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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全文完】(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不孝子整治指南》【全文完】

    第121章

    温情

    送走罗方毅, 宁妨回到书房屏退下人后盘腿坐定。

    宁府新宅足足有七进之大,所有院子名称都沿用了宁江郡侯府的名字。

    世安院背靠石绵河,院中几乎被池塘占据, 院子完全变成了水中遗世独立的“孤岛”

    此刻他将人全部支走, 靠近书房的哗啦啦水声就显得非常清晰。

    嘎吱——

    右手轻抬推开木窗, 宁妨趴在窗棂上,看向蠵圆的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分明。

    “我今日感知到有丝陌生的灵力波动,你可知来自何处?”

    蠵圆湛蓝色的眼中难得流出丝凝重, 那道灵力的突然消失让它有了不好的预感。

    能隐藏踪迹的修士, 修为至少在元婴中期之上,不管是宁妨还是眼下修为丧失大半的它都不是对手。

    而宁妨听罢只是挑了挑眉, 眼眸在蠵圆脑袋上划过, 像是没听到般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你近日是不是又长圆了?”

    “没有!”蠵圆坚决不承认, 青天卷万里桃花所做的食物实在美味, 它这些日子贪食了些。

    “小金蛇何时能结丹?”

    “我观它隐隐有突破之相,两年左右?”蠵圆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的修为恢复如何了?”宁妨话锋又是一转, 突然问起了蠵圆。

    不过短短几句话, 宁妨问的事都不尽相同。蠵圆都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几乎只是凭借着意识一问一答。

    “恢复大半……”答了大半后才突然感觉到不对, 蠵圆猛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吃惊地看向宁妨:“难道那道灵力是来找你的?”

    宁妨笑笑, 不置可否。

    “他与你可有交手?”

    “毁了他小半灵力,估摸着眼下应该恨不得杀了我吧!”宁妨轻笑。

    “你……难道已经突破到元婴修为了?”蠵圆惊, 哗啦一声从水面探出半个身子, 前蹼扒到了窗棂上。

    宁妨向后一仰躲过迎面而来的水珠。

    “你最近懈于修炼, 许多日都未进青天卷, 当然不知我早已突破之事。”

    不过短短一年, 宁妨就无法再压制修为突破,好在青天卷遮掩,突破会引起的天雷才没被引发。

    天道法则没有察觉,他就继续隐藏压制修为,勉勉强强又过了半年。

    “今日那道灵力突然消失是被你所灭?”蠵圆算是看出了端倪。

    “此人修为差我甚远倒是不必担忧,但今日动用灵力之事留下了痕迹,若是再有下回……”宁妨抬头看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恐怕会降下天谴。”

    “天谴!”听到这个字眼,蠵圆眼中升起片浓浓恐惧。

    这是所有修仙者都害怕的事,天劫是为了飞升,纵使失败会修为跌落,好歹目标是好事。

    可天劫就不一样了,天劫意在杀死你,百道天雷一道比一道狠,直到最后将你劈得飞灰湮灭。

    “所以……”宁妨拍拍蠵圆的脑袋,像是安慰似地笑着说道:“我会在天劫前解决一切麻烦,若是你修为无法恢复,只得继续留在此世界了。”

    “我这就去青天卷修炼!”蠵圆急忙道。

    说完,一等宁妨唤出青天卷,就迫不及待地飞了进去。

    这边蠵圆刚化作道流光消失,栈桥上就传来一串密集的脚步声,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闹声老远就传进了书房。

    孩子们也知道宁妨定在书房,步子未停地就右侧角落的屋子而来。

    “祖父!”

    “祖父祖父。”

    阿活的大嗓门最先叫开,接着门被人用力推开,撞上门框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手还没收回,见宁妨看了过来,阿活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傻笑。

    “孙儿没收住力气。”

    “官学下学了?”宁妨为才换上没几个月的雕花门哀叹一瞬,见孙子们尽数出动,就连最小的宁文麟也在其中,有些疑惑地看向宁文睿:“出了何事?”

