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刁蛮。
“我帮你。”繁夏伸手,目光专注的帮他把安全帽系好。
“这样就行了。”繁夏抬头,对上容修狭长危险的美目。
她怔愣半晌,像被烫了似的收回手。
下一秒,容修轻缓低沉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我这么可怕吗?看我都不敢?”
“不是。”繁夏心跳突然有些急促,急忙转过身,假装自己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狭长的背影映在斑驳的水泥墙上,影影绰绰尽是风情。
容修忽然觉得这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在这里他可以跟繁夏独处,酒店里有温澜生时时刻刻盯着繁夏,令他想多亲近繁夏一刻都不行。
“走吧。”容修说道。
繁夏几次深呼吸,直到心绪平静,才敢回头。
他们显示在废弃的大楼里转了一圈,因为前任开发商跑路,房子都没有封顶,建了不过七层就戛然而止,楼梯周围也没有任何围栏防护,一截一截仿佛拔地而起。
容修走在前面,繁夏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时刻戒备着,万一容修脚步不稳,她还可以即使扶住他。
不远处的大型机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传到空荡荡的废弃大楼仿佛都有回音。
容修缓步慢行,一手随意插在裤兜里,西装背影提拔宽阔,修长的双腿遒劲无比,价格高昂的切尔西靴踩碾在堆积沙土的楼梯上,发出沉闷的碾压声,而他优哉游哉,被西装勾勒出的腰线,在光线灰暗的废弃大楼里显得莫名性感。
“有句话我想了很久,还是应该跟你说。”到了七楼,容修半靠着墙壁,沉黑的眼眸愈发浓深。
“你说。”繁夏站在他身侧,不远处就是一处沙土堆。
“温澜生知道你的手机密码,这很不好。”容修开门见山:“你是我的助理,很多公司的机要消息你都知道,他可以随意动你的手机查看酒店信息,就有可能查看你跟我、跟公司其他高管的聊天内容。”
繁夏正要说话。
“当然,我不是在怪你。”容修敏锐的眼眸紧盯着繁夏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生怕她误会,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温澜生他对你的占有欲太强烈。”
繁夏听着容修言语里对温澜生直白的不满,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正发愁应该名正言顺的更改手机密码,而不让温澜生怀疑,现在容修这番话正好给了她机会。
几乎是立刻的,繁夏说道:“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好,我现在就换密码。”
说着,繁夏在他面前直接拿出手机,换了一组数字密码。
“我说了,我不是在怪你。”容修道。
繁夏从手机里抬起头,看着他,白瓷细腻的肌肤被手机亮光衬的更加柔和。
容修努力平息着呼吸,说道:“我只是觉得温澜生管你管的实在太宽,连你的手机密码都要干涉,一个男人不应该太强势。”
这次繁夏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更多的是震惊。
厉名远扬的容修,竟然会觉得温澜生太强势?
许是看出了繁夏心中说想,容修浓睫颤了颤:“工作所需,生活中我不这样,更不会像温澜生一样管束女友。”
‘管束’两个字,容修刻意用了重音,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般来说,女人都喜欢温顺好拿捏的男人,而反感太过强势的男人,管束这个词语也就显得格外刺眼,向来只有女人管束男人,哪有男人管束女人的份。
繁夏凝眸仔细端详着容修,略显暗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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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下就连美玉明珠都会黯然失色,可容修却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在任何环境之下,他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商场上如是,生活中也如是。
她盯着他左眼角那颗小小的酒红色泪痣,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容修白天的样子,褪下严谨的西装,浴袍慵懒的系在身上,安静地坐在身边喝着咖啡,一只眉安稳的睡在他的脚边,温柔闲适,岁月静好。
短短的一刻,是她在温澜生身边多年都没有感受到的平静与放松。
她不用再时时刻刻提着心脏,生怕流露出一丝一毫不对劲的情绪,让他们察觉。
“澜生他有时候,性格确实强势了一些。”繁夏淡淡的说道。
“他强势的性格,也是你惯的。”容修垂着眸,浓重的醋意漫潵在整个废弃的空间里。
“为什么?”繁夏看着他,嘴角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扬了起来,弧度淡淡的,像漾开的水花。
“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再多无理取闹的要求你都满足他,哪怕他做错了事情,你也不会责怪他,就像他这次偷看你手机一样,这样惯下去,他不强势谁强势。”
说着说着,容修冷淡理智的眼底暗潮汹涌,语气沉如深海:“他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治治。”
嗓音中透出的阴冷,活像宫斗剧里看不惯妖艳jian货妃子得宠的正宫皇后,暗戳戳的使阴谋准备弄死妖艳jian货的样子。
繁夏突然就笑出了声。
容修刚才还阴沉沉的脸色,看见她突然发现,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你笑什么?”
