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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2页/共2页)

近,先一步钻进了藤球里面,没让谢桅枳独自离开。

    那股甜腻的香味在那一瞬间将祁时整个人都缠绕住了,比前两次更为浓郁,身体开始发热,但是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

    祁时捧住谢桅枳的脸颊:“你就这样跑走了,身体怎么办?”

    谢桅枳低下头,声音低低的:“身体没关系。”

    话是这样说,但是不断升高的体温暴露了谢桅枳笨拙的谎言。

    双生花的花期,若是不安全度过,毫不夸张的说,那弥漫的甜香,也就是吸引伴侣的花香,会反之将他自己吞噬,过高的体温,到最后会融化身体。

    植物的花期,遇见伴侣,与之结合,开花结果,本是顺理成章,但是因为谢桅枳的特殊性,所以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花期的现象。

    但是如今遇见了喜欢的人,一旦触碰,便引得一发不可收拾。

    谢桅枳控制住自己急切想要亲吻眼前人的欲望,藤蔓却十分诚实的将封口严严实实的缠住,不留一丝空隙。

    祁时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他凑近了些,倒是没有继续问什么,而是解释刚才的那些话:“因果循环,善恶有报,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事情,那是他们自己的恶果,也理应他们自己承担。”

    “至于刚才说的那些话。”

    祁时停顿了一瞬,谢桅枳的身体也在那一刹那变得僵硬,短短几秒如同过了好几年。

    他在等待下一句的审判。

    祁时在下一秒终止了谢桅枳的胡思乱想,他道:“若是你喜欢我,那我定是十分欢喜的。”

    祁时眉眼弯弯的亲了上去,即使如今的谢桅枳异化的连原本的身形都看不出,他也没有往后退半步,亲昵的伸出手将人抱住。

    “我不会亲近我并不喜欢的人。”

    只会亲近自己喜欢的人。

    这是隐藏在这句话里,十分浅显的告白,谢桅枳在黑暗中愣怔了好几秒,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这句话…

    第126章 精神病院

    但祁时想,谢桅枳应该是听明白了的。

    在下一秒,如同暴风雨般猛烈的吻落下来,逼得人忍不住的往后退,一只粗糙的手抵在脑后,让祁时退无可退。

    比起往日称得上是温柔眷恋的亲吻,这次更像带着想要将祁时吞吃入腹的狠劲,谢桅枳眼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掉,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欲望。

    祁时的体温在那浓重的几乎喘不上气的香甜气息中,越发的高,紧挨着谢桅枳,连同着那些树藤,也仿佛要燃烧起来,烫的吓人。

    整个医院都陷入了沉寂,只剩下幽幽的花香飘荡。

    祁时不知道的是,在那份文档里面,关于双生的记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双生花是一种十分神奇的植物,一花两生,黑白两色。

    花朵一旦开放,便意味着成熟期的到来,散发的花香犹如糖果般香甜,但对于被吸引而来的蝴蝶和蜜蜂,却是穿肠的毒药。

    双生的花香,只对花期的伴侣展现出最无害的一面,甜如蜜糖,吸引着伴侣的靠近,同时在某种程度上,能激发其潜在的兴奋感,有着如春.药一般无二的效力。

    祁时感觉自己都快要融化了,再强的理智在此时都化成了一潭春水,荡荡悠悠,随微风轻晃。

    两相对比下,树藤的温度显得要低些,触碰到的肌肤冰冰凉凉一片。

    祁时在恍惚之中,只感觉身后密密麻麻的吻在他的脸颊、眼角和唇上。

    黏人的不像话。

    互通心意之后的亲昵有着花期的加持,显得格外的久,布满着树藤的房间,隐隐约约有着什么声音传来,若有若无,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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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天色由白日到夜晚,再到深夜,那巨大的藤球没有丝毫动静,除了中途卷走了一床被子,便是在黑夜到来之后,一小枝藤蔓悄无声息的将床头的小灯打开了。

    暖黄色的灯光照不亮整个房间,若有若无的光线透过极小的缝隙,渗进树藤里面,在祁时眼中晃来晃去。

    时间久了,就连那道光线也变得模糊看不清楚了。

    祁时微微偏过头,小口喘着气,躲过谢桅枳的亲吻,他的唇瓣糜.红,唇角还破了个小口子,眼睫被泪水打湿,眼角红红的。

    但是始作俑者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又黏了上来,祁时伸出手挡住谢桅枳的脸,磕磕绊绊的说道:“够、够了。”

