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樊琪这里一共五套服装,每一套穿上去都完全合身,就连平时穿衣特别随意的樊琪都不禁喜欢上了这几套职业装。
不过设计师还有些不满意,说要回去改改。
“改什么?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樊琪问。
“最近老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WO这里,他希望WO能尽快起来,所以对我们要求很高。”设计师边记录边说,“你上次拍的广告海报效果很好,海报款这次大卖了。所以他希望你这次参加大赛穿的衣服也能有效果。”
廖雅哲趁机说:“樊琪,冯学明让我问你,能不能帮他拍电视广告?”
冯学明做出的那些事,让樊琪很反感,哪怕她喜欢WO的衣服,那也最多以后买着穿,给WO拍广告就算了。
不过廖雅哲开口替冯学明问,要是直接拒绝,总归不太好。她说:“没空,最近我要学车,周六周日都没空,其他时候,你知道的。让他另外请人吧!”
“学车吗?没关系,我教你啊!”廖雅哲这个没脑子的玩意儿这么说,“放心吧!包教包会,你学自动波,还是棍波?”
“棍波!”
“女孩子学什么棍波?你又不会去体会手动驾驶感?”
“女孩子不能学棍波,人家容远的太太庄玲玲还会开飞机,你会吗?”虽然樊琪喜欢简单的自动挡,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性别歧视。
廖雅哲没想到这么一句话会戳了樊琪的神经,他说:“我的意思是……算了!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如果不是像我们喜欢驾驶感的,就没必要。”
他这么说樊琪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她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陈至谦说还是会棍波的好。反正他对比了一大堆会棍波比自动波好的理由,我就报棍波了。”
“那我就不懂了。要是其他男人这么跟你说,那我可以肯定他想借着教你开车,占你便宜。但是这是你老公,你们都老夫老妻,没必要吧?”廖雅哲耸肩说。
樊琪想不明白:“棍波要踩离合,左脚也要用,自动波没有离合,就这个差别吧?”
“手啊!”廖雅哲嫌弃地说。
“手?”
“棍波要拨档位,这个对于新手来说很烦的,男人让学棍波,他是想抓住你的手,手把手教你,顺带吃你的豆腐。”廖雅哲还两只手交叠地给她演示,“不过你老公,摸你的手应该都快摸腻了,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去你的!脑子里放的都是什么东西?”樊琪摇头,这群花花公子真的没救了。
她跟设计师沟通完,往外走去,廖雅哲跟上去:“樊琪,说真的,你帮帮冯学明的忙。刘襄年已经认定你老公是天禾的继承人,冯家的那些财产,冯世昌肯定会给二房的冯学杰。他现在憋着一口气,想在WO上搞出点名堂来。你给他拍的海报效果很好,他现在不想从他外公那里再拿钱,你知道请大牌明星拍广告很费钱,而且效果不一定很好。”
樊琪停下脚步:“廖雅哲,我不知道像你爸爸这样,要帮前女友也会带着他太太的人,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没有是非观念的人?从一开始,冯学明就对我不怀好意,我发觉之后拒绝了他的不合理报酬。他明知道我已婚,还送花,还深夜让你给我打电话。请你转告他,我不想跟他有牵扯。”
廖雅哲呼出一个口气:“好吧!我跟他说。”
时间差不多了,樊琪下楼去交易厅,下午开盘,沉寂已久的远洋航运股开始有资金介入,本来港城就是一个港口城市,但是因为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第二次能源危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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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航运业受到重创,港城的几家船运集团,有的转行成功,有得侥幸渡劫,也有的资金链断裂只能惨淡收场,总之这几年日子很难过。
但是自从《联合声明》签订,局势开始稳定,加上内地进一步开放,港台乃至东南亚的华人企业先一步进入内地之后,欧美企业也开始逐步往内地投资,港城成了最好的中转地,这两年航运开始复苏,航运股也炒过一波,但是因为之前航运股跌得太惨烈,所以大盘在横盘调整,航运板块却是往下了将近三十多个点的调整。
