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两人一猫同躺一榻,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许是这安静,让华音心底的恼意逐渐消散。
后背紧贴着裴季那散发着热气的胸膛,所以他的每一下心跳,她都能感觉到一清二楚。再有平时皆会敛息的裴季,时下呼吸却是重得人难以忽略。
湿热的气息落在华音的后颈的肌肤上,有些痒,但久了也就适应了。
身体逐渐放松,但眼神却是有些放空。
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对往后也很茫然。
曾经她的目的很明确——恢复记忆后,把自己所知告诉裴季,让裴季给自己弄一个新的身份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可现在裴季明确的出尔反尔不让她走了。
其实她也没必要再逃跑,毕竟一逃,可不仅仅是裴季一人要把她抓回去,后面还有那些个杀手。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凶险难测。
可才有想留下来的想法,今日裴季与童之说的话,却让她心情复杂了起来。
娶一个杀手为妻,还是杀自己的杀手,也就是裴季能做出这样骇人的事情了。
裴季对她的喜爱,出乎了她所预料的范围。
她对裴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华音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深究这种感觉。
南诏这段短暂的时日相处下来,她已然是不可能去杀裴季的,更不想看到裴季出事。
或许,她应也心生好感了。
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一副健壮结实的身子,不论是性子还是身手都强悍可靠,让人不禁生出安全感,再者有权有势,如此优势很难不让人动心。
华音俗了点,所以先外貌权势,再是他的可靠。
想到这,不禁回忆先前的事情。
在裴府时,杀手挟持她。
裴季毫不犹豫地给了杀手逃跑的机会。
在入南诏王城前的,与杀手交手之际,若不是他的那一刀挡偏了短剑,恐怕那箭将会穿透了她的心脏。
解蛊那日,她明明自己也可脱险,但裴季却也是毫不犹豫地抱起她破窗而出。
回想这一桩桩,华音的嘴角缓缓有了弧度。
或许,她也是有那么一丝喜欢的。
只是这明媒正娶为妻,到底与为妾侍是完全不一样。
为妾,她全然没有一点的负担,也不用负什么责。可为正妻,便多了一份牵扯不清关系。
华音心思沉沉的抱着小金银也闭上了双眸,呼吸渐缓。
不知过了多久,裴季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唇角微扬,复而闭上双目,同时也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
童之在小叔屋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叔从华音的屋中出来。
他思索了半晌后,转身往未阖上的房门望了出去,目光落在了对面紧闭的房门上。
以小叔的性子来看,向来懒得与人解释,但这么久还未出来,定然是与九姨娘解释了。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总该不是还在解释吧?
转念一想,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裴家应该不久就能有后了。
想法才出,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裴季自屋中走出,与童之对上了目光,冷冷一笑。
童之:……
这都没忘来训他?!
裴季放轻动作关上华音的房门,转而回了自己的屋中。
童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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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唤了一声:“小叔。”然后立即斟好茶水。
裴季暼了他一眼,行至桌前坐下,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才慢慢悠悠道:“待回了金都再罚你。”
童之颔首:“侄儿等罚。”
裴季放下了杯盏,脸色肃然:“今日我与段瑞单独见面,南诏王定会怀疑我们已联手。你取了令牌,暗中调动南诏能用的人,让他们随时候命。”
童之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小叔今日是特意与段瑞单独见面的,目的可是把那南诏王逼入绝境,让他放手一搏?”
裴季眼神淬然冷冽:“我的目标不是他。”
童之沉思半晌,不确定的问:“是云霄?”
若无意外,云霄极有可能就是刺杀他们那一波杀手中,那一个戴着面具之人。
裴季微微侧目,望出屋外,看向华音屋子的房门。
“三日后,去那南北杂货铺子,让人暗中把华音送走。”
童之愣了一瞬,然后道:“若是此时动用南北杂货铺子暗探,恐会让人联想到这铺子后边的主人是小叔。”
许多年前,大启便在南诏安插了许多的暗探,裴季在十年前能顺利潜入南诏不被发现,便是借助这南北铺子在南诏十几年的根基。
裴季沉声道:“在盘阿寨,金家的人给了她一块南北杂货铺子的铁牌信物。”
闻言,童之愣了一瞬,忽然想起先前南北铺子送来的单子。
华音在南北铺子买了许多的东西,买下的所有东西,南北铺子都列在了单子上送来。
童之恍然道:“所以先前九姨娘去南北铺子,是探底?”顿了一下,又惊诧道:“九姨娘还想逃跑不成?”
