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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劫后余生的心悸感?充斥着心脏,让她有种?身处梦境的虚无缥缈。

    “我很怕,很怕今天过后,再也见?不到?你,如果没有提前?备份,会是怎样的结局。”

    现?在的江浮,除了后怕,更多的是患得患失。

    她们刚刚互相道明心意,如果就止步于此,对她而言,无异于天灾。

    林声感?受到?怀中人的轻颤,感?受到?落在肩脊上的热意。心底冰封处消解,她伸手轻拍江浮清瘦的脊背以示安抚。

    她再一次,当着江浮的面,将心意诉诸于口。

    “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晚为我抹眼泪的手。”

    别哭了,江浮。

    第104章(一更)

    江浮把TF卡的备份和虐杀薛鸣的视频公布网上, 一夕之间将孟行恪拽入深渊。他原想通过软禁林声以阻止记录仪证据外泄,没想到让江浮钻了空子,掉入这种难以斡旋的绝境。

    列出?的证据板上钉钉, 将尘封十四年的撞杀交警案推到公众面前, 带着林邯林声和孟行恪三人的热搜词条霸榜。在无人公关和露面解释的情况下,成了迅速席卷港城的一场风暴。

    撞杀交警、谋杀、故意杀人、商业信贷和行贿等数罪加身, 孟行恪从备受敬畏的皇港掌权人沦为人人痛打的落水狗。他连股份都来不及转移, 立刻逃亡国外。

    只是航班在跑道上加速起飞前夕, 被警方联系机场塔台截停, 蹲点的警察冲上私人飞机将他抓获。

    随着案件深入调查,当年协助孟行恪制造伪证的几位关键线人相继被捕, 寸头警察和港城公安局长也没能及时自保。

    前些日子, 林声因为莫良安放出?的视频而跌入谷底,声名狼藉。现?在舆论方向迅速扭转,使她在网络上空白十?余年的背景履历陆续出?现?词条。

    她的过去,像拼图似地一块块呈现?。

    公众知道越多,越同情她曾遭受的不公待遇。

    TF卡牵扯出?的风波远不止于此,孟行恪被羁押后?锒铛入狱, 先前他将权柄握得很紧,即使是这?种时候,也没人能钻空子蚕食股份。

    孟行恪趁人之危,在皇港董事位置上坐了十?四年, 现?在大权旁落,他的个人财产扣除民事赔偿和罚金后?, 由继承人接手?。

    只是他膝下没有孩子, 眼下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存在血缘关系的林声林虞两姐妹。

    公众情绪再次点燃。

    孟行恪和莫良安鹬蚌相争, 没想到最后?竟然让林声得利,她成了剩余财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掌权人入狱,皇港的股市大跌,惹得高层人心惶惶,纷纷开始转手?倒卖股票。莫良安瞅准时机,想大肆收购股权以达到控制皇港的目的。

    然而他终究忘了,林声在孟行恪手?下带着林虞艰难生存十?四年,也并非简单角色。

    之前她受制于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都不想争。现?在林虞已?经摆脱疾病折磨,而她自己和江浮的关系也步入了正轨,总得为她们的未来铺路。林家被孟行恪以肮脏手?段抢走十?余年的东西,也该拿回来。

    作为当年唆使孟行恪将林邯连人带车推入江中的背后?主谋,莫良安本该也担一份罪名,只是他行事极其缜密,根本抓不到蛛丝马迹可以定罪。他为吞并皇港做足了准备,没想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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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抢不过孟行恪,现?在抢不过林声。

    被营救出?来后?,林声并未挪出?时间休息调整,而是直接投身委托公证和股份转让事宜。她离开海湾整整三天,忙着稳定公司高层人心,减少股权外流,一边又?疲于和孟行恪打官司。

    江浮想见?她,只能通过各种新闻发布会。

    脱离掌控后?一夕间得了自由,林声变得格外不适应。她从夜以继日的忙碌中抽身,把冗杂的流程交给公司管理层,自己则悄无?声息回了海湾,谁也没知会。

    回到海湾时,阿尔亚和林虞已?经不见?人影,偌大的客厅中只有江浮,她抱着电脑躺在长沙发上,似乎已?经熟睡。

    她的手?指还搁在触控板上,使得屏幕一直没有熄灭。

    里面洋洋洒洒的文字,通篇总结下来,无?非五个字。

    林声和江浮。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现?在时节已?是秋末,稍有不慎就会着凉。林声虽不忍心叫醒,却还是问出?了口。

