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18章 营业都是假的。……
“……你就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胡姗冷冰冰地扫兴。
差不多到点, 她要去退社申请还没批下来的舞蹈社,王良戊则到了打工时间。廖茗觉和邓谆两个人去图书馆,位置基本坐满了, 廖茗觉好不容易占到一个, 却主动让给了邓谆:“我坐窗台那边就行。”
说着她就要走, 却被邓谆揪着后衣领拽了回来。他不容分说, 把她按到椅子上,掉头就另外去其他区域。
大一还都基本是公共课, 说实话,学好并不难,重要的是学精。廖茗觉想要奖学金, 理所当然要用功些。今天该复习的内容完成了, 她又额外借了基本专业课的教材,想着提前预习一下, 至少看看自己读不读得懂。
她一看就忘了时间, 身边其他人要么带了午饭来, 要么叫了外卖,还有的直接离席。廖茗觉一直研读到晚饭点, 身前落下一道影子, 挡住了光。她抬头,才看到邓谆来到面前, 手里拿着跟她一样的《作物栽培学》。
“你也在看这个?”她笑起来,掀开封面给他看。
“嗯, ”他却没当回事, 径自问,“去不去吃饭?”
廖茗觉是很容易饿的体质,只不过沉迷学习, 这才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跟他去吃饭。
邓谆说:“出去吃吧。我请客。”
他们乘地铁,廖茗觉还给邓谆炫耀了自己贴了水晶贴纸的交通卡。她说是打工的烤肉店剩的,问邓谆可不可爱。邓谆敷衍地点头,没一会儿,进了地铁,她就从包里翻出剩下没用的部分,撕下来要给他贴。
“不用了吧——”嘴上这么说,表情却好笑,他伸手去捉她手腕,以防她直接粘上来。
“来嘛!”她却只觉得好玩。
恰逢地铁开动,女生只顾着打闹,一个没站稳,就这么扑到男生的怀里。邓谆伸出手臂,却没有直接环住她,反倒悬在两侧,只确保她不会栽下去。廖茗觉磕在他胸口,揉着额头起身,难为情地笑出声:“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骨头好硬啊!”
说着还把摸脑袋的手放过去,在他胸口轻轻拂过:“没被我撞骨折吧?”
廖茗觉还没来过这边的商场,也是头一次到餐吧吃饭。邓谆观察着她,一旦答应了对方请客,就真的不看菜单,也不关心价目表,单纯得像一张纯白的纸。邓谆点单,直接要了套餐,还跟服务生交代:“量大一点,谢谢。”
“哇!”对方刚离开,廖茗觉就为这种小事向他致谢,“你还记得我吃得多!谢谢!”
“没事,我也饿了。”邓谆忽然有点好奇,“你是不是都不刷短视频之类的啊?”
廖茗觉不明所以,只楞楞地说实话:“啊?是啊。”
“我看你都没怎么休息过。”他不紧不慢地说。
廖茗觉停顿了一下,蓦地笑起来,又一次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吐出能让人动摇的发言:“但我现在不就是在休息吗?因为跟你一起。”
芒果和大虾组合的沙拉清爽美味,墨西哥牛肉饼中奶酪香味浓郁,核桃仁布朗尼的口感不错。
吃了好吃的,廖茗觉的笑容像融化的冰淇淋,幸福到奶油要流出来:“好好吃哦。”
邓谆飞快地买单,两个人往回走。相处得时间有些短,即便如此,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廖茗觉走到扶梯旁,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她望着远处巨大的招牌喃喃:“‘密室逃脱’?是电影院吗?”
邓谆放慢脚步,折返回到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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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解释:“就类似鬼屋,不过要解谜题。”
“鬼屋?!解题?密室!福尔摩斯那种吗?哇!”廖茗觉一下来了兴趣。
邓谆对这种活动没兴趣,扭头就要走,廖茗觉却有些迈不开步子。她临时冲上前,一下拦住了他的去路:“刚刚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玩这个吧!”
他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不问“你不怕吗”,却问:“你知道怎么买票?”
