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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2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引他深陷》15-20

    第15章

    车门被重重关上, 雨水拍打的声音隔绝在外。

    车子一路往山下开去,简微独自坐在后座。

    心绪紊乱之际,她已经无暇顾及此番上了秦瑾舟的车, 又欠了他一回, 自己要付出什么。

    简家如今出事, 她大概再也没有了当初说输五十万就输的底气。

    其实好像只要面对的是秦瑾舟,她一直都是输不起的那一个。

    车子抵达京市。

    才知道原来这里也正在下雨,阴沉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前路风潇雨晦。

    漫长的车程,总算开到了目的地。

    京西看守所。

    简微看着那几个大字,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司机自将简微接上车后,全程就再说过一句话。

    这时才恭敬开口:“简小姐,秦总已经为您办理好手续,您可以直接进去探望。”

    简微去开车门的手一顿。

    司机先她一步下车,替她撑伞将她送至门口。

    简微没想到自上次一别,再见简骋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简骋比上回她在书房看到的那次脸色还要疲惫,老迈龙钟。

    “是我大意了, 裴归祎早就给我设好了圈套,我本以为认识这么多年,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没想到再多的情分,也比不上利益二字。”

    提起裴家, 简骋愧疚道:“当初让你跟裴言联姻,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简微看他苍老的样子, 心里很不是滋味。

    简骋说对不起她, 但当初联姻是她亲口同意的, 她从不后悔自己做下的任何一个决定。

    “现在这样也好,至少,能还你一个自由了。”

    言罢,他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地看着简微:“孩子,记住,你从来都不欠简家什么,是我跟你妈妈欠了你的才是。”

    简微一怔,沉默半晌,“您身体怎么样?”

    简骋道:“没事,这儿不会让我的身体出任何状况,你别担心,让你阿姨和妹妹也别担心。”

    探视的时间很短,简骋被带了进去。

    看着那道步伐沉重的背影,简微忽然觉得眼前的视线变得好模糊。

    她缓缓仰头,盯着顶上那道白炽灯看了许久,眼底逐渐恢复清明。

    看守所位于京郊,外面就是山脉,浮岚暖翠漂浮其中,透着虚幻。

    就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简微没有伞,也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把车停在了哪里。

    她定定站在门口,看着泼天大雨,寸步难行。

    沉默之际,一辆车停在眼前。

    裴言撑伞下车,神情着急地走到简微跟前。

    他解释道:“微微,我爸做的事我不知情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简微没回应,更没有看他一眼。

    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般。

    “微微,你信我,我会说服我爸,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

    裴言看了看简微的神色,犹豫片刻道:“虽然暂时不能订婚,但我会照顾好你的。”

    简微这时才有了反应,她缓缓抬眸,眼中冷若冰霜。

    “怎么照顾?跟你那些女伴一样,给我安置一套房子,高兴了就过来睡?”

    裴言惊得瞪大了眼睛,“微微,你。”

    他难以置信:“原来你早就知道……”

    简微撇开脸,看他一眼都嫌累,转身欲走。

    裴言也冷下了脸,一把拽住她手臂:“等等!”

    简微看着被他触碰的地方,眼里升起厌色,寒声道:“放开。”

    裴言不由一怔。

    他从没见过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

    所以从前那些温婉柔情都是虚假的。

    裴言嘲讽一笑,干脆也不装了。

    “简微,你别不识好歹,我自问对你也不差吧,是,我是早就知道我爸要对付你爸,但我也做过补救的,是你当初没答应我的求婚,要是你当时答应了,我爸怎么也不会下重手。”

    “还有,就算我外边有再多女人,娶回家里的我也一直都认定是你,而且像咱们这样的人,谁外面没有几个女人逢场作戏?”

    简微眉眼尽是冷意:“我说放开!”

    裴言愤愤咬牙,手上发了狠,用力将简微往车里拽去。

    简微被他扯得跌跌撞撞,她怒道:“这里有监控,你要干什么?!”

