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自己。
周围的一切声音,眼前的所有色彩,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阿城情急之下伸手去抓,但空无一物,什么也抓不住。
明明没有牢笼,阿城却感觉自己被困得死死的,不得自由,无法呼吸。
犹如溺水者,苦苦挣扎却不见岸屿,孤寂无依,濒死挣扎。
这时,阿城落入一个怀抱,冷香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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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包裹住自己。
温暖而安稳,似是一叶沧舟,为救自己而来,而自己也静候多时。
“一切都过去了。”
温柔如风的声音响在耳侧,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阿城慢慢放松下来,梦境也如烟散尽。
谁?
黑暗中的阿城像是突然被喂了一颗糖,想要睁眼去看,想要伸手去抓。
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多日颠沛流离,再加一场噩梦,气元耗尽,连现实和梦境都已然分不清。
“睡吧。”
那声音贴近了些很多,带着无法抗拒的蛊惑,阿城渐渐放弃了挣扎,在这个怀抱里找了个舒适位置,沉沉入睡,梦境也如潮退去。
阿城翌日醒来时,发现已经躺在屋内的床榻之上,周围静谧清幽,鼻间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
昨夜那些离奇诡谲的梦境早已如潮退去,仿若真的只是一片遥远的、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荒原,很多细节也想不起来。
但那些感觉,却是熟悉且真实的,沉重而深刻的。
阿城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些。
待缓过神,阿城撑着床榻坐起来,然后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
低头一看,正是苏洛屿那件洁白如雪的氅衣。
阿城起身捡起氅衣放好,然后理理衣裳,绕过榻前屏风四下寻找,并没看见苏洛屿身影,但倒是发现了放在屏风外的一张榻,上面还放着把佩剑。
那是一把可以缠在腰间的软剑,用材皆为上乘,锻功更是卓绝,不过剑主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把剑,故而没有任何铭刻和剑饰。
看起来并不像苏洛屿会使用的武器。
阿城鬼使神差地拿起软剑,随即心底便生出熟悉感来,昭示着一人一剑的重逢
——这是他的剑。
只是,除此之外,阿城想不起来一点自己使用此剑的记忆。
“高兴吗?我花了好些功夫才替你寻回来。”
苏洛屿正巧从外面进来,看到阿城有些茫然地拿着自己佩剑时,微不可查地笑了下,走到阿城身边,手掌覆上他握剑的手,帮他刷地抽出了长剑。
顿时,剑光如水,杀气腾然,让人不由生畏。
真乃一把绝世好剑!
“这是你的剑,还记得吗?”苏洛屿俯身将阿城围在自己身前,颇有耐心地同阿城赏看剑身。
阿城点点头,道:“拿到它的时候,便认出它了。”
苏洛屿引导阿城将长剑对光细看,又问:“那是否想起了其他的事呢?”
阿城闻言有点难受,没说话。
苏洛屿费尽功夫寻回这件旧物,想必是想让自己据此回想起来些什么吧,但很可惜,自己脑海中没有过去丝毫记忆浮现。
苏洛屿看出阿城的愧色,将手覆上阿城肩膀,轻轻拍了拍,道:“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起码找回了你的佩剑,它曾经陪伴了你很久。”
阿城闻言想起那日郭宣所言种种,若有所思,仰头看向苏洛屿,问:“以前时候,我们是否并肩而战,同生共死?”
苏洛屿不置可否,只是握着阿城的手收了剑,敛起凛冽寒光。
“阿城,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我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你涉险。”苏洛屿抬手理了理阿城额间乱发,眸光中露出无限怜惜,“无论前路的危险,还是未来的风雨,让我来承受便好,阿城只要平平安安,便是我最大的慰藉。”
阿城当即皱眉,直言:“我绝非一个躲在身后受保护的人,如果过去我可以帮你,以后未尝不可。”
苏洛屿目的已经达到,但仍旧嘴上没松口,只温柔地拍拍阿城的手背,道:“你睡了整整两日,现在应该饿了吧?我已让人在花厅备膳,一同用膳吧。”
阿城见状还要说什么,但苏洛屿根本不给他机会,而是将旁边氅衣拿过为他披上,牵着往外走。
“阿城,你还记得你之前叫我什么吗?”苏洛屿问。
阿城自然不记得,而苏洛屿也没等他回答,续道:“你总是唤我的字,还总在唤我表字后,给一个拥抱。”
阿城闻言一愣,有些无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
“不过现在大概不可能了。”
苏洛屿长叹一气,好似十分无奈,只能停下脚步侧身,定定看着阿城,退而求其次地商量道:“那还叫表字好吗?”
阿城当即点头,道:“好。”
苏洛屿不禁一笑,拉起阿城的手,在掌中以指为笔,落下两字。
“仲默。”
阿城念出了声,然后抬头看向苏洛屿。
苏洛屿正笑着看他,示意再唤一声,并静静等待。
“仲默。”
阿城便又唤了一声,与方才的干巴不同,这次试着放缓放柔,像羽毛轻轻从心头扫过,叫人心痒。
“和以前一样好听。”苏洛屿会心一笑,循循善诱,“以后都这么唤我,好吗?”
阿城点头,并又尝试唤了声:“仲默。”
苏洛屿又补充道:“无论人前,还是人后,都要这么唤我。”
在外人面前也直接唤堂堂宸王的表字吗?
阿城没立即答应,而是不确定地看着苏洛屿。
苏洛屿道:“如果不答应我,那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唤一声表字,给一个拥抱吧。”
阿城当即一慌,忙举手发誓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周围有什么人,我都唤你仲默,陛下来了亦是如此!”
苏洛屿看着阿城汲汲皇皇,又无比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捏了下阿城的脸颊,道:“好,我知道了。”
脸颊突然被捏了下,阿城直接愣住,耳根透红,然后匆忙退后。
但见苏洛屿自若如常,阿城又不好发作什么,只抛下句“我饿了”便趁机甩开苏洛屿的手,往花厅跑去。
苏洛屿指尖摩挲着余温,看向羞赧逃跑的小兽,半眯了眼。
啧,小兽当初刺向自己的剑硬而锋利,但脸倒是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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