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嘛,昆仑凤,就是这么强大的种族!
凤宁悠悠回神时,身旁的倒霉小夫妻已经给她梆梆磕完了响头,现下正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看着这俩人通红的脑门,凤宁想,幸好他们脑壳上没染火,不然这会都够烧成两只元宝了。
凤宁没着急去解决其他人的凶息和怪火。
她老神在在地冲阿花扬了扬下巴:“你说的那个好心掌柜,像男菩萨。”
她又冲着春生扬了扬下巴:“你说的那个好心官差,也像男菩萨。”
阿花在当铺染了火。春生遇到官差之后也染了火。
凤宁转头看向官差,迅速给出凶手画像:“去报。凶手,男,白脸,好看,爱笑,热心肠,修为很高。”
消息很快报给了荆城几大负责人。
守备官沉默,默默望向左侧某人。
都尉沉默,默默望向右侧某人。
凶手,男,白脸,好看,爱笑,热心肠,修为很高。
某人暴跳:“凶手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身残志坚的作者,更了,更了!她更了!
第27章 万物刍狗
◎牛,封无归,你牛!你们辟邪司,可真牛!◎
凤宁看着面前这一堆身穿绫罗绸缎的家伙, 茫然歪了歪头。
她明明说了,要先救治那些身上有凶息的当铺受害者——凶息会侵蚀神智,拖得越久, 脑子就会坏得越厉害。
怎么排前边的个个都肥头大耳呢?
凤宁踮脚看了看,发现染了凶息的人全都被拖到角落去了。
正纳闷着, 身前忽然有人用不耐烦的命令语气对她说:“动作快点。”
凤宁:“?”
抬头一看, 站在面前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挺着硕大油腹, 颐指气使道:“给我拿出全部本事来,用最快速度把火引走, 听见没有?”
凤宁:“?”
哇, 这个人的脸真是比磨盘还大,好碍眼!
她把眼睛滴溜一下转向左边, 根本不理:“换人。”
中年男子顿时瞪圆了鼻孔:“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告诉你, 荆城守备可是我大舅子!”
凤宁管他是谁。
笑死, 昆仑凤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守备, 也不知道什么是大舅子。
这个人的语气让她很不高兴。
凤宁嘴角往下一撇, 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认真给官差安排工作:“嫌犯先来。其他人后面排队。”
官差大哥凑上前,偷偷朝她使眼色, 捂嘴小声提醒:“前面这些个非富即贵, 不好得罪啊大人。”
凤宁板起脸, 想要教他们一点连幼崽都懂的道理。
眼珠转了转,记得阿爹阿娘似乎讲过什么“天地不仁什么什么刍狗”, 意思大约就是大家都一样, 谁也没比谁更高贵。
凤宁一时组织不起语言, 正愁得想挠头时, 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葬坑那里疯乌龟让她先救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对,没错!
凤宁在心里轻轻喔一声,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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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跟我说什么富贵不富贵,首座说了,在座都是狗!”
官差:“……”
插队的权贵们:“………………”
牛,封无归,你牛!你们辟邪司,可真牛!
官差见凤宁油盐不进,也不敢多加耽搁。很快,人群排成了歪歪扭扭的长龙。
第一位当铺受害者被牵到了凤宁面前。
四个官差拎着平日上轻刑用的薄竹板子,围住人,从头到脚“啪啪”一顿胖揍,好激发明火。
火一起,凤宁便运转周天,愉快地把火焰和凶息打包带走,让火线一波解决。
痛是痛,但省事。
就像吃药一样,如果两个药都苦,那就混在一起吃,这样只会苦一次。
她打小就是个机灵凤。
随着越来越多的凶息涌入身体,凤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小火线在一点点变粗壮。
不仅如此,她惊奇地发现,在她双眼之间、鼻梁骨后面的某一处,隐隐浮起了一朵小火苗。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她要是强行去“看”,那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放空视线,虚虚眯着双眼,才能“看”到那朵若有似无的火苗。
好像存在于她脑子里,又好像不是。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她自己是个透明的轮廓,火苗也是个透明的轮廓,两个轮廓交叠在了一起,她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但是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它很虚幻,却很漂亮。
明明是一朵火焰,却比金子更闪亮,比玉石更润泽,比宝钻更璀璨。
凤宁激动极了。
她一直以为小火苗已经被她养死了,火线就是火苗的尸体。
原来它还十分坚挺地活着啊。
有了新鲜的东西分散注意力,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幼崽的精力就只有那么多,一旦聚精会神,便什么都抛之脑后。
她虚虚“盯”着小火苗,暗中观察。
她发现,每救治一个人,火苗就会微微凝实一些,颜色也会鲜亮一点点。
无论投喂多少食物,都不够它吃!它一丁点儿都不挑食!一喂就吃!一吃就胖!
