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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救命!》30-40

    第31章 三十一只猫猫

    “踹我一脚。”

    万俟淞:“我也有礼物要送于世子。”

    他拎着用黑布遮起来的笼子, 放到了桌子上。

    仇夜雪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面色没什么变化。

    祝知折倒是扫了万俟淞一眼,眸中的压迫感十足。

    万俟淞就顶着这份危险掀开了黑布, 于是在刹那间, 仇夜雪的神色便冷了下来。整个猎场也瞬间安静。

    龛朝皇帝瞧见里头中了两箭的狐狸, 表情也不太好,但他却不能发怒。

    仇夜雪正要出声, 祝知折就先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 往万俟淞的手上一砸。

    万俟淞正瞧着仇夜雪因他变了脸色而感到愉悦, 准备去将里头那只狐狸揪出来的手骤然一疼, 还没挑起个笑, 就先被疼痛撕扯得面容扭曲。

    祝知折用了一定的力道, 他内力深厚,直接将他的骨头都砸断了。

    巨大的疼痛席上来时,他第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和思考。

    因为还有连带着的内劲在他体内肆虐冲击, 到这一刻, 万俟淞才晓得为何祝知折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

    燕夏使臣几乎是同时暴起:“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祝知折扫了踯躅一眼, 示意她去把笼子小心拎过来, 踯躅没有等仇夜雪示意, 就低着脑袋咬着牙去了。

    随后祝知折才望着燕夏使臣,拦在仇夜雪跟前,冷冷道:“出发前本宫便与手下人说过,谁敢碰狐狸一根毛,便要砍了他的手。”

    燕夏使臣被他注视得心惊胆战, 却借着怒意强撑:“太子殿下, 我们可是燕夏来的使臣, 是代表两方友谊而来的!不是你的手下人!”

    “所以贵国王子的手还没有被殿下砍下!”

    素来最看不惯祝知折的礼部尚书上前一步, 在此刻与他们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燕夏与我朝岁南交接,不会不知晓岁南信奉狐仙吧?特意在岁南世子面前猎捕狐狸,在下可以以为燕夏是在挑衅我们吗?!”

    鸦青大概看了眼笼中狐狸的伤势,在两方人唇枪舌剑时,上前跟仇夜雪说了句:“世子,还可以救。”

    仇夜雪看向鸦青和踯躅,缓了点语气:“你们先去,仔细小心些。”

    两人说是,祝知折也偏头:“要什么药与平二说。”

    两人又忙应声。

    仇夜雪这才看向捂着自己手臂,面色发白却只有燕夏的人敢上前查看的万俟淞:“燕夏王子。”

    他淡淡道:“岁南不愿扰两国百姓安宁,不代表岁南畏战。”

    “待你启程回了燕夏,可以问问燕夏的王,若他是真觉着我岁南无人,都是一群怂包软胆,可以试试。”

    因为这并非在宫里面圣,故而仇夜雪着了一身素色的圆领衣袍。

    他的身形是那般消瘦却挺拔,春日猎场风大,吹得他的衣袍猎猎,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瘦弱的竹竿立在天地间,好似随时都要折断了一般。

    可文人称赞竹,都是道其坚韧不折,从未有人说它脆弱易碎。

    仇夜雪挑起个带有讥讽意味的笑:“我虽没去过军营,也不知晓镇南军的模样,但我想你燕夏百年来都只能带着你们的国宝乖乖滚过来进贡,那就是打不过我朝威风赫赫的镇南军!”

    他此话一出,盯着燕夏神色不善的龛朝将士更是被激起浑身热血。

    一个素有纨绔之名的世子都能说出这话,都能毫不畏惧地放下狠话,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在军营中磨砺了一道又一道的将士?

    燕夏使臣被这气势震到,一时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瞥了眼天莽。

    只见天莽王子和使臣遂烈已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地在清点自己的战果。

    燕夏使臣也不得不道歉。

    不仅得道歉,为了平息怒火,他还得出「安抚礼」。

    仇夜雪睨着跌坐在椅子上,到现在还咬着牙没法说话的万俟淞,仍旧是由上往下看的睥睨:“燕夏王子当真是好教养,一句道歉都不会么?”

