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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冒出了两个全新的物种。

    他现在愁得一个头两个大,谢渝北竟然还四处溜达,像个没事人似的。

    谢渝北眼神不悲不喜, 任由李长白抖着身子说, 直到李长白说得喉咙冒烟, 他拎起桌上的瓷杯, 灌了口水:“这几天没事没乱跑了, 我看这样子, 说不定贫民区那边又得求救,你去组个二百人…不…四百人的小队,准备随时支援贫民区。”

    “我要休年假。”

    “咳咳咳…”李长白一口水喷在瓷杯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许休!你休年假也得看看时机,现在是请假的时候吗?说不定第三次尸潮要来了!”

    谢渝北眼神一暗,正如李长白所言,这些丧尸的集结或许就是第三次尸潮爆发的征兆。

    李长白瞥了一眼谢渝北,掐掐自己手指。

    在谢渝北进入探险队这几年,一次假也没请过,他缓了缓神情,对谢渝北说:“年假是不可能批给你的,最多给你休息三天的时间。”

    “别反驳我,我这是看你这几年兢兢业业为要塞做了不少事才批给你的,歇够了就赶紧回来。”

    谢渝北:“是,长官。”

    等谢渝北离开后,李长白隔着透明玻璃再次望着高塔下方的景色,这种表面的繁荣与和平还能持续多久呢。

    办公室的门又被人轻轻推开,李长白将瓷杯里的最后一口水饮尽,又一抡胳膊将瓷杯投了出去,继续发泄怒火。

    谢渝北在档案室安排四百人小队时,身后传来顾颖默的声音。

    “谢队长,听说你找我?”顾颖默也是小队队长,按理说和谢渝北是平级,只不过谢渝北更具有神秘色彩。

    顾颖默目光落在谢渝北手里的一沓子档案上,眼睛微微睁大:“谢队长翻档案是准备做什么?”

    她也听说了最近要塞外不太平静,但也没到了让谢渝北指挥组队的地步吧。

    “李长白这次让你带队?”顾颖默一向不喜欢李长白,一向直呼他的大名。

    谢渝北抽出几份档案,否决了顾颖默的话:“没有,我只是组个队,并不是我带队。”

    顾颖默心里悄悄呼口气,不是谢渝北带队还好,说明情况还没有严重到威胁要塞生存的境地。

    在探险队有句名言:只要谢队长活着,一切都有存活的可能。

    当然这句话谢渝北并不知道,却被一众探险队队员奉为信条。

    “说正事,你找我有什么事?”顾颖默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关于柳峻说的“瘾”她查了许久,只得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你之前说的,那个死去的队员,我需要他的信息。”谢渝北望着档案上一张张年轻朝气的脸,亳不留情地继续一张张挑选。

    顾颖默靠着墙,嘟囔了句:“是…你那丧尸要你问的吧?”

    在顾颖默印象里,谢渝北可不是管这种闲事的人。

    谢渝北点点头:“是他。”

    “给你,我早准备好了,不过信息不多,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信息。”顾颖默这话可不假。

    她搜集来的信息大多是那个士兵吃了什么去了哪里和谁见了面等比较琐碎的东西,但往往琐碎的事能更直观地反映出一个人最多的信息。

    “这就够了。”谢渝北也挑好了组队的人,他将手里的档案扔进一旁的箱子里,这些年轻人在接下来的战争里要么活着要么死去,别无他选。

    “我能再多问一句,这个小队归哪个队长管?”

    谢渝北多看了一眼这个叫顾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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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的女人:“你想去?”

    顾颖默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嗯,我想去,你直接连我的名号一起报上去。”

    谢渝北说了句好,又扭过头说了句:“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借你吉言,谢队长。”顾颖默笑笑,她这次不会犯上别的错误,一定会守住贫民区。

    谢渝北拿着信息回到铁皮仓库时,柳峻正站在周清河身后,眉头皱得死紧,铁皮仓库里更是罕见地没有一个病人。

    “出事了?”谢渝北将信息递给柳峻,语气自然而然地放轻。

    柳峻快速浏览着上面的信息,一页又一页地翻着,他眼神锁在某一处说道:“事情比想象的要麻烦许多。”

    周清河更是一会愁眉苦脸一会怒气冲天,嘴里念叨着:“没救了没救了,这破地方。”

    “什么没救了?”谢渝北他才离开了几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柳峻和周清河都陷入这种悲观情绪中。

    柳峻在脑子整理合并信息,对谢渝北说:“你对毒、品了解多少?”

