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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黑莲花凭演技修仙》22-30

    第22章

    沈之鸿目送陆仙君离开, 脸上不失礼节的笑容落下,幽幽叹了口气。

    一百两黄金便一百两黄金吧。

    如今幽州城阵法修补完善,受伤的百姓也已安置妥当, 城中燃起的大火也已被扑灭,隐匿在城中的妖魔也经地毯式搜寻,被苍穹剑宗的仙君斩杀干净, 几位仙君功不可没,又岂是百两黄金就能抵消的。

    唤来下属询问城中情况如何, 得到确定回复后沈之鸿终于松了口气。

    可这紧绷的神经还未来得及松懈下来,慌乱的脚步声传至跟前。

    “大人,谢府刚派人前来询问大小姐有没有回来。”

    一整晚的劳累让沈之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茫然问了两句:“什么意思?舒月不见了?”

    “谢府的人说晚上姑爷带大小姐去花灯节,之后便一直没回来。”

    沈之鸿终于反应过来, 脚下连连后退,若不是管家眼疾手快搀扶住他, 只怕当场得瘫软在地。

    “还等什么?快!快给我去找!”

    “大人,别着急, 仙君不是说了吗?姑爷体内的妖魔已被斩杀,这说明……说明小姐已经平安。”

    沈之鸿回过神来,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对,你说得对, 既然妖魔已除, 舒月她肯定没事,快,快把府中下人全给我派出去找人!”

    沈之鸿一声令下, 府中所有下人尽数出府找人, 而沈舒月此刻已顶着夜色回到了谢府, 府中挑了两名家丁就要走,一回头却看见谢予迟正朝她走来。

    “夫君!”沈舒月欣喜交加,忙上前一把将谢予迟抱住,“你没事吧?”

    谢予迟之前变成妖魔时,曾被迫观看“谢予迟”与沈舒月郎才女貌如胶似漆,心有不甘那个冒牌货顶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抱自己的夫人。

    可如今他与沈舒月亲密接触,却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嗯,没事。”

    或许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沈舒月放开抱着谢予迟的手,迟疑道:“你……”

    谢予迟向来纨绔,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如今却没敢与她对视。

    “你回来了?”

    谢予迟点头,但下一瞬他就瞧见沈舒月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回头看了眼四周,紧抓着谢予迟的手仓促询问:“他呢?”

    谢予迟错愕,“你知道?”

    “你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又怎么能做出那般好文章,”沈舒月缓缓后退几步,苦笑道:“那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谢予迟喉咙发紧,仓促低头,“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也是,”沈舒月自嘲一笑,“一个妖魔而已,你又如何知晓他是谁,既然你平安回家,先去看看爹娘吧,这段时间他们为你急坏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

    谢予迟看她背影走得决绝,明明向来油嘴滑舌不着调,在沈舒月面前却笨拙的只憋出一个字,“好。”

    若说谢予迟平安归家,最高兴的莫过于谢母,她难以置信打量谢予迟良久,声泪俱下。

    谢父幽幽叹了口气,说不出遗憾还是高兴,只拍了拍谢予迟的肩膀,一言未发。

    夜色已深,谢予迟安抚好谢母后来到书房。

    这儿已不是他曾经玩物杂物乱堆的地方,如今的书房已彻彻底底成了挂满书画,堆满古籍,满是墨香的房间。

    其中一幅沈舒月的画像悬挂于书架之上,一笔一画栩栩如生。

    不怪舒月的疏远,父亲的那声叹息,他胸无点墨游手好闲,这等文采是他一辈子都无法赶上的。

    他在书房内找到了“谢予迟”临死前说的那本书,翻开后看了两页,满篇治国策论他看不懂,只在书页最后看到了一个落款。

    赵淮焉。

    ——

    一家欢喜一家愁。

    谢家一家欢喜,云家却是愁断了肠。

    先不提云家大少那双断了的腿,就凭二少爷被驱逐出苍穹剑宗,云家在幽州城从此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更何况从前云家得罪了不少达官显贵,妖魔事件后,难保不会被清算。

    “怎么样了?”管家看着从大少爷房中出来的大夫连声问道:“我家大少爷的腿……”

    大夫叹息道:“腿骨全断,估计是保不住了。”

    管家一听横眉怒道:“大夫,你可是幽州城最好的大夫,多少断腿在你手上痊愈,你怎么能保不住呢!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能把我家大少爷的腿医好,你这双腿也别要了!”

