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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千万富豪俱乐部

    云驰很幸运,短短大半年时间,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终于赶在国庆节前,准备完成了所有IPO需要的资料。下一步就是向交易所正式申请受理注册文件。

    可惜,云驰也很不幸。就在向交易所提交材料的前一周,一则新闻爆了出来。

    另一个早期冲击上市的芯片公司被终止IPO,上市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这家公司的知名度比云驰还高,是另一细分领域的翘楚。

    临门一脚,却突然撤回了申请。原因公司没有公布,不过市场上已经迅速地出现了诸多揣测。

    一个业内大咖在公众号上发了一篇文章,做了尖锐不客气的点评,被广泛的转发到了各家媒体上。

    一说是国内产业火热、同行上市成潮的背景,导致有一些企业想“浑水摸鱼”,纯粹沦为资本玩家,是为动机不纯。而监管机构早些时候明确表态,绝不允许“带病闯关”,加大了现场抽查的范围和力度。

    另一说是该公司技术实力不过关,买进卖出的贸易业务占比过大。受涨价潮拖累,利润缩水严重,没上市即可预见业绩的巨幅跳水。

    不管是什么原因,监管机构明确发文,要求同类企业尽快比照,自查自纠。

    券商的保荐团队战战兢兢,生怕撞在枪口上,资料还没盖章前,紧急叫停了云驰的项目。

    自查至少为期一两个月,还要看券商和其他中介机构最终认定的结果。廖驰急得一夜之间嘴上长了好几个燎泡,赶紧和小穗进城,找券商商量应对之策。

    再有办法的券商老大,也搞不定这样的“不可抗力”。在政策的边缘大着胆子横跳,那要把他们的前途和钱途全赔进去了,他们没必要在这个档口以身犯险。

    “廖总,审核趋严,这事你们不缓也得缓。如果现在提交注册,下一步被重点问询,结果比现在还要严重,甚至搞得大家都收不了场。”

    “我们的业务,比别人要优质很多,不能一概的相提并论。”廖驰说。

    云驰不做乱七八糟的贸易,这一点周望川的手卡得很紧。

    “未必。云驰的问题和被毙掉的这家,还是有一些共性。”

    谢Sir也很受打击,一度怀疑自己从无败绩的记录要折在这家公司身上了,所以说得很保守。

    “宏观环境导致供应链不够强壮,未来三年的盈利可能出现剧烈波动,这是现阶段这个行业的共性问题。”

    谢Sir分析,“而且,云驰自身也有难以掩盖的瑕疵。”

    “哪方面?”

    “核心骨干流失,融资过于紧绷,上市后有偏离主业的嫌疑。这些问题,虽然我们包装了一部分,但经不起有心人用放大镜聚焦去看。”

    夸张一点的说法是,上市过程无异于裸奔。问题几方机构心知肚明,松一点顺利通过,严一点便被扒掉几层皮,到时再包装也于事无补。

    招股书里的数据明晃晃的摆着,对投资者和监管机构来说,数据比什么解释都更影响力。

    廖驰被刺到,闭口不言。

    有些需要付出的代价,他只能认。以为换了个业务副总能加快进程,谁想到碰到这么个年景。

    回程的路上廖驰脸色不佳,小穗在边上也不敢说笑。

    沉寂的车厢里,她却思路飘到了远方——她想,如果上市失败,廖驰要如何和所有中高层交待?

    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上市之后前景如何辉煌,个人如何受益,可如果真的就这样流产呢?

    没法交待的。那么,搅得一池清水变成了一滩泥洼,这个责任谁来担?