廖茗觉用力点头。
她是真的很新奇。
只能在外国电影里看到的场景,居然能在现实里复原,让人亲身经历,想想就激动。
说实话,邓谆没玩过,也不想玩。不过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等她,又难免太不像话。
一见廖茗觉来,店员就热情地走过来,听说是新手,于是推荐了比较适合的游戏项目。他们和另外三个人拼成一组,其中两个是热恋中的情侣,签协议时都恨不得抱在一起。剩下一名,刚见面就指着他俩捂住了嘴:“你们怎么——”
礼嵩是J3的员工,没有负责过练习生,所以和邓谆算不上熟。巧合的是,他跟廖茗觉也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彼此印象都不怎么样。
“邓卓恩,你!”礼嵩刚喊出他的名字,就临时卡住。他已经不是邓卓恩了。想到这一点,他迟疑了一阵,然后才问,“你们怎么在这?”
“该我们问你吧。”廖茗觉简直是缓解尴尬的利器,一下就让气氛变成了寒暄,“我们刚自习完,吃了饭,所以过来逛逛。你也来玩?怎么只有一个人啊!”
礼嵩刚想夸耀自己是资深密室逃脱迷,连续加班一礼拜也挡不住他来玩新密室的热情,然而她最后一句话却像生活的铁锤,重重给了他一击:“你这小孩懂什么。社会人交朋友,可没有你们学生那么容易。趁着还在读书,尽情嘚瑟吧。”
廖茗觉还很阳光地接应了:“嗯!我会的!”
密室的主题类似恐怖电影《昆池岩》。他们的角色是作死去废弃精神病医院探险的大学生,但其中,有一名主角还有支线,那就是去寻找小时候就失踪的爸爸的线索。
经过随机抽签,廖茗觉很幸运地抽中了这一角色。
虽说她丝毫没有去闯鬼屋该有的反应:“哇!小蝌蚪找爸爸!出动!”
礼嵩口气很尖酸地提醒:“小心点吧你!”他最见不得头一次玩密室逃脱还大呼小叫的菜鸟,比如刚摘下眼罩就兴高采烈大喊“爸爸你在吗”的廖茗觉。
而他第二见不得的,就是明明对密室逃脱没兴趣还偏要来的,比如正像饭后遛狗散步般悠闲说着“什么也看不清啊”的邓谆。
当然,只知道你侬我侬的小情侣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礼嵩心中愤愤,一回头就被扮演鬼的NPC吓了一跳,尖叫着夺路而逃,期间还撞到隔板,直接把墙撞塌了,反而把工作人员吓一跳。
廖茗觉也被鬼吓到,惊呼一声,掉头就跑。邓谆正在另一个房间,按照对讲机说的慢条斯理摆弄机关。
背后被狠狠撞了一下。转过身,他其实想把她掰开的,但廖茗觉抱着不松手,整个人也转着圈挪到后面,死都不肯抬起头来。邓谆没办法,只能把刚拿到的道具递给面前的“恶鬼”,甚至礼貌地说了声:“辛苦了。”
扮演鬼的工作人员收到剧情里的信物,本来是要直接退下,不知为何,还条件反射彬彬有礼回了句:“不会不会。”
就在这之后,剩余的游戏部分,廖茗觉都是躲在邓谆背后度过的。明明主动提出参加的是她。起初邓谆还骂她,质问“你不玩了吗”、“浪费钱来一趟”,到后来也索性不管了。只考虑快出去。
NPC命令把手伸到停尸柜里去,邓谆一秒都没想,直接就伸进去,被扮鬼的工作人员握住还跟人家握了握手。
NPC现场给出逻辑题,邓谆强行把廖茗觉从背后拽出来,一人一半两个人一块儿答了。
NPC让他们出个人献祭,邓谆比荆轲赴死还果断,直接就往祭坛上走。
就连中控都忍不住拿着对讲机吐槽了一句:“兄弟你这是来参加闯关节目的吧——”
最后NPC让廖茗觉扮演的主角单独完成任务,这才终于有了凭他无法解决的难题。她抓着邓谆,哭哭唧唧死活不撒手:“一定要我一个人去吗?邓谆不能去吗?”