    大夫早知云家凶名,若非被人架着过来,他万万不肯趟这摊浑水,见状只得擦着头上的细汗,战战兢兢道:“老朽医术有限,大少爷伤势过重,实在爱莫能助!”

    管家揪着大夫衣领就欲动手,却被一个声音呵退,“退下。”

    管家松开揪着大夫衣领的手,回头对云少声拱手道:“二少爷。”

    “送大夫出府。”

    “是。”

    管家面色冷峻盯得大夫直发毛,喃喃道谢后跟着人离了府。

    云少声推开门,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兄长,深知自己如今没了苍穹剑宗弟子身份后定是举步维艰,但并非没有退路。

    一阵阴风袭来,吹得大开的房间哐当关上。

    室内一片漆黑,一团黑雾于窗台下显出原形。

    云少声下意识拔剑斩杀妖魔,却发现自己如今失去了苍穹弟子的身份,连身边的配剑也被收走。

    黑雾怪笑道:“你如今已不是苍穹剑宗的弟子,何来拔剑的权利,可怜兄长断腿,从此只能卧病在床,你云家从前嚣张跋扈在幽州城横行霸道,郡守事后清算,第一个对付的,会不会是你云家呢?”

    云少声脸色严峻,“邪魔外道,休得胡言!”

    “哈哈哈我胡言?莫非你云家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是事实?幽州百姓苦你云家久已,若非看在你苍穹剑宗弟子的身份,早一锅端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可惜你的天赋万里挑一,难道就此中断修炼之路?”黑雾凑到他耳边轻笑:“散修没有秘籍和功法修炼起来何其艰难,不过我这有能助你修炼的法决,你若是能答应,我不仅能让你兄长的腿好起来,还能让你重踏修仙之路,苍穹剑宗算什么?总有一日,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云少声站定于原地,双眼通红如疯魔一般死死盯着虚空中逐渐消散的黑雾。

    一抹白霞从窗台映入。

    天边缓缓升起的霞光驱散夜色,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护城大阵渐渐散去光芒,古老的城池屹立不倒,矗立在不周山巍峨山脉旁。

    云来客栈外的满地狼藉还未来得及清扫干净,大火焚烧后的房檐只剩屋架残迹,曾在这疗伤的百姓也被官府接走统一安置,现如今除了老板找来维修客栈大门的工人外,再无其他闲人。

    蒹葭心砰砰直跳,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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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往自己的房间,卸下所有伪装后整理好一整晚的情绪,深吸口气,推开门。

    陆吾的房间外她的符纸还在那,推开门,房内却空无一人。

    “夫君?”

    蒹葭在客栈内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影,问了客栈里的人,可昨晚兵荒马乱,谁又会在意某个人的去留。

    但昨晚妖魔解决得差不多,陆吾应该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更何况他身上还戴着自己的符纸。

    那么到底去哪了呢?

    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蒹葭想都没想回头:“夫君!你去哪了?”

    陆吾从街道一侧缓步而来,手里提着用油纸包着桂花糖糕,看着蒹葭的笑容温声道:“给你买早点去了,听说这个很好吃,你尝尝。”

    蒹葭就着他手里的桂花糕咬了一口。

    香甜软糯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炸开,鼻尖满满全是桂花的香味。

    她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年没吃过凡间的糕点了。

    “好吃吗?”

