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之那处,千言万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陆瑾之哑然之下,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先发制人。
“夫君,你为何会如此?!”这可真真是窘迫!楚宜修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
看来今日只能到此为止,让陆瑾之起疑就糟了。
演完戏,楚宜修提着裙摆,直接跑出了兵器房。
陆瑾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好片刻过后也没能平复气息。
是啊,他为何如此?!
还不都是因为蛊虫!
竹里斋。
苍狼先生又被叫过来问话。
毫无疑问,又是事关情/蛊/之事。
事到如今,陆瑾之虽接受了自己身中蛊虫的事实,但有一桩事他甚是费解。
为何只能是楚宜修?
这个时代,不存在男子要守身如玉一说。
倘若旁的女子可行,陆瑾之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会纳妾。
可问题就出在,他只想对楚宜修做尽夫妻间的事。
陆瑾之直言,“先生,本侯记得你此前提及过,中了情/蛊之人,会对下/蛊之人动情。那还有没有其他可能,会让本侯对一个女子痴迷不已?”
什么女子?
当然是侯夫人。
有关“侯夫人三天下不了榻”的事,已经满城皆知了。
苍狼先生如实说,“还有两种情况,这一种便是侯爷的心悦之人,第二种便是天生/媚/骨的女子。”
那必然是后者了。
陆瑾之顿时了然于心,他抬手掐了掐眉心,日后还是需得尽量少见琼华郡主为妙。
她就是个妖精!
接下来两日,定远侯府人人都很忙碌。
陆瑾之吩咐心腹暗中寻找宿敌下落。
楚宜修翻阅古籍卷宗,想发设法试图打开锦盒。
陆家众人则一心扑在了对付水鬼的事上。
隔壁的周家恨不能竖起耳朵窥听,这两天,定远侯府倒是不扰民了,可周家人又开始挠心挠肺的好奇——
陆侯要搞事了么?
水鬼抓到没有?
今天侯夫人有没有昏厥不醒?
……
又过了几日。
京城发生一桩事,总算是可以稍稍转移百姓们对水鬼的关切。
突厥太子,阿史那布沽,带着外邦使臣来了本朝国都。
本朝与突厥陆陆续续征战多年,从百年前开始,就不曾真正和平相处过。
阿史那布沽最忌惮之人,就是陆瑾之。
他原本并非是突厥储君,是陆瑾之在几年前砍杀了他的嫡亲兄长,才让他坐上太子之位。
阿史那布沽正处弱冠之年的光景,性情狠辣、为人阴毒、野心勃勃。
他入宫第一日,皇宫设宴,陆家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陆府众人启程之际,陆鸢与陆清一路上都在咒骂阿史那布沽。
“布沽太子此番来朝,必然有诈!”
“他就是一小人!只恨当初我没能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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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说,他不会是来提亲联姻的吧?我可不想嫁给他!”
“……”
陆家几人纷纷望了过来。
这老六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太自信了也不是一桩好事呢。
就算是联姻,阿史那布沽也会娶公主啊。
陆瑾之已经骑上马背,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楚宜修迈出府门时,提前一步踢了马腹,不多看楚宜修一眼。
总之,在没有找到压制他体内/情/蛊/的方法之前,远离诱惑就是最好的法子。
家主先一步离开,陆家众人也不再拖延,陆陆续续启程入宫。
这京城到处繁华,唯一叫人头疼之事,那便是隔三差五就有雅集、宴会、酒馈,真真是烦不胜烦。
陆鸢与陆绵绵一坐上马车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丰腴了!