“你快去!”礼嵩像拔萝卜似的,抓着她就要往那边带。
“不行!没有邓谆我会死的!”她像一只树袋熊,牢牢禁锢住邓谆,“邓谆就是我的电!我的光!我唯一的神话!”
邓谆无可奈何,也只好开口劝她:“快去吧,去了早点结束。”
“就是就是!就差你了!”礼嵩上蹿下跳,恨不得抽中那个丧父孤女角色的是自己。
廖茗觉把脸埋在邓谆的肩膀。头发散落下来,整个人瑟瑟发抖,看来是真的很怕灵异事件。他沉默了一阵,在幽暗的手电光下看着她的发旋,末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她还闹着不肯去,只听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的话却是:“不想去就算了。”
一听这话,礼嵩震惊得长大了嘴。
“真的?”廖茗觉抬起头,毫无理由地笑得很开心。
看到她重新笑起来,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好,又再一次揉她的头。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她也不生气,只抱怨“长头发洗起来很麻烦啊”,跳起来把他头发也弄乱。
游戏到这里就结束了。出去的时候,礼嵩全程盯着邓谆。不会吧?不是吧?不可能吧?他没有负责过练习生,但也没少听说过讲师们聊过的八卦。都知道公司有个十年练习生,练习肯下苦功,还从不参与那些同龄人们无一不嗜好的违规活动,跟女练习生也保持距离。好说话,乖脾气,优等生得令人咂舌,以至于有同事夸口:“他要哪天学坏,铁树都得开花。”
但现在他看到的是什么?
看那高个子女生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种“好好好行行行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不做偶像之后,铁树就像喷了催化剂,一夜之间开花了是吗?
然而到了外面,廖茗觉就立刻松开邓谆呼吸新鲜空气,还感慨“拥抱生命的感觉真好”。邓谆也毫不在意,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手机,时不时回头批评一句“别靠在栏杆上”。两个人的距离感实在不像情侣,至多只是普通朋友。
礼嵩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幻觉。
但下一秒,廖茗觉又凑到邓谆身后去看他手机,他也不介意,就直接把屏幕递给她。两个人相视发笑,关系好得不太对劲。
一场游戏下来,他衣服都被她拽出了褶皱,邓谆也没说什么。
礼嵩觉得自己可能精神分裂。
他回去复盘,却意外撞见刚才同组的情侣。明明全程靠划水来甜甜蜜蜜,不知为何,两人现在却在抱怨结局的剧情:“原来结局那么好玩的吗?”“居然没看到,好可惜啊。”
女方更是露骨:“要是刚才那个主角别畏畏缩缩就好了。都是出来玩的,干嘛那样啊。真是的。”
她没注意到,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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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觉也跟着进来复盘,因此恰好站在她身后。
廖茗觉倒是没有生气,因为她不太确定,所以直率地提问:“你是在说我吗?”
女生猛地回头,看到她时,气氛一下变得相当尴尬。说人坏话被本人听到,简直排得进生活中最难堪的情形前三。虽然廖茗觉真的只是提问,但在对方那里,就变成了话里有话刻意找茬。
女生脸色一青,男友立刻会意地上前帮忙:“对。我们没通到支线剧情,不就是因为你嘛。”
廖茗觉的迟钝又惹了祸,她完全不懂,为什么突然就演变成吵架。不过被说终归还是要还嘴,她也不是憋着的个性:“你们当时不是可以留下继续吗?为什么怪我?”
两边一触即发,当即争执起来。
礼嵩吃了一惊,连忙去拉外面的邓谆,印象中,他可是众所周知的好孩子,明事理又善解人意,这种时候自然该搬出来劝架:“跟你一起那个女生跟他们要吵起来了,你快去拦着啊!”