繁夏笑着摇头:“没什么。”
“你在笑我?”容修上前一步。
“没有啊。”繁夏后退一步,想让自己不笑,可看着容修的样子,根本就忍不住。
“你就是在笑我,你根本没停过。”容修再次上前,身体与她贴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体温。
繁夏再次往后退,倒进了沙土堆里。
“小心!”容修伸手去拉她,却因为惯性,一起倒进了沙土堆。
这些沙土堆不知道在这里堆了多久,灰尘都飞了起来。
娇气的容大少爷爱干净,有轻微洁癖,脚踩在工地上都会皱眉,这会儿一定难受死了。
“没事吧?我扶你起来。”繁夏撑着身子想去拉他,但脚底下踩了个棍子,脚下一滑,容修本来要站起来的身子,又被拍进了沙土堆里,扬起的沙土都落在他的脸上。
高级订制的奢侈西装被一毛二分的沙土弄得灰扑扑的,清清冷冷的矜贵少爷顷刻间灰头土脸,幽怨的盯着她:“都怪你,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繁夏再也克制不住倒在沙土堆上放肆大笑起来。
“你还笑!”容修破罐子破摔,索性也坐在沙土堆上,切尔西靴里不知道进了多少沙子。
“对不起,我也脏了,哈哈哈。”
容修气的抹了把满是灰尘的脸,可细小的沙尘却见缝插针的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一瞬间疼的厉害。
“繁夏。”容修紧张的抓着她的手。
“眼睛里进沙子了?别急。”没等容修说明情况,繁夏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挥去了自己手上的沙子,轻柔的托着容修扬起的脸,摘下他的无框眼镜,看着他因为疼痛而紧闭的眼睛。
“是这只眼睛吗?”她摸了摸他的左眼,问道。
“嗯。”容修软软的应声。
“我帮你吹吹。”繁夏指尖轻轻抚着他的眼尾,拇指指腹终于触摸到他左眼角下那颗酒红色的小泪痣,明明与他周围肌肤的温度相同,可她指尖还是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一下。
“好。”容修闭着眼睛,浓密轻颤的睫毛如同轻柔的合欢花,拂在她的指尖,柔柔痒痒。
繁夏呼吸微钝,正要俯下身,衣服里的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应该是澜生等我们回去吃饭。”繁夏看了眼来电显示,正要接。
容修突然紧紧揪着她的衣服:“繁夏,我眼睛疼的厉害,你先帮帮我,电话我帮你接。”
“好。”繁夏按了接听键,就将手机塞进容修的手里。
而容修帮她举着手机在耳边,另一只手则紧紧扣着她的腰。
“喂,澜生。”繁夏说道。
“夏夏,你们多久回来啊,我看了几家网上评价特别好的店铺,都不知道应该选哪一家了。”温澜生站在热闹的街头。
“你决定就好,我也是第一次来海岛,都听你的。”繁夏随口说,注意力都在容修的眼睛上。
“我看了音上很多探店博主都说有一家海鲜特别好吃,我想就订那一家,可是那一家的就餐环境不是很好,只有几张桌子是在店内的,其他大部分都是沿街,店内的几张桌子好歹还有桌布,店外的露天桌连桌布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容修学长他会不会反感我们这种平民大排档。”
繁夏和容修两人离得近,手机里温澜生的话,他自然也能听到。
繁夏看着容修浓长的睫毛,哪怕沾上沙土也依旧难掩贵气的脸,低声问道:“要是你不喜欢,我们换一家就是。”
容修摇了摇头。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压抑急促:“没事,就订那一家吧。”
声音传到温澜生的耳朵里,他微眯着眼,总觉得这声音不太正常,可一时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奇怪。
他道:“好,既然容修学长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订——”
“嗯、你弄疼我了。”容修短暂急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温澜生脸色突变,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容修刚才的语气那么奇怪,那根本不是正常说话时的状态。
“夏夏,你们在做什么?”温澜生嗓音嘶哑。
繁夏看着紧紧扣住自己腰肢的容修,浓眉难受的颦起,低声道了句:“对不起。”
随后她回复温澜生道:“没事,就是容修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是啊,刚才繁夏一直在帮我吹眼睛,你别误会。”容修唇角薄薄勾起,添油加醋。
温澜生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没事,我怎么会误会。”
“我就知道你一向是大度的。”容修笑着:“一会儿我们得晚点过去,繁夏和我都弄脏了衣服,得回酒店换一身。”!