    万俟淞能够听见他们说话,但他却没有办法开口。

    不仅是因为过度地疼痛,还因为那暴虐的内力在他体内肆意冲撞……

    偏偏这么多人看着他。

    他咬着牙,想要开口说句什么,但才张嘴,就是一口心头血喷出来,在燕夏使臣错愕的目光下直接昏了过去。

    燕夏那边登时乱成了一团,燕夏使臣瞪向祝知折,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祝祁煜那边又先低叹开口,一副遗憾模样:“都与你们说了不要猎捕狐狸,这不就遭狐仙降罪了么?”

    他还轻飘飘的,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一样说:“要知道岁南世子就是得狐仙庇佑。”

    其实祝祁煜这话倒是没错。

    岁南王府上下都认为,仇夜雪能从盛韫钰肚子里好好出来,就是得狐仙庇佑。

    他出生时,岁南王府的房檐上就落了一排的白狐,岁南王府所在的地方冬日向来只有雨没有雪,那日却奇异地落了整整一夜的雪,而那些白狐就蹲在盛韫钰的房檐上,此起彼伏地叫着,像是在向天借雪。

    那场大雪落下后,本没有生机的仇夜雪顺利出生,盛韫钰也再偷得了近一年的时光。

    仇夜雪的名字也是这般来的。

    只是……

    仇夜雪望着真的信了三分,被吓得噤声了的燕夏使臣。

    他心说没想到大皇子殿下还有这一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祝知折学坏了.

    “蠢货。”

    天蛮王子暗骂了句:“他刚刚还看我们!”

    遂烈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到底平静一点:“我看太子和那世子刚刚都在气头上,应该没注意到。”

    “说到底,那万俟淞就不适合参与进来,一个被男色迷了眼的蠢货。”

    天蛮王子不耐:“那怎么办?万一他们注意到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

    遂烈:“不至于,再者祝知折这不也有了别的弱点么?”

    遂烈脑海中浮现那道声音,阴桀一笑:“我倒是没想到,这么绝情的人会被一个更冷情的人勾走魂,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声活该。”.

    插曲过后,仇夜雪也不知怎的就让祝知折又跟着他进了自己营帐中。

    鸦青和踯躅不在这儿,应该是去医馆的营帐中了,毕竟方便些。

    那只狼崽子,祝知折也拎着过来了。

    仇夜雪扫了眼,没说什么。

    祝知折把笼子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家伙知道决定它生死的是仇夜雪,故而在仇夜雪脚边摇尾巴摇得很欢,仇夜雪也没理。

    他只问祝知折:“他不会死吧?”

    祝知折明知他的意思,却非要凉凉地来一句:“怎么?阿仇连这样的垃圾都要心疼?”

    仇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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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他:“你若是不会好好说话,可以滚出去,我去问大皇子。”

    祝知折立马换了副态度,还亲手给他倒了茶:“没死,我晓得分寸。”

    虽说是真的很想当场把人拍死,但人毕竟是代表燕夏出使的,不能杀。

    “但要废掉他的手,不一定非得要砍。”

    祝知折悠悠道:“毕竟太血腥,我一般也干不出这事儿。”

    仇夜雪:“?”

    祝知折还记得他屠了整整一座城吗?

    仇夜雪又有些不想理他,但说到底,今日这事他也得感谢祝知折。

    于是仇夜雪清了下嗓子,看向祝知折:“还是多谢殿下了。”

    祝知折轻啧:“阿仇,不是说过不要再这般客气吗?”

    仇夜雪觉着他和祝知折当真是气场不对,说不了几句又得吵起来。

    比如现下就是如此。

    “我也与殿下说过,只要不是失了礼数,驳了皇家颜面,我想怎么说是我的自由罢?”

    仇夜雪平静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是殿下想就能得到的。”

    “我并无此意,殿下也没必要费这么多心神在我身上。”

    祝知折已经被他拒绝得习惯了,还能笑着说:“没事,我闲得很。”

    仇夜雪一时无言:“……”

    正巧在他脚边蹭他鞋子的小狼崽子许是想要博取他的关注,张嘴将他的一只鞋靴咬住。

    仇夜雪猝不及防,但他先前就被他阿弟仇璟承养得那只松狮犬轻咬着衣袍,闹着要他陪着玩过。

    有些事自然就成了习惯,仇夜雪下意识抬脚轻踹了一下,语气敷衍与宠溺并存,听着倒是比跟祝知折说话时要软和不少:“自己玩儿去。”

    祝知折就将他的动作完完全全地收入了眼中,登时牙痒心痒,浑身上下都躁动得不行。

    被仇夜雪踹开的小狼崽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轻轻地奶叫了声:“嗷呜——”

    然后又要摇着尾巴到仇夜雪脚边蹭。

    仇夜雪刚想示意藕荷给他拎开,就有只修长匀称的手一把提溜住了它的后颈,然后将小狼崽子放在了笼子里,还顺手给关了。

    仇夜雪还没说什么,就见祝知折望着他,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阿仇,你方才说要感谢我。”

    仇夜雪:“?”