这种感觉……好奇特,好满足。
没见识的昆仑凤幼崽瞬间上瘾,沉迷养火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中,她把当铺受害们处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些身上有可能染过暗火的人。这倒是不着急了,反正别乱动就不会有事。
凤宁擦擦脑门,伸个大大的懒腰。
就在这时,眼前忽地一花。
心脏毫无预兆开始狂跳,一种恐怖的直觉牵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头,望向南面黑沉沉的夜空。
她……居然感应到了凶息。
一个很庞大、很恐怖、很阴冷的凶息。
“是凶手!”凤宁后背一寒。
她吃了太多属于凶手的凶息,竟能够感应“本体”了。
她她她……她感应到了凶手的位置!
凶手此刻就在南坊!
凤宁拔腿狂奔。
“哎——哎——大人!大人!你去哪啊大人!”官差大哥满脸崩溃,急得在后面追,“大人大人,还没治完啊,还有这些、这些……”
一时卡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身上有可能染到暗火的老爷们。
封首座怎么说的来着?
情急之下,官差逼出嘹亮一嗓子:“老爷狗还没治啊!”
余音绕着残垣断壁,久久不绝。
凤宁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回头:“……?”
老野狗?
什么老野狗?
不管了,抓凶手才最要紧。
她直奔封禁处,想找疯乌龟,却发现封禁已名存实亡——南坊,也起火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
门板不停地震颤。
大头青年一手拽着阿爹,一手拽着阿娘,死死把双脚拖在地上,不让他们去开门。
“妖怪嗷!妖怪!”
他娘十分着急:“你这孩子!再不开门怕是要得罪了官老爷,那我们往后日子还过不过了?赶紧松手,松手,啊!别胡闹了!”
他爹道:“明日让你娘给你买花生糖吃好不好啊?花生糖哦,买一大把!”
往常只要一提吃花生糖,这孩子就能咧着嘴坐到门槛上,自己一个人傻乐半天。
今日却也不行了。
大头青年坚决摇头,死死抓着爹娘,脚后腿狠命蹬地,就是不放。
他爹穿的是件旧汗衫,衣摆都被他扯得又薄又透明,发出不堪重负的呲呲响。
身上冒汗,头顶也冒汗。
门板响声不断。一声一声毫无停顿,仿佛阎王登门索命。
“你就别一味宠他了!”他娘气道,“用点力,把他拉开!再不开门真要出事了!你敢得罪官爷还是我敢得罪官爷?”
他爹咬了咬唇,狠心掰开了孩子的手。
他娘把他拦腰一抱,用下巴示意他爹去开门。
“嗷!”大头青年手指吃痛,伸手再抓已够不着阿爹,急得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他爹走到门前,抬手去拔那道横木栓。
他提前堆了满脸笑,清了清嗓子,准备向官爷们好好赔个不是。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一静。
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就……就突然安静下来,让人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似乎是好几只手,极其同步地捶着门。
没有先后,没有参差。
而此刻,他们一齐停了下来。
大头青年双手发抖,把他娘的衣衫扯得“簌簌”响。
他爹的手指停在了门栓上。
感觉……感觉隔着薄薄的木板,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不,不像是人,像,像是门外竖着几尊寺里的石像。
他爹手指一颤,急急收回来。
几乎同一瞬间,门板上传来“啪啦啦”一声脆响。
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刀轻易刺破薄劣的木门,留下巴掌宽的缝。
风和火光同时涌入。
他爹连退好几步,退回妻儿身边,低声急促道:“快,快带着孩子上楼,找个柜子藏起来!我,我去招呼官爷,你们千万千万别出来!记住了啊!”
