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原本查出来她也不惧,只是居然没查出来,还把一切都算在了林素卿头上,简直大快人心,这也让舒嫔对自己的谋划盘算手段信心大增。
她只是没料到栾哲哲会有今日,她也实在不能理解栾哲哲那样子怯懦软弱的人,怎么会入得了皇上的眼。
现在皇上居然还为了她,责罚她和林素卿。
这是直接连太后都不顾了?
舒嫔笑过后,就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但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栾哲哲到底有哪里能入得了皇上的眼的。
家世几乎没有。
美貌?
她不比栾哲哲美?
个性?
一个软弱到怯懦的女子,哪里值得人给一个眼神?
舒嫔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不止舒嫔,宫里其他妃嫔,包括被降了位份的林素卿,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栾哲哲到底怎么得的宠?皇上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而御香宫,栾哲哲看着多来善亲自送来的一匣子各式精巧的金银首饰,也很困惑——褚铄这又是为哪般?
刚刚不是已经派人给了她补偿还有银子了么?
怎么又给她一匣子首饰?
旁人再怎么传再怎么认为她得宠褚铄宠爱她,那是旁人认为的,她和褚铄心知肚明,他们两人之间,没有那种关系。
无功不受禄,褚铄又额外送这些东西,她很难不多想,不惶恐。
见栾贵人欢喜地都忘了谢恩,多来善笑眯着眼睛小声提醒道:“栾贵人,谢恩呀。”
栾哲哲这才先压下疑惑,谢了恩。
但她并没有接这个匣子,而是谨慎地询问多来善:“多总管,皇上缘何突然送了这么多首饰来?可是觉着我平日里装束太过简素?”
碍了他的眼了?
还是觉得丢了他的脸了?
多来善只当栾哲哲是新人乍然得宠,还没有适应‘宠妃’的派头,他心里也挺唏嘘的,得宠了也依然谨慎不忘本,实在难得啊。
“贵人这是哪里话,”多来善笑着道:“皇上如此看重栾贵人,自然是欣赏栾贵人方方面面,这些是皇上特意让奴才从私库里挑了精巧的来给贵人赏玩的……主要啊,是为了讨贵人欢心。”
后面这句,他是压低了嗓音说的。
栾哲哲可一点儿都不觉得褚铄是在讨他欢心,他也没这个必要。
但旁人的误解,她又不能解释,总不能四处跟人说,是她跟褚铄互穿了,之前你们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
看着多来善一脸暗含深意的笑容,栾哲哲只得笑着点了点头,并道了谢。
“贵人客气,”多来善又道:“奴才这还要回御前伺候,贵人可有话要奴才带给皇上的?”
栾哲哲:“……”她没有。
但在多来善期待鼓励的眼神下,她只得道:“前朝国事繁忙,劳烦多总管多劝解皇上注意休息。”别有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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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往她这里跑,太频繁了她身体可吃不消!怕得很!
“好勒!”多来善得了话,那叫一个欢天喜地,虽然只是一句惯常的关切之言,但这也得看是谁说的,什么时候说的,就现在栾贵人一句话,那可比什么都好使。
皇上这几日可正糟心着呢,前朝的事,后宫的事,他可不得想法子让皇上开心开心。
再不济,得了栾贵人这话,他还可以紧要关头,给皇上灭火啊。
越想多来善越觉得,栾贵人是个福星。
于是,他卖了栾贵人一个好:“小东子是奴才的徒弟,人虽年轻,但机灵踏实,贵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
御前的东公公,栾贵人当然知道,不得不说,宠妃的名头还是有些分量的,虽然她个虚假宠妃,但多来善的好意她还是心领的:“多谢多总管。”
“贵人折煞奴才了,”多来善行了个礼:“奴才不打扰贵人休息,这边告退。”
等多来善带着人走了,月彤抱着装满金银首饰的匣子,惊喜又茫然地问道:“贵人,这些首饰,放在何处啊?”
她家贵人,也有首饰盒了!