话落,紧盯着小叔的脸仔细瞧,想要从那脸上看出些许的端倪。
裴季似有所感,抬眸冷暼了他一眼:“让人送我口信到边境外的镇南军,派千人把她护送回金都。”
收回了目光,再而淡淡道:“那些潜伏在王城暗处的杀手极为敏锐,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只能让她一人走,你让铺子的探子盯紧她。”
在这南诏凶险难测,更有那给她下血毒蛊的老头取了她的血,不知意欲何为,稍有不慎便会被钻了空子,危及性命,所以只能先把她送走。
迟迟未等到童之的应声,裴季转眸看他,只见他望着自己,目光深思。
“如何?”
童之呼了一口气:“侄儿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独来独往的小叔也会陷入这男女之情之中,不是浅陷,而是深陷。”
裴季眉梢一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神色泰然自若:“我想做什么,便会做什么,我想让华音平安活着。”
童之颔首,然后去安排一切事宜。
云霄出了客栈后便入了王宫见南诏王。
才入了大殿,南诏王就急问:“今日去寻裴季,裴季什么反应?”
云霄行礼后,道:“今早不知臣一人前往,还有段大人与兵曹、户曹、法曹几位尚书,还有陈吴两位大军将都去寻了裴大人。”
南诏王闻言,脸上逐渐露出怒意,忽然一掌震在了王座的扶手上,怒不可遏道:“到底段瑞是南诏王,还是我是南诏王!?”
云霄垂着眼眸继而道:“裴大人单独与段大人说了话。”
南诏王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们单独见面了!?”
“是。”
想到裴季有可能会和段瑞联手,南诏王面上的镇定已然挂不住。
怎么可能,他明明让南诏的死士伪装成杀手去杀裴季。那些个死士,便是死也会咬定是段瑞指使的。
难道是裴季不相信,找了段瑞当面对质?!
云霄迟迟未听到南诏王的声音,便知道他已经慌了。
低垂的双眼,眼神漠然。
南诏王已自乱阵脚,只需裴季一句话,南诏王的位置也将不稳,事到如今,他定然会为了这王位而孤注一掷。
云霄推波助澜,火上浇油道:“ 那段瑞单独见过裴季后,脸上的笑意怎么遮都遮掩不住,恐怕是与裴季打成了对他有利的协定。”
在南诏王面色铁青一片之际,云霄继而道:“大王,若是裴季与段瑞联手,恐怕这南诏朝中只会听命段瑞,届时恐会危及大王。”
南诏王双手收紧握拳,目光阴鸷。
这时,脑海中再次像是有人在说话。
——裴季一直都看不起你,知道你觊觎他的妾侍,心里肯定不高兴,所以早就不想让你做南诏王了,所以才会想与段瑞合作,踹掉你,扶持段瑞坐上南诏王的位置。
——你不能坐以待毙了,一定要先出手,让裴季措手不及,不然到时候莫说是美人了,就是王位也将不保。
脑中嗡嗡作响,让他怒躁不已,满脑子都是要杀了裴季的想法。
许久之后,双手猛地一拍两边的扶手,面色阴沉,双眼有血丝浮现,他几乎要着牙道:“杀了裴季,不计一切都要给我杀了裴季!”
云霄嘴角有那么一瞬微勾,但还是露出惊色,劝道:“大王,还请三思,若杀了裴季,恐怕大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诏王疯了一般,怒道:“我要是再不动手,这南诏王的位置都做不了了,我还怕大启秋后算账不成?!”
