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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七八毛钱,一个月能有四五十块钱。

    这?可比在厂里上班赚的多多了。

    这?孩子能赚钱,花钱也是一把好手,每天去冰柜厂批发冰棍,早上必定去国营饭店买肉烧饼吃,中午回来少不了再捎几瓶北冰洋汽水,回家放在水井消暑喝。

    张翠兰见了不免念叨,老儿?子花钱大手大叫,一到镇上就吃肉烧饼,兜里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家。

    顾时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吃肉烧饼他就败家啦,他还跟大外甥买布料了呢。

    不过,这?事?儿?他不敢给老母亲知?道,偷偷回来拿给林瑶看。

    那?天,张翠兰在菜地?整理菜头,菜地?里苋菜、西红柿、豆角、韭菜长得?郁郁葱葱,自家吃不了再不收拾,也叫养的老母鸡给啄了。

    外头大太阳晒人?,林瑶因为肚子里的小东西,身子笨重,每天大半时间只能躺在床上,脚麻得?厉害。

    晚上顾时安在家还好,能给她捏捏胳膊揉揉腿脚。

    顾副局长不在家,林瑶在家歇午觉,一觉醒来脖子上都是汗,浑身黏糊糊,那?毛巾擦了两?把,林就跟只大肚青蛙一样,想在床上打个滚儿?也滚不动。

    林瑶拍拍肚子里的小崽子,盘了盘离卸货的日子不愿了,下床想去喝口水。

    灰头灰脸的顾时东背着个麻布袋子,蹬蹬蹬跑进屋来。

    “嫂子,我给大侄子买东西了。”

    林瑶笑眯眯道,“买了什么?呀?”

    顾时东把麻布袋子放在地?上,看着鼓鼓囊囊还挺有分量。

    或许是在后山摘的野果什么?的。

    林瑶暗自猜测。

    顾时东小黑手在麻布袋子里掏啊掏,先掏出一个老太太用的手帕包,这?个林瑶知?道,里头装的都是小家伙儿?赚来的小金库。

    “这?个不是。”

    顾时东把手帕包放在地?上,继续掏,掏出一包糖,一个水壶,两?个甜瓜,几瓶汽水……乱七八糟的,最后掏出来两?块颜色不一的棉布,还有两?双婴儿?穿的凉鞋。

    林瑶:???

    她眼睛瞪的老大,臭小子是去打劫供销社了?

    顾时东可不知?道他嫂子想的什么?,不然肯定跳脚说嫂子冤枉他了。

    臭小子把空着的麻布袋子袋子叠好,重新背在了背上,对他嫂子咧嘴笑:“嫂子,我回来路上遇见个漂亮姐姐,打扮的可时髦了,她是隔壁公社的,家里有两?块好布,还有两?双小鞋,放着没用,要去鸽子市,我看着挺好就掏钱买了,给我小侄子,大外甥一人?一份,多好。“

    这?孩子说的有鼻子有眼。

    林瑶看看两?块棉布,右看看顾时东,这?孩子就仰头看着他,跟后山的初中生一样,眼睛里流露出清澈的愚蠢。

    臭小子还眨巴眨巴眼,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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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别不信,其实?我也想去鸽子市转悠来着,半道上就遇见那?个大姐姐了,嘿,这?不是缘分是啥?两?块棉布十块钱,两?双凉鞋三块钱,算起来我真是赚了。”

    臭小子说的轻轻松松,林瑶听的呆若木鸡。

    半晌才缓过神来,鸽子市就是黑市,小子还真想去黑市浪来着!

    黑市那?是什么?地?方!

    镇上城里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那?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吃人?不吐骨头,东子在同龄人?里算是聪明的,一个十一岁的臭小子去那?里,不是狼入虎口,说不定给人?卖了还帮着人?输钱呢!

    她知?道东子这?个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跟一头不服管的小驴子一样,这?种孩子棍棒教育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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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天拿鞭子抽也没用,越打越叛逆。

    人?家说不拉磨就是不拉磨。

    前头臭小子挨的揍还少了?

