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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合作,看得见得不到,太痛苦了。”

    张芷青理解她的心情:“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要找男朋友就让你哥跟我说,我通讯录有好几十个帅气小哥哥。”

    “噗——”沈南嫄忍俊不禁:“让秦之墨知道还不被气死?为什么要让我哥跟你说?”

    张芷青:“这就是我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

    终于说到正题。

    沈南嫄眯起眼观察她的表情:“你不会是要脚踏两条船吧?这可不行啊。”

    “我姐妹看上他了。”张芷青很直接,“今晚他应该会碰到她,我需要他给出明确的答复,让她死心。”

    沈南嫄明白了:“你是担心我哥优柔寡断,拒绝的不够彻底,让你姐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张芷青点头。

    沈南嫄赞同道:“我哥这人确实,说好听点是绅士,不想伤女孩子的心,说难听点就是海,鱼塘里一群鱼。明白了,等他们今晚见过面,明天我让他给你姐妹明确的答复,他要是敢钓着你姐妹,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张芷青举杯:“谢啦。”

    沈南嫄跟她碰了碰:“都是女生,应该的。”她有些疑惑:“其实我哥一直不太理解,当初你为什么拒绝他,是他哪里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张芷青说,“主要是,我属兔,他属龙,我们生肖不合财,他克我。”

    沈南嫄:“……”

    这姑娘太有趣了,不得不承认,她的外向,跟秦之墨的内敛绝配。

    她扶额,忍不住笑了笑:“那你跟秦之墨一定很合。”

    张芷青笑着眨眨眼:“我跟他星座绝配。”

    “星座?”沈南嫄听懂了。

    八字不合只是委婉的说辞,单纯就是不喜欢。

    简单的接触,沈南嫄对张芷青刮目相看。果然,不能从别人口中去了解另一个人。

    谁说张芷青是无脑花瓶,她没心没肺的状态,是停止内耗最好的方法,这种大智若愚的娇憨,没点人生感悟的人学不来。

    从餐厅出来天已经黑了。

    一出大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张芷青拉了拉衣领,还好,秦之墨把外套给了她。

    刚下过雨,路面有些湿,霓光闪烁的街道有点晃眼睛,她抬手挡在额前,看着路过的长腿帅哥,分析那个是德国人,那个应该是英国人。外国小哥哥的五官都很深邃,不过还是比不上秦之墨的模样俊美。

    旁边的黑色轿车打了下双闪,张芷青疑惑地偏头往里瞅了瞅,后座车门自动打开,伸出一只骨骼修长的冷白大手。

    秦之墨的手很好认。

    她惊讶,随即将手放上去,弯腰钻进车里,表情欣喜:“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叫我?”

    秦之墨俯身脱下她的高跟鞋,捉住她的脚踝,将她裸露在外的小腿按进怀里。她没穿袜子,就那么站在街边,双腿冷冰冰。

    他面无表情“哦”了一声:“我想看看,你要看别的男人多久才会发现我。”

    张芷青听出他酸溜溜的语气,凑近他的脸,弯起眼笑问:“我看了多久?”

    秦之墨用手指梳顺她被风吹乱的发丝,似笑非笑:“如果不阻止你,怕是又跟别人走了。”

    张芷青听出他的话外音,主动对号入座:“那时我才七岁,七岁!秦之墨你能不能不要总翻我黑历史。”

    秦之墨捏住她的脸颊:“十七岁也一样。我就一眼没看住,你就跟人走了。”

    “你能不能别摸完脚又捏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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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芷青不服气:“那次是见到跟你背影很像的人,我才跟上去的。”

    秦之墨哼笑一声:“小色鬼。”

    第34章

    “小色鬼”算不上什么好词, 但这三个字从秦之墨嘴里说出来,竟然带了点宠溺意味,张芷青觉得自己完蛋了, 连挨骂都觉得秦之墨在夸她。

    车子开往酒店,几分钟后,张芷青的脚被捂热,暖烘烘的,整个身子都舒畅起来, 她缩回脚,脑袋歪在秦之墨肩膀上。

    “我想去你家看看。”她很自然地说出来。

    秦之墨拿了毛毯, 盖住她裸露的小腿:“我就一个家。”

    张芷青换了种说法:“你曾经待过的地方。”

    秦之墨神情松懒, 似乎并不把那地方放心上,他捏捏她的指尖,语气漫不经心:“那地方不吉利。”

    张芷青爱搞封建迷信, 每次考试都穿个大红内衣,发圈、袜子、鞋, 全是大红色,还要搞个“逢考必过”符贴书包夹层。

    秦之墨说完,又绷着脸补了句:“克你。”

    张芷青看他一本正经吓唬她的样子, 有点想笑, 她又不是十岁小孩儿, 被他一句“他克你”就吓得不敢跟人小哥哥一起玩。

    她憋着笑:“克我什么?漏财?还是逢考不过?”