    江浮向来浅眠,加之几日积累的思念作祟,她睡意?未足,眼睛里水色湿润,清晰映出?林声的身影。

    她躺在沙发上定定地看了林声半晌,才把笔记本电脑放到小茶几上,笑着伸手?展开怀抱。

    “你回来了。”

    不是疑问,藏着乍然的惊喜。

    她们之间除了多了层关系外,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江浮的稔熟,从进入这?个世界见?到林声的第一面就开始培养,只是遗憾最近才修成正果。和林声亲昵,她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林声看了眼林虞和阿尔亚的房间,有些迟疑。

    “她们不在。”江浮道。

    林声妥协,俯身拥住江浮几秒,想起来时,却被江浮翻身压在了身下。

    这?巨大的冲击没有带来任何不适,因为一只手?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脑,形成了气垫缓冲。

    “为什么这?么主动?”

    “你知道喜欢女生,最难的是什么吗?”江浮附在林声耳旁,说得很轻,“不是被歧视,而是双方都不愿意?主动。”

    她很庆幸当初屡次碰壁,没有气馁折返。假若两人都不主动,她们绝无?机会走至今天。

    隔着薄薄的衣物,两具身体的曲线起伏清晰地勾勒出?。

    江浮摸着林声修颀的鼻梁和精致的眉眼,暖流顺着血管游走经络,把细微触感无?限放大,即使有意?忽视,也无?处可藏。

    “网上舆论发酵,在那么多热搜之中,我也拥有和你的词条,你要不要考虑公关,暂时撇清关系。”

    “你没看发布会吗,我已?经退圈,从此不再是圈内人士,”林声望着近在咫尺的江浮,心底愈柔,“即使现?在公布和你的关系,也不会产生负面影响。”

    乍然听闻这?个消息,江浮又?惊又?喜。

    拍戏总赶大夜场,林声饮食不规律耽搁出?了胃病。江浮早就觉得,比起演员,林声更适合自然录音师这?份职业。她虽然没有言语表露,心里却已?经有了很长远的规划,准备风波结束后?,带林声重走当年录音的路线。

    “我饿了。”江浮突兀地转移了话题。

    “饿就去吃饭,冰箱有切割好?的几块牛排。”

    林声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她终于知道江浮口中的“饿”并非字面意?思,因为她清晰地瞧见?了对方眼里的炽热。

    距离之近,甚至能听到二人趋于一致的心跳。

    “我想……可以吗?”

    随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熄屏,没等林声回答,衬衫扣子便?被解开。

    如游蛇般探入衣领的手?使心口一凉,她勉力克制,努力不将注意?力聚焦在敏感点。

    锁.骨忽然被轻轻咬了一口,不疼,只混着电流,泛起酥麻的痒意?。

    她推开江浮,看到了那浅浅的齿痕,眼底忽然泛起羞涩。

    “你是狗么。”

    语气忸怩嗔怪,却不是生气。

    自从确认关系,她就日渐习惯江浮的亲密接触。只是她们在一楼客厅,不知去向的林虞和阿尔亚随时可能回来。她深思之下,还是觉得以这?种姿势呆在江浮身下很难为情。

    江浮不愿起身,仍旧倔强地压着,“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完这?句话便?俯在林声颈侧,报复性地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没几秒又?有点后?悔,像小犊般轻舐那咬|痕。

    两人悬殊的体温交汇融合。

    “不要在这?里,我不——”

    游移的手?顺着林声不见?赘肉的腹线划过,“想”字还没说出?口,便?碎成几个零散的音节。

    指腹薄茧化作火星纵起山火,让她的身体迅速泛起诱|人的绯色,方才还能勉强维持的理智瞬间如山洪溃退。

    江浮轻抬她的下颔,鼻息勾得二人旁侧的空气轻漾。

    “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

    江浮以吻封缄,她的技术越发娴熟,如同撑船的摆渡者,掌控着林声的所有,清楚地知道敏感点在何处。

    打从离国陪护林虞那次起,她们时隔如此久,难得再次亲热,也是确认关系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江浮带着不合时宜的郑重和虔诚,从林声的眼角一直吻到脖颈右侧的那颗小痣。