大头青年啊啊摇头,双手牢牢攥着爹娘的衣裳。
门板处又有了动静。
那道宽缝中,缓缓探进一只手。
这是一只如瓷器一般白得毫无温度的手。
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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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文雅,悠悠闲闲用白而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挑起扣门的木栓。
“咔、咔、咔……咚。”
那截木头落到了地面。
一家三口仿佛听到自己胸膛也重重“砰”了一下,心脏直直沉到脚底。
“吱——吱——”
每日开门都能听到的声音,此刻竟显得无比阴森。
门开了。
火把摇晃的光线下,凝固着好几个一动不动的官差,仿佛一群金刚泥塑像。
为首那位,像是从神坛上刚走下来的男菩萨。
他面容瓷白,慈悲眼,微笑唇。
他收回推门的手,抬眸凝视一家三口,轻声悲叹:“竟还有个愚痴儿。真是可怜哪。”
“妖怪!”大头青年震声怒斥。
他叹:“何必苦苦挣扎于无尽厄难。何必留恋这万丈悲苦红尘。何必拒人于心门之外?”
再迟钝的人也能知道这不对劲。
他缓步上前,一家三口便搂在一起瑟瑟后退。
“嘭。”后背抵住干燥的墙面。
退无可退了。
这人伸出一只手。
这是一只叫人眼前一亮的手。
就连时常出入北坊,每日在明月楼伺候达官贵人的青年他爹,也从未见过保养得如此矜贵的手。
这样一只手缓缓伸来,却如泰山压顶一般。
他探手抚向大头青年的颅顶。
青年他爹心头忽然诡异地浮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仙人抚我顶。
仙人抚我顶。
为何,为何这个人面貌慈悲,满身仙气,却叫人感觉如此恐惧?
呼吸凝滞,只余牙关轻轻扣响。
眼见这神仙般相貌的男子就要触碰到青年的额发。
忽然,动作顿住。
他微微转动明眸,瞥向北面。
“啊……又是那个烦人精。”
他挽袖收手,一步倒掠,竟直通通掠出门去。
一家三口还未松口气,便听那个已掠到极远处的“菩萨”留下仁慈带笑的声音——“杀了吧。”
门口泥塑般的官差动了。
眼珠微转,长刀出鞘,面无表情,一个接一个踏过门槛。
这几个人举止颇为僵硬,像是早已经神智不清,只知道盲目服从上峰的命令。
“跑……”青年他爹嗓子颤抖,“孩他娘,快,带孩子跑!跑啊!”
其实此刻脚全软了,谁还跑得起来。
官差举刀便刺。
几柄利刃寒光闪烁,根本无处可避!
他爹心一横,迎着刀锋扑上去,想用身体替妻儿挡一挡。
“啊啊啊啊啊!”
大头青年暴怒,冲开他娘圈住他的手臂,扑向一旁,抡起一条长凳,“呼嗡”一声甩了过去。
力道虽大,却甩偏了。
母子俩眼睁睁看着好几柄尖刀刺向他爹的胸口,一时浑身冰凉,头晕目眩。
“呜——嗡——”
不知哪里飞来一柄剑。
剑未离鞘,在空中划出个鬼魅般的弧旋,剑柄逐一敲中几名官差的手腕。
“铛铛铛铛。”
刀落满地。
一家三口惊喜交加,视线齐齐投向门外。
只见一只手,“啪”一声握住门框。
修长的、漂亮的、冷白的、骨节分明的。
男人的手。
【📢作者有话说】
有请二号手模登场。
今天没有二更啦!明天见
第28章 严丝合缝
◎无解的阳谋。◎
凤宁叫上城卫军和辟邪司的修士, 带头向南冲锋。
她发现自己变得更加强壮了。
轻身一纵,足足可以掠出二十丈。落地时没掌握好力道,“砰”一下把南坊粗糙的路面铲出两个鞋印子。
心虚, 赶紧跑路,假装破坏公物的不是自己。
她的反应速度也有了显著提升。当一只不长眼的蚊子试图叮她时, 她竟能看清它扇动翅膀的频率, 以及它微微伸缩着细长的脚,准备落在她身上的姿势。
凤宁随便一出手就捏住了它的翅膀, 叫它折戟沉沙。
内息也变得不同。
她的体内,多出个监工。
小火苗凝出虚影之后, 便开始有规律地跳动, 每跳一次,体内火线就会被催促着运转一个周天, 越来越稳固茁壮。
气息变得绵长, 跑了半天完全不累。
要是换算成本地修为的话, 她应该已经晋级到解甲弦境了。
凤宁信心大增, 轻身一纵, 顺着屋顶瓦脊向前飞掠。
南坊已经大乱。
好些地方燃起火光, 时不时传出瘆人的惨叫。
凤宁带着修士们悄悄围进一条巷道。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 那股阴冷庞大的恐怖凶息突然凭空消失了, 凤宁再也感应不到。
消失之前最后出现的位置, 正是正前方那间敞着门的房屋。
凤宁认出那是卖地瓜的大头青年家。
屋中隐约能看见光影晃动,感觉十分不祥。
“那儿!”她举手示意。
随她一道赶过来的城卫军都尉比了个手势, 身后修士们迅速悄无声息地散开, 分头包抄过去。
勇敢的凤宁一马当先冲上前。
扑到门口一看, 只见屋中一片凌乱, 地面散落着官刀、碎掉的门板条、断腿的长木凳。
好几个官差横七竖八地躺着,生死不知。
有情况!