    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谢桅枳终于抬起了头,他低垂着眼睛看着祁时,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借着那道若有若无的光线,还能看见那双纯黑的眼眸。

    祁时虚虚的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眼。

    那黏糊的身影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收紧怀抱,将被褥下的祁时抱在怀里。

    祁时伸出手碰了碰谢桅枳的脸颊,无声安抚着,最后实在是累的不行,蜷缩在藤蔓里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就连谢桅枳的本体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中,在浴室生疏的为他清.理身体,都没有醒过来。

    雾气里面的医院从外表上看起来毫无动静,白雾外面,又是另一番景象

    肉眼可见的人变得多了,用来监察的机器也多了两台,机器面前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记录数据。

    特殊探查组的人员在进去四个小时之后就失去了联系,而后,机器上面的失控数值猛然增长,高到一个临界值,让几台机器全都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就在大家全身戒备,以为这所医院已经失控,如临大敌的调来高危险值武器,那警报声在半个小时后消失,失控值也渐渐降了下去,稳定在某个平衡值上面。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探查组的人没有消息传出来,队伍里面更没有人敢再次进入白雾之中探查情况,只能陷入无尽的焦急等待中。

    度日如年。

    与此感觉完全不同的祁时,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树藤里面全都是漆黑一片,只能偶尔恍惚晃悠的能看见从缝隙中透过的光,能分辨出到底是白天和黑夜。

    或许是担心祁时长时间处于黑暗的环境下会不适应感到不舒服,所以在白天,缠绕的十分紧密的藤蔓会漏出缝隙,让外面的光透进来,到了晚上,就是床头边那暖黄色的小台灯。

    又是一个深夜,祁时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醒来,他睁开眼睛,入眼的却不是藤蔓,而是房间头顶的天花板。

    谢桅枳的身影不知所踪。

    祁时坐起身,四周看了看,下了床。

    脚触碰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无力,祁时撑着床边稳了稳,适应了一下,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地面上。

    祁时根据那响声,走到窗边。

    窗户被藤蔓缠绕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浑身溢满甜香的祁时将手放上去,那藤蔓的顶端贴着祁时蹭了蹭,却没有一丝要退开的趋势,似乎并不想让祁时看见外面的场景。

    沉默许久的系统在此时出声:【外面是任务目标,伫立在白雾外属于正常世界特殊探查局的人员和警察打算强攻进来。】

    至于强攻的对象,当然是将整个医院缠绕住的藤蔓。

    外面的人尚未探查到医院内部的异常,至今所以为的,是植物变异所引发的怪异事件。

    而谢桅枳强行中断花期,出动本体,显然是动了真怒,想要将外面捣乱的人全部剿灭。

    祁时也不是特别清楚谢桅枳的神志到底有没有清醒,但是他知道,外面的动静必定是十分大的。

    人类如今发展的武器杀伤力不容想象,纵使谢桅枳的能力再强,也免不了会受伤,而对面的人也将面对属于怪物的怒意,不论怎么样,一场血战免不了,这是一场损人又损己的战斗。

    过了两秒,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不是给祁时播报外面的情况了,而是关于恨意值下降的提示音:

    【这三天,善意人格的恨意值清零,双生恶意人格的恨意值-20,当前双生恨意值:29.】

    【宿主如今只需要将双生最后的恨意值清零,就算做是任务成功,就能脱离此位面了。】

    一直沉默着,将视线放在书桌上那两盆盆栽上面祁时有了反应,他抬起头问道:“最后的恨意值?”

    系统:【是的。】

    那残留的最后恨意值,属于谢桅枳的执念。

    第127章 精神病院

    如果说前几个月对于未知的存在,这些人还处于探索和试探的阶段,那么探索小队的消失,无疑是潜在炸弹的导火索,让这场隐匿的战争瞬间就爆发了。

    入侵的炮弹将医院里面的一颗大树炸的拦腰截断,动静极大,连地面都震了震。

    白色的雾气散开的时候,众人兴奋不已,还以为是成功吓跑了怪异,占领了这片地方。

    但是当铺天盖地的藤蔓映入眼帘的时候,那些举着武器,拿着枪对着虚空的人,全都呆在了原地。

    鸡皮疙瘩一瞬间就冒了起来,后背的冷汗打湿衣衫,身体的求生欲,在那一刻让人禁不住想要逃走。

    那粗长的藤蔓,连子弹都不能逼退,打在上面完全失去了杀伤力,藤蔓的绞合力能轻易将一个人的头颅折断。

    火光漫天,在第二个炮弹砸下来的时候,藏在里面的怪物彻底被惹怒,在巨大的人形藤蔓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只感觉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硬难以动弹。