    她没钱了, 秦之墨不还有么,考试不过就不过呗, 反正她也已经上岸了。现在她一样也不缺, 完全不带怕的。

    秦之墨侧着身子,手臂搭在车窗上, 低眸盯着她白皙光滑的脸蛋,面不改色:“克你的美貌。”

    张芷青:“……”

    不去了,她不去了还不行吗?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跟打官司胜诉秦之墨开心比起来,她的美貌,也不是不能牺牲一点点,她表情纠结:“我就去一小会儿,主要是感受一下你的青春躁动气息。”

    秦之墨很意外她还会坚持,张芷青爱漂亮,是宁死也要守护美貌的人,能拿她的脸冒险,是她做出的最大牺牲了。

    对上她坚定真诚的目光,秦之墨感觉心脏某块塌陷下去,他有所动容,视线从她亮晶晶的眼睛挪到小巧挺翘的鼻头,缓缓向下,定在她娇滴滴的嘴唇上。

    以为她这么盯着他是想索吻,秦之墨看了眼驾驶位,犹豫两秒,低下脖颈去配合她。

    “你陪我去。”张芷青盯着秦之墨没有表情连阎罗王见了都害怕的冷漠脸:“去帮我辟个邪。”

    秦之墨:“……”

    会错意了。

    张芷青说着,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抬手在秦之墨脸上比划:“就你这冰冻三尺毫无求生欲的眼神,以及浑身上下阴沉沉的压迫感,黑白无常见了得绕道,贞子见了都得被你吓回井里,对,没错,就保持这个眼神,走在我前面,你给我开路绝对比辟邪符好使。”

    秦之墨叹一声气:“明天带你去。”

    “啊。”张芷青捧起脸:“总算是保住了我的美貌。”

    “已经够美了。”秦之墨伸手捡起她的高跟鞋,捉住她的脚腕,低头帮她穿上,动作熟练。

    碰到她冰凉的脚背,他轻叹:“能穿个袜子么宝宝。”

    张芷青手肘撑在车窗边,端着下巴居高临下眯起眼睛看他:“想看我穿丝袜?”她俯身,两根细细的手指勾起秦之墨的下巴,像个专门勾引高岭之花男神仙的魔教妖女:“今晚穿给你玩儿,你想玩多久都行,好不好呀?”

    秦之墨看了眼她薄白的脚背,想象她穿丝袜的画面,喉结轻滚,稳住心神,低声说:“你矜持点,司机……”

    “害羞啦?试图岔开话题?”

    “能听懂中文。”

    “……”

    驾驶座上的男人无法再装空气隐身,不得不回过头来,尬笑着挥了挥手打招呼:“青青,好久不见。”

    “……大表哥!?”张芷青尴尬到脚趾抓地,恨不得在背后绑支火箭把自己送去外天空:“好、好久不见,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一直在这边帮之墨盯着公司呢,好几年了。”大表哥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还要努力保持严肃:“他不熟悉这边的路,我正好过来办事儿,就顺道捎上他把你也一块儿接了。”

    “这样啊,那,麻烦你了。”

    张芷青缩到车门边,缓缓低头,一脸痛不欲生地埋下脑袋。

    二十分钟后到达酒店,秦之墨还没下来帮她开门,张芷青就自己打开车门钻出去,背后有鬼似地踩着细高跟健步如飞,她一眼也没往驾驶座看,虽然她脸皮厚,但她还是要脸。

    她一下车,大表哥立刻笑到车子发震:“不是,之墨,你家青青妹妹怎么还是这么逗?特别调戏你那段儿,差点没把我气儿给憋没了哈哈哈哈。”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不到你在床上是这么个家庭弟位。”

    秦之墨伸手,拿起张芷青落下的包包,关上车门,面无表情:“你怎么还没被笑死。”

    “对不住啊兄弟。”大表哥根本停不下来:“我这人笑点低,憋不住,你回去慢慢儿哄,哄个半宿青青妹妹就肯给你穿丝袜了。”

    “……”

    张芷青快要被气死了,她严重怀疑秦之墨是故意不吭声让她出糗,就因为她看了几分钟帅哥!