    宁文麟挣脱宁文睿牵着的手,倒腾着小短腿努力地想爬上软塌。

    宁妨单手将人提上来,立即被孩子扑了个满怀:“祖父,麟儿想祖父了。”

    “就你嘴甜。”宁妨莞尔一笑,轻轻捏了捏宁文麟肉嘟嘟的脸颊。

    这孩子完美继承了宁于砚的甜嘴,整个宁府上下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大些的宁文睿与宁文熙虽心里羡慕,好歹年纪长了宁文麟许多,所以表现得一直很大度,看到宁妨笑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阿活就没那么有兄长风范了,见宁文麟霸占了他一直以来的位置,鞋子都没脱就着急忙慌地往塌上跳。

    双手朝宁妨手一抓,胖乎乎的身子就已借力跳起,整个过程麻利的一点都不像是个四岁的孩童所为。

    双膝刚一落地,双脚搓动,两只鞋子一前一后地掉落。

    期间还不忘招呼性子文静的阿幸。

    “三个快上来。”

    阿幸小脸一皱,像是觉得弟弟的行为举止有些粗鲁,轻轻呵斥起了阿活:“你抓疼祖父了。”

    阿活力气之大众所皆知,宁府门窗树木有不少都遭过殃,罗方毅的脸无意间挨过一拳青紫了大半个月才好。

    “无事,阿幸也来坐。”宁妨笑盈盈地摸了摸阿幸脑袋上的揪揪。

    这孩子头发天生细软,与阿活浓密的黑发不同,头顶无法挽髻只得绑了个冲天辫,一身厉先生专门送的广袖粉袍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可爱得让见到阿幸的长辈忍不住上手稀罕一阵。

    听了祖父的话,阿幸这才慢吞吞地爬上软塌,刚上去宁妨长臂一揽就将人搂到了怀里。

    这故作沉稳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阿活不干了,歪着脑袋使劲朝宁妨的另一只手臂下拱,转眼间怀里就多了三个摇摇晃晃的脑袋。

    “下午不用去官学了?”宁妨看向宁文睿。

    面前刚满十四的翩翩少年身形挺拔,一袭墨色衣袍,袍内露出银色祥纹镶边,半披的长发黑如漆墨,泛着淡淡光泽。

    就算在边南的烈日之下,他皮肤仍旧白皙,不笑时端正温雅,发现宁妨是在问他,转瞬嘴角翘起脸上冷清尽消。

    就这模样,成年后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小姐姑娘!

    “明日晨曦学院开学,下午官学的夫子们都要前往学院准备,所以官学休学半日。”宁文睿温声解释。

    “既休学就好好休息休息,别老关在书房里看书。”宁妨笑着指了指软塌。

    宁文睿顺势坐下,双手撑着身子往后一仰头,笑盈盈地说道:“孙儿想吃鄱阳街的羊奶糕。”

    作为长兄,宁文睿不管在府外还是府内都很是稳重,只有面对宁妨时还会流露出丝孩子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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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每回难得提出的请求,宁妨无一例外都会答应。

    这次同样也是如此,伸手拍了拍宁文睿的后脑勺后笑眯眯地点着头道:“祖父下午无事,下午就带你去。”

    “文麟也要吃。”

    “阿活不喜欢羊奶糕,阿活想吃长桥饼。”

    “羊奶糕在城西长桥饼在城东,隔得太远了!”都不等宁妨同意,阿幸就否定了弟弟的话:“咱们就去吃大哥想吃的羊奶糕。”

    阿活嘟嘴,却意外听阿幸的话,听罢只闷闷不乐地笑声补充了句:“那阿活就吃花红糕。”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吃多少,宁文睿干脆放松地倒在软塌之上枕着脑袋小憩。

    书房内只剩个神游天外的宁文熙从进房就一句话没说过。

    从前最爱撒娇的孩子突然变得沉默,宁妨早就注意到了这点,这会儿抬眼一瞅,差点没笑出了声。

    也难怪宁文熙会变得沉默。

    不知今天是出了什么岔子,一向只喜欢着黑衣的宁文熙今天竟然穿了件红色锦袍,发髻上半个巴掌大的金玉扣扎眼得厉害。

    “二哥和大哥打赌输了!”阿活凑到宁妨耳边笑嘻嘻地打小报告:“二哥一直认为他武艺比大哥高,但是昨夜输了……”

