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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黑化道姑08
因着是魂体,花弦的身影只有一个轮廓,散发着淡淡光晕,一看就跟崖上的魔物不同。
朝云看过来时她紧张了一下,随后又想,她应当认不出自己来,便专心对付魔物。
这些魔物在噬魂崖上作威作福多年,吞噬了很多其他同类,修为不俗。但花弦昨日在忘途林融合了不少法力,就有小试身手的想法,如果打不过大不了跑路,也不损失什么。
跟魔物缠斗的时候还不忘渡法力给朝云,修补她被撕扯地残缺不全的躯体。
朝云跪在地上看她,晦暗不明的眼中露出些许光彩,但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浓浓的恨意。
即使这样,我也认得出你!
花弦打的正起劲,眼看着就要把几个魔物解决了,身子突然沉了一下,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朝云抱住了她。
“等我把它们解决了就带你离开,稍微等一下。”
朝云什么都听不见,她像影子一样伏在花弦身上,声音沙哑粗粝,嗓子里好像装了一把针。
“半刻都等不了,迫不及待想拉你入地狱。”
话音刚落,花弦就感觉身体一轻,耳边风声鹤唳,魔气像刀子一样往脸上刮,在不断下坠中,她的脑子开始运转。
朝云这是想跟她同归于尽。
忘了问宛若,这噬魂崖下面是什么,为什么那些魔物看着她们掉下来,眼神那么惊恐。
很快她就知道了,噬魂崖下面是另一个噬魂崖。
只不过这个比上面那个凶险万倍,仅仅是站在魔气里,她的魂体就像在被千万只手不断撕扯,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把朝云护在身后,用为数不多的灵力保护她,不受魔物攻击。
这个地方魔气太重了,她的法力被限制,只有一点微末残留,她全用在朝云身上了,自己承受了绝大部分攻击。
朝云见她如此,脸上溢出冷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傻,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她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把花弦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卸下了所有防御,从容地闭上眼睛。
我知道这是你的魂体,但如果魂魄被撕碎,你还能活着吗?
花弦,一起死吧,到了地狱再纠缠,你永远甩不掉我。
原本她们站的地方魔气没那么重,花弦又设了个小结界,所以还能勉力支撑。
被朝云一把推出去,花弦直接跌进一片漆黑的魔障中,魂体刹那间好似被千刀万剐,碎成了无数块,在浓郁的魔气中渐渐变得黯淡。
意识消散前,花弦拼尽全力看了朝云一眼,她已经完全被魔气蚕食,什么都不剩了。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好几道不同的声音,但花弦已经无力分辨了,她很痛,也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
似是做了一个漫长又痛苦的噩梦,花弦感觉自己一直在黑暗里,龋龋独行了很久。
身上的伤永远没有好的时候,血顺着她的足迹流了一地,像开在荆棘上的花。
身上忽冷忽热,脚下似有千斤巨石,每走一步都要了她半条命,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死。
耳边传来说话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她觉得很烦,待说话声消失后,又有“嘤嘤”的声音,像某种小兽的叫声,但她不讨厌。
花弦想睁眼,看看这一只蹭她的小兽是什么东西,然后把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人赶出去,告诉他们扰人清梦是不对的,可她实在太累了,连抬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又睡了过去,没多久又被胸膛中沉积的郁气疼醒,腥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涌出来,她只觉得畅快。
“嘤!”
