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手放在了余今背后的靠背上,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界里:“有喜欢的明星么?”
余今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有什么大病:“你觉得我会有???”
他人都记不住好吗。
荣荀笑了下。
他敛眸,想起刚刚不经意听见的几句议论,深色的眸子里划过几抹阴晦。
不过片刻,他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余今还在那看看着应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十分社牛的在舞池里跳交谊舞,就突然感觉到自己耳侧一热。
荣荀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廓上,明明这儿被公鸭嗓和眼镜男守住,没人过来,他却非要和他耳语:“想跳舞么?”
余今怕他又像在车上那样,躲了躲,还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不想。”
他肯定道:“我不想社死。”
荣荀莞尔,又轻嘶了声,惹得余今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他身上:“怎么了?”
荣荀垂下眼帘,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痒。”
余今啊了声,就见荣荀忽然在他面前蹲下,半跪着朝他伸出了头颅和脖颈:“你帮我看看?”
余今不疑有他,为了能够看清,还把手搭在了荣荀的肩膀上低头去看:“没有啊。”
为了确认,余今甚至伸手摸了摸荣荀的后颈确认。
他的手很热,碰上荣荀的后颈时,指腹上微薄的茧带来的触感很明显,让荣荀的脊背瞬间乍寒。
余今是亲眼看着荣荀的肩臂绷紧,像是一头遭受了挑衅的野兽,在刹那间就弓起了脊背想要发动攻击,咬杀他目所能及的所有人。
余今顿了顿,这回是真真正正的从荣荀身上察觉到了危险。
他正想要道歉,又见荣荀抬手攥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甚至是他强迫着他的手压在他的后颈上。
这种自虐式的做法,反而让荣荀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仿佛一头被驯服了的狼王,余今的手指贴着他的棘突,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蹭到了荣荀的肌肤。
余今以为他又要暴起,但没有。
荣荀只是在他的掌心底下低笑了两声:“有点痒。”
余今哦了声:“你忍一下,我摸摸看有没有什么。”
他的指尖一点点蹭过白皙得过分的脖颈,荣荀原本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有一点点绷了起来。
余今摸索着有点出神。
他想荣荀的皮肤手感挺好的,而且还白,像一截玉。
等余今第三次蹭过荣荀的棘突时,荣荀终于出声。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微抬了头让脖子避开了余今的手,头发却恰好在余今的掌心底下蹭了下,甚至余今没反应过来,手还保持着原样,恰好压在了荣荀的脑袋上。
余今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只听他说:“小金鱼,我倒是不介意你占我便宜。”
荣荀压低了声音,暗示意味极足:“可是做人总得学会礼尚往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第34章 三十四尾金鱼
荣荀的头发有点硬, 扎手。
余今乍一听他这话,下意识就想收手。
但他才动了动,又想起什么似的, 带着摸老虎屁.股的勇猛, 顺手再揉了把荣荀的脑袋,并理直气壮道:“是啊。我这不是在还你白天在车上的‘礼’么。”
荣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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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悉的感觉。
他哼笑了声,抬手再一次抓住了余今的手。
荣荀不仅没有被余今怼退,反而漫不经心地握着他的手, 带着余今往下摸。
余今的掌根划过荣荀的太阳穴, 等到指尖也抵达那个位置时,他的掌心已经贴到了荣荀的脸上。
眼见荣荀还要带着他继续往下,余今伸出了另一只手和荣荀“掰手腕”。
“……你干嘛?”