屋子正中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材高挑,存在感特别强。他站在那儿,几乎挡住了屋中全部光线,投下庞大的、黑暗的、带着重量的影子。
影子黑沉沉从屋里落到屋外,压迫力十足。
此刻他正把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逼到墙角,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问道:“看见凶手长什么样了?”
凤宁:“!”
哇,这就是杀-人-灭-口时的语气吗,真的好可怕!
等等,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凤宁吃惊地望向他的脑袋,恰好,他感觉到门外的动静,挑眉,侧过半张脸,唇角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轰隆!”
一道闪电劈中了凤宁的天灵盖。
她呆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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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直往下掉。
疯、疯、疯乌龟?!
怎么是疯乌龟?
变成木雕的脑袋里,缓缓飘过自己总结的凶手画像——凶手,男,白脸,好看,爱笑,热心肠,修为很高。
条条对上,严丝合缝!
凤宁茫然:“???”
凤宁震惊:“!”
凶手竟是疯乌龟?凶手竟是疯乌龟!
幼小可怜的心灵再一次遭受到了山呼海啸的冲击。
“是你?!”凤宁震声。
封无归挑眉:“是我,怎么?”
凤宁:“!”
他居然承认了,承认得这么快!
都尉等人原本如临大敌,一看屋中的人是封无归,顿时齐齐松了口气。
“封首座也查到了这里?”都尉收刀上前,“怎么样?可有发现?”
凤宁:“……”
这人怕不是傻子吧。
凤宁赶紧一把攥住都尉后腰带,用气音提醒他:“万一他就是凶手!”
都尉大笑:“……封首座你属下问你是不是凶手!哈哈哈!”
凤宁:“?!”
为什么出卖她为什么出卖她为什么出卖她!
封无归瞥着凤宁,那眼神很难形容。
他偏了偏头,示意缩在一旁的受害者说话,“告诉她,凶手长什么样。”
大头青年他娘战战兢兢站出来,道:“是,大人。凶手是个穿官服的男子,嗯……皮肤特别白,一张笑嘴儿,然后……嗯……比您矮一点儿,长得没您好看!就刚刚,您进来之前,他就刚跑了!”
封无归微笑点头:“哦,这样。”他转向凤宁,得意,“听见了?没、我、好、看!”
凤宁:“……”
受害者为什么毫不犹豫就向恶势力低头了!还拍他马屁!
她望向前来缉凶的修士和城卫军,向他们眨眼示意。
却见封无归两三步就混到了人群最中间,左手搂着一个人的肩膀,右手勾着另一个人的脖子,一副狐朋狗友称兄道弟的德行。
根本没人怀疑。
凤宁:“……”
人间清醒的昆仑凤在外面讨生活,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那一边,大头青年的爹娘连声向封无归道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只有大头青年一脸纠结,仿佛有话要说。
凤宁偷偷蹭到他边上,用手肘顶了顶他,问:“是不是有话要说!”
大头青年思考了好一会儿,双眼“叮”一亮,指着封无归:“烦、烦人精!”
凤宁:“?”
这是什么奇怪的指控?
大头青年拍手道:“凶、凶手,烦、烦人精!”
凶手临走前说封无归是烦人精。
“哇!”凤宁激动,“还想起什么了?你说,勇敢说!”
大头青年歪着脑袋,定定看着凤宁,半晌,忽然高高蹦了起来,大声道:“想起来啦!”
众人齐齐看过来。
只见大头青年指着凤宁,高兴地喊道:“你是,大、大、大地瓜人!”