她二人又看向楚宜修,为何大家都是女子,这腰肢却长得格外不同。
瞧瞧楚宜修,再瞧瞧自己,陆鸢与陆绵绵对自己的婚姻大事忧心忡忡。
楚宜修依靠着侧壁,单手托腮,明媚的小脸上荡着笑意,“一看见两位妹妹,我的心情就大好,宛若看见了盛放的花儿。”
陆鸢与陆绵绵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明知这些都是敷衍话,可听多了也叫人心中舒坦呢。
半个时辰后,皇宫,御花园。
突厥太子与使臣们早已落座。
虽说,本朝与突厥是世代交战,但本朝乃礼仪之邦,此番突厥太子携朝贡而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靖帝只能命人设宴洗尘。
今日入宫赴宴的朝臣们,至少表面上也略带笑意。
可陆瑾之一到场,走出了“老子谁也不搭理”的步伐,他自带煞气,面色阴沉,俊颜毫无温度,把孤冷演绎到了极致。
无人知道,陆瑾之此刻正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
眼下,突厥太子身在异国他乡,为人也老实了,主动起身抱拳,“陆侯爷,数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陆瑾之眉心紧拧,心事重重,并没有听见,他在宫人的引领之下,兀自落座。
阿史那布沽,以及突厥使臣的脸色都僵了。
怎么?
不欢迎?
靖帝都摆宴席洗尘了,你一个陆瑾之又算什么?!
且忍!
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
群臣很快就能理解陆瑾之。陆家数代镇守边陲,在突厥人手中流了多少血,自然不会给突厥人好脸色。
靖帝眸中闪过异色,随即笑了笑,“哈哈!陆卿是性情中人呐!”
阿史那布沽不服气,他举杯,对向陆瑾之,“侯爷,你与我也算是故人了,我敬你一杯。”
陆瑾之终于抬眸正眼看了他一下。
此人,当真聒噪!
酒……
陆瑾之低头看了一眼案上酒水,他此刻内心火烧火燎,御花园的日头甚烈,虽说头顶有绿荫,但根本不起作用。
而这时,阿史那布沽再一度拔高音调,“侯爷,你这是何意?突厥这次主动示好,难道侯爷不愿意看到日后的和睦盛世?”
靖帝,以及众人都看了过来。
此刻,陆瑾之不能喝也得喝了。
蓄意挑起战事,可不是一桩小事。
陆家人见他端起酒杯,纷纷抽气。
该不会在宫宴上就当场发酒疯吧?!
陆瑾之几乎没有酒量,且后劲上来的极快。
一杯下腹之后,他冷峻无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忽然悠悠一笑,“呵……”
陆家众人,“……”
楚宜修,“……”
第三十五章
陆家所有人的心, 都提到了嗓子眼。
外人只知陆家军禁酒,却不知定远侯毫无酒力。
也无人知道陆瑾之上次究竟饮了多少,才导致醉酒失控。
而此刻, 陆瑾之一杯下腹之后,神色明显较之方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陆家众人一动也不动,就这么盯视着陆瑾之。
万分紧张。
无人知道陆瑾之此刻在寻思着什么。
许是因着上次醉酒经验, 他今日已懂得循序渐进,一杯下腹, 直接就让情/蛊消停大半,他此刻无疑是畅快的,内腹火辣辣的灼烫感,反而让他浑身放松。
酒, 是好东西。
但需得控制。
陆瑾之哪怕已熏熏然,但仍旧记得一桩事:醉酒会误事。
想起自己荒唐的新婚之夜, 他看向楚宜修,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楚宜修挑了挑剑眉, 微微上扬的唇角更是笑得浪/荡。
他不笑则以, 这一笑真真宛若是天神下凡, 坠入漫漫红尘。
楚宜修,“……”陆狗贼这是何意?
众人,“……”大庭广众之下, 眉来眼去, 成何体统?!
皇太后一直以为陆家不喜这桩婚事,可此刻看来, 定远侯的视线是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粘在楚宜修身上啊。
靖帝眸光晦暗不明, 似在思量什么。
长公主红唇微扬, 静静地看着她的乘龙快婿。
阿史那布沽身为突厥太子,也与陆瑾之交手过几次,但无一次胜过。
醉酒微熏,陆瑾之的五觉被放大,他还剩一半理智,寻常不苟言笑,可一旦沾酒,话就格外多。
陆瑾之唇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动作,弧度恰到好处,并不夸张,是那种风流一笑。
他声线磁性,低醇好听,如雨打青瓷,“阿史那布沽,你一介手下败将,此番怎有脸面来我朝?”