    她在那顿了许久,望着小痣周围被吮红的肌肤,原本还能稍稍克制的理智,再也关不住。

    二人沉溺其中,漫长的吻过后?,林声便?成了海上迷失方向的浮舟。

    她没了力气,只能勾着江浮,得已?片刻的呼吸。

    已?经打理好?毛发的阿绵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凑到沙发旁好?奇地盯着身体交叠的两人。

    听到林声被抵住的低哼,阿绵还以为江浮在欺负自己主人。护主心作祟,它?轻盈地跃起,重重地砸在江浮的脊背上。

    不可言说的氛围被骤然打断,江浮的脊骨好?似要被阿绵庞硕的身躯压碎。

    更惨的,是她身下的林声。

    江浮气阿绵偏偏这?时候来搞破坏,满肚子怨气,趿着拖鞋逮住猫就赶出?家门,放逐到了院子里。

    “阿虞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如果你担心,我抱你上二楼。”

    耳根清净后?,欲望已?经出?笼,无?论如何,今天江浮都不会放林声离开。她从沙发上起身,穿过双膝将人抱入怀中。

    然而刚刚抱着人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便?定在了原处。

    江浮口中离开房区的林虞和阿尔亚,此时正像木桩似地呆愣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口,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四双眼睛相视,林声首先败下阵。

    她想挣开江浮的怀抱自己走,奈何亲吻带来的余威仍在,双腿提不起力气。她只能像鸵鸟似地把自己藏起来,半推半就地将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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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江浮的颈窝,把尴尬抛给余下的三人。

    林虞的声音细弱,她红着脸,扯了扯已?经走下两级台阶的阿尔亚,用流利的外语将人喊回来。

    “别去,她们有急事要……处理。”

    第105章(二更)

    林虞的心脏状况已经稳定, 长留海湾。

    那?日过后,江浮林声生怕她和阿尔亚不知从哪出来,不敢再在一楼有任何亲密动?作。

    因孟行恪爆出丑闻入狱而骤跌的皇港股市, 在林声和公?司高层持续半个?月的力?挽狂澜后, 开始缓慢回温。

    林声这些年拍戏,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是皇港原本就?是属于林家?的产业, 现在林虞还太年轻, 纵观之?下, 合适接手?的人, 只有她自己。

    林声极其忙碌,只有单周的周日, 才能回海湾和江浮呆一段时间。江浮深知皇港对林声的重要性, 那?是林邯多?年的心血。她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在好不容易见面的当晚,关门锁窗。

    今天是难得的周日,林声回来后,脸上却未见喜色。她望向江浮时貌似开心,笑意却不达眼底。

    之?前江浮托莫如是留意的几个?小型录音设备, 现在已经从乐器店搬了回来。她把设备挪出来细心擦拭,整个?录音房摆得满满当当。

    等饭后林声上了楼,江浮才从林虞口中知道了她为何心情不好。

    “明天是爸爸妈妈的忌日。”

    此后的大半个?小时,江浮总不在状态, 手?里拿着干净的抹布,来来回回擦着设备的某个?角落。

    她走进主卧时, 林声正盖着被子, 斜躺在宽阔的软床上。

    自从互道心意,林声架不住江浮软声软气的央求, 让她搬来了主卧,现在卧室内枕头拖鞋之?类的物品都是双人份。

    江浮知道,林声没有睡着。

    她走过去,隔着被子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

    “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他们”指向不明。

    安静许久的林声忽然有了反应,她依旧斜躺着没有回头,“阿虞和你说了?”

    “你今天回来情绪很低落,我有些担心才问了阿虞。”江浮手?臂圈得更紧,“不过,我的确很想?去见他们,见你的父母。”

    “可以吗?”

