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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恨她,当然多加一个陈建强也无所谓。她要去首长那里,估计时间不会短,她找了人给张阿姨带话,不回去吃晚饭了,让她别等了。要是等下没得吃,她就吃两片饼干好了。

    陈玲玲被带到办公楼的会客室内,首长坐在沙发上,指着边上的沙发让她坐。

    工作人员给她泡了一杯茶过来,放在陈玲玲左手边的茶几上。

    “小陈,你不要紧张。我跟你外公是战友,你可以叫我赵爷爷。”首长对陈玲玲说。

    “赵爷爷。”陈玲玲从善如流,有人给大腿,她还不赶着上去抱?

    陈玲玲今天上身半旧的白衬衫,下面黑色的长裤,脚上依旧是白色的塑料凉鞋。她还没给自己添置点儿东西。

    扫了她浑身上下一眼,首长问:“你妈妈离开后,你过得怎么样?”

    首长是看了她身上的打扮?陈玲玲笑:“往事不可追,一切都过去了。”

    “这么说来很不好?”

    陈玲玲摇头笑:“不想多提。”

    有些事情早已明确,这位首长想要知道容易得很,自己要是絮絮叨叨说一大堆遭遇的不公,固然他现在会为她讨回公道,不过,在他的心里里也就落了个格局小的印象,不如只起个头,留点悬念。

    首长见她不想提,也就不勉强,问陈玲玲:“小丫头,你刚才的四十年计划很好。跟我好好聊聊?”

    陈玲玲点头,刚才自己的说法果然入了首长的耳,她说:“根据我的了解,我们国家现在有的飞机,一个是苏制的……”

    首长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对民航的家底如数家珍,不禁奇怪:“小丫头的,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这不是在民航基地吗?修飞机,开飞机的都有,听在耳朵里,总结一下就知道了。我还听开国际航班的叔叔说,国外波音公司已经有……”

    听到这里,首长让人过来:“去,把吴局长和黄部长请过来。”

    他的下属快步走出去,很快两位领导进来,首长跟陈玲玲介绍:“这是民航总局的吴局长,这是一机部的黄部长。”

    这个年代重工业部,分成一机部到八机部,八个部分,民用航空在一机部,黄部长就是一机部的领导,而现在民航运输没有什么后来的东南西北航空公司,民航只有一个名称“华国民航”,总局下属领导各个地方分局,吴局长就是总局的局长。

    这次来开会,主要是在七月份的人民代表大会上,要提出对民航未来发展的方向。

    在动荡了这么多年之后,还没有明朗的情况下,开会当中,很多议题都有非常大的分歧。

    陈玲玲跟两位领导打招呼:“领导好!”

    两位领导有些发愣,连首长自己都觉得可笑,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听见小丫头的说法,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现在还请了吴局长和黄部长来听。算了,还是让小丫头说说吧!

    “小陈,刚才你说得很有趣,你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上辈子从航空事业部走出来,最后跟老头子斗智斗勇,能够被拥立上位的太子女。陈玲玲花下去的心血不知多少。

    她仔细思索,该说的不该说的分得清清楚楚,重复了当前国内民航的家底,开始从自己的角度来说整个行业的未来:“从大处来说中美建交,从小处来说空姐们都在学英语,都在表明未来国际航班会增多。我国现有的飞机无论是种类还是存量,都无法满足未来客运和货运的要求。民航发展潜力巨大。到时候面临的是飞机的缺口,填补这个缺口,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自己造,一个是买。就算我们有飞机设计能力,制造呢?我们的工业基础能够满足制造大飞机的条件?”

    “所以,你认为会买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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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会买飞机,不过我们也不可能放弃造飞机……”上辈子陈玲玲年纪不算大,不过他们家就是跟民营航空成长起来的,而她从小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机场了。

    她曾经研究过很多,前世民航业发展走过的弯路,这些知识早就成为刻在她骨血里的东西。

    所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几个在民航的领导居然会跟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聊一个多小时的未来发展。

    在对茫茫未来没有方向的时候,有个小姑娘会信心满满告诉他们,民航会有大发展,她会终身以此为事业。

    听她有理有据的凌云壮志,让他们几位也情绪高涨。

    首长叫了他的警卫员:“去把小朱和小滕叫来,陪我喝一杯!”