第25章 被抓
温澜生气的浑身抖动,身体里每一根血管都要爆开,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以至于他面前的前台小哥看着都有些胆寒,心道:这个男生看起来挺秀气的,怎么脾气这么不好?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还是眉开眼笑的,怎么突然间门,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了?
果然男人都是情绪化的生物,脾气怪的要死。
“先生,请问您还要订位置吗?”眼看温澜生站在前台很久都不动一下,前台小哥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您不定桌位的话,我们就要给其他客人了。”
“订。”温澜生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字眼,眼神里是无尽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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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挂断电话,手摩挲着想将手机塞进她的衣服兜里,但他现在眼睛看不见,根本如同瞎子摸象一样,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只觉得手背碰到的地方柔软又滚烫。
“别动。”繁夏声音低哑,猛然抓住了他的手。
容修后知后觉,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碰到了她哪里,冷峻的脸渐渐泛起一层红晕:“对不起。”
“没事。”繁夏哑着嗓子,温柔的帮他吹眼睛。
眼中的刺痛渐渐缓解,容修睁开眼睛看着繁夏,冷淡清寒的眼眸里恍若生出了点点星火,耳根子还是有些红。
“我们快点回去吧,别让澜生等急了。”繁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我就知道!”楼梯处,一束刺目的亮光照在两人身上,一个身穿工服,头戴安全帽的工人举着手电筒,语气无奈:“你们这些年轻人,酒店还不够你们玩儿的吗?非要跑来工地寻刺激!”
“不是——”繁夏愣了一秒,意识到工人话里暧昧的意思,连连摇手。
“不是什么啊不是。”工人说:“像你们这样找刺激的小情侣,我每周都能抓到几个,快点起来。”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来——”繁夏刚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容修一下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
“别说。”容修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钻进繁夏怀里,太丢人了,这工人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好,要是知道繁夏也瞬间门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见了吧,你的小男友都承认了,你就别狡辩了。”工人说道。
“知道了,我们马上走。”繁夏伸手护住容修的脸,反正她是女人,这种事情就算传出去别人也只会笑她风流而已,但男人就不一样了,莫须有的谣言就足以致命。
“那你们快点,一会下班,我还得吃饭。”工人收起手电筒,倒也并不为难他们,自己先下了楼。
听着工人走远了,繁夏松了口气,将刚刚取下的无框眼镜还给了他:“人已经走了,不用再藏着。”
容修还窝在她的怀里,修长的脖颈透出软烂的糜红,想来也是臊的不行。
“太丢人了。”他声音闷闷的,潮热的湿气透过她单薄的夏衣,洒在胸口。
繁夏呼吸略急,安慰道:“没事,她没看见你长什么样。”
“我单身一人还好,可要是被温澜生知道了,他会不会跟你闹分手啊?”容修额头抵在她的胸口,感受着令人沉溺的绵软,语气竟然有些期待。
“工人又不认识我,澜生不会知道的。”
“”容修眼神失落。
“快起来吧,不然一会儿工人又该来了。”繁夏站了起来,将无框眼镜递给容修。
“这上面都是沙子,戴着也看不清东西,还难受。”容修并没有收下,没有无框眼镜装点的迫人锐利,此刻的他就是个矜持的贵公子,就连平素冷淡散漫的声调,此刻也如同沁了水的绸缎,带着些撒娇的软调。
“可是你没了眼镜,会看不清路。”繁夏说道。
废弃大楼内静悄悄,容修狭长勾挑的眼眸风情流转:“你扶着我不就好了。”
他慢悠悠的伸出手,灰尘漫天的楼内,他的手白的像一截莹润的白玉,修长优雅的指节等着她主动上前。
繁夏心里微微挣扎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简直就像握住了一捧温热的雪。
容修略微依靠在她身上,因为看不清台阶,下楼时脚步很慢,另一只手甚至主动挽着她的手臂。
“慢点,你平时对温澜生也这样粗暴吗?”容修低哑的声音摩挲在她耳畔,像一束羽毛一下一下轻柔的摩擦在她心上。繁夏手臂紧绷,明明被他冷淡的体温包裹,却像掉进了火海似的,燥热难耐:“不是。”
容修低笑,冷淡锋利的轮廓柔和了不少:“那就是唯独对我这样了?”