    林瑶心里气的要命,面上还是笑眯眯模样,对着臭小子谆谆善诱:“还真是赶巧了,买的东西挺实?惠。”

    臭小子就得?意洋洋。

    “看吧,嫂子上学?有啥用,会赚钱不就行了。”

    林瑶继续道,“前头我们村里也有对姐妹,一个叫金花,一个叫银花,金花脑子聪明,银花脑子一般,对,金花就跟你一样聪明,金花这?个姑娘吧,不爱学?习就想做生意,怎么?做生意啊,她手里没本钱,遇上个挑担子卖东西的货郎就跟着她想做生意,刚开始还真赚了一些钱,金花天天打扮的花里胡哨,银花见了劝她姐,做人?要脚踏实?地?,投机倒把做小生意不可得?。金花嗤笑妹妹是个木头脑瓜,闷头学?习有什么?用,那?比得?上自己吃香喝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时东眼皮子一跳,投机倒把,嫂子不会知?道他去鸽子市,是想学?人?赚钱吧。

    臭小子见他嫂子意味深长看过来,小心翼翼道,“那?,那?后来呢?”

    眼看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有想走?歪门邪道的思想,林瑶冷冰冰道,“后来,金花投机倒把被稽查队抓了,那?个货郎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被送去劳改,闹得?人?不人?鬼不鬼。银花踏实?肯学?,上了师范中专,当了老师教书育人?。”

    “啥?”

    顾时东瞬间大惊失色,就是投机倒把而已,怎么?就送过劳改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才十一岁,可不想去劳改干苦力!天天刨地?,溴水渠,吃窝窝头加咸菜,累的跟狗一样,哭着爬都爬不回来。

    臭小子卖了几天冰棍儿?就飘了,嫌弃卖冰棍赚钱少,想去鸽子市大显身手呢。

    听嫂子这?么?一讲,心里刚刚那?点膨胀的小火苗瞬间就被浇灭。

    臭小子哭天抹泪冲他嫂子保证,以后一定离鸽子市远远的,央求嫂子不要把这?事?跟老母亲讲。

    他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瑶勉为其难思考,臭小子哭的都快抽抽了,才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摸摸臭小子的脑袋瓜,其实?心里都要笑抽抽了。

    顾时东哪里知?道,他嫂子嘴里的金花银花都是嘴花花,胡诌出来让他回归正道的。

    顾时东可是真吓着了,连批发冰棍儿?的活都不干了。

    其实?这?个活儿?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镇上村里就这?么?些人?家,前头双枪买冰棍的多,现在乡下双枪接近尾声?,臭小子的生意也到头了。

    而且顾时东拿回来的那?两?块布料,根本不是细软的棉布,而是劳动布。

    这?孩子年纪小,不识货,让人?随便忽悠忽悠就上当了。

    晚上顾时安下班回来,林瑶在那?摆弄两?块劳动布,这?种劳动布,给小娃娃做衣裳是不行,打算给家里男人?一人?做件神衬衫。

    顾副局长和东子的,林瑶自己就能做。

    至于?顾满仓的,就要翠兰同志负责了。

    说起来,顾时安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前天县火车站出了桩抢劫案,一对进程探亲的老夫妇让几个地?痞抢了,其中老大爷上了年纪,火车站的乘务员过来帮忙,被其中两?个地?痞追着打,中了一刀子送到医院抢救

    案发后,几个地?痞四处流窜,沿路也犯下几桩案子。

    县警察局公安同志们沿路追踪,追了一天一夜在通往省城的煤炭车上发现了几个地?痞的身影,他们为了躲避追捕,扒了运煤炭的火车,躲在货箱里。

    这?几个地?痞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路窜多年,犯下的案子有好几桩,一旦被抓住,就逃脱不了吃花生米的命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横竖都是死,几个地?痞负隅顽抗,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抓捕系数极其危险,其中一个地?痞抓了个火车装卸工当人?质,顾时安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打在了地?痞的胳膊上,公安同志们涌上去把几个地?痞按住了。