    他还要在云驰主政下去,而她,不过刚来大半年,根基初稳,威信刚有了那么一点点。可是,除了她没有别人啊。

    全部由她来承担吗?他会全部推给她吗?小穗心里有点发慌,闺蜜小舒昨天说让她做好防备,预先想好退路。可是,她哪有退路啊。

    从周望川离职,她发现自己很难对廖驰完全的言听计从了。总会下意识地跳出来,先想想自己。也许这不值得诟病——个人利益为先,无论谁都一样。

    自我调节过后,廖驰深呼吸一下,语气没那么沉重:“查就查吧,推迟几个月,又不是全无希望。”

    小穗脸一苦:“如果真上不了,公司里怕是有的闹了。”

    披星戴月地忙了几个月,后台部门、前台部门折腾了个遍。她给廖驰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个场景。

    公司员工的微信群里有个流传甚广的笑话。一个研发骨干深夜还在加班,想下班回家,抬头一看,决定不走了。

    他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问大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了吗?因为还有三个人也在工位上埋头苦干——一个是一千万身价的主管,一个是三千万身价的经理,还有一个五千万身价的总监。千万富翁俱乐部还在,我一个平民哪敢回家偷懒啊。

    这个身价,当然是用手里的云驰股票折算的。

    所以说,如果美梦破碎,多少员工要因此而大失所望。

    廖驰听完直发笑:“也证明我们做的是众望所归的大事,值得坚持。”

    “如果坚持不下去呢?”

    “那就继续努力,有一起想办法,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在老板眼里,只有一往无前,没有失败这一说。小穗心说,好吧,是我格局小了。

    这个点环城高速路正堵车,前座司机无奈地告诉他们,导航显示有车祸,要比平常多走一个小时。

    聊完工作,廖驰拿起手机浏览消息。小穗眼尖的发现,他左手中指上赫然戴了一枚素戒。

    寓意不言而喻,小穗紧盯着瞄了一眼又一眼。中指戴戒指一般是订婚,进展——这么迅速的吗?

    “款式不错吧?专门定做的。”

    廖驰忽然开口。第一天戴出来,难得碰上个识货的。男戒的款式差不多,这款小细节很精致,第一眼他就看上了。

    小穗近看:“还不错。不过,戴这个是装饰的意思?”

    “不是。这个表示——我已经不available了。”廖驰说,“划清单身和非单身的界限。”

    “哇哦。”

    小穗抿嘴笑,非单身?国庆节前她打算去看一趟方丛,前两天通电话,人家方师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宝宝是几月份的预产期?”

    “年底。”

    她一算日子:“小射手一枚,真好!乐观开朗,男孩女孩都适合。”

    说起没几个月就要降生的孩子,小穗不由得雀跃。方丛为送她去医院的事谢过小穗几次,还邀请她当孩子的干妈。

    “听师姐说准生证还没办好,得抓紧了吧?”

    “是。四处托熟人帮忙,但不太好办。”

    “为什么?”

    小穗的话,问到了廖驰的痛处。

    月份大了,方丛每天双腿都是浮肿的。阿姨手劲毕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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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男人,廖驰借着一天过去给她按腿的机会,小心翼翼地问她。

    “律师考试的证书快下来了?手握一堆证书,你要不要考虑再多两个?”

    方丛没懂:“什么?”

    “私立医院说让提前给宝宝办准生证,你看……”

    “那就去办吧。”

    这些日子她算是想开了,偶尔她会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好懒。但养好身体、顾好自己和孩子是她的头等大事,家里的事她不做自有人做。

    有阿姨分担,廖母时不时跑来看看,还有他——有的事别人做了他还不乐意。

    廖驰的回话说得温温吞吞:“那你看,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把结婚证领了?”

    第72章 投资标的跑了怎么办

    方丛当然没有答应。

    “没有结婚证,办不了准生证吗?”

    廖驰做过功课,说:“手续会比较难。而且,孩子会被归类到非婚生子女。将来想给孩子在本城落户,也会有一堆麻烦。”

    他换了一边,蹲下给她捏另外一条腿。不过初秋的季节,方丛在室内仍小心地穿上了长裤,怕出现着凉感冒之类的小毛病,孕期用药要格外谨慎。

    眼看方丛神色有一分动摇,廖驰又说:“我知道我做的远远不够好,以前总是逃避问题,还不小心让你……”

    他瞄了眼圆咕隆咚的肚子,那次,他确实冲动大意了。

    “以后我会洗心革面,好好保护你和孩子。哪怕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你想一想好不好,求婚仪式我可以候补,你要多隆重都没问题。”

    他试图软化她,“哪怕你现在只是想找个人搭伙、给孩子先把证件办下来,我随时排队候补,让我排在第一个就行,好吗?”