还是这么多的首饰。
刚刚多总管打开给贵人看时,她也看到了,很是精致,跟她家贵人绝配。
多总管还说了,是皇上特意让捡着精巧的送来的!
可真体贴!
“要不,”月彤看了看屋里,道:“就放在梳妆台吧,贵人取用时也方便。”
皇上送来的,自然是要戴给皇上看啊,这样皇上也知道贵人是喜欢他的赏赐的,不就更开心了?
坐在罗汉床上的栾哲哲,闻言抬头看了一眼。
月彤眨着纯真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栾哲哲:“都行。”
月彤想了想又道:“贵人挑一支吧,兴许皇上等会儿就会过来了呢。”
栾哲哲当场脊背紧绷,脸都吓白了一度。
“皇上朝政那么忙,哪里有时间过来?”她不像是给月彤解释,倒像是自我安慰。
月彤皱眉:“再忙,也要吃饭的啊,皇上那么关心贵人,担心贵人吃不好睡不好的,再过会儿天就黑了,皇上应该会来陪贵人用晚膳的吧?”
这个也是月彤的猜测,她并不确定,但从这两天的规律来看,皇上大概率是会过来的。
栾哲哲寒毛都竖了起来。
褚铄晚上过来用膳,这是什么恐怖故事!太吓人了!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吧,”她不敢细想,一想就胃疼,也不知道是撑出来的后遗症,还是吓的:“先把匣子放那儿去吧。”她看着也胃疼。
月彤只当贵人是太过谨慎,也没怀疑,更没多说什么,放到梳妆台后,她这才过来给贵人添了热茶,笑着道:“皇上对贵人可真好!”
栾哲哲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褚铄的话,至少现在不想听了。
“只泡陈皮吧,”栾哲哲换了个话题生硬地转移了月彤的注意力:“不太想喝茶了,陈皮味道淡些。”
也温和润燥。
月彤马上去办,等泡好了继续道:“这陈皮肯定也是皇上吩咐的。”
栾哲哲端茶盏的手一抖,差点没洒出来。
“贵人……”月彤想到什么凑过来,小小声道:“皇上补偿了这么多银子还有首饰,还要奴婢再在那里……藏一些么?”
说着她手指了指里间床下。
栾哲哲这才镇定下来。
有钱本就是好事,不管褚铄有什么目的,她现在实打实的获利。
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嗯。”她点头:“这些怕都是有数的,不能放太多,这样……”
她走到梳妆台前,挑了三四个款式不那么特殊扎眼,分量又重的金银首饰各一份,外加七十两银子——留一些日常花销,用布包好了,让月彤钻进床下,还埋在原来的坑里。
“贵人,”月彤埋好后从床下钻出来:“土怎么办?”
栾哲哲:“先放那儿,等合适的机会。”
月彤也知道贵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偷偷藏钱备用,就点头表示知道。
栾哲哲在屋里四下看了看,对月彤道:“你去跟小东子说一声,让他去花坊给我寻几盆大的花卉,我要摆在屋里,看着开心。”
月彤一下就听懂了,马上点头:“那就问问花坊有没有新培育的桂花,贵人那么喜欢桂花,放屋里,闻着也舒心。”
一想到桂花的体量,栾哲哲满意点头,并对月彤竖了个大拇指。
小东子办事果然利落,才跟他说了,没半个时辰,花坊便送了二十盆,各色花卉盆栽过来,一溜烟摆在院子里供栾哲哲挑选。
这个时节,有桂花、菊花、梅花,还有一些栾哲哲也不认识的。
她喜欢桂花的名头都传遍了,便象征性地选了两盆桂花,然后又选了四盆粗壮盆大的盆栽,命人搬进殿内。
其余的,花坊也没搬走,放在了御香宫各处装饰。
栾哲哲看着屋里大大的盆栽的盆,十分满意。
这样床下挖出来的土,就有地放了。
不过今日刚搬进来,还不方便操作,且等两日的,她寻个借口,先把屋里的盆修整修整,再把土放盆里掩人耳目。
栾哲哲觉得自己这个计划,十分高明,心情也跟着大好。
连晚饭有可能再被喂食,她都没怕了。
但,让她更加惊喜的是,晚饭褚铄没过来。
不仅没过来,还派人来传了话说是政务繁忙让她自己吃晚饭。
栾哲哲便开开心心吃了一顿满足的晚饭。
晚饭后,又略坐了坐,她就困了,吩咐月彤,准备休息。
月彤欲言又止。
栾哲哲看穿她的心思:“皇上今儿忙得很,不会过来了。”
月彤想着,贵人身子也还没痊愈,也不能侍寝,前朝繁忙,倒也正常。
栾哲哲终于一个人独享一整张大床。
她心情好,盘算着手里的钱,足够她被放出宫后,置几亩良田,再买个小院子过日子了。
到时候,在哪里定居呢?