小狐狸厉声尖叫,门外的两人连忙进来,见花弦又吐血了后,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自从费尽力气把她的魂魄拼起来之后,她就开始频繁吐血,各种灵丹妙药下去,像是投入了无底洞,连个响声都没有。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灵体枯竭而死的。
可是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盼着花弦自己渡过难关,毕竟她已经觉醒了九尾天狐血脉,不该就这么样死去。
宛若又渡了些灵力给她,依旧泥牛入海,毫无作用。霓镜看她一眼,将她揽入怀中,淡漠道:“生死有命,随缘吧。”
景泠听她们要随缘,立刻不干了,站起来双爪叉腰,嘤嘤的骂着。
宛若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内容有些不堪入耳,所以没传达给霓镜,霓镜也不在乎她说什么,只抱着虚弱的宛若离开。
这两天花弦的情况尤其不好,宛若为了压住她魂魄上的伤,消耗了太多法力,整个人都憔悴了。
霓镜心疼不已,决定跟她一起修行蛇族的不传秘法——双修。
此刻宛若还不知道,只以为霓镜是心疼她,便乖乖同她走了。
花弦出事后景川把她们叫了来,两人便在飞霜殿偏殿住下,本以为至多三五年她就会醒,谁料九十多年过去了,依旧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宛若和霓镜倒是在此期间感情升温,已然是整个狐族都知道的一对眷侣了。
景泠伏在花弦身旁,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温暖散发着寒气的半边身子,很快自己也冻得意识昏沉起来。
景川进来时就看笨蛋妹妹差点把自己冻死,连忙把她从花弦身旁拎起来,施法将她“烤干”。
景泠睁眼看到是哥哥,小爪子指着花弦,漆黑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祈求。
“想让我救她?”
景泠点头如捣蒜,景川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轻叹了口气。
“哥哥也想救她,但该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不见好转,现在只能看她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景泠垂下头去,两只耳朵耷拉着,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景川把她按进怀里,耐心安慰。
因为开智第一眼看到的是花弦,这小东西格外喜欢她,从花弦受伤起每天里大半时间都守着她,自己的劫都不历了,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化形。
“你都两百岁了还没化形,要是少主醒来看到你还是狐狸,会笑你的。”
景泠倏然抬头看着景川,大眼睛里充满震惊,仿佛在问“真的吗”。
景川面色严肃地点点头,再加一把火:“少主两百岁的时候早就化形了,她这么优秀,要是看到你不思进取,可能会讨厌你哦。”
景泠看一眼床上面容苍白却不掩貌美的花弦,一下从景川怀里跳下去,快速跑了出去。
绝对不可以被姐姐讨厌!
要好好修炼,要化形,要变成漂亮女孩子,等姐姐醒了娶她。
等她走后,景川从袖中取出一颗散发着红光的珠子,犹豫再三还是打入了花弦体内。
虽不知这东西对花弦有没有用,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死狐当活狐医了。
景川心中忐忑,这么做他担了巨大的风险,要是少主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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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他也得陪葬。现在只希望那个神秘人没有骗他,否则就悲剧了。
灵丹入体后,花弦的身体浮现一层红光,然后她紧紧地皱起眉头,脸上冷汗涔涔,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景川面上依旧冷静,捏着扇子的手骨节都泛白了,手背上青筋暴起,喉结滚动着,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想要帮她的冲动。
那个神秘人曾说过,此丹入体后不能用任何外力催发,否则便会反噬。一旦他冲动了,那他跟花弦都必死无疑。
好在那红光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过后花弦的脸色恢复正常,半边身子的寒气也消失了,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
真的有效!
景川呼出一口浊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走至床前探了一下,花弦的魂体果然平和了许多。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景川喃喃一句,打开扇子狂扇几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出了一身汗,果然父亲说的对,他还没修炼到家,遇事一点也不老成持重。
宛若被按着双修了几天,采阴补阴,法力恢复的同时,腰也快断了。
这天霓镜回落月谷替她拿桂花酿,她这才得以有机会去看花弦。
殿中只有碧落一狐在伺候,那只一直粘着花弦的小狐狸不见了。
“情况如何?”
碧落微微俯身,回道:“少主这些天恢复的很快,不日便可转醒。”
听了几十年的回答突然变了,宛若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走到花弦跟前,果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好像只是睡着一般。
“这几日有别人来过吗?你家少主可是服用了什么灵药?”
碧落摇头:“不曾,除了您就是景公子,但他也只是遥遥看一眼,并不久留。”
宛若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真的是上天垂怜,花弦自己挺过来了?