    他拍了拍陈玲玲的脸:“小丫头,走吧!”

    首长让人去把朱队长夫妇给叫过来,一起去民航招待所吃晚饭。

    饭桌上,首长跟陈玲玲说:“你想读大学,不过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有可能工农兵大学生不推荐了,会恢复高考。靠你自己考,你能行吗?”

    陈玲玲一脸惊讶地问:“会恢复高考?”

    “你原来是烈士子女,推荐上大学的机会有的,如果恢复高考,就要考自己本事了。”

    “首长,高考会恢复吗?七三年恢复高考,因为白卷英雄泡汤。这次能行?”

    “只是私底下随口一提,上头也没个准信儿。我也吃不准,只是提醒小家伙,要上大学,可能别人帮不了她了。”首长笑着说。

    陈玲玲也知道刚恢复高考那几年还没有保送生制度,所以只有考试一途,她点头:“只要公平竞争,我就能行!”

    “好大的口气。真要是考上,我就特批你学开飞机。怎么样?”首长哈哈大笑。

    “几位伯伯作证,我要是考上,朱叔叔做我师傅,带我开飞机。”陈玲玲索性把师傅都给自己找好了。

    “小丫头,给根杆子就顺着杆子爬啊!”

    “那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自己的目标。”

    吴局长大笑:“难道这就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在一群大领导面前,陈玲玲落落大方,对未来民航的发展时不时插两句嘴。

    “小丫头,你怎么对未来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未来,比我们能想到的更好。”

    不管陈玲玲说的未来是不是真的会发生,至少为几位领导打开了思路,大家心头的迷雾算是拨开了,一顿饭吃得很尽兴。

    吃完饭,滕队长夫妇送陈玲玲回家,滕雪娟笑着说:“我还等着你明年来做空乘呢!没想到你有这个想法。”

    陈玲玲看向朱队长:“您可以做我师母啊!”

    “好,我等着做你师母!”滕雪娟在楼道口和陈玲玲分别。

    上到二楼,打开门,客厅里亮着灯,里面烟雾缭绕,陈建强抽了一烟灰缸的烟屁股。

    第20章

    陈玲玲伸手挥了挥烟雾,陈建强眼睛通红,抬头问她:“你是不是想把这个家给弄散了才开心?”

    陈玲玲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把钥匙戳进锁孔里,凉凉地问:“我有家?”

    陈建强见她一脸无所谓,他的心在滴血,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又送了这么多东西,才盼到能升领导,可以做常日班。

    陈建强拍桌子吼:“把我的位子送人,又去跟首长说我的坏话。陈玲玲,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陈玲玲停在门口,转身看他,凉凉地说:“这话说的,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得问你啊!”

    陈玲玲推开门:“别说这个家散不散是我的问题。我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的一员,你们三个才是,老话说,有情饮水饱,你们一家三口,团结一致,哪怕你回去做锅炉工,一家子睡棚户区,只要三个人在一起,不还是开开心心的一家人吗?我就是有这么一套房子,就算是有津贴,有钱,不也是没妈没爸的可怜孩子吗?”

    “你这是想把我赶走?”陈建强着急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跟首长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他把我调回去做锅炉工?”

    “你说呢?”陈玲玲掰开他的手指,进房间拿了搪瓷盆出来,关上卫生间的门。

    外头谢美玉劝陈建强:“建强,别生气了。这些天你还没看明白,她哪里把你当成爸爸?她是把你当成仇人了。”

    陈建强全然地无奈与丧气:“我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我这几天在单位被人嘲笑,说我生的女儿宁愿帮外人。”

    谢美玉软声安慰:“别这么想,气坏了身体不划算,你得为我们母女,当心身体啊!”

