当然,这种单方面的对话,通常会以一个看上去没什么,但仔细想就很不对劲的话来收尾。
直到第三天晚上,照例的信息轰炸后,手机终于平静下来,林真放心地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真被闹钟吵醒后,拿起手机停止响铃时,他看见又有新信息进来。
林真怔了一下,解锁屏幕,看到李震白在凌晨三四点钟给他又发了两条信息。
“很想你……”
“我到你家楼下了。”
林真蹭地一下从床上起身,穿着拖鞋下了床,犹疑着走到了阳台边,侧身往楼下别墅院门看。
王家的别墅规模与李家大宅没法比,院子更是小了太多,在他的位置和角度,能清晰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在一辆黑色轿车车身上。
他穿着黑色中长款风衣,在清晨的寒风里不见瑟缩,手指里夹着根还在燃烧着的烟,不时抬头往楼上看一眼。
这个男人高大英俊,气质卓然,浑身都是成熟男人的极致魅力,很难让人忽视。
林真又往窗帘里躲了躲,正想要不要回复对方的信息,还是干脆晾着他,让他知难而退。
就在这时,他看见窗子外大门口,李震白另一只空着的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低下头,一边抽烟,一边用单手控制手机解锁,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点动,不大会,他按了最后一下,收起了手机,又一次看了上来,这次他的嘴角带了笑容。
与此同时,林真手里抓着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几乎吓了他一跳。
因为出乎意料,林真不由得有些慌张地解锁手机屏幕,低头看向对方新发过来的信息。
“你醒了?睡得好吗,我的宝贝小王子?我看到你房间阳台的窗帘刚刚动了一下。所以,宝贝要邀请我进去一起吃早饭吗?当然,我不介意被邀请进你的房间,先空腹享用你。”
林真仰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离开阳台去了洗手间洗漱,他决定今天在家办公,不出门了。
上午九点钟左右,距离他起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林真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来到二楼自己房间的阳台,而别墅院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中午,林真去了办公室,陈助理说ENERGY的公关部经理上午来过,说是有事找他。
林真有些意外,“续琳?”
陈助理点头:“我看了名片,是叫这名字,她见您不在,就留了份文件,让我转交给您。”
林真接过文件,简单翻看了一遍,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与那一百万的玻璃相关,当时林真通过李正箫把这批玻璃接收进仓库后,又通过他的关系,将这批玻璃作为捐赠品,以ENERGY的名义,赠送给了一所在建新校区的高校。
续琳拿过来的文件是一份来自这所高校的委托,他们发现ENERGY捐赠的玻璃质量和安全上明显好于在用的其他品牌玻璃。
但又担心价格过高,就想托ENERGY的关系,再采购一批浮法玻璃,用于老校区改造。
林真犹豫了几秒钟,对陈助理说:“你去联系续琳,这批玻璃我可以半卖半送,你问问她,ENERGY愿不愿意承担另一半,和又扬一起联合捐赠。”
陈助理去打电话了,没多大工夫又回到总裁办公室,跟林真汇报道,“林总,续经理的意思是ENERGY大体上同意您的想法,但具体细节,还需要见面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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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林真点头:“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陈助理又道:“续经理说,他们公司的总裁李震白先生,想要邀请您今晚见面,共进晚餐,商讨此事。”
第六十四章 又一次醉酒
“小祖宗,衣服买好了,进去隔间换吧!”