她对大烨朝一点都不熟悉呢,趁着现在‘宠妃’的名头还好用,明日让人给她找了山水游记看看,选一处宜居地,再认真规划以后的美好生活。
和美滋滋盘算着未来美好生活的栾哲哲不同,议完政事刚刚有时间用晚膳的褚铄,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没一点儿胃口。
瞧皇上脸色似乎不太好,多来善劝道:“皇上忙了一天了,多少吃点吧。”
【这个时辰了,总不能去劳烦栾贵人过来陪皇上用膳吧,栾贵人可还病着呢,哎呦,早知道这样,傍晚时,我就该多嘴询问皇上一声要不要去御香宫用晚膳,这可好了……我可是长了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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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确实不算早了,褚铄也没那么矫情,非要让栾哲哲过来他才吃东西。
他只是觉得……
“你退下吧。”褚铄面无表情道。
太吵了,吃个饭耳根都不清净。
多来善都习惯了,马上应诺退下。
殿内便只剩褚铄自己。
安静是安静了。
但就是太安静了。
黑沉沉的夜里,只有几盏烛火晃动,屋里也只有他一人,满桌子饭菜,都披上了孤寂。
让他觉得分外没趣。
他夹了两筷子菜吃了,味同爵蜡。
嘴角一撇,便把筷子放下,没胃口,不想吃了。
啪的一声,筷子与盘碟发出轻响,屋里总算有了丝动静,不再那么死寂。
褚铄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自己在御香宫就很有食欲,想要吃东西。
因为他听不到栾哲哲的心声,耳边是安静的。
但他抬眼又能看到她,不是这么孤独。
想到这里,他冷笑了声。
他竟然一直都不曾察觉,原来,他也怕孤独啊?
这么多,他都习惯了。
现在看,也不是习惯,而是没有选择。
明日吧,他在心里嘀咕了句,随意应付了两口饭菜,便吩咐多来善撤下去,又批了半个时辰折子,这才在多来善搬出栾哲哲下午时谢恩的言辞劝诫下,去休息。
只是褚铄也没想到。
这张自打登基后就睡了无数遍的龙床,居然让他这么不舒服。
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就算了,还越躺越烦躁。
褚铄有点生气。
又睡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丝毫睡意,他直接翻身坐起。
“多来善!”
外头守夜的多来善听到动静,忙从睡梦中苏醒,快步跑过来:“皇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不会是在想栾贵人吧?我就说今儿不该批那么多折子见那么多大臣,现在好了,都这么晚了……】
“你安静点!”褚铄不耐烦道。
一直低着头没发出一丝声音的多来善:“……”
他把腰弯得更低了。
【我也没说话啊,皇上这是……又被朝政烦心了?】
“朕起来走走。”褚铄心情更不好了。
这个时候多来善哪敢说不,忙上前伺候更衣,还给皇上披了个披风御寒。
勤政殿地方不算小,但对失眠的人来说,小了。
没多会儿,褚铄就走了一圈,还是睡意全无。
第三圈走到一半的时候,褚铄直接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多来善,冷冷道:“这个时辰,栾贵人应该还没睡吧?”