    陈玲玲搓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你也要反省反省,为什么你女儿宁愿帮外人,也不帮你,你是不是这些年比外人都不如?人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别人。”

    听见陈玲玲的关门声,陈建强气得浑身发抖,颓然坐在椅子里。

    谢美玉把他强拉进屋里,看着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的费雅茹。

    谢美玉把他们和费雅茹之间的布帘拉拢:“好了,别气了,睡吧!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陈建强侧躺着说:“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谢美玉看着男人的后脑勺,想着自己用一块手表给女儿换来的机会,反而成了让陈玲玲出风头,她就满心纠结气得肝疼。

    她试探:“她真要出了什么事儿,你还不心疼死?”

    想起自己工作被陈玲玲搅黄,外头弄得没脸面,回来天天给他脸色看,他怒叫:“她就是死了,我都不会掉一滴泪。”

    谢美玉听见这话,告诉自己,还犹豫什么?再这样下去,无论是男人的事业,还是女儿的前途都会被陈玲玲折腾干净?难道自己还过上辈子那种日子?想想就可怕,之前埋下的那一步棋现在可以用了,她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陈玲玲,让她从此不能再挡她和雅茹的道儿。实在怪不得她狠,只怪陈玲玲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下午,谢美玉跟人换了一下班,提了一斤鸡蛋糕,一斤桃酥饼,一斤麻花,转了三辆公交车往娘家去。

    江城有上只角和下只角之分,上只角是解放前租界区域,而下只角是靠近东北部的工厂区域,那个地方是逃荒而来的人,从船上下来落脚的地方。形成了大片的聚集贫苦人的棚户区,棚户区到新世纪都没有拆完。

    从西南片跑到东北片,下了公交车,空气里弥漫着化工厂的一股子刺鼻的气味。

    看不起这个地方,也看不起这个地方的人,脏是真脏,穷是真穷。

    一条条狭窄的,只能一个人通过的弄堂,低矮的,一个人走进去要碰到脑门的房子,别说什么家里有卫生间抽水马桶了,就是公共厕所都没有,家里用的是痰盂罐,自来水都没有通,用的还是十几家人家一起合用的水井。

    一家人五六口挤在一间二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和楼下的邻居之间就是一个木地板,上头咳嗽下头都能听得见。

    这是这个年代,江城东北角居民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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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小姑娘都以嫁出去为荣,而小男孩也是有了单位,要是单位有宿舍就早点搬出去。

    谢美玉和陈建强儿时就住这里,后来陈建强被分配进了机场过锅炉工,开始住在单位宿舍里,谢美玉结婚也离开了这里。

    谢美玉离婚的时候,她大哥二哥死也不同意,毕竟费家是多好的人家?她离婚了难道还回家?吵架吵翻天了。谁料转头,谢美玉就嫁给了弄堂里出去的陈建强,陈建强在机场工作,工资高,前头老婆死了,留下一个姑娘。谢美玉过去虽然做后娘,可这个后娘做得不也舒舒服服的?

    因着大吵大闹,谢美玉再婚后,很少过来,一年到头,也就来个几次,这次就稀奇了毕竟上个月刚刚来过。

    邻居看见:“哦呦,这不是谢家的金凤凰吗?美玉,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妈呀!”

    谢美玉知道,她妈这个时候,就喜欢出去跟人闲聊,定然是在家呆不住的。

    她走进门口,上到二楼装模作样敲起了门来:“姆妈!姆妈!”

    楼下一个女人走出来,骂骂咧咧:“作死啊!叫魂似的叫,要人命啊?还让不让人歇晌了?”

    谢美玉假装往楼梯下一看,一个剪着解放头,穿着一件破旧衬衫的女人,谢美玉笑:“阿根嫂子啊!不好意思哦!吵到你午睡了,我妈去哪里了?你晓得吗?”