当晚,B市著名的米其林星级餐厅梅子西餐厅里,穿着精致得体的三人围坐一桌,各怀心思。
陈议,三十一岁,留学博士,回国后供职于某知名世界五百强民企。
今年年中,被林真高薪挖到又扬建筑材料公司,名为助理,但林真对他颇为倚重,近期有意让他进入公司高层。
陈助理也确实没让老板失望,在前总经理王又扬退休离开岗位以后,他成功主导了两次又扬对其他厂子的收购兼并项目。
他人很聪明,但并不卖弄聪明,反倒为人憨厚,处事稳妥成熟、思虑周全,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人品,都无可挑剔。
林真也是因此才看中他,有意让他做自己最倚重的副手。
不过,就在今天,就在这个名义上的商议公事的晚餐会上,陈议发现自己的完美职业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陈议当然是知道坐在他斜对面的这位B市的风云人物的,也是知道林真与李家的关系的。
他在林真手下做事,但并不会去特意关注老板的私事,对于流言也有所耳闻,但林真自身的实力对他来说就是反驳流言最好的证据。
况且就算那些流言是真的,作为下属,陈议也并不在乎。
英雄不问出处,林真是怎么发家的,都不耽误他对林真自身实力的佩服。
他本来以为老板说要他一起参加晚餐会,是为了联合捐赠项目的后续工作,可等到了梅子西餐厅,他还没等坐下,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首先,对方定的餐位竟然是二人情侣桌,是在他跟着老板到了以后,才又加了把椅子。
其次,陈议以为对方也至少会带一位随行办事人员的。但实际上,在他们走过去时,坐在桌子旁的,只有那张经常见诸于各种媒体财经板块的熟悉的英俊的脸。
所幸,李震白见到他时,只是挑了挑眉,就露出了让人挑不出错处的笑容,招呼他和老板入座。
然后,在整个用餐过程中,虽然确实是在聊捐赠项目的事,但陈议说不上哪里怪怪的,总觉得对方看自己老板的目光……像一匹不怀好意的狼。
除此之外,倒也好像没什么稀奇的了,李震白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为人却并不高傲。
聊项目之余,还会询问陈议的家庭情况,在听说他结婚已经八年,家里有两个孩子以后,李震白的态度好像更加亲切了。
这家餐厅的味道确实不错,牛排的口感和味道都相当可以,喝的酒是李震白存在这里的年份红酒。
这种商务洽谈的场合,喝几杯酒也是很普遍的,没什么特别。
只是,陈议以前没和这位李总接触过,传闻中也没听说过这位有多么嗜酒。
饭吃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两边对联合捐赠顺利达成了共识,陈议看见李震白举杯提酒,以为这杯酒后就该散场了,却没想到,这只能算是今晚的开场。
李震白提了一杯又一杯,自家老板就喝了一杯又一杯,陈议也不得不跟着喝。
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李震白动作潇洒地招了招手,第二瓶放在冰桶里刚刚冰好的红酒又上来了。
工作多年,陈议还从没见过用喝啤酒的方式来喝红酒的,何况是这么高端的红酒。
在喝到第三瓶红酒时,陈议觉得多少有点上头了,他偷眼去看自家老板,见林真仍然坐得脊背挺直,笑容得体,拿着酒杯的手稳稳的,丝毫不见醉意。
再后来,陈议就记不清到底是第几瓶酒了,他只记得自己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吐完了人就清醒了一些。
因为西装外套上沾了一点秽物,他在洗手间里耽误了一些时间,做了简单的清理,等他醉眼朦胧地再回到座位上时,就发现本来分别坐两边的两人,已经坐到了一起。
林真手肘支在餐桌桌面上,手心撑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两片阴影,喝过酒后,他的脸色更加白,几乎毫无血色。
但嘴唇却格外红润,就算是看惯了自家老板美貌的直男陈议,冷不丁看到时也禁不住心头一跳。
而李震白则就快贴到他身侧了,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了林真单薄的身体。
他虽然并没触碰到对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甚至连衣服都没接触到。
但他侧着身体面向林真、一只手臂放在林真椅子靠背上、另一只手臂似乎是随意放在桌面上的姿态,以及一直盯着林真的那种说不出来的眼神,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控制和占有感。
陈议眼皮一跳,在浓重的酒意中,尽量维持头脑清醒,以平稳的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两人身边,弯腰轻声问道:“李总,林总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今天先到这,我叫车先送他回家?”
在他这句话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后,李震白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有点戏谑有点压迫感。
李震白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靠着椅背上问他:“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议怔了一下:“知道什么?”
李震白却只是笑了一下,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林真手下人嘴倒是够严。”
陈议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但见对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遂聪明地没再询问。
他看见李震白离开椅背,倾身凑近林真,打量了他的脸一会后,用低沉的嗓音轻声问道:“林真,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背你下楼?”
