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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燕铭的声音不算低。
燕炽僵着身体, 神容阴晦,无人能窥见他内心情绪的激荡,只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然而片刻, 他却轻笑出声:“你是想激怒我, 然后让我带你逃狱吗,父亲?”
嫉妒。
不甘。
厌憎。
黑暗落在燕炽的眼底,拓出一片浓浓的阴翳,被镜片完全遮住:“挽挽年轻健康,两套生·殖·器官没有任何缺陷,他会怀孕, 不是很正常吗?”
“你以为,我是副人格那个蠢货?”他转过脸, 唇角始终保持上扬的弧度, 说话却:“换成他,他的确, 会, ”他微顿,强压着颌关的咔咔声,“他的确会如你所愿。”
副人格有反社会倾向, 他会在瞬间暴怒带走燕铭。
不管他对燕铭做什么、带去哪里, 只要燕铭没进监狱, 他都有机会离开。
燕炽语气轻松:“很可惜,他现在无法出来。”
“而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燕铭眸光晦然。
警笛声彻底近了。冰凉的手铐铐住了燕铭的双手,在暴雨中大声喊:“收队!”
——
江挽醒的时候是在医院。
雪白的天花板和白炽灯的光晕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单人病房内安静得能听见点滴滴落的声音。
手背一片温热,他眨了眨眼睛, 偏头看见手背上正敷着张热毛巾。
洗手间的方向传来水流的哗啦声,病床边放着一张椅子,看上去有人一直陪着他,只是暂时离开了。
手背上热毛巾的温度正渐渐流失,微微有些凉。
江挽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看见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唇角平直。
他上车后就被燕铭迷晕,对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毫无记忆。
细微的开门声响起,江挽应声看过去,却看见燕炽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口,手里还拿着已经一张叠好的嫩黄色毛巾。
燕炽低着眉关好门,抬眸撞见江挽的目光,顿了一顿,才抬脚走向他。
他启了启唇,看唇形是一个“哥哥”,但他并没有叫出口,只是沉默地垂着眼帘,换下已经凉下去的毛巾,将重新过过热水的毛巾裹住江挽正打着点滴的那只手。
规规矩矩,没有任何逾越之处。
“顾逐之马上就到。”终于,他低声说。
江挽安静看着他。
燕炽微微抬眸,动作间白炽灯的光被他的眼镜镜片折射了瞬。他克制地收回手,眼皮润着淡淡的红。
江挽移开目光,没问燕铭在哪儿,轻声问:“为什么叫他过来?”
“他是你男朋友。”燕炽浅浅弯了下唇,牵动脸上的疤,笑得有点勉强,“他比我更有资格照顾你,哥哥。”
顾逐之和他的绯闻一直在网上流传,江挽不置可否,没有否认燕炽嘴里的“男朋友”。
燕炽眼皮比刚才还红了一些。
江挽将目光挪向床柜,他被燕铭丢进水坑里的手机正静静躺在那里,同时还有另一只没有拆封的新手机。
和他的手机是同一个牌子。
燕炽见他的目光落在手机上:“哥哥的旧手机已经不能用了。我想哥哥醒了之后可能需要用手机,所以就自作主张买了新手机。如果你不喜欢……”
“谢谢。”江挽声音很轻,“我会把钱转给你。”
燕炽声音一顿,似乎并没有想到江挽这次对他的态度会这么好。他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好、好的。”
江挽并不傻,他从病房里只有燕炽陪着他就看得出来是燕炽救了他。
即使他对燕炽本身有偏见,他也没办法对他态度恶劣。
更何况从前段时间燕炽的表现来看,燕炽在明知他极度厌恶他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出现在他面前。
病房内安静了几分钟,全副武装的顾逐之风尘仆仆出现在门口:“挽挽。”
燕炽偏头看见他,懂事地向江挽道别,声音很轻:“他来了。哥哥,我走了。”
他在江挽的注视中站起身,离开了病房。
