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主动闲聊起来:
“我进门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找了很久才发现了尸体。”
司年倒是好奇:“你和陈望生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他好像是司容的主刀医师。”
音遥从容低下头继续进食:“我失明了找他治疗,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司年感觉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只能烦躁地掏出烟,“吧嗒”一声,火机刚凑近烟头,又默默放了回去。
音遥没闻到烟味,好奇问道:“怎么不抽了?”
“不抽了。”司年敷衍道。
只是想起来上次在音遥面前抽烟,他被二手烟呛的直咳嗽。
看着音遥摸摸索索找食物的样子,良久,司年忽然压低了声音:
“你想过进行角膜移植么。”
音遥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他想过,但他只想要回自己的角膜。
“我可以帮你,缺钱的人很多,一对角膜换个几百上千万,对他们家人来说不亏。”
音遥顿住,口中的美味顿时变得像蜡一样无滋淡味。
“司总,如果您以后还会抱有这种想法,那我只能辞职请您另寻高明。”他捏紧了手中的叉子,回想起被溺死的那一天,“你不怕半夜鬼敲门,我怕。”
他活着的意义的确是为了报仇,但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司年咽了口唾沫,手指僵住。
似乎说了个很不该说的话题,也似乎戳了音遥的心窝。
“对不起,是我失言。”瞧瞧,一向倨傲且不可一世的司年大CFO竟然主动低下了他尊贵的头颅。
音遥放下叉子,站起身:“谢谢您请我吃饭。”
司年也赶紧跟着站起身要送音遥回去,被音遥婉拒。他知道刚才自己那一番话惹了音遥不痛快,也不敢再厚着脸皮贴上去。
烦人的梅雨季节又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音遥踉踉跄跄冲回公寓,走到门口摸索着钥匙,却忽然听到脚边传来异动。
他嗅到了熟悉的香味。
本来不想管,但想到那人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楚楚可怜的模样,音遥还是没忍心,语气不怎么好地问道:
“在这蹲着干嘛,装什么可怜。”
司容站起身,雨滴顺着发丝落在地上,凝聚成一滩。
他还是笑,湿润的眼眸中只有音遥的身影。
“听说你被警察带走,我很担心,去警察局找你的时候看见你和司年上了车,以为很快就回来,但是等了很久。”
知道他是好意,音遥也不再跟他冷眼相待,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低声道:“我没事,要是淋湿了就来我家洗个澡换身衣服,万一感冒了你爷爷真得冲过来宰了我。”
司容被他逗笑,跟着一道进了屋。
司容洗完澡穿着音遥的睡衣走出来,袖子裤腿都短了一大截,他长手长腿的音遥可比不了,他一边扯着袖子一边问:
“没有再大一点的睡衣么?”
音遥看着手机头也不抬:“你看看喜欢哪条床单披上吧。”
司容乖巧地坐在音遥旁边,看着他宽松的睡衣领口间隐隐露出的白皙皮肤,忽然就想到爷爷寿宴那天,他赤着身子在后车座,浑身每一处都被自己亲吻过一遍,眼角泛着红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
这个场景回想过很多次,司容觉得大概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一刻的感觉吧。
不用看,音遥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正盯着自己瞧个没完。
但却听到他说:“我的主刀医师被害,凶手还想嫁祸给你,一定是我们都认识的人,而且这起命案也不是临时起意,应该计划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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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摩挲着膝盖,良久,又低声道:“直觉告诉我,多半和廖垣宇有关。”
音遥心道这人也不算一无是处。
“或许他觉得因为我介入其中,导致他失去和你的婚约,最近Y.S又在着手准备收购松山的事,气不过,想报仇。”
音遥:……