    手脚沉重,脑袋有一瞬失去了意识,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与恶意,在那一瞬间,他们全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众人只感觉在这人形怪物出现的时候,就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了,他们已经彻底将对方激怒了。

    缠绕着医院的一小部分藤蔓被大火引燃,不断挣扎着,巨大人形藤蔓的底部被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迟迟没有愈合,反观这边,也有很多人受伤了,炮弹的数量只剩下三分之一,其中好几辆炮筒,都被藤蔓摧毁了。

    眼下的状况,明显人类这边处于劣势,这一局是他们尚未知晓怪物的可怕,如今到最后,怕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就在所有人都心如死灰的时候,那半空之中可怕的人形藤蔓猛地转过头看向医院,像是发现了什么,身躯有一瞬间的崩散,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变回人类身体的谢桅枳在察觉到不对劲时,就已经出现在了001号病房面前。

    在他走之前,房间里面的青年已经累得睡了过去,被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其安静的睡颜上,让人感觉心都软了。

    此时的谢桅枳伸出手将门打开,细看还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他看向床上,床头的灯依旧开着,但是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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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桅枳脑袋一片空白,已经恢复正常的双眼寻找着祁时的身影,但是不论他怎么看,那道身影都没有出现。

    熟悉的气息正在淡去,飘飘忽忽,抓也抓不住,就像是紧攥在手中的细沙,渐渐流失在指尖。

    祁时离开了,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甚至谢桅枳在这所医院都探查不了对方丝毫的气息和痕迹。

    为什么要离开呢?是不喜欢他了?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谢桅枳的本体被炮弹炸出一个大洞,人类形态下的他,也在同样的地方受了伤。

    走路的时候瘸瘸拐拐,若是将裤腿捞起来,便能看见小腿的地方空了一块。

    鲜红的血液将那块地方的布料染成深褐色,原来,怪物也是会流血的…

    谢桅枳就呆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时间一份一秒过去,过分寂静的房间里面,只听见一道极其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

    透明的眼泪从谢桅枳脸颊划过,在无措到极致的情况下,谢桅枳竟是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房间里面的气息陷入了凝滞,窗户边依旧缠绕的紧密,不留一丝缝隙的藤蔓动了动,顶端最脆弱的部分探到窗台,像是小心翼翼的缠绕着什么东西。

    谢桅枳站在原地,泪水怔怔的从眼角滑落,直到在那个小东西上面,明显察觉到属于祁时的信息,他才看了过去。

    藤蔓因为本体的视线变得僵硬,那张小纸条很轻易的就被谢桅枳拿走了。

    小纸条上面的字很漂亮,干净温雅,便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上面是祁时留下的话,告诉谢桅枳自己要出去办点事情,让谢桅枳根据纸条上留下的地址信息去找他,并在结尾画了一个可可爱爱的笑脸。

    房间里面的另一根藤蔓将书桌拍得“嘭嘭”作响,谢桅枳看过去才发现,原本放在那上面的两个盆栽消失不见,桌边留下祁时身上淡淡的香气,很明显是被带走了。

    其实若是谢桅枳不那么的着急,没有那么无措,那么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会立马发现祁时留下的小纸条,还有消失的两盆盆栽。

    但是他太害怕了。

    害怕祁时离开吗?

    不,他更害怕的是被抛弃。

    眼中的泪水没有停止的征兆,站在黑暗角落的谢桅枳留着眼泪,这个时候,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刚才那人形藤蔓的恐怖模样。

    只让人感觉像是弱小的幼兽,独自在角落舔舐伤口,孤孤单单又可怜的模样。

    【嘀,恨意值-5,当前双生恨意值:24.】

    那停滞许久都没有动静,属于谢桅枳的执念,终于在此刻有了些许波动-

    不管怎么样,这场本应该恐怖血腥的争斗,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次日,在医院面前昏迷的人类,全都安然无恙的苏醒了过来,随之出现的,还有瘫倒在那棵断裂大树上面的,之前进入白雾里面探查组的那几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了,不知道为何,在今天全都出现了,只是陷入了昏迷,被救醒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喊饿,好像被饿了好几天似的。