顾逐之的目光只在他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很快担忧转向江挽,边走向江挽边取下墨镜和口罩,在燕炽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挽挽,抱歉,我来晚了。”
来的人只有他一个人,燕炽没有通知其他人。
江挽看了眼点滴,已经快滴完了。
顾逐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去叫了护士过来拔针。
护士没再给江挽挂新的点滴,细心叮嘱他再休息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的护士都受过专业训练,她原本提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默默推车小推车离开了。
江挽整个输液过程都用用热毛巾敷着手,输完液手并不凉。
顾逐之指尖微微收紧攥住了还有余温的毛巾,眼眸微沉。
聂桓文脾气倔起来宁愿中途换主演也不愿意用不听他指挥的演员,如果不是他不想毁了江挽的剧,也不想错过和他合作的机会,他不会回去。
刚才在江挽床前献殷勤的人也应该是他。
江挽坐起了身,顾逐之赶忙回神,将枕头垫在他的腰后,让他能靠住。
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试了几次,的确没办法开机,才转而拿起了那只还没被拆开的手机。
新手机和他用习惯的旧手机型号和颜色都一模一样,江挽把手机卡插进新手机,登陆自己的账号同步数据。
他下了微博。
微博赫然挂着#燕铭落网#的热搜,他的名字也挂在热搜榜,热度都不低。
官方简洁明了地将事情经过放在了网上,还特别感谢了“热心市民江挽”。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微博还很热闹:【我擦,我看见我宝宝了。】
【起猛了,一觉醒来看见我宝称为热心市民了。】
【燕铭不是死了吗?】
【假死……我服了爸爸。】
【所以死的那个人是谁?】
【都变成骨灰了……还得挖出来,沉思,挖出来能找出来他是谁吗?】
【官方说要不是暴雨,他们都要坐私人飞机飞出国了。临走前还想着要带走江挽,真牛逼,就这么爱吗,燕总?】
【就这么爱吗,燕总?】
【就这么爱吗,燕总?】
【看见了吗?这就是恋爱脑的下场。】
……
【这么小说的吗?我感觉我是个npc妈的。吃惊瞪眼看手机.jpg】
【笑死我了,竟然是江挽打电话举报了燕铭,笑死我了,看来他是真的对燕铭没有一点旧情。】
【都说了之前挽挽是被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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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爱在挽包这里没有好下场。】
【老登假死后遗产全部留给了江挽,江挽原本不要,是他硬送,还把人强行留在春明市办手续。身家全都在江挽手上,只要带走江挽就可以把身家偷渡到国外,本来可以一举两得,结果被江挽反手举报,笑死。】
【现在燕铭也入狱了,好奇江挽会怎么处理这笔“遗产”。】
【我不允许你们没看过这张照片![图片链接]】
这张照片中燕炽正抱着薄毛毯中的江挽,江挽从头包裹到脚,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车灯寥落,燕炽抱着江挽逆着光,低头看他,暗色中神色温柔,眼圈却隐隐浮着淡淡的粉。
【卧槽。】
【你在为自己的父亲对他感到愧疚吗,燕炽?】
【kswl,纯爱小狗上大分!】
【呜呜呜呜老登没了!你们赶紧给我谈恋爱大谈特谈!一辈子锁死!】
【还不澄清?那我可就要开始造谣了!】
【嗑什么??挽挽都进医院了!】
【?u1s1,正牌男友已经杀去医院了。[顾逐之跑出残影机场图]】
【放屁,挽挽可没承认过顾逐之是男朋友。】
【我挽宝专心搞事业,谢谢。有空嗑cp还不如关注关注挽宝的新剧~~】
【那个,弱弱地说一句,难道没人注意燕炽脸上的疤吗?我天呢,毁容了啊!】
【沉思……难道燕炽对江挽表过白,江挽说你长得太像你爹我们不合适,所以燕炽一气之下把脸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你真相了。】