?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完成,明天继续多补一千五……
六十五章 [V]
且说随裴季来南诏的锦衣卫,一开始对这个身份危险成迷的九姨娘态度冷漠,并无恭敬,只有一板一眼。
但在南诏这段时日,大人对这逃跑过的九姨娘态度如何,他们都是有眼睛看的。
大人是真的对九姨娘有了感情?还是说有什么算计在里面?
毕竟大人以往对有刺客嫌疑的人,从未优待过,哪次不是直接毙命,或是押到狱中上大刑,哪会像现在对九姨娘这般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摆谱也不曾黑脸过。
在盘阿寨时,去拦截九姨娘的那几个锦衣卫回来后,听说好似是伤了九姨娘,便直接被调去盯梢了。
还有今日上午,他们有人看见大人敲了九姨娘的屋子。
房门一开,九姨娘对大人黑着脸,但大人这都没有生气,还在就姨娘的屋中待了小半个时辰了。
也不知这小半个时辰都干嘛去了。
后来有人暗暗的去童管事那处探了口风,旁敲侧击的问往后对着九姨娘的态度是严肃,还是恭敬有加。
童之看着从金都来的书信,轻笑了一声,随之转头看向送信过来的锦衣卫,笑容温柔:“知道吗,今日因我说错了一句有关九姨娘的话,大人说等回到金都再罚我。”
锦衣卫面色一紧,顿时听出了话里边的意思,应:“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童之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裴季交给他的信,递给了锦衣卫:“不要让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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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暗中出南诏,把这信交到镇南军大将军的手上。”
锦衣卫接过信件,颔首退出了屋中。
早间,华音梳洗后,从屋中出来,到客栈后院散步。
原本只是散步,但这客栈种明处当值的锦衣卫却让她觉得奇怪。
以往木桩似的锦衣卫,时下却是在她路过时,都朝着她略一颔首,态度毕恭毕敬。
已经是第四个锦衣卫颔首了,华音略一偏脑袋,面露疑色。
锦衣卫向来眼高于顶,今日这一个个怎就忽然变了态度?
华音琢磨了片刻,立即想起了昨日裴季说要给她名分的那些话。
这些锦衣卫总该不会都知道了吧?
正在猜测间,似乎感觉到了有明显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华音蓦地抬头,与站在二楼露台凭栏处抱着小金银的裴季对上了视线。
华音:……
小金银个叛徒。
它明明每次都会把裴季当成狩猎的目标,但却又会特别黏着裴季。裴季也是,每次都小畜生小畜生的喊着,但随时随地都能拿出小鱼丝来喂小金银。
华音收回目光,走回廊下,避开他的目光。
不一会,便有锦衣卫来传话,说是裴季让她上去。
沉吟片刻,华音还是上去了。
华音特意在院中坐了半会才慢腾腾的上去。
敲了房门,传出裴季的一声“进来”,华音便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小金银便唰的一下从华音的脚边窜了出去,华音暼了一眼,随而收回视线,看向还站在屋外的露台上。
裴季道:“进来,顺道把房门关上。”
华音入了屋中,把房门关上。
毕竟裴季解释过了,她也信了,再者已经过了一宿了,华音也没有必要矫情的与裴季对着来。
裴季从露台缓步走进屋中,同时把露台的门也关了起来。
或是因昨日裴季休憩前的话,又或者是两扇门都关上了华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眯眸望向他,问:“大人喊我上来做什么?”
裴季看了眼她的神色,慢悠悠的道:“自然是做些有趣的事。”
华音默了一息,直言道:“白日宣淫不好,再者,我不想。”
听到她的话,裴季忽然一笑,坐姿随意的坐到了软塌上,道:“金家给你的信物,还带着?”
华音眸色蓦地一变,目光变得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话语一顿,似乎明白裴季知道了那信物的作用,又立即道:“别为难金家人,我虽有信物,但可没有逃跑的打算。”
裴季轻敲了敲一旁的空位,示意她过来坐下。
华音踌躇了几息,但还是走了过去,坐到了软塌的另一旁,与他距离还有一个人的位置。
裴季倒也不恼,起身坐到了她的身侧。
华音正欲挪开些距离,裴季手臂一搂,径自把她搂到了臂弯中。
华音推了推他,抬起头白了他一眼:“现在说的似乎是正经事,大人可否能正经些?”