    医院的白雾消失了,缠绕住整座医院的藤蔓也随之消失不见,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异变、白雾、人形藤蔓,仿佛都是错觉般,只有满院子的狼藉告诉他们,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是他们暂时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进入医院内部众人才发现,这所医院里面,竟真的还有幸存者存在,而且还不止几十个人。

    负责此次事件的警察调查发现,医院的整体秩序都没有被破坏,医生、病人、工作人员,只是很奇怪的是,他们的身份好像是被调转了过来。

    病人疯疯癫癫、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是工作人员,而那些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大多只是沉默,不然就是笑着。

    警察去查,掩藏在其真实之下的,又牵扯出许多滔天的罪过出来。

    那些病人在之前确实是工作人员,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那些奇怪的藤蔓,才会转换身份,医院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也一一被警察查了出来,因为牵扯广大,甚至还包括一些上层家族中的秘密,这件事情由上级领导接手处理。

    康复精神病院从最开始就被社会广泛关注,势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在清查人数的时候,警察们也发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人,他曾经正是精神病院的院长,但是比起照片上的那个人,如今的院长仿若已经病弱膏肓,浑身瘦的只剩下一把老骨头,人也已经疯了。

    而关于人形树藤,还有医院的诡异,为了避免群众恐慌,被封锁了消息,在风口浪尖上,也有一些离谱的传言流传在网上,但是没有视频还有图片,终究也没有翻起什么浪花来。

    只有内部人员,还在不断探索那栋神秘的医院。

    祁时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将市中心的房子收拾好,并住了好几天了。

    医生的工资宽裕,祁时名下就有好几套房子,他不怎么想回靠的医院太近的那栋郊外的房屋,想着想着,就来到了这边。

    这边的地皮算是黄金地段,房价不便宜,小公寓,地方宽敞幽静,环境也很好,出门走几步路,便是繁华的商业街,十分热闹。

    出来这几天,祁时也没有想着要回去,在手机上陆陆续续看到苏铭还有关露被接回了家,也渐渐放下了心。

    随着调查不断的深入,甚至查出了某些上市公司隐藏起来的那些犯罪的事件,掌权人被逮捕入狱,市场一片动荡,但是这都和祁时没有关系。

    配合着上门来的警察做了一些调查,撒了个小慌圆过了自己是怎么逃出医院的,在警察走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祁时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甚至还去某中心医院应聘了心理医生的职位,打算继续工作。

    因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优越的自身条件,即使祁时的上一个工作的医院是前不久才发生意外的康复精神病医院,祁时还是被录用了。

    上班的日子没有之前忙碌,祁时现在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开导那些心理出现问题的病人。

    依旧是很平常的一天,上午明明是艳阳天,到了下午,天却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想着放在阳台外面的两盆花,祁时很担心,就请了假,急忙开着车赶回家。

    连衣衫被打湿了都没怎么注意到,祁时将两盆花抱进了屋子里面,这才松了口气。

    或许是天气暖和,祁时从医院带回来的那盆看起来已经枯死的盆栽上面,长出了脆生生的嫩芽,尽管很小,但是他还是发现了。

    祁时十分小心的照顾着那颗初生的嫩芽。

    窗外的天色阴沉,雨哗哗的下着,隔着玻璃,发出闷闷的响声,卧室里面没有开灯,有些昏暗,但是祁时转身还是看见了站在角落的谢桅枳。

    普通人看见自己的房间莫名出现了一个人,必定会吓得尖叫起来,但是祁时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谢桅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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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还是谢桅枳忍不住,走了过来,将祁时抱在了怀中。

    双手带着狠劲,像是要将祁时生生揉进血肉里,也带着浓浓的害怕。

    第128章 精神病院

    医院对于谢桅枳来说是囚笼是牢狱,却又十分矛盾的成为了他的屏障,自成为茧,将他困在那里面。

    明明自身已经有着足够的力量能够离开,却日复一日的待在那个地方,重复着生前的轨迹,重新回到了医院。

    祁时相信在那天,若是谢桅枳成功将那些人逼退,并让人类从此都不敢在靠近医院,在那之后,也没有想离开那个地方。

    所以祁时做了一个决定,让谢桅枳自己来选择,而谢桅枳终究还是破开了心中囚笼,重新回到人世间,像是溺水的人捉住了救命稻草,重新回到了岸边。

    谢桅枳的回归是在一个雨天,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身上还有着伤,看起来可可怜怜的,一看见祁时,那泪水就像是洪水决堤了一般掉下来,偏偏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让祁时心疼极了,又亲又抱的哄着,才好了一些。