    蒹葭点头,“好吃!”她捻起一块糕点递到陆吾嘴边,“你也尝尝看。”

    陆吾张嘴咬下一块细细品尝,眼底有难得的笑意。

    昨晚的惊心动魄,被这瞬间的平静所冲淡。

    两人就着初开的城门离开幽州城。

    不周山脚下的小木屋里鸡犬不宁。

    小黑窜入木栏中追着公鸡上蹿下跳,鸡毛满天飞,咯咯咯的鸡叫声听起来颇为惨烈。

    一侧的小白兔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观赏着这出好戏,大白鹅悠闲地游荡在湖中时不时仰头嘎嘎大笑。

    眼看着公鸡被追得奄奄一息,蒹葭这才喝住小黑住手,招手让他过来。

    小黑放过嘴下讨人厌的大公鸡,慢吞吞走到蒹葭面前。

    蒹葭蹲下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势,客栈里塞他嘴里的丹药治愈了他的内伤,后退的伤势肉眼可见的好转,见没什么大碍摸摸他的头,道:“小黑,明日我就和夫君去长安了,家里没人,你能待在这看好家吗?我不想从长安回来后无家可归。”

    小黑蹭蹭她的手心,无言答应下来。

    她又看了眼木栏里的公鸡,恐吓道:“还有你,等我从长安回来就杀你炖汤喝!”

    大公鸡气喘吁吁瘫软在地,三只小鸡仔叽叽喳喳围在他身侧乱叫乱啄。

    哎,杀吧杀吧,累了。

    ——

    幽州城之事既然已经解决,陆吾决定翌日启程前往长安。

    需要收拾的行李没有多少,蒹葭总共就带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再加一只猫。

    蒹葭本不想带着他,可奈何团子死皮赖脸跟上来甩也甩不掉,无奈之下只好带上这只猫。

    另外,那一百两黄金她没拿出来。

    毕竟是一百两黄金,若是陆吾问起来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反倒引他怀疑,不如在路途中偷偷花销,不让他知道便是。

    临走前她看了眼生活了一个月的木屋,又看了看一侧苍苍郁郁延绵不绝的不周山,这种平静的生活她从未有过,这一个月以来,倒也不错。

    陆吾却误以为她不舍得这儿,道:“你若喜欢这,等咱们到了长安,办完该办的事,我再陪你回来。”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陆吾的话蒹葭向来相信,眼底落寞神色一扫而空,与陆吾踏上前往长安的路。

    长安路途遥远,陆吾修为被封无法御剑飞行,又兼顾蒹葭的身体,雇了辆马车赶路。

    团子蜷缩在马车一角,闭目养神。

    对于团子,陆吾本不愿带他一块上路,但这诡计多端的妖物跟在他们马车后,磨的四个爪子血肉模糊,蒹葭心疼不已,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希望把这只猫也带上。

    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

    蒹葭还是第一次乘坐马车出行,她向来不喜欢凡人这种缓慢的出行方式,慢不说,还麻烦,但如今她不急着赶时间,与陆吾一块,倒也别有一番意思。

    眼看天色渐晚,却依然不曾看到炊烟城池,今晚估计是要露宿野外了。

    这对蒹葭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东奔西走这么多年,多是在野外将就,只是陆吾体弱,气虚,一路上只吃了些干巴巴的干粮,这么下去迟早得病倒在路上。

    陆吾在一片空地上升起了篝火,蒹葭看他拿出些许干粮,将水壶里的水全倒地上,道:“夫君,马车过来时我看那边有一条小溪,水壶里没水了,我去打点水来。”

    “天色这么晚了……”陆吾眼里尽是迟疑与担忧。

    “我们一路走来也没瞧见几个人,只是去取水而已,不会有事的。”

    “你待在这,我去。”

    蒹葭微微一笑,“好啊。”

    将水壶递于他,陆吾拿着水壶前去取水,蒹葭见他身影消失在丛林深处,脸色一变,叫上团子,一人一猫往丛林更深处走去。

    森林中最多的便是各种野生的家禽,运气好,百年后或许能和她院子里的公鸡一般修炼成人,运气不好,也只能成为人腹中美食。

    蒹葭与团子蹲在一棵树上看着树下做的陷阱,百无聊赖叹了口气。

    “团子,你还记得长安吗?”