    裴言一愣,残存的理智回神,手臂猛地收力的同时下意识推了她一把。

    简微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脆弱的手掌擦过水泥地板,刺痛传来,她咬牙闷哼一声。

    没了遮蔽物,雨水从天而降将她浇湿。

    裴言眼里闪过不忍,但见她眉间依旧冷色,那点不忍瞬间湮灭。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如同望一只自己轻易就能踩死的蚂蚁。

    “微微,只要你像以前一样乖顺,我保证会好好对你,简氏已经落败,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

    “谁说没有。”

    忽然一道沉音在背后响起。

    裴言转头一看来人,他眉毛一抖,惊得差点不会说话:“秦……秦总?!”

    秦瑾舟紧锁眉头大步走到简微面前,弯腰单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简微浑身湿透,眼睫毛上沾着水滴。

    她轻轻眨眼,水珠坠落,宛如晶莹清泪。

    即便如今正是夏季,被这么一遭雨淋,再吹上山间穿透的风也会着凉。

    她只是很轻微地瑟缩了一下,秦瑾舟却感知到了。

    立刻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伞拿着。”

    他的声音罕见温柔。

    简微茫然看着他,没有动作。

    秦瑾舟又耐着性子重复说了一遍。

    简微才伸手去抓伞骨。

    这一抬手,秦瑾舟就看到了她擦破渗血的手心,和被抓出一道明显红痕的手腕。

    男人眸色变得凛冽,斜眼看向裴言。

    裴言顿时心虚不已,脚跟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瑾舟迅速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披到了怀里人的肩上,将她整个人包拢住。

    简微身体侧躲了一下:“不用。”

    反正都湿透了。

    秦瑾舟搂着她肩不让她动:“又不是没穿过,披着。”

    他的外套很大,将她整个人罩住的同时,也将她周身的冷意给覆盖了下去。

    好暖。

    简微顺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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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他披上衣服一动不动。

    一旁的裴言在简微和秦瑾舟身上不停打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震惊之意不言而喻,更多的是愤怒,可这怒他全然不敢对着秦瑾舟,看简微的眼神却淬着怨。

    秦瑾舟接过伞,摊开简微的手掌心,望着上面触目惊心的伤。

    他看向裴言,下颌线条紧绷,眼里闪过狠厉,一字一顿道:“裴二少,你伤她的这笔账,我记下了。”

    司机将后座车门打开,秦瑾舟扶着简微把她带上车。

    裴言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站在原地呆愣许久。

    他愤恨握紧双拳。

    原来平日里在我面前装清高,背地里早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简微,你敢送我绿帽子,我就让你爸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车内有暖气,简微将外套脱下递还给秦瑾舟。

    看着上面的水渍,她道:“弄脏了,我会赔。”

    “但只能干洗。”

    她现在是买不起他的高定西服的。

    秦瑾舟淡淡挑眉,“我缺你一件衣服?”

    “哦不对,是两件。”

    简微:“……”

    “行了,衣服而已。”秦瑾舟接过衣服,随意丢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眨眨眼,看着几十万的高定跟抹布一样滑落。

    “手伸过来。”秦瑾舟道。

    简微没动。

    他便直接上手,避开她发红的手腕,将手心翻了过来。

    细白的掌心擦到水泥地面,破了几道,掺杂着雨水渗出了小血珠。

    手上就算长倒刺都比其他部位的痛感要明显。

    但她都伤这样了,脸上却不见任何疼痛的神色,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反倒是秦瑾舟越看她手越将自己脸上两道眉拧得死死的。

    他抬头吩咐司机:“路过药店停会车。”???