邓谆满脸困惑,却已经被推回店内,来到三个人中间。
礼嵩的情报的确可靠。
过去,邓谆惯常微笑,营业滴水不漏,是粉丝眼中绝不会说任何重话、也不会背叛的天使。
但礼嵩的情报也有缺失。又或者说,他对偶像的理解还不够到位。
邓谆被塞了调停者的角色,来到争吵一触即发的三个人中间。礼嵩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营业都是假的。
廖茗觉刚据理力争过,肾上腺素分泌,脸颊微微泛红。看向邓谆,小狗似的眼睛又委屈起来。
只花了半秒钟,邓谆就决定了要说的话。
他看向站在廖茗觉对立面的人:“你们嘴贱是吧?”
第19章 真是一件奇妙的……
当和事佬圆场又道歉的时候, 礼嵩一直在想为什么。
他为公司艺人当爹操心也就算了,廖茗觉一个从没踏进过他们公司门的小丫头片子(其实踏进过,虽然是为了送外卖), 邓谆一个已经出公司门了的臭小子, 他凭什么为他们收拾烂摊子啊。
他们三个往回走, 沿路礼嵩心情很沉重。廖茗觉却还想吃甜品店的三球蛋卷冰淇淋。她跑去飞速买来, 双手各拿一个,叠得高高的, 看起来傻得惊人,但她自己不觉得。
廖茗觉递了一个给礼嵩,又把另一个给邓谆。
礼嵩还在生刚才的气, 但身体倒是很诚实, 一点不客气地开始吃:“你怎么就买了俩?自己呢?”
只见廖茗觉脸上忽然浮现起那种绝世大聪明般的微笑。她刚笑起来,礼嵩就抱着自己胆寒:“你别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廖茗觉邪恶地笑着, 将自己想到的好办法全盘托出, “三球冰淇淋这种东西, 一个人很难吃完的。我吃邓谆剩下的就行了。又省钱,又环保, 而且不是他吃我剩的, 而是我吃他剩的,也不用担心他介不介意!”
礼嵩嘴都合不拢了:“你可真够恶心的!”
“我哪恶心啦!”廖茗觉大叫。
两个人凑一块跟好姐妹似的。
邓谆倒是没说恶心, 反而问她:“你喜欢冰淇淋?”
廖茗觉笑嘻嘻地说了实话:“也不喜欢啦,没吃过这种而已。”
他递给她说:“那你自己吃。”
“你不会为了让我吃, 故意装不喜欢吧?”廖茗觉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然而邓谆根本没留情:“嫌两个人吃一个寒碜而已。”
“就是!”礼嵩连忙火上浇油, “寒不寒碜!”与此同时心里还疑惑了一下,以前邓卓恩是会说这种话的性格吗?
他清楚地记得,大概就是一年前J3公司的家族周年演唱会, 参加过限定组合的公开练习生参与了伴舞和群众演员的工作。就是当时,一名受邀上台参与互动的歌迷突然鼻血直流,相当夸张,直接四处飞溅。大家都吓了一跳,而当时,第一个拿纸巾上前,帮忙擦拭的人就是邓卓恩。
他哄对方举起一只手时的温柔口吻,笑着平定人心不安的亲切态度,都给当场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名女粉丝回去后更是发社交动态大赞,引发了一番人性美的称赞,又扒出他练习生时期0违纪、高考分数还相当高的经历,都说他绝对是新一代的完美偶像。
然而,眼下的邓谆却无所顾忌地与人吵架,和不修边幅的女生平平无奇地相处,除却长相出挑些,看起来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大学生。
走到商场门口,他们才要分头走。
想到什么,礼嵩忽然把邓谆单独叫过去,压低声音告知:“你妈妈最近又来公司了。”
邓谆的反应明显对此一无所知,却也没有太惊讶,第一反应居然是道歉:“影响制作人工作了吗?对不起。”
“那也不至于啦。”礼嵩不知道说什么好,勉强宽慰道,“她没跟你说吗?她这样,搞得公司立场很尴尬。”
至多只有二十岁的男生却笑了,他回答:“我妈妈想做什么,我向来干涉不了。”
廖茗觉等得太久,终于凑上来问:“你们在聊什么啊?”-
校运会终于召开。
就像之前胡姗说的那样,传媒部就是个女生当男生用,男生当畜生用的地方。不仅要搬运器材,还要拍照、录像、做视频。廖茗觉对电脑一窍不通,于是做的都是前期工作。她临时学了拍照录像,学姐人很好,还把自己淘汰的相机借给她练习。
运动会开幕式时,廖茗觉整个人像灵魂出窍似的。王良戊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像天要塌了一样,唉声叹气:“完了,一次都没练习,一点默契都没有——”
“怎么会?”王良戊说,“这种运动会不用练习的啦。”
廖茗握紧了拳头,痛心疾首地说:“那怎么行?!既然报名参加了,就要做到最好才行!我实在太不靠谱啦!”