    她掏出手机,点开“我的追求者99号”考核表——-

    1-1-1-1-1

    戳到第六个“-1”的时候,头顶越过来一只大手,手机被夺走。

    秦之墨举起她的手机。张芷青下意识去夺,穿着高跟鞋不好蹦,她脱掉鞋,手臂环抱住他的脖子,借助他的身体,胳膊跟脚尖同时发力上蹿下跳。

    用尽一切办法还是没能够着。

    她跳累了,恼红了脸,杵在原地,搏斗不成改嘴斗:“秦之墨你把手机还我!”

    秦之墨将手机举得更高,低下头来,垂眸看她气鼓鼓的脸颊,鼻腔滚出一声低笑:“让你出糗的人是大表哥,你扣我的分,不公平。”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举起的那只手指腹滑动,删掉了被扣除的分,“公正一点,好么考核官?”

    “你在质疑我的公平公正?”张芷青往前跨一步,踩到秦之墨脚背上,耍赖道:“难道你不知道最终解释权归我吗?把我惹生气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提个建议,你现在最好马上向我屈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之墨:“……”

    她说的没道理,但又好像挺有道理。

    趁他愣神,张芷青顺势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奋力往上一跃,成功抢回手机。

    “兵不厌诈,中计了吧——唉?!”

    才刚得意不到一秒,张芷青脚下一空,腰肢被秦之墨圈进臂弯,整个人被拦腰抱起,一个天旋地转躺倒在秦之墨身下,她的手机瞬移似地重新回到他手里。

    “你这是什么招数?”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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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踩了一下你的脚,你管这叫家暴?”

    秦之墨钳制住她的手:“所有的欺压都叫暴力。”

    张芷青被压在沙发上,两只手被控得死死的摁在头顶,就只剩一张嘴还能动:“你意思是我的脚暴力你的脚,你就要对我施暴?天呢,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秦之墨,我要告诉我爷爷,告诉我小叔,说我老公欺负我。”

    说到这里,秦之墨也有一番言论,他哂笑一声,沉声问:“谁家老公天天禁欲?”

    张芷青理亏,噤声一秒,小声逼逼:“那不是还差一分吗,哪有人追求期间就滚到一起,多不合理呀。”

    秦之墨覆下来,伏在她颈侧,低声说:“想要的时候半夜闹我就合理?”

    “我那是正当需求!”张芷青拔高声量,仿佛声音大就有理:“接受考核的那一秒起我就是你的甲方,甲方爸爸提要求,你居然觉得不合理?”

    “合理。”

    秦之墨立刻屈服,捏住她的耳垂,一张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对上她的视线,那对上挑的漆黑美眸说不出的勾人:“这几分不扣,我挣回来,行么。”

    张芷青哪里扛得住他的温柔,明知是美人计,还是往坑里跳了。

    秦之墨低头噙住她的嘴唇。

    帮助她的时候秦之墨勤勤恳恳,给了她十足的耐心跟温柔,一晚上任劳任怨。被这样伺候,昧着良心挑刺扣他分的话,张芷青是半句也说不出口了。

    主要她也没机会说话,嘴全用来哼哼唧唧了。

    她总觉得哪不对劲。

    被秦之墨剥干净换上他新买的睡衣放到床上,张芷青才反应过来,不是秦之墨在哄她挣表现分吗?怎么他还玩起她腿来了?可惜为时已晚。

    ……

    睡到中午,秦之墨出去了,桌上放着提醒她吃饭的纸条,秦之墨的字很漂亮,笔锋很好认。张芷青看完把纸条放回去,找到手机。有两条来自林奈叶的未接来电,她回拨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点开未读消息,林奈叶给她留言,说她已经上飞机。