    谢桅枳抱着祁时整整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都还没有醒来。

    恰逢过几天是假期,医院的事情也没有之前的多,算是比较清闲,祁时就多请了两天假,打算待在家里面多陪陪谢桅枳。

    许是战斗耗费了许多精力,谢桅枳这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才醒,祁时推了推腰间那只禁锢住他的手臂,要下床,却被谢桅枳拉了一下,瞬间倒在床铺上。

    细软的发丝蹭了上来,痒痒的,祁时受不住,往后躲,这次却没有推了,而是伸出手碰了碰谢桅枳的脸颊,轻轻摩挲着,说道:“快到中午了,饿了吗?我去做点吃的。”

    谢桅枳不饿,甚至他如今的身体,可以不吃任何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抱着祁时不撒手。

    但是祁时不行,他是人类的身体,必须要吃东西。

    谢桅枳乖乖的放开了。

    祁时起床洗漱,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还在淋淋漓漓的下着雨,哗哗的雨声混着屋内咕噜咕噜水开的声音,和厨房微微的水蒸气,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

    谢桅枳湿着头发,浑身水汽的站在厨房门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锅里面的热粥滚开,祁时看着,将火关小,许是谢桅枳的视线太过灼热不可忽视,祁时微微侧过身,看向青年,还以为是对方饿了,温声说道:“马上就好了。”

    转过身继续忙碌的时候,也还在不断的说着话。

    “昨天淋了雨,我煮了姜汤还是热的,快喝点去去寒。”

    虽然知道谢桅枳发热的原因了,但是在祁时的潜意识下,还是以为对方的身体并不是特别好,所以一直都很小心。

    谢桅枳似乎是听到了祁时的话,走进了厨房,厨房的窗户微掀开,吸油烟机发出细小的声响,一些来不及被吸走的水蒸气弥漫在这个空间中,打湿了谢桅枳低垂的睫毛。

    谢桅枳走了进来,却并没有去一旁喝姜汤,而是站在祁时身后,高大的身形靠过来,却完全不符合形象的做出一些动作,从背后抱着祁时的腰,脑袋搭在颈窝处。

    那些微湿的发丝落在祁时颈间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一片,祁时忍着凉意和痒意没有躲,他发现,比起在医院的时候,谢桅枳好像变得异常粘人了些。

    这不是错觉。

    喝着热粥吃完小菜,一口姜汤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

    只是祁时不喜欢姜汤的味道,只喝了小半碗,眉头皱着,极小的吐了口气,反看谢桅枳那边,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气就将那碗姜汤喝完了。

    吃完饭,外面还在下着有雨,无事可做,祁时将谢桅枳拉到沙发上坐着,让他调自己喜欢的电视看,谢桅枳没怎么看,随便按了两下,电视就开始播放了起来。

    是一部口碑挺好的现代连续剧,祁时看着谢桅枳将视线放在了电视上,就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书,接着之前没有看完的继续看,静静的陪着谢桅枳。

    但是谢桅枳的视线却没有放在电视上面,他似乎担心会打扰祁时,动作放得很小,只是安静的看着。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谢桅枳终于忍不住的朝着祁时靠近,先是抓住垂在一旁的衣角,见祁时没有注意,又勾住了手。

    这时的祁时抬起头来看着人,却没有将手拿走,而是顺着谢桅枳的动作,将人牵住了。

    相比于谢桅枳如今冰冷的手掌心,祁时的手心的温度,温热的像是一块暖玉,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温度。

    看见自己的动作被无声的纵容着,祁时也没有躲开,谢桅枳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祁时从书本上面移开视线,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上来的谢桅枳,对方半个身子都陷在沙发上,手抱着他的腰,枕在祁时的肩膀上。

    眼睛闭着,眼睫纤长,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

    祁时还以为谢桅枳又困了,他将书放下,电视的遥控器就在手边不远处,就拿过来将声音调小了一些,却不想刚想将遥控器放在一旁时,就被谢桅枳攥住了手腕。

    “啪嗒。”