    “哦?”宁妨有些意外,再次抬眸打量宁文熙。

    单论武艺的话宁文睿绝对不是宁文熙对手,这其中恐怕还有其他内情。

    宁文熙被几道目光盯得脸颊燥红,别扭地扯了扯衣襟才开口:“孙儿是为了大哥好。”

    “为我好?”宁文睿都被这个回答弄糊涂了,嗖一下坐起疑惑地看过去。

    “官学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万一大哥输了,传出去对咱们南阳侯府的名声不好!”宁文熙一脸严肃。

    答案让宁妨意外。

    若说宁文睿必定会长成个让所有人都能如沐春风的温润男子,宁文熙则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脸颊还没褪去稚嫩,眉眼间就已经显出几分冷冽,心思深沉的就连宁城都经常说看不透。

    大房的仆人们要说最害怕谁……绝对是二少爷。

    “你过来。”宁妨心中酸软,冲他招了招手。

    红色身影迈步,带出阵淡淡木香,宁妨把怀中的三个孩子抱给宁文睿,缓缓伸手搂住了宁文熙。

    “你思虑那么多作甚,府里有祖父,还有你父亲与叔叔们在。”

    “你喜爱剑术那就练剑,不一定非要读书挣什么锦绣前程,若是有朝一日侯府落寞,祖父也能让你们安然度日。”

    “能撒娇玩乐的就这么几年,祖父不想等你成婚生子后才悔小时候过得不快乐!”

    平缓的音调一句一句流进宁文熙耳中,他眼眶胀痛发红,使劲吸了几口气后才勉强忍住哭意。

    “孙儿知道了。”微微点下的头看似温顺,宁文熙心里却倔强地想着要更努力些。

    小金蛇说得对,祖父总有离开的一日。

    到了那天,这偌大的南阳侯府总要有人撑起来。

    他会跟祖父一样,成为宁家所有人的依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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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下套

    宁妨不知他说的话宁文熙没听进去, 却叫宁文麟这个小家伙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这也造成几年后的南阳侯府每日都处在鸡飞狗跳之中。

    “不过几年,你们都长大了!”宁妨万分感慨。

    孩子们的眉眼每天都好像在发生着变化。

    从嗷嗷待哺的婴儿转眼间长成了大孩子,凡人的区区几十年寿命对修仙者来说不过白驹过隙, 宁妨此刻突然觉得先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或许是这几年宁妨的改变让孩子们都忽略了他身体早已年迈的事, 耳边传来感叹声时宁文睿这才认真看向了祖父的脸。

    束起的发髻远看依旧黝黑泛着光泽, 可鬓角与发间的白发略一细瞧就能找到不少。

    宁文睿突然坐直了身子,怔怔地盯着那缕缕白丝眸色渐暗。

    他已到知生死为何事的年纪,心中只要略一想象宁妨永不睁眼的情景就觉得心头发紧, 腹中有许多话想说, 可双唇像是被黏在一起完全开不了口。

    “罢了罢了,倒是惹得你们伤怀起来。”见几个孩子情绪都跟着低落, 宁妨知道是自己莫名的情绪影响了几人, 忙收起感慨笑呵呵地捏了捏宁文熙的脸。

    “等祖父收拾收拾, 咱们这就上街。”

    一听现在就能出门, 几个小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

    “去吃羊奶糕啰!”阿活蹬着双腿,要从宁文睿怀中挣脱开来。

    阿幸像个小大人一样幽幽地叹了口气, 像是长辈看晚辈似地无奈道:“你不是说要吃花红糕吗, 怎么又变成羊奶糕。”

    “嘿嘿!我现在又想吃羊奶糕了。”阿活喜滋滋地晃动着脑袋。

    管是什么糕,能出门就行!

    “四哥说话不算话。”宁文麟羞羞脸。

    “有种你别吃。”阿活回。

    宁妨笑着, 不等几人争出个输赢人就已经转回了卧房。

    夜幕降临,边南城内依然悬灯结彩好不热闹。

    城内商户几乎都还在营业, 人声鼎沸的比白日还要拥挤。

    明日晨曦学院招生开学,准备报名的书生学子多不胜数, 半月前城中就开始人流如织, 到了今天更是热闹非凡。

    而平日里一直低调的伯锣巷今日却好像闹哄哄的。

    怡红阁前的巷口。

    宁妨驻足抬头, 嘴角带笑地问道:“徐大人在里面?”