    林声没有回答,似在权衡。

    “可以吗?”江浮勾了勾林声的手?指,又问了一遍。

    “……嗯。”

    她们去祭奠时已经是下午,偌大的墓园不见旁的人影,只有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守墓人。

    林声父母的坟墓在远郊墓园的最深处,两座墓碑紧紧挨着,孑立在一排葱郁繁茂的针松林下。即使林声不说,江浮也知道,这两座墓碑下,一边骨灰不全,一边只有衣冠冢。

    林声蹲下身,徒手?拔去墓碑旁生出的几株杂草。青灰色素格围巾的末端垂地,被走来的江浮捧在了手?里。

    “他们最开始不是葬在这儿,舅舅为图方?便,把骨灰埋在了墓园的入口处。可我知道,他们不喜欢被打扰,五年前亲自找人把骨灰迁到了这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

    时隔十四?年,两座墓碑虽然时常修缮,还是不可避免留下风霜雨雪侵透后的裂痕。

    许多?话冲挤着林声的喉咙,她一想?到自己对着杀害父亲的凶手?感恩戴德多?年,便陷入深深的自我歉疚与痛苦。

    时节已近冬日,藏在山林间的墓园更显寂寥。在萧索的山风中,她说了很多?林虞和孟行恪的事,唯独不提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

    江浮静静地陪伴身旁,不知过了多?久,林声站起身,在冷风中望向她。

    “我该怎么介绍你?”

    她们正站在林声父母的墓前,江浮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既惊又喜,心跳速度变缓又骤然加快,有种刮出大奖的眩晕。

    她摘掉手?套,主动?牵起林声的手?。

    什么话都不需要多?说,仅仅是这样就?足够。

    这次祭奠,二人在山中呆了很久,直到白?日西跌才踩着生满杂草和湿滑苔藓的石阶下山。

    走到半程时,江浮忽然走到林声身前,弯下了腰。

    “做什么?”林声看着背对自己拦住去路的人,不明所?以。

    “我想?背你下去。”

    “可是我没有扭伤脚,能自己走。”

    离山脚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并?不想?江浮受累。

    “我想?背你,不是你扭伤了我才想?,”江浮无奈捶了捶自己的腰,说得露骨,“我有没有力?气,会不会累,你最清楚。”

    她没有讲明自己这样做的缘由,只是回头远远望向两座隐在葱郁林间的墓碑,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承诺。

    【我和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请相信我。】

    林声拗不过江浮,最终还是妥协靠在她的背上。在群山和林立的墓碑间,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走下山,走向更远的以后。

    等到了山脚,江浮却并?未急着回海湾。

    “你听过远郊的扶光寺吗?”

    林声对这座久负盛名的寺庙有着深刻的印象,她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小时候妈妈常带我去,后来阿虞生病,我偶尔得闲,也会去一趟问佛。”

    江浮笑问:“你也信佛吗?”

    “求个?心安。”

    不过后来林虞移植心脏,她也曾瞒着众人,独自来还愿。

    “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听说扶光寺很灵验,之?前你拍浮声时,我去求过签,”江浮说着,替林声打开副驾的车门,“解签的师傅告诉我,凿石见玉,淘沙见金,须要着力?,只是劳心。”

    这件事,江浮从未提及。

    这支签子,求的是她和林声。

    现在已经得了圆满,该去还愿。

    扶光寺和墓园都在远郊,距离不算远,只有四?十来分钟的车程。

    或许是周日大家?都得了空闲,墓园人不多?,寺庙却人满为患,到处挤满了香客。

    江浮甫一踏入寺庙的香椽木门槛,烟雾缭绕的感觉便扑面袭来,正堂不远处的大香炉聚集了许多?点香的香客。

    扶光寺坐地范围虽宽,却是依山而建,地势高低起伏不平。江浮不想?挤入攒动?拥挤的人群,她握着没点燃的长香,带着林声走上层层叠叠的木制台阶,来到了寺庙后的中庭。

    被飞檐包围的四?方?天井下,摆着一个?小小的许愿缸。里面盛了半缸水,还有零零散散的五毛一块硬币,更多?的散落在水缸周围,堆围成一个?硬币圈。

    许愿缸周围用圆木围栏圈起来,江浮站在距离四?米远的走廊中。她从包里摸出几枚硬币交给林声,自己只留了一枚。

    林声看了眼两人手?心悬殊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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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问:“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话音刚落,江浮似乎觉得不够,又拿出几枚硬币放到她手?中。

    “因为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这么久,愿望肯定比我多?。”

    她不同,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关于林声。

    虽然隔着四?米远,江浮的准心和手?感却很好,那?枚抛出的硬币正中许愿缸的中心点,扑通一声后随着漩涡下沉。

    林声从前虽然时常来扶光寺,却只是上了香求了平安符就?离开,从没到过中庭。她手?感生疏,连着扔三?枚硬币,都落在了许愿缸外围。

    江浮见状,只是耐心等在一旁,没有催促和笑话。她把长香放到栏杆边,挑出最大的一元硬币放到林声手?心,而后握紧。

    她们所?站的地方?是风雨长廊的拐角处,来往香客并?不多?。

    林声握着硬币,而江浮握着她的手?。

    “愿望许好了吗?”

