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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洞房花烛(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海棠压枝》15、洞房花烛

    “自那日已有半月,阖宫上下都传我失宠了,等我笑话呢。”许襄君坐在二层阁楼窗前,指尖满不在意地点点眼前糕点,沾了一层糖分。

    挑眉微晒。

    黎至等水烧沸,倒茶,细心为她烹煮。

    他坐在窗户里间墙后,无论从楼下或是他处,无人能瞧见黎至与她同坐一张桌子。

    许襄君并不喜欢这儿,黎至却觉得这个位置正好。

    能光明正大同她在一处,又无人知晓,也恰恰暗合了他们当下相处。

    黎至目不斜视瞧着水中初露牙叶的茶,三沸育华茶色均匀后倒了盏给她,松着腔说:“娘娘可要复宠?奴才有一计。”

    许襄君挑眉怒瞪:“复宠?你还有一计?”她星眸微嗔,俏丽比若三春桃,清素冠绝。

    黎至敛眸,笑意尽藏不显人前:“不喜?那算了。”

    特挑了脂玉桃花盏盛茶,慢动作推至她眼前,“尝尝,是你许久未喝的闻林茶。”

    许襄君此间胸前淤堵尽散,黎至竟与她打笑?

    盯眼茶水,她顿顿闷声:“是许久了。”

    远望出去,宫内高墙迭起,却有无数枝头越墙而生。

    茶还未入口,楼下白衡从院外冲进来:“娘娘呢?襄嫔娘娘呢?”四处拉着人问,声音透着无数喜气。

    隔老远都让人想问发生何事了。

    许襄君掐眉,朝下低喝:“宫内高喝什么,有无规矩。”抬腕准备饮。

    白衡闻声跪下,“娘娘恕罪,实在是大喜事啊!”

    茶水刚到唇边,许襄君歪头:“何事?”

    黎至探身将她耳朵捂住,她只看见白衡高兴得手舞足蹈。

    茶水顺着动作入喉,许襄君怔看近在咫尺的黎至,懵然问:“怎么。”

    黎至指尖弹缩,轻声:“先用茶,一会儿再说。”

    许襄君转思才晓得白衡口中喜事为何,一口茶当真噎得她心肺疼。

    黎至瞧见她神色有异,轻声规劝:“你料想过的,这事也绕不开,莫因此事事无兴致,半月了,还提不得这儿?”

    指尖提着小壶又给她添茶。

    想起那日许襄君便觉得恶心头顶。

    目光从茶碗顺着指节、小臂、肩颈到他脸上:“是绕不开,那侍寝沐浴时你伺候我,我就勉强应了夏明勤那不要脸的旨。”

    黎至臂膀一僵,眸光垂下:“不合规矩。”手速速收回。

    许襄君将茶盏把玩在手中,娇声:“去他娘的规矩,没你重要。”

    她觉得说话含蓄了些,脂玉桃花盏缓缓推滚到黎至手旁,不轻不重触碰下,甜津道:“没有我们快活重要。”

    黎至清咳一声,簌落站起:“这种不能玩笑。”他僵着身子左右无措,草草敷衍,“有篇经文还没背清,我先退下了。”

    过目不忘的人还能有东西背不清?许襄君指腹点着茶盏,漫不经心‘哦’声,也不多做为难。

    撑眼瞧着黎至下楼、闭上小佛堂门,许襄君示意白衡上楼。

    “侍寝是哪日?方才风大本宫在楼上没听清。”许襄君声音倦怠疏陌,神色恹恹。

    白衡见她提不起精神,生怕她又是急病。

    柳眉紧皱:“康公公说是后日,口谕一会儿送来。”白衡眸光低敛闪躲,“随着来的还有宫里几位老嬷嬷,同娘娘讲解如何侍奉陛下。”

    提及口谕许襄君无精打采,可说到这嬷嬷许襄君一下来了精神,瞪大眼直问:“是那种嬷嬷?”

    白衡那料羞娘娘这么直白,红了脸闷闷‘嗯’一声。

    许襄君点漆似的眸子在眼眶打转,撑着下颚瞧看楼下:“几时才到?你现在出去迎,她们不来你也别回来。”

    “啊?”白衡没弄懂就被许襄君推出去。

    娘娘是迎旨意呢,还是迎那几位嬷嬷?瞧着倒是怪兴奋。

    平珠随后被白衡推上来侍奉。

    经过那一遭,平珠是见到黎至与许襄君都有些胆寒,这二人全然没那位老嬷嬷说得那般简单。

    她才屈身,脊背冷汗骤起。

    许襄君起身一把扶住她:“姐姐莫朝我行礼,襄君担不起。”

    平珠听她温声细语觉着头皮发麻,人不禁打个颤。

    许襄君浅笑,握紧她的手:“如你当初看的信笺内容一致,替我侍寝,我送你作皇妃,日后你定有皇嗣傍身。家中老小由我许家荫蔽,加之你日后身份贵重,他们无论入仕经商皆可,本钱我想嬷嬷给得足够。”

    “你自选的搏杀,后夜可能作好?”

    平珠此刻浑身细颤,嗓子胸肺干涩:“娘,娘娘,这是欺君之罪,您当真要这般作?”

    说罢她浑身虚力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许襄君撑扶下颚,吊眉:“这是嬷嬷让你带给我的话?”

    平珠磕头,声音颤颤巍巍:“是,那位老嬷嬷要奴转告娘娘。当时,当时她泣不成声,忧心过度还晕厥过去。”

    许襄君指尖缠绕发尾,心口被绞了下:“这也是她让你说的?”

    平珠‘嗯’声,不敢动弹。

    许襄君蹲她身前,长裙曳地,用力握住她手臂:“平珠,你日后是皇嗣之母,跪我不合适。”

    声音骤然疏漠,“我不惧生死,你也是不惧的,但你入宫的赌注是你阖家性命,当下——迟疑不得。”

    许襄君明明比她小上许多,软语哝调循循善诱得着实让她心里平和不少,赌上性命得也有许襄君作陪,心下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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