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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毕竟陛下?将此案交由?苏大人?查办,他负责在旁协助。

    这两?天苏大人?忙着别宫的事,他作?为大理寺卿,理应多花些心神。

    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苏源又围观一场审讯,这才离开大理寺,马不停蹄地赶往别宫。

    按理说弘明帝将此案交由?苏源查办,别宫那边就该交给其他同僚。

    只是工部?的同僚们各有各的事,苏源也?不好厚着脸皮让人?承担双份差事。

    无法,只能辛苦些,来回两?头跑

    四月初六,苏源下?了早朝,顺着人?潮往外走。

    在金銮殿门口,他遇到了怀王。

    怀王正在跟太子?说话,一转眼注意到苏源,刚要打招呼,又似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地点头示意。

    与此同时,太子?也?因怀王的举动跟着看过来。

    苏源不好再装看不见,只好上前,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怀王殿下?。”

    太子?笑容和?煦:“苏大人?近日操劳,可得?注意身体。”

    苏源下?意识抬手,轻碰眼下?。

    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想象到黑眼圈有多明显。

    这几日他领着两?份差事,忙得?脚不沾地,夜里睡觉又总梦见一些不好的东西。

    身体疲乏加睡眠不足,状态自然?好不到哪去。

    怀王附和?:“是啊苏大人?,查案子?再怎么要紧,也?比不过身体重要。”

    苏源抿唇一笑:“多谢太子?殿下?,怀王殿下?关切,如今案子?已有了眉目,捱过这阵子?就好了。”

    太子?眼底闪过诧异,竟这么快?

    他身为储君,纵使弘明帝从未忌惮过他,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尽量避讳着。

    尤其是苏源经手的这桩案子?。

    有数名官员的孩子?被牵扯进来,为避免落人?口舌,即便他好奇背后之人?,也?依旧刻意规避。

    想不到才几天过去,案子?就有了进展。

    “那便再好不过,大家都希望早日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苏源笑着应是。

    怀王也?想说话,还没?出声,就被苏源抢了先:“微臣要去大理寺一趟,便先行?告退了。”

    怀王面上有阴翳一闪而逝,转瞬消失不见。

    太子?朗声道:“苏大人?且去罢。”

    苏源向?二人?拱手,快步离去。

    怀王看着苏源颀长的背影,低声难掩失落:“太子?皇兄,自从我在午门前同苏大人?打了招呼,他就一直避着我,苏大人?他是不是生气了?”

    太子?默了一瞬,拍拍他的肩膀,干巴巴地说:“苏大人?有公务在身,定是急于办差才会如此,你无需多想。”

    怀王幽幽叹道:“希望如此。”

    其实在太子?看来,苏源这般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不偏向?任何?一位皇子?,一切以龙椅上那位为先。

    或许皇子?会因苏源的拒绝招揽而心生怨怼,可对为政者而言,苏源这样的人?用着才最放心。

    便是他有朝一日

    太子?忙掐住这个念头,跟怀王打声招呼,回了东宫。

    与其在这七想八想,还不如多办几件实事,造福百姓

    苏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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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太子?所想,只因怀王吃瘪而心生暗爽。

    他想,弘明帝肯定警告过怀王,否则一开始他不会欲说还休,一副愁苦样。

    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一路来到大理寺,苏源刚进门,大理寺卿就迫不及待招呼他过去。

    “苏大人?,有新进展!”

    苏源心下?一喜,追问道:“可是韵达?”

    大理寺卿笑眯眯点了点头:“苏大人?猜对了。”

    苏源长指轻点桌面,作?洗耳恭听状。

    “本官派人?去查韵达的人?带回消息,韵达的生母正是翠红楼上一任鸨母,雁柔。”

    “当年?雁柔突然?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在翠红楼诞下?韵达。”

    “生子?后她想离开翠红楼,自此从良,嫁为他人?妇。”

    “只是没?等雁柔为自己赎身,她就仓促离世,尚在襁褓中的韵达也?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苏源所有所思:“齐大人?又如何?得?知,韵达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大理寺卿答:“本官派去的人?找到曾伺候过雁柔的婆子?,婆子?说雁柔的孩子?身上有一大块胎记,从肚脐眼一直蔓延到臀上,很大一片。”

    苏源眉梢轻挑:“韵达身上也?有?”