裴季搂着低头看她:“我现在又没脱你衣裳,怎么不正经了?”
……瞧他这话,算是正经话吗?!
华音再度白了他一眼,连称呼也不喊了,径自道:“有话直说。”
“明日拿上你那些金银首饰去一趟南北杂货铺子,让那里的掌柜把你送出南诏。”
华音听到这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随而又听到他说:“南北杂货铺子的掌柜是大启安插在南诏的暗探,幕后操纵的人是我。”
华音:……
所以她先前去南北杂货铺子,是自投罗网了?
沉默了一会,华音抓住了他从腰际往上抚上的手,瞪了他一眼,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上有金家给的信物的?”
裴季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让我碰一下,我便告诉你。”
华音抓着他的手,就是不松。
她昨日想明白了,他既然要纵着她,那她也就不会让自己对他太顺从。
裴季看了眼半晌,才道:“我与你时常像现在这般接触,我正好对这些铁器敏感,自是知道你身上有铁片,大概形状也是知道的。而且才到王城不久,你去了南北杂货铺子,毕竟那铺子干的都是收人钱财,帮人从南诏逃走的事,我很难不在意。”
说到这,还是把手掌退而求其次的放回到了她的腰上,细细摩挲:“对于逃跑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我自然是留了心眼,而且你入南诏后,只与盘阿寨和那舞姬接触过,所以……”
“所以你问了南北杂货铺子的掌柜可认识盘阿寨的人,或是认识叫做阿依的舞姬?”腰间被他这种挑/逗的抚/摸弄得有些痒,华音拍了拍他的手:“别摸了,痒。”
裴季因她这少了生疏,多了亲昵味道的小动作而微微勾起唇角,心情略好。
挑起眼尾看她:“你能否认你去南北杂货铺子时,想的难道不是等情况不对,就能给自己一条后路逃跑?”
被完全戳中心思,华音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否认。
裴季只搂着她的腰,没有再动手动脚,低缓道:“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会留下,我们俩到底谁对谁错也不重要了,毕竟从今日开始,这事便翻篇了,往后我信你,也不会再调查你,你也不许有逃跑的心思。”
华音心下微愣,有些失神的望着裴季那俊美的轮廓。
裴季扬眉:“怎么?”
华音收回目光,微微低头,低声问:“你真要信我?”
裴季一笑:“不算全信,毕竟疑心早已成了我活着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但我承诺你会是自童之之后,是我第二个会去亲近的人。”
提起童之,华音问:“我听到童管事喊你小叔了。”
裴季“嗯”了一声,随而道:“二十年前,裴家因被人诬陷谋逆,以至于满门被抄斩,我父亲与太子亦师亦友,交情颇深,太子冒险留下我,而刚满月的童之是我的侄儿,抄家的总管可怜他,所以暗中留下了他,偷藏入了宫中,之后便净了身。”
裴季说起这事,语气轻松自然,好似这事对他已经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了,又好似看开了。
华音听到这事,却是愣怔了半晌。她只知裴季是孤儿,做过死士,可却不知他背后的那些事情。
按着他的手,暗暗的松开了。
“为何,不让童之认祖归宗?”华音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些。
裴季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以前我身份敏感,后来先皇驾崩前又对我委以重任,自此得罪了一众朝臣与藩王,那时手中权势未牢,把童之的身份说出来,只怕我也护不住他。”
华音闻言,眉头微蹙,推开他,表情带着恼意瞪他:“那你又想把把我扶正来,你不是把我推入火坑?!”
裴季不防,便被她给推开了些,看到她气恼的模样,心情一悦,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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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
裴季止了笑,而后道:“我方才说了是以前,现在有了绝对的权势,没有把童之的身份说出来,是他自己不愿,威胁我说等裴家什么时候有后了,他再什么时候认祖归宗。”
说着,把华音搂回了臂弯之中,意味深长的道:“是时候该早些让他认祖归宗了,你说是不是?”