    他心中警钟大响,直觉这人又要作幺蛾子了。

    “我可以收回。”

    “别啊。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次的份上,总得回个礼吧?”

    仇夜雪确实不喜欢欠人情,尤其祝知折的。

    所以他只好示意祝知折要说快说。

    然后……

    祝知折起身蹲在了他脚边,仰着头看他:“踹我一脚。”

    仇夜雪:“……”

    祝知折是真的有病吧?!

    仇夜雪拧眉:“你犯病滚出去犯,别搁我这。”

    被骂了的人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深。

    祝知折不说话,只咧嘴。

    仇夜雪浑身的汗毛都被他笑得竖起来了,但到底还是没能警惕住祝知折。

    因为祝知折直接垂首,亲了一下仇夜雪放在膝盖上的手。

    仇夜雪的手很好看,他盯了很久,今天终于下手……

    不,下嘴了。

    他的吻落在仇夜雪的指骨上时,呼吸间的热气与柔软却炽热的温度一并落下,仇夜雪像是被烫到似的,手猛地收回握成了拳头,一个膝跳反应没收住,直接抬脚踹在了祝知折的肩膀上。

    踹祝知折可不像是踹小狼崽,仇夜雪是真的没有收一点力度,但祝知折连往后仰的动作都没有,依旧稳稳地蹲在地上,还伸手攥住了仇夜雪的脚踝。

    仇夜雪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笑,眉眼满是轻快,宛若奖励般隔着衣袍吻了一下他的小腿。

    祝知折低垂着眉眼,面上的兴奋和愉悦不作假,也更加让仇夜雪受到极大地冲击和震撼,半边身子都麻了。

    仇夜雪几乎是咬着牙将自己的腿抽回来,狠狠地再踹了他肩头一脚:“祝知折!”

    他耳廓都红了一片,连带着耳后都泛起粉色:“你他大爷的……滚远点”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三十二只狗

    “要跟我走么?”

    最后祝知折是带着肩膀上两个鞋印子出来的。

    十三被他留在了外头守着, 虽说他无意探听,但仇夜雪最后那一嗓子着实响亮,他就算没用内力也能够听见。

    更何况……

    十三瞥了眼祝知折如沐春风、心情极好的脸, 将头低得更下。

    他是真不懂他们殿下, 但作为奴仆, 他也没身份置喙。

    祝知折是当真愉悦,就连语调都上扬了不少:“入套了么?”

    十三知道他在说什么, 低声回:“进圈了。”

    祝知折颔首, 又看了眼身后的营帐:“分批人暗中护着。”

    十三低头说是。

    而营帐内, 因为踯躅不在, 藕荷不会问仇夜雪要不要擦手烧衣服, 所以仇夜雪是独自咬着牙平复了下心绪。

    但他耳上的燥热才退一点, 就又莫名想起祝知折在他手上和小腿上落下那两个吻的模样。

    即便他没有看他,他也能够感觉到藏在那细长浓密的眼睫下的视线是带着多么浓郁的侵略性,直勾勾地, 像是要将他吞没。

    一想到这儿, 仇夜雪就不住拧眉, 说不出的烦躁袭上心头, 让他想再往祝知折身上补一脚。

    无论何事, 他向来喜欢占据上风,亦喜欢掌控在自己手里。

    可祝知折注定不是那个能被把控的性格,也屡屡出格越界……

    仇夜雪狠狠捻了下自己的指骨,总觉得某人残留的温度还在上头,让他心里异样感更浓, 几乎无法冷静。

    烦死了。

    谁能管管这神经病啊?!.

    次日一早, 燕夏使臣便又闹了一通。

    说是他们所带来的医官说万俟淞的手算是废了, 日后不能提重物干重活, 得亏伤得是左手,还能写写字。

    但要上战场勒马拉弓,已是不可能的。

    于是龛朝皇帝就安慰说那我们今儿就启程回京,让京中御医看看。

    总觉得这里头环环相扣,还有什么算计的仇夜雪听罢后微挑了下眉。

    上了马车后,仇夜雪就看着踯躅提溜着昨儿被她洗过澡的小狼崽上了马车。

    仇夜雪看了眼:“不是让你送回太子那吗?”