    遥控器掉落在一旁,所幸的是,地面上铺着地毯,不至于会被摔坏,湿漉漉的吻落在祁时的颈脖上,慢慢往上,祁时就被黏上来的谢桅枳吻住了。

    时隔许久的亲昵自然是极其缠绵的,电视的声音在之前就被关小了,窗外沙沙的雨声便自然听得十分的清楚。

    谢桅枳的吻带着许些小心翼翼,不似雨打芭蕉,却像春雨一般绵延不绝,温柔又缠绵。

    不像前几次一样,这次的谢桅枳只是亲了两下就离开了,没有缠着祁时继续下去,他眼底下带着一圈浅浅的乌黑,似是很困倦的模样,但就是这样,也要抱着祁时。

    “想睡就睡吧。”

    祁时见状拍了拍谢桅枳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动作十分的轻,跟哄小孩一样。

    谢桅枳却摇了摇头,紧紧的盯着祁时,腰间的手收紧:“我不困。”

    说是这样说,眼底的困倦到底骗不了人。

    祁时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声音轻缓,带着安抚的意味:“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谢桅枳沉沉的看着祁时,半晌,才妥协似的枕在祁时怀中,末了还道:“要抱着睡。”

    祁时自然是无有不答应的。

    窗外的雨淋漓的下着,谢桅枳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冷香弥漫在鼻尖,什么梦都没有做。

    等到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马上要天黑了。

    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祁时关掉了,谢桅枳身上也盖着一个小毛毯,是祁时担心谢桅枳着凉,但那毛毯被谢桅枳捂了那么久,都没有变得热乎起来,依旧还是冷冰冰的。

    只是那上面却带着一股淡淡的,还没来得及散尽的冷香,是谢桅枳极其熟悉的味道。

    几乎是一睁开眼,视线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寻找祁时的身影,但祁时并不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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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甚至谢桅枳在这个屋子里面,也没有察觉到祁时的气息。

    那一刻,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乎能让谢桅枳瞬间失控。

    不知道是怎么打开门,走到走廊处,刚走两步就看到了坐着电梯上楼,提着东西的祁时。

    祁时刚下楼去拿了一趟外卖,买的是一些新鲜生菜和肉类,冰箱里面没有什么菜了,天黑了又在下雨,干脆叫了一个外卖送来。

    看见站在门口的谢桅枳也有些讶异,显然是没有想到这出去的一会功夫,谢桅枳竟然已经醒了。

    祁时看过去,就蓦的看到了谢桅枳微红的眼角,和黑漆漆的眼瞳,像是被溺入了一个深深的黑暗之中。

    第129章 精神病院

    祁时张了张嘴唇,莫名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走近了一些,微抬起头,将另外一只手提着的小蛋糕递给谢桅枳。

    “我看你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你。”

    谢桅枳一直没有说话,祁时又道:“我只是去外面拿了一下东西,还有你喜欢的小蛋糕,我们回家一起吃好不好?”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谢桅枳,他沉默着将祁时手中那袋看着有些重的东西主动接了过来,然后进了屋。

    祁时知道谢桅枳喜欢甜食,像是小孩一样,一颗糖就能轻易的蛊惑,意外的好哄,却也让人心疼。

    一个蛋糕被两个人分着吃光了,都不是太饿,所以晚饭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将肚子填饱了。

    吃完了饭,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时间不早,就各自回房洗漱去了。

    等祁时洗漱完,穿着柔软舒适的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房门恰好被敲响。

    祁时打开门,就看着穿着黑色睡衣的谢桅枳站在外面,发间还滴着水。

    如祁时所想,黑色的睡衣十分的适合谢桅枳,大小也刚刚好,祁时牵着谢桅枳走了进去,让人坐了下来,自己则找出吹风机,温度调成合适的大小,将还在滴水的发梢吹干。

    谢桅枳从头到尾,一动不动的任由祁时动作,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

    现在已经是夏天,可是祁时伸手触碰上去,发现谢桅枳身上还是冰冷的一片,他走过去,将被褥掀开,在那上面拍了两下:“这里睡。”