这话,华音听着有些奇怪,略一琢磨便知他是什么意思,轻“呵”了一声:“童管事什么时候认祖归宗,与我何干。”
裴季低眸暼了她一眼,笑了笑,半晌后笑意敛去,喊了她一声:“华音。”
华音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的神色认真,漆黑的黑眸直盯着她,像是有些什么东西要溢出他的眼中一般。
对上他的目光,华音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快,也有些口干舌燥。
她咽了咽唾沫,应了他一声:“嗯?”
“哪怕我现在权势在手,也极其谨慎,但我也不知自己到底能活多久,所以我素来不爱拐弯抹角,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放任它有错过的机会。”
虽然不知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华音对上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看到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时,心头莫名紧张了起来。
在这紧张奇怪的氛围之中,她听到他语声坚定的说:“华音,我想要你。”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环绕,华音的心跳顿时快了起来。
没有说心悦,更没有说喜欢和爱,可就是这么一句“我想要你”,却还是感觉到心脏跳动不已。
裴季眸光缠绕着她的目光,薄唇轻启,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你呢,难道不想要我吗?”
华音看着他那俊脸,不稍多想,她也知道裴季只想听到一个答案。
听到,她也想要他的答案。
?
作者有话说:
赶着更新,先断在这,别打我……
六十六章 [V]
“你呢,难道就不想要我吗?”裴季眸色深沉难辨。
世间不缺美人俊男,但要做到有魅力与魄力并存的人,并没有几个。而裴季便是这没几个中的其中一个。
华音有那么一瞬被男色所蛊惑,在准备点头的下一瞬,猝然清醒了过来。
面色微微发烫的别开视线,低声问:“你还未解释为何要我把所有首饰拿去南北杂货铺子,还让那铺子的掌柜送我出南诏的原因呢?”
见她并未顺着自己的意思把话接下去,裴季暗啧了一声。这都没有蛊惑到,若是再有人说他长了一张能骗人的脸,他定然不会再信了。
华音未等到裴季的回答,心绪也缓了过来,转头皱着眉头望回他,可才转头就被他近在咫尺的脸吓了一下,微愣之间,听他说:“我需要些甜头。”
话一毕,华音蓦地被他推倒在了软榻上。
华音双眼圆瞪,他竟然推她?!
好在美人榻柔软,被推倒并未太大的感觉,背部触及软榻,身体微微一弹。
而不过眨眼之间,裴季已猛然伏下了健壮的身体,华音便被他圈在了两臂之间。
四目不过只余半指距离,近在咫尺。
呼吸悱恻间,华音又似有了心动的感觉。直直的望入裴季的黑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眼底深处积攒的情/欲。
他这都二十好几了才开荤,这前边二十五六年都能禁情割欲的,怎么现在就像是一头狼似的?
华音有些羞涩,干巴巴的道:“白日宣.淫不大好,锦衣卫都戒备着呢……”
裴季忽然勾唇,黑眸噙笑:“你在我屋中,他们可不敢窃听,且白日晚上有何差别,不过是点灯和不点灯的区别。”
说罢,目光缠绕着华音的目光,丝丝缠绕,丝丝拉扯。
裴季眸色越发的幽深灼亮,薄唇勾勒着温笑:“华音,你真的不想要我?”