    “你又没让我看住你妈!”那个女人脸上带着横肉,翻着白眼,对谢美玉没什么好口气。

    毕竟上一回,谢美玉回来,她找谢美玉问单位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介绍给她儿子,谢美玉当场没说什么,走了之后到处跟人说:“阿根嫂子脑子歪特了,就她家的长发也想找我们商店的售货员?是不是梦里想屁吃?到乡下去找个农村姑娘,人家贪他一个城市户口,才是正经路。”

    这一番话把她气得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

    对着阿根嫂子的白眼,谢美玉丝毫不以为意,笑着下楼,从尼龙丝袋子里拆开一包纸包,拿出一块鸡蛋糕:“阿嫂,吃块鸡蛋糕。”

    这个阿根嫂子,解放前就做皮肉生意,解放后这个行当没有了也没肯好好干过活,无论在哪里干活,干到最后总归跟别人干到一张床上。

    在哪个单位都被嫌弃,最后就赋闲在家,街道里每个月给她十七八块钱,平时扫一扫弄堂。

    养的儿子也是个整天吊儿郎当的,进了纺织厂几年了,到现在拿着最低标准的工资,十八块五,每天一包香烟。家里哪有钱来买鸡蛋糕?

    被谢美玉背后说,她心里不舒坦,看见鸡蛋糕,嘴巴里流口水,最终馋虫战胜骨气,接过鸡蛋糕,换了个脸色:“美玉啊!来看你妈?”

    “是啊!来看看她给她买了点吃的。”

    “进来坐一会儿。你妈回来还要点时间呢!”阿根嫂子招呼谢美玉进去坐。

    谢美玉往里一看,屁股大的地方塞满了东西,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里面还有一股子长期不打扫之后的味道,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还是在外头站着吧?外头风凉。”谢美玉笑着说。

    阿根嫂子扯着她那张带着凶相的脸:“你妈说你们家阿强要升主任了,可以拿七十块钱的工资了?”

    “组织上还要考察考察。”

    “这个有啥好考察的?你们家阿强有个死鬼老婆,就靠着死鬼老婆,也能一路往上升的喽!”

    谢美玉尴尬一笑:“现在这样也蛮好了,一个月五六十块钱工资,主要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发的东西。”

    “你怎么不进机场里呢?”

    “怎么进?机场的名额这么紧,我怎么进去,你怎么想得出来的啦?”谢美玉笑着说,“又不是结婚就能进的啦?我们家倒是有个名额可以进机场,我那个继女一毕业就能进机场。上头领导也说了,她以后结婚了,要是男方工作不好,也能调入机场。”

    “哦呦,那要是娶了这个小姑娘,不是等于娶了一个金矿吗?”

    “也可以这么说,小姑娘明年毕业就进民航成空姐了。空姐一个月工资五十多,加上她们还有飞行补贴。一个月能有六七十。”

    “六七十,纺织厂的领导干部也就这么点钱吧?

    阿根嫂子已经把一个鸡蛋糕给吃完了。谢美玉又拿了一根麻花给她。

    房子里,一个二十来岁,套着一条长裤,打着赤膊,一只手撸着肚子的小伙子走出来,眼神飘飘忽忽,看见谢美玉,打招呼:“美玉阿姐,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来看看我妈。”

    谢美玉又拿出一块鸡蛋糕给这个小伙,小伙子问:“空姐钱这么多?”

    阿根嫂子到底是旧社会见过世面的,她说:“你是不晓得旧社会里空姐是多么吃香,那空姐都是大家小姐,一个个长得漂亮得来,现在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呀!”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数老黄历了。”这个小伙子阻止了阿根嫂子继续说下去。两三口把鸡蛋糕给吃了,就开始点烟,蜡黄的板牙露出来,吐出一口烟。

    阿根嫂子说:“美玉,你们家小姑娘呢?不弄进民航,空姐找对象都能找得好。”

    “我们家小姑娘是要进民航的呀!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家这个小的,领导倒是给了她名额,就是脾气不好,作天作地,前几天跟我闹脾气,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三百块钱,我不想给她。可谁叫我是后娘呢?她爸爸也拿她没办法,毕竟人家妈妈是烈士,我们真的叫头大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里拿这么多钱?你说说?马上就要高中毕业,找对象了。我也是为她烦恼啊!”谢美玉唉声叹气。

    “我滴乖乖,三百块钱?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就真给她了?”阿根嫂子问谢美玉。

    “给啊!我一个后妈能不给?只是这么个姑娘,以后又是要当空姐的,嫁给要是太好的人家,就怕把人给祸害了。”

    “那就让她嫁低些,不就没事了?”