很多股票已经横盘太久了,牛市启动前会有一个深蹲的动作,如果这个时候下杀,空仓是最优选择,还有一个是买入前期暴跌,但是整体市场已经好转的股,可以少跌,先涨。
樊琪跟廖继庆说了自己的看法,廖继庆说:“你看鸿熙集团,因为扩张过快,遇到航运业危机,经过了重组并购,之前因为容远的麟龙投资接手涨了一波,后来又因为经营业绩没办法一下子改善又跌了将近40%。已经充分调整了。而且要炒航运股,大家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鸿熙集团,当年风光的时候是航运第一股,弹性更加足。”
樊琪打开这个票,看了之后问:“廖先生,要建仓吗?我觉得位置还不错。”
“可以。先建一部分底仓,等有调整再接。”
樊琪跟廖雅哲和其他几个经纪商量建仓策略。
昨晚没睡好,今天上班又是益和商行又是航运股,脑子也用多了。樊琪下班走出大楼的时候,整个人很疲累。
偏偏廖雅哲这个大嘴公还不放过她:“樊琪,刚才冯学明拜托我,他现在好不容易开始热卖,真的没办法换人。你现在虽然不在演艺圈但是天天上报纸……”
樊琪正要对廖雅哲翻白眼,听见一声:“樊小姐。”
一个陌生的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
第46章
◎骂刘襄年◎
这个时候是下班高峰, 各家公司的人都陆陆续续从门口出来。
樊琪防备地看了四周,看见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车标是醒目的欢庆女神。
这位魁梧有力的男人用十分客气的语气说:“樊小姐, 我们老爷在等你。”
樊琪没想到陈至谦昨夜刚刚离开,今天刘襄年就来找她, 想起陈至谦说的, 刘襄年杀人跟杀鸡一样方便,她说:“抱歉,我跟你们老爷没有来往, 我没兴趣见他。”
廖雅哲站在樊琪身边:“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刘老先生要找我谈什么?”樊琪跟廖雅哲说,万一人家一定要拖走她, 也能有人知道。
“请樊小姐不要有顾虑,我们老爷只是想和樊小姐单独谈谈。”这个男人说。
远处刘襄年从车里出来,缓缓地走了过来,他问:“既然你有顾虑,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我们去酒店吃个晚饭?”
樊琪顺着他的眼光,见是对面的高楼,她点头:“好吧!”
廖雅哲说:“我陪你过去。”
“我和樊小姐有私事要聊。”刘襄年拒绝了廖雅哲。
廖雅哲说:“你们聊你们的, 我等在边上, 不听你们聊的内容。你趁着她老公出差来找她, 我怀疑你,很正常吧?”
刘襄年怒:“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既然坦坦荡荡, 有什么不能当着她老公的面说的?”廖雅哲反驳。
这家伙虽然很八卦, 有些逻辑也很感人, 不过做朋友真仗义, 她说:“谢谢!”
廖雅哲陪着樊琪穿过马路,到那家酒店大堂门口。这么几步路,在高峰时段车子开过来反而不易,十分钟后,刘襄年的劳斯莱斯到酒店门口,戴着白手套的门童拉开了车门。
大堂经理匆忙出来,弯腰守候在车门口等着刘襄年从车里出来。
刘襄年站定,看向樊琪,见她整个人无精打采,倒是像怀孕初期的样子。
刘襄年问:“想吃日料还是中餐?”
“不想吃东西,咖啡厅?”樊琪捂住嘴巴克制自己打哈欠的冲动。
“安排个休息室。上一些茶点。”刘襄年跟大堂经理说。
“好的。”
廖雅哲要跟上去,刘襄年的保镖拦住了他的路,樊琪停下了脚步。
这位大堂经理送了他们上了二楼,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把他们迎进了一间休息室,这下保镖真的把他堵在门口了。
廖雅哲跟樊琪说:“我在门口等你,你不出来我不走。”
“好。”
樊琪跟着刘襄年进了房间。
刘襄年转头看她:“你很受男人喜欢?”
“人格魅力。奶奶也有很多男性朋友,哪怕四十年未见,袁爷爷也会回顾她当年的飒爽英姿。为她扼腕可惜。这是由灵魂发出的香气!”樊琪坦然地在刘襄年对过的沙发上坐下。
“伶牙俐齿。”
“博学而已。”樊琪控制自己别翻白眼。
服务生进来给两人上了柠檬水,看上去像是这个楼面的经理过来给刘襄年递上菜单:“老板。”
“让樊小姐选。”刘襄年说。
这位走到樊琪身边:“樊小姐,我们这里的甜点很不错,厨师是法国请过来的,您要不要试试?”
樊琪:“不用了,我喝水。”
“胃口不好?”刘襄年问。
看见他能胃口好吗?樊琪点头:“是啊!”