    团子舔了舔爪子,“不怎么记得了,快一百年了吧?这么多年了,当年的人早投胎转世了。”

    蒹葭目光飘忽望向远方,眼底陷入深深迷惘。

    百年之久,有些事她其实记不得太清了,长安那个地方很好,但每每想到要去长安,她心底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

    一只灰色野兔正蹲在一颗树下啃食着野草,浑然不知身后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紧紧盯着它,已将它视为盘中餐,等它察觉到危机反应过来耳朵竖起要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破空刺入它后腿。

    力道之重,木棍刺入泥里,竟还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蒹葭上前正准备收获自己的战利品,另一个人影却比她更快将野兔提了起来。

    “……”这天地下还有人敢在她手底下抢东西?

    “喂,那是我……”话哽在喉间,看清提着兔子的人后,她嚣张跋扈的脸色瞬间压下,眉眼可怜兮兮皱起,轻声细语礼貌道:“仙君,这是我的。”

    付朝生提着野兔的耳朵冷冷望着她,“你?你一介凡人如何能将木棍刺入这野兔的腿上?”

    “这是我阿爹教我的捕猎方法,仙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只野兔,麻烦你给我好吗?我夫君身体不好,连日赶路只吃了一些干粮,我想给他补补身子。”

    付朝生眼底怀疑神色愈浓。

    自他在幽州城见蒹葭的第一面起,他就心知这女子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那股熟悉的感觉每次见面总萦绕不去,更何况刚才这女子变脸比谁都快,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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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是他一直打探不出这女子的真实面目,只好作罢。

    “你身边这只猫……”

    蒹葭将团子抱在怀里,“他只是一只猫而已,你想干什么?”

    付朝生一眼看出团子的修为,并不放在眼里,对他而言,面前这个看不出深浅的蒹葭才是他戒备之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敢杀野兔?”

    “我带回去让夫君杀。”

    “我帮你吧。”说着,他提着野兔朝蒹葭来时的方向走去。

    “……”蒹葭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心里再三告诫自己陆吾还在,不能生气,绝不能生气,绝不能在陆吾面前功亏一篑。

    她柔柔弱弱跟在付朝生身后回到原地,陆吾恰好提着水壶与两条鱼回来,似是不曾预料在这见着付朝生,眉心不由得皱起。

    “夫君!”

    一见着陆吾,蒹葭小鸟依人般扑进他怀里,亲密挽着陆吾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告状:“刚才我看到一只野兔从我身边跑过,想着抓回来给你补补身体,没想到却被他抢走了,还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他好可恶!”

    听蒹葭的话,陆吾略有不悦,“我不是让你待在原地吗?这树林杳无人烟,不知道有多少野兽,这么晚了你贸然去抓野兔遇到怎么危险怎么办?”

    “我以后不会如此莽撞了,但是那只兔子是我的!”

    “你怎么会……”陆吾看向付朝生,脱口而出的话自觉说话语气不对,停顿片刻后,缓和道:“荒郊野外,仙君怎么会出现在这?”

    付朝生点头示意,“我与师妹前往长安,途径此地休息,不巧正遇到这位姑娘在林中打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竟然有这等力气。”

    他提着野兔,将血淋淋的右腿和横插右腿的木棍给陆吾看。

    “从小我与阿爹相依为命,这些都是阿爹教我的,我只是看上去娇弱而已,谁规定娇弱的女子不能打猎?你抢我野兔不说,还编排我!”