    谢渝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闭了闭眼,艰难地说了句:“我了解的很深。”

    性情大变、家破人亡甚至变得不像人类。

    “我们遇到的东西不能称之为’瘾’或者’香料’,它们更像是新型的毒、品。”柳峻淡淡地叙述他和周清河的发现,余光多看一眼情绪波动很大的谢渝北。

    “人类会在短时间内肾上腺激素飙升,大脑分泌一种刺激激素,初步推测是通过香味致幻。”

    柳峻对毒品的认知只停留在书本,从来没有见过吸、毒的人,他将手指落在纸上某处,他眼眸沉沉:“是时候一探究竟了。”

    “愿要塞之主保佑我们。”

    “赐予我们食物。”

    “保护我们远离疾病。”

    偌大的高顶建筑里,入眼处处是白色和金色,乌泱泱的人群把这群建筑挤得满满当当,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在空气中扩散。

    柳峻和谢渝北站在人群最尾端,继续听那人说:“愿主…”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神神叨叨的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金色小箱子,小箱子大小似红砖,那人走起来箱子里面也跟着噼里啪啦作响。

    柳峻挪开目光,继续巡视人群时,意外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简黎。

    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他可没告诉简黎线索汇集在这里。

    简黎侧脸对柳峻笑笑,又察觉到谢渝北更加刺眼的目光,笑容收收,对谢渝北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怎么在这?你和他说了?”柳峻压低声音,视野继续扫视。

    不管是军队发狂的士兵还是已经无药可救的石夫人,他们共同点只有一个:都曾来过这个地方,要塞东南角的救济所。

    长长似教堂的救济所里,四个角落各有一个白色石坛,上面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红色的蜡烛,红色蜡油像奶油从白石坛上滑下,新旧交叠,把白石坛的体积扩大了整整一倍,像一条红色的公主裙。

    四五十根蜡烛烛火随着人群的移动和交谈晃晃悠悠。

    “简黎的嗅觉很敏锐,我猜他也将线索定在了这个地方。”谢渝北和柳峻肩膀贴在一起,他的呼吸很轻,但仍旧像羽毛拂过柳峻耳边,又红又痒。

    柳峻微微撇开头,眯眼看着跳动的烛火:“你和简黎很熟?”

    这问题让谢渝北一怔,他没多想实话实说:“不熟,见过几面的交情。”

    不等柳峻和谢渝北再交谈,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见脖子上挂着金箱子的男人将金箱子高高举起,声音陡然提高。

    “要塞之主啊,请您降临选取属于您的幸运儿吧。”

    金箱子男人在人群中穿梭,像一条逆行的鱼,停在了简黎面前。

    他将箱子放在简黎面前,眼神里满是狂热和激动,整个人像是要燃烧起来:“这位先生,恭喜你,你将是今天只属于要塞之主的幸运儿。”

    简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这是被盯上了,继而摇摇头:“我今天不方便,你还是…”

    金箱子男人的声音又陡然升了一个度,打断了简黎的话,不知何时围过来的人群像是捕猎的鲨鱼将简黎围在墙边,个个目露艳羡。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为他祈求,愿要塞之主垂怜于他。”

    金箱子男人开始来回摇晃箱子,直到箱子上方出现一个金色的圆球,他捡起圆球,目光灼灼看着简黎,“请吃下,这是要塞之主的恩赐。”

    已经被逼到墙边的简黎笑容微微颤抖:“不…不必了吧…”

    回答简黎的是突然变得疯狂的人群,他们按住简黎的四肢,掰开简黎的嘴巴,金色圆球顺着喉咙滚进胃里。

    简黎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他跪在地上,拼命扣着喉咙干呕了几下直接昏了过去。

    柳峻和谢渝北察觉到简黎那边的形势逐渐变得不妙,打算前往支援,等他们拨开人群时,墙边的简黎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残留了一小摊混着鱼肉糜的胃液。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5章 旧世界的温情绝望

    救济所的后巷里, 一个男人龟缩在角落,裹着破旧大蓝袄,手上动作不停, 低着头咒骂着:“艹,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要不是老子和你们说, 这辈子你们也逮不到那老家伙…”

    那男人面对着角落,不断地数着今天得到的白卡,说好给一百张,那群不要脸的孙子只给了他三十张, 越想越气,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又骂了声:“艹!”