“很正常,当年你奶奶有孩子的时候,胃口也不好,吃点清淡的,面条或者清汤粉,在经纪行一天了,也累了也饿了吧?”
刘襄年的这个态度实在好得过分,他这是看到新闻,以为她怀孕了?
对啊!她从未澄清过,就算是廖雅哲那个傻子问她的时候,她光记得骂人了,也没说清楚。
那就看看这只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樊琪:“不用了,您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兜圈子。”
刘襄年挥挥手,让服务生和工作人员出去,房间里就留下他和樊琪,还有他的助理。
他再次细细打量樊琪,小姑娘相貌没得挑。那天中午她在饭桌上侃侃而谈,纵然她的那些观点应该是孙子教她的,不过也得是教得会,才能说出来。之前认为廖继庆看上她,不过是拿她博人眼球,听过她对经济的言论之后,也可能是看中她这个人。除了拍过风月片,有些不知进退之外,倒也没别的缺点。
这几天为了艾莱电子,刘襄年跟许辖沟通了很多次,越发觉得许辖斤斤计较,一点儿都沉不住气,许家那个小姑娘,长得不好看之外,做事真的没点儿脑子。
更何况那天吃饭,孙子对樊琪那些举动,那种情意他也看得出来,孙子中意她。
现在有了孩子,只要她能贤惠些,能好好地劝孙子,就不要去多计较她的过去了。
“你们有孩子,我是最高兴的。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要是能看见曾孙,我都能笑着合眼了。”
又是老调重弹,樊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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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阿谦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了。”
刘襄年一脸真诚:“至谦很执拗。男人是火,女人是水,男人不理智的时候就是要女人在边上劝他,哄他。樊琪,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希望跟你能说得通。”
“我认为阿谦比我理智多了。我冲动的时候,都是他哄着我,劝着我,拉着我。您找错人了。”樊琪不想听老头说无意义的废话。
刘襄年看着她,她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累。
“樊琪,你怀孕了。至谦又忙着生意去美国出差。你们那套转身都麻烦的房子,等孩子生出来,够吗?”刘襄年从助理手里拿过一份合同和一串钥匙放在桌上,“我知道至谦的脾气,这是薄扶林道上的一栋独屋,有三千多尺,你们小夫妻俩加上孩子另外找两个菲佣,够住了。我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让你和至谦过得舒服点。有条件的情况下你也不愿意委屈了孩子,对吗?毕竟,你们现在的房子,两个人住已经很局促了。”
樊琪一下子了解了,老头子想一步一步来利诱,先从她入手,只要她接受这栋房子,等陈至谦回来已经成了事实,他就能进行下一步。她没有任何表示,一副请继续表演的表情。
刘襄年见她不说话,他笑:“你别担心,没有任何条件就是一个长辈想让自己的孙子能过得好一点,就是想要弥补这些年没有尽到长辈的义务。至谦不认我,这套房子也是你们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赠与。”
“如果你要送他,你跟他说去。我没有权利替他收下这栋房子。”樊琪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您请便。”
“你知道,我找他,他必然是不会要的。所以我才来找你,完全是一番好意。”
“我也说了,您的好意我没办法替他领受,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樊琪转身要往门口走,被那个保镖拦住了去路,她转身:“不仅仅是说几句话?还有其他吗?”
助理手里拿出几张彩页,递给刘襄年,刘襄年用无奈且沉重的表情把几张纸放在桌上:“这几张是你演的电影里的画面,你自己过来看看。”
樊琪走回去低头看,第一张是她露了整个后背,第二张是她穿着抹胸披着薄纱,媚眼如丝的侧面,第三章则是她露了后背坐在水池边回眸,水池里的女主露了上半身,还有就是她穿比基尼泳装的写真。
樊琪翻看,这些图片她早就看烂了,他拿这些东西出来做什么?她抬头不解地问刘襄年:“这些图片怎么了?”
刘襄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和蔼慈祥,这会儿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他用冷淡而颇有气势的表情说:“如果我把这些图片寄给令尊,你说他看见了会怎么样?”
樊琪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图片上。
刘襄年讽刺地笑,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好脸色不要,偏要不给脸了才愿意谈。
樊琪仰头问刘襄年的助理:“有纸笔吗?”