感情司容到现在还以为廖垣宇是真的喜欢音遥,因此由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果然这盘山公路一样的脑回路真是没说错他。
但司容还以为音遥到现在也对廖垣宇念念不忘,所以对于廖垣宇当时对自己表白的事一直闭口不谈,他不想让音遥感到难受,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和廖垣宇怎么认识的。”音遥问道。
司容仔细想了想,又有点不确定道:“哪次商业聚会认识的,他问我要联系方式我就给了,后来经常约我吃饭,一来二去就熟了。”
“你还真是来者不拒。”音遥挪逾道。
“只是出于礼貌,但是音秘书。”司容凑近几分,“你是我第一个想方设法打听联系方式的人。”
“那我还挺荣幸,睡了,明天还要上班。”音遥站起身。
顺便去松山作威作福,他可是非常期待廖垣宇那张五彩斑斓的脸。
不过人工角膜落在了出租车上,明天还要联系下司机。
“音秘书,我睡哪。”司容拘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小声问道。
“你随便,想睡沙发也行。”音遥顿了顿,“想睡床也行。”
司容马上站起来,跟小司一起进了音遥的卧室。
房间里静悄悄的,音遥好像真的累了,躺下去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司容掀开一点被角跟着躺进去,被窝里暖暖的,充斥着音遥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潮涌动。
他一点一点慢慢挪动着身子,当他肢体接触到音遥的手臂后,音遥睡梦中发出了一声呓语,声音林籁泉韵又勾人遐想。司容眨眨眼,胆子大了几分,一只手轻轻托起音遥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手臂穿过他的后颈揽住他的身体稍稍往怀里一送。
音遥很瘦,颈肩细腻漂亮,宽松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半截肩头,圆润泛着粉。
司容很费解,这么漂亮动人的Omega竟然有人嫌弃他,廖垣宇还是格局小了。
温香软玉抱满怀,司容很满足,手臂又收紧几分。
但不忘腾出一只手拿手机发了条消息:
【建业,现在市面在售的所有刑侦法医类书籍全部买来。】
音遥醒来的时候觉得一阵窒息感,身体被人紧紧揽在怀中,耳边是轻微的呼吸声。
他一把推开司容下床洗漱。
不大一会儿,司容也跟着过来了,倚着门框打量起音遥洗漱的模样。
“今天不休息一天么?”
“不上班你养我么?”音遥撞开他径直进了厨房,从里面拿出一只面包。
“如果你愿意,我在金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司容想了想又补充道,“任何方面都不会亏待。”
“谢谢,我还是有追求的。”音遥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他联系了昨天的出租车司机拿回了角膜,佩戴好后进了公司。
和往常一样,见到同事不管认不认识音遥都会主动打招呼,这些来去匆匆的高级精英们也会象征性的嗯啊两声算是回应。
但今天,他们却远远躲在一边,音遥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仓皇点点头就赶紧离开,就连一向拥挤的电梯也神奇的空出了一块小区域,这块区域中站着孤零零的音遥。
大概是得了什么消息,毕竟纸又包不住火。
电梯到了某个楼层,里面所有人也不管是不是在这一层工作,纷纷一涌而出,电梯里只剩下音遥一个人。
看着徐徐关闭的大门,音遥听到外面传来极小声的议论:
“我就说昨天下班时公司为什么来了那么多警察,听说他杀了人。”
音遥抬起眼,冷冷凝视着那个说话的人。
那人恰好和他四目相对,打了个寒颤赶紧低下头。
音遥来到司年办公室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敲敲门。
司年看到他还有些意外,眼神也有些闪躲,毕竟昨天失态和他说了那么荒腔走板的话题。
“不是让你今天休息一下,怎么来了。”
音遥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审讯时也一直坐着,倒是没累着。”
看着音遥同往常一样的标准格式化微笑,司年暗暗松了口气。
“司总,今天我们要对松山集团正式提出收购计划,对方于昨天召开股东大会,所有股东均放弃了优先购买权,后期的尽职调查以及收购对象情况我可以帮忙提供文件,毕竟那里的情况我也很清楚。”
音遥一本正经说完后,将收购计划交给司年让他过目。
“这间公司,我记得司容也有股份,他也放弃了优先购买权?”