    司机忙说好。

    看到药店,司机将车停在路边。

    买好药,上车后递给秦瑾舟:“秦总,都是涂外伤的药,您看看还差什么。”

    秦瑾舟接过塑料袋,打开逐一翻看,“齐了,开车吧。”

    他将消毒水拧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袭来。

    沾了棉签,把简微方才悄悄缩回去的手重新拉了过来放到他的膝上。

    “伤口进生水了,得先消毒。”

    他声音放缓:“会有点痛,忍着。”

    简微没言语,也没什么表情,仿佛一点都不在意接下来的事情。

    但湿润的棉签碰到伤口时,她的唇色还是一瞬间泛白。

    秦瑾舟轻笑:“还以为你会硬撑到底呢。”

    简微:“……”

    他动作一再放轻,“怕疼又不丢脸。”

    男人低着头,眉眼认真,动作温柔。

    简微静静盯着他,眼里蕴藏的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什么。

    上好药,纱布将她手心裹了两层。

    大少爷出身金贵,想来身上不可能见伤,没想到这给人上药包扎的手法却纯熟。

    “……谢谢。”

    她生硬道谢,扭头避开他追来的目光。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陌生街道,简微有一瞬间的愣神。

    立刻转头道:“我要回简家。”

    秦瑾舟转着话题:“你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回去,不怕把你妹妹吓着?”

    “她胆子大。”

    “车子已经上高架了,回去得绕路。”

    “那把我放在路边,我自己回去。”

    行吧。

    秦瑾舟叹声,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就不想知道你爸这案子最后会怎么判?”

    简微嘴唇一动,沉默了。

    她缓缓低头,湿润的发丝从肩膀滑落,遮住了半张脸,脸上的情绪稍显低落。

    秦瑾舟瞧她这副可怜样儿,暗忖自己是否过火了。

    便听她再次开口:“停车。”

    秦瑾舟意外:“你真不想知道?”

    “我要买套衣服。”简微道。

    她身上都是湿衣服,湿答答紧贴着肉,很不舒服。

    秦瑾舟松了口气,不由道:“我能缺你衣服穿?”

    简微撇开脸:“我不穿你的。”

    秦瑾舟笑着看她,妥协:“行。”

    随即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送全套的女士服装过来。”

    “什么风格?”

    秦瑾舟扭头问简微,“要什么风格的?”

    简微道:“随便,我身上这种就行。”

    秦瑾舟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对电话里说,“粉色的,可爱风,越可爱越好。”

    简微:“……?”

    请问他的眼神是有什么毛病吗?

    她的T恤和牛仔裤哪里就可爱了?

    电话一挂,男人眼里闪过促狭,“衣服一会儿就送到,这下可以跟我回去了?”

    简微咬牙,“……谢谢。”

    秦瑾舟冁然一笑。

    他倾身靠近,贴着她耳朵哑声开口:“你这声谢,跟刚才的那声比起来格外勉强啊。”

    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传来,简微不适地绷直身体。

    想到司机还在前头,一抬眼便会看见这暧昧一幕,她连忙手握成拳抵御在他身前,咬牙切齿:“你坐回去!”

    “这座位太小了。”他声音懒散,格外地不讲道理。

    “……”

    简微快被逼着挨到车玻璃。

    冗长的拉扯对抗,她只剩无奈,偏过头,克制紊乱地呼吸。

    秦瑾舟见她耳垂被逼得泛出一点红,他沉沉笑了声,心情极好,就像赢得一件极其有趣的乐事,慢悠悠地挺直腰坐回去。

    强势的压迫感荡然无存,简微手掌撑开压着座椅,面上是松了口气,心里却在打鼓。

    车子停在山海园,别墅花园,地段寸金优越。

    朝南的三层别墅依山傍水,正面是视野开阔的绿草坪,左面有一湾莹澈的碧湖。

    这是简微第一次走进一个成年男人的家里。

    “衣服送来了。”进了门,秦瑾舟将一个白色纸袋子递给她,袋子上面印着某奢牌的logo。

    秦瑾舟给她指了指方位:“我的浴室在楼上,楼下也有一个空置的浴室,随便你去哪个都行。”