刘襄年的助理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还是给了她纸笔。
樊琪拔了笔帽,侧身在茶几上刷刷刷地写了起来,几行字写完,她把纸递给刘襄年,刘襄年看着手里的纸,上头字迹潇洒飞扬,名字地址一行接一行。
听见她很客气地说:“刘老先生,您也别麻烦侨联的同志了,我把我爸妈和我哥单位的地址,还有我们家的地址都写上面了,这样您寄起来比较方便。因为我以前拍戏,我爸是电影厂的,我比较熟悉他单位的同事,他的领导,办公室同事的名字我也写上去了,您也可以挨个儿邮寄。另外我还写了我们家周边邻居的姓名,您也可以顺带寄给他们。”
刘襄年一下子缓不过神来,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眼见着樊琪表情从一本正经切换道弄堂里嚼舌根的阿姨的样子,用上海话说:“让他们看看樊永康的女儿在港城拍三级片。哦呦,都露成什么样子了哦?真是覅面孔哦!”
“你……”刘襄年简直没法子想了,“樊琪,你这是干什么?”
“你想睡觉我给你递上枕头呀!你不谢谢我啊?就寄给我爸妈有什么意思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要是你觉得还不够过瘾。”樊琪转头看向刘襄年的助理,“叫这位亲自去我家,去搞上三筐鸡蛋,用塑料袋,十个鸡蛋一袋放好,里面再配上我的这几张照片。上头还要写,樊永康女儿樊琪在港城拍三级片。下午五点左右,在我们家弄堂口,进来一个派一份,保证一天之内我们整个街道家家户户都知道我在港城拍三级片。这样宣传效果就出来了,你就满意了。”
刘襄年胸口不停地起伏,他原来想樊琪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听见这几张图要寄给她爸肯定会紧张,一定会跟他坐下来谈,他要的不过是让她接受这套房子。谁知道她像个市井泼妇一样,自己那个如玉君子一样的孙子,配了这么个东西,实在是委屈了至谦。
“你自己看看,你这种市井泼妇的样子,哪里配得上至谦?”刘襄年控制不住怒气,敲桌子。
“拉稀瘪三,碰到赤佬了!”樊琪连翻上海粗口骂出来,“是谁下三滥?是谁要拿着这些纸来威胁我?自己做出来垃圾事情,倒打一耙说我市井泼妇?老甲鱼倒是蛮会扣帽子的。”
刘襄年的心里上海话是陈婉音口里的吴侬软语,哪里听过这么粗鄙的话?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她:“你骂我什么?”
“你不要误会了哦!老甲鱼和老乌龟这这两个词在上海话里不是一个意思,老乌龟呢?就是被戴绿帽的男人。老甲鱼是‘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的意思。你说,你是不是那种专门给人找不自在的老不死?我粤语不太好,但是上海话很正宗的,不会搞错的。”樊琪说得眉飞色舞,刘襄年听得气得头脑发蒙。
刘襄年喝:“你别以为肚子里有了孩子,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阿谦跟我说的,你要一个人的命,是分分钟的事,要不他也不会找袁老先生了。我也知道祸从口出,但是你个老垃圾做出来的事,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下三滥到这种程度也是开了我的眼界。你要我的命,没关系啊!现在就叫人来杀了我。没关系的,我死了就跑奶奶太爷爷面前,我要问问陈济苍和陈婉音,他们怎么会眼瞎到这种程度,看上你这么一个垃圾?”
樊琪提及陈婉音,刘襄年恨不能不顾理智想要弄死眼前这个小泼妇的心思瞬间歇了。他已经知道,孙子没有樊家未必能活得下来,按照婉音的性格,必然把樊家的恩情看得比天还重,自己要是动了她?
要是这个小泼妇在婉音面前告状,自己去了地下,恐怕婉音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你出去!”刘襄年控制住自己发黑的眼,指着门口。
樊琪拿起桌上自己写的地址,语调带着调侃:“这个地址,你还要不要啊?”
刘襄年咬着牙:“给我滚!”
“好的呀!那我走了啊!”
樊琪当着他的面把地址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跟她拼心态,心态不好的人能炒超短线?
她拎起包,拉开门,走了出去。见廖雅哲果然站在走廊对过,他问:“你怎么样?”
樊琪想了一下:“我挺好的,刘老先生可能不太好。”
樊琪见外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人家守了自己这么久,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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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她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今天一天精神不好,就这里吃点简单的。”
“好!”两人进了日料餐厅。
樊琪要了一碗豚骨拉面,等面的时候,廖雅哲控制不住他那一颗八卦的心:“他找你干什么?”