音遥点点头:“松山集团近几年一直是亏损状态,司先生在前不久就已经撤股。”
司年“嗯”了声,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容我问个题外话,司容入股松山是为了你吧。”
音遥依然格式化微笑:“司先生有他自己的打算,我无权过问。”
“知道了,还有,因为昨天的命案,所以这几天公司会出现很多高谈虚论,如果谁让你心里不痛快了,可以和我说。”
音遥笑笑:“司总,您知道的,我不爱告小状。”
“我只是希望,你别让我担心。”司年抬眼,目光平静无风,但心里却因为说出这句话一直推着海浪翻腾。
音遥没说什么,微微鞠了一躬就离开了办公室。
就像司年说的,公司出现的何止是高谈虚论,音遥真没想到,这群自诩精英的高级白领嘴巴却像个破茶壶一样什么都往外倒。
再结合徐恩的死,他们硬是给整出了一出陈音徐三角恋大戏,什么音遥和陈望生本来是一对,结果半路杀出个徐恩,最后音遥手撕这对奸夫淫夫,气不过还痛下杀手。
反正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估计都是得到司容脑回路的真传。
午餐时间,音遥那一桌附近神奇的空出了一个暴风圈,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有人看到自己只能坐在音遥身边吃饭,干脆端着午餐直冲办公室,不顾公司规章制度也要离这杀人犯远一点。
徐小北也和同事来吃午餐,看到音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扑过来打招呼,而是拉着同事往角落去,和同事吃两口就回头看一眼音遥,一不小心四目相对,赶紧回头佯装无事发生。
音遥看着他,忽然起了坏心思。
他端着餐盘主动坐到徐小北这一桌,这孩子吓得使劲往墙角缩去,正眼都不敢瞧他一眼。
“小北,今天怎么没找我一起吃午餐?”音遥笑眯眯问道。
对面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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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赶紧低下头暴风吸入,几口扒拉完脚底抹油一瞬间没了人影。
“我我我……”徐小北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哦我懂了,因为我是个杀人犯。”
徐小北脑袋都快埋进裤.裆里,鸵鸟见了都要惊叹一下这超常柔软度。
“吃饭啊,怕什么,我又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宰了你。”音遥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周围的人也不敢继续耽搁,匆匆扒拉几口饭火速离开。
徐小北抬起头,手指尖颤个不停:“我我我没信这些谣言,毕竟警方也没公布最最最后结果。”
“所以我们的五好公民小北同志主动向警方提供线索协助他们快速破案对不对。”音遥哂笑着,“请我吃大红苹果?那玩意儿不是绿的么。”
其实公司招进盲人一事不管再怎么隐瞒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那天徐小北嘴上说着是来找音遥讨论给司容送礼物的事,实则就是为了试探他是真瞎还是装瞎,故意将绿苹果说成是红的。
“说起来,徐恩姓徐你也姓徐,我有点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
徐小北猛然抬眼,看向音遥的眼神明显变了,不再唯唯诺诺。
音遥站起身打算离开,但就是这一个动作,吓得剩下所有人都齐刷刷站起身,仿佛逃荒一样卯足了劲儿往门口冲去。
司容刚进门就被这群人挤了出去,看到站在里面的音遥,他瞬间明了。
“各位着急跑什么呢。”司容笑眯眯问道。
这群人瞬间如临大敌,走也不是留又不敢,有几个好笑的甚至还原地踏步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司先生,您也赶紧走吧,那人很可怕,真动起怒只怕又是一场血案。”一个员工热心提醒道。
第33章 三人的晚餐。
司容望着他, 嘴角弯成完美的弧度,但眼神却是令人心生畏惧的凌厉。
“想走是吧?”他语气轻佻, 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员工点点头:“现在还有警察在外面守着,不然我喊他们上来?”