    在他数到一半时,手突然一抖, 后背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好在其中一个男人他认识。

    “医生,你怎么来这里了…”男人说这话有点心虚和后怕, 始终不敢抬头看柳峻,“你不该待在铁皮仓库那边吗?”

    柳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男人,似乎对他没什么印象。

    男人见柳峻不答话, 伸出自己的手, 在柳峻眼皮底下晃晃:“我的手还是你给缝得呢。”

    哦, 柳峻想起来了, 那个骂了周小天的男人, 并且是个重度的“瘾”患者。

    刚好, 能解决自己的问题,柳峻也不客气,他问:“那东西去哪里买?”柳峻下意识屏住呼吸,地上的男人腐臭中散发着香味,像是根部腐烂的植物,只有头顶的花开得正艳。

    那男人心领神会,这才敢偷偷看眼柳峻:“医生说的是。''金粉。''吧。”又目露艳羡,慌忙扯开目光,“今天那小子直接吞了个。''金球。'',羡慕死我了。”

    “医生如果想买金料,最好去救济所后花园找白讲师,就是脖子上挂着金箱子的人。”男人咂咂嘴,又补充道:“不过是金料还是金球,价格都不便宜,医生最好多备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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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峻看了眼男人身下的白卡片们,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当初他连诊费也没有付。

    那男人看到柳峻的目光,立马双手在地上合拢,把白卡藏在身子底下,目光躲闪:“最近做了点小生意,赚了点钱,下次去看病,我一定付钱。”

    柳峻和谢渝北得到想要的信息后没有再和男人交流,转身离开。

    那男人望着柳峻的背影,眼神一瞬间变得恶毒,天真,不可能有下次了。

    他又往地上啐了一口,啐出的唾液里掺杂着血丝,他忽略不看,将白卡片收拢好,嘴里念叨着:“钱钱钱,我的钱。”

    根据那男人的描述,柳峻和谢渝北很轻松地在救济所的后花园找到了白讲师。

    后花园里有许多长形的花坛,里面的花只有很少一部分长了新芽,零星开了几朵花。

    而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一个男人坐在台阶高处,地下密密麻麻坐着一群人,听他胡扯乱扯。

    袅袅白烟从他身后飘起,那些在地上衣衫褴褛的人们个个目露平静,痴迷地看着白讲师。

    “大师,有人找你,说是大生意。”白讲师眉头一挑,对坐在下方如同丧家之犬的人们扯出一个慈悲的微笑,“今天的祈福就到这里了,希望明天要塞之主会垂青于你。”

    “要谈生意的人呢?”白讲师面露喜意,听跟班说这次的客人是个拿金卡的,这不得大赚他一笔?

    白讲师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坐在石凳上的谢渝北,他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是卡嗓子的巧克力饼干,转头轻声对跟班:“把这些破饼干撤了,去让后厨做点奶油蛋糕,再端一壶新榨的果汁,也不看看今天接待的什么客人。”

    “敢问先生怎么称呼啊?”白讲师坐在谢渝北对面,在打量谢渝北的同时,努力和他套近乎。

    “谢。”

    “谢先生,是从哪里听说我这点小生意的啊?”白讲师不是无脑的人,他需要了解点情况才会透露自己的底牌。

    谢渝北掏出一张金卡,平静地放在了石桌上:“高塔的石夫人。”

    白讲师眼睛一亮,立马笑出声:“石夫人可是我们的忠实顾客,既然是石夫人介绍谢先生来的,那我得给谢先生打个折,九折你看怎么样?”他的目光始终在金卡和谢渝北身上徘徊。

    “不是我和你做生意。”谢渝北眼神突然一变,像是阳光照在他眼底,融化了冰层,语气也柔了几分,“是他。”

    谢渝北的变化让白讲师一痴,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谢先生在说笑吧,这不就你一个人吗?”

    一截冰凉的东西抵住他的后颈,白讲师身子一下子僵在座位上,方才对谢渝北升腾起的痴意也消失干净,他眯眯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临危不乱:“你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对面的谢先生没有说话,身后似幽灵的家伙缓缓开口:“简黎呢?”