    祁时收拾了一间房间出来,但是很明显,谢桅枳并不想一个人睡在空空荡荡的房间。

    明明都是一样的屋子,柔软的床铺,但是缺少了祁时的身影,就如同冰凉的地窖一般,让谢桅枳想起曾经长眠的地底,仿佛身体还在不断的被虫子啃噬,疼痛无比。

    谢桅枳病了,不再是分裂出两个人格来保护自己,甚至那对于他而言,算不上生病,但是他现在却感觉自己病了。

    一种无药可救的病症。

    若是看不见青年的身影,让他独自一个人,就像是重新回到了不见天日的地底,全身不能动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将他再次困在了囚笼之中。

    但此时青年就在眼前,房间温暖舒适,极好的安抚了谢桅枳不安的神经,他走了过去,乖乖躺下。

    祁时伸手将被子扯了一下,却没有去床的另一边躺下,而是走到了窗户前。

    这两天都在下雨,祁时就没有将盆栽搬到阳台上面去,怕淋坏了,拿起一旁的小喷壶,祁时给两个盆栽都浇了水。

    他凑近了一些看着那长出绿芽的那一颗,发现在健康的生长着,放下了心,将喷壶放下,才打算睡觉了。

    祁时还保留着在医院时的习惯,也或许是担心谢桅枳怕黑,开着一个昏黄的小灯放在不远处。

    光线有些暗,不打扰睡觉,但也能看得清四周。

    祁时躺下之后,没过两秒,谢桅枳就凑了过来,一双手轻轻的放在腰间,将他抱在怀中。

    被窝里面暖烘烘的,到后来谢桅枳吻上来,祁时也没有拒绝,而后靠近的主人便越发得寸进尺。

    放在不远处的小灯变得暗淡,最后因为耗电量过度熄灭了,祁时的记忆恍惚中又回到了在医院的时候,被藤蔓包裹的那几天,明灭的灯光亮起又熄灭,不知时间的流逝。

    窗外的雨依旧没停,雨滴打在窗户上,晕染出痕迹,就如同祁时脸颊边,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滴落在枕头上,开出一朵朵花来。

    迷迷糊糊的,祁时的双手抱着谢桅枳的颈脖,酸的都没有力气了,到了后面,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喘了两口气,说出一句话来。

    高大的男人每次都会有回应,他俯下身,凑近了些,方便更容易听见祁时的说话声,但是动.作却没有停。

    于是好不容易完整的话语,又变得破.碎了。

    雨声沙沙,祁时的意识仿若也随着消散在了天地间,只记得后面,视线颠倒,他被人拉着,就着那个动作坐.在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抱着他的那双手紧紧的,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又像是迷途中的行者找到了最后的归宿,视线起.伏不定,在夏日的雨夜中,祁时听见了属于谢桅枳的告白,还有那声低低的请求。

    他说:“不要离开我…”

    请不要离开我-

    这场雨一连下了两天,天气才堪堪放晴,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暖黄的阳光照向大地,干净的空气中尽是泥土的芳香。

    早饭是谢桅枳做的,煮的软.烂的蔬菜粥,放了一些盐巴。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下厨,意外的十分好吃。

    今天的天气十分的好,但是祁时的精神却不是很好,低着头,半睁开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样。

    夏季的棉质睡衣单薄,衬得身材修长,白色的布料显得那些露出来的皮肤更加的白皙,如同一块上好的暖玉。

    只是这块暖玉上被画上了朵朵红梅,徐徐开放在祁时的颈间,颜色很深,显然是在这两天才添上去的。

    若是仔细点看,还能看见对方的手腕上也有许多,难以想象被布料遮盖之下是什么情况,足以可见有多么的疯狂。

    谢桅枳去将卧室和客厅的窗帘窗户全都打开,那些沉没的暖.昧气味散开,被新鲜的空气替换。

    当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时,谢桅枳才起身将洗衣机里面的床单被褥还有沙发套,全都拿出来晾好了。

    将房间都收拾干净了,他才重新回到客厅,祁时困得半阖着眼,看见谢桅枳,身体因为这几天习惯性的抬起双手,不自觉的带着点依赖的意味:“还想睡会。”

    谢桅枳看着祁时手中的空碗,看着人吃了东西,这才俯下身,将青年横抱着走进卧室。

    掀开被窝,将青年放下,谢桅枳也随之躺了下来,温暖的怀抱自然而然的贴上来。

    祁时在谢桅枳的怀中闭上眼睛,慢慢睡熟,谢桅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类沉睡。

    这是一个十分平常的清晨,微风、雨后、阳光,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叫,马路上有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人世间热闹,谢桅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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