    一直隐在墙角的中年人疾步走出, 躬身回禀:“从画舫下来后, 雷大人就领着许监察使进去了。”

    “雷大人可有消息传来?”宁妨又问。

    中年人顿了顿,这才如实回禀:“雷大人说今日花了几百两银子,让大人您给报销。”

    听罢,宁妨翘唇微笑,望着小楼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搞定了。”

    “走吧,咱们也进去喝杯酒。”

    说完一拂衣袖背着手朝怡红阁走去。

    阁前两排衙役严阵以待,老鸨神色忐忑地蹲在门口台阶上,腿软得下一瞬就要跪下去。

    她不知安分经营的怡红阁是犯了何事竟惹得衙役们出动了如此多人围住。

    楼前两排,后院更是遍布黑衣人,看阵势是打算连只鸟儿都不准备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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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可无论龟公如何询问衙役都三缄其口,就是不说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不仅如此,领头的侍卫还要她继续营业,门外的事丁点都不能跟楼内的客人们提起。

    就在她要再次出声告饶时,突然看到远处走来几人。领头一袭绯衣,看行头竟然是边南布政使司的官袍。

    这下子根本不用站起来,老鸨直接膝盖一酸直挺挺地跌坐到了地上。

    宁妨!

    那位一句话就能将边南翻个底朝天的布政使司。

    只要他皱皱眉眼,自己这家怡红阁转眼间恐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老鸨这是在屋外乘凉?”宁妨笑眯眯地看向老鸨,看得人立刻双眼飙泪,翻身跪下就朝他猛磕了两个响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去扶老鸨起来。”宁妨给秋霜一个眼神,吩咐完才解释了句:“本官今日是来找人的,老鸨不必惊慌。”

    “找……找人?”老鸨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宁妨要来青楼找哪位大人物要如此大阵仗。

    怡红阁是边南城最大的青楼,这里面除了姑娘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客人。

    宁妨自来正身心清,老鸨还从未听说过这位有风流韵事。

    既不是来找姑娘快活,那就是……

    “大人可是来寻许监察使?”老鸨想起进去前一个胖子曾自称是什么许监察使的大人,那人嘴脸比楼里姑娘们接客时还谄媚,她自然就记下了那个官职。

    “正是。”宁妨笑,朝前伸手:“那就劳烦老鸨带个路?”

    楼内到处挂着红灯笼,照得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朦胧,不少衣着单薄的姑娘穿梭其中,到处都是沉醉其中的男子。

    宁妨跟在老鸨身后,很有闲情地四处看着,时不时还出声感叹。

    “不愧是边南最大的青楼,布置得着实叫人流连忘返。”

    老鸨额角青筋直跳,勉强才能露出个笑脸回话:“大人说笑了,我们怡红阁小本买卖,城内哪家青楼都比这强。”

    “恐怕我边南不少官吏也是这里的常客吧?”

    老鸨冷汗。

    “老鸨我从未见过大人们光顾!”

    三年前旧布政使司在任时倒是经常来,可自从换了宁妨城内变天,官吏们夹紧尾巴做人,这青楼就再没见过他们的影子。

    这不,她几乎不出怡红阁,边南布政使司衙门里的大人她就认识宁妨。

    听说还有位雷参议和韩参政,人不自报官职的话她绝认不主人。

    “老鸨可没说实话,据我所说雷参政今日不就在怡红阁?”宁妨轻笑,吓得老鸨差点趔趄科几步,结结巴巴地回头:“老妇人,老妇人真不知。”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气声忽地响起,宁妨面露不忿,语气很是无奈:“也不能怪老鸨,雷参政是被许监察使‘请’来的,他肯定不愿自报官职。”

    “哎!不瞒老鸨,本官今日便是来给许大人送银子的……”

    两人转上二楼楼梯,大堂里悠然的琴声戛然而止,宁妨的绯色官袍着实太过抢眼,这一静下来,他说的话便尤为响亮。

    宁妨像是没发现,抬手揉着额角神色露出烦躁。

    “若是让朝廷知晓边南官吏出入青楼,本官罪责难逃,但若是不来又不行,明日便是晨曦书院开学……”

    揉额的动作加重,宁妨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让老鸨神色几番变化。

    与楼梯旁客人们惊骇的神色不同,老鸨识人无数,只听宁妨抱怨心下便跟明镜似的。

    这位是要借青楼发难,为的便是……许监察使。

    “难怪大人会来,那位许大人欠了五百多两银子,说是会有人来付!”老鸨一脸恍然大悟,气愤地加大了音量。

    倒是个聪明人。

    就是这五百两……是不是有些趁机敲诈的嫌疑?