轰!
定远侯,你在说什么?!
是三十万大军给了你勇气么?
突厥使臣们,“……”他们家太子不要面子的?
阿史那布沽,“……”这个定远侯,几时这般猖狂?!这里是宫廷,他是要撕破脸皮?
众人,“……”
陆家人面面相觑的同时,依旧万分紧张。
当然了,也就只有楚宜修知道,陆瑾之醉酒后会变成话痨。他不会说漏嘴,将秘密都捅出来吧?
若是今晚灌醉他,能套问出锦盒钥匙的下落么?
楚宜修暗暗的算计着。
靖帝的手持着杯盏,饶有兴趣的看着陆瑾之。
阿史那布沽只好再度举杯,“陆侯,此前是我败给了你,我认输。”他一饮而尽,装作大度。
既然是敬酒,陆瑾之也得继续饮。
眼睁睁看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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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之再度斟酒,陆家众人暗暗心惊。
毕竟,谁也不知道,大婚当天傍晚,他到底饮了多少。更是不知他能够承受的极限是几杯?
老太君活到这把岁数了,竟然再度体验了一下何为心惊肉跳。
陆瑾之少了/情/蛊/的困扰,整个人看上去风流无度,右边唇角上扬,饮酒姿态豪爽,仰面直接灌了下去。
随即,陆瑾之再度嘲讽突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区区突厥一土邦,岂敢与我华夏抗衡,那就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
酒馈上,一阵诡谲的安静。
这下,陆瑾之是彻彻底底打了突厥的脸了。
接下来是想开战么?
定远侯,你过分嚣张了呢!
靖帝眸光微眯,他忌惮陆家,可听了陆瑾之这番话,他竟然有一瞬间觉得,陆瑾之这厮,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突厥使臣们坐不住了。
阿史那布沽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长公主美眸眯了眯,也喝了口酒。嗯……这女婿是个直性呢。
然而,这还远没有结束。
此时,陆瑾之从席位上站起身,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握着酒杯,还翘起了修长的兰花指,他唇角又扬了扬,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这一刻,他宛若诗仙附体,一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模样。
“呵呵,尔等怎的不说话了?怕我了?”
“本侯自是知道你们突厥此番来朝的目的,想要联姻?是打算求娶哪一位公主?”
“笑话!有我陆瑾之在,本朝公主俱不联姻!”
“尔等乃粗鄙蛮夷,屡次滋扰本朝边境,若非我心怀黎民百姓,早就一把战火烧了突厥!”
“阿史那布沽,实不相瞒,你那套流星拳,使得着实低劣,不堪入眼!”
陆瑾之一边骂,一边饮酒。
他甚是豪爽,一口一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定远侯,此时此刻的口才,就连两位御史大人也不敢企及。
靖帝脸上神情精彩。
后宫贵人们对这位年轻的定远侯有了新的看法,看着他的神色,都在发光。
朝臣们还能说什么呢?敢情这定远侯还是个性情中人。
嗯……酒量也甚是不错啊。
而陆家几人则一个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要是再喝下去,会不会开始骂皇上了?
阿史那布沽快要气吐血了。
他的确是来联姻的,也确实打算求娶一位公主。
被陆瑾之指着鼻子骂粗鄙,一时半会他没法开口提亲。
突厥使臣已经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其中两个心气短的,已经站起身,打算与陆瑾之唇枪舌战。
然而,陆瑾之没有给他二人机会。
陆瑾之武功深不可测,酒劲上来,直接催动内力,嗓音格外高昂,仿佛具有穿透力,“老匹夫,闭嘴!我华夏之地,岂容你们放肆!”
突厥使臣,“……”他们还没张嘴呢!
阿史那布沽,以及几位使臣都望向了靖帝求助。
靖帝却只觉得爽快。
陆瑾之这厮,今日倒是骂出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只可惜,陆家委实让他没法心安,否则,陆瑾之定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靖帝清了清嗓门,正要开口,陆瑾之又抢言一步,“皇上,我陆家百年忠烈,战死无数英豪,臣今日借酒发誓,定让我华夏再不受外邦滋扰!臣活着一日,就护国一日!”