    “阿强也是这么想的,低嫁些,要不然我们夫妻俩都要吃她的苦的。她到时候嫁给领导的儿子,以后我们雅茹和阿强都在她手底下,靠着她,唉!”谢美玉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心里烦,随口说两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谢美玉拉拉杂杂说了好些话,围绕的无非就是谁娶了陈玲玲就能进民航,谁娶了她一辈子有钱,陈玲玲脾气不好,一般男人压不住,他们夫妻俩很烦恼。

    说着还时不时的瞟一眼那个二流子黄长发。见那个二流子坐在那里抽着烟沉思。

    她就知道有戏,陈玲玲手里有钱,这个二流子就不想要钱,阿根嫂子这个女人也是好吃懒做,靠着一身皮肉过活,只想走歪路的人。他们会懂的!

    等了一个钟头,谢美玉的妈,从外头进来,谢美玉跟着她妈上了楼。

    楼底下母子俩窝在十来平米的小屋子里,长发摸着下巴:“姆妈,你说今天谢美玉来做什么?”

    阿根嫂子坐在那里:“这个女人,嫌弃阿强前头娘子养的小姑娘了,倒是给你走了好运道。”

    “姆妈,我要是和那个小姑娘去困觉,你觉得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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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不想让小姑娘以后好过,夫妻俩肯定不让小姑娘说出去,让后把小姑娘嫁给你。”阿根嫂子呵呵一声笑,“这个女人真的够毒的,是个害人精。倒是便宜了你。”

    “可以去试试?”

    “你要当心点,她不是说了吗?那个小姑娘脾气老大的。”

    黄长发皮笑肉不笑:“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我还摆不平她?以后你就等着我叫谢美玉丈母娘!”

    第21章

    陈玲玲佩服自己,这才几天功夫,她已经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去浴室,和各个年龄段的姑娘阿姨大妈一起合用水龙头,还能光着身体站着搓揉脑袋,满头泡沫的情况下,开心地聊天。

    要是前世,这个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

    “玲玲啊!你家那个姐姐,之前说要进咱们单位,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我不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的呀!”

    “那你呢?听说你那天跟首长说自己不想当空姐?”

    “我想修飞机。”陈玲玲不想说一大堆,修飞机做机务,她们理解起来比较方便。

    “小姑娘,不要犯傻,修飞机肯定没有做空乘好,你要为自己以后嫁人着想的呀!阿姨跟你说哦!女孩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空姐的余地比机修可大多了,再说了机修要上夜班的呀!以后有了孩子,不方便的。”

    “玲玲,我看见刘剑那个小家伙的一直找你,刘家家庭条件好,这个小家伙一心要做飞行员。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是徐科长家的儿子吗?”

    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一个声音穿透蒸腾的雾气:“我们家阿剑还要考飞行员呢!没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你们也不要在背后乱点鸳鸯。还有啊!小姑娘还是要文文静静,温温柔柔的好。牙尖嘴利的,我可看不上。”

    刚才提刘剑的那位阿姨就挺尴尬的,阿姨尴尬地说:“徐科长不好意思。”

    陈玲玲还没等徐科长回答,她就开口表明立场:“徐科长,您放心,对你们家刘剑,我没兴趣,主要是家教不好。”

    徐科长绞了毛巾,走过来,冷冷地瞥了一眼陈玲玲,陈玲玲内心:卧槽!被看光了!