宛若又探了一下,花弦灵体沉稳,法力浑厚,比她高出不少。
“倒是被霓镜说中了,果然是个历数。”
这一劫渡过,便正式晋升上神之位,地位超然,六界共尊,这天地间再无人能掣肘。
宛若不知这是福是祸,但对花弦来说或许是好事,至少从此以后这涂山困不住她了。
宛若站了片刻,拖着酸痛的腿,扶着腰往外走,还不忘吩咐碧落。
“你家主子至多再睡两个时辰便会醒,你开始着手准备吧,我先回去了。”
“是。”
宛若所料不错,两个时辰后花弦醒了,躺了太久四肢有些僵硬,脑子也很混沌,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直到碧落的声音传来。
“少主,您醒了!”
听到她如黄鹂般婉转的声音,花弦就知道,自己真的醒了。毕竟梦里只有无边的黑暗和痛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碧落喂花弦喝了些琼露,花弦干涩的喉咙得到滋润,暂时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是声音沙哑难听,不及之前万一。
“我睡了多久?”
“到今日刚好九十九年整。”
好家伙,睡了一个世纪,不知道沧海桑田,外面又发生了怎样巨大的变化。
花弦叹口气,道:“先扶我去沐浴吧。”其他的事等她捋一捋思绪再说。
躺在白玉浴池里,花弦的心还在隐隐作痛,从醒来到现在,心脏就一直不舒服,好像落下了什么隐疾。
回头让景川帮忙看看,他医术高超,应该知道是什么毛病。
她还能醒来,证明这个世界暂时出不去,那也就意味着,朝云也没死。
想起噬魂崖下的事,花弦心情复杂,慢慢将自己沉入水中。
窒息感传来,她沉浸在这种将死未死的感觉中,很快思绪就混乱起来。
如果就这样死去,那太对不起一直在救她的人了,可是真的好累。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朝云。
朝云那么恨她,这任务还有做下去的必要吗?更何况现在连去哪找她都不知道。
再者说,就算找到了她,又要怎么消除她的恨意呢?如果她还是要同归于尽怎么办,再死一次吗?
然后再沉睡几十几百年,陷入循环。
花弦想想都觉得头痛,觉得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去也好。忽然一股拉力从水面传来,硬生生把她拽了出去。
浴池里的水四溅,在白玉地板上流淌,花弦急喘几口气,迅速看了一下周围,什么都没发现。
殿中只有她一个人,就连碧落都候在外面,这凭空出现的拉力难不成是她的错觉吗?
魔渊深处,一人坐在高高的骷髅座椅上,唇边勾起冷笑。
“想死?没那么容易!”
小狐狸,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这条命就是我的,是生是死可由不得你。
花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从浴池里出来披上衣服,不知为何,总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把这个归结为,噩梦做多了,产生了被害妄想症。
沐浴焚香后花弦穿着繁复的衣服去正殿,殿中五颜六色一片,狐族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五位长老站在最前面,景霑一脸满意地看着她,眼睛莫名慈祥,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东南西北四个长老略有些尴尬,毕竟之前他们曾对花弦不是很客气,现在她得到了先祖的福荫,继承了九尾天狐一脉的灵力,一跃飞升上神,自然跟从前不同,如果秋后算账的话,他们只得受着。
花弦本以为只是景家人求见,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瞬间有种想逃的冲动,但已经有眼尖的狐发现她了,大声一喊,众狐齐齐跪下去。
“参见帝君。”
以前还是少主呢,睡了一觉醒来就成帝君了,发生了什么事?
景霑未跪,行了半礼,笑道:“依帝君看,何日举行继位大典较好?”
花弦:……都没继位就开始叫帝君,先上车候补票是你们涂山狐族的传统是不是?
其他狐也盯着她看,花弦搪塞:“就按照景长老的意思来吧,观星占卜吉凶不是景长老的强项吗?”