靖帝艰难的控制神色,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陆家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家主虽醉了,却还记着护国。
楚宜修托腮,美美的欣赏着她的好夫君慷慨激昂。
陆瑾之啊陆瑾之,他知道自己也有这副狂傲面孔么?
洗尘宴是没法继续下去了。
陆瑾之以一己之力毁了全场。
换言之,他今日寥寥几句,彻底打破了本朝与突厥的和平盛世。
老太君脸上涌出愁色。
若是靖帝治罪,陆家没法逃脱啊。
现在总算明白,为何陆家世世代代严令禁酒。
陆家人出宫之际,朝臣纷纷退让,生怕会被陆瑾之逮个正着。
今日,朝臣得出一致结论——
定远侯是个毒舌!
陆瑾之步履带风,他身段颀长修韧,老太君眼神暗示陆三郎,以及陆五郎,让他二人立刻跟上。
陆延与陆清左右夹击了陆瑾之。
但陆瑾之根本不服从,直接将他二人推开,“我没醉!三哥、五弟,你们太小瞧我了!”
陆三,“……”
陆五,“……”
今日宫宴,突厥就差点当场宣战了,谁敢小瞧了堂堂定远侯?
不敢!
陆瑾之原本是骑马过来的,可他瞄了一眼华盖珠翠马车,立刻改变了主意,他呵呵笑了两声,宛若一个浪/荡/子,“我要与夫人同乘,你们莫要多管。”
“……”
大婚那晚的事,闹得还不够大么?
家主啊,陆家正当多事之秋,您能不能争点气?!不要带头荒唐行不行?
陆瑾之执意要上马车,陆延与陆清合力也拉不住。
陆瑾之就赖在了马车上。
陆延是个体面人,这个时候保持着笑意,“老四,你且下来。”
陆清急到叉腰了,“四哥!你能不能别闹了?!”还嫌陆家不够乱么?他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陆瑾之倚靠着马车侧壁,他腿长,几乎占据了大半马车,对着陆延与陆清淡淡一笑,“呵呵,我才是家主,你二人僭越了。”
陆三和陆五无话可说。
没错,陆瑾之才是手持家主令的家主!
眼下,他们陆家的家主醉酒失控了!
陆渊推着轮椅过来,眸光幽幽的望了一眼马车内,长叹一声,“老三、老五,既然家主不愿意下来,那就随他吧。”再闹下去,只会难看。
陆家女眷也来到马车旁。
老太君不太敢让楚宜修与陆瑾之单独相处,她老人家也上了马车,陆鸢与陆绵绵只好骑马回去。
随着马车晃动,楚宜修挽着老太君的胳膊,小脸蹭在她的肩头,一双大而明亮的眼,忽闪个不停,时不时偷看陆瑾之一眼,却在与对方目光相撞时,又立刻垂下眼帘。
陆瑾之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老太君嗔了爱孙一眼,“老四!”瞧瞧,成何体统?眼神都快要粘在琼华郡主身上了!
陆瑾之应了一声,但目光还是凝视着楚宜修。
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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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宜修又往老太君身侧躲了躲。
陆瑾之眯了眯眼。
他虽醉了,但还记得那日楚宜修端着参汤去兵器库找他。
他此刻不被情/蛊/影响,但仍旧觉得楚宜修秀色可餐。
大抵,她就是天生媚骨,不然为何自己如此定力强大之人,又怎会三翻四次失控?
有了这个认知,陆瑾之在心里原谅了自己的好/色。
他没有错啊。
要怪就要楚宜修过分美艳。
世间男子皆爱美,他又岂能幸免。
……
如此一番洗脑,陆瑾之更加胸膛坦荡。他已为自己的痴迷找到了足够充分的理由。
纣王不想亡国,皆是妲己之过。
陆瑾之想通之后,心情更爽快了,朗声一笑,“哈哈哈……”
这一刻,老太君警惕极了。
生怕陆瑾之会当着她的面,对楚宜修做出什么。
楚宜修心里也没底儿了,这狗东西在浮想联翩些什么呢?