    付朝生微微沉眉,实在不善于口舌之争,且在陆吾注视下,只得将手中野兔扔篝火旁。

    “是我唐突。”

    蒹葭忙将野兔抓了过来。

    右腿血淋淋的,她无从下手。

    陆吾顺势接过,“这些我来处理,你去车上再拿些干粮过来。”

    “拿干粮干什么,这些还不够吃吗?”

    “三人如何够吃?去吧。”

    蒹葭暗自瞪了付朝生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去车上拿干粮。

    待蒹葭一走,陆吾压低了声音问付朝生:“长安之事凶险紧迫,为何不御剑而行?”

    付朝生解释道:“小师妹伤势未愈,不能御剑,所以我带她驭车。”

    “霓裳受伤了?幽州城修补阵法时受的伤?”

    “是之前进不周山时受的伤,不过已无大碍,师叔不必担忧。”

    “既然如此,你与霓裳便与我们同行,只是……”陆吾看向马车边蒹葭的背影,“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对了,长安之事如何了?”

    付朝生仍是恭谨道:“弟子已将情况告知师门,掌门与师尊已派弟子前往长安以及各大城池,稳固城池阵法,陛下病情也已稳定,小师叔不必担心。”

    既然师门已知消息,陆吾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了,将手中从小溪里捕获的两条鱼与野兔一块用木棍戳了放篝火上烤,不一会儿便烤出了浓浓香味。

    付朝生看着拿着干粮的蒹葭朝这边走来,不由得多说两句:“师叔,那姑娘……”

    陆吾沉默片刻,“蒹葭天性率真,性情单纯,若说了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师叔,我所见所闻,她绝非普通女子,也并非看上去这么简单……”

    “我知道你对蒹葭有成见,此事不必再说了。”

    见陆吾脸色,付朝生也不知陆吾是对此并不在意,还是对蒹葭的身份深信不疑,但无论如何,他不该再多言。

    “……是。”

    在车上翻着干粮的蒹葭瞧着篝火处陆吾与付朝生似乎在说什么,气得牙痒痒。

    这付朝生一看就非等闲之辈,三番五次试探自己绝非偶然,定是知道了些蹊跷,若继续让他待在身边,只怕总有一日得戳穿她的身份。

    倒也不是说自己身份见不得人,只是既然骗了陆吾这么长时间,突然拆穿一旦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相处,陆吾该怎么看自己?

    所以一旦骗了那就一直骗下去,陆吾是凡人,也不过骗个百来年,若是现在就被付朝生揭穿了身份,她就得连夜换个地方生活了。

    真是愁人。

    这付朝生怎么这么烦呢?

    拿了车上仅剩的一点干粮回到篝火旁,蒹葭有些不舍,“这些是咱们最后的干粮了,还不知多久才能到金陵,若是吃完了,这荒郊野外的,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别担心,刚才这位仙君说可以与我们一块去长安,金陵就在前面不远,不用担心饿肚子。”

    “什么?与我们一块去长安?”蒹葭不可置信看着付朝生,这人怎么还缠上她了?

    一只兔子,至于吗?

    付朝生朝她拱手:“姑娘不愿意可是因为刚才付某出言不逊?既如此我向姑娘道歉,刚才是我唐突,还望姑娘见谅。”

    付朝生言辞恳求,看起来颇为真诚,又有陆吾在身侧看着,蒹葭觉得若是自己不接受他的道歉便是自己小气了。

    蒹葭深吸口气,没关系,不着急,只要她不露出破绽,付朝生就抓不住自己的把柄,再者,就算付朝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她又不是要害陆吾,到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修仙之人并非铁石心肠,还能活活拆散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成?