众人:“……”
凤宁:“……”
不要问她为什么能瞬间理解大头青年的意思——爱吃地瓜的大人。
封无归噗一下笑出声。
凤宁:“……”好气哦。
他回头看凤宁,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样,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凤宁:“……”
她把眼珠左转一下,右转一下,一阵头脑风暴。
好凤不吃眼前亏。
这么多人都帮他,她又打不过。
既然打不过,那就先加入。
幼崽生活经验不足,遇到事情总会想想大人们都是怎么做的。
不就是拍他马屁夸他好看吗?
她眼前可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
凤宁回忆了一下春生和阿花的对话,照葫芦画瓢:“凶手没你好看!你最好看,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眼睛只能看见你,耳朵只能听见你,鼻子只能闻见你……嘿嘿嘿!”
封无归:“……”
众人:“……”
“果然。”首座大人失魂落魄,倒退一步,喃喃自语,“永远不要招惹一个傻子,因为你无法预测,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把你拉进她的领域,给你致命一击。”
凤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看起来她是成功蒙混过关了呢。
荆城大乱。
北坊出事时牵调了太多人手。
不料这竟是凶手声东击西之计,他真正的目标是南坊。
北有四坊,南有十二坊。南坊占地广,人员密。在北坊失火、官方调兵封禁的那段时间里,凶手已肆无忌惮将凶息染遍了大半个贫民区。
许多原本心怀怨愤之人,失去神智后开始成群结队攻击守备府、官衙和城门。
凶手还未见踪影,城中又处处大乱。
本就不富裕的人手更是雪上加霜。
凤宁偷眼看着封无归发号施令,要全城搜寻真凶。
不是她疑心生暗鬼,她是真的能感觉到他的态度非常敷衍,就只差直接说一句——“随便你们怎么找,找到算我输。”
狄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凤宁边上。
他戳了戳她的肩膀,偷偷说小话:“还以为你出事了,叫我好找。”
凤宁呆呆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看封无归:“我告诉你他是凶手,你相不相信?”
狄春:“噗哈哈!你们都怎么回事啊,首座昨天还问我你像不像夜人愁!”
凤宁:“……”
这叫什么,这就叫贼喊捉贼。
她,凤宁,昆仑公主,怎么可能是夜人愁!哪怕夜人愁是好人,那也不是她啊!
凤宁随口道:“你都比我像!”
狄春猛地噎了一口气,大声呛咳起来。
凤宁惊:“你不会真是吧!”
经历了“疯乌龟竟是凶手”之后,她的脑洞已经完全收不住了。
“咳!咳咳!”狄春连连摆手,“不是,怎么首座埋汰我,你也埋汰我!我一个解甲望,我配吗我?”
这俩,怎么连说的话都一样,简直没吓死狄春。
“大人,打扰一下,大人!”
一阵囚链叮铛,官差大哥们给凤宁押来了凶息受害者,请她帮忙救治。
凤宁偷眼瞄向封无归。
当着凶手的面坏他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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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问题?
封无归果然笑眯眯凑了过来,他挑了挑眉梢,颇有兴致地问:“怎么做到的?”
凤宁:“……”
她的脑子就像整个掉进了浆糊里面,快要思考不动了。
最大嫌疑人在问她最大的秘密,不回答的话,会被杀掉吧?
压力好大。
情急之中,忽然灵光一闪!
“火。”凤宁神神秘秘地说,“你给我的那个药,吃了经脉里就有火。什么都能烧。我把药吃了,就能救这些人!”
幼崽脸上简直活灵活现地写着——我吃了药,自己就会死啦,不用杀我不用杀我不用杀我。
“哦……”封无归恍然大悟,问,“可有明火了?”
凤宁试了试,摇头。
小火苗和火线都只是虚影,想要变成明火,大约还差点火候。
说到这个,凤宁忽然想起一件很困扰她的事情。
她胆大心细,果断向他伸出试探的爪爪:“那个扶危楼的焦尸,王府密探,为什么说夜人愁要抓昆仑公主?我不是没扮吗?”
封无归眸光一顿:“什么?”
凤宁愕然:“白湘姐姐没说扶危楼的事?”
“啊,说了。”封无归露出愉快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说了别的,唯独略过昆仑公主呢。”
凤宁满头雾水:“……啊?”
容她理一理。
先不管凶手到底是谁,夜人愁也好,疯乌龟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不知名的噬也好,都先不管他!
总而言之,根据已经变成焦尸的王府密探探得的消息,凶手在荆城纵火,目的是抓昆仑公主。
而在他制定、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根本都还没有“让凤宁假扮昆仑公主”这回事。
所以凶手要抓的昆仑公主,另有其人。
而白湘,向封无归瞒下了这件事。
凤宁心脏突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里面肯定藏着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出现了!