华音似乎被噎住了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裴季的那素来凌厉的面容与眼神,此时都好像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华音微微转头,面颊绯红。
裴季的深邃的眼神,调/戏般的话,都足够让她害羞与动/情。
能承受得住一次,第二次她已经抵御得有心无力了,反正裴季白日能放过她,晚上也不一定能放过她。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华音心知肚明。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紧张过。她口中发干,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华音紧张的吞咽,羞涩的神情落入了裴季的眼底,取悦了他。他忽然一笑,由胸腔发出了低沉的笑意。
铁掌握住华音的双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出穿过她手掌的指缝,把她的双手压到了软塌的两侧,继而伏下了健壮的身体。
女子的温软,男子的硬朗,无比的契合。
二人滚烫的体温相熨,尤为缠/绵悱恻。
日头正中,已是用午膳的时候,却没有人去敲响那一扇门。
屋中,早便从软塌到了大床上的二人同盖着一张被衾,华音背靠在裴季胸膛中。
不着 片缕,细嫩的肌肤被他那硬实滚烫的肌肤熨烫着,格外的热。
她被他那遒劲的手臂圈在怀中,被他炙热的气息笼罩得密不透风。
久久的沉静后,背后粗重的气息也逐渐平缓了下来,而后是裴季低哑的嗓音:“南诏要乱了,一乱起来,便会让人有浑水摸鱼的机会,你的血被别有用心的老头取走,也不知那老头要用这血怎么算计你我,再有就是南诏王。”
裴季呼出了一口浊气,道:“他心态已不是正常人的心态。他能为了大启扶持他座上王位,可出卖自己亲兄弟。更为了坐稳王位,诛杀张王后一族,赐死张王后,如今为了王位不受威胁,更为了能得到与亡妻相似的你,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华音听着他的话,沉默了许久。
裴季不屑于隐藏对她的感情,直接且强烈,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炽烈包裹了她。华音完全不怀疑这感情里边是否掺杂着其他东西,因为裴季懒得废这些心思。
正是了解裴季,所以这要离开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坚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后,或是现在把裴季推开了,往后余生还能不能再遇上这么一个强悍与魄力并存,且毫不隐藏关心她安危的人?
而他先前所说的利用,助她恢复记忆,解蛊,再让她供出幕之人的这一些,有一半原因不过是留下她与留她性命的说辞而已。
认真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他从未利用过她。
不仅没有利用,反倒是一再在的救下她。而且每次救她保护她,也从来没有过犹豫。
思及到此,华音心底有些沉重,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样复杂的心情,眼眶渐渐有了涩意,心底也似乎在隐隐的躁动着。
裴季让她留下来,她说等恢复记忆后再给他答案,可现在这一刻,华音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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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天人交战后,最终,华音觉得暂时撇去理智,享受现在这一块。
她在他的怀中转了身,裴季嗓音依旧有欢/愉后的慵懒,低声问:“怎么?”
华音转而对象他,目光平视到他的颈项,随后,双手缓缓穿过他的腰身,环抱住紧实的腰身,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中。
因华音的动作,裴季的眼中浮现了一丝错愕。
毋庸置疑,在云雨之后,华音能比他更冷静,理智也能很快的从情/欲抽离出来。
所以像时下这种主动的行为,却是从来未有过的。
只是一瞬的错愕后,心下的愉悦情绪似乎达到了一个巅峰。
裴季一笑,把她揽得更紧。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戳破,但彼此却又似乎都明白了一些什么。
华音感受到了裴季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安心。
似乎只要有裴季在,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恢复记忆后会出现什么样困扰,那也是恢复记忆后该忧心的,现在就开始忧心,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二人从屋中出来,已是下午未时。
出来之时,裴季牵着华音的手。
而二人相握在一块的手,让童之,还有婢女和锦衣卫都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用膳之际,裴季给华音夹了菜,与童之道:“明日让两人陪着华音一同前去南北杂货铺子。”
童之应了声,随而望了眼华音,又看回面上止不住春风得意,甚至尽是满足之色的小叔。
这副模样,与多日前欲/求不满的模样是截然相反的。
看到小叔这副模样,童之嘴角微微勾了勾,然后盛了汤,放到华音的手上。
华音接过,道了声“谢谢”很是客气。
在知道了这童之的身份后,华音倒是有些佩服连裴季都敢威胁的童之了。虽然他们两人是叔侄关系,但能顶着裴季那威严来威胁,也不是一般人呀。
童之从华音更加客气的态度,与眼神中似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探究的看向了自家小叔。
裴季淡淡道:“我与她说了。”
抬头看了眼华音,继而对他道:“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华音也听到了我们的话,与她说了也没关系。”
虽然听到他们说话也不是有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别人的秘密,总是有那么一点儿的心虚。
自然,在裴季面前她并不觉得心虚。
华音看向童之,淡淡一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童之笑了笑,无所谓的道:“总归往后也要认祖归宗的,”
华音转而用膳,但随即听到他说:“九姨娘和小叔回到金都后,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华音饮着汤,一口气没顺,被呛得捂唇咳嗽了好几声,略为惊愕的望向盯着她瞧的叔侄二人。
两人的眼中似乎都有同一个疑惑——难道你不想嫁?