    这番话他思量了很久,用尽了他所能用尽的低微。

    单身或者身边有女朋友,体会不到乍听到有了孩子时,那种茅塞顿开的心境。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好像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忽然被打开了大门。

    甚至,孩子好像某一种突然出现的信仰,让他整个人有了新的方向。

    “那师姐她同意了吗?”小穗好奇地问。

    廖驰在车里伸了伸长腿,往后座上一歪,仰面一叹:“没有。”

    “结婚啊……”小穗手肘支在车窗上,寻思了一会,“你想好,就是师姐了?”

    “只有她。”

    “为什么?因为孩子?”

    “不全是。”

    廖驰也想过,现在提起结婚,对方丛是不是不公平。早先没给人家承诺,一怀孕却催着要结婚,她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可是不结——他更是混蛋一个了。该负的责任要负,男人该扛的事要扛。何况现在不止她,还有宝宝。所以,她拒绝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感情不一样。比如,我有过几个别的女朋友,短暂相处没问题,但让我有决心一起生儿育女的人选,只有她一个。”

    小穗明白,初恋的美好、多年的纠缠,他们在感情上到达的深度别人当然比不了。

    “可是,我想象不出来,你当个二十四孝老公、二十四孝奶爸的样子……”

    “我也想象不到。慢慢来吧,只要我想做,我就能做到。”

    看不出来,廖驰还有这个潜质。小穗在脑子里默默的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两个人绑在一起,没有退路,也没关系吗?”

    “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廖驰自嘲的牵起嘴角,也不怕把底细说给小穗听,“这么多年,我和她的问题,一直不在于我的心意,而是她不要我,让我对爱情有阴影。”

    留下一句话分手,接着分隔异国。他尝试走近,她又冷淡的推开。

    而今,孩子弥补了他心底的空洞,让他对方丛的心落到了实处。他想,方丛在安全感这方面,应该和他有异曲同工的感受。她担心的齐大非偶,也可能被小家伙的到来而治愈。

    “我的例子,不值得参考。”廖驰掉过头问小穗,闲闲地八卦,“听你这话,你还和人拿着心眼,想要退路?”

    公司同事之间传了有一阵子,小穗的神秘男友每天车接车送的打卡,只是谁也没见过真容,她也不透露是何许人也。

    小穗腼着脸,缩了缩脖子:“我可能有点恐婚,总觉得结婚就像赌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赔个精光。”

    “我以前也这样想。谈情说爱还好,一旦认真,就好比要在一个人身上押进全副身家。一切不可控,没有计划、没有背调、没有进场,谁晓得能不能拿到投资的回报?心里没底,全凭运气。”

    “后来改观了?”

    “最近大彻大悟了——”廖驰点头,指指她,“你想啊,投资哪有旱涝保收的回报,谁不是冒着风险拍脑袋往下投?你没想过吗,最大的风险——如果投资标的跑了,你还能不能找到同样的下一个?”

    手指转回来,方向一反,“我就是现成的教训。风水轮流转,早那会儿不着急,而今,想定下来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小穗脑子有点乱了,投资标的——还长腿啊。

    “现在的女孩子,底气足了,心都飘着。经济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独立,男人是不是必需品,看你自己……”

    廖驰无奈地摇头。后面小穗没听进去,心里酸水直冒,她以后应该不会步他的后尘吧……

    接下来的一周,小穗白天忙着自查的工作,晚上在周望川跟前,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的意思。

    没特殊情况两人一般在小穗的房子里吃饭,在周望川的家里留宿。居家的二人世界越过越习惯,曾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激情澎湃趋于稳定,生活日复一日的平淡,却也点返璞归真的味道。

    她知道上次的答复周望川不满意,这也渐渐的成了她的心病之一。

    一晃到了十一假期,她快一年没见到父母了,决定回一趟南方老家。

    周望川送她去机场赶早班机,票不好抢,两人出门前天刚擦亮。

    车子还没上机场高速,她就开始舍不得了,绕着手指头唉声叹气。

    “好多天见不到面啊……”

    周望川右手从方向盘上松开,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会想我吗?”小穗在他掌心里摩挲了一下头发,问。

    “十一假期事情不少,节后估计要忙起来了。”

    找到周望川的工作机会一茬接一茬,好几家的背景都不错,他已经在甄选之中。这样也好,小穗想,省得他把火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她故意哼哼,嘴巴嘟的能挂油瓶了,“很忙吗,忙到连想我都抽不出时间?”