在老太君与楚宜修的揣测之下,陆瑾之语出惊人,“郡主回去好生调理身子,你我本是夫妻,也已圆/房,既是木已成舟,那不如就一直做真夫妻。”
他一副理所当然之态。
老太君,“……”一个多月之前,是谁言辞凿凿说,绝对不会被/色/所迷的?
楚宜修,“……”她只想搞死他,他却想好好过日子?以后还想睡/她?!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再像上辈子一样做金丝雀!
楚宜修又往老太君身侧躲了躲,嘤嘤嘤的嘟囔,“祖母呀,夫君这般看着我作甚?”一言至此,她瑟瑟发抖。
老太君再不能见事不理,怒视了陆瑾之,“老四!”
陆瑾之却吊儿郎当一笑,“祖母,我才是家主,我想怎样就怎样。”
老太君,“……”还真狂妄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老太君:从此家风不正~
陆清:我为了这个家,真真是操碎了心!
陆瑾之:本侯可以去死一死了,大家不要挡着!
————
姑娘们,咱们明天见啦~
第三十六章
陆瑾之不是陆家最年长之人, 但的确是一家之主,更是手握三十大军的陆家军统帅。
他有足够傲视群雄的资本与实力。
但陆瑾之为人谦虚有礼,只是对外人冷若冰霜罢了。
然而, 此时此刻,无论他的笑容、神色、体态,无一处不再彰显傲慢与狂妄。
他笑起来, 幽眸会发光,宛若睥睨天下众生, 唯他独尊。
老太君觉得自己也是活久见了,上次陆瑾之醉酒是在洞房里撒野,没人知道他具体干了些什么。今日算是让老人家大开眼界。
说实话,这一对比, 老太君竟觉得身侧的楚宜修更加面目可亲。
可怜见的郡主,还在发抖呢。
老太君深沉道:“老四!不得再闹了!等回到府上, 你就去竹里斋反省,莫要叨扰任何人!”
老太君为了展现护犊心,一条臂膀搂住了楚宜修。
陆瑾之唇角往右边一扬, 浪得不行, 仿佛是个流连花丛的高手, 他看着缩在老太/君/怀里的楚宜修,如此这般可怜无助,那股很想将她压在/身/下折磨的念头又冒了上来, 即便情/蛊/已经压制, 但脑中画面早已无比清晰。
陆瑾之毫不遮掩,又是风流一笑, “呵呵, 郡主, 不要以为有祖母护着你,你就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
老太君,“……”这是君子能说出来的话么?她都开始怀疑,爱孙是不是被夺/舍了?!
楚宜修内心暗暗啧叹,“……”陆瑾之还是那个陆瑾之,与上辈子如出一辙,如假包换。谁再造谣陆瑾之禁/欲/不近女色,她就砍了谁!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讲道理,楚宜修开始隐隐担心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万一陆瑾之当真对她来硬的,她要如何蒙混过关?
楚宜修“吓”哭了,“嘤嘤嘤,祖母,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太君这下也选择站在楚宜修这一边。她怒视着陆瑾之,警告他不准乱来。
马车继续行驶在长街上,从皇宫回到定远侯府需得半个时辰的车程,这期间,陆瑾之眸光微眯,一直盯着楚宜修,仿佛是猎豹盯上了自己的猎物,眼神都能拉丝了。
老太君简直没眼看。
终于,在陆家众人有意赶路的情况下,终于抵达了定远侯府大门外。
马车戛然停下,楚宜修的娇弱身子自然坐不稳,老太君将她护在怀里,宛若护着一个宝贝疙瘩,陆瑾之哂笑一声,“祖母,仇人之女何必如此护着?不如交给孙儿,让孙儿来好好/调/教。”
调/教……?
狗东西!真真是两世毫无差别!