因为,凶手想做的事情已然顺利完成。
“报——”
凤宁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辟邪司修士疾掠而来。
“报——首座,首座!白湘、白湘她趁乱,突然带人袭击奴隶营!她杀伤守卫的兄弟,带着一群奴隶,逃走了!”
凤宁惊奇地睁大双眼,轻轻吸了一口气。
“啊,这!这怎么回事!她想干什么!”狄春惊呼,“城中乱成了这样,绝不可能再调派出人手去追了呀!这白湘,这白湘……白湘是藏在我们队伍里的叛徒啊!她想干嘛!”
凤宁怔怔望向四周。
荆城乱成了一片,到处是火,到处是染了凶息的人。这种时候,谁还会顾得上叛逃的奴隶呢?
奴隶们,本来就没被当成人看待啊。要救奴隶,荆城之乱正是最好的时机。
凤宁脑海里飞快地浮起一些原本没在意的细节和画面——
前往扶危楼的路上,白湘曾说,这城里每一块砖每一片瓦每一口饭,都是奴隶的命。她说她的族人在受难,她必须变强,让凤宁别再挡她的道。
扶危楼中,白湘在庭院里忽然腿软,是被焦尸吓的,还是因为听到焦尸说出那个“纵火是为了抓昆仑公主”的消息呢?
离开扶危楼后,白湘曾魂不守舍地问过凤宁——“如果一件事,你做了必死无疑,不做却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去死,你,做是不做?”
凤宁当时以为白湘在担心手上染的火。
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白湘趁着荆城大乱,救走了那些奴隶——她的族人。
哪怕白湘已经在扶危楼听到了消息,哪怕她明知这一切正是纵火者想要的结果。
凤宁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一边,封无归缓缓抬眸,望向报信的手下,语气意味不明:“跑掉的,是昆仑奴?”
“对!”修士低头回答。
凤宁忘记呼吸,心跳都凝滞了一会儿。
是的,昆仑周边,确实生活着很多没有完全依附于昆仑凤的自由小部族。
他们也称自己为昆仑人,他们的部族里,也有公主。
纵火者身为一个噬,若想杀人再容易不过,却费心一步步制造荆城之乱,他的目的,正是给隐藏在荆城的“昆仑公主”制造最好的救人的时机。
若救,“昆仑公主”便暴露在纵火者面前。
若不救,局势乱到如此地步,奴隶们必死无疑。
这不是阴谋,而是一个阳谋。
无解的,阳谋。
【📢作者有话说】
啊四千字了耶,拆成两千,就是双更,没错吧!(作者算术可好了)
明天见啦!
第29章 一厢情愿
◎“火!”◎
白湘, 她是“昆仑公主”。
一个昆仑周边小部族的公主。
她潜入荆城辟邪司,目的是救出战败之后被投进奴隶营的族人。
专做贩人生意的江洋大盗夜人愁得知了这个消息,却不知道藏在荆城的“昆仑公主”究竟是何人。
于是夜人愁亲自来到荆城, 设计纵火案,令荆城大乱, 无人顾得上城外奴隶营。
要救人, 可谓千载难逢的良机。
这个时候,谁出手救昆仑奴, 谁就是昆仑公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昆仑公主救奴隶, 夜人愁抓公主。
——以上是狄春的总结陈词。
凤宁虽然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 但她还是想不通,夜人愁怎么会是个坏蛋?
如果夜人愁真是这样一个滥杀无辜、不择手段的家伙, 阿爹怎么可能与他合作多年, 甚至将他引为知己呢?
“啊……”封无归忧郁长叹, 遗憾得真情实感, “他抓白湘干什么, 真是可惜了我那么好的计划。”
狄春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首座你还惦记着让阿宁扮假公主呢。”
封无归凉凉瞥他一眼:“我计划泡汤了你很高兴?”
狄春讪笑:“不敢不敢。”
凤宁没说话, 她微微凝着眉眼,埋头赶路。
她很焦急, 心中十分担心白湘。
现在仔细想想, 又想起了一处细节。
白湘曾问她, 会不会为了在意的人做必死之事,凤宁想着亲人, 回答说当然会。
然后白湘盯着她的眼睛, 盯了好一会儿。白湘的眼睛里映出凤宁的眼睛。
两双眼睛里都燃着同样的火焰。
随后白湘大笑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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