荣荀眨了下眼,满脸人畜无害:“让你‘还礼’啊。”
余今:“。”
他算是确认了, 荣先生是真的有点骚。
好在荣荀抓他的力度不大,余今能够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收回来后, 荣荀还半跪在他面前。
余今这才注意到这个动作有多么的令人容易遐想:“你先起来。”
荣荀顺从地起身,余今又看他站在自己面前挡了视线, 有点茫然地拍了拍自己身边:“坐啊。”
荣荀勾唇, 十分听话地坐下。
余今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们,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这只手, 不仅摸过荣荀的脖子,还摸过荣荀的头发, 甚至被带着描绘了一下荣荀的面部线条。
荣荀的体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高, 顺着他的掌心烫进了他的心里。
他们安静地坐了会儿, 大概是看出了他对交响乐团很有兴趣, 荣荀给他介绍了一下。
余今听到最后, 忍不住感慨:“你真的什么都懂啊。”
荣荀笑了声:“嗯, 可以做你专属的搜索引擎。”
余今并不是那种随便一撩就会脸红的人,相反他的脸皮还挺厚,心动的同时,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回话:“那我可请不起。”
荣荀眼都没有眨一下:“倒贴给你。”
余今:“……”
大可不必。
不对。
非要算的话,荣荀是真的倒贴的。
他们很随意地说了些俏皮话,闲散到余今是真的相信了荣荀只是来看热闹的时候,有一位服务生走了过来:“荣先生。”
他被公鸭嗓拦在外头,只能隔着点距离传话:“纪先生到了,他在找您。”
荣荀淡淡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一扭头面对余今,又露出笑颜:“走么?”
余今有种自己才是那个带荣荀来看热闹的人的错觉:“嗯。”
他跟着荣荀起身,再次投身人群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余今发现那些偷偷打量他的视线里带着各种震撼和一种……惊惧与敬畏?
不过他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些人对他而言都是生命中的过客,不会再有交集。
他跟着荣荀上楼,发现之前他们进过的那个房间把门敞开了,有一道温沉散漫的男声从里头悠悠传出:“你这手气…我跟你玩儿都像虐小孩一样。荣荀来了么,让他来救你吧。”
然后就是纪总带着怒意的声音:“你个赌鬼!迟早把老婆本赔完!”
“那有点难。”那人笑了声:“除非哪天人类灭绝。”
余今走进去,就见纪总穿着一身正装坐在牌桌前,他对面还坐着一个同样穿着正装的男人,那人也长了副极好的皮囊。
见到他们进来,男人冲他们微微颔首,又笑着看荣荀:“来了?”
荣荀嗯了声,低头跟余今介绍:“那位是闻祀,他是个法医,你跟我喊他一声闻哥就好。”
余今顺着他的话打了招呼,闻祀礼貌地对他点了下头,没有多看,也没有过分热情。
余今觉得有点惊奇。
他以为能上这一层的,多半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但是现在看……好像应该只是跟荣荀关系好的这几个?
就听荣荀又在他旁侧轻声补了句:“闻家在内陆和纪家是差不多的地位,只是领域不同。”
余今懂了。
闻祀:“既然来了就快点把老纪换下去吧,他再跟我玩下去,我怕我变菜。”
纪总:“闻祀我日你大爷!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一堆时间琢磨这些歪魔邪道啊!”
余今被他们的对话逗笑,感觉霸总和法医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清高孤傲又充满逼格。
他有点好奇地看了眼牌桌:“这是玩什么?”
“二十一点。”荣荀见他感兴趣,拉开了椅子示意他坐:“你来,我教你。”
余今没拒绝,只是坐下后有点迟疑:“你们是要赌什么吗?”
荣荀没否认,勾着唇说:“放心,我老婆本很厚,输个三天三夜都输不完。”
余今:“……”
明明荣荀也没点他,但他就是莫名觉得荣荀在暗示什么。
被拿来给初学者练手的闻祀也没不高兴,只是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荣荀:“你先想好了,我要赌你那拍卖行前两天收的青铜爵。”
荣荀拉开椅子在余今身边坐下,偏头看了眼镜男一眼。
眼镜男立马打了个电话出去。
不到两分钟,他就一边挂电话一边在余今和荣荀之间回答:“前两天拍卖行的确意外低价收了个饕餮纹的大杯,估价一百,要是展出拍卖的话,预计能到一百五。”
余今不懂他们这些行话,只以为真的是一百块钱,还在那想一百块而已,对荣荀他们这些人来说应该就是一笔小的看不见的数字吧。
就听荣荀轻哂了声,看向闻祀的目光带着点凉:“为你家那位?”
闻祀也笑了:“不然呢,我又不懂这些。”
他顿了顿:“我输了的话,你随意。”
荣荀还没说话,纪总就先咋舌:“看看,看看,这叫没商业头脑?以后谁在说我们老闻不会做生意,都不许拦着我和别人急眼。”
余今品到了点不对:“那个什么…很贵吗?”