然而实际上,她做得最不靠谱的事并非没有练习,而是校运会当天早晨才想起要通知邓谆。
好在邓谆这人,向来在该脾气好的时候脾气差,该发飙的时候脾气又异常的好,回了个“好的”就过去了。
比赛当天早晨,廖茗觉在洗手间刷牙,冷不防对旁边的胡姗说了句:“我做春梦了。”
胡姗差点把一口牙膏泡沫咽下去,呛得半死反问她:“什么?你梦到接力棒了吗?”
廖茗觉摇摇头,整个头发乱得像鸡窝,洗了把脸说:“我梦到肖屿崇给王良戊生了六个娃,带不过来,分了一个给我。”
“你管这叫春梦?!”胡姗感到难以理喻。
值得一提,廖茗觉不是院里唯一一个报男女混合四乘一百的。
赵嘉嘉也报名了。
话说自从邓谆转学来,她的状态就异常的奇怪,真的很微妙。她没有过来搭过话,但时不时能在上课时捕捉到她投来的视线。她卖掉了一部分追星的周边。明明跟她一个宿舍,廖茗觉却完全不知道,主要原因是打工太忙了。胡姗有不咸不淡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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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为什么”,赵嘉嘉的回复是“没内味儿了”。
抱着找茬的目的,胡姗故意在化学实验课坐一起时提起,想借机看看邓谆的反应。结果邓谆的反应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就没点感想?”她故意问。
“虽然大部分人不承认,但其实他们喜欢的就是明星,而不是私底下那个人。”邓谆提醒她,“你加热试管的时候不要对着我。”
廖茗觉认定赵嘉嘉还喜欢邓谆。
“因为她上次还说我的普通话不标准!肯定是怀恨在心!”廖茗觉恶狠狠地评价,“我普通话说得都能去当说唱艺人了好吗?!”她最近又不知道在哪学了几个时髦的新词,动不动就要用。
当时邓谆去传媒部活动室看她,听到这话,忍不住把她拽过去,双手抓住她手腕,把她困在身前,垂着头说:“跟我念,‘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
廖茗觉无比认真地说:“红混黄混混黄,红混混黄花混黄。”
“不行,”邓谆慎重地告诉她,“你还不能当说唱艺人。”
比赛开始,入场时,廖茗觉在负责担任裁判的体育部成员里看到肖屿崇。她早就忘了之前叫他报名被拒的不愉快,挥着双臂,隔老远就大声喊:“肖屿崇!我梦到你生孩子啦!”
被迫社死的肖屿崇果断别过头,假装不认识她。
要去起跑线上,廖茗觉这才开始紧张,正感到头皮发麻,就感觉一只手贴住额头。邓谆望着她说:“没发烧啊。”
“嗯。”廖茗觉一字一顿地回答,“我好紧张。”
“……”
她像打开了话匣子,一鼓作气说下去:“我刚才看了一下,我连像样的运动鞋都没有。感觉一点都不认真。他们都好像跑得很快,我好怕啊。要是掉棒了怎么办,我会很惭愧的——”
邓谆望着她,良久,他说:“我因为紧张尿过裤子。”
她顿时像打开了什么雷达,精神百倍地追问:“什么?!”