【啊?这都亥时二刻了,我是要说睡了还是没睡啊 ?】
看着皇上冷冷的目光,多来善忙道:“栾贵人担心皇上得紧,怕是还未曾休息呢,皇上是担心栾贵人的身子吧,时辰尚早,皇上不妨过去看看?”
【栾贵人,是老奴我对不住你,以后必然给你做牛做马,今儿皇上情绪实在不佳,老奴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褚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多来善打了个激灵:“摆驾御香宫。”
御香宫。
已经睡着,且睡得十分香甜的栾哲哲,被月彤从睡梦中晃醒,迷迷糊糊好半晌才听懂月彤的话,瞬间清醒过来:“皇上过来了?这个时辰?”
月彤一脸亢奋地点头:“是呢,主子!”
栾哲哲:“……”
她看了眼更漏,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都快十二点了,他来干什么?
不是,他有病吧!
“贵人,快快快,”月彤才没看出她家贵人这会儿有多不爽呢,她只当她家贵人是欢喜疯了,忙拿了衣服过来:“接驾了贵人,快!”
哪个后妃有这种待遇啊!
忙了一□□政,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要亲自过来,这可真是心尖尖啊!
月彤嘴角咧得栾哲哲觉得她要吃人。
刚把衣服穿好,褚铄就到了。
看到她披散的长发,和明显刚穿上的外衣,褚铄一脸冷意尽数消散。
秋秾夜寒,确实难为她了。
“起来吧,”他道:“不用如此拘礼。”
栾哲哲起身后,在心里又嘀咕了几句,而后柔声道:“皇上可要用些茶点?”要不是多来善特意派了人过来给她传话说皇上晚上没怎么用膳让她劝着吃点东西,她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他吃不吃东西。
晚饭没怎么吃,被她这么一问还真有些饿了。
但看她一脸困倦,便道:“不用了,就寝罢。”
栾哲哲心里放松许多,点头过来服侍。
褚铄并没有被女人服侍就寝的习惯,他让开她的手:“朕自己来。”
知道他不近女色,禁忌颇多,栾哲哲既没坚持,也没多想,乖乖爬上.床去。
躺下后,感受着耳边一片静谧,但又实打实有人在侧的褚铄,微微拧着的眉头,终于散了:“已经睡着了?”
正满心警惕不知道褚铄是要做什么的栾哲哲忙回道:“没有,臣妾还没睡。”
褚铄轻笑了声:“朕说的是刚刚。”
栾哲哲不说话了。
褚铄也没怪她失礼,只道:“困了就睡。”
栾哲哲:“………………”就这么简单?
不喂食,也不折腾她,就为了过来睡个觉?
察觉到她直勾勾的视线,褚铄转头,对上她双眼,神情带了几分危险:“不困?”
栾哲哲呼吸一窒,马上闭上双眼:“困,臣妾这就睡。”
见她闭上眼睛,睫毛还在忽闪忽闪,褚铄突然觉得很好笑。
他没笑出声,但嘴角却是不自觉上扬。
栾哲哲知道褚铄是在看她,但她是真的困,陈院正的药药力本来就强,刚刚为了接驾,勉强打起精神,这会儿一沾床,困意再次翻涌,她没撑过会儿,便就又沉沉睡去。
瞧她睫毛不眨了,呼吸也绵长了,褚铄这才勾着嘴角收回视线。
他躺平了睡在这张之前很陌生,现在却很让他安心的床上。
原本他只是要试验一下,没想到,躺了没一会儿,便有了睡意。
这个栾贵人,确实很有用。
单单吃饭,就已经让他十分想要把她养在宫里,现在还能安枕,那可更要好好养着了!