虽然疑惑是相同的,但童之的目光真的只是单纯的疑惑,而裴季的目光则是危险的
华音默默的低下头,缓缓的饮着汤,希望他们能略过这个话题。
裴季看向装聋作哑的华音,慢慢悠悠的与童之道:“回去后先写放妾书,然后再按照流程来。总归是一辈子只摆一回喜宴,自然要声势浩大,收尽百官之礼。”
华音……
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且等等,她好似尚未答应过他!?
思及此,她抬起头看向裴季,尽量的放轻语声道:“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裴季放下碗筷,黑眸微阖:“怎么,还有想跑的心思?”
华音:……
重新斟酌了一下,她提醒:“我逃跑的事情,我在外都听到了风声,金都肯定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裴季忽然一笑,笑意难得的温柔,可却是看得华音心底一颤一颤的。
“托你的福,金都都在传你与姘夫私奔,百姓私下都暗暗在传我是绿王八。”
好在口中无食,不然听到这话,她定是要喷出来了。
这些百姓胆子怎么这么大?!
她只听别人骂过裴季狗贼,却从未听说过有人敢骂他绿王八的。
就,心底有点莫名其妙的畅快。
但考虑到是自己害裴季背上了这个侮辱性的称号,便殷勤的夹了菜放入他的碗中:“大人视名声于草芥,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的,对吧?”
裴季颔首,倒是不否认。
“你的事情在金都传遍了又如何?他们说我绿王八又如何?不合规矩又如何,是我娶妻还是他们娶妻,为何要理会?”裴季语声轻狂,也因他有本事强硬。
话到最后,他挑了挑眉,问:“还是说你在意名声?”
华音正要点头应她其实也在意的,但触及裴季那俨然能看穿她的眼神,便略一抿唇,没了说谎的打算,继而摇了摇头。
没办法,华音只能暗中看了眼童之。
她急地童之还与她说过,若是对裴季有不轨之心,必不会饶过她,现在他依旧没有对她放松戒备,那么肯定不想他唯一的亲人娶了她这危险的人才是呀。
可谁知童之却是转开了视线,佯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华音……
裴季挑眉,轻点着桌面:“所以,为何不愿?”
华音端起一旁的茶水饮了一口,看了他那不耐的的动作,抬眼与他相视:“也不是不愿,让我缓一缓,三个月再议,如何?”
他幽幽问:“不如何,你又如何?”
华音无辜一笑,道:“那大人自己成亲吧。”想到裴季的手段,笑意又敛下,扬眉道:“也不是只有大人才能威胁我的,若是绑着我去成亲,往后我若不忠,大人也莫怨我。”
说到不忠二字,华音看到裴季眸色沉了下去。
显然,他不喜听到这种话,这话引得他极为不快。
谁没有点脾气呢,华音放下杯盏,站起了身:“我吃好了,大人自便。”
童之暼了一眼九姨娘的饭碗,碗中饭菜也没怎么动。
这二人方才还似春风得意的,怎吃了个午膳就忽然辩了起来?
九姨娘看着是个软脾气的,但内里却是个硬脾气的,而小叔脾气更是硬,往后有得磨合呢。
在华音转身离去的时候,裴季开了口:“回来,把饭吃完。”
华音正要跨出房门,裴季便起了身,华音转回头看了一眼,便快步的踏出了房门。
而裴季也面无表情的跟着出了屋子,步子不快,却跨步大。
童之又看了眼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正欲让人来收,却见小叔抱着九姨娘去而复返。
童之:……
华音恼道:“放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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