“没有,不用担心,一点小钱而已。”
荣荀温柔地和他说完话后,又看向闻祀:“你输了的话算一个人情。”
“行。”
完全没被重视的纪总:“……喂!我不是gay就不配和你们说话了是吗?!”
荣荀要跟余今讲规则和玩法,没理他,闻祀倒是勉强抽神安慰了他两句,只是这两句话怎么听都带着刺,惹得纪总频频冷笑。
余今觉得他们挺有意思的。
而且……余今觉得荣荀和他们的关系其实挺好的。
等到余今了解完规则和玩法,也差不多掌握后,荣荀就示意荷官可以发牌了。
他们这一屋子都是正经人,荷官不是什么那些小说和电影里穿着暴丨露的兔丨女丨郎,而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
余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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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上桌就面对闻祀这样的老赌鬼,哪怕有荣荀在旁边指点带着他玩,赢面也很小。
因为余今的表情会上脸,很容易猜到。
第一局自然是输了的。
闻祀:“回头我发地址给鸭子?”
荣荀无所谓地嗯了声,满心只有余今。
他低声安慰有点懊恼的余今:“没关系,你第一次玩能玩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一个杯子而已,不算什么。”
余今其实也没想过自己能赢,就是有点憋屈:“那杯子肯定很贵。”
荣荀也没说什么不贵的话了,只是说:“一百万而已。”
余今:“!”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但又还记得这里还有外人,所以是压低了声音跟荣荀说的:“一百万?”
荣荀笑着揉了下他的头:“这么在意的话,要不要自己亲手赢回来?”
余今果断摇头:“我不行,只会给你输掉更多。”
刚刚那一局,余今就看出来了闻祀有多会玩。
甚至他还看出来了闻祀是看在他跟荣荀的关系——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闻祀放水姿态也很明显。
荣荀没有让他起身让位,只是摁着他的肩膀:“相信自己。”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再说我以前也从他手里赢过不少比那杯子还值钱的东西,你就当替我还一点,积点阴德?”
他这话说的好奇怪,但余今听到他没有亏,这才乖乖坐着没动。
荣荀看了一眼闻祀,闻祀偏过头似是叹了口气。
第二局开始。
余今是真的聪明。
经过刚刚一局,他已经掌握了这个游戏。
但他没想到他能赢下闻祀,坐在他身边的荣荀笑着说厉害,余今有点狐疑:“你们不会商量好了要给我放水吧?”
荣荀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和他都没说过几句话。”
……这倒是。
荣荀:“还玩吗?”
这东西的确容易让人上头,毕竟顷刻间就赢来一百多万。
但是余今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了。”
他实话实说:“感觉没什么意思。”
荣荀不意外他的回答,纪总赞赏道:“可以,思想觉悟很高。”
他又阴阳怪气闻祀:“你学学人家。”
闻祀摊手,一副躺平任你嘲的摆烂模样。
余今起身,荣荀就跟着他起身。
两人离开了牌桌,余今在水吧前坐下。
调酒师询问他要喝什么,余今还没开口,荣荀的声音就先到:“给他榨杯果汁。”
调酒师应声。
余今也没说荣荀插手的事,只问:“你们经常赌吗?”
荣荀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椅子,让座位离余今更近,然后才挨着余今坐下:“我不怎么玩,主要是闻哥喜欢。”
他顿了顿,随意道:“而且人生本身就有很多要赌的地方。”
这倒是真的。
余今支着下巴看荣荀:“你们每次都赌这么大吗?”