    “什么简,什么黎,我不认识。”

    柳峻扳动扳机,他不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说。”

    白讲师后颈的汗毛一瞬间全立起来,他开始结巴:“在…在那边墓穴的地下室,他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除掉他。”

    那个记者像只苍蝇一样围着他嗡嗡叫,四处乱打探,今天更是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觉得是时候处理掉这只苍蝇了。

    柳峻丢给谢渝北一个眼神,谢渝北起身走到白讲师面前,握住柳峻手里的枪,对柳峻说:“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放心,这地方还难不住我。”柳峻看了眼被铁栅栏围住的地下墓穴,不过是一堆死人住的地方,他并不觉得可怕,又嘱咐了谢渝北一句:“看好他。”

    这男人可是柳峻获取物资官信任,接近林雅音的筹码。

    “嗯。”

    不愧是地下墓穴,一股陈旧腐败的味道,屏住呼吸还能听到蜘蛛慢慢织网的声音。

    柳峻已经顺着台阶下到了墓穴最底层,一具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被安置在凿除的洞穴里,仿佛上下铺两个兄弟。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不土葬或者火葬,而是选择这种费力又费时的古老埋葬方式。

    更奇怪的是,柳峻走了会,竟然在某个拐角处看到了一排酒架和供人休息的桌椅床铺。

    柳峻:“…”

    怎么有活人敢在这地方休息啊?

    在凹凸不平的石桌上,一本日记似的东西摊得开开的。

    柳峻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借着烛火,一页又一页的翻开。

    【今天死掉的人也太多了,做假人做得我腰疼,今晚我要猛喝一瓶酒犒劳自己。】

    【一群蠢货,自己的亲人都被拿去喂了丧尸,还每天像模像样的来这祭奠亲人,真的蠢。】

    【白国成不愧是讲师,只要不烧尸体,就会有源源不断地人上钩,尸体的供应也不会断,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本子最后几页,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埋葬日期。

    柳峻的面色在火光下显得十分阴沉,他明白了这个墓地的违和感,没有尸臭味。

    他将日记用旁边的纱布裹起来,塞进了怀里,又走到一面墙壁上,拽出一具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的尸体,用笔慢慢地挑开纱布。

    “啧。”柳峻的声音在墓穴里回荡,他颇为嫌弃地掩盖上纱布。

    正如日记里所说,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尸体,完全是一个浇了水泥的木头人,顶着死人的身份接受未亡人的哭泣和祭拜。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罪恶是发源地,也是人类痛苦的安放地,但总归脱不了恶心这两个字。

    柳峻继续往深处走,空气中的味道渐渐变了,不再是腐朽陈旧的味道,而是活人生活的味道。

    隔着石牢,甚至有一瞬间,柳峻恍然回到了那个十四待过的货仓,只是眼下这个要比货仓更脏更乱更差。

    十几个老老少少挤在一起,把石牢塞得满满当当,每个人皮肤溃烂,牙齿稀疏,看柳峻的目光带着天然的恶意。

    没救了。

    柳峻莫名地想起周清河的话,这个地方如果再这样下去,确实没救了。

    一直路过了七八个类似的石牢,简黎的气息逐渐变得浓厚起来。

    简黎身上的气息和大海的颇为相似,在一众甜腻气味里格外醒目。

    不过,现在这股气息越来越微弱,柳峻站在一扇铁门前,他确信简黎在这扇密不透风的铁门后面。

    一把拳头大的铁锁落在门上,似乎里面关的不是人而是吃人的怪物。

    柳峻刚握住铁锁,他身后传来急躁的奔跑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息:“别动!你是谁!转过来!”