    “仙君客气了,我并未生气,既然仙君也要去长安,那就一同前往吧,正好我和夫君还在担忧若是路上遇着歹人该如何,仙君与我们结伴而行,我就不担心了。”

    付朝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姑娘放心,我定护二位周全。”

    作者有话说:

    付朝生:盯。

    蒹葭: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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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去长安的路上多了个电灯泡, 蒹葭情绪并不高,却依然一脸高兴地坐在篝火旁将陆吾捕回来的鱼烤得漆黑。

    她将其中一条大的鱼递给陆吾,“夫君, 趁热吃。”

    陆吾接过,撕下一些鱼肉慢慢咀嚼,细嚼慢咽的模样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馐美味。

    “怎么样?”

    陆吾捧场夸赞道:“好吃。”

    蒹葭嘴角的笑意直达眼角眉梢, 另外一条她分两半,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其中一半递给付朝生。

    付朝生看那发黑的鱼肉发自内心的抗拒, 但见陆吾吃得如此香甜,尝试性地吃了一点,鱼肉生硬发苦,入嘴便皱起了眉,根本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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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烂。

    眼看着蒹葭拿过一侧的兔肉放明火上烤, 他放下鱼肉,不动声色伸手接过, “我来吧。”

    蒹葭也不推辞,伸手将兔肉递给他。

    付朝生拿树枝将篝火里炭火拨到一侧, 将兔肉放在炭火上烤,不一会儿香气飘来,兔肉被烤成了焦黄的模样,皮肉炸开, 滋滋冒着油。

    蒹葭手中的鱼肉突然不香了。

    修仙之人辟谷, 根本无须吃这些凡人饱腹之物,她亦没有这些口舌之欲,是以, 东奔西走这么多年, 吃这些吃食的时候甚少。

    平时她自己做的食物还挺香的, 怎么付朝生做的比她的还要香?

    手中的鱼肉渐冷,付朝生手里的野兔也已经熟了,他割下两块兔肉递给两人。

    蒹葭并不想领情,本想说自己被鱼肉和干粮吃饱了,可眼神触及到那烤得焦黄焦黄的兔肉散发出浓浓的肉香,焦皮里的肉白嫩得能掐出肉汁,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陆吾撕了一块兔肉放入嘴里咀嚼,皮薄肉嫩,焦香可口,与之前苦涩的鱼肉相比,好吃太多。

    蒹葭目光灼灼盯着他,“夫君,好吃吗?”

    修仙之人没有口腹之欲,陆吾自修炼以来便跨入辟谷境,不需要吃饭,自然也没吃过什么,之前只觉得蒹葭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如今这兔肉却是说不出的美味。

    “嗯,好吃。”

    蒹葭警惕问道:“比我的还好吃?”

    陆吾咽下嘴里的兔肉,心中掂量后说道:“自然不及你的。”

    蒹葭心满意足一笑,小心翼翼撕下一块兔肉往嘴里塞,指尖烫得斯哈斯哈,却耐不住肉香,嘴里嚼了两下仿佛发现了什么天材地宝一般眼前一亮。

    这么可爱的兔子,烤熟之后竟然这么好吃,早知道她就把家里那两只兔子烤了吃了。

    但在付朝生面前,她是不会输的。

    她砸吧嘴,故作嫌弃,“还可以,一般。”

    付朝生瞥她,不置一词。

    “付仙君,我记得你并非独自一人,你的师妹呢?”

    付朝生将兔子分食,轻描淡写道:“她伤势未好,在金陵疗养。”

    蒹葭居心叵测,“那付仙君怎么不在金陵照顾你的小师妹?就这么撇下你的小师妹和我一块去长安?不合适吧?”