    林声淡淡应答后,江浮引导着她往外抛,硬币正中缸口,竟然离奇地沉在江浮先前扔的那?枚硬币的旁边。

    此后的硬币,如法炮制。

    直到所?有都扔完,林声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

    江浮只来过扶光寺一次,却好似对这里的布局格外熟悉。她带着林声沿着狭窄的石头楼梯上到寺庙高处,来到撞钟亭边,用椽木敲响了铜钟。

    林声询问敲钟的典故,江浮却不肯说。

    那?位解签的师傅告诉她,撞钟五下,可解姻缘顺遂。她嘴上喊着无神论,其实遇到有关林声的事,还是忍不住寻求心理慰藉。

    此时天色渐暮,江浮仍没有回家?的意思,把林声带到一株巨榕前。天寒后巨榕的树冠却未变秃,葱郁繁茂一片,枝桠间红绦飘飞。

    “上次我来的时候,曾挂过一条红绦,你想?看吗?”

    即使每日每夜都有红绦新增,江浮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自己悬挂的那?条。因为她身量较高,挂的位置也比红绦聚集处高出不少。

    林声读过江浮的许多?手?稿,她很快从近旁的十数条红绦中找出江浮的手?笔。

    【安得鸿鸾羽,觏此心中人。】

    时隔大半年,红绦经历风雨早已褪色,凌厉的字迹却仍清晰可辨。

    林声进组拍摄的那?段时间,江浮很不好过,浑浑噩噩。这的确是她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现在将其展露在林声面前,竟意外地有了恍惚感。

    “你也写一条好不好,挂在我的旁边。”

    林声挣开挽着自己的手?,委婉地拒绝,“我不信这些。”

    江浮显然很是失落,可林声不愿意,强求再多?也无用。

    她独自走向不远处的香炉,那?几根握了一路的长香,被点燃插进了香炉之?中。

    可等她再次转身,却看到林声放下笔,将一根写满字的红绦往树上系,和她先前那?根挂在了同一枝桠。

    第106章(二更)

    自从扶光寺回来, 林声手头的事便越来越少。江浮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那天在许愿缸前,我许下的唯一愿望, 就是?林声别变成工作狂。”

    腾出更多时间, 属于她们的时间。

    然?而林声得?了空闲,大闲人江浮却开始变得忙碌。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笔耕不辍, 陆续出了几本书。除了送给林声的特签版八小时潮海和浮生, 其他都摆脱了po文的桎梏。

    参与浮声编剧的邓归身兼数职, 也是?青鸟作社的主编, 他即将辞职,力?邀江浮过去接手自己的工作。这些日子江浮为能胜任青鸟主编而努力?, 花了很多的心血。

    青鸟总部在国境以北的寮州, 山高?水远,冬雪满覆。江浮已?经?买好明?早的机票,想?趁这次作社活动?交接完工作,之后移交港城。

    短时间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以后,可这次出差,满打满算一个月, 对江浮而言简直是?煎熬考验。她?打算把大家聚在一块,邀请秦奈乔颂今过来吃顿饭。只是?两人早已?跑去度假,现在还没回国。

    林声踩着棉拖进厨房时,江浮正在洗洋葱和胡萝卜。

    “可以不去吗?”

    江浮听出挽留之意, 却没有说“你养我啊”这种话。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的林声,都完全有能力?做到这点。

    她?抬手让林声帮自己系好松散的围裙, 将切块的胡萝卜放进牛肉炖锅, 换了下主语。

    “不可以,我想?养你。”

    这句话真诚里半带调侃, 却将林声的话堵了回去。

    物质上一旦富足,人就会开始追求精神层面的刺激。江浮答应邓归的邀约,主观上不是?为了赚钱和生?计,而是?想?把自己多年的写作生?涯延续下去,不令其荒废。就像林声生?在富裕的家庭,却在二?十岁的时候狂热追求自然?录音一样。

    为了照顾林声的胃,今日所做饭食很是?清淡,有些还是?未曾听过的菜系。林虞和阿尔亚饱了口福,吃得?极开心,就连平时少?进饭食的林声也动?了筷。

    用餐间隙,江浮看向一旁文静的阿尔亚,问道:“从默尔斯过来也有一段时日了,你的口语说得?怎样?”