    “不是。”他对她的小女人模样从来没辙,隔着中控台握了握她的手,“肯定会想你。”

    “白天那么忙也会吗?”

    “开车的时候会,吃饭的时候会,看微信的时候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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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一天之中好短好短的一点时间啊。这个务实的回答显然没有取悦到小穗,不过她愿意体谅他,做不来鸡蛋里挑骨头的事。男朋友有男朋友的教法。

    “白天工作没时间,早晨和晚上总要留给我吧?别人家的男朋友,少不了天天早晚嘘寒问暖的问候。有视频,有电话,有信息……”

    再没有比她要求得更直接的姑娘了,多省心的女朋友。小穗又说,“不过也有种说法,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心意不限,嘿嘿,供君挑选哦。”

    周望川超过前头一辆车后提速,天际晨曦的光亮有些刺眼,他拉下遮光板。

    “晚上回去也要打?能不能算了?”

    “不行!”她不依。

    “有应酬的话,我到家很晚,闹得你也睡不好觉。”

    他耐心解释,偏头看她凶巴巴的样子,和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似的,压低嗓子跟了一句。

    “你在家自己睡?别净招我,我怕我也睡不好觉。乖,早上给你打。”

    “……”小穗被他噎住,冤枉死了,“我招你什么了?怪我吗?”

    他闭嘴不看她,在她的小拳头招呼过来轻捶几下之后才答她。

    “光站那儿就招我,家里衣服穿得少更招我。还有,更不能说话……”

    小穗恼了,送别的气氛被他破坏殆尽:“你还是多素几天吧,活该。”

    第73章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假期在家躺平的日子舒服惬意,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没过两天,爸妈话里话外的开始操心小穗的终身大事。

    在她老家的小城里,民风淳朴,观念落后,二十五岁已经是大龄男女的一道硬杠杠。

    同一个小区左邻右里的都是熟人,谁家孩子生二胎了,谁家孩子离婚了,谁家二婚又找了一个,消息像经大喇叭广播一样,瞬间传出去好几栋楼。

    祝家伶伶俐俐的姑娘,这次又是孤身一人回来的,祝妈妈出门没少被街坊邻居盘问。

    和前男友分手的事,小穗没说被三的实情。父母难免遗憾,谈了几年,帅气嘴甜的小伙子说吹就吹了。

    “这找对象啊,眼光别太高。”祝妈对女儿的脾性知之甚深,说她,“不要光看脸,油头粉面的不管用。”

    一家三口围着电视机,边看边吃水果。小穗玩着手机,顶嘴:“那找个歪瓜裂枣的?您行我不行啊。”

    祝妈抄起个香蕉打她,祝爸目不斜视看得入迷,却误不了在旁边插嘴:“主要看人品。”

    小穗咕哝:“人品又没刻在脸上,谁看得出来?”

    “两个字——端正。”

    “你爸的意思是,相貌端正,人品自然也贵重。”

    小穗心说,嗯,那周先生还是符合基本要求的。

    祝爸在家万事不操心,祝妈想得比他细致,也了解小穗周围的朋友都是什么货色,接着说。

    “最好和你年纪相仿,玩心重点也不坏,和你能玩到一起去就行。但要工作上进,游手好闲要不得……”

    完了,她家周先生貌似这两条都不符合,这会估计正在家里游手好闲的歇着呢。

    “没错,坚决不行!”

    祝爸是一家之主,机关办公室坐惯了,说话掷地有声,分量很重:“工作至少不能比你差,最好是公务员。不济的话,也要一说出去响当当的叫得上名号才成。”

    俩人说双簧似的,小穗吐舌头。手里的手机界面划来划去,突然被祝妈妈“嗖”的抽走,扔在茶几上。

    “你对我和你爸说句实话——到底后来又谈了没有?”