荣荀知道他想听什么:“其实我们统共也没玩过几局。”
余今放心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两句:“这东西还是不要碰啊。”
荣荀勾唇,乖乖点头:“好,听你的。”
他笑:“以后再也不玩了。”
余今停了停,在他这个态度下只能转移话题,聊点别的闲话。
过了会儿,慈善拍卖也正式开始了。
余今他们需要下去进入拍卖会场参加,在到会场时,余今才知道原来这种晚会是真的会来很多明星。
他虽然都不认识,但在这个七天的时候在商场广告里见过其中几张脸。
有荣荀在,余今自然是跟着坐到了第一排。
余今反正是一个都不认识,荣荀倒是和他们打了招呼,相互寒暄了几句。
余今听着这个x总那个x先生的,只想说荣荀的社恐好像有那么点虚假。
落座后,又有服务生递上图册,荣荀直接将册子转手交给了余今:“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余今打开,发现基本都是艺术品,而他很巧的不感兴趣。
所以余今翻到最后又合上了。
见他不喜欢,荣荀也没强求,只是跟眼镜男说了声:“照旧。”
眼镜男应好。
余今一开始还不知道照旧是什么意思,直到拍卖会拍到第六件藏品,是一个古董花瓶,起拍价只有五万,但眼镜男直接开口:“五千。”
余今这才知道荣荀他们口里的几十几百几千大多数是以万为单位的。
“你这直接翻了一千倍……”
“这个花瓶确实不值。”
荣荀笑了笑:“可这是慈善拍卖,所有钱款都会在国家的监督下用来做慈善。”
余今微怔。
他望着坐在灯光底下的荣荀,心跳不可避免地漏了一拍。
他想好奇怪。
明明荣荀没有撩拨他,可他却会为这样的荣荀心动不已。
荣先生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而余今并不知道,他眼中温柔的荣先生对做不做慈善这件事其实一直没什么感觉。
他会做,只是因为有个小孩曾经在学校发起捐款时,掏出了整个存钱罐。
而且……
做善事积福。
他以余今的名义捐了那么多的钱,那么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小金鱼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呜呜呜呜呜荣老板!可恶!
另外闻狗是《究竟谁在钓》那本的攻哈
第35章 三十五尾金鱼
余今看着荣荀砸够一亿才收手, 这会儿他是真的体会到了荣荀是多么有钱。
一亿啊,换成一亿个一元的硬币往海里丢怕是都能激起惊涛巨浪,他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又坐了会儿后, 有服务生走过来, 跟眼镜男说了句什么,再由眼镜男转述给荣荀。
因为荣荀交代过,所以眼镜男没有避开余今:“老板,海外的那位陈先生到了。”
荣荀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动, 食指轻点了下绒面:“嗯。”
他偏头看向余今:“我出去一下, 鸭子会跟你。”
余今点了点头,没问他去干什么。
但他看纪总和闻祀也在前后脚离开了。
荣荀走了后,旁人看他的视线就大胆了许多,没有那么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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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今倒是能泰然处之, 他对于这种脸名字都不知道,交谈都没有的陌生人的视线, 向来就不怎么在意。
因为都是萍水过客。
只是荣荀不在,余今觉得有点无聊, 所以他问公鸭嗓:“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公鸭嗓立马点头:“当然。”
他有意道:“老板只让我保护您, 没说别的。您想去哪都行。”
余今笑了下,也起身离开了这儿。
出了拍卖会场, 余今就觉得空气清新多了。
虽然他喜欢热闹,但他不喜欢那些带有目的性的打量。
太过赤.裸, 也充满了各种算计。
余今往带篷开着空调的庭院里走, 因为无聊, 就试着和公鸭嗓聊天:“你跟荣荀很久了吗?”
公鸭嗓回道:“我算算, 十二年了吧?”
好久。
余今也算了一下:“你和他那么早就认识了?”
他有点讶异:“他十四岁的时候, 应该还在读初中吧。”
公鸭嗓点点头。
余今不经意般继续问:“那他初中也是在南界读的吗?”
不能说的, 荣荀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剩下没说过的,那就是能说的:“是啊。”
公鸭嗓有意想要撮合两位:“老板他成绩特别好呢。”
然而在听到公鸭嗓这话后,余今反而露出了一点失落的神色,看得公鸭嗓心里一个咯噔。
难不成,他说错什么了吗?
余先生不喜欢学霸喜欢学渣吗?
余今想,荣先生是在南界读的书。
以前读书管控比较严,户籍在哪就只能在哪读,跨省的转学手续很难办。
而且南界更加,只有拥有南界户口的才能在南界读书。
余今反正是没有上过南界的任何一所学校,所以……
难不成真的是他猜错了?
不过余今的那点郁闷也只是持续了一瞬便消散。
对于他来说,猜没猜中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主要他不记得了。
如果荣荀是,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羁绊。
如果荣荀不是,那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以后会有更深的羁绊。
余今望着在温室里开得极好的、他仍旧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心说只要他好起来。
等他好起来了,他就去跟荣荀表白.