    “我再说一遍,转过来!”看墓人他不过去解了小解,回来发现有具尸体动了位置,自己的日记本也没了。

    就连关在深处的垃圾们也一个比一个吵,气得他拎起枪就冲进了深处,果然,偷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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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家伙在这里。

    柳峻手上微微用力,铁锁在他手里变了形。

    他身后的男人脚步悬浮,酒气很重,柳峻转转手里的笔,感受着男人剧烈的呼吸,这么大的呼吸声,相当于一个定位器的存在。

    “喂…”

    啪嗒一声,看墓人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他的手背被圆珠笔削下一道皮肉,甚至能看到白骨,疼得他眼泪鼻涕横流,在地上打着滚。

    看墓人只看到一双很干净的运动鞋停在自己眼前,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柳峻将长、枪扔在一侧,枪托是个砸人的好东西。

    他再次回到那扇铁门前,里面大海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浓烈到让男可风人作呕的甜腻香气。

    而简黎一向清明的眼睛混沌不堪,他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坐在草垛里,笑得像个傻子,对柳峻说:“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6章 旧世界的温情绝望

    “快来快来, 随便坐随便坐。”简黎拍拍身侧的草垛,招呼柳峻,“我家的沙发很软, 快来坐。”

    柳峻看着呆呼呼, 笑得一脸幸福的简黎没有说话。

    “爸, 妈, 你俩别吵架了,有客人来了。”简黎笑得更灿烂,对着虚空比划,“别让客人看笑话。”

    柳峻半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简黎, 他瞳孔放得很大,像一颗黑色玻璃珠,里面活跃着兴奋。

    简黎抓起一撮草,递给柳峻:“快尝尝, 我妈的拿手菜,爆炒小龙虾。”说完像模像样地抽出几根草,仿佛在剥掉龙虾壳,一股脑将剩下的草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今天是我拿到记者证的日子, 以后我要当破除黑暗的利剑!黎明前的号角!绝对不当什么娱乐记者。”

    “妈说得对,要当一个正直的君子,别当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

    “爸, 你也少喝点酒, 回头得了肝硬化还得住院检查。”

    简黎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 柳峻在一旁听着, 很多话是简黎曾在海边他向柳峻说过的话。

    谈他的理想, 他的未来, 只不过这次多了他早已死去的父母。

    柳峻深吸口气,伸出手拍拍简黎的脸,轻声说道:“醒醒。”

    “你干嘛打我?爸妈你管不管啊?有人打我。”

    柳峻摇摇头,干净利索地拍晕了简黎,这家伙比喝醉了的酒鬼还能唠叨,又强忍着不适取出简黎嘴里的稻草。

    稻草终究是稻草,怎么也变不成龙虾,幻觉也永远变不成现实。

    等柳峻把简黎从地下墓穴拖出来后,谢渝北已经把白讲师绑得严严实实,和地下的“木乃伊”差不多,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谢渝北接过柳峻手里的简黎,简黎在柳峻手下就像一只大玩具熊,轻飘飘的对柳峻来说没什么压力。

    “这地方怎么办?”柳峻瞥了一眼还在远处凉亭等待的民众们,他们是末世的一份子,也是这场荒唐骗局的受害者。

    “我和高塔反映一下情况,会有人来处理这里的事情。”

    “行,给你,这是证据。”柳峻将怀里的日记本递给谢渝北,“只要找上面死者的家属一一对质,再做几个药物试验,很轻松就能解决。”

    谢渝北目光微暗,没有反驳柳峻的话:“好,我会上交的。”

    如果一切都像柳峻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柳峻将简黎交给周清河看管,把简黎绑在床上,又紧紧简黎身上的绳子,对周清河说道:“周医生,如果简黎醒来有攻击倾向或者拿什么吃什么,直接给他打镇静剂。”

    周清河看看昏迷的简黎和一旁同样没醒过来的十四,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着了坏人的道。

    “知道了,你和渝北去忙,放心交给我吧。”好在今天的客人不多,周清河一个人倒也忙得过来。

    柳峻将白讲师装在一个箱子,和谢渝北再度拜访了物资官。

    只是来的时机不太对,物资官恰好在开会,许秘书先接待了他们。

    “游医生找到解决夫人疾病的办法了?”许秘书多看了一眼柳峻身后的箱子,将桌上的糕点往两人面前推推。

    柳峻:“没有。”

    许秘书一怔:“那游医生来是?”

    “有事。”

    许秘书:“…”

    见柳峻不愿多说,许秘书又多问了句:“上次和您二位一起来的顾小姐呢?她有事没来吗?”