“去啊。”司容下巴一扬,“去叫过来。”
员工得了令,撒丫子就跑。
“顺便把国家总理也喊过来,大家一起看个热闹怎么样。”
员工倏然顿住脚步,疑惑地看向司容。
就见他忽然抄起桌上的玻璃杯,手臂一扬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杯霎时间粉身碎骨、玻璃碴子像天女散花一样到处乱飞。
这一声吓呆了在场所有人,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心脏都忘了怎么跳。
“我每年砸几千万上亿元不是为了养一帮连最基本辨别是非能力都没有的蠢货。”司容的声音极冷,像是永远化不开的南极冻土层,所有人都被吓得往后倒退几步。
“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到底学会了什么, 散播谣言人云亦云?三角恋痛下杀手?人都不会做就滚回娘胎回炉重造。”
司容这几句话不禁让所有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他们印象里司容一直极有礼貌平易近人,纵使员工犯了天大的错也没听他说过一个脏字, 今天这是吃了枪药?为了一个杀人犯发这么大火, 还是这个姓音的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想走的现在就滚,不想走就老实回去坐好吃饭。”
一声令下,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绝大部分还是选择乖乖回位不敢和Y.S叫板, 只有极少数几个硬骨头打算直接回去打辞职报告。
徐小北倒是很有眼力劲儿, 也不怕旁边站的是个杀人犯了, 赶紧上前安抚道:
“司先生您消消气, 我相信音秘书不是这种人, 您看我刚才不是没走么。”
司容没搭理他, 径直走到音遥身边, 语气不善:“来我办公室。”
司容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十指交叉,他视线落在地板上,胸膛还因为刚才的极怒而不断起伏。
“音遥。”第二次,他喊了音遥全名,“你是不是只有冲我发火的本事。”
音遥笑笑,振振有词道:“是啊,别人没招我没惹我我有什么资格动怒。”
司容抬眼,精致的眉宇紧蹙一起:“非要等到别人指着鼻子骂到你脸上你才有一点反应?”
“司先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想在公司继续干下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破坏和同事间的关系,劣性Omega找份工作不容易,不能因小失大。”音遥笑得平和。
况且这些和猴子没区别的高级精英他也根本没当回事。
“和我结婚吧。”
突兀的,话题转了个大弯直接翻进沟里,空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司容这句低语不断回响。
音遥想笑:“大白天的怎么还说起梦话了。”
“我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幸福的,从来没想过认识你之后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怕你被别人抢走,也怕你被别人说三道四。”司容低下头,想起那些人指着音遥说他是杀人犯,心脏就抽搐着疼。
“不好意思,我的梦想不是做什么豪门阔太,很无趣,也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连狗都没得做。”
音遥冷笑道。他很讨厌别人别人拿他当一个没有思想的花瓶,况且走到今天这一步,眼见着廖垣宇大限将至,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司容闭上眼睛,嘴唇苍白,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我不说了,不要连做狗的权力都剥夺。”
音遥垂了眼,微微鞠躬:“司先生,那我去忙了。”
他其实很想听听此时的司容内心在想什么,但很奇怪,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法探听司容内心的想法,不知道是因为司容很特殊还是这项能力出现了BUG,越是听不到反而越想知道。
只是刚到办公室,就看见门口站了两个男人,见到音遥,两人立马上前掏出证件举过来:
“我们是刑侦总局刑事调查科,关于陈望生的案子,希望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音遥眯起眼:“好。”
众目睽睽之下,音遥跟着两个便衣坐进了警车,这下子他用腰带想都能想到那些员工会在背后说什么。
果不其然,还没等音遥抵达警局,网络上已经炸开了锅。
网友一边哀悼陈望生这么一个造福无数患者的名医惨死家中,又一边唾骂那个杀害他的凶手,仅用短短一小时的时间,“音遥”这个名字就已经荣登话题榜首。
#音遥,无差别杀人#
好家伙无差别杀人都让他们想出来了,这届网友不比那些只会编烂剧的编剧强一百倍?