林真开始时没什么反应,李震白好像很了解他的酒后习惯一样,并没追问,而是耐心地等着。果然,没过多久,林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闭着眼睛说:“我想吐……”
闻言,李震白眼中闪过了一丝情绪,陈议觉得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好像是在为自己灌了林真这么多酒而感到后悔。
但这种情绪只是一瞬,就很快过去,这人的眼中又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冷静,让人无法看透。
李震白站起身,有力的手臂托住林真的腰,只轻轻一带,就把人从座位上半抱半扶地托了起来。
陈议还有旁边的服务员想上去帮忙,李震白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无声地表示了拒绝。
林真虽然醉了酒,但显然并不是完全不清醒,在李震白的托扶之下,他走路还算顺畅,向着洗手间那边去了。
陈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后边,他作为下属,不可能把自家老板就这么扔给商谈业务的对方老总照顾,那也太失职了。
他自己本来也喝多了,虽然吐了一次,但还是不大清醒,很努力才能让自己走直线,比起李震白的大步流星自然就晚了一步。
等陈议进了洗手间,他发现林真已经进了其中一个隔间,而李震白在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后,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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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议愣了一下,隔间门已经被喀拉一声锁上了。
陈议忙道:“李总,还是让我来吧。”
门里李震白只回了干脆的两个字:“不用……”
随即,里面传来几声干呕的声音,之后是捂着嘴时发出的哽咽,陈议听到李震白低沉的嗓音安慰道:“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别忍着。”
少顷,里面的人终于是忍不住吐了出来,陈议听到李震白在给林真拍背,嘴里还在反复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陈议怀疑自己可能喝得过于多了,要不然他怎么觉得似乎听见李震白安慰的话语中,夹杂了一声嗓音低沉暗哑语气模糊的「宝贝」?
喀拉,隔间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震醒了陈议的胡思乱想,李震白伸出手来:“水……”
陈议忙去门外等着的服务员那里拿了毛巾和水,急匆匆里倒歪斜地回来,递到对方等待的手里。
门又一次被锁上,这回陈议听到李震白在用哄劝的语气让林真漱口,漱完口后,他终于听见了自家老板的声音。
林真的话语不太清晰,显然不是太清醒,应该是刚吐过,让他很不舒服,嗓子有些嘶哑,他在低声的抗议:“不用你,我自己擦脸。”
门里却传出一声低沉的夹杂着气音的笑声:“还逞强,小醉鬼!”
话语里的调笑和亲昵简直无法遮掩,这让陈议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
可这还远远没完,门里林真突然咕哝了一句:“衣服弄脏了。”
李震白则马上回应道:“没关系,一会我抱着你,你在我怀里藏严实点,别人看不到。”
林真很快反驳:“我不要……”
李震白就说:“行,我给你解决。”
很快,陈议就知道了他的解决办法。
他听到李震白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就赶紧答应了一声。
“楼下对面我记得有间服装店,你去买一件衬衫过来,要L码,快一点。”李震白吩咐道。
陈议当然听从,赶紧回去座位拿了手机钱包,下楼过街随便买了件白色衬衫,又快速往回跑,进入餐厅,上了二楼。
这一趟跑得他气喘吁吁浑身是汗,酒劲又清醒了不少。
到了洗手间,他一进门,就见林真已经从隔间出来了,身上西装外套已经不见了,衬衫上一片片湿漉漉的,应该是用水擦洗过。
他正勉强靠在墙边,一手抓在同样倚靠着墙壁的李震白手臂上,另一只手在推拒对方试图揽住自己腰背的手。
陈议喘着粗气刚进门,李震白就敏锐地发现了他,拿过他手里的衬衣给林真看:用哄劝的语气道:“小祖宗,买好了,进去隔间换吧。”
陈议已经对此感到麻木了,他愣怔怔站在原地,看见自家老板手上抓过那件衬衫,就进了刚才那个隔间。
不知道为什么,陈议下意识地转头看了李震白一眼,对方还跟刚才一样,动作慵懒地倚靠在墙边,双眼微眯地盯着对方的背影,像一头正在蛰伏的狮子。
就在林真快要关上门的刹那,李震白突然动了,他动作迅捷地移动脚步,只用了两大步,就成功地在隔间门关上之前伸手抓住了门板。