    简微接过袋子,直接进了一楼拐角的浴室。

    秦瑾舟挑眉一笑,这结果还真是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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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浴室,关上那扇磨砂玻璃门。

    虽然是闲置的浴室,但空间依旧很大,灰白简约的格调,该有的洗漱工具也很齐全。

    隐私性很好,也安静。

    踏进这儿,反而没有刚才那股站在空旷客厅的手足无措感。

    “记得伤口别沾水!”外头冷不丁响起一声。

    简微这会儿衣服刚褪到一半,立刻紧张的缩了回去,手上一下子使力,反而弄到了手心的伤处。

    她忍不住“嘶——”了声,很轻。

    但秦瑾舟就挨在玻璃门边上站着,自然也被他听了去。

    他立刻扬声:“是不是弄疼了?我这刚嘱咐完你就弄伤自己?怎么,叛逆期故意的?”???

    简微:“……”

    隔着玻璃门,男人双手撑腰,门上映出他朦胧却高大的身影。

    “算了算了,等你出来我再给你重新上药,你好好洗吧。”

    听着脚步声走远。

    简微等了会儿,继续将半褪的衣衫缓缓解下。

    温热的水柱浇在身上,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白净小脸也恢复了红润。

    二十分钟,水声停息。

    简微站在镜子前,看着刚换上的这一身及膝连衣裙。

    纯棉嫩粉色,娃娃领,领子中间还绑上了精致蕾丝的蝴蝶结带子。

    “……”???

    那个男人的审美真是。

    简微扶额,无形滑下几道黑线。

    心态裂了,但也没完全裂。

    再怎么说,也比湿衣服强。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但安慰归安慰,当她从浴室出来,穿着这一身走回客厅,撞上秦瑾舟那跟狼看见食物发光的眼神,她浑身立刻不自在,甚至想回去把自己的湿衣服穿上。

    秦瑾舟直勾勾盯着她,小姑娘刚洗完澡,粉嫩色衬得她小脸如桃花红润。

    卷长的睫毛轻眨,半干的湿发随性披散在肩上。

    裙下双腿肌理匀称,笔直细长,脚上踩着一双宽大的黑色男士拖鞋,双脚如玉小巧。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声线晦涩难测:“过来。”

    简微没动,垂在两侧的手抓了一下裙摆。

    秦瑾舟拿起桌子上那瓶药水朝她晃了晃:“过来给你上药,快点。”

    他这架势,就跟大灰狼拿苹果诱惑小红帽开门似的。

    简微咬着唇,不情不愿挪动步子。

    除了商业活动,她在生活中就没穿过这么短的连衣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内衣裤都给她准备了,却没给她准备安全裤。

    她穿过膝的连衣裙习惯了一定要穿安全裤。

    现在这样,让她很没安全感……

    她走过去,坐到了秦瑾舟旁边的沙发上。

    秦瑾舟看着两人中间堪比银河的界限,他不满挑眉,自觉挪动过去,贴着她坐一块儿。

    他道:“手给我。”

    简微手伸过去,悬空抬起。

    秦瑾舟直接拽着她手放到了他膝盖上,“放我这儿就行,直愣愣抬着也不嫌累。”

    简微:“……”

    上好药,纱布重新包扎。

    简微直入正题,“我父亲的案子会怎么判?”

    秦瑾舟道:“裴归炜那老狐狸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精明,不过这种事就算做得再干净也会留下证据,只要能拿到关键证据,你父亲就有转机。”

    简微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就算能找到证据,他还是需要负一部分责任的吗?”

    秦瑾舟颔首:“对。”

    “那会怎么判?”

    “这个要问专业的律师,我给你约了一位,他对这种经济纠纷案十分擅长,一会儿等他来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

    秦瑾舟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大概一小时后之后到。”

    从父亲出事,简微几乎乱了分寸。

    她再怎么样都只是个学生,能力有限。

    况且她从不过问简家生意上面的事情,更无从处理。

    是秦瑾舟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妥善安排着。

    心中思绪复杂,沉默半晌,抬眸看向他:“你为什么帮我?”