也不知是哪来的传闻,说音遥本来已经双目失明,是陈望生竭尽全力带他重见光明,结果被音遥连捅十几刀;徐恩,一个忠心耿耿对音遥无微不至的好同事,也被他毒害惨死狱中,据说当初还是音遥一手将他送进监狱。
随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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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还有音遥私生活混乱、思觉失调等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说法。
墙倒众人推,反正现在音遥在他们嘴里和变态也没什么区别了。
【王炸小王】:“真的,我是松山集团的员工,这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搭上了Y.S的大佬,我心说松山以前待他也不薄吧,直接给收购了,过几天我就要成为无业游民了,但是我爽了,法治咖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喜旺旺旺】:“我都佩服这个变态,尼玛的感觉全世界都爱他,是不是现在有钱人就好这一口。”
【放心摆烂赚大钱】:“是贫民窟出身的蠹虫能干出来的事儿,那破地方能不能直接用挖土机推了啊,就跟个病原体一样到哪都害人。”
而网友们谩骂诅咒的一切源头就是那条市警局发布的案情最新进展。
音遥坐在审讯室,得,又给铐上了。
审讯室是单向玻璃,只能外面看见里面,外面围了一堆警察跟审,其中有一个没穿警服,西装革履气势逼人,和普通警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经过比对,案发现场的凶器上指纹只有你一个人的,现场脚印也只有你和死者二人的,我们查过案发现场监控,在案发一小时内只有你一个人出入了这栋楼,并且我们在死者手机中发现了你和他约见的短信,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
警察笑得很是得意,和电视剧中的反派大差不离。
“我在楼道口的时候发现下面防盗门被人用砖头顶住,陈望生的家门也没锁,我推了一下就开了,进门后因为看不见就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闻到了血腥气就进去查看情况,不小心踢到了尸体,因为我是盲人,所以只能靠触摸感知,无意间摸到凶器留下了指纹,就在我打算报警时你们来了。”
音遥条理清晰地讲述了全过程,但警察并不买账。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鬼进门杀人,因此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指纹?”警察哂笑道。
“是鬼”音遥抬起眼,“你心中的鬼。”
警察皱眉:“你说什么狗屁呢。”
听着他内心的声音,音遥不怒反笑:“身为国家公职人员,你参与网络赌博,前后输进去一百多万。”
他又转向另一个警察:“以及你,面对嫌疑人还在想今晚和老婆要用什么姿势。”
两个警察大惊失色,他是怎么知道的?!
音遥心寒地摇摇头:“输了一百万,卖掉家里的房子你还不知悔改,又输进去八十多万,松山集团的董事长廖垣宇给了你一笔巨款让你串通法医篡改尸检结果,把死亡六小时改成一小时。”
他再次转向另一个警察:“你能不能不要再幻想今晚双色球的开奖结果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上还不如好好工作,那笔行贿的巨款你一分都没得到吧?可怜。”
警察又是一拍桌子:“装疯卖傻没有用,亵渎公职人员罪加一等,你这辈子就等着牢底蹲穿!”
音遥不理解:“实话实说倒成了亵渎,念过书么?知道亵渎什么意思么。”
“你放屁!”那警察激动的大脸通红,唾沫星子跟喷泉一样。
“你礼貌吗。”音遥冷冷喝止他,“我去到案发现场后摸到了尸体,尸温为三十一摄氏度,上肢出现尸僵情况,综合来看死亡时间在五到七小时内,那时候我还在公司,监控随便查。”
“你小子唬谁呢?测温枪都没你测得明白是吧。”
“我说了我是盲人,触觉听觉都比一般人要发达许多。”
“那不如你告诉我谁是凶手?”警察依然不依不饶。
“可以啊,只要放权给我让我再去一次案发现场。”
“你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我见多了,乖乖认罪比什么不强还能少吃点苦头。”
音遥很奇怪:“不是我的罪我认什么,当我二百五?”
就在警察想继续骂他时,外面忽然有人按下了警铃。
审讯室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两个审讯员一看赶紧起身,皮鞋一踢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礼,声音洪亮恭敬:
“局、长、好!”
那个中年男人摆摆手,一个审讯员马上给他让开座位。
他看着音遥,双鬓斑白却难掩精气神,半晌,他微笑问道:“我在外面听了半天,感觉你好像有什么特异功能?”