    柳峻推了推谢渝北,让他回答。

    谢渝北很受用柳峻的小动作,他接过许秘书的问题说道:“她最近很忙,没时间。”

    许秘书笑笑:“有点遗憾,我还没来的及请顾小姐吃饭。”

    柳峻和谢渝北都没有搭话,许秘书也不觉得尴尬,她把耳边碎发撩到耳后,又问了句:“石夫人现在情况不太好,游医生要不要去瞧瞧?”

    岂止是不太好,石夫人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石夫人整个人木木地躺在床上,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身上的束缚带已经去掉,胸膛有一下没下地起伏着。

    许秘书推推眼镜:“石夫人现在已经没了折腾的力气,医生说这是将死的征兆。”

    柳峻不置可否,看石夫人的模样,确实活不了多久了:“石夫人的主治医师呢?我要和他谈谈。”

    这话让许秘书一笑,她说:“您说朱医生啊,听说他被仇家杀死在宿舍了,石夫人的主治医师现在还没敲定。”

    许秘书的笑容毫无破绽,柳峻却突然觉得这女人很可怕,她身上有朱医生的血腥味,就像割断了朱医生的动脉,用他的鲜血洗了个澡。

    “游医生游医生您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砸在地板上,物资官喘着气擦着虚汗跑到柳峻身边,张口就问:“是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夫人了吗?”

    柳峻面不改色:“没有。”

    物资官的冷汗突然多了起来,像是瀑布直流哗啦啦不断。

    他倏地哭出声,带着哭腔:“陈花玲,没了你我怎么活啊…”

    柳峻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物资官又开口说道:“她会比你先死,最多还能活一周的时间。”

    物资官抽泣一声,满目悲伤地隔着透明玻璃摩挲,仿佛这样可以摸到他心爱的花玲。

    这位游医生和高塔里的医生诊断结果一样,物资官突然丧失了骂人的欲、望。

    只听柳峻宛若死神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有办法让她活得久一点,活到和你一起死。”

    “你是o型血吗?”柳峻对上物资官迸发出希望的目光,继续说道。

    物资官被柳峻的话又戳得泄了气:“不是。”

    一旁的许秘书搭腔:“石先生,我们这里有血库,或许…”

    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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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官立马接过许秘书的话茬:“对对对,我们这里有血库,想用多少有多少。”

    柳峻走到护士台,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会,将纸递给物资官:“随便找个医生,按上面的方法给石夫人输血,不出意外她可以再多活三周,一两周后,神志也会清醒。”

    “谢谢,谢谢你游医生。”物资官想去握柳峻的手,被柳峻很轻易地躲开。

    柳峻:“我也不是别无所求,我有事需要你做。”

    “您说您说。”物资官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只是不想死在自家夫人后面,太痛苦了,末世已经足够让人痛苦,如果再失去了花玲,他会生不如死,能和夫人一起去死也是好的。

    “我想见林雅音。”

    最后三个字让物资官咽了咽口水,他眼里划过纠结:“您是从哪里听到这名字的?”

    “她丈夫不是病了吗?”柳峻忽视许秘书微微颤抖的眼神继续说:“我一向喜欢乐于助人,我想帮她。”

    跟在柳峻身后的谢渝北轻轻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柳峻撒谎,果不其然,下一秒柳峻的耳垂悄悄变红,手指开始轻摸耳垂。

    柳峻面上倒是不显,他轻而易举地拎出身后的箱子,推到物资官面前:“这是见面礼。”

    许秘书费力地把箱子打开,和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对上,她眯眯眼,又合上箱子说道:“林夫人会喜欢这个的。”

    物资官听到许秘书这话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许秘书说话准没错:“那游医生和这位先生在会客厅等等,我去想办法联系下林夫人。”

    “不会,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去联系。”柳峻的视线盯在许秘书身上,他又对物资官说了句:“少吃点甜食,你能活得更久一点。”

    闻言,物资官先是一愣,他活得久一点又怎样,就这样吧,面上也没拂了柳峻的好意,没有搭话离开了医院。

    等物资官走远,许秘书找人挪走箱子,她对柳峻说:“我替要塞谢谢你。”

    柳峻不接受这份感谢,他质问许秘书:“你知道这男人是干嘛的?”

    许秘书点头:“在会议上曾经讨论过他做的事,我有幸旁听。”

    “但你们什么也没有做,任由他坑蒙拐骗,为所欲为。”

    任由那种肮脏的东西把底层百姓到军队再到高塔的人祸害了遍,就这样袖手旁观?