陈议的双眼又一次瞪大,比刚才瞪得还大,因为他看见李震白回头冲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毫不避嫌地硬是扳开那道门,身影灵活地一闪,就进入门去。
又是喀拉一声锁上了门。
陈议只听见了林真突然说了一句:“不用你……”
之后,就再没了话语声,陈议听到了门里挣扎带来的响动,有胳膊肘碰到隔板的声音,还有急促的喘息声。
陈议内心惊骇到无以复加,好半天脑子里都是空的。
直到这些声音持续得越来越久,听的陈议心头直跳,他几乎要去敲门强硬地叫李震白出来了。
就在这时,他听见林真呜咽了一声,然后是……作为一个结婚多年的男人,他当然直到那声音代表了什么。
门里的两人在深吻。
陈议的酒劲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绷直了脊背,只犹豫了片刻,就大步走出洗手间,关上了洗手间大门,守在了门口,防止有人进去。
说不清过了多久后,门被从里面打开,陈议迟疑地回头看去,就见换了新衬衫的林真被李震白揽着腰侧着身扶靠在怀里,脸埋在对方颈窝里,只能看见后脑勺和一只白皙、轮廓柔软的耳朵。
李震白用空着的手抹了把自己的嘴唇,对陈议说:“喝酒了就别开车了,打车回去吧,注意安全。”
说完,他就揽着林真问了服务员餐厅后门在哪,就要从人少的后门离开了。
陈议紧紧跟在后头,不肯让醉酒的林真就这么被人带走:“李总,还是不麻烦了,我送林总回去吧。”
李震白头都没回:“不用……”
陈议还是继续跟着,一咬牙想跑过去拦住李震白,却在下一秒露出惊愕的神情,继而停住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李震白带着林真消失在楼梯间门口。
就在刚才,在陈议想要态度强硬地跟李震白要人时,他看见埋在对方肩窝里的自家老板,突然微微抬头露出了一双眼,眼神澄澈深邃。同时,林真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伸出食指,左右晃动了一下。
长时间的相处,让陈议很快领会到了对方的意思,林真在说让他不用跟。
陈议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走廊里,旁边开着的窗子吹进来一阵阵冰冷的夜风,把他浑身的汗都吹干了。
相对于刚才在洗手间发生的一幕幕,陈议想,也许老板是清醒的这件事,更值得他震惊。
第六十五章 登堂入室
“你还嫩着呢!”
轿车上,李震白揽着林真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下顺着他单薄的后背。
林真额头贴在他脸侧,呼吸都喷在了李震白胸口,弄得他心里有丝痒,忍不住紧了紧揽住对方腰上的手,林真立刻挣了一下,李震白赶紧低头看他,轻声问:“宝贝,怎么了?”
林真闭着眼,声音虚弱到几乎快要听不到:“勒,难受。”
李震白立刻低声哄劝道:“好好好,不勒你了,我轻一点,好不好?”他换了个姿势,干脆让林真侧身坐着,往后倚靠进他的臂弯,他把人整个拢进自己怀里。
林真把脸埋进他胸口,侧着头不吭声,李震白又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林真眉头紧皱:“你好吵,头疼。”
从来没人这么指责过李震白,但他并不生气,反倒颇为乐在其中地道:“好好好,祖宗,我现在就闭嘴,不吵您老人家了。”
车子驶进了王家别墅,李震白交代司机和保镖第二天再来接,就一把将林真横抱起,大大方方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家里打扫卫生的大叔,和做饭的婶子是两口子,是王家唯二的帮佣,都是不错的本分人,李震白特意让人查过。
大叔开了门,见到这架势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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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震白言简意赅道:“他喝多了,麻烦让王婶给他煮碗醒酒汤。”
大叔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其实还没弄清楚状况,搞不清楚这人是谁,又怎么会好像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林真勉强睁开眼,对大叔说了一声:“王叔,给我煮完汤你们就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没事。”
大叔这才哎了一声,回去叫人了。
李震白抱着人还有闲暇四处打量,上楼梯的时候还跟林真说:“这房子一般,住着肯定不舒服。”
林真又闭上眼:“和李宅是没法比,比普通人家还是要强很多的,李总是不食人间烟火太久了。”
李震白低头停住脚步,低头看他,笑了一声,评价道:“牙尖嘴利,现在不方便,先饶了你,等会收拾你!”