景霑一点也不意外,接着她的话说:“好,等老朽选定吉日后,会通知下去,让他们做准备。”
花弦见他顶着一张俊俏年轻的脸自称老朽,心情有些许复杂。你都老朽了,让剩下的四个真正的老梆菜怎么办?
看着底下蠢蠢欲动的狐狸,花弦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忙给景川使了个眼色,景川秒懂,朝她点了点头。
花弦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身子都在抖动,躺了这么些年,就算是神,身子也难免消瘦,再加上她这一连串的咳声,众狐立刻就紧张起来。
景川适时出声:“殿下大病初愈,不宜操劳。诸位若是无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景川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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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不恭了些,但他的医术六界难出其右,他说花弦身体不适,那肯定不适,没有狐会去怀疑。
花弦起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行离去,想要借着咳嗽声遁逃,被大祭司叫住。
“帝君,如今您已继承帝位,虽年纪尚小,但开枝散叶的事也要考虑起来,臣已为您挑选了美狐十余名,送至飞霜殿了。”
花弦咳得更厉害,这次是真的呛住了。这个老六,动作倒是挺快。
回到飞霜殿,花弦见到了那十余名美狐,个个都是绝色,但……
景川差点笑断气,抹着眼角的眼泪道:“殿下,大祭司叫你开枝散叶呢。”
花弦无奈耸肩:“这可太为难我了,都是女狐,散不了啊。”
景川忽然想到什么,幽幽道:“趁着无人打搅,你赶紧享用吧,等那祖宗历劫回来,你这一屋子美狐怕是要遭殃。”
花弦疑惑:“谁?”
景川不语,“啪”的一下打开扇子,故作风流:“到时你自会知道,我要去人间寻乐子了,殿下有事再唤我。”
花弦嫌弃地看他一眼,走到美狐们面前,头疼道:“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我这飞霜殿别的没有,就是房间多,你们挑自己喜欢的住,做什么都好,别来打扰我就行。”
美狐们恭敬回“是”,然后便被碧落带出去了。
花弦长舒一口气,坐在躺椅上看着她们离去,最后一个不同于其他狐,她背脊挺直,自有一种孤傲的气质。
花弦忽然想到一个人,意识还没跟上,就叫住了她。那狐转过身来,长相美若天仙,一点也没有狐狸的妖气,但却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碧落以为花弦要留人伺候,便对那狐道:“还不快过去?”
那狐顿了一下,缓缓走了过去,花弦刚想跟碧落说不用,她就领着其他狐走了,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丫头也学坏了,花弦叹气。
那狐走到花弦面前,也不躬身行礼,就那么看着她,本是含情桃花眼,偏眼神清冷,花弦心头微动,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朝。”
声音也是清冷的,好似骄阳下浮出来的寒冰。
花弦却因这两个字怔了一下,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倏然出手,将云朝抓到身前,探了一下她有无伪装。云朝任她试探,什么都不说,只眉头微微皱起。
没有使用任何术法,看来只是巧合,花弦下了结论,心中有些失望。
见云朝皱着眉,问:“不愿留在我殿中?”
云朝:“你弄疼我了。”
花弦这才发现,自己把人家姑娘的手腕抓红了。
她连忙放手,略带歉疚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没事,您是帝君。”
花弦咂摸她这句话,觉得味道不对,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对方已经低下了头。
罢了,可能是从哪个山里掳来的狐狸,长得这么好看,性子傲些就傲些吧。
阳光不燥,微风轻柔地拂过脸颊,花弦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很快就有了倦意。
“不必留在我这里,你也去挑一间喜欢的屋子住下吧。”
云朝看她一眼,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您打算让她们留在您的后宫吗?”
花弦没有听清她的话,含混地“嗯”一声,睡了过去。
云朝见花弦没了动静,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她,她蹲下来,眼睛不眨地看着花弦,眼中有痴迷有怨恨,复杂地说不清。
“以为我死了,所以就开始原形毕露了是吗?后宫?哼!”