    楼下客人们一片哗然,朝廷派下来监察官吏的朝廷大员公然出入青楼,听宁妨口气,是不好好供着就要捣乱的意思啊。

    “我午时在醉仙楼用饭时见过那位大人,听跑堂的说还打算下午包艘画舫游湖呢!”有客人回忆起店小二称呼的就是许大人。

    听罢此话,角落里一个吊儿郎当地年轻男子面露不忿,使劲一拍酒桌:“原来今日跟老子抢若雪姑娘的就是那个什么许监察使。”

    “可不是!你们是不知今日那许监察使的随从有多猖狂,不愿上画舫伺候的姑娘还遭了拳脚。”

    一面容清秀的男子摇着头,修长的手指顺势挑起身旁姑娘的下颚:“美人儿是用来疼的,如此这般粗鲁可不行。”

    老鸨耳边突然咯吱作响,她转头一看,发现是宁妨身边那位高大侍卫捏木栏杆发出的声响。

    邱霜脸皮抽动,不敢相信一向文静的师姐竟能做出如此轻浮做派。

    宁妨倒是看得心下满意,罗长鸣的暗卫训练成效不错,挑起话端的几人根本让人分不出真假。

    “许大人所在的雅间就在这了。”

    一上二楼,一楼的喧闹声顿时远去,老鸨所指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屋里燕语莺声好不热乎。

    宁妨整理衣袍,收敛神色,满脸恭敬地推开了房间门。

    好家伙……

    房门一开,宁妨顿时觉得老鸨说少了银子,这满屋子环肥燕瘦的姑娘几乎将房内塞满了。

    让人窒息的香风迎面扑来,邱霜像是种了迷药一般猛眨着眼睛往后倒退。

    宁妨的眼睛同样遭罪,眼角清泪滑下,竟被活生生地呛出了眼泪。

    “大人喝酒。”

    “大人别干喝酒,吃点酒菜呀!”

    “大人……”

    屋内琴声悠扬,梁下又有薄纱遮挡,宁妨进来屋内并没多少人发现。

    许煎被包围在其中,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坐在一个姑娘怀中,看神色早已神志不清,只一脸痴笑地享受着。

    宁妨提步进屋,邱霜两步上前拉开另一扇门,就这么将门大大地敞开着。

    楼下邱霜师姐起哄下,领着客人们尾随上来,虽不敢进屋,却齐齐站在门口打算看个究竟。

    “大人!”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冲出来个火红色的“球”

    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着红衣的白胖男子捂着脸颊奔来。

    “雷参议!”宁妨见他这幅样心里略有些吃惊。

    雷振祖着的红衣有些小,腹部撑起像是怀孕四五个月的妇人,衣襟上有好几个……脚印。

    红衣黑脚印,白嫩胖脸上嘴角红肿,看样子好像是刚被人揍了一顿。

    “大人给下官做主啊!”一声嚎叫响彻,屋外众人顿时怔住,就见雷振祖一个跪滑抱住了宁妨的膝盖。

    宁妨黑线……

    这是唱得哪出?

    作者有话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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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世子之位

    雷振祖抱着宁妨膝盖,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许监察使大人坑害殴打下官,求大人给我做主啊——”

    “大人您约束边南官吏不得出入风月场所,可许煎许监察使胁迫我, 下官是迫不得已才来的青楼……”

    宁妨默然, 他可没约束下属们出入青楼!

    围观之人哗然。

    老鸨微张着嘴, 双眸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这件风骚又怪异的红衣她可眼熟得紧,下午进怡红阁时不正是这位嚷嚷着让姑娘们来接待许监察使大人吗?