    林间晚风吹得篝火炸起火星,付朝生拿木棍轻轻拨了拨灰烬,撕了点兔肉扔给一侧眼巴巴望着他的团子,又递给蒹葭一条兔腿。

    团子不争气投靠敌营,埋头大吃起来。

    蒹葭没骨气地咽了口口水,思考三秒后接过烤得焦香的兔腿,吃得大快朵颐。

    被食物堵住了嘴,自然就问不出话了。

    吃饱喝足,几人决定明日一早动身前往金陵。

    这儿离金陵不远,三五个时辰便能赶到,明晚便不用再尝风餐露宿之苦。

    陆吾与付朝生各自靠着一棵大树休息,蒹葭被安置在马车上安睡,团子蜷缩在她脚边。

    野外虫鸣鸟叫,并伴随着篝火偶尔霹雳吧啦的声音打破宁静。

    马车车窗上的帷裳无风扬起,一阵诡异的唢呐声传来,蒹葭缓缓睁开双眼,身上汗毛随着唢呐逼近,一根根竖起。

    她没敢动,脚边的团子身上毛发一根根竖起。

    彼时马车外杂乱的脚步声蜂拥踏至,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远处缓缓传来。

    荒郊野外,夜色正浓,不用去看,她几乎已经确定遇上了什么。

    幽州城新娘干尸案被百姓称之为“鬼娶亲”,其实只是戏称,现在她遇着的,才是真正的鬼娶亲。

    古书典籍有记载,鬼王百年娶亲一次,娶亲之夜天地无光,人神避让,遇上鬼娶亲,不能说话不能动,最好将自己当成哑巴,死人,否则若是被百鬼发现,轻则生,嫁与鬼王为妾,重则死,替鬼王抬轿。

    蒹葭只觉晦气。

    百年前遇着鬼王娶亲,百年后又遇着他娶亲,怎么回回让她给碰上?

    陆吾是凡人,听不着看不见,付朝生是修仙之人,必然知道鬼娶亲之事,想必也不会轻举妄动。

    并非打不过,只是小鬼难缠,且人鬼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多年,没必要因为这百年一次的娶亲而大动干戈。

    诡异的唢呐声越来越近,蒹葭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呼吸,力求平稳,在鬼娶亲的队伍经过马车旁时,一阵诡谲空灵的笑声从天际钻入她脑海中。

    阴风猛地掀起马车上悬挂的布帘,一双瘦骨嶙峋,长着灰白指甲的手在马车边缘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鬼王……娶妻,人神……避让。”尖锐刺耳的声音从传来,刺得人头皮发麻。

    蒹葭听不得这声音,直犯恶心,眉头稍动,那尖锐声猛地一停,连马车外的唢呐声与笑声也一并停了,灌入的阴风掺杂着难以言喻的腐臭味,熏的人几经呕吐。

    咯吱——

    指甲滑动马车边缘的声音再次徐徐传来,蒹葭能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看,但她一动未动。

    良久,那注视的目光终于离开,喜庆而诡异的唢呐声再次吹打起来,在这荒凉无人的野外倍添阴森。

    蒹葭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她松得太快了,送亲的队伍猛地一停,所有小鬼齐齐回头望向马车,瞪大了灰白的眼,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森然的微笑。

    完了。

    这是蒹葭的第一反应,电光火石间她点了团子的睡穴。

    救人!

    这是陆吾的第一反应。

    吹锣打鼓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敲响,敲得人头疼欲裂。

    蒹葭睁开眼,狭窄的空间恰好只她一人安然躺下,头顶的木板近在咫尺,若是她没料错,现在她应该置身于鬼王娶亲的棺木中。

    棺木晃得人头晕目眩,她愤愤锤了锤头顶的棺木。

    “一次两次,有完没完!我有夫君了!”

    唢呐与笑声盖过她的声音。

    蒹葭无力躺下,不再挣扎。

    没用的,鬼王用来娶亲的棺木能封印一切修为,有着遇人娶人,遇神娶神的称号。

    不过不用急,付朝生是修仙之人,他会知道怎么救人的。

    只希望付朝生心胸能宽广些,别和自己这张破嘴计较,早日来救她。

    若是他心胸狭窄,就只能靠自己了。

    想起百年前的九死一生,蒹葭头疼地从百宝袋里拿出一张符纸,为今之计,只能靠你保命了。

    娶亲的队伍逐渐消失在虚空中。

    陆吾手握太阿的手心尽是细汗,蒹葭是凡人,不可能听得见看得见鬼王娶亲的阵仗,原以为蒹葭熟睡,等鬼王娶亲的队伍过去便好,却没想到蒹葭竟途中惊醒。

    若非修为被封,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蒹葭被娶亲的队伍带走。

    他目光森然望着虚空处,冷声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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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金陵有鬼界的入口?”

