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蹭到什么,这时顾屿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看样子是微信语音通话请求,发起人:以知小兔兔。
这……难道是备注名?还挺暧昧。
沈烬愣在原地,顾屿大概也听见声响,说:“没走就帮我接一下。”
沈烬回过神“哦”一声,“以知”这个名字他熟——全名宋以知,顾屿说不是青梅竹马的那个青梅竹马,据上次的情报,目前也在大学城的b大读书。
他犹豫着按下接听,那边清脆的声音灌进他耳朵:“顾屿哥哥,你中秋回家吗?我们抽一天去新开的融创乐园玩怎么样?不准再拒绝,不然自杀”
宋以知的语气温柔又带着点钩子,和沈烬印象中清隽的气质挺吻合。
沈烬自知冒充顾屿的声音有风险,于是刻意沉下嗓子,迅速而模糊地回了句“嗯”,就装作信号不足暂且把语音挂断了。
顾屿的嗓音比他低,相信破绽不大。
浴室里的水声忽高忽低起伏,沈烬本该尽早离开,但看着那片泛着光的雾气,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凝滞在原地,不由得想起和顾屿第一次相识的场景,也想起后来这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宋以知。
最初与顾屿相识,是在初中第一次全年级数学考试上。
沈烬从小有些偏科,数学算他的强项,所以在这种摸底性质的期中考试里,他自然觉得题目不难,提前20多分钟就检查得七七八八。
初中的考试时长远超小学,年少的沈烬还有些不适应,无聊得只能拿左手撑着脑袋、眼角余光顺势向右偏了偏,但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沈烬铭记到今天。
小他一岁的顾屿和他就读同一个年级,那次考试正好坐在他右边。
对方误会了什么似的,默不作声将正在看的卷子合上,紧接着趴下开始睡觉。
沈烬没太在意这个举动,只是继续检查自己的答案,然而片刻后监考老师却走过来,敲了敲他桌子:“你,放下笔,站起来,去教务处。”
沈烬懵逼地抬头,还没说话就被监考老师拎了一把,险些跌倒,安静的考场一下充斥窃窃私语,这弄得沈烬有点反应不过来:“张老师?我——”
“你什么你?抄旁边同学的卷子还有理了?”
张永是教导主任,也是他的英语老师,一向对他有种特殊“偏袒”:“有什么话去教务处说。”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被死对头的信息素弄哭之后》17、第17章
抄?沈烬愣在原地,脚像被焊住,一时不知道自己抄了谁的卷子。
等到他回过神,周围的一簇簇视线已然写满幸灾乐祸或是同情。
他瞬间满脸发烫,本能地明白过来:他的英语从入学起就差到没救,张永看他不顺眼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年少的考场尤为神圣,沈烬压下心里的慌乱,低头不让人看他轻易就红了的眼眶,只说:“我没抄,我不出去。”
周围的低声议论再度起伏,他几乎做好了死也不走的打算,但张永却足够蛮横地拖拽他,弄得桌椅都吱呀响了几声。
场面难看至极,沈烬被拽走时看向顾屿的位置,一度希望过对方能帮自己说句话——毕竟,张永看起来是认为他抄了顾屿的答案。
但那时的顾屿却和传闻中一样,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接触,也比任何人都冷淡。
整个考场里,只有他始终趴着没动,就像周围什么都没发生。
夕阳烫得沈烬口干舌燥,他终是孤立无援,也做不到继续打扰旁边焦急演算的同学——短短几秒之间,他就被张永推搡着拽离了考室。
那似乎是他14年来第一次遭受这样大的难堪,但他仍然攥紧了发抖的手心,想:别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教室里有监控,教务处也有别的老师,总不能真冤枉我。
可是进了教务处后,他们却只让他站在墙边等待处理结果。
霞光灿烂,他咬牙装作若无其事,靠着墙低头等着。
但他没想到,后来母亲杜皎会匆匆赶到学校。
沈烬抬头看到她的身影,脑子里一下翁鸣阵阵,很快只剩一片空白。
果然,她没等沈烬开口,甚至也没等在场老师说明情况,就抬手给了沈烬两巴掌,就像在宣告,这件事该由谁做主。
「你一个教书的,管得着我打自己儿子吗?这孩子难不成是你跟我老公偷情生的?」
——这样侮辱的话,杜皎曾经对沈烬那个温柔的小学班主任说过。
现在到了初中,她还算有进步,起码这一次,她没有再辱骂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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