“不是特异功能,见的人多了,他们心里想什么就一清二楚,而我因为失明经常靠触摸感知,所以对于温度也很敏感。”音遥没有选择继续呛声,起码这个局长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那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局长和善问道。
音遥听了听,却忽然不知如何开口。
“局长,您别听他胡扯,一个瞎子看不见表情眼神怎么判断一个人的内心想法,况且他刚才也没诌对半句。”一个警察笑道。
局长瞥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没关系,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沉默半天,音遥才缓缓开口:
“你在想……对面坐着这人,长得还挺好看。”
“噗——”两个审讯员顿时笑喷,“局长您听见了吧,这人不光疯,还自恋。”
局长深吸一口气,身体随即向后倚去,失望地摇摇头:“很不幸你猜错了。”
音遥愣了下。不可能,他确实这么想的,自己琢磨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还是说他是故意否定,其实和这两个警察本质蛇鼠一窝。
“局长您不用陪聊,这里有我们就行,您去喝杯……”
“其实我想的是,这人长得特别好看,不是挺好看。”
俩警察话说一半被局长无情打断。
音遥低头笑出了声:“谢谢夸奖,我知道。”
后面俩警察顿时住了声,狐疑地对视一眼。
“这样吧,如果你能精准测出我的体温,我就承认你刚才所言都是真的,并且对于受贿篡改尸检结果一事……”局长瞥了眼那俩人,“我会做出严肃处理。”
“不是局长,咱们查案不能这么草率!”一个警察急了,赶紧凑到局长耳边试图言语劝说。
“我也是刑侦出身,见过的尸体比你们吃的饭都多,现在尸体已经使用二氧化碳贮存所以不会继续变化,因此没有办法通过现在的尸体情况判断当时死亡时间,所以这是唯今之计了不是么?一个人逼急了要想瞒天过海,智商都能和福尔摩斯切磋几个回合。”
那个警察咽了口唾沫,眼底暗含杀意,冷冷看向音遥。
“还愣着干嘛,要我亲自去拿体温计?”局长抬眼,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
那个警察犹豫了许久,才缓缓走出审讯室。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现场造体温计去了,将近半小时才回来。
局长走到音遥身边,俯下身子:“试试吧。”
音遥点头:“失礼了。”
他抬手探向局长的颈间温度,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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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度五。”
甚至还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一位。
那个警察马上将测温枪放到刚才相同的位置,点了下按键,屏幕中立马出现一个数字:
℃
他的嘴角差一点没咧到耳朵根,忙献宝似的将测温枪拿给局长看,嘴里得意说道:“局长您看,我就说他胡扯呢,三十六度五,人体常温谁不知道。”
局长的眉头倏然皱起,他看向音遥,语气陡然冷了几分:“这怎么解释。”
音遥招招手,示意审讯员把测温枪拿过来。
审讯员轻蔑笑道:“想看是吧,睁大眼睛看个明白,哦我忘了,你是个瞎子。”
音遥没搭理他,摸了下测温枪就道:“看来你真是怕得不轻,体温有点低哦。”
审讯员心里一咯噔,嘴上还不饶人:“不要以为误打误撞蒙对几次就真以为自己有特异功能了。”
音遥也懒得继续和他卖关子,指指测温枪:“看看模式,调到了查看上一个测量体温的模式,你就是扔岩浆里也还是这个温度。”
一瞬间,审讯员那得意洋洋的笑彻底僵在脸上,他握着测温枪的手抖成了筛糠,眼神畏惧地看向局长。
局长重重叹一口气,从他手里夺过测温枪,摆弄半天调试好模式后对着颈窝按下测量键:
℃
“局、局长……”这审讯员笑得比哭还难看,“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局长做了个深呼吸,手指使劲点了几下桌子几乎要给戳个大洞,“解释自己怎么输的那一百八十万?!我是真没想到在我的眼皮底下还有这种罔顾法律的败类!”
“亏你还是个警察!良心被狗吃了?你让我怎么和人民群众做交代!”
“不是,局长,我真的……”审讯员跑过去拉住局长的袖子,“我真的没办法了呀,一百八十多万就是卖了我也还不起啊!”