她起身将花弦抱起,走进寝殿时还不忘布下一道结实的结界。
有这道结界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的人就无从得知了。
花弦还没睡安稳就疼醒了,她睁开眼,胸前伏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落在她的脖颈和下巴,痒痒的。
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后,她一把将人推开,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云朝被推的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站在床前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里有血色氤氲。
“殿下特意把我留下,不就想做这种事吗?”
花弦以为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像我一个故人,所以才叫住你。”
云朝神情微滞,声音滞涩:“故人?什么故人值得您记这么久?”
花弦不耐,朝她挥挥手:“与你无关,下去!”
云朝冷笑,瞳孔完全变成了红色,她凭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条细链,下一刻,那细链就到了花弦手腕上。
花弦双手被缚,耐心彻底告罄,怒道:“趁我还没生气前,放开我!”
云朝俯身逼近她,露出尖利的獠牙,“生气?好啊,正好可以增加情趣。”
花弦话还未出口,云朝就咬上了她的脖颈,往她体内注入了些东西。
花弦又疼又痒,问:“你把什么东西放到我身上了?”
“别急,很快你就知道了。”云朝声音愉悦,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花弦气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云朝嗤笑:“好啊,那殿下试试。”
花弦运了一下功,发现法力被压制了,连手上的细链都挣不开。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说了很快就会知道,急什么?”
云朝再次俯身,在先前咬破的皮肤上舔舐,将血珠卷进嘴里,然后同花弦亲吻,被花弦狠狠咬住舌头。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花弦盯着云朝的眼睛,瞬息间电光火石,然后妥协了。
“本君沉睡近百年,也该尝尝女人的味道了。你若是把本君伺候好了,本君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名分。”
云朝呼吸一窒,表情都僵住了,半晌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咬牙切齿,原来是这个意思,花弦心中发笑,面上却不显,反而主动去亲她。
“磨磨蹭蹭做什么,要本君教你吗?”
云朝往后一仰避开她的亲吻,被她的话气得脸色发白,一时察被花弦挣脱了细链,反被压在身下。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那本君便发发善心教你。”
花弦俯身亲她,吻得温柔仔细,春风化雨般将云朝的怒气化解,很快她就温顺了下来。
“喜欢吗?”
云朝咬着下唇不说话,花弦轻笑一声,亲吻舔舐她的脖颈,在锁骨上辗转,然后咬住小兔子,慢慢吮吸。
云朝一边被欲念淹没,一边又被心中的怨恨和不甘支配,整个人变得非常奇怪,花弦还没做什么她就哭了。
花弦只好把她抱进怀里哄她,两人都衣衫不整,仅仅肌肤相贴就引起一阵颤栗。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碰你了,别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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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云朝咬着她的肩膀不说话,花弦察觉她不抗拒了,试探着亲吻她的耳朵,她也不想这么猴急,但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迫使她急切地想做点什么。
花弦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带着喘息:“我那位故人,左耳上也有一颗小痣。”
云朝身子一僵,随后道:“跟我在一起还口口声声故人,殿下果然风流多情。”
花弦笑而不语,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眼神,云朝被看得心虚,别开眼道:“殿下准备就这样过一夜吗?您该不会不行吧?”
花弦:“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花弦不再玩闹,认真地证明她作为女人尊严,云朝眼中沁出泪来,瞳孔急速变动着,一会儿是黑的,一会儿是红的,十分奇异。
“花弦,我不会放过你的!”
花弦将人揽进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等身体的颤动消失后,云朝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屈辱,掐着花弦的脖子将她按到床上。
花弦看她,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折辱我,好玩吗?”
她说话时手慢慢收紧,花弦逐渐感到呼吸困难,还是努力说:“不是折辱你,只是在做你喜欢的事。”
“我才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我恨不得杀了你,怎么会喜欢?!”