    “没?错。”大理寺卿正色道,“本官让人?照着那个婆子?画下?来的胎记跟韵达的作?比,几乎一模一样。”

    “这也?算是韵达跟翠红楼之间唯一的联系。”

    否则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韵达一个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崇佛寺住持,为何?会参与到这件事里,还费尽心机挖了那样一个暗道。

    苏源嘶声:“十有八.九。”

    “就是不知韵达消失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本官已经让他继续查了。”

    “抽丝剥茧,盯着翠红楼查,定能查出缘由?。”

    大理寺卿正有此意,又道:“对了,有个接头人?松口了。”

    就是被苏源捅刀子?的那个。

    回想起苏源那日的凶戾,大理寺卿极有眼见地略过这句话:“正如苏大人?你之前猜测的那样,他们的确是一个有团伙的拐卖组织。”

    “那些落入他们手里的女子?孩童,模样还算过得?去的都被留在翠红楼,用以招揽客人?,牟取金银。”

    说到这里,大理寺卿觑了苏源一眼:“某些客人?有特?殊癖好,几岁的孩子?也?”

    苏源双拳握紧,胃里翻江倒海。

    如此丧尽天良,真可谓禽兽不如!

    大理寺卿看向?别处,咬牙继续:“至于那些相貌普通的,大多卖给大户人?家做仆从。”

    苏源抑制住心头火气:“放血呢,他们可说了?”

    “其实放血也?是他们的猜测。”

    “据招供的文珠称,每半个月他们就要送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给吴先生就是翠红楼背后的主人?。”

    “那个姑娘两?天后才会被送回来,每次都脸色惨白,手腕有很深的割伤,他们便私以为是放血。”

    又是放血,又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些阴邪的东西。

    苏源看着染血的供词:“这事可禀告陛下?了?”

    大理寺卿喝口茶:“那人?前脚招供,后脚苏大人?你就来了。”

    “那咱们赶紧将此事禀告陛下?。”

    “苏大人?你去吧。”

    弋?

    大理寺卿指了指桌上高高一摞文书,“这些都是要本官过目的供词。”

    苏源并未推辞,利落起身。

    转身时,他听大理寺卿嘀咕:“那个吴先生怕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半个月一次放血,他也?不嫌腥得?慌。”

    苏源脚下?一顿,深深看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脸莫名,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苏大人?怎么这么看我?”

    苏源摇了摇头:“苏某只是赞同齐大人?的话罢了。”

    大理寺卿了然?:“本官见惯了血,觉得?还好,但只要是个人?都会觉得?血里头有股腥臭味,能不碰就不碰。”

    苏源应是:“他既然?做出这等泯灭人?性?之事,心理变态也?不是没?可能。”

    “这倒是。”大理寺卿拿起墨条,“苏大人?你赶紧去吧,剩余八人?本官会让人?加快审问。”

    苏源应承下?来,前往御书房求见弘明帝

    彼时弘明帝正在用早膳。

    今早起迟了,弘明帝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就匆匆赶去早朝。

    眼下?得?空,又逢尚书房休沐,十二皇子?巴巴地跟过来,便命人?摆了双人?份御膳。

    刚吃下?半碗虾仁粥,就听临公公进来禀报:“陛下?,苏大人?求见。”

    朝中有不下?十位苏大人?,弘明帝连问都没?问,直接对十二皇子?说:“你苏兄兄在外边儿呢。”

    十二皇子?“啪嗒”放下?碗筷,乐颠颠直奔殿门口跑去。

    弘明帝又好气又好笑:“你看看他,说好陪朕用膳,结果一听苏爱卿来了,立马丢了筷子?去迎他了。”

    对于给陛下?顺毛这件事,福公公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他乐呵呵地说:“殿下?念旧,一直惦记着苏大人?,但苏大人?又如何?能和?您比,殿下?为了陪您用早膳,可是连赖床都戒了。”

    弘明帝抚掌大笑:“那倒是。”

    就在这主仆俩说话时,十二皇子?已蹬蹬跑到殿门口。

    他眼珠一扫,分分钟锁定苏兄兄的方位,大喊一声:“苏兄兄!”