楚宜修在心里把陆瑾之反反复复捅杀了数遍。
老太君的脸都黑了,“混账!老四,你再这般下去,休怪我动用家法!”这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铁定又会对陆家发难!
陆鸢是个机灵的,下了马背就跑来掀开车帘,“祖母,四嫂嫂,速速下车。”她快速瞥了一眼陆瑾之,眼神警惕,将陆瑾之视若蛇蝎。
老太君搀扶着早已柔弱不堪的楚宜修,祖孙二人先后下了马车。
陆瑾之又哂笑一声。
他随手从马车下来,见陆家几人,好几双眼睛都齐齐刷刷的盯视着他,陆瑾之摇头失笑,“你们这样看着本侯作甚?本侯还有什么让你们不放心之处?”
陆瑾之一双幽眸其实十分惑人,外勾里翘,他似笑非笑时,委实风/流/浪/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哪家不成体统的名儒诗人。
他扫视了一眼,忽然瞥见了一人,抬手指了过去,“周家小儿,岂敢偷窥?!周御史屡次弹劾本侯,着实让本侯防不胜防。来人,把那小儿捉来,绑起来!”
陆家众人,“……”
顺着陆瑾之的方向望过去,还真看见周府大门外的石麒麟后面藏着一人,不是旁人,正是周御史唯一的儿子,周浩天。
周浩天尚未弱冠,肤色白皙,俨然就是一个白玉小公子。
周浩天惊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他没听错吧?
定远侯命人抓他?
他可是周家大少爷啊!
定远侯,你就不怕我爹再弹劾你?!
陆渊推着轮椅往前几步,“老四,且回府吧,这周公子八成没什么恶意,还是算了吧。”
算了?
那不能!
陆瑾之正在兴头上,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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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喝了整整一壶酒,一时半会没法消停。
陆家护院面面相觑,谁也没动作,陆瑾之怒意腾起,再度低喝,“谁敢不听本侯之令?!是想军法处置么!”
这一喝掺着内力的爆喝,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威压。
护院方才还有些犹豫,此刻,当即行动。
周浩天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他是被侯府护院架走的,一路上嚷嚷,“来人呐!救命呐!定远侯抓人了!”
陆家众人惊呆。
他们陆家保家卫国,但不能胡乱绑架啊!
陆瑾之却心意已决,还不忘叮嘱,“就把他绑在前院梧桐树下,本侯要让周御史知道,他这一次大错特错了!”
陆家众人,“……”-_-||
他们也错了,就不该让家主喝酒!
陆渊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老四现在醉成这样,侯府也没人能压制他,遂只好吩咐,“关上府上,谁也不要放进来,若是周家找上门,就是周公子在侯府做客!”
陆渊当机立断。
老太君吐了口浊气,她也是这个意思。
甭管多大麻烦,先关起门来解决。
陆家人以最快的速度入府门,就连巷子里的马车与马匹也从被小厮火速拉入角门。
陌陌看着这一出,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以前只觉得长公主路子野,如今看来,陆家也是半斤八两,有过之而无不及。
陌陌随即咧嘴一笑。
上次陆瑾之是她敲晕的,这一次,谁又会对他下手呢?
那日,陆瑾之一心扑在美/色/上,以至于疏于防范,而今天,可就难搞了呀。
陌陌最爱看热闹,自打跟着郡主来到陆府,小日子当真是精彩极了。
周浩天被绑在了梧桐树下,而且是挂着的。
他嘶吼着、挣扎着,嗓音一阵比一阵凄惨。
陆渊掐了掐眉心。
可恨,陆家护院只听从家主之令。
要如何制伏发酒疯的家主,这成了陆渊头疼之事。他都是一个不利于行的人了,为何还要摊上这事?!
不省心呐!