“他知道我老公去美国出差了,就想从我这里击破,希望我能接受他给的房子,等我老公回来已成定局……”樊琪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廖雅哲这个八公,可以预见的是,这个货今晚一定会跟冯学明去说。
廖雅哲听见老甲鱼的解释,笑得捶桌:“粤语里也有说水鱼,但是完全不一样,是指:俾人揾笨嘅人。”
指容易上当受骗的笨蛋?幸亏自己解释清楚了,要不然让刘襄年误会了多不好?樊琪暗赞自己聪明。
廖雅哲问她:“那你到底怀孕了没有?”
“你个八公,怀你个头啊!”
“没怀啊?”廖雅哲确认。
“屁话吗?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想不开,老早生孩子。”樊琪说着,透过玻璃窗却见酒店门口来了一辆救护车。
看到刘襄年的那个黑衣保镖跟着担架出来,樊琪:“不是吧?好歹也是大亨,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廖雅哲看到这个情景立马站起来,去餐厅账台那里借了电话,给冯学明打了电话。
等他回来,樊琪已经在吃面条了,看上去她吃得还挺香。
“你跟冯学明说了?”樊琪问他。
“我就说他外公上了救护车,没说你把他外公给气的。”廖雅哲说,“现在反正发生了这种事,冯学明也不可能再叫你去拍广告片了。我就跟他说,之前你答应我去拍广告片了。不过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了。这样我面子也有了,也不影响你。”
樊琪低头吃了两筷子面条,她抬头看廖雅哲,怎么说这个白痴呢?他很仗义,一定要等她出来,也一定要请她帮冯学明。唉!这个人性格如此吧?
樊琪无奈:“随你!只要他不怕给他外公看到,再让他外公气一遍就行。”
冯学明要是敢叫她拍广告,广告在电视里天天播,那不是在他外公胸口扎刀?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孝子贤孙吧?
樊琪吃完面条,拿纸巾擦了嘴,叫了买单,廖雅哲开车送她回家。
樊琪一进家门,就开始哼着走调的歌曲,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洗好澡出来,她擦着头发,这头发真烦,烫了之后毛毛躁躁的,好难打理,得找个理发店给剪了。
吹干了头发,樊琪今天她沾床就睡,滚到左边抱噗噗,滚到右边抱大白熊,虽然睡梦中会发现似乎,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不妨碍她睡得沉。
真的是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是六点多,昨晚八点左右睡的,足足睡了十个小时,这下神清气爽了。
陈至谦在北角的福建铺子买了燕皮馄饨,樊琪先在锅里烧了水,再去刷牙。
等她洗漱好,出来切了葱花,揪了紫菜捻了点虾皮,挖了一勺猪油加一勺生抽,锅里的水开了,一勺子热水冲进碗里,再把馄饨给下进去。
这个酱油汤味道也很不错了。
馄饨浮上来,捞进碗里,好赞!
樊琪端了馄饨上桌,拿了醋瓶倒了一勺子醋。可惜啊!这个年代应该没有上辈子常吃的清透,酸中带着一点甜康乐醋吧?要是能配上那个醋,才叫绝。
要是陈至谦在家,听见她对醋都有这么多要求,肯定又要嫌弃她嘴挑,要求多了。
快吃,快吃!馄饨好Q弹,味道很好的。
樊琪一口一口吃着馄饨,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刚刚发出一声:“喂!”
陈至谦声音里带着焦急:“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我八点就睡了。”樊琪说。
“你睡得着?”陈至谦的口气好像很意外。
“睡得着啊!我睡了十个小时,浑身舒服啊!”睡足了,整个人元气满满,樊琪回答很轻快,不过听见电话对过的人,似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感觉好像有什么不满要透过电话线传过来,樊琪问,“你有什么事吗?国际长途很贵啊!”
“没事,我就是想跟你说,我到这里了。”陈至谦能说什么呢?早上打电话想要报平安。她没接电话,他一整个白天都心神不宁。没想到她是睡了,还睡得特别香,她就一点儿都没记挂他吗?一开口长途电话很贵,她不知道……就她那个脑子,能知道个什么?