    踯躅:“奴婢去送了,但太子爷说这是送给世子你的,若是世子不要,那就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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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猎场等长大后被人宰了好了。”

    仇夜雪总觉得祝知折这话是在威胁他,故而冷冷回了句:“那丢回去。”

    刚好把小狼崽放在马车里的踯躅啊了声:“要丢回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儿被喂了一顿好的,今早又被踯躅投喂了新鲜的、不需要自己狩猎的肉,小狼崽在短短两餐里就乐不思蜀。

    它又好似开了灵智一般,颠着腿跑到仇夜雪脚边撒娇打滚,还四脚朝天冲仇夜雪露出了肚皮求摸。

    见仇夜雪看都不看它,它又主动用头蹭仇夜雪的脚。

    在马车上,仇夜雪嫌靴子套着不舒服,故而是脱了靴,以一种极其闲散的姿势坐在软榻上。

    小狼崽来蹭他,就是隔着袜子蹭的,仇夜雪是真不喜这类接触,无论是人或动物。

    故而他又是抬脚轻踹了下:“边儿去。”

    小狼崽被踹开一点,反而更高兴地晃着尾巴再次跑到仇夜雪脚边继续蹭。

    如此反复几次后,仇夜雪笑了:“这真是狼?”

    踯躅也有点惊奇:“这怎么还上赶着找踹呢?”

    踯躅这话瞬间打开了仇夜雪的某个记忆开关,叫他回忆起了昨儿的事。

    仇夜雪的脸色在刹那间冰凉下来,也收了腿盘膝在软榻上,没让小狼崽继续玩。

    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的踯躅莫名地看着忽然变脸的仇夜雪,小心地睨了眼藕荷,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藕荷冲她摇摇头,示意别问,但眼里却难免带了些微弱笑意。

    能叫世子这样情绪化的,她也是头一次见到。

    不明所以的踯躅只能清清嗓子,再问了句:“世子,快要启程出发了,这狼…还送回去吗?”

    仇夜雪睨了眼正跳着想要扒拉上软塌的小狼崽,没吭声。

    踯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世子,要不留下来吧?奴婢挺喜欢的。”

    “那就留下来吧。”

    仇夜雪收回视线,端起矮几上的茶,闻了下,还是兰贵人,于是又给搁下了:“你要养就得自己照顾好。”

    踯躅眨了下眼:“是!世子!”

    她笑:“那世子帮奴婢给它取个名字罢?”

    仇夜雪没有第一时间搭腔。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无端又想起昨日祝知折的冒犯之举,也不知怎的,那点温度和触感就好似烙在他手指上了一样,到现在还没消散。

    仇夜雪心里有些烦,再一看引起祝知折一系列动作的狼崽子,便冷冷道:“祝知折。”

    踯躅:“……”

    偏偏小狼崽子似有所感,扒拉着软塌边沿,眨巴着大眼睛,奶奶地嗷呜了声,踯躅:“。”

    她是该庆幸她家世子和太子爷关系好到太子爷应该不会因为这事儿闹脾气吗?.

    万俟淞是肯定没得治了,燕夏使臣虽然闹,但也不敢闹得太大,说到底,龛朝毕竟是以武力平定天下,真要好好打硬仗,三个燕夏都不一定能攻破镇南军的防线。

    不然他们也不会联合天莽,想要从龛朝内部下手。

    燕夏和天莽深夜会面的事儿,仇夜雪也从陈里口里知道了,包括那日猎场上燕夏使臣看天莽的视线,他自然也是有捕捉到。

    但他们须得装作不知情,才能钓到鱼。

    仇夜雪也很好奇,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回了京中后,祝知折亦有自己的事要奔波,仇夜雪还在挑灯翻记录,记下他觉着可疑的名字让人去查。

    因得祝知折在他面前时,就算是撞见了天莽的人,也没什么特殊情绪,加上天莽的人连着几日在京中都没有作妖,比起燕夏和总是借口来找踯躅玩,实际上是来缠着他的夜渝公主来说当真是安静多了。

    故而仇夜雪在各种忙碌中,忘了这茬。

    直至使团快要离京时,夜渝公主再次登门造访,仇夜雪让踯躅过去打发后,没多久,踯躅又急急跑过来:“世子,公主说东街上出了事儿,是太子爷与天莽的人起了冲突!”