    几个地?痞刚被抓住,顾时安就马不停蹄往家赶,一天一夜没睡,这?家伙儿?眼角带着青黑,俊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回到家撑着眼皮跟林瑶说了几句话?。

    顾时安提了暖水壶倒了水,想喊他哥洗把脸,叫了好几声?没人?应答。

    林瑶回屋看了看,这?人?累得?没了力气,连被子都没盖,裹着衣服就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过去了,顾时安这?两?天是真没吃好,整个人?晒的又黑又糙,五官深邃冷硬,下巴上冒出些硬硬的胡茬。

    林瑶心下一软,忍不住叹口气,把毛巾被摊开盖在他身上,毛巾被上带着熟悉的馨香,顾时安紧绷了好些天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睡的又沉又香。

    等他一觉醒来,窗外已经繁星密布,屋里开着窗户,晚风把顾家坳特有的麦子清香送进来。

    厨房里,林瑶煮了锅鲫鱼汤,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奶白的鱼汤诱人?流口水。

    “嫂子,好香啊。”

    顾时东跟个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大橘也在边上转来转去。

    “别馋了,一大锅鱼汤呢,有你喝的。”

    林瑶使唤东子去摆碗筷,一锅红薯干加糙米煮稀饭,箅子上馏着鸡蛋羹,再用红辣椒炒点酸笋,一桌晚饭就齐全了。

    顾时安嘴角微翘起,刚想走?过去帮忙。

    林瑶一看见他就没好气道,“傻站在那?干什么?呢,屋里有洗脸水,先洗洗脸洗洗手,把身上衣服换了,跟个大傻子一样,这?些都不知?道去做,还要人?提醒,这?么?大的人?了,真是越过越回去了,早知?道你是个傻大个,没想着这?么?傻”

    林瑶絮絮叨叨,满嘴的嫌弃话?,顾副局长心里却是喜滋滋的,老婆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六月末,随着今年夏粮的丰收,云水县停工了数月的各大工厂总算到了开工的日子。

    因着林瑶预产期在七月份,这?天一家人?两?人?吃完早点,就开始收拾行李家具,准备搬回大杂院了。

    第74章

    夏日?天亮的早,清晨路边野草犹带着露水,张二舅就赶着家里的老驴车来帮忙搬家了。

    去年家里搬家是张大舅来,今年来的是张二舅。

    张大舅其实也想来,大队里忙着割麦子呢,东方?红二百多亩麦子,站在山岗上眺望,一望无际的金黄的金色麦田,村里的大人小孩齐上工,饿了一个?冬天了,总算能有口粮食吃,大家伙儿心里火热,夜里将镰刀磨好,天不亮就下地忙活了。

    张大舅是大队长,不在村里盯着不行,就是张二舅也是空着肚子抽空来的。

    张翠兰晓得张二舅没吃早饭,嘴上念叨,手?下马麻溜儿,给下了碗细面条,卧了个?雪白?的荷包蛋,里头猪油放的香香的,张二舅裤脚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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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高?,端着碗呼噜呼噜吃起来,他胃口大,一碗面不够吃,又用筷子穿了两个?苞谷面窝窝头,抹了把嘴,“行了,你舅舅我是个?粗人,别瞧着了,咱开工开工。”

    张翠兰怼他,“开什么工,又不是建房子。”

    张二舅大咧咧,“一样,都?一样。”

    林瑶笑了笑,二舅舅直肠子心里话藏不住,跟张大舅完全是两个?性子。

    都?说外甥随舅,还真是如此,顾时安胃口大像二舅舅,话少稳重随张大舅,至于东子这个?家伙儿,欢脱咋呼

    老话说不能背后说人。

    她正想着呢,东子个?臭小子呼啦啦跑过?来逗毛驴。

    张家的这头老毛驴性子温顺,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从不挑食,一双眼?睛黑润润的透着温和,也不跟别的驴子一样动不动尥蹶子,实在惹人喜爱。

    家里人忙活着搬东西,林瑶个?大肚子准妈妈帮不上忙,家里人也不会让她动。

    林瑶就是想动,肚子里八个?月的小东西也不答应。

    她越到临产期,肚子里的小崽子越闹腾,时不时对着母亲的肚子拳打脚踢一番,张翠兰听了笑不拢嘴道,“一定是个?能吃能动的皮小子。”