    徐科长一走,阿姨们继续活跃,只是转了话题。

    “玲玲,你们家最近有没有亲戚上门啊?昨天我看见一个男人,长得说不出的味道,牙齿蜡蜡黄,要找你家。我没给他。今天我又看见他在我们新村里出现了。”

    陈玲玲听见这话一下子警觉起来,别怪她想得多,上辈子娇娇弱弱的小后妈进监狱有一条罪名就是故意杀人未遂。这种事情遇到过,也就生了心了。

    她洗掉头上的泡沫,绞了毛巾擦了一把脸:“没有啊!我们家有什么亲戚来,也没人通知我的。”

    “我追着他问,说是跟你爸爸一条弄堂里出来的。”

    “跟我爸爸一条弄堂么,就是跟我妈也是一条弄堂的呀!我爸和后妈从小在江边长大的喽。”

    “以后知道了,嫁人不能嫁下只角的人。陈建强看上去样子老好的,人也老实……”

    阿姨们又回到了嫁人的话题,陈玲玲端起搪瓷盆:“阿姨,我好了,你们慢慢洗。”

    去更衣室拿了干毛巾,擦了头发,陈玲玲拿着搪瓷脸盆,回到家里,那一家三口在吃晚饭。

    听陈建强在跟费雅茹说:“囡囡啊!你平时可以出去玩玩,不要成天窝在家里。”

    费雅茹咬着筷子:“我没脸出去。之前谁不知道我要进民航了,现在我成了笑话。”

    陈玲玲走进卫生间,搓洗衣服,陈建强唉声叹气:“囡囡再等等,爸爸妈妈在想办法。”

    费雅茹眼圈红了起来:“我到底哪里不好?凭什么我就进不去?”

    这话问得不错,要是几十年后,大多数机场工作人员都是凭学历和本事进来,现在吗?先天条件反而不成为最有优势的条件。

    每个时代都有特定的规则,想要不走规则,自然就艰难,她费雅茹要是想进她亲爹亲妈的百货系统那是分分钟的事,她现在是想要进跟她没有关系的民航才会遇到这么大挫折。

    当然她会把她遇到的挫折全部算在陈玲玲的头上,毕竟是因为陈玲玲不肯让名额,才导致她到现在都没能进民航。

    谢美玉揉着女儿的头:“不哭了,妈妈再去想想办法。”

    陈玲玲听着这话,洗了衣服,去房间晾衣服,只能说有人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把路越走越难。

    陈玲玲去隔壁吃晚饭,刚刚走进去,张阿姨对盛伯伯说:“玲玲来了,你可以下面条了。”

    盛兴荣穿着一件带着破洞的白背心,端着面条出来,陈玲玲看面条上还放着一块红烧大排。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小戆度(傻瓜),今天是你的生日呀!七月六号。”张阿姨敲了陈玲玲一个爆栗。

    啊?陈玲玲才恍然过来,记忆里出来一段,每年这一天,刘丹阿姨总是会给她拿一块白脱奶油蛋糕过来。那是许奶奶的嘱咐。

    在墙角原主悄悄地吃掉,刘丹阿姨会揉一揉她的头发,带着怜爱的神情离开。

    “我都忘记了呢!”陈玲玲站起来,要出门。

    “玲玲,做什么去?面要坨掉的呀!”

    “找刘阿姨去。”陈玲玲下楼,往刘丹阿姨家里,走到半途,停下脚步,自己这么上门多不好?人家有心给你买蛋糕,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不给你买也是天经地义。

    陈玲玲暗笑自己太傻,转身要回去。听见一声:“玲玲。”

    陈玲玲回过头看见刘丹阿姨,她飞奔过去,刘丹阿姨说:“本来想要让你过来吃晚饭的,你叔叔今天有任务,我还有两个孩子,顾不过来。”

    “嗯,张阿姨和盛伯伯给我做了大排面,我正在吃呢!吃着就想到……”陈玲玲不好意思说。

    阿姨把袋子递给她:“给!”

    陈玲玲打开一看,里面三个小纸盒,里面还有一个袋子。陈玲玲一把抱住刘丹:“阿姨,真好!”

    刘丹伸手揉着小丫头的脸:“袋子里是你许奶奶给你做的裙子。要是穿不出去,在家偷偷穿也可以。”

    “嗯!”