繁夏摇摇头,生怕他误会:“当然不是。”
“我倒希望你只对我这样。”容修声线莫名,想起刚才那工人的话他虽然反感工地脏乱的环境,但如果那人是繁夏,粗暴一些也不能不可以。
出了废弃大楼,两人经过看守的工人,容修低着头,繁夏帮他当着,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脸。
但工人们也没有过分好奇的张望,似乎对时不时能抓到的小情侣见怪不怪。
在他们经过时,工人只是羡慕的说了句:“年轻真好。”
繁夏揽着容修,脚步更快,两人一起进了车里。
容修抽出一张纸,微低着头,擦拭着无框眼镜的镜片:“回酒店吧,我要洗个澡,身上都是沙土,脏死了。”
繁夏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好。”
驱车回到酒店,两人各自回到房间门里,因为在沙土里滚了一圈的原因,她的头发里都钻进了很多沙子,洗了很久才洗干净,她裹上浴袍,用干燥的毛巾慢慢擦拭着濡湿的长发,在房间门里走了一圈,敏锐的闻到房间门里多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浓,她循着香味走到散发出来的地点,是好几个香薰蜡烛,蜡烛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但香味在紧闭的房间门里挥之不去。
繁夏皱了皱眉,打开了窗户,散去浓烈到头晕的香薰味。
这时门被敲响,繁夏去开门,已经清洗干净换了一身衣裳的容修抱着哼哼唧唧的一只眉站在门前。
“屋里点了什么东西,香味这么浓。”容修眉头紧皱着。
繁夏侧过身,请他进来:“应该是澜生在屋里点了熏香。”
容修看到客厅里燃尽的一个个香薰蜡烛,语气寡淡:“他是把自己当腊肉吗?这么多香薰蜡烛,也不怕把自己熏入味。”
戴上无框眼镜,解除的封印重新封上,他又重回毒舌。
繁夏勾起唇角:“澜生他不喜欢小动物,估计是嫌小狗有味道,所以才会用香薰蜡烛的味道盖住。”
容修狭长的眉目轻讽,抱着疯狂吐舌头的一只眉,举到她面前:“那是不是以后一只眉想见你,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了?”
“不用那么夸张,只要以后跟一只眉在外面玩就行。”繁夏笑着接过一只眉,将它抱在怀里。
容修好像也给他洗了一个澡,雪白的毛发蓬松柔软,换身也香喷喷的,肚子更是圆滚。
容修坐在沙发上,干净锃亮的皮鞋尖踩在地摊上:“一只眉真可怜,明明是你的狗,却连你家的门都进不了,只能被你养在外面。”
乖顺的小奶狗丝毫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的命运,开心的甩着尾巴,舔着繁夏的手指。
繁夏笑道:“没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容修拍了拍手,朝一只眉伸手。
一只眉从她怀里跳下,软软的肉垫踩在沙发上,跳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我是它的主人,却只是名义上的,一只眉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温澜生连门都不会让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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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带它来找我。”繁夏说道。
容修眸光紧追不舍:“要是它晚上想你了,你舍得放弃跟温澜生亲热的时间门,来陪我陪一只眉吗?”