    阿尔亚听懂了这句话,放下碗想?要回答,只是?嘴唇张阖半晌,落到众人耳中的却是?顺序不通的拗口蹩脚的字。

    “一点点会说。”

    旁边喝鲫鱼豆腐汤的林虞被呛到,连忙放下羹匙捂着嘴咳嗽。她?难受得?涨红了脸,笑意衬托下,眼睛弯得?像月牙。

    阿尔亚不明?所以,一边抚着背给她?顺气,一边用默尔斯语说出困惑。

    “我的阿虞,你为什?么笑,我哪里说得?不对?”

    林虞收住咳嗽声,她?听着“我的阿虞”这种亲密称呼,虽然?知道是?阿尔亚在默尔斯就养成?的习惯,还是?莫名羞红了脸。

    “看着我,阿尔亚,”她?转过身,试图让对方清晰地辨认自己的唇形,放缓语速说得?极慢,“会说一点点。”

    “会说一点点。”

    即使有林虞手把手教?,阿尔亚说话时,受母语影响,字里行间依旧忍不住弹舌。

    听着这音调不准的复述,林虞顿感头疼,向江浮林声投去求救的目光。

    依赖翻译器和阿尔亚聊天的日子,江浮早就受够了。她?夹了块莴笋放到林声碗里,脑海里灵光乍现。

    “要不,给阿尔亚报个国语培训班?”

    还没等几人表态,她?又蔫下来。

    “阿尔亚人生?地不熟,自己去培训班听起来有点艰难,要不还是?算——”

    “我陪她?去!”林虞高?高?举起手,澄澈的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亮光。

    离开海湾老宅说得?容易,江浮可做不了主。虽然?这些时日有阿尔亚陪伴,秦奈乔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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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时常过来,林虞变得?愈渐开朗,但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时刻需要监视。

    或许是?同龄人独特的吸引力?,林虞好似很喜欢和阿尔亚呆在一处,她?见求江浮未果,又转身看向自己的姐姐。

    “姐姐,好不好?”

    林声没有应答,只是?夹起江浮放到她?碗里的那块莴笋轻轻咀嚼。

    事情眼看要黄,林虞不舍得?放弃这大好机会,立刻向江浮求救。

    林声能对自己妹妹视而不见,江浮却不行。知道林虞从前在港城医院靠机器维持多年的经?历,心里不免对其产生?怜惜。她?早已?将林虞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现在甫一对视,哪里架得?住对方的央求,心里霎时间软成?一滩水。

    是?否同意林虞离开海湾老宅,江浮做不了主。

    可劝不劝得?动?林声,她?心里却早已?经?有成?算。

    仗着阿尔亚听不懂,林虞心思又单纯,江浮凑到林声身边,大胆开麦。她?学着林虞刚刚的语气,唇齿辗转磨出几个勾人的字。

    “姐姐,好不好?”

    只听见哐当一声,林声握着的羹匙掉回瓷碗里,溅了一手的温热白汤。她?抽出纸巾细细擦拭,企图以此掩盖慌乱。

    这个称呼从林虞口中说出很正常,可江浮说出来却变了味。 仙诸福

    只有在床上时,她?才会这样喊。

    江浮还欲再叫,被林声以膝盖相顶,及时拦了下来。

    “……好。”

    林虞:“!”

    原来她?叫了十几年的姐姐,从江浮口中说出竟然?那么值钱。

    此后的用餐过程,林声越发安静,先前还会应两句,现在只是?低着头喝汤,好像神思已?经?飘忽在外。

    江浮试探性地用公筷夹了她?不喜欢的平菇放到碗里,她?竟然?也下意识吃进去,嚼了几口才发现不对劲,吐出来又不得?体,只能就着汤咽下去。险主腐

    这种反常的表现,更激起江浮的玩心。她?本就坐在林声旁边,现在倾过身靠得?更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音,呵气将火势点得?更大。

    “你害羞了么,姐姐。”

    林声再也吃不下去,只留了几句话便匆匆起身上楼。

    她?站在旋转楼梯前的视线死角,忽然?回头看向江浮。

    那一眼,仿佛在邀请。

    江浮顿觉饭菜索然?无味,借收拾行李的由头也放下碗筷上了楼。

    她?反锁主卧,在林声关上浴室门的瞬间,闪身进去。

    “我明?早就要走?了,一个月呢。”

    话语不浅显,眼神却格外露|骨,盯得?林声十分不自在,“你可以等我洗完,再进来。”

    “两个人一起快些,腾出更多时间。”

    林声往浴|缸里放水,淡淡瞥了一眼,直言戳穿,“你确定两个人会比一个人更快吗?”

