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白昼没有想到,人间会发生这么多变化。
也许这就是祂提前醒来的原因,祂感受到了世间失衡的力量。
妫海境还不能理解这六个字,就问祂:“什么叫做知众生?”
白昼轻声说道:“世上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富人也有穷人……你是男人是富人,可曾知道女人、穷人的生活?京城之大,也有不守王法的地方,境王殿下不妨去看一看,也许知道什么叫做众生。”
白昼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这番话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说完这番话,祂就将他赶出去了。
于是妫海境在城内徘徊许久,最后来到了城中有名的贫民窟,他几乎是刚踏进这里就被人盯上了。
只是碍于他是一个健壮的年轻男子,天色又没有全黑,三三两两的流浪汉停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小声地议论着。
但是那些拉客的女人可没有这么“含蓄”,扭着腰肢向他招手,她们比以往更加热情,一方面指望这位客人出手阔绰,另一方面又在这种非人的境遇中生出一些“痴心妄想”:万一能攀了这根高枝,从此就能彻底脱离这片泥泞。
妫海境开始变得疑惑,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巫马姳和自己说的“知众生”,可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只是在他看来,这些沦落风尘的女郎是自甘堕落,并没有人去勉强她们。
妫海境躲开女郎们拉客的手,继续往这条小巷的深处走,小巷的深处有一股腐败的味道,像人身上的腐烂味,也像食物放久了的馊味霉味。
躲开那群拉客女郎之后,里面的巷子愈发狭窄,也愈发曲折。他看见有个女娃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她并不敢反抗,只是环抱着脑袋缩在地上,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而欺负她的人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娃娃,见到妫海境出现后,一哄而散。
那女娃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已经十分懂事,见恶人离开后,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跛着脚往家的方向走。
妫海境于心不忍,他是战场上的杀神,但这并不表示他的心坚硬得像石头。
妫海境把女娃送回了家,他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就察觉到四周藏在暗处的视线,不怀好意的打量。
纵然是上过战场的妫海境,也在这幽深的小巷中感到了一抹寒意。
女娃和她的阿姊相依为命,等到了女娃的家里妫海境才知道,她的阿姊也是一位站街女郎。
只是女娃尚不清楚她的阿姊在做什么,只能愤怒地反击每一个向她们释放恶意的人。
“阿姊是好人……”女娃稚嫩的脸上写满倔强与不屈,“阿姊没有做过坏事……”
出人意料的,那位阿姊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郎,实在很难将她与风尘女联系在一起。
她自称秋芸,向妫海境道谢,又留他喝茶。
“公子是要来这里找人吗?”秋芸一眼就看出妫海境的身份非同寻常,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会到贫民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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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海境摇头又点头,他好似明白白昼要他来看什么,又不太明白。
他犯了一个富家子弟的通病,在临走前劝说秋芸:“这里鱼龙混杂,为何不搬到城中的居民住所去?”
秋芸垂泪不语。
反倒是妹妹见姐姐哭泣,对妫海境怒目而视:“你懂什么!难道是我们不愿意住在城里吗?”
秋芸训斥了妹妹:“不许无礼。”她向妫海境投去抱歉的目光:“城中租金太贵,也没有提供给女子的生计。我知公子不耻我的行为……”
秋芸坦然地说道:“秋芸没有选择,倘若有一份养活我和妹妹的活干,哪怕是累一点,我也是愿意的。”
但是她并没有选择。
妫海境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留下一些银俩给她们。秋芸倒也没有客气,对她而言,填饱肚子远比要脸面重要。
“公子如有什么事情,秋芸必定知无不言。”
妫海境想了想,便问她:“你知道如何讨一个女子的欢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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