云朝俯身狠狠咬在她的动脉上,花弦甚至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吞咽声那么明显,云朝很渴望她的血。
花弦眼前发黑,她想告诉云朝别玩太过,但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不过云朝很快发现了,见她面色苍白,鲜红的嘴唇勾起一个瘆人的笑。
“你想摆脱我,我偏不让你如意,若是让你那些子民知道,他们霁月清风的帝君身染魔气,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
云朝说完将自己带着魔气的血液注入花弦体内,两种血液混在一起,竟然很好的融合了,花弦的脸色恢复了红润,意识也渐渐清晰,身上的躁意却没有丝毫减退。
她看着眼前面带讥讽的云朝,将她抱进怀里,喃喃道:“怎么都好,只要你不恨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云朝见她双眼迷离,眼神倏暗,捏着她的下巴道:“看来殿下认错人了,那我就让殿下好好记住我是谁。”
花弦不知道她在较什么劲,自己吃自己的醋,有必要吗?
但既然她想演,那她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花弦攀上云朝的脖子,声音魅惑勾人:“本君知道你是云朝,我分得清谁是谁,都这样了还要等到何时?”
她媚眼如丝,活脱脱一个摄人心魄的狐狸精,云朝瞳孔的红色更深,像溅上了血液一般,她粗鲁地吻上去,咬着花弦的唇不放。
如果不是尚存着一丝理智,她真的想咬死这只狡猾的狐狸,一再骗她就算了,现在还敢跟别的狐狸苟合!
云朝气得发疯,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齿印,用这种方法抑制嗜血的冲动。
渐渐地,花弦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抱着云朝小声地叫她的名字。
“云朝,云朝,云朝……”
朝云,朝云,朝云……
云朝的瞳孔一直是红的,所以她也一直处于癫狂之中,人性泯灭,兽性凸显,弄得花弦伤痕累累。
碧落回来,见花弦没在外头,以为她在休息,还贴心地把重重帷幔放下,寝殿立刻就陷入了昏沉。
云朝似乎更喜欢黑暗,光线暗下来后情绪也稳定了不少,见花弦脖子上还流着血,微怔了一下,随后抬手将她身上的伤治好。
花弦轻笑,唇贴在她的耳朵上:“这么心疼我啊,见不得我受伤。”
云朝:“……只是不想被你这副样子坏了兴致。”
花弦狠狠咬一口她的耳朵,道:“别忘了你的身份,谁准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
云朝又被诱出了暴戾因子,先前的温柔荡然无存,花弦的声音碎成音节,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晚些时候宛若和霓镜来找花弦,两人的声音就在床前,花弦吓得连忙敛声,云朝冷笑,下手更狠。
花弦无声求她,云朝靠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让她们听?”
花弦心道还能为什么,被听到你不就暴露了吗,笨蛋!
碧落见花弦没醒,让她们明日再来,两人把桂花酿放下就走了,殿中恢复安静,花弦这才报复了回去。
想让她们听是吧,行,我让你使坏!
她一口咬住云朝的嘴唇,下了狠口,嘴里很快弥漫起血腥味,云朝面不改色,只冷冷地看着她,红色瞳孔莫名让花弦心底发憷。
想必这九十多年朝云也很难熬吧,自己每天进补各种灵丹妙药,尚且那么痛苦,更别提孤身一人的朝云了。
花弦连忙放开她的唇,看着上面破掉的一大块,心怀内疚。
“疼不疼啊?”
这么多年与那些邪祟为伍,杀出一条血路活下来,疼不疼?
云朝看着她,眼神变幻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殿下这么怜香惜玉吗,怪不得她们都愿意留下。”
花弦舔舐她的伤口,环住她的腰,“只怜惜你,若你不喜欢,明日我便差人把她们送走。”
云朝滞了一下,忽而大笑,声音暗含嘲讽:“不必了,殿下的独宠云朝受不起,您还是做您的多情帝君吧。”
真的吗,我不信,你就是在吃醋。
花弦抱着她不放,像只大型犬,云朝眸色渐深,托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看来殿下还有力气,那便继续吧,时间尚早,今晚云朝是你的。”
花弦无暇思考,脑子变得空白,耳边只有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说一晚就是一晚,一刻都不少,临近天亮云朝又发了次疯,差点把花弦掐死,还好花弦奋力挣扎唤回了她的理智。
云朝看着花弦胀得紫红的脸,连忙放开手,花弦剧烈咳嗽,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小心点啊,堂堂帝君要是这样死了,多憋屈啊。”花弦娇嗔一句,握住云朝轻颤的手。
云朝神情复杂:“你不怕吗?”
