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途径至渝州城,渝州城巡防营的私卫却是可以轻松调配的,庄继北调了一批人来,话也说的客气:“家父定当重谢。”
原先他只要一批私卫便可,谁知他刚出了城门,府衙得知他是兵部尚书之子,又特派了自家的私卫前来护送,如此下来,庄继北的队伍那可真是壮大起来了。
大梁自开国以来,匪徒盛行,兵乱不止。
哪怕是途径官道,都说不准会遇见些什么事儿呢。
他们路上也遇见了,不过手下力量充沛,几下便震慑走了。
期间还救助了一个同行去往京城的公子,对方一身青色长衫,腰间佩玉,檀木骨扇,其随行队伍中又跟了数十个奴仆,还有一行护卫,只是他们实在不巧,路上遇见的都是格外凶悍的匪盗,那些护卫根本无力招架,险些被绑架了走,幸而庄继北的队伍也从此路过,顺手搭救了。
对方姓司徒,名惟。乃是从扬州一带探亲回来的。
两人都是十六七岁年纪,随便说几句就聊到一起了,意气风发,路过层峦叠嶂的高山时,高谈阔论,颇为潇洒。
庄继北骑在马上,终于体会到了壮志山河的宏光。
所谓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当真诗如画卷,美景如诗。
光影交替,刺眼的烈阳穿过树梢缝隙,散落一地,如鱼鳞斑驳。
马蹄一下一个脚印,嗒嗒嗒地声音清脆极了,悠悠穿梭于诸峰之间。
野芳幽香,佳木繁秀。
若有高山瀑布,冰泉溪水,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庄继北将脚程刻意放慢,只为欣赏万里风光。
因为司徒惟回京还有急事,和他们走了半月时间后,等到了相对安稳的大道后,便先行一步离开了。
待庄继北到了京城时,已然过去三月有余。
私卫不可进京,拜别后,庄继北让小厮先回府,自己则在京城牵着高头大马,转悠了一圈,果然富庶。
襄州城的风貌是秀丽安详,是个让人想长眠的富贵地。但还是远远比不上京城,权贵名流聚集地,宛若一个销金窟,便是你身价再厚重,来了这地方也不足为提。
来之前,不论是父亲还是长姐,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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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再叮嘱,再三交代,直言:“京城不比襄州城,权贵颇多,随便扔块石头,砸到的有可能都是三公五侯,一定要低调行事。切勿不可像在襄州城一样肆无忌惮。”
书院同窗也是如此说:“继北兄啊,你在襄州城的子弟里是第一,没人敢得罪,去了京城就不一样了,可要小心些。”
庄继北暗自腹诽,他就那么像是一个会惹是生非的人?
他一向是别人不招惹他,他也绝不招惹别人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疾驰声,回头一看,四五个少年郎身穿华服,长街纵马,潇洒肆意,大笑大喊:“让开!”他们是快活了,路两边的商贩和行人可要惨了。
牵着马儿的庄继北根本来不及躲闪,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已经传出一阵惊呼声,随后便是筐筐篓篓翻了一地,瓜果蔬菜糕点茶粉,全部淌在了刚刚下过雨的泥水里!
庄继北也未能幸免,马蹄飞溅,脏污泥水渐了他一身,脏兮兮,黏腻腻。
不知这地上的水是不是哪个挑肩鱼贩刚刚走过的,还带了一股浓厚的腥臭!
瞬间,庄继北脸黑了!
他怒吼道:“前面的!没看见两边有人吗?!”
他这一声怒喝倒是真让不远处的几个少年停下来了,为首的那个少年勒马,扭头看了眼,随手拆下自己的玉佩,像是施舍乞丐一样,嗤笑一声,扔到了庄继北脚下,在庄继北愣住的时候,便又纵马离开了。
周围的商贩行人无不投去羡慕的眼神,有个商贩忙替他捡起玉佩,敬佩道:“你是外地来的吧,你还是头一个敢对他们这样说话的呢!”
说完,目光恋恋不舍地在那块玉佩上打转,庄继北手里握着那块玉佩,当真是平生头一次经历。
片刻,他笑了,不过是被气笑了。
这就是旁人口中的京城之人多有低调,倘若这叫做低调,那他的行为都能称为谦卑含蓄了!
庄继北忍不住骂娘,深呼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
看着身上的泥点点,以及那一股极其冲鼻的腥味,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一看手上的那枚破玉佩,不觉怒意翻涌,他看向刚刚替他捡起玉佩的年轻商贩,问道:“你喜欢?”
那商贩站住了脚,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庄继北极其嫌弃地将玉佩扔到了他怀里,商贩会意后大喜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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