晚会还没有结束时,余今他们就已经可以离开了。
走之前,余今还趁着没什么人在大厅,尝了不少美食。
“我们可以就这样走?”
荣荀点头,笑着说:“毕竟我们只是来看个热闹。”
……行吧。
余今没有多问,也的确挺想离开。
他喜欢热闹不假,但他不喜欢这种热闹。
回了酒店后,余今荣荀互道了晚安,就拎着手机进了浴室。
在医院没有浴缸,来这儿余今也是第一次泡到浴缸。
说实话,浴缸是真的很爽。
他坐在浴缸里,被热水包裹着喟叹了声。
明明他没做什么,但他却觉得参加一个晚宴比做任何事都累。
尤其当时他带着公鸭嗓出去转转时,还有人跟了上来。
是冲着荣荀想要跟他结交,虽然公鸭嗓帮他把人挡了回去,余今却还是在那种你来我往的话语中感觉到了资本家的不容易。
甚至于余今没有再疑虑荣荀说自己没真心朋友这话了。
生意场上,真的有人为了利益可以做很多事。
余今想了想,还是给连着几天没有聊过的医生发了消息。
【不知道叫什么好:今天第四天了。】
【不知道叫什么好:我本来没想打扰你的,但又不知道要跟谁说好。】
【不知道叫什么好:医生,荣先生带我看了个不一样的世界,很精彩。】
【不知道叫什么好:他对我很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余今发出去时是没准备收到医生的回复的,毕竟是医生自己跟他说要进修半个月,但是他没想到医生又秒回了他。
【医生:他对你好,你反感吗?[]】
余今:“!”
【不知道叫什么好:!你在呀!】
【不知道叫什么好:[]】
【医生:嗯,刚好有空摸手机。】
余今觉得他和医生这默契也是没谁了:【我不反感。】
【不知道叫什么好:我就是觉得我欠太多。】
【医生:你不喜欢他?】
【不知道叫什么好:没有…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
【医生:既然喜欢,就没必要把账算得这么清不是么?】
余今愣了下。
他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
余今不知不觉被医生带跑,又见手机里继续弹出消息。
【医生:如果你还是很在意的话,那他对你好,你也对他好不就行了?】!也很有道理!
余今打字回复:【可问题是我觉得他没什么缺的…[]】
【医生:不可能有人什么都不缺的。】
【医生:我看过你资助人的一些资料,虽然他有钱,但有钱人大多缺少真心的关怀。】
余今若有所思。
【医生:而且他总有想要的东西吧?】
他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让余今不由得想起了这几天实在是有点越界了的各种接触。
余今轻咳了声,有点耳热的转移话题:【我知道了。】
【不知道叫什么好:谢谢!】
【不知道叫什么好:[]】
和他隔了两堵墙一个客厅的荣荀望着手机里发射爱心的线条小人,先是笑了下,随后又有点不是滋味。
余今不知道医生是他。
所以这个表情包是发给“医生”的,不是给他的。
这口醋如鲠在喉,要么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咽下去,要么就得吐出来。
而荣荀选择冒险吐出:【不是说喜欢他?怎么还给我发心心?】
还泡在浴缸里的余今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说……?】
【医生:我说的时候你没否认。】
余今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这才发现自己踩了陷阱。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余今有种自己仿佛在和第二个荣荀聊天的错觉。
【不知道叫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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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嗯?】
余今没有回复。
他抓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就见医生又回了句:【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秘密。】
余今深吸口气,想如果他好了的话,他是想和医生做朋友的。
那么和未来朋友分享一点隐秘的心思,也很正常不是吗。
【不知道叫什么好:那说好了,你不能说出去。】
【医生:好的。】
【医生:所以你真的喜欢他?】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余今无可奈何:【嗯。】
他慢慢打字:【我喜欢他。】
他不知道这四个字对手机那端披着医生皮的荣荀有多么重要,又能给他带来怎样的冲击。
虽然荣荀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可事情涉及余今,他就是没有自信去确认。
他的小金鱼那么好,又怎么会喜欢上水底里的淤泥呢。
荣荀动了动手指:【为什么喜欢他?】
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余今看到这个问题时,想了好一会儿:【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实话实说:【就像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我一样,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不知道叫什么好: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所谓“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不过如此。