“报个平安。”陈至谦说。
“哦,我跟你说,今天刘襄年找我了,他知道你出差了,以为我怀孕了,要通过我的手送房子给你。”
“你肯定没收。”
“我当然没收,他就威胁我……”因为国际长途贵,樊琪简略说了两句,“我把他气得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陈至谦笑出声:“调皮!行了,我挂了。”
“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樊琪说。
“你也是。”
樊琪挂断电话,为什么刘襄年没办法听见这通电话呢?他要是知道陈至谦听见他气昏了,笑得很开心,会不会再次昏过去?
樊琪在房间里换衣服,听见外头电话铃声响,她出来接电话:“秀敏姐,您找我?”
“昨天你跟刘襄年见面,被拍到照片了,刘襄年进了医院了。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你等等我换了衣服,立马下楼。”
樊琪下楼,何秀敏已经等着了,递给她一张报纸,上面占了很大篇幅的报道:《刘襄年进医院急救,天禾集团继承者成迷》
文章配上了她和刘襄年在酒店门口的图片,说两人酒店谈话,她先出来,紧接着刘襄年就叫了救护车。
第47章
◎修改了◎
樊琪细读这篇文章, 文章里说,本来天禾集团运营很稳,冯学明作为继承人, 得到了集团管理层的肯定,而且刘襄年去年查出肾癌, 集团内部也是做好了准备, 但是自从陈至谦的出现,就出现变数。
文章分析,刘襄年当年也是尽力培养儿子接班, 是儿子出事了,才培养的冯学明, 冯学明是外孙本就是无奈的选择。有了原配长子生的陈至谦,按照习俗本就该“三代还宗”。而且,陈至谦能得到容远的投资,也有袁载德和乔炳荣的夸赞,足以证明他非常优秀, 可能更加适合继承天禾。
现在的阻力在陈至谦不愿意承认和刘家有关。
这个在港城也是有先例的,之前容远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蔺家子孙。不过容远和陈至谦不一样,容远是蔺家二房的私生子, 从继承来讲没有陈至谦这么名正言顺。
最后给出结论, 还是得看刘襄年的遗嘱怎么立了。
港报也真是毒, 刘襄年还没死呢!都操心他的身后事了?
何秀敏打开了录音机:“樊琪,昨天刘老先生跟你谈了什么内容,导致了他紧急就医?”
“他想要赠送薄扶林道上的一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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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给陈至谦, 因为陈至谦在美国出差, 我没办法替他决定接收这样的馈赠, 所以我拒绝了。”樊琪一脸无语问, “什么叫导致了他紧急就医?你认为他送孙子东西,我不想要,会‘导致’他突发疾病吗?”
这个采访盘前在电视和广播里同时播放。
医院的VIP病房里,刘襄年靠在床头看着电视机里播报的新闻,里面放了采访樊琪的录音。
他一眼不发地侧头看正在滴落的点滴,边上是一言不发坐着的外孙,还有远处沙发上一直在哭着碎碎念的吴美云,她翻来覆去就说那些话。女儿陪着她妈坐在一起,时不时附和她妈两句,母女俩就跟唱戏似的,一个唱一个念,弄得他心烦意燥。
这句话立马让刘老太太吊高了嗓子:“你听听你孙媳妇说的什么话?还不承认把你气倒。”
刘襄年侧头看她:“那你想让她怎么说?”
难道让她对外公布自己用三级片的照片逼她接收那栋房子?纵然刘襄年恨樊琪是个粗俗的泼妇,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手段下作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刘襄年知道天禾此刻需要发公告,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没事,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必须让外界知道天禾是稳健运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冯学明能立马回到天禾,并且表示天禾会交到冯学明手里。
他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外孙,从昨天他醒来,外孙就陪在他身边,哪怕病房里有专职护士,外孙在这里待了一整夜。
如果没有孙子,外孙接任这是顺理成章的。可他有儿子,有孙子,而且还是婉音的孩子,那么优秀出色,他怎么能放弃?他只能对不起学明这个孩子了。
他嘱咐助理:“去发声明,我说病情稳定,过两日就能回天禾。”
听见这话刘老太太冲过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刚才我跟医生沟通过了,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如果再这样下去,癌症复发很快的。”
刘襄年闭眼皱眉,没有理睬她。
见他这样,刘老太太更是心中意难平,说:“你就是跪在那个女人的儿子孙子面前,他们也不会理睬你的。”
刘襄年听够了她一口一个“那个女人”,他咬牙:“那是我的儿孙,是正房长子嫡孙。陈婉音是我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
“你明媒正娶?你那是……”
“外婆,外公在生病,您少说两句。”冯学明低喝一声阻止刘老太太即将说出的话。
刘老太太及时刹车,不说还是难受:“学明,我是为你不值得啊!人家是长子正房嫡孙,我们呢?也就是我们几个你不当人的,陪在你身边。学明跟了你十几年,陪着的时候是他,公司跟他没关系。”刘老太太接连崩出话来。
老太太哭哭啼啼细数冯学明的认真和好。
这些刘襄年哪里会不知道?但是学明是外孙,至谦是孙子。
他的嗓子沙哑,质问:“如果我没有在茶楼里为你挡了那个人的一杯茶,是不是不会有我今天?是不是她还在,思年和至谦也都在我身边?”