等上到二楼,李震白一眼就看见走廊里有扇门是开着的,屋子里的光影照到了走廊的地毯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探头往出看。
他长相与林真有几分相似,但身材要更高大一些,眼神也完全不同,没有他哥哥那种说不出的韧劲儿。
李震白大剌剌叫他名字:“林率,听见你哥回来了也不下楼看看?”
林率见过他,自然知道他是谁,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他身上和自己哥哥身上游移。
李震白看了眼走廊尽头墙上的挂钟,语气自然命令道:“十一点了,小孩子去睡觉!”
林率踯躅地看了眼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哥哥,在李震白越走越近的时候,嗖地一下退回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李震白「啧」了一声,“你这个弟弟完全不像你。”
林真没说话,只是抓着李震白腰侧衣服上的手紧了紧。
“哪间是你卧室?”李震白掂了怀里的人一下,笑道,“刚抱起来轻飘飘,抱久了也觉得沉,你看着单单薄薄的,肉都偷着长哪去了?”他的鼻尖贴近林真的额头,“嗯?”
林真歪头躲开了他的亲昵,讽刺道:“你是一定要让我家里所有人都看到咱们这个样子吗?你要不要干脆这样抱着我去我父亲的医院走一趟?”
李震白仰头笑了一声,这次没再装模作样,轻车熟路地找到林真卧室,推门把人抱了进去。
这座房子的结构图现在就在李震白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但看图纸和看实物自然完全不同,他大略打量了一番,评价道:“和我想象得差不多,相当务实的风格。”
刚才还说抱累了,这会进了房间了,他又不着急把人放下了,四处看了看后,才把林真放到床上躺好。
之后,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就俯下伸狠狠地吻住了林真柔软红润的嘴唇。
林真毫无准备被突袭,想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他酒本来就喝得不少。
意识虽然还清醒,但身体确实不大听使唤,李震白沉重的身体一压下来,就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吻比以往的还要更加深入,李震白亲不够似的反复碾磨着林真柔嫩的嘴唇,直把那双唇折磨得异样鲜红,皮肤薄得都快滴血的样子。
他仍意犹未尽,薄唇贴着那副要人命的嘴唇,呼吸急促沙哑着嗓子低声呢喃:“我好想你……”
林真蹙眉,水雾迷蒙的眼睛里湿意更盛,嘴唇微颤,像被大雨摧残的脆弱花朵,他委屈地叫了一声:“疼……”
李震白看着他,闻言,不但没退后,反倒又一次狠狠吻了上去……
林真突地像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却又被强硬展开。
李震白哄他:“乖,给我看看。”
“不要!”林真浑身都在挣扎,拼命试图躲避。
李震白一时奈何不了他,于是妥协道:“好好,我不看。”看倒是不看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林真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然后,又一次,在他毫无防备之时,李震白垂眸迅速看了一眼,戏谑地笑道:“你还嫩着呢!”
林真的反应则是使劲力气一把推开他,起身快速进了浴室,哐一声关上了门。
床上,李震白靠在床头,尽管身体里热度如火烧,但仍然觉得心理上非常的满足。
就寝前,李震白赖在林真卧室不走,林真这次完全不给他面子,挣扎的厉害,李震白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双眼下的黑眼圈很明显,他拥着他,低声呢喃:“我昨晚一晚没睡,让我好好睡会儿,乖。”
怀里的人突地安静下来,身体放松下来。
李震白嘴角弯起,心暖地笑了笑,很快抱着人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率洗漱好下楼准备吃完饭去学校。
今天坐在餐桌旁等他的却不是他哥,而是昨晚刚见过的那个身材高大、脸色严肃的男人。
林率迟疑着走了过去,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能决定称呼对方什么好,就干巴巴说了声:“早……早上好……”
李震白大马金刀地跟在自己家一样,一边慢条斯理给杯子里倒牛奶,一边用下巴示意他:“坐……”
林率坐到他对面,目光往楼上迅速扫了一眼:“我……我哥呢?”