【我要开始造谣了.jpg】
【卧槽我突然意识到挽挽如果真的被带到了美国,那他不仅跳舞的梦想被燕铭毁了,他演戏的梦想也会被燕铭毁了……这老登真歹毒啊。】
【老登终于寄了,希望挽宝以后可以平安喜乐,星途顺遂~】
【忽然有种轻重已过万重山的感觉。】
【祝挽宝平平安安,不管是跳舞,还是演艺事业,我都希望挽宝可以在热爱的领域发光发亮!】
【希望宝宝可以开心一点。】
【宝宝,你彻底自由了~~】
江挽看了会微博才登陆了微信。
微信的聊天记录都被清除了。
江挽找到燕炽:【找时间和我去办手续。】
燕炽:【什么手续,哥哥?】
江挽:【他的遗产。】
遗产这两个字这个时候变得格外讽刺。
谁也不知道燕铭还能不能从监狱里出来。
江挽不想要他的东西。
燕炽是第一顺序继承人,这些东西都是他该有的。
燕炽:【他补偿给你的,哥哥,你收下吧。】
江挽:【哪天?】
燕炽:【……明天可以吗?】
江挽:【嗯。】
江挽和燕炽敲定好了时间,抬起头,看见顾逐之正专注看着他。
“挽挽。”顾逐之试探地握住了江挽纤细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他腕内侧的嫩肉,“你想我吗?这几天,我很想你。”
江挽微顿,放开手机。
……
江挽第二天才出院,燕炽来接他去办手续。
燕炽将燕铭的钱都留给了江挽,剩下的都依从江挽的意思转到了自己名下。
江挽期间飞回了剧组拍戏,将这个取景地的戏份拍完了之后才飞回来把剩下的手续办完,后来又将燕铭留给他的钱都匿名捐出去了。
由于数额过于庞大,这件事还上过一次热搜,但谁也没扒出来这位出手阔绰的匿名富豪是谁。
燕铭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之前在江挽家门前转悠的变态再也没出现过,江挽这次回去后在家门前装了监控,没再让燕炽帮忙。
他答应了燕炽,没删他的微信。
燕铭被判了无期,庭审前曾要求见江挽。
江挽拒绝了。
燕铭在狱里的日子不太好过,江挽在将钱匿名捐出去之前去看过他——仅仅只是告知他这笔钱的去向。
但燕铭没见他,只是让狱警告诉江挽这笔钱任他处置。
第62章
江挽大概知道燕铭为什么不肯见他。
燕铭在江挽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支配者, 现在一朝跌落云端进了监狱,精神被搓磨,又被挫了锐气, 因此只能靠不见面维护他在江挽面前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企图用不见面来维持他在江挽眼中昔日的形象。
江挽没有强求, 只是将那笔钱的去向告知他之后就离开了春明市的监狱。
他终于摆脱了燕铭,压在身上十年的压力徒然消失,他走出春明市监狱时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天空。
不用再时不时担心随时会卷土重来的压迫和打压,他终于感觉到了轻松,沉重的灵魂久违地变得轻盈起来。
灵魂轻飘飘,他听见了它满足的喟叹。江挽不自觉弯着唇角, 眼珠在日光下变得琉璃剔透。
他仿佛能看见欣欣向荣的未来。
小陶在停车场等他,江挽拍了张晴朗天空才上车, 在微博上发了这张照片, 只配了一个简单的符号:【~】
他的粉丝火速赶来:【呜呜呜挽宝终于发微博了!】
【宝宝!要事事顺遂,天天开心!我们都很爱很爱你!】
江挽回她:【谢谢~】
【妈呀, 原来挽宝这么优秀, 跳舞跳得这么好!】
这条评论最开始并不起眼,但没过多久,几万人给她点赞让她上了热评:【+1+1!竟然现在才有人发出来!】
【我就说嘛, 春明舞蹈学院的录取第一名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身上连一个奖杯都没有。】
小陶倒车出了车位, 瞥见他手机上的微博界面,脸上也是笑盈盈的:“江哥,有营销号发了你早期参加比赛的视频。”
江挽疑惑了片刻,还是去搜了小陶说的那个营销号, 果然看见了他说的那个跳舞比赛的视频。
@圈内有人bot:【投稿:bot好,缟纻是明年艺考的古典舞艺术生, 心血来潮在成蹊杯官网扒往期获奖选手的舞蹈视频打算扒舞,结果发现2010年那届成蹊杯只有冠军的比赛视频缺失,于是抓耳挠腮了两天到处扒拉,终于在某论坛上翻到了当年冠军的名字——江挽。
我擦真的是江挽啊!你敢信?我不信,所以还花钱买了视频,看完就只有一个感受:妈的跳这么牛b!