局长甩开他,背着手大踏步往外走:“你自己处理,处理不了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就行。”
音遥在旁边看了半天好戏,看到那个审讯员哭爹喊娘追出去求他们局长后,他才抬起手晃了晃手铐,对剩下那个警员笑眯眯道:
“劳烦打开吧。”
这一次音遥终于明白,他重生后获得了这些能力不是上天为了弥补他失明的缺憾,而是希望他,能亲手拯救自己。
Y.S的员工都以为,音遥这次二进宫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到了下午,却看到他穿着裁剪合身的西装、走路生风的模样。
他不光回来了,甚至还微笑着同每一位过路同事打招呼,平和且从容。
而微博上那条引起无数谩骂的警方最新通告中也紧跟了一条道歉声明,是刑侦总局的局长亲自发布,对音遥的道歉,对人民群众的道歉,态度诚恳看的人着实心酸。
六十多岁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人家还要为年轻的下属擦屁股,这TM要找谁说理去。
道歉声明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尽快破案缉拿真凶,绝不姑息任何黑.恶.势力。】
“音秘书,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这样人,先前跟着听了几句谣言,你别介意,我请你吃饭表示歉意。”一个员工紧跟在音遥身后啰嗦着。
“不必,万一我就是这种人呢。”音遥都没正眼看他。
主要是听到这员工内心一直嘀咕着:“虽然不想放下身段和这种杂种打交道,但看他和司总关系这么好,我还是忍了吧。”
这一路上,碰到无数个主动过来套近乎的员工,有想请吃饭的有想送他礼物的,音遥一一拒绝,并且告诉他们,案件结束前自己还是嫌疑人,请他们和自己保持距离,以免给惹急了把他们一个个全宰了。
他反正觉得和这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墙头草也处不来真正的情谊,索性都撂那儿,也就不在乎所谓那些虚伪的同事关系。
音遥回到办公室,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继续埋头处理司年今天的行程计划表。
倒是司年主动过来找了他,还自降身份特意为他泡了杯蜂蜜水。
“没去接你,没生气吧。”司年问道。
“司总说笑了,我又不是幼稚园儿童还要等人接。”
司年倚着办公桌,双手抱臂静静地凝视着音遥,半晌,忽然低头轻笑一声。
听到笑声,音遥抬起头:“司总,您笑什么。”
司年摇摇头:“就是好奇,你一直都这样么?”
“哪样。”
“不管和谁都淡漠又疏离。”
音遥打字的手顿住,想了想:“以前倒也不这样,别人走哪我跟哪,像只小狗。”
刚认识廖垣宇的时候,对他虽然谈不上特别喜欢,但总想着把心都全数交给他,饿了给他煮饭,冷了帮他添衣,短信一条接一条,和现在的司容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廖垣宇忘记自己的生日都会偷偷难过半天。
好在是清醒了,不过心也跟着关上了大门,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推心置腹,包括司容,现在嘴上说着好喜欢你离开你活不了,一年两年还行,日子久了估计也就那么回事。
“我倒是很想看看,别人走哪你跟哪的模样。”司年道。
“没机会了司总。”
司年站直身子:“对了,再不久温萧宁要从澳洲回来了,你有空和他通个电话。”
音遥疑惑:“温萧宁是谁。”
“不认识?”司年的回答显得这人好像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音遥确实不认识。
“一个顶尖Omega,司容发小,爷爷很喜欢他,老早念叨着要他当孙媳妇,嗯……是个美人。”
音遥点点头。
“仅次于你吧。”扔下这么一句话,司年僵硬地离开了办公室。
毕竟第一次说情话,还是有点紧张过头。
殊不知音遥听到这句话后鸡皮疙瘩就排好了队,他还是觉得司年要是别这样他兴许还能再干个四五十年。
下班前音遥就和这个“美貌仅次于他”的温萧宁通了电话,大概了解了下,温萧宁的爷爷和司祁严老爷子是世交,不过后来他们举家搬迁到澳洲定居,老人家一直心系祖国,听说快不行了,就想带着儿孙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
这个温萧宁声音特别好听,说是在国外还是歌手,当红炸子鸡,国内也拥有大批粉丝,估计一回来某些当红小鲜肉就得下岗进厂拧螺丝。
但他不关心这个可能会造成无数流量下岗进厂的温萧宁到底是哪路大神,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音遥穿好外套,浅棕色的长版风衣合身的服帖着,极致的垂坠感更是勾勒出他笔挺如松。他戴好口罩,从超市买了包苏打粉揣进口袋里藏好,叫了车,对司机道:
“师傅,松山集团。”
晚上八点,松山集团的员工都走得七七八八,只剩几个加班的还在艰苦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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