李震白把牛奶推过去,放到他面前,有些懒散地回答道:“昨晚他没睡好,让他再睡一会。”
王叔不知道在哪,王婶还在厨房忙碌,独自面对着这个可以说是陌生的人,林率有些不安,况且眼前这个人的地位和身份都不一般。
林率食不知味地低头快速吃早餐,想快点吃完,赶快离开家去学校,却听见坐在对面的李震白「啧」了一声道:“时间还来得及,你慢点吃,把你噎坏了,你哥会心疼。”
林率没办法,又放慢速度。
李震白面前是空的,看起来没有用餐的意思,但又不离开,就这么坐着陪着他,林率被他看得非常别扭,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却见对方盯着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沉静而冷淡。
“吃饱了?”见他抬头看向自己,李震白薄唇微动,闲聊似的问道。
林率点了点头,放下筷子:“吃饱了……”
李震白说:“还有点时间,我跟你谈谈。”
林率意外地看着他。
李震白双手放在餐桌桌面上,并不拐弯抹角,直白道:“我不像你哥有那么多顾忌,也不担心你成绩受影响甚至高考失利……”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这个还未完全长大的少年人,“小子,你该懂事了,别以为你哥永远都会担着你,也别以为他坚不可摧。”
“你老子在医院天天躺着,控制不住一直流口水,看着凄惨极了是吧,你虽然对他不再抱有亲情的幻想,但心里一直在怜悯他对吧。
所以有时宁可中午不吃饭也要偷偷去医院看他,甚至还接受他的请求,想要去求林家的老关系帮王争疏通?”
林率蓦地低下头去,桌子下的手指纠缠得死紧。
李震白看着他,目光犀利,“我不会强制要求你不要去看你父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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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阻止你去求人,但你最好瞒好了,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重重说道,“在这世上,真正能伤到他的人没两个,你是其中之一。”
……
林率走了,王婶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餐盘交给李震白,他稳稳当当端了上楼去了。
二层卧室里,李震白把餐盘放到一边柜子上,弯腰低头去看被子里的人,轻声道:“你太瘦了,光看被子会以为里面没人躺着。”
林真睫毛动了动,倦懒地睁开眼,嘴唇有点干,嗓音也有点哑:“几点了?”
李震白回答:“七点半,你弟弟已经吃完早餐上学了,放心吧。”
林真就又闭上眼,李震白斜倚在床头,靠在他身侧,手指轻轻摩挲他脸颊,“我给你做了早餐,赏个脸起来尝尝?”
林真就又睁开眼,看向他,李震白会意,抱着他起来让他靠坐在床头,自己坐到他对面,笑道:“怎么这么懒了,动都不想动,是不是还要大哥喂你吃饭?”
林真不搭理他,目光看向那餐盘。
李震白把床桌摆上来,把餐盘放在上面,两人坐到对面一起吃早餐。
林真只吃了一口,就眉间一皱,看向李震白,“你说这是你做的饭?”
李震白嘴角带笑,没吭声。
林真就不再问,埋头继续吃东西,吃得差不多时,他才抬头开口道:“我请王叔王婶过来,一个是因为他们人好,再一个,是因为,我喜欢吃王婶做的饭。”
李震白还是笑,丝毫没有被戳穿的懊恼。
林真想起之前在李家时,李震白有两次说要下厨给自己做饭的事,不由得好奇问道:“你真的会做饭吗?”
李震白拿着餐巾纸,给林真擦拭嘴角,他的视线集中那副被狠狠过的红唇上,柔软的触感隔着纸巾传递到他指腹,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舍不得收回手,几乎是在天荒地老地进行着擦拭的动作,心里话不由自主就说出了口:“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学。”
第六十六章 墓园偶遇
“哥,我想追回林真!”