栾哲哲不知道,她的出宫后过小日子的美梦正在逐步破裂,梦里她还在张罗着挖渠引流灌溉自己新田……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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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翻涌着翻涌着,快要睡着时,褚铄突然想到什么,黑暗中,直接睁开双眼。
他偏头看了看早已睡熟的栾哲哲,嘴角轻轻抿了抿,没丝毫犹豫便起身下床。
看着很是矮小的床底,褚铄眉头不自觉皱起。
只迟疑片刻,他便蹲下,上半身探进了床底。
不用特意找寻,就看到了一堆新土,顺着土,摸到那块松动的砖,掀开后,果然摸到了一,哦,不,是两个包裹。
一包只有几件首饰,另一包应该是今日新放进去的,因为有银子,摸着还挺多,应该是他今日让人送来补偿她的月例。
确定她是真的在床下藏了金银,他又把砖放回去,就退了出来。
正奇怪栾哲哲为什么要在床下藏金银,一抬头就看到栾哲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褚铄:“……”
栾哲哲:“……”
作者有话说:
褚铄:今日又和老婆一起睡觉昂,老婆还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栾哲哲:我不理解?
24 ? 妖孽
◎褚铄原本三分的怒火,瞬间飙到十分◎
为着好睡, 殿内只点了一盏灯,还是搁在了屏风外, 里间几乎没什么光线。
两人就在这模糊的光影中,静静对视。
谁也没有先开口。
褚铄是不确定栾哲哲到底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又听不到她的心声,一时间不好开口。
栾哲哲则是,太惊讶太困惑,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就睡着睡着,梦里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迷迷糊糊看到身旁的人不见了, 睡意朦胧中记得褚铄今日和她一起睡的,就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 就看到褚铄蹲在床边, 一脸深沉地盯着床底, 诡异又奇葩, 把她给吓着了——褚铄不会是喂食癖还有什么特殊癖好在盘算着怎么折腾她吧?
幽禁癖?
一想到这里,栾哲哲就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讨厌密闭空间。
床底也不行,她也讨厌。
一时半刻钻个床底可以,但要把她塞床底下, 她不行。
尤其是褚铄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让她好不容易因为赏赐还有处置林贵妃和舒嫔一事对褚铄升起的好感和感激也被警惕代替。
这人不说话就看着自己, 到底又在憋什么坏?
栾哲哲越脑补,脸色越白。
好一会儿, 还是褚铄发觉她脸色不大对劲, 先开了口:“醒了?身子不舒服?”
栾哲哲何止是身子不舒服, 她哪里都不舒服。
这个人实在太奇怪了。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寝宫来了, 来了也不睡,三更半夜又搁这瞄床底,谁不怕啊!
她点头,又摇头。
褚铄实在没想到什么好的解释,便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自然地站起来重新坐回床上:“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栾哲哲摇头:“没有。”没有不舒服,就是看不懂。
褚铄点了点头:“那便睡吧。”
栾哲哲:“………………”
这短短片刻,她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不问清楚,今夜她不可能再睡着。
“皇上刚刚,是在做什么?”她还是问出了口。
褚铄拉被子的动作顿了一瞬,只不过对他了解不多的栾哲哲没看出来。
褚铄难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居然还是问出了口。
“朕……”他转头对上栾哲哲直勾勾的视线:“在找东西。”
他清楚的看到栾哲哲神态一下子就变了,连眼睛都有了不一样的光采。
“找东西?”栾哲哲提着的心,落了一大半:“皇上什么东西丢了?找到了么?”
褚铄:“……没找到。”
栾哲哲惊讶不已。
东西丢了,自己找,这也太不符合皇上的人设了,更别说这个皇上还是个暴君。
不该立马吩咐人进来找么?
就算不吩咐宫人,总能吩咐她吧?
不忍心打扰她睡觉?
栾哲哲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念头。
她有点不太信,可事实的导向就是有很大可能是如此。
“臣妾的寝宫,臣妾最熟悉,臣妾这就起来帮皇上找……”
她也没顾上想别的,只知道,绝对不能等到明日再找,明日她睡饱了,褚铄吩咐宫人在她寝殿找,万一找到了床底下她埋的金银怎么办?