“当然。”繁夏肯定道。
“我就知道,一只眉比他重要。”容修低声呢喃,声音极低,低到繁夏都没有听见他说了话。
“等我吹干了头发,就去吃饭吧,澜生应该已经等急了。”繁夏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我帮你吹。”容修说道。
繁夏受宠若惊,海岛出行,让她差点忘记她和容修的身份,区区助理怎么能让老板给她吹头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赶紧说道。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吹要很久,一会儿澜生又该生气了。”容修推开一只眉,站起身。
一只眉哼唧哼唧的咬着他的衣角,舍不得让他走,容修回头,冲它使了个眼神,一只眉立马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肉肉的小尾巴也安分的垂着。
繁夏还犹豫着,容修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温声道:“就当是在工地时你扶我下楼的报答了。”
繁夏这才放下手,让他替自己吹发。
不过说起来,他们之所以会掉进沙土堆里,也是因为她的失误,老板这都没有怪她,真好。
想到沙土堆,容修那句‘我脏了,我不干净了’萦绕在她脑海里,令她再次忍俊不禁。
不过幸好这次她背对着容修,这才没有被他发现。!
第26章 电话
打湿的长发被修长的指骨挑起,冰凉的发丝缠绕在容修指缝间,他打开吹风机,温热的风吹起,乌黑墨发涌动如一汪包裹着欲望的浓黑深海。
容修呼吸沉重,黑沉沉的眸光仿佛在燃烧。
繁夏端正的坐着,因为没什么事,索性就拿出手机,正好婚庆公司的策划人员给她发消息,主要是一些细节,和婚礼进场时的流程。
繁夏对婚礼不敢兴趣,直接回道:“婚礼的事情,问我未婚夫就好,他全权决定。”
策源人员立马回道:“繁小姐,就是您未婚夫让我们征求您的意见。”
繁夏狐疑了一下,温澜生对这场婚礼十分积极,恨不得将婚礼上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以确保每一处都符合他的心意。
为什么会主动征求她的意见?
“嘶——”正想着,繁夏忽然感觉头发被扯了一下。
“对不起。”嗡嗡的吹风机声音立马停下,容修表情有些奇怪的跟她道歉,冷淡又略显锋利的眉紧紧蹙着,狭长冷漠的眼睛即使有无框眼镜的遮挡,也难以掩盖他此刻低沉到极致的心情。
“没关系。”繁夏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并本能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的婚礼就快到了吧。”
繁夏点点头:“算算时间,出差回去之后,我就要跟澜生举行婚礼了。”
说完,繁夏低头继续回答着策划人员:“好,那我一会儿跟我未婚夫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你们。”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容修眼眸沉如黑夜,仿佛在酝酿一场狂暴的风浪。
策划刚刚回答‘好’。
温澜生就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
“夏夏,婚礼上的捧花你觉得应该选哪一种比较好啊?我喜欢鸢尾花,可是都说铃兰花最好,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温澜生发了语音过来,繁夏直接点开,他的语气娇娇软软,一听就是被宠爱着的语气。
“你喜欢鸢尾花,那就选鸢尾花好了。”繁夏声音宠溺。
容修紧咬着牙根,他一直嫌弃不贤惠,不识大体,还作的要命,矫情的要死。
可容修知道,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格作,才有资格矫情。
就像他在繁夏面前,别说跟她生气吵架,就连说句话,他都在再三思量,才敢说出口,不像温澜生那样有恃宠而骄。
这段时间,他太沉溺与繁夏在一起的时光,竟然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他想不想面对,婚礼那一天都会到来,她终将会迎娶身穿婚服的温澜生,和他成为正式夫妻,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不,或者说,跟繁夏在一起的每一天时间都过得飞快。
仿佛生怕他能抓住她一样,一眨眼,一瞬间,天就黑了。
而她就像疲倦归林的鸟,回到了温澜生的身边。
现实在一遍遍提醒他,她是不属于他的,他应该认清,就像陈玉泽说的那样,她是有夫之妇,他若真的喜欢她,就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应该在角落里默默的祝福她,看着她结婚、生女,幸福平稳的过完一生。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温澜生能给她的,他会加倍给他,他愿意把他所拥有的的一切都献给她,只要她愿意,他愿意以整个山海集团为嫁妆,将全部奉献给她。
“可是花店的人跟我说,他就没有做过用鸢尾捧花。”温澜生声调甜腻的发软。
而听着他们蜜里调油的容修,指甲近乎嵌进了肉里,疼得心脏麻木滴血。
“你喜欢就好,不用怕在意别人的眼光。”
繁夏柔和疏懒的声音晕散在容修耳畔,是无法抗拒的蛊惑之音,一下一下轻柔却有重量的砸在他的心上,叩问他的心门。
“就选鸢尾——”繁夏说着,忽然感觉眼前压上一片侵略般的黑沉,来不及她反应,似乎有什么温凉的柔软贴在了她的唇上,有什么冰凉的金属一样的物件贴在她的眼下,是他单薄清冷的镜片。
繁夏反应迟钝了一秒,看着在她眼前放大的容修清俊疏淡的眉眼,左眼角下的那颗酒红色泪痣,晃得就像风情摇曳的霓虹,整个人倒进了酒红色的汪洋大海里。