    顾满仓乐呵呵道,“孙女也不错,活蹦乱跳多好。”

    顾时东冒了出来,“嘿嘿,嫂子生个?小侄女,性子跟我一样多好。”

    顾满仓:“”

    随你还是算了吧。

    至于顾副局长,生儿生女他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林瑶怀孕吃了许多苦,又是孕妇又是浮肿,晚上小东西闹起来,林瑶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半夜上厕所,边上没人,只能扶着墙走。

    顾时安有两次值夜班回来,见?林瑶蜷缩在床上,俏生生的眼?尾红红的,垂下浓密卷翘的眼?睫,自己委委屈屈睡在床上,他心里如同有一把大铁锤,凿的生疼生疼的,尤其在公安局,听见?个?小伙子偶尔说起,家里姐姐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差点儿没救过?来。

    自古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个?鬼门关。

    每次林瑶去医院产检,大夫的听诊器放在她肚子上听着,林瑶悠悠闲闲,顾副局长在一边倒是紧张的很,一张俊脸严肃的盯着大夫看,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是够压迫人的。

    有好几回做完产检,林瑶瞧见?大夫在那偷偷擦冷汗。

    这会儿林瑶坐在枇杷树下,边上放着盘水灵的桃子和一盘核桃酥,这年头核桃酥是好东西,只是甜过?来头,吃着发?齁。

    林瑶不爱吃,只捡了洗好的桃子来啃。

    家里的大物件差不多搬完了,张翠兰对着鸡窝的三只老母鸡跟一窝兔子发?愁。

    一回大杂院,上头就不让养老母鸡了,兔子也不能养多了,顾满仓的意思把母鸡全杀了,兔子能宰的也都?宰了,留下一只公兔子和母兔子配对,风干成肉干留着以后吃。

    张翠兰舍不得也没办法,城里就这点不好,不让养鸡,她的鸡屁股银行就这么关门大吉了,菜地里的菜秧子也留不得了,给两个?舅舅家各摘了一篮子菜蔬瓜果,又分了些给邻居,家里还摘了一筐子豆角,一篮子西红柿跟一篮子黄瓜,半袋子韭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些吃不动啊。”

    “吃不动也没啥,回了大杂院,自然吃的动了。”

    一家人忙忙碌碌摘菜的摘菜,杀鸡的杀鸡,宰兔子的宰兔子。

    林瑶心里痒痒,抱着肚子跟东子一块儿躲在边上看热闹,那场面血腥的很,别的孕妇见?了早吓的脸色发?白?了。

    林瑶居然看的津津有味,还怂恿东子也上手?去杀只兔子练手?。

    东子跃跃欲试,小黑爪子没伸出去。

    淘气二人组就给顾副局长抓包,批评一顿,撵到枇杷树下罚站,——林瑶身体不便,就不罚站了,就东子一个?臭小子耷拉着脑袋瓜站着。

    上午十一点,一切收拾妥当,如同大半年前?一样,顾家老宅落了锁,张二舅手?里的鞭子一甩,吃足了草料的驴子一动,毛驴车晃晃悠悠上路了。

    林瑶被护的好好的坐在驴车上,忍不住回头看过?去,红瓦绿柳的老宅静静伫立在那里,放佛风霜雨雪夜,静静等待着归人。

    孙家这边儿,林红娜在镇卫生院养了大半月,总算能出远了,她早产生下孩子,月子又没做好,身子伤了根本?,就是每天打葡萄糖,身子的亏损也没补回来。

    这阵子,孙家人心思全在刚出生的小孙子身上,哪有心思来管林红娜。

    孙父吩咐孙家蓉每天给媳妇送三顿饭,一天再?喝一碗鸡蛋红糖水补补气血。

    谁知道,孙家蓉面上懦弱,内里也是个?尖酸刻薄的贱蹄子,她阳奉阴违,一天只给林红娜送两顿饭,吃食也粗鄙,要么是黑面窝头,咸菜疙瘩,要么是地瓜干蘸大酱,红糖鸡蛋水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林红娜心里恨得要命,才短短二十来天,就瘦的面色蜡黄蜡黄的,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哪像个?刚出月子的媳妇,倒像是从外头逃难来的难民?。