    苏源抬眸,一只大红炮弹直奔他弹射而来。

    腿上陡然?一沉,十二皇子?已经吊在他身上。

    四年?时间,十二皇子?从两?岁多的小娃娃长成六岁多的大娃娃,体重逐渐增长,挂在苏源的腿上,颇具重量。

    苏源面目含笑:“殿下?长高了不少。”

    十二皇子?抿嘴笑,露出一对酒窝,耳朵红通通的,是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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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源垂首:“微臣有要是禀告陛下?,殿下?可否让微臣先进去?”

    十二皇子?四岁进尚书房,如今已有两?年?。

    读书可以明理,他再不是当年?睡午觉都要耍赖皮的小娃娃了。

    故而他爽快撒开手,攥住苏源的两?根手指,费力?仰头:“一起。”

    苏源自无不应,一大一小踏入殿中。

    殿外,宫人?们沉浸在震惊之中,久久难回神。

    “十二皇子?待苏大人?如此亲近吗?”

    临公公站在阴影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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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温文尔雅,学识渊博,十二皇子?亲近他不是情理之中?”

    其实一开始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十二皇子?贵为龙子?,为何?亲昵地唤苏大人?“苏兄兄”,这简直是僭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得?次数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临公公把它归结为苏大人?的人?格魅力?

    殿内,苏源牵着十二皇子?进来时,弘明帝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粥。

    自有宫人?奉上茶水漱口。

    漱完口,又捧上温度适宜的清水净手。

    由?着宫人?擦干双手,弘明帝这才慢条斯理起身。

    “说罢,有何?要事。”

    苏源看了眼十二皇子?,弘明帝意会,找个借口把人?打发到偏殿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现在可以说了?”

    苏源行?了一礼,缓缓道来。

    弘明帝料到与偷拐孩童案有关,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越往后听,脸色越发冷凝。

    手边宣纸被攥成一团,弘明帝语调冷冽,又带有三分笃定:“苏爱卿是否已经有了怀疑人?选?”

    苏源并未否认:“只是怀疑,尚未落实。”

    弘明帝一拍桌案:“好,朕命你彻查此事,不论那人?是谁,朕定要将他腰斩示众!”

    苏源:“微臣遵旨。”

    退出御书房,迎面走来许次辅。

    苏源上前:“下?官参见次辅大人?。”

    许次辅应声,忽而掩面咳嗽。

    宽袖挥动,依旧是熟悉的熏香,清淡高雅。

    却掩盖不住丝丝缕缕的腥臭味。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丝丝缕缕拧成一股, 搅得人脑中刺痛,胃中翻涌。

    苏源屏息忍耐:“近来天气渐热,大人还得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许次辅平复咳声:“本官晓得了, 定会多加注意?。”

    眼?神?清明, 话语随和,瞧着再正直不过。

    苏源温和笑了笑,侧过身?:“大人您请。”

    许次辅道一声好,越过他?走上?前:“本官有要事向陛下禀报,还请公公通传一声。”

    临公公忙闪身?进殿。

    苏源则径自往偏殿去, 同十二皇子“叙旧”。

    走出?几步,他?又扭头向后看?。

    许次辅已进了门, 有内侍啧啧感?叹。

    话题中心是许次辅。

    “许大人仪表堂堂, 温文尔雅,跟咱们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 不愧是我?朝最年轻的学士大人。”

    “可不是”

    临公公一挥手,打断他?二人:“都别吵吵,边上?站着去,惊扰了陛下定要让你们脱层皮。”