    小穗往嘴里塞了满口的葡萄,“唔唔”的摇头晃脑,耍赖就是不说。

    晚上周望川如约打来视频,小穗在自己房间和他腻乎了一会儿,没聊几句,忍不住说。

    “假期还不结束啊,感觉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似的……每天一个小时比平常的一天还慢,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车马很慢,书信很远,想你让时光无限漫长。”

    她期待他也说句可心的话过来,弥补两人独处异乡的遗憾,谁知周老板又开启了戳穿模式。

    “是吗?不是因为——活动太多,乐不思蜀?想我也能笑得那么开心?”

    这几天工夫,小穗的朋友圈里天天热闹非凡,每天都有不同朋友的玩耍局,没白天没黑夜的拉出去happy。昨天还和他炫耀,新解锁了密室逃脱和剧本狼人杀,他听都没听过的玩法。

    小穗没有刻意的屏蔽他,厚着脸皮道:“强颜欢笑罢了。你不在我身边,我的心像缺了一块,被你揣在兜里带走了。”

    她学东施效颦的样子,“饭都不香了,酒都不上头了,玩什么都玩不出新意了,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

    周望川捋了把额头的湿发,溅到屏幕上几滴水珠,露出饱满方正的前额。长长眼睫缓缓挑起的一瞬,小穗承认——又被他煞到了。

    “你呢?”

    “也想。”

    小穗故意问:“想什么?”

    “想你。”

    “有多想?”

    两人的音量都放得很轻柔,情人相思缱绻的气氛变得浓厚起来。

    惜字如金的他,脑中的话语似乎在舌尖打转,但这些没营养的话他一向觉得肉麻,再加上她眉间难掩飞扬的得色,周望川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多说,拿起床头的日历问她:“几号回来?”

    小穗回来前抢到了七号的特价机票,本来说定个闹钟,提醒自己明天记得办值机。

    “最晚七号,最早——”她心算了算,“五号吧。”

    “五号能回来?”

    “差不多,可是也不一定,因为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机票。”

    “——我给你订。”

    小穗会心的笑起来,这就是很想嘛,还死要面子不肯说。

    正要揶揄他两句,卧室门口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祝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高声叫她的名字,下一秒马上就要开门进来。

    “我先挂了!”小穗只来得及和他说一句,手忙脚乱的掐断了线。

    隔壁的婶婶带着家里刚工作的孩子过来串门,祝妈叫小穗出去见客,说人家专门来让她指点工作上的问题。

    送客出门已经九点半,小穗再给周望川打回去,好几次也没有人接。

    他不高兴了?小穗不确定,还是在书房里忙呢,没听见手机?

    心神不属地等了一晚上,越等越委屈。晚上十一点多,他微信发过来,是一张给她订好机票的页面截屏。

    还是商务舱。小穗再打视频过去,他直接给转成了语音接听。一上来先发制人的问她:“现在方便了?”

    “你去哪了?”

    “有人请客,刚吃饭回来。”

    周望川轻描淡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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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了一嘴,没说他到家的时候并不晚,只是被她那么绝然的挂了电话,心里终究意难平。一晚上和朋友吃饭都提不起兴致。

    “我们的事情,这几天在家,没和你爸妈说?”

    小穗装傻:“啊……现在说吗?”

    周望川缄口不语。他们又不是昨天才开始谈,想不出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

    女孩子偶尔装傻,会让人觉得可爱。但在关键不容含糊的事情上,他希望直面问题,不要总是回避。

    “春节好不好,等我们的情况稳定了……”

    小穗的意思是说,他那时新的工作也解决了,和家长说,也能拿到高点的印象分了。听在周望川耳朵里,却是另一回事。

    几句话清清冷冷的收了线,两人心思各异。一个觉得小题大做,一个觉得久久不是滋味。

    晚饭的时候,朋友见周望川状态不好,罚酒的空隙,还劝他:“女朋友不是你这么惯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得让她紧张一下你,别什么时候都对你这么放心。”