    “去吧!别让你张阿姨和盛伯伯等久了。”

    回到楼上,推门进去,陈玲玲拿出蛋糕:“刘丹阿姨买的蛋糕,阿姨伯伯,一起吃。”

    “先把面吃了,再吃蛋糕。”阿姨跟陈玲玲说。

    一碗大排面吃下去,再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小块裱花奶油蛋糕,张阿姨拿了一块:“我和你伯伯合吃一块,剩下一块,你留着明天早上吃。”

    “不要,不要!你们一起吃。”陈玲玲说,“天气热,到明天就坏了,我们一人一块,阿姨就是知道我在你们家吃饭才买三块的。”

    “刘丹也难得,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票,能买来三块。”盛兴荣拿着蛋糕,挖下去一口,犹如吃什么珍馐美味。

    前世的清甜松软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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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脑海里的陈玲玲,吃这种几乎是纯黄油制作的硬奶油蛋糕,有点不适应,太腻太厚重了。

    “奶油蛋糕上的奶油都是外国进口的,咱们国家外汇少……”

    陈玲玲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第二口塞进嘴里,味道就变了,浓郁香甜,有人为了她的生日,想了这么多的办法,让她吃到一口蛋糕,而且岁岁年年,从未间断。

    真正的亲人有时候不需要有血缘,只要真的把你放在心里疼着就好了,远在皖南的奶奶如此,刘阿姨是这样,就连张阿姨和盛伯伯都是这样。

    陈玲玲拿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和刘丹阿姨带着她的袋子,回到隔壁家里,那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陈建强看着她手里的蛋糕,陈玲玲扬了扬:“今天我生日,张阿姨和盛伯伯给我做了大排面,刘丹阿姨给我买了蛋糕。”

    陈建强脸色尴尬了一下。

    作为亲生父亲,这些年他可曾记得原主的生日?当然,陈玲玲也不巴望他能记得。

    陈玲玲用钥匙打开了门,进了房间关上门。从袋子里拿出那条连衣裙,蓝白格子的大方领法式连衣裙,难怪刘丹阿姨说穿不出去,大方领露出了锁骨,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大概真的只能在家里看看。

    陈玲玲迫不及待地换上裙子,居然刚刚好,房间里没有落地镜,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光凭想象也知道很好看。

    上辈子穿遍国际大牌的陈玲玲,从来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条裙子而兴高采烈。

    许奶奶在原主记忆里,就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毕竟原主五岁,奶奶就下乡了。但是这不妨碍陈玲玲对许奶奶产生孺慕之情。

    穿过来发现后妈比之上辈子的小后妈没什么区别,陈玲玲一直以为自己又是过着上辈子那种独狼的生活。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在人前一张面孔,人后?人后到后来她也就适应了那种孤独。

    这辈子,外头一家三口是垃圾,不过却遇见了一个个对她好的人。就现在,她很想见见许奶奶,那应该是一位满头霜华的慈祥老奶奶吧?

    袋子里还有一封信,陈玲玲坐下,打开信封,开始一字一句地细读。

    信是容远写的,他说农忙已经差不多结束了,秧已经插上,满眼望去一片碧绿。

    他和奶奶傍晚坐在丝瓜架下,大黄狗绕在脚边,喝着大麦茶。

    哦吼!这个田园风光,陈玲玲好想去看看。

    接下去是他说学习的事,书已经收到,有些题他找了老师,老师也没办法解答,看来他的水平还是不够,不过他会好好研究的。

    那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参考资料吗?陈玲玲挠了挠头,有机会还是得帮他找找合适的参考资料。

    陈玲玲给容远写了信,没有信封和邮票,等明天去邮局买,要是能找到参考资料一起给寄过去。

    作为一个经历了深度内卷,从国内卷到国外的人,即便知道高考恢复,不会怎么卷,她也已经习惯了做足充分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陈玲玲去张阿姨家吃早饭,盛兴荣跟张阿姨说:“巧云,你看看家里的布票还有得多吗?要是有得多,给我姐家寄一点过去。”

    “一年到头布票就这么一点,我还是扯了两件的确良才省下了一点点布料,我还打算给青峰扯一块料子做一件两用衫。你儿子做农活,费衣料的呀!”说到这里张阿姨有些落寞,“说已经停了下乡,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城,回城了工作怎么办?就是现在回来都二十五了,回来对象怎么找?”