    小内侍笑嘻嘻退到?一旁, 充当人柱子。

    苏源眸底光影浮动, 脸神?色寡淡。

    在察觉许次辅的异常前,他?也曾这么认为。

    但他?坚信世上?绝无?如此凑巧之事。

    许次辅在朝中地位仅次于王首辅,深得弘明帝信重,可谓位高权重。

    翠红楼做尽龌龊事,能在永平府屹立多年不倒, 背后定有强硬的靠山充作保护伞。

    足以瞒天过海的靠山, 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

    吴先?生借女子之血搞阴邪勾当,许次辅身?上?恰好有股难言的腥臭味, 与大理寺卿的描述相符。

    苏源私以为,许次辅不爱与人亲近,每日为衣物熏香,正是为了遮盖那股味道。

    当巧合太多,有些事就成?为必然。

    综上?,许次辅的嫌疑极大。

    两次试探,再有这几日远远观察,苏源几乎可以肯定,真正的许次辅绝非表面这般无?欲无?求,刚正不阿

    “苏兄兄!”

    清脆的声音打断思?绪,苏源抛却烦扰,顺势牵住十二皇子攥上?来的手。

    十二皇子拉着苏源来到?棋盘前,指着棋盘兴致勃勃道:“苏兄兄,你陪我?下五子棋好不好?”

    ——先?前弘明帝正是以五子棋做借口,打发?十二皇子到?偏殿。

    苏源垂眸,棋盘上?黑子白子错落分布,黑子占多,白子仅寥寥几粒。

    余光中,有一内侍侍立在旁,满头大汗。

    执白子之人的身?份一目了然。

    苏源一撩袍角,从容落座:“殿下可是黑子?”

    十二皇子捧着脸笑:“苏兄兄怎么知道,我?最爱黑色啦”

    孩子的心思?最是纯澈,苏源同十二皇子对话,因许次辅而起的郁猝都散去不少?。

    苏源纵览棋局,执起棋篓里所剩不多的白子,抬手示意?:“殿下先?请。”

    十二皇子昂首挺胸,脆声道:“苏兄兄你别故意?让着我?,他?们每次和我?下棋都故意?输给我?,好没意?思?的。”

    斜乜了眼?一脸惶然的内侍,苏源温声应好。

    既然是小皇子的要求,自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接下来的三盘棋,十二皇子输得极为惨烈。

    但他?丝毫没有生恼,反而愈加兴奋:“再来再来,这回我?肯定赢你!”

    苏源无?奈道:“殿下,微臣可能无?法再陪您下棋了。”

    十二皇子瞪大双眼?:“为何?”

    苏源将白子收回棋篓:“微臣尚有要务在身?,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十二皇子瞬间垂下嘴角。

    自从有了元宵,苏源哄娃顺毛的技能日渐完善,哄人的话张嘴就来:“微臣向您保证,只要微臣有时间,殿下处于尚书房休沐日,微臣定来陪您下棋。”

    十二皇子有些失落,也没缠着不放:“那好吧,苏兄兄千万别忘了。”

    苏源承诺:“微臣定不会忘。”

    见苏源在收拾棋子,十二皇子有样学样,也跟着把黑子丢进棋篓。

    “苏兄兄,我?听父皇说,你家中有个妹妹。”

    苏源捡棋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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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想说称呼不太对,乱了辈分:“是啊,她比您小了近五岁呢。”

    十二皇子惊讶又好奇,用手比划着:“那她岂不是很小一只?”

    苏源轻应:“元宵她现在比微臣初见您时的模样还要小上?一圈。”

    一岁和两岁,体型上?肯定是有差距的。

    十二皇子扒拉着桌沿,很是期待:“苏兄兄,我?可以去跟她玩吗?”

    苏兄兄公务在身?不能陪我?,就让苏兄兄家的元宵妹妹陪我?。

    苏源将最后一粒白子放入棋篓,坦言道:“前几日元宵出?了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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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正在家中养伤。”

    以上?是原因之一。

    另一重因素,是他?不想被人打上?用女儿攀附皇子的恶意?标签。

    十二皇子失落x2,每根头发?丝都充斥着沮丧。

    好在他?自我?修复能力极强,很快振作精神?:“那就等元宵妹妹养好伤再说罢。”

    苏源应好,整理完棋盘,起身?告退

    离开御书房,他?直奔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卿正伏案审理案件,见苏源又来,奇道:“苏大人同陛下禀报过了?”