江挽粉丝没考古到这个吗?妈的这都不吹?前段时间还让黑粉追着骂?直接糊他们脸上啊!
看这抬腕,看这转体,看这双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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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范儿……他那个时候才十五岁,我妈是舞蹈学院的老师,刚给我妈看了他的视频,她说他比不少成熟舞者的范儿都要正!
江挽粉丝给我往死里吹好吗!】
营销号配了视频。
十三年前的视频画质很感人,背景音乐也剌耳朵,却依旧能看出十五岁少年优越灵动的身段以及漂亮青涩的脸蛋。
成蹊杯是全国规格最高的青少年舞蹈大赛,评委都是在国内外享有盛誉的艺术家,年仅十五岁的江挽却并没有露怯。
他的独舞表演几乎完美。
江挽看着这个视频,还能回想起当年在比赛舞台上完成这支舞的场景和心情。
他的舞蹈老师和奶奶都在台下看着他,他的舞蹈老师和他共同编了这支舞,他为了夺得冠军练舞练到几乎走火入魔,他有天赋却依旧练到体力透支,磨破了好几双鞋,以至于在舞台上呈现这支独舞时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完美符合他的预期。
视频中的少年骄傲,意气风发,翩若惊鸿。如他所期待般,他的确凭借这支舞摘得了桂冠。
然而——
江挽翻着评论区。
【我这个资深江挽粉是真的没看过这个视频。太美了,太美了!是神仙在跳舞!】
【妈呀好可爱,竟然还在偷偷笑!宝宝一定很满意自己的表演吧!可爱死了!才十五岁的小宝贝,好自信,好张扬,妈妈心都化了!看得出来挽宝真的很热爱跳舞。】
【自信,骄傲,还爱笑,原来挽宝也有这么意气风发的时候,如果没有燕铭他一定会一直这样意气风发下去的吧。】
【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还要刀我的?眼睛尿尿了。】
【这个视频不是官摄吧?我记得当年视频都下架了。】
【?知情人?】
【算是知情人吧,毕竟当年事情闹得还蛮大的(燕铭都寄了我应该可以说了吧?)我和江挽是高中校友,江挽很小的时候就在学跳舞了,才几岁吧,但十五岁才参加比赛。
他的老师(据说是他奶奶请的一个很牛逼的大佬,听说人本来已经退隐了)担心他参加比赛太早会消磨他的灵气,所以一直到他十五岁才让他参加成蹊杯,然后就一举夺冠了,直接轰动了我们学校。
毕竟他长得漂亮,还学跳舞,在他拿到奖杯之前就有人说他是高傲的天鹅,其他人都是癞□□。他夺冠后好多人迷恋他,甚至有人为了他要跳楼自杀,他还差点被关小黑屋,被绑架说要和他一起殉情……
反正影响特别恶劣,还有官媒报道过(当然,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原因问监狱里的那谁吧),学校直接让他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又联系了成蹊杯官方下架了所有关于他的视频,所以想找到官摄根本不可能,除非在成蹊杯的内部有人。】
【……挽挽高中的时候就这么受欢迎了吗?】
【这叫受欢迎吗?这叫吸引变态。他那个时候才高中啊都有人绑架他想和他殉情。】
【是燕铭抹去了当年的痕迹吗?】
【楼主都这样说了肯定是。难怪要保护江挽的素人时期,素人时期的江挽也很耀眼夺目,所有人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他这句话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夸张,没想到是事实。】
【我作证楼主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江挽的校友,笑死,之前发出去要么没人信要么直接被夹,憋死我了!人会在人生的不同时期反复爱上江挽!】
【我天,要是当年读的学校里面有人有权有势,那他…………】
【问题来了,这个视频不是官摄,那是谁拍的呢?】
【我有一个想法……燕炽暗恋了江挽十年之久,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也是当年这个时候?说实话江挽这么吸引变态还能平安长到十八岁是奇迹了。】
【我只关心一个问题,挽挽以后还会跳舞吗?】
这句话出现的频率很高,还成了一个热搜词条。
江挽没有回应。
“江哥,”小陶也有些唏嘘,他没想到这个视频会在燕铭入狱之后爆出来,他也很好奇,问,“你还会跳舞吗?”
