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沧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医生戴着黑框眼镜走到他旁边,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你是怎么搞得?全身上下都是伤,脊柱骨都受损了。看上去也有些时候了,你是感觉不到痛吗?”
他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不能动,顾沧随意编了一个借口来搪塞过去,说是骑小电驴的时候出了小车祸,回来的时候痛晕才知道自己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医生皱起了眉头,转身的时候听到他的一句咕哝:“这年头有钱人都骑小电驴了?难不成都来体验生活?”
脊柱受损至少要休养一个月,顾沧也躺了一个月,你要问他孤不孤独?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睡着的时候每次都会梦见时缪,他就向医生要了一瓶安眠药,几乎天天都在清醒和睡着之间徘徊。睡不着就用手机一点一点地打出关于他和时缪的回忆。
只要他一直想着关于时缪的一切,就好像……时缪未曾离开他一样。
不曾闲下来,就不会被席卷而来的寂寞和愧疚吞没掉整个意识。
这是他唯一想出来能够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办法。
一个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顾沧整整瘦了十五斤,原本修长的背影如今更是薄的像一张纸片一般,风一吹,明显大了一圈的外套在空中扬起来,快要把他吹倒似的。
回到公司后所有人都在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摇摇头,回避了所有人的问题。
柏西副总赵文森看到之后没忍住调笑:“怎么了?你这是丢了几个亿吗?一脸沧桑,还消瘦了那么多,我第一眼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他说的是实话,顾沧整个人苍老了许多,帅还是一如既往的帅,但是身上就是多了那股阴冷的气息,就宛如……死人一般冰冷无言。眼中的疲惫要淹没每个和他对视的人,再配上他天生的银白发,说他因情一夜白头都有人信。
“说吧,把我大老远从国叫回来干什么?让我专心在那边摸鱼不好吗?嘶……你不会也想跟我一样专心摸鱼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干。”
赵文森是顾沧的至交,常年在国外发展,在国也开了不少柏西的分部。所以顾沧把公司交付给他他才会放心。
“我想把柏西交给你。”顾沧深吸一口气,把准备好的合约放在桌子上,推到赵文森面前,“我不需要钱,我只需要你帮我照料好公司就好。”
坐在他面前的青年瞪大了眼睛,结巴了好久:“我、我去,我知道你爷爷辞世了,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狠吧?”
顾沧摇摇头,道:“不是因为顾老爷子。”
赵文森不解道:“那是因为什么?”
银发青年抿唇朝他笑了笑,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真诚:“那是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还要赎罪,他还有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
“那好吧……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赵文森叹了一口气,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如果你什么时候回来,随时都可以要回你的公司。”
顾沧听到后只是温柔的笑笑,便走出了顾氏集团的门口,阳光洒在顾沧身上,让他感觉……卸下了一身包袱。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他应该感谢时缪,是时缪教会了他爱。
青年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这原本是戴在时缪手上的。
他自知留不下时缪,但至少……留的下一个念想。
如果……再来一次,换他来主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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