    她瞧雷振祖的神色不像是被迫,反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因为他的嚷嚷, 怡红阁里谁不知此刻来了个大人物, 老鸨猜不透,不过才个把时辰为何就像是变了个人。

    众人听来, 雷振祖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受气包。

    他代表衙门招待监察使一行, 没想到都为朝廷同僚许煎竟完全不把宁妨放在眼里, 吃喝玩乐一天下来就花了几千两银子。

    若是不从, 便威胁奏折里指不定会出现些什么宁妨不想看到的内容。

    无奈下,雷振祖只得动用衙门公库的银子, 最后不得已还亲自请来了宁妨付账。

    “岂有此理!就算他是监察使也不能如此侮辱我边南官员!”宁妨一甩袖子, 义愤填膺地看向犹自还沉浸在温柔乡中的许煎。

    此时,人群中还是那位高瘦“男子”先开了口:“宁大人连官袍都未换下, 想必是直接从衙门而来吧!”

    邱霜横眼,斜眼瞟着一本正经的师姐努力忍着不适适时开口:“大人还在衙门处理今年雪藕种植一事, 收到消息便匆匆赶来。”

    “大人为边南操劳,却没想到朝廷派下来监察的大人反倒是这幅德行。”有人附和。

    “真叫人寒心。”

    “一天就花销上千两银子, 指不定以前在别处还敲诈了多少银子。”

    “贪官!”

    “若是让这样的人监察, 咱们大延朝迟早……”

    就算酒意上头,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那男子还是知道不能说。

    不过面上不说, 不少人心里却迅速接上了下半句, 有书生打扮的男子更是从鼻中鄙夷轻哼出声。

    他们自宁江郡游学而来,听闻边南有此盛况,特意前来听大能讲学。

    几人互相交换眼色,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许大人!”

    门口议论纷纷,屋内许煎仍旧陶醉不闻,宁妨盛怒之下疾步上前撩开薄纱,将内里的情况完全展示到了众人面前。

    袖中准备的迷幻散根本用不上,几瓶酒就让许煎忘乎所以露出了本性。

    姑娘们僵着身子停止了动作,琴音也猛然停下。

    许煎半阖着眼皮,烛光下油光满面的脸闪闪发亮,应该是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眉头一皱大喝道:“还不继续给老子弹琴!”

    “……”

    “雷参政,换人!”

    “……”

    “圣上让本官来抓宁妨的小辫子,要是让老子不满意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参你们一本。”

    “我可是……嗝……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生不如死……信不信……嗝……”

    背对众人的宁妨挑眉轻笑,放在袖中的手微动,完全是乐的。

    他准备好的话一句没用上这位就全部将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在场的人可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让本官舒坦了,那就好说……好说,嘿嘿!”

    许煎最后一句落下,靠在姑娘怀中的头一歪,竟当众睡了过去。

    “哎!”宁妨一声响亮地叹气,朝后摆了摆手:“来人送许监察使回客栈去,等他明日醒来本官再问个究竟。”

    说着,突然朝东面抬手拱了拱:“本官相信圣上不是针对边南,只要详细奏明此事,定不会任由许煎继续污蔑。”

    大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呆愣着。

    原来这背后之人竟然是……那位!

    衙役们得令,上来两人将衣衫不整的许煎架起,半拖着朝门外走去。

    “大人,其他雅间里还有许监察使的随行官员。”雷振祖捂着脸又凑了上来。

    那些人就没许煎如此好的待遇了,宁妨手一挥直接让衙役们带回了布政使司衙门。

    这会儿老鸨总算知道守门衙役是作何用的了。

    许煎的随行官员有十几人,个个烂醉如泥地被架出了怡红阁,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很难不引起路人的围观。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衙门在此处捉拿什么重要犯人。

    书生们见状,丝毫不带犹豫地就将在怡红阁里见到的一切高声与路人分享。

    老鸨见此情景,终于意识到宁妨出现在此处是为了什么。

    好一招“不打自招”啊!

    众人议论纷纷中,老鸨回头瞟了眼宁妨,眼角立时一跳,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是布政使司的几位大人联合给许监察使下了个套……

    “大人,下官演得还像那么回事吧。”雷振祖此刻哪还有半点委屈的样,满脸笑嘻嘻的抄着手凑到宁妨面前邀功。

    “你这伤是演的?”宁妨瞥了一眼他红肿的脸。

    雷振祖嘿嘿一笑,轻轻抚摸着脸嘟囔道:“下官故意激怒,让那位给打的。”

    “你可真下得去手!”宁妨由衷佩服他的牺牲精神。

    “老韩不是常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下官这回是豁出去了。”

    “韩勇告诉你用这个法子的?”