    阿姨把话题扯远了,连带着盛兴荣都满心落寞:“算了,算了!家里也紧张,就不要给了。”

    陈玲玲不解:“为什么要给别人布票,不是每个人都标准的吗?”

    “不是的哦!你伯伯老家在乡下,农业户口的布票只有居民户口的一半。要是外地,还要少。”张阿姨说。

    “那下乡的人呢?”陈玲玲想起许奶奶给她做一条裙子,那么大的裙摆,钱不算,布票也不老少吧?

    “下乡的?户口迁到哪里,就跟哪里的政策啊!”

    这?奶奶在皖南,所以肯定比江城乡下的农民分到的布票还要少?

    吃过早饭,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陈玲玲拿出谢美玉给的五十尺布票,给奶奶寄过去,仔细一看,上头写着“江城市布票”,反过来看上头写明白是仅限江城通用。那还是得自己去扯布料。

    陈玲玲背上书包,在军用水壶里灌满了水,走出门去,那一家三口看着她,陈建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干什么去?”

    “图书馆看书啊!提高思想觉悟,你囡囡没告诉你,我跟首长说我要读大学?我要修飞机?”陈玲玲挑唇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修飞机吗?”

    陈建强看着她,陈玲玲笑看费雅茹:“多看看报纸,固然空乘是个好岗位,但是在首长的心中未来更加缺的是技术人员。你说自己想做空乘,任凭你说什么为人民服务,你认为他会信?而我说修飞机,就切中了他的内心。你们母女俩走捷径,是摸到了门口,却找不对正确方向。多可惜?白白替我做了嫁衣裳,哈哈哈!”

    听见陈玲玲猖狂的笑声:费雅茹握紧拳头,一张小脸蛋泛白。

    而陈玲玲出门前,对着陈建强笑:“我以大学生的身份进来修飞机,以我的能力,想来用不了两年,您不仅会在盛伯伯的手下,还会在我的手下。您一向喜欢拍马屁,不如现在就拍拍我的马屁?求我照顾您一二?”

    陈建强一拳头捶在桌上:“做梦!”

    “原来爸爸喜欢公事公办。”

    陈玲玲嘚瑟地出门,夏日的早上真的很美好,清风徐徐,梧桐翠绿,当然如果不看公交车站的话,会更美好。

    有道数学题是这样的:世界上哪个地方可以一个平米容纳十二个人?

    答案是:江城的公交车,因为乘客都是踮起脚的。

    看着跟沙丁鱼群似的公交车站,陈玲玲决定步行去图书馆。

    走在路上,拿出圆圆的小镜子,臭美地往后看,看到身后十几米果然有一个洗澡阿姨形容中猥琐的男人……

    第22章

    看见镜子后面的那个哥们,陈玲玲考虑了一下。

    这个年代,想要成为飞行员,只有参军一途,招空军飞行员条件很苛刻

    赵爷爷跟她说,想要开飞机,她必须达到空军招飞的条件。

    十一分钟跑三千米,这是基本条件,要不趁着机会锻炼锻炼,别走了,索性就跑步吧?反正从家到图书馆,也就五千米。

    陈玲玲开始奔跑,她发现果然那个哥们也跟着她跑。

    不是?这哥们才跑多久,就喘得不行,要休息了?陈玲玲无奈只能慢慢走,等那货差不多喘过气了,她又快乐地奔跑。

    走走跑跑,五公里路用了将近半个小时,要不是时空阻隔,陈玲玲很想给谢美玉牵线去认识一下她前世的小后妈,前世小后妈找的人可比她找的人专业很多了,虽然最后也是然并软。

    陈玲玲到达图书馆都没带喘的,汗都没多少。测试完成,这个货色体力不行,以她的实力可以碾压他。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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