    前?头孙母出院,孙父来看了儿媳妇一眼?,着实给他震惊到了。

    孙父回家大发?雷霆,第二天就到厂里调了一辆车,把林红娜接回家疗养。

    说起来孙父对林红娜真是不错的,车上铺了被褥,一直送到孙家四合院门口,孙家良出来搀着林红娜进门,没让她吹到多少风。

    林红娜在家养身子,家里没个?人不行。

    孙父在饭桌上跟孙母商量,让孙母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几天,在家照顾儿媳妇。

    孙母一听,气得把筷子“啪”地放在桌上,“照顾?照顾什么!她天天在床上躺着不干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篮子鸡蛋她吃了大半,还要人伺候,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林红娜有那么一个?王八羔子偷贼婆妈,害的她宝贝孙孙早产身体孱弱

    孙母想起来就怒火中烧,连带着对孙父也态度不佳。

    孙父叹了口气,他早料到是这种?结果,又把目光转向两个?女儿。

    孙母比他早先一步,对孙家玉姐妹俩呵斥道,“你们也好好上班,别胡乱管闲事!”

    孙家玉和孙家蓉对视了一眼?,孙家玉高?兴还来不及,孙家蓉接收到孙母警告的眼?神,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孙家良置若罔闻,跟没事人一样往嘴里扒饭。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请假在家照顾媳妇。

    他妈说的对,家里一篮子鸡蛋,林红娜自己吃了一大半,该有的营养都?有了,坐个?月子而?已,农村的婆娘都?不用做月子,一天一个?鸡蛋,吃着多美啊,他都?吃不着。

    孙母在家扁担一头大,孙父也来了脾气,他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烟,让孙家良请几天假回来帮忙。

    孙家良一脸不情愿,孙父放下狠话,“你自己的媳妇不管谁管,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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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天立地,该负起的责任百般推脱,哪有半点男人的样子,你去也不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胡说八道,老子打算你的腿!”

    孙父把烟摁在烟灰缸里面熄灭,语气异常严厉。

    孙家良老老实实点头应了。

    孙母气的浑身发?抖,却无济于事。

    李爱凤被公安局带走,因为偷盗罪被判了半年的劳改,给送到几百里外的采石场挖石头去了。

    这年头劳改就是干苦力,犯的轻一点女的就去踩缝纫机,男的去挖水渠,扛石头,日?晒雨淋也不能休息,跟隔壁大毛把罪犯流放到西伯利亚种?土豆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爱凤不光有偷盗罪,她在看守所里试图逃出去,趁着狱警开门的空当,用头往狱警身上撞,人没撞开,又多了条试图袭警的罪名?,让她原本?就糟糕的形势更加雪上加霜。

    这下好了,李爱凤有机会去踩缝纫机,直接被发?配到采石场去砸石头了。

    “我不去啊,我没罪,我是冤枉的!”

    “青天大老爷,冤枉人啦!”

    李爱凤知道她要去砸石头,在看守所嚎啕大哭,撒泼打滚。

    不过?一点用没有,拿着警棍凶神恶煞的狱警从她身边走过?。

    李爱凤吓的躲回床位,连个?屁都?不敢放了,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非要去孙家偷吃粽子!

    偷了几个?粽子和十块钱,就去采石场干苦力,她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住啊。

    以前?村里也有送去劳改的人,都?是些地主家的臭老九。

    李爱凤在人群里,跟着丢石头吐吐沫,那感觉爽的很。

    现?在她跟臭老九一样的下场了,心里害怕的要命,瘫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跟李爱凤一间牢房的女人,十分看不惯李爱凤凰这副怂蛋的模样。

    现?在知道害怕了,偷人家东西的时候干嘛去了。

    这婆娘真他娘招人烦!