繁夏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往后倒退,可身后是柔软的沙发靠背,她无路可退。想说话,可唇被容修封死,他的唇柔软微凉,却蕴含着滚烫的热量,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他就好像一团被冰封印着的火,冷淡疏离都是假象,这一刻烫如岩浆的猛烈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她推了一下容修的手臂,触感是他身上丝滑昂贵的布料以及布料之下他如同火炉一样的体温,四周的空气突然都变得干燥,温度猛然上升,令她的血液也躁动起来。
“就选什么呀,夏夏?”手机还贴在她的耳边,温澜生的声音就像一碰凉水浇在她的头顶,电话那头,她的未婚夫正满心期待的等待着她给自己选择婚礼捧花,而她却在酒店里跟另外的男人接吻。
繁夏心跳骤然加速,耳根发烫。
“嗯”
容修的手慢慢滑上她的脖子,丝滑微凉的布料贴在她因为紧张而微红发热的脖颈,好像及时雨般即使抚平了她燥热的肌肤,又似朦胧的细雨无声的撩拨。
但不等繁夏细想,容修紧贴着她的唇缓缓离开。
他紧抿着唇,浓睫垂着遮挡着眼中的神情,可即使看不清他的神色繁夏也能从他微微泛红的眼尾,而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感受他此刻异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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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夏夏?”温澜生的声音催促:“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繁夏被打乱了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与温澜生通话。
“我在刚刚、呃信号不太好,卡了一下。”繁夏说道,眼神却总是克制不住的往容修身上瞥。
说来奇怪,她跟温澜生在一起时时刻保持着警惕,可唯独在容修身边时,总能因为他将温澜生忽略。
现在的他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神情静默低敛,像一只凶猛的杜宾犬被拴上了狗链,收敛起了锋利的獠牙,温驯的坐在主人身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颊通红。
繁夏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容修,他向来是冷淡矜持的,从未这样彻底的脸红过。
她心想,他现在一定在为刚才的举动后悔吧,有时候人脑子就是这样,冲动起来,丝毫不讲理智。
不过这样也好,一会儿她也好跟容修说开,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啊。”温澜生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嗯、捧花你喜欢鸢尾花,就选鸢尾花好了,我也挺喜欢的。”繁夏如是说道。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温澜生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轻快。
“对了,我们马上就过去,你现在在大排档里吗?”繁夏问。
“对啊,我在包厢里,怎么了?”温澜生回答道。
“没什么,我们这就过去。”她刚才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电话里温澜生的周围并不十分喧嚣,大排档向来都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周围不吵吵嚷嚷她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听到温澜生定了包厢,她也就觉得合理了。
繁夏刚刚放下电话,正在脑中想应该如何处理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
可几乎是在她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一股滚烫的火焰冲向她的怀里,繁夏倒在沙发上,容修疯狂激荡的心跳压在她的身上。
她以为刚刚容修主动离开她的唇,是头脑清醒了,却没想到,他只是在等她打发好温澜生,他从来就没有想过退缩,紧绷到极致的箭,一旦射出就回不了头。
“繁夏”容修的脸贴在她的胸口,低语喃喃。
柔软的沙发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海面软垫深陷,沙发脚因为动作微微挪动,沙发与地面瓷砖轻微摩擦,发出近乎于呻、吟般的声音。
“容修、你起来,我们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唔——”
容修的脸再次贴近,只是这一次,他几乎粗暴的摘下了眼镜,随手一扔。皮肤冷白的如同古典诗词里描写瓷器最美的词汇,她亲眼见着从脖子上传的红蔓延到他的脸颊。
繁夏的手毫无方寸的触碰到了他的腰,放入冰块掉进了热河里,那些冷漠的、清贵的表象都顷刻间在她的掌心融化。
“繁夏”细碎的呢喃从唇缝中缓缓泄露出来,容修迷醉的眸光如同上瘾,眼眸细碎的亮光爱慕与渴求交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滑进她微湿的长发,菟丝花一样抵死交缠着,欢愉又痛苦:“繁夏,别跟他结婚好不好?”