    苏源轻嗯一声。

    他?又问:“苏大人今日不去别宫?”

    苏源答:“别宫修缮得差不多了,正在收尾。”

    这几天他?时常过去盯着,匠人们不敢犯懒,工作效率硬生生提高一倍。

    本该在中旬前完成?的差事,硬是提早完工。

    别宫那边结束,苏源也能分出?更多精力用于查案。

    “根据那些人的供词,苏某心中有了可疑人选,特来知会大人一声。”

    大理寺卿喜出?望外:“当真?”

    他?指了指对面的交椅,无?比热情:“苏大人别站着了,快坐。”

    苏大人身?量挺拔,个头足以充当门神?,他?昂着头看?人,脖子怪酸的。

    苏源坐下,点?头称是。

    大理寺卿急急追问:“苏大人的怀疑对象是吴先?生?”

    苏源迟疑了下,没把话说得太满:“我?只是怀疑他?和翠红楼有关,至于是不是吴先?生本人,苏某不得而知。”

    大理寺卿放下毛笔,满脸笑容:“苏大人您尽管说,是与不是要等查了才知道。”

    “齐大人可知许大人祖籍在何处?”苏源问道。

    大理寺卿一时没反应过来:“许大人?哪个许大人?”

    苏源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许次辅许大人。”

    “砰!”

    伴着一声脆响,墨条落地。

    原来是大理寺卿过于激动,抬袖间不慎将其拂落在地。

    大理寺卿顾不上?墨条,伸长脖子看?向门口。

    左顾右盼,确认附近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苏、苏大人,你是说许大人和这桩案子有关?”

    苏源老神?在在:“这只是苏某一厢猜测。”

    大理寺卿无?声呐喊,苏大人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地说出?这句话的?!

    此事不论真假,若是拿到?金銮殿上?,是足以让满朝文武同时炸裂的程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源平和一笑:“齐大人会将这件事告诉许大人吗?”

    大理寺卿头摇成?拨浪鼓:“不会。”

    弘明帝让齐大人担任大理寺卿一职,正是看?中他?铁公鸡的性格,不论亲疏,只谈证据。

    苏源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放弃私下调查。

    众人拾柴火焰高,有大理寺卿相助,也能省去不少?时间。

    短暂的震惊后,大理寺卿很快镇定下来。

    他?掏出?巾帕擦了把汗,用只他?二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苏大人为何怀疑许与此案有关?”

    苏源不答反问:“齐大人还没告诉苏某,许大人祖籍何处。”

    许家毕竟是勋贵大族,某些信息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大理寺卿只思?索片刻:“许家祖籍在永平永平府?!”

    后面三个字破了音,有点?刺耳。

    最后一丝犹疑散去,苏源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大理寺卿。

    说完后,大理寺卿摸了下鼻子,满眼?不可置信道:“苏大人还真是敏锐过人,咱们跟许大人共事十来年,也不曾注意?到?他?的反常。”

    他?本以为苏源是盲目猜测,眼?下听君一席话,心里那架天平大有倒向苏源的趋势。

    “如果这是真的,这些年许大人从不与人亲近,与人交谈也都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了解释。”

    “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和翠红楼的关系,还得往深了查。”苏源泰然自若,“包括许家是否有什么家族疾病。”

    大理寺卿一一应下,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苏大人,你说韵达他?消失的那些年,会不会跟许家有关?”

