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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八)占卜神算(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谬言三千》9、(八)占卜神算

    度玉节的最后一天,木泠的侄毓结契。她和许念一素子俩就去木氏组参加婚宴,也就是喝喜酒。

    进行婚宴的场地就建在很大的一块空地上。它的前端布置个小型婚礼舞台,台侧的音响传出略显劣损的音乐,风格杂七杂八,什么样的都有。有二十八张圆桌摆在舞台正前,而在其上塔有长棚。摆婚桌的长棚旁再搭一个大棚子,里面放几张桌子,里面有许多厨具,烧火的师傅就在里头洗切蒸炒炸煮烩。

    新人的亲朋好友们受节日与新婚气氛的影响,都显得喜气洋洋,格外开心,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吧——三五个围在一块谈论各类杂事,木泠见到一些旧时的同学、朋友,尤为欣喜,于是彼此亲昵地拉着手聊个不停。

    许念一不想融入喜庆的气氛,于是来到棚子的边缘拣了个位置坐下。

    她看到有几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人正安静地垂头盯着手机屏幕,拇指不住地往上面掐掐点点。

    这些人同样也很欢喜,沉浸在快乐中,只不过这种欢乐是无声而独自享有的。

    许念一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她晓得自己在装模作样,平素里不怎么看书,而每到人多的场合才会用书粉饰自己的形象,刻意向别人捏造一个“文艺”而“沉敛”的文化人的模样。

    事实上,婚宴上的宾客们才不会将注意力投放在一个不太熟识的年轻人身上。顶多只是留下个模糊的沉默者的印象。所以说到底,这也只是她的自我欺骗。

    虽然是做样子,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下,许念一有定力看得进去,倒也算是一种功夫。

    司仪开始讲话,过后,新人们登上舞台,婚礼算是正式开始。人们停止聊天,纷纷向舞台上看去,就连念一身旁的小阿姐们也被迫放下手机,抬头相望。

    伙计们仍在忙碌,菜肴大致准备好。那些木质蒸笼上的出气孔里正冒着滚滚白烟,而大油锅里的炸肉和鱼块正滋啦作响,传出诱人食欲的香味。粗长的水管被牵引至宽大的塑料盆里,里头浸泡着用过的厨具,因势头过大,水正往盆外漫溢……

    不过这一切都被洋溢的婚礼伴乐给掩去。

    司仪颇有感情地讲着那些那烂熟于心的说词,许念一听着听着思绪就飘散了。过了会,客人们都鼓起掌来。她朝台上一看——两位新人吻在了一起。

    许念一眨了一下眼,和着掌声也敷衍似的分合起手掌来。她又将双眼上翻,望着那片白蒙的天空发起愣来。

    ~·~

    卜仙的宅子在许家组西村的一块瘠土上,屋子缺少收拾,蒙积了脏厚的灰尘。屋旁有一片池塘,里头不长荷叶、荷花,专生油绿的浮藻水华,一到夏天,虫子们就会泛滥成灾。

    西村的环境算是全组最差的了。而早在四十多年前这里还长着大片鲜草,很多人在这里养羊放牛,修牲畜饲养场。等草根都吃光了,就在这里办工厂,比如纱棉厂和生活用具制造厂。

    在卜仙的阿祖那代人中,有不少在这些工厂里做职工的。那个年代,在工厂里做事最为安稳,所以能算是一个最热门和抢手的职业。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员工待遇不错,一日包两餐,还专门配有一厅一室的单元住宿,每月交些水、电费就行——这对于那个时候的基层人民来讲,算是求之不得的事了。

    到了卜仙素、令亲这一代时,“工厂热风”才慢慢地减退了。更多人愿意去外面闯荡一番,而不是机械地在工厂里做工,过着暗无天日、反复无味的日子。

    等到北村高速发展起来后,西村的工厂时代才成了过去式。现存的只有牲畜饲养厂、纱场等几个大厂还在运作。卜仙的素亲就在里头做了大半辈子的拆线活计。

    卜仙不好好读书,也被迫做了两年工。她那套占卜算命的绝活就是在其期间练得炉火纯青的(高中时就专门摸索它)。

    所谓的“绝”就是指“极为灵验”——只要告诉她某人的生辰八字,无论事业、婚运还是灾福,她一算一个准。

    混出名堂后,慕名而来的人愈来愈多,有人劝她搬出西村,授人以渔,办个算卦组织。但她不肯,说只有留在西村,她自己的好运才能降临。

    卜仙不愧是占卦的,就连所谓的“好运”都带着点诡秘的色彩。

    就在今年三月,春寒料峭之时,卜仙像往常一样在离屋子不太远的地方搭建的简易桌棚前接待来客。一个叫盈子的常客就出现了。她几乎每隔一个月就要来一趟,每次都用那双透着惊悸的眼睛紧盯着卜仙,要求卜仙替她算命。

    近几年盈子家不停地有人死,她害怕哪天自己也得归西,于是就来询问驱灾求福的方法。卜仙虽然很烦她杞人忧天的性子,却很欢迎她来,因为每次都能在她身上大捞一笔。

    卜仙常想,求福是循序渐进的,祛灾的方法也五花八门。她那么愿意花钱,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而这次盈子来时还带了两个人,都穿一身黑,个子高大,像是道上混的,但又面无表情,没半点痞气。她们与盈子偶然遇到,并且要她介绍西村这一代人脉广又有本领的人,于是就被带到卜仙这来了。

    卜仙像是对待一般客人一样,惯常道:“一人五十,谁先来?”

    其中一人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报了两个人的生辰,说想让卜仙算算她们的现状。

    卜仙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彖辞与其他的一些符号和标记,然后又拿出一张白纸放在桌上。

    她低声念叨并翻了翻笔记本。片刻后,她操起一支油性笔在白纸上画了一番,又用红笔将第一个生辰一圈,斩钉截铁道:“这个,死了!”

    “第二个呢……”卜仙顿了顿,说,“出了车祸,还有几口气在,不过估计也快不行了。”

    那二人低呼了一声,面面相觑,又用外族方言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其中一个卜仙说道:“不愧是大师,本领高超,算得很准!”

    卜仙用手指敲桌面,说:“小意思,这种程度是应该的。”

    “是这样的,”那人说,“我们是肃族人——肃族青鹓教的教使。青鹓教算是启教的分系,是很有实力的新教,在肃族那边是很有声望的,不过我们还是头次来皓族村组,想谋求发展,特别需要像您这样在当地人脉广的人协助。”

    “你先别说这个。”卜仙说,“我想问,你们具体想让我做什么?”

    “您看您精通占卜,与宗教有内在的联系,您能成为我们的推广者,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总的来讲,就是学、授、传法,我们目前的任务是增加□□数量,然后再是与本地白灵会联合……我们知道白灵会的那些人都是些老顽固,这事进行得很困难……我这么说,没冒犯你什么吧?”

    “没事,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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