    简微在浴室只将头发擦到半干。

    秦瑾舟盯着那滴从耳后滑落下来的小水珠,看着它从雪白的脖颈慢慢往下,勾人似的即将滑入了被衣领遮住的地方。

    他缓缓抬手,水珠沾在了他修长的指尖,被他轻轻碾灭。

    “你觉得呢。”他声音喑哑,说得直白。

    简微脖颈一僵,细长的睫毛一抖,声音有些发颤:“我对你没兴趣。”

    “没关系。”

    男人低低一笑,胳膊一抬,将她从沙发抱到了他腿上,一手锢着她的腰身。

    另一只手挑开她挡着颈间的发丝,动作强势地掌控着她的后颈,指腹力道却很轻地摩挲其中,嗓音低哑难抑,“我对你有就行。”

    简微浑身温度急剧攀升,白净小脸变成酡红,神经末梢连带脚趾头都死死绷紧。

    可只要她稍微一挣扎,掐着她腰的手便收得更紧,似要将她整个人嵌进他怀里。

    反抗无效,她干脆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他贴着她耳朵,薄唇几乎快要触碰。

    炙热气息钻入,简微整个耳垂瞬间通红。

    她敏感地偏头躲避,气息有些不稳,“不是。”

    生气已经不足以形容,更多的心底那股无计可施的慌乱。

    秦瑾舟掰着她脸转回来,“那就是不愿意?”

    简微垂眸不语,避开他的眼神。

    秦瑾舟低头一看,发现她下巴被他捏红了一点,他松开,眼神沉沉看着她,像久居蛰伏终见猎物的猛兽:“简微,我不强迫你,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他伸手,指腹稍用力地摩挲着她雪白的侧颈,薄唇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这么好的机会,你得抓住。”

    机会……

    简微一阵恍惚。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在她很小的时候。

    救助院的阿姨掐着她骨瘦如柴的手臂骂,“你这贱丫头,有钱人领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落到你头上了。”

    从那以后,她总是暗自在努力,努力抓住这些所谓机会。

    可事实却一次次向她证明,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会像沤浮泡影般失去。

    说是努力,不过是妄图。

    秦瑾舟对她是什么心思,她也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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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爷从小到大要风得雨,她却屡屡拂他意。

    他想要她,不过是自尊心作祟。

    简骋出事,她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在秦瑾舟身边,简家才有一丝生机。

    她这样的人,顶着别人的名头活了一场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已是奢侈。

    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

    她一贯想得开,可当他冰冷薄唇贴上锁骨的那一刹,简微心口还是猛地一颤。

    她睁大了眼睛,双手十指抵在他肩上,几次张开又蜷缩,指甲嵌进手心。

    炙热濡湿扫过锁骨,陌生又危险的感觉。

    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是他惯用的,骨子里恶劣的占有欲被勾了起来,吻越发用力,似要将软肉吞噬入腹。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耳边传来粗重的炙热呼吸声:“那天给你戴项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简微全身烧成通红,整个人被迫贴着他坚硬滚烫的胸膛,锁骨处酥麻陌生的感觉传来,她再忍不住,伸手推拒,“你……够了。”

    “别怕。”

    男人眼神漆黑,声音嘶哑压着沉欲,骨骼分明的手掌一下下安抚在她后背,“我不会伤你半点,我保证。”

    简微面上无波无澜,显然是不信他这话的。

    或者说,是不在乎他许的这个诺。

    秦瑾舟心头闪过一丝挫败,大少爷头一回说这样酸溜溜的情话,结果人压根不当回事儿。

    他不由怀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做法,会不会变相地将她推离得更远。

    但转念一想,像简微这样的性子,只有逼着她,强硬地闯入她的世界才是最奏效直接的办法。

    否则她只会封闭自己,戴上温柔的假面具,不对任何人产生信任。

    秦瑾舟捏了捏她软乎乎的侧脸,触感爱不释手,“不闹你,先跟我去把饭吃了。”

    “我不饿。”

    简微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低下头,默默将被他扯开的衣领扣子给扣回去。

    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但那绑得丑了吧唧的蝴蝶结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秦瑾舟将那两条被她弄得皱皱巴巴的蕾丝带子解救出来。

    带子缠绕在他手上,手指灵活转了几圈就绑好了一个蝴蝶结。???