    不管韩勇还是雷振祖,宁妨都没告诉过两人自己要做些什么。

    “不是。”雷振祖摇头,左右瞄瞄见周围没人,先嘿嘿笑了两声才说:“我爹猜出来的。”

    宁妨:“……”

    “我爹说大人要兵不血刃地解决麻烦,让那位自己上套是最快的法子……嘿嘿……”

    雷振祖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看神色还分外骄傲。

    不过他也不傻,父亲交代不能乱说的事他点都没提。

    老爷子让他听宁妨的话,若是能在边南扎根下来,作为说得上话的一号人物也未尝不是好事。

    况且边南没有朝廷内的勾心斗角,适合他这个没心眼的。

    雷老爷子着重强调了“没心没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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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字,雷振祖便牢牢记了下来,今日激怒许煎时尤为卖力。

    不过看来效果还不错!

    “辛苦你了,没事就回府去休息吧!”宁妨拍拍他的肩,眸光扫过掌下红色时眉心狂跳忍不住提醒道:“你日后还是少穿红衣。”

    雷振祖不明所以。

    他最喜艳丽之色,家中还有粉绿黄等,此时听宁妨这么一说,下意识点着头应道:“那下回我就穿粉色吧,这红色是有些张扬。”

    宁妨:“……”

    本打算好好唱念打坐一场的事就这么被揭了过去,宁妨回到宁府时天不过才黑透。

    回到书房,先拿出传音符跟杭之为将今日发生的事随口一提。

    杭之为只言小事一桩,等消息传回宁江郡,他自会好好借机发作一番,趁机铲除建隆帝身边本就不多的人。

    关闭传音符后,宁妨抬头望着月亮深深吁出口气。

    小几上,榴心木碗摆在正中间,碗壁阵阵银光闪过,周身竟已隐隐有了灵气环绕。

    伸手摩挲着碗边,灵气如雾气般漂浮至宁妨指间,而后贪婪地吸取那缕缕溢出的微弱灵力。

    是时候教几个儿子们一些保命手段了。

    第二天,许久没碰面的四兄弟以及宁府上下若干人等齐聚到了侍卫们居住的院落。

    今天是晨曦书院的开学礼,全家人都要去观礼,宁于墨几兄弟身着文士广袖,突然被宁妨喊到操练场上还有些奇怪。

    尤其是几个儿媳,头回参与大事,心头惴惴不安地四处张望着。

    一袭墨兰长衫的宁妨飘飘而来,见他穿着,众人心头齐齐一松。

    看这穿着应该不是要练武……

    “人可来齐了?”宁妨背手走到人前,目光看向前方淡淡地开口。

    宁城上前回话:“府内的人全都到了。”

    “辛未?”宁妨又问。

    “除在外执行任务的十二人,其余都到齐了。”辛未回。

    “好。”

    宁妨今日的神色有些冷淡,嘴角抿直,眸光像是带着利刃般射向宁于墨几兄弟。

    众人皆是一抖。

    “老二上前来。”

    被喊到的宁于泓走上前,神色冷峻,下颚角紧紧绷着,看向宁妨的眼神坚定无比。

    走到宁妨身边站定后,他转身面朝众人。

    宁妨满意地点点头,不消提前跟这孩子打招呼,已经明白了喊他上来的用意。

    “本侯今日招大家前来,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南阳侯府世子之位空了许久,本侯昨日已上奏朝廷正式将世子之位传于二子宁于泓。”

    宁妨朗声宣布。

    “……”

    下人们面面相觑,还是头回见到主子竟把阖府召集起来当众宣布此事的。

    “老大你可有想说的?”宁妨复又看向宁于墨。

    跳过长子将次子定为世子,还当众进行宣布,这无疑是打了宁于墨的脸。

    “儿子没话想说,二弟之才配得上世子之位。”宁于墨坦荡地看向二弟,回完话甚至朝宁于泓眨了眨眼。

    宁于泓:“……”

    大哥眼神的意思分明是——如此辛苦的差事你再适合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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