江挽没有回答。他以前跳舞追求最好和完美,然而现在他的舞蹈已经有了瑕疵。
红灯,小陶踩下刹车,想了想说:“那你现在还喜欢跳舞吗?”他好像从来没看见过他江哥看过古典舞相关的东西。
江挽依旧没说话。
小陶偏头看了他一眼,挠了挠腮帮,低声说:“其实我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江哥,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也可以把古典舞拣起来嘛,反正燕铭又管不了你了,他现在在监狱里自身难保呢……”
他看了江挽以前的舞蹈视频,又知道了之前发生过的事,以为江挽之前不能跳舞是因为燕铭的约束,“我来之前听顾影帝的助理说燕铭的腿瘸了……不知道被谁打的,估计是监狱里的老大……毕竟他就算在外面有多能呼风唤雨,进去了也是新人嘛,哈哈。”
江挽:“……”
燕铭多年沉淀的气场也能唬住监狱里的不少犯人,他被打断腿多半是外面有人授意。
或者——
他遇到了那些曾经纠缠过他被他亲自送进监狱的变态了。
小陶依旧在说:“粉丝们都希望你可以做喜欢的事情呢。”
江挽敛着睫羽,拇指指腹下意识摩挲着手腕的疤痕增生,微微抿起了唇角。
小陶不想惹他不高兴,很快就不说了。
网上沸沸扬扬,江挽没回应过那个词条。
接下来的时间顾家和沈家借燕铭入狱的话题洗清了之前的谣言,燕薇也雷厉风行坐稳了燕家家主的位置,从燕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和总裁成为了正式的董事长和总裁。
而作为燕薇和燕炽合作的条件之一,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后,燕旭被送到了国外,还被没收了护照,一时半会无法回国。
在燕氏集团的公关刻意引导下,公众的目光逐渐转向其他人和事。
燕铭锒铛入狱后,江挽的工作室也彻底归到了江挽名下,江挽成了工作室名副其实的老板。
但公众显然很关心他会怎么处理燕铭留给他的财产,因此燕氏集团以及燕铭名下几家公司的股东变更很快引起了眼尖网友的注意:除了江挽的工作室,这些公司的大股东都变成了燕炽。
公众发现这点的时候江挽已经低调飞回了剧组拍戏。
但在飞回剧组前,他去看了一次奶奶。
剧组这边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他不能再耽搁拍摄进度,因此短时间内他无法将奶奶的墓迁到爷爷和妈妈的墓边。
小陶在公墓门口等他,江挽一个人在奶奶墓前和奶奶说话。
“上次有件事没告诉您。”他低声说,“我已经十年没跳过舞了,奶奶。”
“您走的时候问我,是不是不喜欢跳舞了。”江挽顿了顿,“他们也在问我还喜不喜欢。”
老人临终前已经知道了他从心仪的舞蹈学院退了学,走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腕问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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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喜欢跳舞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我们挽挽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抓紧他的手腕,她不知道江挽不是自愿退的学,但她浑浊的眼睛充满慈爱和怜惜,又分外不放心留下江挽一个人在世上,“奶奶以后不在了,挽挽也要放开手去做,奶奶会永远支持挽挽。”
……
“我今年二十八岁,五岁时就开始学跳舞,学了十三年,古典舞占了我一半的人生。”江挽唇瓣嗫嚅了几下,终于轻声说,“我说不出不喜欢这种话。”
“但是……”
“我已经跳不出来了。”
那种仿佛为舞台而生的自信和张扬。
“奶奶,你会怪我吗?”