    许秘书还是再笑,只是笑容多了薄凉:“是,这是要塞的缓兵之计,情况比游医生想象的更为复杂。”

    “复不复杂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有做是事实。”

    柳峻也不知道他在气愤什么,他今天话格外地多。

    或许是简黎的“美梦”,或许是物资官的深情,又或许是那些源源不断来铁皮仓库看病的人,他们更加鲜活更加能让柳峻看到希望。

    来要塞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这里触及了柳峻内心的柔软。

    许秘书笑笑,似乎没有把柳峻的话放在心上:“嗯,我们会整改的,不劳游医生费心了。”

    这让柳峻的话像锤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反倒是一旁的谢渝北没料到柳峻会说出这话,这让柳峻看起来更加贴合现在的生活,也让谢渝北产生柳峻或许能适应人类生活的错觉。

    谢渝北走到柳峻前面,挡住许秘书看似无害的笑容说道:“承认错误很简单,难的是后面的处理,你觉得这个地方还能容忍多少错误。”

    正如谢渝北所言,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多少周旋迂回的余地,有时候错误也是致命的。

    物资官拖着肥胖的身躯呼哧呼哧赶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十分讶异,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能杀死一大片丧尸了。

    “好消息,林夫人同意见游医生了。”物资官的话果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但,林夫人只想见游医生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7章 旧世界的温情绝望

    “不行。”不等柳峻回答, 谢渝北先替柳峻做了决定,“他不可以一个人去,他是我带进来的, 我需要保证他的安全。”

    物资官看着谢渝北的冷脸犯了难, 他挠挠头:“林夫人一向喜欢清静, 我觉得只想见游医生一个人。”

    总不能这么僵持住, 柳峻反手勾住谢渝北指尖,慢慢安抚他。

    “让他在外面等我总可以吧?”

    物资官:“这…行吧…”

    “请游先生和这位先生随我来。”

    等柳峻和谢渝北离开后,许秘书摘下眼睛,揉揉眉心, 真是有趣的两个人啊。

    高塔第三十层,这是要塞目前在用的建筑物中最高的楼层,能把要塞的情况看个七七八八。

    一个身穿黑裙子的女人坐在黑皮沙发里,姣好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耳间也坠着两颗珍珠,白如蚌肉的手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林夫人,游医生到了。”黑裙女人摆摆手,站在她身侧一身西装的年轻男人会意快步上前开了门。

    柳峻多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保镖,比他略高半头, 脸部线条有棱有角,眼睛深邃,嘴唇微红, 留着清爽的刺头, 气息更是稳到柳峻察觉不到的程度。

    “游医生你好。”坐在黑皮沙发上的林夫人抬头看着游医生, 仪态和言辞都挑不出毛病, 尽显优雅。

    “谢谢你和谢渝北为要塞作的贡献。”林夫人手指扣扣桌面, “如果可以我想请游医生现在去看看我的丈夫。”

    柳峻站在林夫人对面, 已经把这女人打量了遍。

    这个就是把柳澜带走的女人,他十分迫切地想问这个女人关于柳澜的下落。

    但身后的保镖实力不弱,或许能伤了柳峻,而且这女人知道谢渝北,桌上有一沓子谢渝北的信息,事情已经不是柳峻能轻易解决的了。

    见柳峻点点头,林夫人从沙发上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一副黑丝手套优雅的戴上,耳间珍珠耳坠一动不动,她问道:“谢队长呢,不和游医生一起吗?”

    柳峻眼皮一跳,脸色有点难看。

    “别介意,游医生。”林夫人将手套戴好,安抚柳峻:“谢队长我很了解,倒是游医生你像是凭空出现在要塞,我一向不喜欢秘密,游医生有什么想坦白的吗?”

    柳峻:“没有。”

    林夫人挑挑细眉:“那就好。”

    “程秘书,领路吧。”

    柳峻从门内出来,谢渝北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他一直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惜这门太严实,他什么也没听到。

    他担心柳峻忍不住会采取极端的措施来获取关于柳澜的信息,也想好了几种事情发生后如果让柳峻脱身的方式。

    看到柳峻完好无损从里面出来后,谢渝北悬着的心放下。

    紧随柳峻其后的是一个黑裙子女人和一个谢渝北很熟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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