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苏恢复回来不论怎样都有四个月,整天待在山上,都要闷出病了,这孩子。”尧许无奈的摇头,目光扫过,看到一道人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小清岚,来!”
在黑夜灯火之中,莫清岚一身浮光霜白的狐裘走来。他眉首轻轻抬起,本就清冷无双的容颜在接受神力之后,变得更为通透若仙。
尧许移不开视线看着,口中‘啧’了一声,不觉道:“长苏这混账东西,真是便宜他了。”
姜行渊不可否认,也转首看去,视线垂落。
“师兄。”
莫清岚停在他们面前。尧许走上前将莫清岚身前的狐裘系紧,笑着道:“今年的年节十分热闹,我听闻有不少凡间散修的狮队都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组建了极大的擂台,走吧!”
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姜行渊看着莫清岚,莫清岚轻轻颔首算作回应,也抬脚跟去。
凡间街道通红的一片,红色的灯笼被悬挂在高处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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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街串巷者笑声嫣然,光彩夺目,一片欣然热闹之景。尧许颇有兴趣,便随旧俗先找来几个小孩说吉祥话,听着那些稚童一声又一声的祝福,极为开怀,一个个给他们发了红包。
姜行渊走在莫清岚身旁。
许久,他开口,声音很轻道:“以前师兄在年节总会带我下山。那时候……”
而说这,话音忽止,姜行渊看向眼前忽然被递来之物,顿了顿,伸手接过。
是一个裹了透明糖稀的冰糖果串。
看着那上面一串朱红的果子,姜行渊沉默了一会儿,才咬了一口,舌尖碾碎糖稀。
“好吃吗?”莫清岚声音清薄。
姜行渊:“……恩。”
莫清岚笑了笑,不再停留,抬脚跟上尧许的脚步。
姜行渊慢悠悠走在后面,看着眼前人的身影,衔下一整颗楂果。而入口之后,忽看到什么,他脚步停下看去。
在不远处的人流之中,听真一袭佛袍,逆着人流往九凌宗上走。
林晟下踏入祟世之后就未曾归来,只留下一颗已经没有任何传承的舍利,被莫清岚交付于禅宗。
年节,总要与至亲之人度过,听真只带了一份斋食,一叠佛经。
将口中的楂果咬碎咽下,姜行渊收回视线,随着人流与他错身而过。
他们逛了一个晚上,便准备寻个酒楼歇息。
酒楼中人满为患,小二高声一边喊堂:“这边再上一壶春遇酒!”一边往他们这里走来,“三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咱们酒楼里什么都有!不过位置却不多了——”他说完,指向离窗极近偏僻的角落,“客官们里边请!”
“这里虽然热闹,但人有些嘈杂。”尧许发觉不少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挑眉道:“要不然我们去找一个人少一些的?”
“这里的春遇酒,最为醇厚。”莫清岚道。
尧许愣了愣,“哦……”他看着莫清岚往那偏僻的角落走,好些奇怪他竟然会对春遇酒有兴趣,却也没当回事,很快就入座,点了几道小食。
这一路下来确实热闹,也确实有些疲倦。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听着凡人兴致勃勃议论:
“这个地方啊,原本是个客栈。但是春遇酒做得太好,店家就改成了酒楼。”
“做春遇酒的人多,但能做出门道来的可不多。”
“那是自然!我听闻这酒楼连圣尊和圣君都来尝过。”
“果真如此?!”
回答的人畅声笑道:“掌柜说过,离现在也不久,那时候才刚开始下雪,临近晚上,有两个容貌极为出挑的人裹着风雪进来,事后他后知后觉才翻看画像,其中一人,便是圣君。既然圣君都来了,那另一个……”
他的语气颇有些暧昧,言未道尽。
莫清岚在九凌宗时,曾与一个少年有过婚约,此事人尽皆知。而有一日却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那少年并非旁人,而是特意伪装的圣尊命长苏。传言真真假假,随着少年人淡出视线,莫清岚与命长苏同进同出,被不少弟子看到举止亲近,这玄之又玄的猜测便越发变得有头有尾。
传言命长苏早已经对自己的弟子动了心思,可碍于师徒身份,只能自持克制。
传言他终于忍不了自己心中的旖念,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对自己的弟子百般引诱,终于惹得他动了尘心。
因为这些传言,莫清岚与命长苏究竟关系如何,也越来越活色生香,甚至有人编撰了话本,写得都是师父与弟子难以克制,暗中生情的禁忌之恋,看得人如痴如醉。
凡人对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总有各种遐想和猜测。
尧许听了满耳朵诨话,老脸也不由泛红,嘴里喃喃念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胡乱编造的玩意儿——怎么还,真的八九不离十?!”
“你和你师尊来过……”他说着抬头,看清什么,愣了愣,声音顿时消去,低低道:“睡着了?”
姜行渊语气平静:“算是。”
尧许挑挑眉,有些疑惑什么叫做‘算是’,而看到莫清岚颈边微微发亮的印记,顿时就明白了所有,唇角抽动。
宛若谪仙的人静静靠在窗畔,唇上还挂着依稀透明的酒渍,长发垂肩,陷入幻梦。
命长苏的确还没有回来,可意识总会时而清醒,每次清醒就引诱般将莫清岚带入梦镜,毫不节制。
今日是除夕,他自然不会留着莫清岚一人度过。
给自己倒了碗酒,尝着那的确醇厚非常的酒香,许久,尧许也摇首笑了,不再多言。
外面的风雪依旧。
噪杂的声音热闹不止,尽揽于延绵悠长的时间画卷,明月生又落,
而不为人知的地方。
薄唇尝暖,恣意卧眠。
自是衣冠尽解,纠缠不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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