    有理吗?亲密的恋人之间还讲求这些小心机,他不屑于拉低架子去做。可男女之间的暗处角力,他不承认也得承认,有些方面,自己被女朋友拿捏的死死的。

    眼看年底了,连问她考没考虑过将来结婚,几次都问不出结果。

    黄金周婚礼扎堆,十一周望川另一个关系更近的老同学结婚,他应邀去参加喜宴。

    人家从一毕业快马加鞭,这次已经是二婚了,排场比上一回更加宏大阔绰。老同学提前诚邀他担任伴郎,周望川没明说,找个借口推了。

    多随礼他没意见,可二婚的伴郎对单身的人不吉利,他在这上面是有点迷信的。

    小穗早前见过快递到家里的烫金请帖,知道他今天一早有安排,没给他电话。先在朋友圈里刷到了他们在婚礼现场喜气洋洋的照片。

    新郎官正好在上次去郊区度假的一群朋友里,因为也是做投资出身,小穗主动加了他的微信。

    看来对婚礼现场的效果很满意,新郎官几乎刷屏,一条接一条,足足发了二十几条。

    小穗漫不经心的点开照片,一张一张看下去,却越看越不淡定。

    一个穿着伴娘礼服的女孩子,秀秀气气,看着比她年纪还小。到他桌上敬酒的时候,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崇拜中带着欲说还休的温情。

    行为更离谱,手里端着酒瓶跟着新郎新娘敬酒,人家一堆新人都走远了,她还在原地,硬生生的贴他越来越近。

    小穗鼻子都气歪了,女孩子如何不说,他——就不会躲吗?最近的那张照片里没拍到他的表情,只有一个挺阔的背影。

    如果他敢冲人家笑,她发誓一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男德教育”。

    第74章 不吃快餐

    这天,两人晚间的电话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小穗问他,婚宴几点结束的,观礼的人多吗,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谁。

    周望川一一说了。下午四点才帮新郎官送完所有的宾客,客人一共来了三四十桌,签到的礼金台上,点钞机都烧坏了一台。

    新郎新娘的交际面很广,去了许多有头有脸的显要人物,非富即贵。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也没见过。新郎官敬完酒,替他引荐了几个商圈大佬,所以白天他不得已多喝了几杯。

    周望川侃侃而谈,刚参加完一场重金打造、浪漫唯美的典礼,场面震撼、亲朋泪洒当场之余,也让他有些不同于以往的感慨。

    他的语速不快,没等铺陈到他想说的主题,小穗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只见了这些人,没有别人吗?”

    “你说谁?”

    “比如——让你记忆犹新、印象特别深刻的人?”

    手机的视频画面里,小穗一手拄着下巴,另一手里拿着随手摸出来的一枚硬币。一会“咔哒”一下把人头的一面扣在桌上,一会“咔哒”一下又把人头翻了上来。

    她有个习惯,手里握点什么心里才有底气。看他疑惑不解,话音一淡,面无表情地吐露了两个字:“女人。”

    周望川被她问愣了:“女士的朋友有的在,你说的是哪位?”

    “和你说话、给你递名片、临走还一步三回头的那一位。”

    他凝神想了片刻,竟然没想到她说的人是谁。小穗顿时无名火起:“你别告诉我,还不止一个?!”

    新郎有心把他们一群未婚人士安排在了相近的几桌,其中不乏单身男女。大家和一对新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现场司仪煽情的气氛一烘托,一开餐人就熟识起来了。

    给周望川主动递名片的有,说以后工作上说不准有交集,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备用。这种场合,他一般面上不会拒绝,真真假假就没往深里想了。

    “我没注意。”

    小穗把气撒在手里的硬币上,划着桌子,尖锐的刺拉一声。

    语气更差:“碰到你胳膊了,你也没注意?给你倒酒时光顾着瞧你,酒都漫出来了,你也没注意?”

    扎满尖刺的质问语气,让周望川拿远手机,隔着屏幕与她四目相对。把白天见过的人在脑子里筛过一遍,说:“好像有点印象。”

    “漂亮吗?”

    他无奈的低头苦笑:“穗穗,我真没注意。”

    “冲你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会没注意,小穗不信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辞。职场上混久了、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大多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再往下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可她就是克制不了满心的怒意。

    “你冲她笑了?”