第63章
老人目光慈蔼看着墓碑前的江挽。
江挽得不到回答, 但又好像得到了答案。
“……我也十年没联系老师了。”江挽轻声说,“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理我。”
他在舞蹈培训班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奶奶因此下定决心请恩师单独教他。
他的恩师是曾经的国家舞蹈艺术团首席, 她的名字当时在国内如雷贯耳, 但可惜后来因积劳成病的腰伤无奈退下来。奶奶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已经没落,但她依旧将已经退隐的恩师请出了山来教他。
恩师原本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好拒绝,但在看见他的天赋她就再无他言。她只收了江挽一个学生,江挽跟着她学习了十三年,后来他没脸再联系她。
“老师……应该也很失望。”江挽垂着眼唇角平直。
恩师的电话号码熟记于心, 手机亮了又暗下去,江挽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 始终没点下去。
怕听到失望的斥责, 也怕听到空号的冰冷提示音。
良久,他收起了手机, 在奶奶的墓前待到晚上才离开。
他连夜和小陶飞回了剧组, 周灼来机场接他们。
周灼是聂桓文的保镖,燕铭入狱,没有人泄露江挽的行程, 也没有变态来骚扰他, 因此周灼回了聂桓文身边。
向来小肚鸡肠的聂桓文对江挽出人意料的宽容, 不仅没有发脾气,还将他的戏份都往后挪了。
拍完了江挽的戏份,众人才飞去下一个取景地。
下一个取景地在深山,下了飞机后只能靠开车过去。荒山野岭没法住酒店, 剧组租了房车。
深山没什么信号,外面的人别说找, 根本联系不上他们。
一行人要在山里待半个多月,剧组的staff担心出意外,进山的时候请了两个当地人当向导,还带了两只金毛和拉布拉多,以及一只拿来给众人解闷的蠢二哈。
十一月,虫蛇都钻去冬眠了,山里没什么危险,就是太冷,似乎比外面更早入冬,好在小陶在进山前就提前准备了羽绒服和暖手袋。
在山里的日子很单调,除了拍戏、撸狗和看剧本就只能看看早就下载好的视频。
这天江挽下戏早,回房车换了衣服,打算去周围走走。
小陶和staff打了招呼,staff让他带上狗免得迷路。小陶经常去撸狗,几只大狗和他很熟,见到他疯狂摇尾巴,他挨个撸了毛才牵了只浅色金毛去找江挽。
江挽在等他,看了眼他手里的金毛。
金毛看见他尾巴都快摇成了螺旋桨,冲过去贴着他的腿热情地摇着屁股嘤嘤叫:“汪!”
“小西姐让我带上小鸡毛。”小陶晃了晃狗绳嘿嘿笑,“我把钱钱带过来了。”
这只叫做钱钱的漂亮大金毛以前在部队待过一段时间,是几条大狗之中最聪明机灵的。
它最喜欢的人是江挽,扭头从小陶手里咬过自己的狗绳凑到江挽手边,湿润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要被他牵。
小陶:“……”
江挽笑了声,弯下腰接过狗绳时摸了摸金毛的狗头:“乖狗狗。”
钱钱蹲坐在地上,尾巴抽打得地上的落叶乱飞,兴奋不已:“汪汪汪!”
江挽揉了它一会才直起身:“走吧。”
小陶边叹气边无奈地捏了捏钱钱的狗耳朵,亏他还投喂了它这么多零食,结果每次见到他江哥都直接叛变。
钱钱翘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走在最前面。
“这山还挺像我们老家那边的山的。”小陶说。
深秋深山老林的树掉光了树叶,林中小道铺着厚厚的脆皮落叶,踩上去发出萧瑟的沙沙声,钱钱边走边在地上嗅来嗅去,偶尔抬起腿在路边的树根撒尿标记。
小陶老家是北方的某个小山村,他和乐时渝一样是个没人和他搭话也能演一台戏的性格,喋喋不休:“我小时候夏天还能看见萤火虫,不知道这里能看见不。”
“萤火虫?”江挽突然说。
“嗯。现在我们那里很少见了。”小陶知道江挽出生在春明市,只能从课本上了解到萤火虫这种生物,说,“像山里这种人少的地方夏天应该还能看见。如果是夏天的时候在这里拍戏就好了,漫天萤火特别好看。”
江挽听着脚底的沙沙声,想象了片刻漫天萤火。
没有切身体会,无法代入。
他很快放弃了想象。
这座山很大,越往里走树木越密。小陶望了眼远处,又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色,说:“前面树太多了,天也快黑了,先回了吧,江哥?”