“我陪了你四十六年。”刘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悲凉。
“我也因为你,失去了她四十年。我只想给她和我的孩子一点补偿,你还要怎么样?”刘襄年满脸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如果能回到四十六年前,我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希望……”
希望是自己回到内地,她和孩子在港城,能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她来机场接自己回到繁园。
“你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心,别什么都想要?”刘襄年控制自己的心绪。
“爸,你不能这样说妈,她……”冯太忍不住帮她妈。
冯学明过来拉住冯太:“妈,让外公休息,养身体最重要,我陪你们回家。”
冯学明带着外婆和他妈一起去停车场,刘老太太拉着冯学明的手:“学明,你外婆在帮你。”
“我知道,但是外公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外公吵,影响外公的身体。”冯学明把老太太和他妈拉上自己的车,让老太太的车跟在后面。
上了车,母女俩在后座唠叨都觉得特别冤,冯学明插话:“外婆,您跟外公注册过吗?”
“注册?”
“就是注册结婚。”
“我们那会儿不兴这个,但我是他老婆,这一点没有疑问。”
“外公承认吗?”冯学明问她,“有任何文件支持吗?因为是四十年代,所以也可以说是那时候并没有注册这个概念,但是如果外公能够拿出很多证据表明他和你这么多年只是同居关系,我妈和舅舅可就都是私生子了,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您知道吗?”冯学明给他外婆和妈妈分析。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冯学明透过后视镜看他外婆和妈,“你们能精明过外公吗?您安安分分的,他把管理权交给陈至谦,然后给咱们这一房留点儿股份。您要是不安分?您觉得您这个年纪能承受住他宣布您只是个妾,甚至他对外宣布您什么都不是吗?”
这下母女俩变了脸色。
冯太到底是读过书的,说:“难道还不能跟他打官司?”
“想想打官司之前,还有没有那条命在?”冯学明说,“他想让孙子继承,就一定会为孙子扫清障碍,如果障碍是外婆也会被扫清。刚才您也听到了,是因为外婆的存在妨碍了他和那位的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外公早就对您不满了!”
老太太听见这话哭得死去活来,冯太满腔怒火:“难道我不能弄死那个小崽子?”
“您开什么玩笑呢?您不知道陈至谦背后是袁家和乔家?您不知道陈至谦跟容远交好?您自己不要命,连我和雪宜都搭进去吗?更何况陈至谦现在是外公的命。就是外公知道了,您这个二房生的女儿,弄死了他心上人的孙子,您还有命在?”冯学明跟他妈。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吗?”
“什么都不做最好。”冯学明呼出一口气,“您也看到了,陈至谦压根不想认外公,你们不如就等,少花点心思在外公身上,以前怎么过日子,现在还怎么过日子。”
“我怎么跟以前一样?现在外头都知道刘家要迎回太子了,我们一房要被打入冷宫了。”
“那就忍,忍他个三五年。”冯学明突然说得很大声,好似心头有多少说不出的愤怒,“一天到晚哭哭啼啼,有用吗?”
母女俩听见冯学明突然暴怒,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刘老太太叫他:“学明!”
“妈,我爸那样,您都忍了。劝劝外婆吧!”冯学明压住自己的火气说。
再听不懂,搞不清楚,那也是他的亲妈和外婆,真正对他好的人。但是他也会烦,也会累!
冯学明把外婆和亲妈送回家,昨天在医院陪了大半夜的刘雪宜已经起床了,正在餐厅吃早饭。
看见姑妈和奶奶进来,她问:“爷爷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了。”冯学明说。
刘雪宜看着眼睛红肿的奶奶和姑妈,她说:“表哥,你还去爷爷那里吗?我跟你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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