    毛驴车在土路上走了两个?小时,林瑶就跟在摇篮里一样,晃啊晃的,一觉的功夫就进了云水县。

    云水县萧条了大半年,今年夏粮丰收,老百姓能填饱肚子了,挑着扁担来县城售卖的小商贩也多了起来,青石板路上骑着自行车的路人,刷着红漆标语的砖墙,吵吵嚷嚷,热闹非凡,让人看了心里也舒坦。

    不多时,毛驴车停在了大杂院胡同口。

    大杂远跟记忆中一模一样个?,红房架绿铺瓦,院子里铺着青砖,徐母一大早来帮忙打扫老顾家三间厢房已经打扫干净。

    顾时安跟徐向前?轻装上阵,搬着一件一件的家具往屋里放,顾时东打了水,将饭厅的桌椅板凳,窗户墙角挨个?擦拭干净,连地面都?用井水洗刷冲了一遍,大夏天清爽凉快,湿漉漉的地面几分钟就干了,林瑶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心里涌起一阵久别重逢的喜悦感。

    家里刚忙活完,张二舅急着回乡下收麦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满仓听了老婆子的交代,捆了四只杀好的兔子悄悄送过?去。

    大杂院里五户人家,前?头都?挨不住回老家过?日?子了。

    如今就老顾家一家子回来了,诺大的院子就几口人住着闲得空空荡荡。

    顾家东厢窗户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三棵石榴树,这会儿花开的正茂盛,红彤彤一片,大橘这只乡下小猫进了城,也不拘束,喵喵叫着在院子里溜达,顾时安在院子里打扫兔子窝,一对兔子关在铁笼子里,大橘拿爪子往里面抓,给顾满仓提起来,抱着回屋喂小鱼干了。

    大橘吃饱喝足,在炎炎暑气中趴在凉台上睡了。

    顾春梅月子里没有奶,她家胖儿子饿的哇哇哭,喂奶粉一天一大瓶,徐母过?来跟张翠兰商量,能不能去老家找只母山羊,挤羊奶煮沸了给孙子喝。

    傍晚日?落西山,白?天的暑气微微消散,微风佛面,吹在身上十分舒服。

    东子一早跑出去找虎头耍了。

    林瑶趁着大杂院没人,使唤顾副局长把家里的鸡肉、兔子肉风干好,留着以后吃。

    顾时安一双大手?给肉搓粗盐,林瑶拿了个?小盆,往里面倒上酱油、葱姜蒜、白?糖、盐,然后把腌好粗盐的肉放进里头入味,再?把肉放在锅上蒸熟,想等着明?个?天好,放在院子里自然风干即可。

    两口子一阵忙活,热出了一身的汗。

    顾时安烧了一锅热水,林瑶拎着洗澡小包,去洗澡盆简单洗了个?澡。

    顾副局长在屋里换衣服,露出肌肉分明?的结实后背,精瘦精壮的腰上还有两个?腰窝。

    林瑶正要大饱眼?福,突然肚子里一痛,抱着肚子哼唧出声。

    “好疼。”

    顾时安一脸紧张跑过?来,“瑶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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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要生了。

    第75章

    林瑶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肚子一阵一阵下坠似的疼,她没生过孩子,不知道生产能有多疼,可现在疼的她说不出话来,感觉也差不多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时安来不及多想,打横抱着林瑶去县卫生院。

    夏日天?长,虽然六点?多了,外面天色还是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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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个臭小?子大半年?没回县城,一回来就呼朋唤友去外头抓知了猴,灾荒年?头,不管是城里还是乡下,老百姓日子都难挨。

    去年?一个冬天?,城里好多孩子大半年?没沾过荤腥了,想肉想的不得了,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城郊那一大片榆树林子,一到夏天?就有绵绵不绝的蝉鸣声,一群小?男娃扛着知了竿,拎着水桶呼啦啦往里头闯,惊飞了一片雀鸟。

