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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杀人灭口(第2页/共2页)

匆匆急手摁人到门框上。

    忙用簪子抵住他侧颈威胁:“再动我杀了你!刚才我已经动过手了,不在乎再多一人。”

    许襄君手颤动不稳,簪子上血滴他脖子上,两人拉扯间染开血色。

    这太监眼中阴鸷发狠,不管不顾挣扎,他再不跑才是真的会死。

    “去你的死丫头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海棠压枝》2、杀人灭口

    。”他一掌掀翻许襄君,手脚并用往门外爬。

    许襄君‘砰’地跌撞到一旁,手按进地上血滩,粘稠腥气液体直直凉进心涧。

    看掌心满是血红,许襄君人打起颤,心脏紧到窒息,风吹得她脑子重起来,两眼昏花,颊上异红更显。

    “今日宫宴老子虽去不成,但也知道是大皇子择妃,你能入宫必然是被挑选的贵女,却在此刻宴会上偷跑出来跟个刚断.根的太监夫君郎婿。你们宫内苟.合、杀人灭口,好一对不要脸、逆国律的狗男女。”

    门外粗喘着的叫骂饱含劫后余生愤怒。

    风雪交杂中声音断续愈远,许襄君心思泛震,大想不好。

    他要跑了!

    许襄君扫眼屋子角落震惊看向她的人,咬牙撑起身子提着簪子出门。

    院子风大雪厚,那太监方才磕头磕得诚,又加头撞过门,现在冷风骤然裹身,脚下一个晃连一个,逃得极为吃力。

    许襄君病重浑身虚热绵软,进入风雪后也腿脚打颤,差点软倒在雪地里。

    她目光却死死盯紧眼前不远的背影,连步追上。

    今日他不死,就是他们死,是万万不能让这太监出门叫喊的。

    他被风雪迷了眼,两耳呼呼灌得尽是风声,身后‘嘎吱嘎吱’雪声越近,他咬牙更奋力往前跌撞,胸口急促到不能自控。

    院子雪深,越走越吃力。

    想起新年间宫道有侍卫巡查,临到院门不远他突然扯起嗓子大叫:“来人,杀人了!奚宫局有人杀人了!快来人!快来人啊!”

    风雪也掩不住的声让许襄君心口胀得慌神,小跑却被风雪绊住腿,斗篷迎风扬得她几乎快站不稳。

    许襄君一手解了斗篷,迎风大喝:“闭嘴!我乃左光禄大夫许阜独女,外公是归德大将军。方才宴会皇后娘娘已亲封我为大皇子正妃,夏至便要与殿下合礼,你若出去寻人才是真正死路一条,不若......”

    斗篷一掉,她浑身入堕冰窖,当真是个半生半死。

    许襄君头晕,嗓子生冷涩疼,坚持说:“不若你捏我这处把柄,待我日后成皇子妃,万事应你可行?”

    这太监也聪明,人摇摇欲坠却还撞着风往门走。

    “老子今日不出去,焉知不会死在你这对夫妇手下。既然姑娘这么尊贵,那我更是要出去了才能替自己搏条活路。你不必狗言,且跟黎至那阉人一起等死吧。”

    言语间这太监费力爬上门前三节阶梯。

    他握住门栓瞬间,许襄君胸肺被冷风灌了一肚子,一柄无形的刀已然捅进她心口,淌出的绝望无言以述。

    她可以死,黎至不行。

    许襄君慌得大喝:“皇家丑闻乃是天下秘辛之最,今日你出了这道出门,死的到底是谁!”

    他身形一顿,手上动作悬停在半空。

    许襄君抓紧说:“我爹爹学子遍天下,外祖父手握兵权,皇后娘娘真一份都不顾及不成!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大皇子将来朝堂依仗考量。”

    他倏然僵在门前。

    许襄君难喘得往前缓缓又进两步:“你想想清楚,这道门究竟会要了谁性命。”

    他脸色极其复杂,乌青盖满印堂,抬起的手极力握紧门栓却始终拉扯不开。

    黑夜倾轧入眸,慢慢透股绝望的死气,雪屑沾湿眼眶。

    转尔他微微扯了扯嘴角,苦得如同生嚼莲心。

    “今日如何都是个死?”

    他陡然想搏一把,目光又钉进一股狠劲儿,“那就看今夜我这样的奴才能否让许家小姐为我垫背!”

    说着要拉开大门作高声喊叫之势,许襄君正好走近,一把将他从阶梯上拽下来。

    门板‘砰’得震声,簌簌雪落,兜头埋了他俩一身。

    拉扯间这太监依旧要高声喊,许襄君簪子压住他喉结,极其费力喘着粗气:“看你叫的声高,还是我一簪子捅穿你喉咙快。”

    她满脸潮红,两眼已快涣散。

    簪子用力一抵,这太监不敢再动弹,只是紧紧握住许襄君小臂,给自己留有喘气空隙,挣扎求生。

    “铛铛铛。”门外铜狮头被叩响。

    风雪外一声中气十足叫喊,说:“里面在叫什么,是出了什么事吗!开下门,我是巡逻此处的校尉。”

    许襄君脊背拉直,再一次被窒息盖没头顶,瞪着眼睛看着身下太监神色变化。

    他眼中亮起此间夜里最亮的光,嘴角弯笑。

    使进浑身最大气力推许襄君,当簪子离开他喉咙一丝缝,喉结立即滚涌着要蓄势大叫。

    许襄君极力往下,浑身却已没多少气力生拼。

    他叫喊正出嗓那瞬,绝望惶恐淹没了她。

    一只手突然覆上她的眼,一件寒凉斗篷轻轻拢在许襄君肩头,手背被阵刺骨冰凉得掌心带着往下一摁。

    无垠风雪里,许襄君好像听到‘噗嗤’一声。

    清脆的喉咙在她手下被捅了个对穿。

    这太监目光攀开许襄君的肩,那里正嵌张苍白素瓷的脸。

    她睁眼什么也看不见,欣喜却破土生根,许襄君在怔愣下缓缓勾唇。

    “这里无事,只是同僚醉酒大闹,现下睡在院子里了,我正要往里扛。这位大哥,新年贺你福禄来春。”黎至声音嘶哑虚弱。

    身下这太监脸色乌紫,张大口拼命呼吸,反被血沫倒淹,喘了几声粗气。

    黎至松开她的手,往上半寸,死死捂紧他嘴。

    许襄君侧眸,指缝间见他浑然死白的脸,眼中平静地盯着身下。

    近瞧,他两眼内凹,轮廓已然消瘦羸弱到无形,往日温润和煦的少年郎此刻判若两人。

    许襄君将头抵他肩头,碎声呜咽:“你来了。”

    黎至,你还是来了。

    黎至目光剧烈晃动,唇线抿紧不作声,复又松唇:“襄君莫怕。”

    门外复喝一声:“没事那开门让我瞧瞧,刚才风雪大没听清叫什么,但声音不像没事,你们奚宫局开门做个例行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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