    他又顺势给她理了理衣领,“真不饿?”

    简微偏头,“嗯。”

    “行。”男人低笑了声,手指缠上刚绑好的蝴蝶结,慢条斯理威胁:“你要不饿我也不吃了,我们继续做刚才的事儿。”

    简微眉心一跳,压着他手,“你等等——”

    “嗯?”

    “我想吃饭。”

    “可我现在不想了。”

    他又开始装腔拿调,面上不为所动,搂着她腰上的手却开始不安分。

    简微咬着唇,停在他肩上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挠了他一下。

    “我真的饿了。”

    装温柔如水那套她早就表演自如,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怎么都使不上劲,态度是摆出来了,语调却生硬得很。

    服个软还这么敷衍。

    但架不住秦瑾舟就特别吃她这套,并且还品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心情大好,直接将简微公主抱了起来,大步往餐桌那边走。

    身体骤然腾空,简微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钩住他脖颈。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身上的裙摆本就短,两节玉骨似的细腿腾空晃荡。

    秦瑾舟瞟了一眼,眸色微暗,“你受伤了不方便。”

    简微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才惊觉自己的裙摆不知何时上移,竟到了大腿根,她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往下拽。

    她冷声控诉:“我伤的是手不是脚!”

    秦瑾舟慢条斯理:“哦?是吗~”

    就这么争论两句,男人已经迈到了餐桌,弯下腰,将简微稳稳放到了餐椅上。

    他伸手拉过远距离的另一张椅子,放到她身旁,坐下。

    简微:“……”

    吃个饭也要贴这么近,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饭桌上摆的都是家常菜。

    秦瑾舟吃的是精米,给简微准备的是五色糙米。

    摆的离简微比较近的也是一些蛋白质高不含脂肪,营养均衡的菜系。

    秦瑾舟是星光的总裁,也是娱乐圈的人。

    他自然知道女演员平时都吃什么。

    但知道归知道,他这样给她细心准备,却有些出乎简微的意料。

    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

    秦瑾舟这人对她虽然混,但大少爷在餐桌上却是一副食不言的儒雅派头。

    也就这会儿像个人。

    吃完饭,律师刚好也到了。

    来人西装款款,戴着一副银边眼镜,容止高雅。

    简微看他格外面熟,试探性问道:“请问您是陶桃的哥哥吗?”

    许言隽微笑颔首:“我是,简小姐,你好。”

    “您也认识我?”

    “我在桃桃的朋友圈看过你的照片。”

    简微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时秦瑾舟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递给简微。

    “先把这个喝了,刚才饭都没吃多少。”

    简微不喜欢喝牛奶,但秦瑾舟就站她面前盯着,大有一副不喝就不让她说话的气势

    她只好接过,喝了大半。

    许言隽一看两人这互动,朝秦瑾舟抛去一个求知的眼神。

    秦瑾舟笑笑,朝许言隽叮嘱一句:“尽心点。”

    许言隽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推眼镜,意有所指道:“难得啊……”

    秦瑾舟混不吝一笑,伸手拍了拍简微的肩,“我一会儿有个视频会议,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尽管问他,问完了,上来二楼书房找我。”

    简微沉默着点了头,至于照不照办就是后话了。

    许言隽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资料。

    开始给简微分析当下境况。

    “只要能证明简董对事实的经过没有参与进去,这案子就有转圜之机。不过这个证据收集起来恐怕需要时间,简小姐要做好心理准备。”

    简微颔首:“我明白。”

    许言隽的声音清润沉稳,让人不自觉地就对他产生信任,进而安心下来。

    许言隽继续问道:“简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简微言简意赅:“下次开庭请提前通知我。”

    许言隽:“……”

    额,看来父爱是有,但应该不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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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开庭前一周我就会通知简小姐。”许言隽道。

    简微想起一事,“对了,许律师不是陪陶桃去M国度假了吗,这是提前回来了吗?”