    仇夜雪一顿,几乎是本能搁下笔起身:“备马!”

    他往外走,遇上了在廊下等他的夜渝公主:“公主殿下。”

    仇夜雪微停,快了几分的语速到底还是显露出了一点情绪:“麻烦公主再与我说一遍,是怎么回事?”

    夜渝公主心下微叹,想踯躅姐姐说得真不错:“我也是来时听我王兄说的。”

    “他是无意间听得天莽的使臣遂烈说该对太子殿下下手了。”

    夜渝公主:“我来时路上就听人说有人冲撞了太子,在东街那边,与驿馆到兄长你这儿的方向不一样,所以我也没看个明白。”

    他们边说边走,仇夜雪没再乘马车,而是直接翻身上了府里备着的白马。

    夜渝公主也是骑马来的,毕竟她一身骑装,在明显不过,也能跟上仇夜雪的速度。

    东街离这儿不远,也就两条街,骑马过去很快。

    到时,仇夜雪便见巡防营的人已经到了,不仅护着那些百姓,也很明显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

    仇夜雪是直接打马冲进了人群中的,谭轲认得他这张脸,他现在还是巡防营的临时统领。

    他远远的,就瞧见祝知折手里拎着一节皮鞭,被油浸透得发黑发亮,却也沾了血。

    在他面前跪着的,赫然就是天莽使臣遂烈。

    仇夜雪在祝知折不远处勒马,垂首望着神色阴冷的祝知折,喊了声:“殿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却如寺庙道观里的钟声,一记就叫人清醒。

    祝知折浑身的煞气便在他这两个字中一点点收敛。

    他扭头过去,望着坐在马背上的仇夜雪,想要勾起个笑,却实在是没法做到。

    仇夜雪径直翻身下马,行至他跟前,扫了一眼被抽了两鞭子还在狞笑的遂烈。

    就见遂烈还要开口:“太子殿下当真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仇夜雪就直接从祝知折手里夺过了鞭子,快准狠地直接冲着遂烈的脸狠狠甩了一鞭。

    遂烈立马侧身躲了躲,只让鞭子落在了他身上,没打到脸。

    他刻意保护脸的举动叫仇夜雪扬了下眉,语气却是冷的:“谭轲!”

    谭轲立马上前。

    仇夜雪道:“此人当街冲撞太子殿下,蔑视天子皇家,给我拿下!”

    遂烈一时笑不出来:“你不过一个岁南世子,在京中有何……”

    仇夜雪直接将自己统领的牌子从袖中翻了出来,再说了遍:“拿下!送诏狱!”

    遂烈一惊,被巡防营的将士摁倒在地顺带堵住了嘴时,才惊觉他们的计划漏了好重要的一环。

    究竟是那个蠢货说仇夜雪看不上祝知折,甚至对祝知折没有一点好脸色的?!

    等做完这些后,仇夜雪这才转身看向祝知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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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祝知折垂眼望着他,眼里带着的血丝和压迫感任谁看了都觉得瘆人,偏偏仇夜雪不怕。

    他问:“要跟我走么?”

    祝知折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方才是有想过干脆一鞭一鞭将遂烈在这儿虐杀了,管他们是不是故意激怒他,左右他不在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只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其余的,都与他无关。

    第一鞭下去时,祝知折便彻底失了冷静。

    第二鞭下去,他就在想事后他兄长和老头子定是又要用那般头疼却带着愧疚的眼神瞧他。

    仇夜雪来时,他觉着仇夜雪多半也会冷静地与他说遂烈是故意激怒他,他不该如此冲动如何如何……

    可他没有。

    他的阿仇啊。

    祝知折终于勾起个笑,哪怕很淡很轻,却完全不同于以往。

    这个,没有半分挑衅张扬,亦没有分毫玩味试探与揶揄捉弄。

    它只是个很简单的笑。

    仇夜雪转身,祝知折便伸手,攥住了他雪白的衣角。

    第33章 三十三只猫猫

    “神经病。”

    仇夜雪把祝知折领回了自己府上, 夜渝公主全程跟着跑路,等到再次回到府上时,仇夜雪才想起她。

    他冲她微微拱手:“公主, 今日府上有些事, 就不招待公主了。”

    夜渝公主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 只能扁扁嘴:“好吧。”