事到如今,陆渊心一横,对陆延道:“老三,是时候了。”
陆延拧眉,点了点头。
见陆瑾之愈发没法控制,而且眼看着就要情绪恶化,谁知道他下一刻会干出什么事来?万一一个不高兴把周家小公子顺手给捅了,那就糟了。
陆渊吹了口哨。
楚宜修纳闷的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须臾,只闻院中树梢浮动,几个呼吸后,“嗖嗖嗖”,十几道身影闪现。
楚宜修目测,大抵有十八人。
这十八名男子一个个身手了得、训练有素,哪怕是她也震惊于这十八人团的威力。
楚宜修心惊了一下,陆家竟还藏着杀手锏。
若非今日陆瑾之失控,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
楚宜修又偷偷瞄向陆瑾之,见他不慌不忙,从腰间掏出一块家主令,这厮相当狂妄,到了此刻,唇角还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谁敢动本侯?”
这句话从他的嘴里,慢慢悠悠的荡了出来。
陆渊担心十八人团会动摇,立刻吩咐,“还愣着做什么?控制住家主!”
陆瑾之随即就道:“看清楚了,我是家主!”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庭院中挂着的周浩天也不知声了。
这陆家今日又要闹啥样?!
陆瑾之随手又拔出了腰间软剑,气势如虹,“家主在此,尔等谁敢放肆?!”
把十八人再不犹豫,立刻齐齐跪下,“侯爷!吾等以侯爷马首是瞻!”
陆瑾之愉悦的笑了,然后,一脸狂妄的看向了陆渊与陆延。
“……”大意了。
陆家从祖辈开始就有一个规定,阖府上下,都忠于家主,得家主令者得陆家。
这下可如何是好?
包括老太君在内,陆家几人都在焦头烂额。
然而,陆家众人还是低估了醉酒的陆瑾之,他非但话痨、狂妄,还毫不留情的揭人老底。
陆瑾之忽然笑了笑,看向陆渊,怂恿道:“二哥,你当初那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已经和离,你若是还忘不掉,就把她娶回来,我陆家不介意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陆渊,“……”这个老四为何好端端挖他的情史?!
陆瑾之又看向陆延,“三哥,你整日只会闭门造车,至今也没个女人,陆家子嗣繁衍大业,也不能只靠着我。你也该娶妻了,一把年纪难道想当光棍?”
陆延深呼吸,时刻告诫自己,他不是老四的对手。有气就憋着吧!
这时,陆清菊花一紧,他慌张极了。
陆瑾之果然开始数落他,“老五,你资质平庸,就需得更加勤勉,脑子不好的人,四肢就勤加练习。这么多年,我一手栽培你,你莫要辜负了我。”
陆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最敬重的四哥,是在说他蠢?!
人生突然就阴暗了下来……
陆鸢和陆绵绵直觉不太妙。
陆瑾之一个没放过,直言,“老六老七,你二人每日食饭太多,日后需得收敛!哪有女子像个饭桶!”
陆绵绵低头搅着手指,她也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像饭桶……
陆鸢恼羞成怒,向老太君求救,“祖母!您瞧,四哥他太过分了!”
扪心自问,老太君不敢多话了,老四不会把她的小秘密也捅出来吧?罢了罢了,老了服输,她就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
陆瑾之在片刻之内,成功得罪了陆家所有人。
他朝着楚宜修走来,唇角含笑,眸中似有一道光……是贪婪之光。
楚宜修心里又没底儿了。
不行!
不可让陆瑾之拿捏她。
她心生一计,立刻道:“我有百名陪嫁侍卫,他们只听令于我!”
闻言,陆家众人顿时大喜,看着楚宜修的目光,宛若是看着佛光普照的救星。
陆渊提醒,“郡主,事不宜迟,让你的人过来一趟吧。”
楚宜修掏出一只细角螺,当场吹响。
陆瑾之不疾不徐,也不阻止她,就那么盯着她看。
楚宜修吹了三声后,她精致细腻的下巴被陆瑾之捏起,轻轻一抬,迫使她仰面。
陆瑾之凝视着她,在众人不明所以时,他满意一笑,“夫人,甚美。”
众人,“……”这一定不是他们的家主!家主被/色/鬼/夺舍了!
这时,百名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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