“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仅仅一句话,就轻易地改变了气氛,邓谆顺势询问,“你没有过吗?很紧张的时候?”
“哦哦!好像也有吧!有一次跟爷爷去爬山,结果捅到了蜜蜂窝。噗,”廖茗觉是再好哄不过的性格,一下就傻乎乎地笑起来,自顾自地继续,“吓死我了,结果啊……”
邓谆什么也不说,只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引她说下去。
比赛开始,廖茗觉和赵嘉嘉都被安排了最后一棒。
哨声响起,作为起跑,邓谆表现得太轻易了。他运动神经原本就好,加上比赛也没有体育专业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棒交给了胡姗,随即放松着肩膀离场。
廖茗觉刚想说“帅”,其他人就代替她说了。赵嘉嘉感慨了一句:“真帅啊。”
她和廖茗觉对视。
两个女生就此较起了劲。
“你这个乡霸,”赵嘉嘉说,“邓卓恩对谁都很好。你这种蹬鼻子上眼,自以为被特别待遇的感觉真恶心。”
廖茗觉也不让步:“我可去你的吧!”
“你能不能别老鼻涕虫似的粘着他!”
廖茗觉继续重复:“我可去你的吧!”
赵嘉嘉被她气得够呛:“你除了‘我可去你的吧’就不知道说别的了吗?!”
“去你的!”其实还真是。廖茗觉真就被说中了。骂人的话,她只会方言,要用普通话撂狠话,还真不是很擅长。
接过王良戊递来的接力棒,廖茗觉像火箭反射一般冲了出去,一下把本来相差无几的赵嘉嘉落下好远。
在老家,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她可是每天要走两小时山路才能到校,天还没亮就出门。后来国家帮扶,修了新的学校,那也要走几公里的路。几年前生态还好的时候,她跟着爷爷放羊,甚至还在山里碰到过熊,论谁都能一秒变身亚洲飞人。
跑第一很简单。廖茗觉真正想的是,要怎样挫伤赵嘉嘉的自尊心,一雪自己普通话水平不高的前耻。
必须利用邓谆!
廖茗觉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等会儿领奖,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假装崴脚,让邓谆扶着她回去!
一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廖茗觉跑得更快了。
她加速时,就连广播站负责解说的同学都惊呆了。站在领奖台上,廖茗觉一直忍不住偷笑。胡姗以为她是赢了比赛高兴,一个劲从背后掐她,提醒她:“谦虚,谦虚。”
传媒部的学姐来采访,主要对象是邓谆。
摄像机对准时,邓谆的笑容像切割过的钻石表面:“都是多亏了大家的努力,非常谢谢我的同学。”
摄像机一拿开,邓谆立刻臭着脸问身边人:“运动会都不发矿泉水的吗?抠死算了。”
负责颁发奖项的是体育部成员,而这个任务很巧地落到了肖屿崇身上。作为第一名队伍登台,廖茗觉把握着时机,刚走上阶梯,就戏剧性地扶住膝盖:“哎哟!”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假装膝盖受伤的一瞬间,脚腕也传来真切的疼痛。
假如所有现实都能像计划一样发展,那就不叫现实了。
廖茗觉抬起眼皮,就看到王良戊、胡姗和肖屿崇把她团团围住,比看到大熊猫摔跟头还紧张。
“怎么了?很痛吗?”王良戊满脸关心,就准备查看伤口。
胡姗低着头唠叨:“我就说你别跑那么快了!”
肖屿崇倒是一句废话都没说,只默默盯着她。
廖茗觉拼命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她又不能直说“我不要你们”或“快叫邓谆过来”,因此,即便眼睁睁看着肖屿崇俯身,她都只能打落牙往肚里吞。
肖屿崇把她公主抱起来。
女生明明身材高挑,被抱起时却轻松地变成鸵鸟,拼命把脸埋下去。“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她止不住碎碎念,可惜肖屿崇置若罔闻。
现在挣扎着跳下来表演个后空翻会好吗?