花弦往她怀里蹭蹭,用气声道:“你不是说这是床上的情趣吗?有什么好怕的。”
云朝不语,却没再拒绝花弦的怀抱。
清晨的第一束光线照进来的时候,花弦在云朝怀里睡去。
云朝一再犹豫,瞳孔颜色又开始变幻,最终还是将手伸到了花弦眉心。
杀又不忍心杀,摒弃前嫌她也做不到,就当这是最后的诀别吧。
花弦砸吧一下嘴,往她怀里钻去,脸上带着笑容,云朝便更加下不了手。
又耽搁了许久,直到殿外有声音传来,她才动手将花弦的记忆抽了出来。
我一个人记着就好了,从此以后你做你的帝君,我继续隐于黑暗,你我之间永远不要再有交集。
云朝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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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心,到底还是难受的,看着花弦的眼神像要哭出来。
她俯身在花弦额上落下一吻,在太阳出来前离开了飞霜殿。
云朝刚走,花弦就睁开了眼睛,她摸了一下还残留着温度的额头,唇角勾起。
小样,早知道你有这一手,我早就把记忆备份好了。
说到底她现在的修为跟以前不同,朝云就算比她高也没高出多少,难道她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吗?
朝云不来找她她还不敢去找朝云,怕她还存着同归于尽的心思,但现在,她不这么觉得了。
花弦使了个净身术,穿上衣服悄无声息的出了飞霜殿。她在朝云身上留了扶桑树的种子,过一会儿会有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只有她闻得到。
花弦循迹而去,很快便来到了魔域入口,她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凝重。
“跟到这里来,殿下莫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说的,祝大家周二快乐。早点睡,别做秃头小宝贝要,虽然我发量多,但我不会分给你们的感谢在2022-08-0822:50:382022-08-0923:0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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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黑化道姑09
花弦猛地回头,身后是黑雾遮面的云朝。
虽然身形还是那个身形,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将面容遮去,就完全成了花弦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问:“你是几时发现我在跟踪你的?”
云朝伸手,纤细的手指拈着一颗还带着水渍的扶桑树种子。
花弦有些赧然,没想到放在那么隐蔽的地方,竟然都被发现了。
云朝一步步走近,即使面容模糊,看不清情绪,花弦还是感到一阵压力,忍不住后退。
两人你进我退,直到花弦快要碰到棘藤树的时候,云朝才猛地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然后花弦就看到,原本一动不动的树竟然活了过来,身上长满尖锐的刺,藤条绞在一起,将树枝扎得千疮百孔。
“不要乱动,这树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邪物,被它碰到,任凭你法力再强,也只能沦为它的盘中餐。”
花弦隐约听说过,但她以为那只是传说,没想到真有这么个东西。
不待她缓神,云朝又说:“你把这个东西放入我体内,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花弦一怔,连忙解释:“不是的!这颗种子还是死物,只用来追踪你的行迹。”
扶桑树种子是可以让人怀孕,但她得先把自己的血滴上去,这样才能激活它的活性,现在还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种子。
云朝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扶桑树种子捏在手里,然后抱住花弦的腰,袖子一挥两人便到了一处宫殿。
光线昏暗,一切都仿若隐在雾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装饰很奢华。
殿中陈设考究,用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和紫珊瑚照明,帷幔不似飞霜殿的厚重,似是轻薄但遮光性很好的鲛纱,就连窗纸都绝非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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