到时候解释不清是一回事,再给她没收了,哭都没地哭。
所以,她得连夜给他把东西找到,坚决不准自己藏钱的事情败露。
褚铄以为糊弄过去了,没成想栾哲哲居然这么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心头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用……”但在她要翻身下床时,他下意识抬手拦住了她。
两人本就同床共枕,床再大,尺寸也有限,更别说,栾哲哲睡在了里侧,她要下床,必须得从褚铄身上翻过去,再者她翻的又急,并没太顾忌着躲开褚铄,褚铄这一拦,拦的也有些急,手就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
栾哲哲:“……”
褚铄:“……”
触感有些奇怪,褚铄下意识捏了捏。
褚铄:“………………?”
栾哲哲:“……………………………………”
栾哲哲脸噌一下就红了。
她只愣了一瞬,回过神后,立马后退,红着脸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褚铄。
褚铄:“?”怪软的。
不过她反应怎么这么大?
上次,她不是也不小心摸到他了么,他也没她这么大的反应啊!
他收回手,一脸自然地道:“不用,明日吩咐宫人来找就行,找不到也无妨。”
看他这么冷静自然,栾哲哲难以置信。
但一想到,他身为帝王,有三宫六院,又不难理解。
可……他不是从不近女色,不踏足后宫的么?
怎么这么一脸如常?
宫人教的?
她听说宫里的皇子也好公主也好,哪怕是皇上,都会有教习宫人提前教这些事情……
没等她分析出褚铄到底是哪种情况,她便忙否决褚铄关于明日让宫人找的打算:
“皇上千金之躯,随身物什,自然也十分重要,既丢失了,怎可等到明日再寻,臣妾没有伺候好皇上已是失职,自然要尽心弥补,皇上放心,臣妾必会给皇上找到。”
说着,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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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刚刚褚铄摸她还捏了两下的事了,忙绕去床尾,从床尾翻身下床。
褚铄没想到她这么执着,动作还这么迅速,一个不注意人就已经落了地。
“皇上丢了什么啊?”栾哲哲蹲下来就准备开始找东西:“臣妾知道丢了什么才好寻找。”
褚铄:“……”
他掀开刚盖到身上的被子,也下了床:“扳指。”
借着下床的动作,把右手拇指佩戴的翡翠扳指摘下,并趁栾哲哲不注意,扔到床底下。
“扳指?”栾哲哲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皇上歇着就好,臣妾一定能找到。”
褚铄想了想道:“朕跟你一块找。”
栾哲哲立马制止:“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能为这种小事烦忧,还是好生歇着,保养龙体要紧,这种琐碎的小事,交给臣妾,也当时臣妾为皇上分忧了,近日皇上对臣妾如此好,也让臣妾为皇上做点事吧。”
褚铄找?万一让他看见床底堆着的土怎么办?那不更糟糕。
想到这里,她上前搀扶着褚铄要把他扶回床上躺着。
只不过,她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褚铄,没了褚铄那身武力,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这一扶,压根没扶动。
褚铄纹丝不动站在那儿,偏头看着她,栾哲哲有些许尴尬,她冲褚铄笑笑,又寻了个绝佳的理由:“时辰不早了,皇上明日一早还要上早朝,休息不好,会耽误朝政的,臣妾实在惶恐。”
感受到她刚刚扶自己胳膊所用的力道,褚铄也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和她一块找。
为什么?
褚铄只疑惑一瞬便想明白了——是怕自己找到她床底下藏的东西?
所以她刚刚其实并没有看到太多?
这般想着,褚铄心里放心多了,没被她当做有毛病,大半夜钻她床底就好。
“也好。”他点了点头,决定给她这个面子。
见褚铄终于不再坚持,还上了床,倚着床头看着她。
栾哲哲会意,忙端了外间的灯盏进来,贴着床底开始找。
——扳指这种圆圆的东西,最容易滚到一些不经意的犄角旮旯,她寝殿东西不算多,找起来也不算麻烦。
刚趴在地上,就看到了安安静静躺在床腿一角的翡翠扳指。
栾哲哲面上一喜,居然这么快就让她找着了。
但很快就她冒了一身冷汗。
这往地上一趴,可是一下就能看到床底那堆土啊。
幸亏她反应快,要是让褚铄找,他可不得一眼就撞破啊,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不行不行,明日就得赶紧把这些土解决掉,堆在这里太危险了。
栾哲哲心里也有些无语,明明床底下是最安全的,没成想,一天都没过呢,就冒出这么大的漏洞来,好端端的,怎么褚铄的扳指就掉床底下了呢?