繁夏看着他的眼睛,酒红色的泪痣漩涡一样将她吸入。
啪——
门外传来响动,大门被人拧开。
这个时间清洁人员不会进来,房卡又在她身上,遭了,她忘记温澜生也办了一张。!
第27章 衣柜
几乎是一瞬间,容修的反映比她还快,猛地从她身上坐起。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
“夏夏?”温澜生的脚步像踩在她心上,并且越来越近,如一把高悬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插下。
幸好酒店房间大,从入户玄关到客厅有一点遮挡,温澜生并不能直接看到坐在沙发上神色异常的他们。
繁夏本能的理了理被揉乱的衣襟,以免被温澜生看出来,并侧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容修,愣了一下。
人呢?
繁夏眸光震动,刚刚还坐在她旁边的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但不等她细细琢磨,温澜生已经向她走来。
“夏夏。”温澜生手里抱着一颗已经削好的椰子软肉,坐在她身边:“我给你买了一颗椰子,你尝尝?”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繁夏此刻混混沌沌,满脑子都是消失的容修,这个房间只有大门一个可以进出的地方,他不可能从大门出去,那么只能是藏在了某个房间里
她脑子陡然一乱,她跟容修只是接了吻,又不是捉奸再床。温澜生回来,只要他们挪开距离,也看不出什么。可现在容修不知道躲在何处,要是被温澜生发现,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即使他们没有上过床,也会被打成奸妇淫夫的关系。
她本以为容修也会想到这一层,谁知他或许因为心虚,或许因为太过慌乱,竟然慌不择路做出最错误的选择。
“好吧,那一会儿再吃也行。”温澜生语气温柔,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挑起繁夏一缕湿漉漉的长发,语气带着一点责怪,娇嗔道:“你瞧瞧你,怎么又不把头发吹干啊,还这么乱。”
繁夏视线慌乱了一下:“刚吹到一半,头发当然乱了,澜生你帮我吹一下吧。”
“好啊。”温澜生眼带笑意,拿起吹风机正要开始给她吹头发,忽然一只眉从沙发上的抱枕堆里钻了出来。
温澜生放下吹风机,眼睛看着她:“这不是容修学长的狗吗?怎么会在这里?”
繁夏藏在身后的手捏紧:“呃、刚刚容修来过,他因为有事要临时出去一下,就把一只眉托付给我照顾。”“原来是这样。”温澜生抿了抿唇,轻轻地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夏夏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掉毛的小动物,还弄到沙发上来,打扫起来可麻烦了。”
“那我把它弄下去。”繁夏抱起一只眉,放在地摊上。
温澜生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双手慢悠悠的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软玉温香此刻对繁夏来说确实无比煎熬,那两条手臂仿佛成了缠绕着她脖子的毒蛇,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只眉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呆惯了,突然被放在硬邦邦的地上,十分不适应。
摇晃着肉肉的小短尾巴在繁夏脚边绕来绕去,哼哼唧唧的看着她,狗狗眼可怜巴巴。
但温澜生却并不心软,用脚尖轻推了一下一只眉,语气有些冷:“这条狗也跟他一样烦人,走远点。”
繁夏心一惊,也不知道容修听见了没有。
但不管容修听没听见,颇有灵气的一只眉倒像是听懂了。它感受到温澜生对它的嫌弃,软软的呜咽了一声,绕过沙发跑远了,委屈可怜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去找家长。
找家长找家长!
繁夏登时心惊肉跳,看着一只眉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往卧室里紧闭的衣柜门跑去,她再也无法估顾忌温澜生,挣脱开他的手臂,冲上前去一把将一只眉抱在怀里。
小奶狗满腹委屈的缩在繁夏怀里,冲着衣柜门汪汪叫了一声。
一只眉一向很乖,从来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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