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地瞧着,希望能从上面发现一星半点的线索,起码不要让她这一回白冒险。
似乎是见她如此心急,陆司怀伸开手臂,越过大半张桌子将箭矢交给了她。
邱静岁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终于在箭羽那里看见了一个刻制上去的小字。
“吴。”她沉沉地念出,又问,“是哪个吴家的记号?”
“西昌侯。”陆司怀见她随即露出一脸失望的神色,问,“怎么?”
“摆明是嫁祸。”
“因为我说吴景不是凶手?”陆司怀看着她问。
“这倒不是,”邱静岁把箭矢推回去,“他没必要来这一出,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想借此证明这件事反而跟自己没有关系,除非他有后招等着可以彻底洗清自己的嫌疑,否则就是惹祸上身。”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而对于他的身份来说,不在场证明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不对……”邱静岁想到一件事,面色凝重地问,“真正的凶手怎么会栽赃嫁祸给吴景?”
邱静岁看见陆司怀盯着自己的眼神,立刻表白:“事关我自己的性命,我是绝对不可能告密的。而且我都知道您查过吴景且认定他不是凶手了,做什么还要嫁祸他?”
“所以?”陆司怀拿起箭矢,王羽仁接过收好。
“我也不知道。”邱静岁摇头,颇为挫败地撑着腮皱眉道,“连环杀人案中死者的共同点现在有:官家小姐,青春年少,还有……都参加过三年前韩国公府的宴会。”
“你怎么知道周婉清和梁千柔都去过寿宴?”陆司怀的眼神骤然凌厉,“我从未同你说过此事。”
邱静岁脑中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阵扎过一遍,但面上仍很好地维持住了平静:“三年前我也去了,见过她们,这有何稀奇?”
谁知此言非但没有让陆司怀放下戒备,反而让其看她的眼神更加危险三分:“三年前邱家对外一直称你因溺水失忆。”
“是你在说谎,”邱静岁呼吸一滞,她听见陆司怀冰冷的声音道:“还是邱大人在说谎?”
邱静岁的脑子飞速运转,她不以为意地哂笑:“我虽然失忆,可并非忘记从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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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只是因为当时受的刺激太大,忘记了溺水时的一小段记忆而已。”
“我父亲那样说,是为让韩国公府欠人情罢了。”邱静岁解释完,也没有急着去观察陆司怀的反应,但心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道如此能不能遮掩过去。
幸好陆司怀似乎并未起疑,他没有再紧抓着不放,起了身,叫她休息过后再走,然后同王羽仁离开了。
——
在回去的马车上,邱静岁脑中仍不断闪过遇险时的一幕幕场景,回到家后面对刘夫人的询问,她才知道陶衡借用的是她去拜会画师的借口将刘夫人先劝回了家。
“那位画师今日不在,等改日再见。”邱静岁搪塞道。
回到屋里,她铺开一张熟宣纸,用小豪笔将那个大黑痦子蒙面人的大体眉眼在纸上细细勾勒出来,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凶手真的会选一个外貌特征如此明显的人做这种事吗?
即便无论事成事败他们都得死,可如果陆司怀顺着特征查到此人平日的身份,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就会暴露雇凶者。
端详了片刻,邱静岁将宣纸收起来。她明显感觉出自己画工的不足,虽然她对画人物颇有天分,但却一直没有机会继续学下去。
连续发生的几次凶案像是接连敲响的警钟,对她的生命进行着倒数计时。但截至目前为止,仅就她自己获得的信息数量实在太少,陆司怀虽然承诺会向她披露案件细节,但明显有所保留,而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在也没有资格跟对方谈什么条件。
她不能只靠陆司怀。
如今仅仅根据已有的三起案件去推算遇害者的共同点,样本着实太少,基本没有什么参考性,她也在怀疑会不会有一些案件其实是与连环杀人案有关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被陆司怀忽略了的,要想验证这一点,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去翻案卷。
可惜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案卷材料,邱元思虽然参与了这两起谋杀案的查办,但他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很少跟家人说公务上的事。他的书房前又总是有人把守,即便偶尔把案卷带了回来,邱静岁也根本看不到。
所以她没有别的途径可走,只能把主意打到自己手中的画笔上。
如果她能凭借自己的画技成为声明在外的犯罪画像师,那她到时候完全可以根据“归纳法”的推理方式要求官府让她接触更多罪犯和案卷。
但前世她仅仅因为好奇了解过犯罪心理画像的理论知识,仍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真的运用到实践中。好在前朝工笔画的出现让写实画风成为画届的重要流派,给犯罪心理画像的存在奠定了基础。
所以崔宓邀请她学画这件事,她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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