    苏源眸光微动,他?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苏某手下并无?可靠之人,还请齐大人多多费心。”

    许家在永平府算是第一大族,地头蛇的存在,调查起来肯定艰难重重。

    苏源也想过跟弘明帝透个底。

    思?及弘明帝对许次辅的信任与看?重,他?手头又无?甚证据,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理寺卿肃着脸:“陛下早已派人前去永平府查封翠红楼,捉拿一众妓子仆从,再有三五日就该到?了。”

    “届时永平府那边着手审问,这边咱们的调查也不能停。”

    他?想到?那批供词,光是看?那上?面的内容,就足以引起公愤。

    大理寺卿忿忿道:“不论对方是何身?份,对孩童和女子下手,便是禽兽不如,死后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苏源在大理寺待了半个多时辰,和大理寺卿促膝长谈。

    直至午时将近,钟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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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苏源提醒道:“有关许大人的事,在一切水落石出?,排除嫌疑或锁定嫌疑之前,还请大人暂且保密。”

    大理寺卿意?会:“苏大人尽管放心,本官派去的人都是共事多年的亲信,绝对信得过的人。”

    苏源作揖:“那苏某就恭候大人的好消息了。”

    苏大人这样客气?,又让大理寺卿想起那日苏源温声细语捅文珠刀子的画面。

    他?想也不想,立刻起身?回礼。

    苏源淡然一笑,起身?告辞。

    骑马来到?城郊,匠人们正坐在门口吃饭。

    边吃边谈天,不时吐槽两句。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都是给天家做事的,论资历他?还不如咱们,真不知有什么好嘚瑟的。”

    “瞧你这话说的,你怕不是忘了陛下有多看?重他?,几年前我?在屋顶修瓦,还看?到?他?坐轿撵去御书房咧!”

    “都少?说几句,反正别宫的工程快要结束了,往后他?负责的差事咱们都避着点?。”

    “这几天快给我?累死了,两碗饭都吃不饱,诶兄弟你杵这作甚,不吃饭就把饭苏大人?!”

    一声惊叫,奋力扒饭的匠人们触电般抬起头。

    几步开外的窗户边,苏源着一身?红色官服,面如冠玉,气?度矜贵,只站在那就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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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他?们几人眼?中,苏源明明浅笑着,却好似青面獠牙的恶鬼。

    只需张开血盆大口,就能把他?们扒皮抽骨,只余下一副骷髅架子。

    苏源一脸风轻云淡:“都吃饭呢?”

    匠人捧着碗,颤颤巍巍站起来:“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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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拘礼,本官就是来看?看?。”

    觑见苏源神?色如常,他?们松了口气?。

    看?这样子,他?应该没听到?。

    然而就在下一秒,苏源轻描淡写道:“若真论起来,本官任侍郎一职不过数日,诸位做这一行已有多年,资历可比本官深得多呢。”

    匠人们脸色青青白白,精彩得紧,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苏源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暗讽一番后施施然离去。

    他?把别宫里里外外检查一番,确保每一处细节修缮到?位,这才回工部复命。

    范诩得知后,只点?了点?头:“本官知道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源温言道:“此为下官本职之事,何来辛苦一说。”

    见苏源身?处高位依旧谦逊,范诩的态度和善许多:“接下来你先?把大理寺的案子了结,而后本官再给你安排其他?差事。”

    苏源求之不得,拱手称谢:“多谢大人体恤。”

    范诩嗯了声:“没事就出?去吧。”

    苏源应声而退。

    刚踏出?门,有浑厚悠远的钟声响起。

    越过层层宫墙,飞檐翘角,传入每一人耳中。

    官员们鱼贯而出?,登上?各家马车,扬长而去。

    在工部门口,苏源碰见了王一舟。

    王一舟不知从哪办差回来,一身?官服沾满泥点?子,头发?上?都粘了不少?。

    苏源只一眼?掠过,笑着拱手

    丽嘉

    :“王大人。”

    王一舟依旧沉默寡言,回了句“苏大人”。

    二人就此告别,各奔东西。

    回到?家,苏源发?现宋和璧正让人往马车上?搬东西。

    信步上?前,倾身?一探究竟。

    林林总总,都是些滋养身?体的补品。

    苏源暗暗称奇:“天都快黑了,这是要去哪家?”

