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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十一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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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吧嗒一口说:“知道。这都多少年没人弄了,谁家要是有块儿核桃木的案板,那可是稀罕物件。”

    她弟弟二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可他不爱说话,家里条件也一般,到现在相亲两次了都没成。听着大哥和父亲在讲话,他在一旁挥舞着斧头干活。

    “爹、等过年结算,多给我六尺布票行不?”老大开口问。

    “你弟眼看到结婚的年纪,这些东西都是紧手货,哪有多余的给你。”

    “哎呀,小五这不是还没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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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呢嘛。”

    “定下就快了,这些都得早些预备着。”

    “那爹、咱们什么时候分家?”

    老汉抬手用烟袋敲他,老大有预料的往一旁一躲,烟袋落了空。只听老汉笑骂。

    “等你弟弟成家了就分。臭小子、你这话要是搁你爷爷那会儿,你爷爷能踹死你。”

    老大嘻嘻一笑,就是知道您老是这样的我才敢说。“我知道爹最好了。”

    “一点儿不像长兄的样子,你弟弟都比你稳重。”

    “嗐,这天生的性子,我也没办法。”

    爷仨砍了树再次送去木匠家里,拜托人帮忙做成案板。苏禾给人留了十块钱定金,等这些东西都做好后再付剩余的。

    出来后回家,老汉望着闺女满目担忧。“孩子、遇到为难事儿了就回家,别老自己一个人硬撑。虽说是出嫁了,可你啥时候都是我闺女。”

    大哥也附和:“爹说的对,别忘了你有娘家。还有我跟小五给你做主。”

    弟弟不爱说话,但此时也跟着点头。“姐、”

    虽然知道很多时候她都得靠自己,家里条件有限。但父亲他们的话还是让她觉得暖烘烘的,眼睛里有了水意。

    她抬起头瞪大眼不让那水意凝聚,尽量保持声音镇定。“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不傻。”

    大哥和父亲回家,她由弟弟送着回钱家。她在前弟弟在后,寂静的乡村街道,只有姐弟俩走路的声音。弟弟不爱说话,但默默的也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到钱家大门口,她转身让弟弟回去。一米七五的弟弟对着她特别乖,默默点点头转身走。他这性子据说随了去世的奶奶,惜字如金但干活踏实稳重。让他主动做什么可能不太行,但你需要帮助只需开口他肯定不推脱。

    苏禾转身进屋,院子里公婆房间已经熄灯,看来是睡下了。暗夜里寂静无声,她也赶快回屋睡觉。

    翌日早起下工后,钱老婆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说自己做饭。“你去挑水劈柴,一会儿帮我生火。”

    干的活儿换一下,老两口解决吃饭不合口味的困境。苏禾默默点头,挑起水桶去挑水。这情况她早已料到,如今家里生火有变化的,那就是钱宝贵挣的工资不上交了,人也不见。

    狗男人自己在外逍遥,拖着她在家替他孝敬父母。当她是什么,封建时期的媳妇啊。青春全虚耗在狗男人身上,等人老珠黄了再一脚踹掉?你想当陈世美,姑奶奶可不是秦香莲。

    早起就这么过去了,等中午下工她换了衣裳去了他单位。别说,她这运气真好,一逮一个准。

    他们单位人正吃饭,食堂里她一进去就看到他端着饭缸子刚人闲聊,不知道说到什么了,乐的哈哈大笑。

    “钱宝贵、”

    她一声喊,大家全回头。单位的人都认识她,此时看到她一个神情有些古怪。她也不在意,径直冲钱宝贵走去。

    “一个月不见你人影,你这在外头过的挺逍遥啊。这季度票证都发了吧,给我吧。还有你上个月工资也一起给我。”

    钱宝贵从凳子上站起来,没想到她居然找上门来了。“你疯了吧你,一开口就跟我要钱。”

    “我是你老婆,跟你要钱不是太正常的事儿。秋收家里忙的累死,你在外头逍遥自在。咋地,发了季度的票证也不给我,你在外头有人了?”

    “谁在外头有人了?”男人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咋了毛,这个时期这种事儿可是作风问题,很严重。

    “没人就好。把钱票给我吧。”

    “没了。”

    “咋就没了?”

    “没了就是没了。”

    苏禾抬手指着他:“钱宝贵,你今儿给我说清楚。工资福利全都不往回拿,人也一个月没见影儿。你还说你不是在外有人了,没人这些东西你都给谁了?”

    “给我娘了。”

    早有预谋啊这是,苏禾来前也猜到了这种情况。此时当着他单位所有人的面开始条理清晰的说话。

    “你娘在家磋磨我,不是说饭稀了就是咸了。我一天天上工挣工分,回家洗衣做饭挑水一样不落。你倒好,挣的钱票居然全给了你娘。敢问钱宝贵同志,你把钱票都给你娘,你娶媳妇是干嘛呢?给你家当老妈子?”

    “你别胡说啊。”苏禾这话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旧社会才欺负人让人当老妈子呢,你难道是旧社会的地主?这时期要是被做实了,他轻则丢饭碗,重则被批评。

    “那你说,你当着你们单位同事的面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钱宝贵被她逼急眼了,背后同事的一双双眼睛好像探照灯,让他背后发烫,后背都见了汗。

    “我要离婚。对,我要离婚。我不跟你这么凶的女人过了。”

    苏禾不是那种特别有耐心的人,自己大好年华跟他拖着虚耗,她觉得亏。钱宝贵想逼她先妥协先提离婚,到时候他好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要求她退彩礼。她就走他的路,他这人最好面子,当他单位同事的面来闹,果然他沉不住气了。

    “离就离,谁怕你。钱宝贵,告诉你,想欺负我没门。”她说着就往他们单位办公室走:“走,找领导,现在就开介绍信。”

    她前脚走,钱宝贵后脚跟着。他此时脑子发晕,苏禾的忽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一时间被她牵着鼻子走。

    办公室里领导也在吃饭,看他俩进来抬头有些懵。苏禾转头看钱宝贵,钱宝贵赶鸭子上架,不说也得说。这是他的单位,要开的介绍信是属于他的那份。

    “我们要离婚,请领导帮忙开介绍信。”

    “胡闹。”书记开口斥道:“婚姻是儿戏吗?你们结婚不到一年,钱宝贵你什么情况?”

    先训自己的一方,领导和这时期的所有人一样,开口就说钱宝贵。钱宝贵被领导训的灰头土脸,他的节奏完全被打乱,如今被苏禾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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