    他们不光抓知了猴,也抓麻雀来吃,捡知了壳,知了壳能入药,一个能卖一分钱呢,一天?捡上十来个,也有一毛钱,一毛钱对十一二岁的小?子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这群小?子手里个个都提着半打知了猴,一个个眼冒绿光,就盼着回家让爹妈,在锅里放点?猪油把知了炸的酥脆,一口一个嘎嘣香,吃得满嘴流油,那滋味儿简直不用说?了。

    东子倒是没跟小?伙伴们那么馋嘴,他在乡下日子逍遥着咧,嫂子在家养兔子,他跟爹有空就去后山套兔子,雪窝子天?兔子出来觅食,一跳一跳,掉进套子里就挣脱不掉了,顾家在乡下,一星期就吃上一回肉。

    在乡下好是好,可没也没有城里这么热闹啊。

    一帮小?子走到巷子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东子跟虎头拎着水桶热热闹闹跑归回来,俩小?子热的一头大汗,顾时东嗷嗷叫着往大杂院冲,刚到屋门口和他大哥抱着嫂子出来,哥俩撞了个正?着。

    顾时东吓了一跳,“哥,我嫂子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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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巷子里的大爷大妈饭后,摇着蒲扇在榕树下乘凉,见了就道。

    “哎哟,这是要生了吧?”

    “看样子是,赶紧送卫生院呀。”

    东子听了赶紧跟着他哥跑,幸好顾时安早有准备,跟隔壁院子里大叔家借了辆板车,铺了被褥,上面放着临产用的小?包袱、搪瓷盆毛巾暖壶之?类的,停在前院花檐下头,妻子一发动就拉着板车去县卫生院。

    众人热心肠,也七手八脚来帮忙。

    县卫生院距离大杂院两条街,十分钟后,林瑶就躺在了卫生院的产房里,说?来也奇怪,她一到医院,肚子就没有那么疼了,要不是顾副局长不肯放她下来,她都能抱着肚子走两步。

    卫生院的医生匆匆赶来,给她做了检查,笑道,“还没到生的时候,这是孕妇生产前的假性阵痛,一般到孕妇产前几天?之?内发生,孕妇的预产期在七月,除非遇上什?么碰撞,一般不会早产的,放心吧。”

    顾时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林瑶让肚子里的小?东西折腾了一番,虽然没到生产期,也给疼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湿漉漉的,一张艳若桃李的小?脸恹恹发白。

    如今六月末了,距离林瑶预产期没几天?了,林瑶就在产房住下了。

    顾时安去办住院手续,嫂子一直躺在床上不舒服的样子,顾时东急的蹬蹬蹬跑来跑去。

    顾时安回来见到这情景,眉头皱了皱,把臭小?子赶回家等父母回来,顺便回家收拾碗自己打了盆水,拧了毛巾给林瑶擦身。

    林瑶这会儿困意上头,哼哼唧唧不愿意动弹。

    顾时安耐心安抚,给擦了脸脖子,又?擦手,知道小?姑娘臭美,擦完还给擦了雪花膏,又?拿着扇子给扇风,伺候的妥妥当当。

    林瑶在阵阵清凉中,身上的疲倦沉重渐渐舒缓下来,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顾时安低头在小?姑娘额头上亲了亲,眉眼温柔。

    大杂院这边儿,张翠兰两口子和徐母去了趟乡下,通过张二舅,找相熟的老乡买了两条鲫鱼。

    鲫鱼下奶最好不过,要是有猪蹄就更好了。

    不过这年?头,猪蹄可是精贵的不能再精贵,去年?一场灾荒,乡下养的猪减产大半,今年?的小?猪糕还没长起来,就是云水县城也不好买猪蹄。

    徐母又?跟老乡商量想去买头母山羊来,回家挤奶给小?孙子喝。

    老乡叹了口气,“哪有山羊啊,别说?是母山羊了,就是公山羊村里也找不见一只,去年?公社食堂村里吃大锅饭,村里没粮食了,实在没办法把养村里的羊都给宰了吃了,不吃人就的饿死了,没办法啊。“

    大环境如此,大家也都无可奈何。

    大舅妈偷偷拎了一小?袋黄豆来,塞给张翠兰。

    “翠兰,家里没啥好东西,这些黄豆拿回去,熬汤也能下奶。”

    徐母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拉着大舅妈的手不住道谢。

    大舅妈道,都是一家人别说?谢不谢的了。

    徐母执意给大舅家留了钱票,才跟张翠兰两口子上了回城的老牛车。

    一行人回到云水县,已经?八点?多了,云水县街上亮起万家灯火,大杂院静悄悄的,东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等着爹妈回来。

    臭小?子一见到张翠兰两口子,立马跑过去。

    “妈,爸,妈!”