    宋和璧把一盒人参塞进车里,拍了拍手:“方才大哥让人递来消息,叔公下午摔了一跤,我?得过去看?看?。”

    苏源拉住她:“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裳随你一道过去。”

    连走带跑回屋,换了身?靛色长袍,又让苏慧兰照看?元宵,要是晚上?回来得迟,她俩就先?睡。

    交代好一切,乘马车直奔宋觉家。

    马车在宋家小院门口停下。

    苏源下来,门口另有一辆马车,上?头挂着“宋府”的牌子,应是宋竟遥一家。

    敲门而入,直奔宋觉的住处。

    宋觉躺在床上?,苍白着脸陷入昏睡。

    一须发?花白的老者?正为他?施针,额头汗津津,后背被汗水洇湿,衣料呈深色。

    温氏还有宋竟遥夫妇俩守在一旁,皆面带忧色。

    苏源两人上?前,低声询问情况。

    宋竟遥抹了把脸,声音沙哑:“我?递牌子进宫,请了太医来,说叔公后脑着地,磕在台阶上?,颅内似有出?血。”

    苏源悄然牵住宋和璧的手指,捏两下以作安抚:“叔公怎会摔倒?”

    温氏红着眼?,脸色憔悴:“用饭时他?还好好的,还说要出?门散步消食,等我?出?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

    宋和璧搀住身?形不稳的温氏:“叔公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能醒来。”

    苏源视线越过太医,看?向床上?消瘦的老人。

    人一旦上?了年纪,各种病症也随之而来。

    单看?温氏的描述,倒像是什么突发?病症。

    奈何苏源不懂医术,只能保持沉默,看?太医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人安静等候,直到?太医施完针,才争相上?前。

    “张太医,我?叔公现在如何了,何时才能醒来?”

    张太医擦了把汗:“宋老爷颅内瘀血需服药才可化开,具体要等宋老爷醒来才能知道。”

    “好在宋老爷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两个时辰内即可醒来。”

    众人心下一松。

    谁料张太医又话锋一转:“宋老爷晕倒是与心疾有关,一个不慎就会危及性命。”

    温氏浑身?一震:“那、那还有得治吗?”

    被五双眼?紧紧锁着,饶是张太医也有些吃不消。

    他?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宋老爷的心疾不算严重,需服药一段时间,日常也有诸多注意?事项。”

    宋竟遥吐出?一口气?,向张太医讨教心疾的相关注意?事项。

    不多时,宋竟遥带着一张纸回来。

    宋和璧和陆氏正在安慰温氏,他?走到?苏源身?旁,小声嘀咕:“这心疾的注意?事项未免太多,竟有足足一页纸。”

    苏源拿来一瞧,顿时了然。

    这不就是心律失常么。

    当年方东他?娘就是得的这个病,苏源对此印象极为深刻。

    他?看?了眼?宋觉,走到?温氏跟前:“近日叔公是否过度劳累了?”

    当初刘兰心是因为给人做帮厨,又熬夜做针线活才会三天两头病倒,姑且大胆猜测一二。

    温氏愣了下:“你叔公这些天都在编书,有两回甚至忙得饭都没时间吃。”

    “心疾最忌讳的就是过度劳累,叔婆以后可得盯着些。”

    温氏后悔不迭:“早知如此,我?怎么也不会同意?让他?编什么书,现在好了,自个儿受老大罪。”

    宋和璧忙给她顺气?:“好在咱们现在知道具体病因,日后也能规避了不是。”

    陆氏附和:“叔公也是为学子们着想,好让他?们在科举途中省去一些弯路。”

    苏源眸光轻动,退到?一旁和宋竟遥并肩而立。

    “元宵现在如何?”宋竟遥问。

    “小孩子忘性大,除了夜间惊悸,恢复得挺好。”

    想到?小外甥女惨兮兮的样子,宋竟遥就忍不住磨牙:“可查到?背后什么人了?”

    这件事闹得挺大,但凡消息灵通的,都知道那群犯人与翠红楼脱不开关系。

    再多便不得而知了。

    苏源不欲多言,只道:“有了些眉目。”

    宋竟遥挠了挠下巴:“上?午你嫂子求了对平安符,元宵跟青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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