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走?
陆深心里冷笑。
他眯眼看向对面的箭靶,又自小太监手里的箭筒中抽出一只羽箭,满弓一松,势如破竹的箭矢稳稳当当落在箭靶红心处,与方才那只羽箭并排而立。
李照玉鼓了鼓掌,“王爷好箭术。”
陆深转头面向李照玉,挑起左边眉毛,似笑非笑,“李兄可要试一试?”
李照玉面色一顿,而后而后晒然一笑,推辞说:“某不过一个文弱书生。”
陆深却直接将弓柄递到了李照玉手中,还按了按,是个不容拒绝的姿势,“李兄过谦了。”
李照玉眸色微闪,正待说些什么,却见陆深意味深长看他,“李兄,你五岁骑射,八岁便举着长弓帮你三叔射下了求亲的大雁,你如今却和本王说你不会射箭?”
李照玉知晓陆深一身探案的本事,然则没想到他竟早查过自己,面上春风拂面的笑意霎时一顿,些许僵硬地接过长弓,分明心虚,话里却还藏着机锋,“那某若是也射中靶心,王爷可否割爱,将沈小姐交给某?”
陆深掩下心里的讥诮,面无表情背过身去,“你若连中三箭靶心,本王自是会给你一个交代。”
得了准信,李照玉没再藏拙,横拉利箭于胸前,等箭矢脱弓而出,毫无意外也落在了箭靶红心上。
接连三箭,皆是如此,看得陆深些微惊诧,这些世家大族,为了瞒过皇帝的耳目,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不过,他们藏得越深,于陆深而言越是大有裨益。
李照玉将弓递给一旁的小太监,迫不及待问:“王爷,你要给某的交代呢?”
陆深点了点头,而后上了一匹高大的白驹,李照玉也踩蹬上马,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等绕着湖畔行走了约莫一刻钟,赶巧碰上来送茶水的林墨,“王爷,这是去哪里?”
“书房。”
林墨又跟着陆深的马匹后边,指挥者送茶水的丫鬟往书房送去。
王府的书房,不比葫芦巷,十分宽展,又分内书房和外书房,外书房主要存放一些政务卷册,书案上也多是摆放各州府探子递上来的线报。
待两人落座在内书房的茶几旁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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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上,各吃了一两杯峨雪顶,陆深这才将那叠得四四方方的血色经书递给李照玉。
“这是我那小外室,在本王病重期间,替本王抄写的血经。”
“本王从不自诩是个好人,然则却是没办法辜负这份真心。”
“是以,还望李兄不要再让本王难做。”
“这便是本王给你的交代。”
饶是李照玉想过许多陆深不放人的可能,却都不急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刺目的血书看得他指尖微颤,透过那些一丝不苟的暗红色字迹,他仿佛看到了女子放血时的果敢与坚毅。
就那般爱他?以至于愿意为他伤害自己的身体?
李照玉将那血书叠好,递还给陆深,收回手时淡淡瞥了陆深一眼。
金相玉质,风流倜傥,周身萦绕着一股子金枝玉叶的矜贵气,的确是有蛊惑女子的本钱。
自家表妹涉世未深,又从未见过如此俊雅自如的男子,自然是会迷得神魂颠倒。
但其实没人比他清楚,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实际是个冷心冷性的人,谁爱上他能有好果子吃?
只是如今这情形,一个不愿意放人,一个不愿意走,倒真的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看来得找个机会,与表妹说清形势才好。
李照玉眼珠一转,想起近日朝中将有皇室秋猎一事,兴许陆深会带表妹一同前往,于是问道:“王爷,秋猎将近,不知某可否与王爷一同前去。”
陆深一听就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当即勾起一边唇角,“只要你不再跟本王讨要我那外室,本王都依你就是。”
送走李照玉,林墨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再看自家王爷时,直接垂下了脑袋,不敢看那一双能洞悉人心的眼眸。
“林墨,你是否觉得,我太过心机深沉?”
“沈书晴待我一腔赤忱,我却设计让她伤心?”
陆深拾起落在地上的血书,面色平静地道:“非但叫她伤心,还利用她对我的爱慕,连她在世上仅存不多的亲人,也一并给算计了?”
林墨可不敢应声,只替沈书晴问了句,“那是否可以告诉沈姑娘,她不用去李府了?”
陆深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绝望当中看到的光亮,才会耀如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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