    “是。”

    “去金陵!”

    ——

    砰——

    棺木猛地落地。

    被颠了一路的蒹葭腰酸背痛,还没来得及舒展手脚,头顶盖着的棺木腾空飞起。

    四周寂静,不闻响动之声。

    蒹葭从棺木中坐起,环顾四周,只见红绸满地,红烛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悬挂于房梁上的红色灯笼上贴着喜字,明明是喜庆的装潢,却处处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她从棺木中起身,这才发现除了大殿中央放置了一口红色棺材,棺材前放置的一张木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时间太过久远,上一次误闯鬼娶亲被带到这来已是百年前,很多关于鬼界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只记得上次鬼王娶亲还是高朋满座客似云来,怎么才百年,就这么冷清了?

    大殿外一片灰蒙蒙,看不清是何情形,但有过一次经验的蒹葭心知,只要坚守本心穿过这道浓雾,就能顺利离开鬼王府。

    四下无鬼,或许鬼王还来不及过来。

    她深吸口气,正准备踏进浓雾中,一阵猛烈的阴风迎面而来,猛地掀起堂内悬挂的红绸,棺材前的两盏烛火猛地一晃,烛光熄至烛心。

    来不及细想,蒹葭下意识抬手遮面,侧身避让,下一瞬却被一股凶狠不容挣脱的力道被推得连连后退,腰重重撞上木桌的边缘,蒹葭半身后仰在木桌上,疼得冷汗直冒。

    但这还不是最让她毛骨悚然的。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面前一手钳制住她的人。

    不,不是人。

    “蒹葭,”阴森诡谲、恨不得将人咬牙切齿和血吞的声音一字一句蹦进蒹葭耳中,“你让本王好、找、啊。”

    蒹葭嘴角咧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小鬼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百年了,确实好久不见,本王想念你百年,你呢?有没有想念本王?”

    第24章

    人妖有别, 人鬼更是殊途。

    千百年来人间与鬼界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契约,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

    鬼界不得随意行走人间,若非鬼王百年才能凭借娶亲回人间一趟, 蒹葭也不至于百年前有恃无恐□□烧鬼界后,拍拍屁股走人。

    百年前蒹葭误入鬼王娶亲现场,因怀着凑热闹的心思多看了两眼, 结果直接被一并带入鬼界。

    彼时的蒹葭修为低弱,小鬼难缠, 她毫无自保能力,若是鬼王强行将她留在鬼界,时间久了,她或许就真成了鬼,回不了人间, 从此再无修行的可能。

    好在当时的小鬼王刚继任不久,不知人间险恶, 从未怀疑过蒹葭的单纯良善,只三言两语便对她言听计从, 这才给了蒹葭逃往人间的可能。

    她心知鬼王一百年才能有一次前往人间的机会,坑蒙拐骗又如何,□□烧又如何,等她回到人间, 海阔凭鱼跃, 天空任鸟飞,人间那么大,蒹葭不相信他还能轻易抓到自己, 是以, 当时为了逃命没给自己留后手。

    可谁又能料到, 百年后的鬼王娶亲,又一次把她给抓了过来。

    在同一件事同一个鬼身上栽倒两次,真是倒霉。

    强忍着后腰的疼痛,蒹葭勉强勾勒一抹微笑,“其实,百年不见,我也很想念你。”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似乎勾起了鬼王脑海深处锥心刺骨的记忆,掐着蒹葭颈脖的手不松反紧,戏谑打量着她后仰的颈脖,好似只要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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