    寒暄的时候有没有,周望川真的不记得。

    “你碰她了吗?”

    真不知这是哪门子的无妄之灾,周望川拿起手机穿过客厅,走到落地窗边。窗外暮色四合,今晚看起来又有一场雷雨要来临。

    他沉默了一会,等她把奇奇怪怪的问题问完,说:“看来一会我得去趟超市。”

    “?”

    “家里的醋都被你喝光了,一股子酸味,不是吗?”

    男人再粗枝大叶,这时候也弄清了情势。她的话不中听,对他态度也不好,他洗清不白之冤是小事,安抚女朋友的吃醋才是大事。

    不好笑,小穗凶巴巴的瞪他,这两天在家沾了几分祝爸爸的书卷味,阴阳怪气地说:“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吃醋不正常吗?”

    “正常。”

    “人是我的,别人一指头也不许碰。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一指头不许碰别人。”

    宣誓主权的话,被她说得霸气是霸气,却好像保护玩具的小孩子,把他视作口袋里的所有物,一点道理都不讲。

    周望川没有分辩,人说小作怡情,她偶尔会和他闹腾,但尚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被她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闹,他脑子里要说的东西全乱了。理了理思路,沉稳地说:“你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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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吃快餐。”

    小穗审视他的神情,听他往下说。

    “对外面的女人是这样,对你也是一样。在这方面,我一视同仁。”

    “什么?”尾音挑高,小穗直觉这话不大正常。

    “打个野食,吃个快餐,我不喜欢,也看不上。对你,我从没拿你当快餐。”

    “那我是什么?”

    周望川说:“一日三餐,两人四季,我记得我说过,我要的是长久。”

    ……呃,又来了。小穗不由得竖起耳朵,雷达一样警觉。窗前有点背光,他的脸一半在明处,一半在阴影里,手机里看不清晰。

    “新郎官说,办完婚礼他要好好歇一歇,因为前面太折腾,光准备就提前准备了一年多,过程很繁琐。”

    周望川问小穗,“他手里最近也有几个投资项目在谈,等你回来,一起吃个饭?”

    像是要谈投资项目的意思,又像是谈婚礼,向对方讨教经验的意思。话说得含糊,小穗没懂,周望川也没给明确的说法。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要攒这个局聊一聊,还是借个由头投石问路。但是,他想知道小穗的回答,从白天听新郎说完,他就在想怎么和她说。

    小穗这边的画面静止了半分钟:“你的朋友我不熟啊……”

    “一回生二回熟。”

    “嗯,还是再说吧……”

    “再说什么?”

    周望川只差没明说,吃个饭你怕什么。他听说过,廖驰出去饭局以前喜欢带行政,后来最喜欢带她,不拘束又会说话。什么时候,她变成怯场的人了?

    很多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失去了争取的意义。

    点到为止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周望川已经越界了几次。

    男人的自尊心同样金贵,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她。生拉硬拽的赶鸭子上架,难看至极。

    他做不来这样的事,虽然他已经做了几次,已经早没了他平常该有的分寸。三番四次的推托,他也该反省反省自身了。

    连续两天两人之间的反复无常,让他们心里都有些难平的疙瘩和怨气。

    周望川说:“你不喜欢,那就不去。有的事我不会逼你。”

    “……哦。”小穗目光落在他身后无边的夜色上,闪烁不定。

    他看得分明,举着手机换了个角度,镜头对着室内客厅一地亮白色的冷光。

    心情像白天一杯杯饮下的红酒,醒酒的时间不够,初入口舌尖上尽是单宁的酸涩冰凉。

    “我想,我需要冷静想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过你几遍,到今天,还是同一个——小穗,你对我到底有多认真?”

    “我很认真……”

    周望川闭了闭眼:“别急。你也冷静想想,再给我答案。”

    小穗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她再说什么,似乎都是错,怎么说也难以自圆其说。眼圈一酸,瞬间泪盈于睫,抬头看他,他也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你……爱我就应该相信我……”他的样子那么残酷,小穗心里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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