江挽点头,扯了扯绳子叫了声钱钱。
钱钱盯着前方“汪”了一声,然后扭头定定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盯着前方叫,有些诡异。
小陶突然打了个激灵,看过的灵异恐怖小说和视频登时掠过心头,汗毛和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下意识往江挽身边靠了靠:“钱钱在看什么?”
钱钱已经低下头在地上嗅,狗绳绷直,尾巴也垂了下来。
“它闻到什么了。”江挽神色镇定,朝钱钱走去。
小陶怂唧唧地跟在他身后,在鬼和尸体之间选择了:“闻到什么?哈哈哈不会是尸——”体吧。
但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深山老林找到尸体也不是什么好事,闭了嘴。
江挽回头看了他一眼:“在这儿等我?”
小陶被他吓死,抖着嗓子:“不吧江哥,我们一起。”
钱钱以前受过特训,一路贴着地面往前嗅。
小陶心里默念二十四字真言,当机立断选择了信仰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他从江挽手里接过狗绳:“我走前面吧江哥。”
江挽将狗绳交给了他。
钱钱却不走了,在原地打转,过了片刻它用脸拱了拱地上的树叶,爪子刨出了一个坑。
它不知道刨出了什么,蹲坐在地上对着江挽和小陶叫了两声。
“你找到了什么?”小陶问,脚踢开树叶。
江挽蹲下身,看见了一截白骨和一小块儿被钱钱刨出来的蔚蓝色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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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跟着蹲下来,看见这两样东西猛地倒抽了口气,后脑勺直窜冷气,下意识拉着江挽站起来:“先走吧江哥,回去让人报警。”
这附近没有基站,他们的手机只能用来当手电筒,只能让人下山报警。
江挽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呼噜呼噜钱钱的狗头,带着它原路返回。
天色越来越暗,小陶魂都快被吓飞了,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又不敢回头看,穿过树林的冷风他都觉得像脏东西贴在他耳根后面吹气,两条腿恨不得抡起火星跑路。
江挽见他实在怕,一直让他牵着钱钱。
他们走的地方有些远,一时半会没回到剧组的大本营。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前方突然传来沙沙声。
像快速行走,又像什么东西游过去的动静。钱钱激烈叫起来,又扭着屁股嘤嘤。
钱钱的叫声传到前方,沙沙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直到两道黑乎乎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挽冷静地将手电筒的光柱打过去,却是剧组请的本地向导和周灼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灼看见他们,打了个尖哨,拉布拉多从远处奔过来,和钱钱扑在一起。
钱钱爬起身抖抖毛,边撒娇地嘤嘤叫边往向导的身上扑。
见到他们,小陶悬起来的心落下去,咽了咽唾沫,才没有没出息抖着嗓子:“周灼?你们怎么来了?”
周灼的目光在江挽身上多停留了半秒:你们许久没回来,聂导有些担心。
小陶看不懂他的手语,看向本地向导。
这个本地向导约莫六十来岁,是个退休警察。他是钱钱的主人,应付着往他身上扑的钱钱,普通话虽然有些蹩脚但还算能听懂:“天快黑了你们还没回来,他很担心,所以就让我和他一起来找你们。”
小陶:“噢——周灼很担心?”
向导点头:“对对对,他担心你们迷路,其他人都还在拍戏嘛。”
周灼:“……”
周灼下意识看向江挽。
这里只有江挽能看懂他刚才的手语。
但江挽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几人往回走。
“你们去了哪儿?”向导和小陶搭话,“我看你们走的那个方向林子有点深。”
“就在前面。”小陶说,多了两个人他感觉好多了,尤其是周灼,人高马大,特别给人安全感,他的后颈也不再窜冷气。他将刚才钱钱刨出来的白骨和衣服告诉了向导。
“钱钱刨出了尸体?”向导有些惊讶,“噢,这得赶紧去报警。你们没破坏现场吧?”
“没有。”小陶摇头,“我们发现后就回来了。”
“那就好。”向导说,“我待会就下山。”
向导和两条狗走在最面前,小陶和江挽走在最中间,周灼垫在后面,他看着江挽的背影,又在引起江挽警觉时移开了目光。
他手指碰了碰羽绒服的衣袋。
但他刚将手插进衣袋碰到里面的东西,他们前方又传来几声狗叫和沙沙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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