“没句实话。”林真推开他的手,评价道。
吃完早饭,李震白就离开了王家别墅,去公司上班,林真也起来洗了个澡,收拾妥当,出门上班了。
那之后几天,两人没什么实质的交集,但又扬建筑材料公司的前台,经常会收到跑腿送过来的给她们老板的东西,都是拿没有标签的盒子装的,看不出是什么。
林总收到盒子后,表情也很平静,不见什么特别的。
只是林总办公室的多宝阁上的东西越来越多,再就是,有时候陈助理会从总裁办公室拿出来一些小蛋糕之类的给大家分,大家对这每天不定时送来的盒子充满了期盼。
几天后,寒食节到了,李震白没去公司上班,带着李正箫一起,天还没完全亮,就出发去了墓园。
李老夫人最近状况不大好,偶尔会发生惊厥,杜医生不建议她出门,再加上怕她看到丈夫的墓碑会受到刺激,于是便没有带她同去。
兄弟两都穿了一身黑色正装,到了墓园门口后下了车,几个保镖也都穿了一身黑,抱着祭品和鲜花,簇拥在他们周围,一起沿着长长的水泥路,穿过一座座坟墓,向着山坡上分布明显稀疏了很多的区域走去。
等到了地方,李震白抓住犹自还往前走的弟弟:“这里!”
李正箫困得眼睛还没睁开,「哦」了一声就跟在大哥身后,一起走到父亲的墓碑前。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人面容俊朗、线条坚硬,李正箫的长相基本上遗传于他,可惜眼神不同,给人的感觉和气质就完全不同了。
李震白站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擦拭父亲的照片,“爸,我和正箫来看您了,在那边您吃得好吗,穿得暖吗,今天是寒衣节,我给您带了棉衣,带了您最喜欢的烧酒和酱肘子。”
他回身从保镖手里接过东西,李正箫就算再不着调,这时候也知道严肃着脸帮忙。
兄弟两把东西摆好,保镖拿上来放了三个酒盅的托盘,李震白亲自把三杯酒斟满,对弟弟说:“陪咱爸喝一杯。”
李正箫就赶紧拿了酒杯,两人和剩余那酒杯上碰了碰,就仰头一饮而尽,李震白喝完之后,将给父亲的那杯酒都洒在坟头。
之后,兄弟两人给父亲烧纸和准备好的冥衣,摆上鲜花。
一番忙碌过后,李震白吩咐弟弟:“你去路上等,我有话要单独跟爸说。”
李正箫就听话地和保镖去远远的路边等,对大哥会对父亲说什么完全不在意,反正不外乎是家里这几口人这点事,让他在旁边听他也不爱听。
但这次李正箫猜错了,他大哥说的是家里的事,只是并不涉及别人,只涉及到他。
李震白在墓碑前站了好一会,突然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之后,他站起身,看着父亲的照片说:“爸,如果你在天有灵,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板一眼的生活我已经过得够多了,以后,我会为自己而活。”
“对不起,爸。”
“还有正箫,我还会好好照顾他。只是……不管他会不会对我产生埋怨,我都接受。”
“林真进过李家的门,就是李家人,他注定是您和妈的儿媳……”李震白站起身,沉声道,“我会把他再娶回李家。”
站在路边的李正箫眼皮突然跳了两下,他揉了揉眼睛,无聊地抬头看了眼天。
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大早上的空气湿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有两人从山下沿着水泥路踽踽而行,李正箫还在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看,手臂就被身旁保镖碰了一下。
“怎么?”李正箫扭头问小方。
小方冲不远处抬了抬下巴,低声说:“是前少夫人。”
李正箫理解了一会,才明白这个「前少夫人」指的是谁,顿时身体绷紧,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扯了扯衣襟,咳嗽了一声,往路上看去。
林真和弟弟林率,已经走到了他们前方大概十几米处。
两人都穿了一身黑,林真身高明明没有弟弟高,却是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
他今天没穿正装,而是穿了件黑色带拉链的帽衫,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的贴身牛仔裤,脚上穿着黑色运动鞋,头发有点长,服帖地拢在他颊边,衬得脸更小更精致,肤色更加白皙通透。
这样子穿着的林真,李正箫还从没见过,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在这样冷肃的气氛中,李正箫眼睛都看直了,只觉得眼前人的比过去更加好看,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林真两人越走越近,李正箫的目光开始躲躲闪闪,一会伸手挠头,一会又开始假咳。
他本以为对方见了自己,就算没有什么惊涛骇浪,也该是多少有些别扭的。
却没想到,林真就跟见到普通认识人一样,走到他们面前时甚至一秒都没停留,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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