    她顿了顿:“仇哥哥,若是有需要, 你尽管跟我说, 我与王兄都会帮你的。”

    先前宫宴上时, 夜渝王子就对仇夜雪表达了感谢, 还说夜渝欠了他一个人情, 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 尽管提。

    夜渝不比天莽和燕夏实力丰厚,千百年来都是依附大国而生,对自己的定位也摆得很明确。

    最重要的是, 夜渝王室大多数是热爱和平的, 仇夜雪倒也愿意与他们交个朋友。

    却也仅限于朋友。

    没了外人后, 仇夜雪也没说什么为了避免在伤口上撒盐, 闭口不谈。

    而是示意藕荷给祝知折倒杯苦茶冷静冷静脑子, 直接问:“你和那遂烈,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前他觉得祝知折针对得是天莽,现在瞧来,更像是只对遂烈。

    “他有个中原名,叫何隋。”

    祝知折也没瞒着, 只淡淡道:“曾经是老头子府中人, 我幼时骑马射箭都是他教的。”

    短短两句话, 就叫仇夜雪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如今的皇帝曾是北域的镇北王, 但并非像岁南王那般世袭,而是因胞兄立为太子,故而被封为藩王掌管北域六州。

    不是世袭,就有一点坏处,那便是北域六州的情况掌控不明,容易出内鬼。

    而何隋,就是那个鬼。

    祝知折:“北域里的鬼都杀得差不多了,他是那个漏网之鱼。”

    仇夜雪的脑子转的很快:“他易容了?”

    祝知折完全不意外他能猜到:“是。”

    “而且他的易容很高超,不仅能改变身形相貌,还能变音,即便是睡着了,也没见他摘下那副面具,更找不到他一点突破口。”

    仇夜雪若有所思:“鸦青,去喊云锡来。”

    鸦青应声而退。

    正巧藕荷端了茶上来给祝知折见茶,祝知折端起喝了口,轻嘶了声,眉眼间凝着的阴郁又消散了几分:“阿仇。”

    他放下茶盏:“我在你眼里就有那般冲动?这茶都苦得发酸了。”

    “当街鞭打外邦使臣。”仇夜雪没好气地训他:“你可真够冷静。”

    祝知折轻哂,心里泛起点难言的沉郁,就听仇夜雪又压着声音问他:“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真没脑子?要杀这人的方式千千万万,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找个月黑风高的夜,迷晕了后把刀掏出来,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还查不到你身上,不好吗?”

    祝知折一噎。

    他望着仇夜雪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到底还是没忍住,失笑着认错:“是我思虑不周。”

    仇夜雪端起茶杯,闻了下自己手里的兰贵人,再一次给搁下。

    正好鸦青带着云锡来了。

    祝知折打量了眼无论是相貌还是身形就连声音都平平无奇的云锡一眼,有些意外。

    这人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功夫啊。

    云锡先冲仇夜雪行礼,是很明显的江湖人:“世子。”

    仇夜雪示意他看祝知折:“太子殿下。”

    云锡不紧不慢地侧身对向祝知折,刚要行跪拜礼,就被祝知折随手拽了片旁侧的叶子飞出去点了下云锡的手肘,给拦了:“不必。”

    云锡也不强求,行了个抱拳礼:“太子殿下。”

    随后云锡看向仇夜雪:“世子唤在下来,是有何事?”

    仇夜雪直白道:“你听过何隋或者遂烈么?”

    云锡微愣:“何隋?可是果隋的隋?”

    仇夜雪扬眉,示意他继续。

    云锡:“昔日在下师父遭遇追杀,其中便有此人。此人从我师父手里夺得了我门秘术,便没有再追杀在下与在下师父,但也正是因此,才逃过一劫。”

    祝知折:“你师门秘术?”

    云锡笑了下,没有解释,但却动手压了压自己的喉咙。

    他手指力度大得像是要将自己的喉管给捏断,可却没有。

    等他再开口时,声音就与祝知折的无异:“是,殿下。”

    祝知折并非在江湖上行走之人,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秘术,不由扬眉。

    云锡又将自己的声音变回去:“殿下见谅,在下是江湖人,听到好听的声音,就不住想要模仿。”

    “无事。”

    祝知折沉吟:“你有法子揭穿他人易容术吗?”