真是点儿背。
不过还好,命运还是眷顾她的,让她突然就醒了。
平日里,她睡得可沉了,今儿,说不定真是命运之神在眷顾她。
她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一边假装在找——一下子就找到,岂不是会让刚刚自己下床找但没找到的褚铄很没面子?
栾哲哲在心里为自己的机灵周到点了个赞。
见她趴在那儿半晌也没找到的迹象,褚铄有点疑惑。
他刚刚明明就放在了大概床腿的位置,怎么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难不成,他力道失了控制?
一想到这里,褚铄神色就严肃起来。
武力值一向是他底气和安全感的来源,若失了空,代表着……
正严肃地思忖着一些可能,床底下终于传来了栾哲哲的嗓音:
“找到了!”
栾哲哲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再磨蹭下去,万一褚铄又要下床一起找,更麻烦,便及时打住。
她从床底爬出来,顾不上打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兴冲冲对褚铄道:“就在床腿里面,但是被阴影挡着了,不太容易注意到,费了点时间。”
褚铄:“……”这就对了。
他就说自己不可能力道失控。
“辛苦了。”他冲她点点头,要接过她手里的扳指。
栾哲哲十分上道地去拿了新帕子擦扳指上并不明显的尘土。
烛光下,她披散的发丝凌乱不堪,嘴角的笑却格外温柔。
就连擦扳指的动作,在烛光的笼罩下,都添了一层柔光。
神色尤其认真。
看着这一幕,褚铄眸色微变,末了轻轻眨了眨眼睛,恢复如常。
“喏,”栾哲哲把扳指擦干净后,这才递给褚铄:“擦干净了,皇上可以佩戴了。”
褚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接过,戴上,而后轻轻点头:“好,睡吧。”
烛光下,褚铄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如玉石一般,好看得不得了,看得栾哲哲都愣了一瞬。
这手……太绝了。
她忍不住多欣赏了片刻。
但欣赏着欣赏着,栾哲哲突然感觉这扳指有点眼熟,刚刚她翻身下床要帮褚铄找扳指褚铄为了拦她一手按在她胸前的时候,拇指是不是就带了这个扳指的?
她记得眼前一片绿影晃过,还感觉到胸腔被什么硬东西硌了一下。
怎么回事?
她看了看褚铄拇指上刚找回戴上的翡翠扳指,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一幕。
越回忆越觉得,刚刚扳指就是在拇指上带着的。
可,不应该啊,褚铄说扳指丢了,她下了床在床底下给他找回来的啊!
她记错了?
瞧着褚铄一脸如常的表情,栾哲哲咬了咬唇,应该是她太紧张在床底藏钱被发现,记错了。
把烛台端出去时,她默默吐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很小心,可褚铄是谁,本书武力值天花板,他听得十分清晰。
瞧着她的背影,褚铄眉头动了动,想到她这会儿可能的表情和动作,褚铄嘴角勾起一丝笑来。
还真是怕他会看到她在床底下藏的东西。
算了,她既然这么费尽心机瞒着他,不想他知道,他就不问她了,明日找机会听听她那个宫女月彤的心声就知道了。
这般想着,褚铄眉眼都不自觉带上了笑。
栾哲哲把烛台放回外间回来后,就着模糊的光影就看到褚铄安安静静躺着,英俊帅气的脸上噙着勾人心魄的笑。
她稍稍怔了一下,而后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平心而论,这张脸,也挺妖孽的。
收回心思后,她利索地从床尾爬上去,贴着床边钻进被窝。
耳边传来她窸窸窣窣的动作,褚铄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把她养在身边,确实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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