    许言隽笑笑,“是我还没去,前阵子比较忙,让她等我一阵,结果小丫头闹脾气,自己一个人跑去了,”他语气虽是责怪,可眼底却满是宠溺的笑,“现在又接了简小姐的案子,恐怕也没时间去找她了。”

    简微略有歉意:“麻烦您了。”

    许言隽温和一笑:“在其位谋其事,应该的。”

    过了一阵,秦瑾舟从旋转楼梯下来,见客厅只坐着许言隽一个人,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眼神却只往厨房方向看。

    许言隽见秦大少爷这副罕见如望妻石的模样,不禁摇头失笑,“我还以为老宋说笑的,没想到你这是来真的。”

    秦瑾舟也跟着笑了,没说话,算是默认。

    “不过……”许言隽话锋一转,“人小姑娘不是自愿的吧,乘人之危这事儿要是让你家老爷子知道,他老人家得搬出家法来吧?”

    老爷子指的是秦瑾舟的亲爷爷,今年九十岁,身体硬朗。

    老爷子年轻时一身傲骨闯荡,为秦家挣下偌大基业,退休后过起了养花喂鱼的养生日子。

    即便现在已经不管事了,但对小辈的教育依旧极为严苛。

    秦瑾舟小时候基本是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也是老爷子唯一亲手带大的孙子辈。

    秦大夫人常说,幸亏她这儿子是跟在了老爷子身边。

    否则凭着秦瑾舟自己那三岁就上房拆瓦的桀骜顽劣性子,将来怕是会跟秦家二房那几个小辈一样变成无所用处的纨绔二世祖。

    秦瑾舟长这么大也就挨过一次家法,那会儿叛逆期犯浑也算是活该,生生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

    如今再提,他倒不惧。

    反而老神在在地跷着二郎腿,“谁说我是乘人之危?”

    “不然?”

    “我们这叫两厢情愿。”

    许言隽眯眼看他:“我信?”

    秦瑾舟挑眉:“许律师该下班了,慢走不送。”

    “……行吧,”许言隽提着公文包起身,想着简微跟陶桃的关系,他还是忍不住叮嘱两句,“别怪我唠叨,你要是来真的就好好处,别玩出什么火葬场自个无处后悔。”

    秦瑾舟瞪他,“别说这么吓人的字眼。”

    大少爷那神情夸张的就差没捂住自己的小心脏。

    许言隽:“……”

    况且——”秦瑾舟收敛玩笑,转头看向厨房,眼里显露柔和光芒,“我怎么舍得伤她。”

    “……”

    许律师打工人实惨,这一趟不仅一杯热茶没喝上,反而被塞了一顿狗粮。

    挺好啊,这就是友情。

    简微端着热茶出来,一看客厅只剩下秦瑾舟,她纳闷,“许律师走了吗?”

    秦瑾舟道:“嗯,走了。”

    简微只好将茶杯放下。

    秦瑾舟顺势握住她手腕将人往怀里一带,“不是叫你上来找我?怎么没来。”

    他一手环着她腰,另一只手伸到她脸上想捏她脸颊。

    简微不自在地扭头躲了开来,“我忘了……不是,我怕打扰到你。”

    她一急谎话都说不圆。

    秦瑾舟笑笑,手指落在她耳侧,挑起一缕秀发,不想触感竟然还是湿润的。

    他将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起身就快步往浴室去,出来时手上拿着吹风机。

    插上电,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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