他明明对荣荀的记忆就只有这么点,可他就是会无法自拔地被他吸引。
他的一句话,一次动作,一个笑,甚至于他就那样坐在那,余今都忍不住想要去看他的影子。
得到了余今回答的荣荀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只是很轻地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很晚了,你记得吃药,早点睡。】
余今:【好。】
【不知道叫什么好:你也是。】
【不知道叫什么好:医生,你明天还在吗?我还能找你聊天吗?[]】
【医生:你可以给我发,但我不一定能秒回。】
【不知道叫什么好:没事没事,谢谢啦!】
【不知道叫什么好:晚安!】
【医生:晚安,好梦。】
发完这句话的荣荀没有第一时间把账号切出去。
他只是看着余今用的初始头像,原本脸上带着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
无法宣泄的躁郁在夜晚蔓延得格外快。
余今不知道医生是他,他想跟医生聊天,也就代表小金鱼想跟“别的”男人聊天。
这样的念头直接点爆了荣荀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
本来,他看着余今跟纪凭语玩儿,看着余今对别人露出笑,和其他人说话聊天,他就一直在克制。
他知道这样不对。
也知道余今想要治病,这是小金鱼自己的意愿,他不能违背余今的想法。
要治病,就得接触人,就得社会化。
可是。
荣荀面无表情地捏断了手里的钢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抬手压住了自己的心口,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那四个字,他却在满足过后迎来了更大的空虚。
好想把小金鱼真真正正的填进这里。
不。
他不能吓到他。
余今是个正常人,而他不是。
他得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才配得到小金鱼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医生就是荣老板这事其实第一章 就有暗示了的__但好像无人发现__
第36章 三十六尾金鱼
在上床前, 余今又翻开了自己的小本本。
今天又遇见了很多人,有不少人都跟他说过话。
虽然基本上都不知道名字,但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印象一个个写了下来。
本子翻过新的一页, 余今有些走神。
他之前那这个本子做记录的时候, 还在想也不知道等自己七老八十时能不能把这个本子写满。
到时候写不动了,就在医院的病房里躺在床上,一边等待自己的死亡,一边去看自己这一生究竟遇见了多少人——即便他不记得了。
而现在, 余今却想希望自己能少翻几页。
因为如果他好了, 就不需要记录了。
他会记住跟自己说话的人是男是女,也会记住和他有所交集的每一个人。
身后的交点,不会再被抹去。
余今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望着已经记录下了的八句话, 觉得真的很神奇。
细算下来,从知道荣荀名字开始, 他和荣荀居然只见了八天。可在这八天里,无论他记不记得对方是不是荣荀, 都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事, 对于余今来说都是很珍贵的记忆。
短短八天,就丰富了他贫瘠的世界。
余今转着笔, 一边在想要写什么,一边走神。
今天一天也很丰富, 他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装个摄像头记录每时每刻。
但这样太怪了, 还是算了。
……现在的问题是写什么好。
余今支着自己的脑袋, 手里的笔越转越快, 他思索了很久, 还是把最想写的那句话写了上去。
【人都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还是别太纵容了。毕竟我脾气其实不好。】
写完后,余今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高兴。
他把这句话删掉,莫名想到了更好的。
虽然有点那什么,但是……
余今轻咳一声,嘴角压抑不住地往上扬。
【晚安,未来男朋友。】.
次日。
余今睁眼第一反应就是今天第五天了。
随后他起床洗漱出门。
门一开,余今就不出意料地见到了在客厅等他起床的荣荀。
“早。”余今主动打招呼,声音有些轻快:“话说你每天都好早啊。”
荣荀笑着回了句早安:“昨晚有点睡不着。”
余今现在是深刻铭记着昨晚和医生的对话,给荣荀送上了最诚挚的关怀:“其实你睡不着这事也可以看一下医生的。”
“没关系。”荣荀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压力大。”
余今啊了声:“你压力大?”
明明这个话题是荣荀提出的,但也是荣荀要打马虎眼:“嗯。过来坐,早饭待会就送进来。”
注意到了他不想谈,余今抿了下唇,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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