    云锡回:“这并不难。”

    话音落下时,他却看得是仇夜雪,态度显然是要等仇夜雪发话。

    这般模样落在祝知折眼里,祝知折也不恼,只觉仇夜雪挑人的眼光当真好。

    仇夜雪颔首:“此次唤你来,就是想叫你帮太子殿下这个忙。”

    遂烈大概这辈子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计划就是这般巧得撞在了仇夜雪手上。

    有云锡在,要揭穿他的易容,根本就不是问题。

    不仅能够让祝知折杀了遂烈解恨,还能让龛朝再借题发挥,狠狠地敲天莽一笔。

    仇夜雪又嘱咐了云锡一点别的事,等云锡退下后,他清了下嗓子,身侧就有一只漂亮的手递了杯茶过来。

    仇夜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端起来喝了口。

    过浓到苦得发酸的茶水叫他嗓子里呛了下,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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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递茶的祝知折又伸手悠悠轻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喝慢点。”

    仇夜雪被呛得眼眶微微泛起点红,睖向祝知折时,那双桃花眼里的冷意便瞬间变了味:“手拿开。”

    祝知折抬手,仇夜雪把茶盏重重搁下,这才猛地想起他的茶是兰贵人,这杯是祝知折的,而祝知折……

    喝过。

    仇夜雪额角青筋跳了跳:“祝知折!”

    祝知折举起双手,眼里含笑,正要说点什么,眼尾的余光就瞥见被养得有些大了的小狼崽子撒开了腿跑过来,还很兴奋地嗷呜了声,要去蹭仇夜雪腿。

    祝知折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危险,抬手又揪了一片旁侧的叶子,冲着小狼崽子就去了。

    但也注意了距离,只落在了小狼崽前头,震得小狼崽停了下来,像是受了惊一样炸了毛冲祝知折低吼。

    仇夜雪拧眉:“祝知折你能不能放过我家的花?”

    这花可是藕荷精心照料的。

    一听某三个字,小狼崽又收了方才的架势,冲仇夜雪摇尾巴,再嗷呜了声,却到底还是不敢冲到仇夜雪的脚边了。

    注意到这一幕的祝知折扬扬眉,有个猜想:“阿仇,你给这狼崽子取了什么名?”

    这要是换旁人在这儿,多少都有点心虚,毕竟祝知折好歹也是个太子,还是个阴晴不定,性格令人捉摸不透的太子。

    可仇夜雪却没有半分波动,甚至还讥讽地勾勾唇,眼里满是挑衅地望着祝知折再喊了声:“祝知折。”

    小狼崽应得很快,还很兴奋,似乎被仇夜雪点到是件很开心的事:“嗷呜!”

    站在仇夜雪身后的鸦青和踯躅都紧张了下。

    而祝知折被人轻笑了声,舔着自己的牙尖,大名安在了一只畜生身上,也没半分恼意。

    他撑着隔绝了他和仇夜雪的桌子,凑近仇夜雪,咧嘴笑时,尖牙着实有些晃眼:“阿仇啊。”

    仇夜雪挑眉,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就听祝知折语气完全称得上愉悦:“我没想到你这般爱我念我,都要睹物思人了?”

    仇夜雪:“?”

    睹物思人是这么用的么?

    祝知折继续道:“你要真这般想我,大可搬进太子府……”

    眼见他话越说越不对劲,仇夜雪毫不留情地抽出茶盏的盏托,对着祝知折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就砸了过去:“滚!”

    祝知折抬手一挡,稳稳接住了盏托,放到了桌上:“几日未曾见你,想得紧,我坐坐再滚。”

    仇夜雪:“……”

    他没忍住:“神经病。”

    祝知折点点头:“多谢阿仇赞美。”

    仇夜雪彻底不想理他。

    偏偏祝知折要叫魂:“阿仇。”

    仇夜雪不理他,他就拖着语调,带着那点好听的京腔,喊了一遍又一遍。

    仇夜雪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得紧了紧,疼痛让异样感消退一点,也让仇夜雪压不住心头的躁意,偏头睖他:“有话就说。”

    祝知折笑得有些懒,朝他伸出了手:“手。”

    仇夜雪不明所以,不想理他,但祝知折显然也知道他家阿仇素来就不是任人摆布的性格,便直接伸手抓住了仇夜雪的手腕,把人的手拉到了桌面上。

    仇夜雪猝不及防,虎口的擦伤便暴露在了祝知折眼下。

    踯躅一惊:“世子?!”

    仇夜雪想要抽手回来:“一点小伤。”

    祝知折却不让,压着他的手,单手从腰间摸出了一瓶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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