    “在这儿呢,干啥?”

    “我,我嫂子快生了,现在在医院呢!”

    东子这个大舌头,话没说?清楚,惊的老母亲脚下一趔趄,差点?儿摔了。

    顾满仓扶住张翠兰,老两口听老儿子叭叭叭一顿说?,又?火急火燎往卫生院跑。

    林瑶这会儿精神十足,正?躺在床上喝从?医院里打来的馄饨呢。

    下午她睡了两个多小?时,精气神恢复的差不多,就是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顾时安去食堂打了份小?馄饨,医院食堂的馄饨,汤底是用大骨熬出来的,说?是小?馄饨,一个个圆滚滚,皮薄馅儿多,荠菜鸡蛋馅儿的,里上面撒了一把碧绿的芫荽,咬下一小?口里面浓郁的香馅立即就涌了出来。

    林瑶一口一个,满足的眉眼弯弯。

    股时安在边上,嘴角微微翘起,刚才大夫过来巡房,说?林瑶这一胎坐得特别稳,胎位可很正?,加上产妇平时在家每天?训练,到预产期平安生产问题不大。

    张翠兰老两口,着急忙慌赶来,看到儿媳妇状态不错,这才舒了一口气。

    东子还在后头大呼小?叫,“我嫂子生了没,生了个啥,我能进去看看不?”

    这倒霉儿子。

    张翠兰把老儿子提到一边,“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嫂子啥时候生了?”

    吓得老娘差点?儿摔个大脚跟。

    顾时东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尴尬挠头。

    他老早就给大哥赶回家了,后头的事儿他也不知道啊。

    “”

    总之?这是虚惊一场,老顾家一家人也没有掉以轻心,毕竟医生也说?了,林瑶距离产期也就几天?的时间了,这几天?要密切观察。

    林瑶在产房好吃好喝,闲暇就下床在楼道里走走。

    张翠兰趁着这几天?的天?气都挺给面子,在家里洗洗涮涮,把几里的肉干挂在屋檐下,两三天?功夫才晒的干干的。

    肉干晒干用油纸包了,放在五斗橱里,留着以后家里打牙祭吃。

    七月二号,林瑶住院的第八天?,中午张翠兰回家给儿媳妇做饭,轧钢厂开了工,顾满仓在厂里忙活。

    顾时安想请几天?假在医院陪着林瑶生宝宝。

    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晴空万里的艳阳天?突然变了脸,天?气阴沉沉,轰隆隆几声雷响过后,瓢泼大雨接踵而至。

    这场雨一下就是五六天?,云水县下头一个镇因为接连几天?的大暴雨,村头的河水暴涨,引发了山洪,河下游附近几个村子都淹了,远远望去,原本山青水秀的乡村变成?了一片浑浊的汪洋。

    好在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已经?提前转移到后山山洞上去了,县领导派出所有警力下乡救援,武装部跟民兵连也派出去了,人手还是不够。

    北方战区第二军团已经?得到命令,下乡救援的解放军战士们已经?在路上了。

    县公安局的小?伙子们一个个扛着沙袋,在救灾第一线抢险。

    前几天?,河下头水流太过湍急,山洪时不时卷着一个浪头呼啸而来,这几天?太阳出来后,河水水位下去不少。

    前来救援的解放军战士也抵达第一线,公安局的小?伙子们跟人民子弟兵一起扛着沙包、木桩加固河堤,桩子打下,这样才能稳住沙袋。

    到了傍晚,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不过现在是绵绵细雨,往后几天?还有几场雨。

    这年?头竹筏只能载几个人,有的灾民争着抢着上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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