廖茗觉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肖屿崇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离开。医务室在哪个方向来着?正思索着,恰好经过邓谆身旁。廖茗觉眼疾手快,拽住他袖口,抬起惊慌失措的双眼,用眼神拼命传达“救我”的讯号。邓谆完全没读懂,反而伸出手,轻轻替她掠过耳边碎发:“那么痛?要我也去吗?”
离开之前,她有听到广播员在用播音腔播报:“我们植物保护系这位英勇的运动员为了胜利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健康——”
廖茗觉嘀咕:“干嘛说得跟我死了一样啊……”
到了医务室,老师却不在。廖茗觉才觉察到受伤,倒不是因为运动会,估计是早晨打工回来,在地铁里玩手机,没站稳扭到了脚腕。
“你是表演型人格吗?”刚坐到病床上,她就忍不住质问肖屿崇。
肖屿崇抱起手臂,板着脸刻意挑衅:“谁叫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生孩子?大不了一起社死。”
“‘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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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廖茗觉刚提问,邓谆就跟进医务室来,她刚好脱掉鞋子,一点也不害羞,把打了补丁的袜子给他们看,“快看!雷锋袜!”
面对不知“社死”为何物、也不会感到丢脸超过五分钟的女生,肖屿崇头一次感到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狭隘。最匪夷所思的是,居然还有人能若无其事地接受她那惊世骇俗的世界观。
邓谆边玩手机边在另一张病床上坐下,对女生抬起脚来的举动不予置评:“那是什么?”
“打了很多补丁的袜子就叫‘雷锋袜’,我爷爷说的。”廖茗觉元气满满地笑起来,“是学习雷锋节俭的精神。”
“嗯,挺好的。随你。”邓谆说,“我想请穿雷锋袜的人喝汽水,有人符合条件吗?”
廖茗觉贴了张膏药一跃而起:“GO!GO!GO!”
临走前,她又抓着医务室门把手回头,笑嘻嘻叫肖屿崇:“一起去啦!”胡姗和王良戊正在走廊尽头等他们。
性格截然不同,人生经历也千差万别。有着天壤之别,却对彼此的个性放任自流,互不干涉。人能成为朋友,真是一件奇妙的事。
肖屿崇跟上前。
但是有些事不会止步不前,比如关系,比如友情。他望着廖茗觉的侧脸。
第20章 廖茗觉绝不退让……
肖屿崇跟大多数男生都是朋友, 同班有人冷不丁评价过他:“还真是牛逼啊,连那几个怪胎都能玩得来。”
他只犹豫了片刻,就意识到他们言下之意指的是谁。虽然好说话但整天笑眯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帅哥, 对谁都拿鼻孔看人趾高气扬的美女, 以及朴素到仿佛在录制《变形记》的怪女孩。
非要说的话, 他并没有刻意维持和他们的关系。
只要看到他, 廖茗觉隔老远就开始打招呼。她总是笑着,挥手的话会尽全力变身雨刮器, 时不时横冲直撞在校园里跑来跑去,给人很有精神的印象。
从超市出来,肖屿崇说:“廖茗觉, 我有话要跟你说。”
当时, 王良戊正拿着手机在玩抽卡游戏,廖茗觉钻到他手臂中间看, 胡姗则趴到他肩头。三个人齐刷刷回过头。邓谆拿着汽水出来, 不知道这诡异气氛的源头, 只把刚买的汽水分给大家。
“什么话啊?”廖茗觉拧开汽水,没想到喷射而出, 弄脏了手。她邋里邋遢地甩着手说, “现在说呗。”
肖屿崇当然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等下吧。”
“好啊,现在我要去图书馆复习。一起吗?”廖茗觉问。
胡姗皱起眉:“现在就复习?”