    江浮走?到淋浴前,拧开关打湿了衣服。天冷容易受凉,林声再没有理由阻拦。

    可这样纵容无异于羊入虎口,如她?所预料那般,两个人在一块只会浪费时间。

    她?们拖沓整整四十分钟,冲洗干净泡沫收尾时,江浮的攻势很快到来。

    林声迅速沦陷,似乎被托举到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没了力?气。

    “这才多久,站不住,就抱紧我。”

    江浮本想?将林声抱到洗手台上,但是?怕她?着凉,只好擦干净两人身上的水珠出了浴室。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还未开灯的卧室内昏暗一片。

    林声被放下后便偏开头,很反常地拒绝了江浮的亲近。

    “你之前说买我一晚,可是?五十块不够。”

    什?么五十块?

    江浮糊涂许久,才想?起很久前她?还在洝州时,通过签名照加了林声的联系方式,曾失手发出去一串离谱的表情包。

    里面有个猫爪压着五十块的动?图,上面配文“买你一夜”。

    当时林声没有反应,没想?到这种小事她?竟然?记到了现在。

    片刻沉默后,林声忽然?感觉身上一轻,她?掀开眼帘,发现江浮已?经?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手提包拉链取出四张银行卡,甚至连里面零散的现金都倒了出来。

    江浮把玩笑话当了真,四张卡余额有七十来万,其中五十万还是?当初林声给的。

    这在林声眼里不算大钱,可江浮不是?旁人,心意就值万钱。她?从现金里抽出张五十面额,让江浮把银行卡放回原处。

    “留着吧,没有钱,怎么能养得?起我。”

    暗灯骤然?熄灭,一旦视线陷入混沌,感官就变得?无比敏锐。

    身旁凹陷,林声只感觉龙桑草的气息逼近,江浮以手撑着轻压在身上,低头寻找温柔之地,在锁|骨处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触碰使得?林声颤|栗之余,溢出几声低|哼,她?咬着牙关,把声音咽了回去。

    江浮用手掌托住林声的后颈,以拇指轻抬起她?的下颌,把那紧咬的唇|瓣解放出来。

    “别忍着好么,我想?听。”

    漫长的耳鬓厮|磨后,林声几乎要融化在炽热的怀抱里。她?的手臂收拢再收拢,令沉溺着的江浮产生?了小小的窒息感。

    温凉的手游移而下,摁在某处,让林声小|腹一紧。

    “这里,可以吗?”

    看似乖巧的询问,江浮整个人却已?经?急不可耐地滑了下去。

    林声再也压抑不住,她?倏地伸手,止住江浮进一步的动?作。

    两人干燥的手心扣叠在一起。

    “不可以吗?”

    江浮失落地抬头,却发现林声亲自引导她?,探到某处秘境。

    老宅外头雷声不息,终于开始倾倒雨水,淅沥落在棱窗上,激起轻灵的雨声。

    指尖温热潮湿,江浮好像跌进了迤逦的梦境,虽没有绳索绑缚,却无从逃离。

    她?像被蛊|惑般,将手堪堪停在城关外,笑意荡漾。

    “下雨了林声,你也……下雨了。”

    她?一步步靠近似火烧燎的荒原,在雷声响起的瞬间踩空,没入温潮水底。

    林声忽然?收紧怀抱。

    “你是?谁?”她?压着颤音问。

    “江浮。”

    “你是?谁?”林声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复又问道,像在引导。

    江浮的动?作有瞬间滞涩,而后连贯起来。

    她?感受着指尖泥泞,在雨夜丛林跋涉,没有火把照明?依旧不遗余力?,慢慢摸索至林声耳旁。

    “你的江浮。”

    第 107 章(一更)

    一场夜雨后, 港城大部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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