廖茗觉郑重其事地点头:“期末考我要考第一, 打工也挺忙的。要早做准备了。”
“那我去。”胡姗当即做出决定。
邓谆也搭话:“我也去。”
如此一来,肖屿崇又失去了和廖茗觉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正头疼怎么不易察觉地把廖茗觉叫出去, 就有人猛地打断思绪。
突如其来, 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胡姗坦荡地吐出了与刚才肖屿崇相差无几的台词:“邓谆,我有事要跟你说。过来一下。”
作为另一名当事人, 邓谆显然也不清楚情况,张望四周,对上大家茫然又好奇的眼神,面面相觑。他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胡姗和邓谆在远处交谈。
那个胡姗居然破天荒地放低了姿态,似乎在请求什么。邓谆倒还是往常不卑不亢的脾气,大概率是没拒绝。
肖屿崇的心情很微妙。
说实话,他有点怀疑他们下一秒就会手牵手过来宣布:“我俩在一起了。”然而,再回来,胡姗却拍着胸脯感慨:“总算能退社了。”
一问才知道,胡姗的退社申请还被舞蹈社卡着。明年校庆是整数,策划要大办一场,舞蹈社准备好了出个节目,创意是大一到大四每个年级跳一部分舞。按他们的意思,是希望胡姗能负责大一的环节。只要能圆满完成,就好聚好散,还会在社团评奖时算上她,可以说是相当划算。
胡姗答是答应了,但没想到大一其他社员底子那么差。扒个舞都要她亲力亲为,还得把动作改简单。手忙脚乱,她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身边不就有能派上用场的工具人吗?
邓谆学习舞蹈的年份足以媲美专业dancer,虽然他并不把这当成爱好,但经验是不可否认的。
一听这情况,廖茗觉立刻毫不坚定地放弃了学习:“等会儿再自习吧!我想先看跳舞诶!”
胡姗没有钥匙,就随便找了一间空闲的开放舞蹈室。廖茗觉还是第一次到舞室,兴奋得难以自抑,马上拍照发给妈妈。胡姗用手机连线投影仪,播放定下来的舞蹈视频。
廖茗觉不懂什么叫Urban Dance,只知道看起来又复杂又美观。
邓谆盘腿坐着,挽起袖口,默默看了一遍。中途麻烦胡姗调回一分钟处,把关键部分重复了一次。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说着“差不多这样”就开始模仿。不愧是曾经的从业者,明明只看了一遍,就能和录像带里跳得一模一样。
廖茗觉佩服得五体投地,整个人都看呆了。
让她缓过神来的是邓谆的声音。
他说:“茗觉,先放开一下。”
廖茗觉松开邓谆的腰,很矜持地立正站好,为自己突如其来抱住对方的行为解释了一下:“不好意思,实在太帅了。”
“因为觉得太帅就直接抱上去……”王良戊在发笑,被胡姗狠狠瞪了一眼。
明明自己是被毫无预兆肢体接触的人,但邓谆却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王良戊索性推着廖茗觉去图书馆,还没到门口,门就被猛地推开。靠在门上装酷的肖屿崇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只见赵嘉嘉像黑寡妇驾到似的,气势汹汹站在门口,不友好地打招呼:“你们怎么在这?”
赵嘉嘉是来找空教室听听歌、看看电视剧的,这也算她平时不回宿舍的日常,但好巧不巧,今天刚好,竟然撞上他们几个正在使用。
狭路相逢,赵女侠先发制人,攻击的却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对象:“邓卓恩,你还知道练舞啊?以前我就想说了,你真能急死你一帮事业粉知不知道?”
气氛僵硬,追星领域是在场几个人都无法插入的话题。
廖茗觉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的好朋友也没干什么吧?你到底是怎么看我们的?”
赵嘉嘉毫不怯场,傲视群雄,眼神像尖尖的匕首,每个人都刺一刀。她看着廖茗觉,铿锵有力地吐出三个字:“汉子婊。”
这对廖茗觉来说是个陌生的新词:“啥?”
而她无所顾忌地继续,下一个是王良戊:“白莲花。”
王良戊苦笑,倒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接着是胡姗:“公主病。”
胡姗冲她怒目而视,想反驳,又一下丧失了底气。
然后是肖屿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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