    她昨晚的“偶遇”失败,不再有期待,回老家相亲去了。

    点开她头像,朋友圈躺着条告别宣言:哪有那么多张不开嘴的深情等待,不联系,就是不在意而已。人生短短三万天,取悦自己最重要。

    底下配的是一张美美的自拍图。

    她可算是想通了。

    张芷青给她点了个赞。

    吃完中午饭,张芷青没给秦之墨打招呼,悄悄打车去了他家。

    真带他一起,她还怎么偷东西。

    张芷青停在气派的别墅门口。她一到,就有个中年女人来给她开门,用英文简单的打完招呼,张芷青往里走,外国人这么不讲究风水的吗?门口就一个游泳池,这不就是血盆照镜么。她心里嫌弃秦回明的审美,对阿姨表现的很友好,聊了几句才往楼上走。

    根据沈南嫄的提示,张芷青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主机没设密码,但里面什么也没发现,就连这幢别墅的监控都没在里面。

    旁边有台笔记本,没关机,接口插着USB,应该是刚拷贝完东西,张芷青戳了一下空格键,有密码,用户名是秦之墨的手机号,那这应该是他的电脑。

    “监控程序会不会在他电脑上?”

    “有可能,”沈南嫄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你试试。”

    秦之墨的密码从小到大就那么几个,不是他自己生日,就是她的生日。张芷青先试了下秦之墨的生日。

    不对。

    再试她的生日。

    还是不对。

    张芷青:“……”

    不应该啊。

    想到这是秦之墨来美国后用的电脑,张芷青试了一下和他分开的日期。

    20141224——

    锁屏消失,弹出桌面。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牢牢记得那一天。

    张芷青嘴角上扬,握住鼠标点开监控程序,指针不小心碰到菜单栏收起的播到一半的录像。

    看到画面中的是少年秦之墨,张芷青立刻点回放。

    视频重播,张芷青的笑也僵在脸上。

    第35章

    秦之墨的脚上戴着镣铐。

    张芷青难以置信地暂停播放, 放大画面确认,才注意到他的双手也同样被铁链锁着。他身上穿的还是她送那件情侣款黑色卫衣,他走的那天就穿着。衣服袖子已经被磨破, 袖口不知被什么弄湿成一片深色,张芷青怀疑是受伤后伤口流的血,他的腿脚被裤管挡住,看不见有没有伤着。

    “怎么了?”沈南嫄问:“是看到了什么吗?张芷青?”

    “没、没什么。”张芷青控制着情绪,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我先挂一下, 一会儿再打给你。”

    挂掉电话,张芷青花了几分钟时间做心理准备。握鼠标的手一直在抖, 她不确定这是在为偷窥秦之墨的秘密感到心虚, 还是因为惧怕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而紧张惶恐。

    她太想知道他那些年经历过什么,担心和心痛盖过了理智,她按下播放键, 将音量拉到最大。

    画面中少年清瘦的脸呈现出病态苍白,脸颊, 下颌,颈侧都有伤痕,整个人饱受折磨已经非常虚弱, 一双眼睛仍是冷冷盯着对他施暴的人。

    秦回明完全变了个人, 疯了似地对他拳打脚踢, 他用膝盖顶少年的额头, 用脚踹他的小腹,最后踩住他的脸, 笑得猖狂:“果真是个贱骨头, 跟你母亲一样爱犯贱。我给她五千万,她居然嫌少, 真是贪心不足!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我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她一条命,我一个电话就能摆平。”

    少年目光恨极,却毫无反抗的意念,控制他的似乎不是镣铐,而是遭受到他无法反击的威胁。

    “为什么冲进火场?你这蠢货!你知道你的命值多少吗?那丫头的命根本不能跟你比!”

    谩骂与拳头砸向遍体鳞伤的少年,他一声不吭,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现在我知道了你的软肋,你在乎她,在乎到丢掉尊严。”发疯的男人一脚又一脚踹在少年身上:“真是个感情用事的废物!你被她拖累了你知道吗?废物!”

    少年仍是一声不吭。

    他的沉默让男人暴怒:“你知道老头外面的私生子有多狠心?你是我的继承人,却如此心慈手软,竟然为了个女人跟我决裂,真该死!”他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教会你什么是狠,什么才是真正做大事的男人。”

    殴打,谩骂,侮辱的话不堪入耳。

    “说话!你给我说话!”

    少年死死盯着他,流着血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说:“杀了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秦回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你?报复我?你知道这话有多可笑吗?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没了我儿子这个身份,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母亲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有人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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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吗?哈哈哈,那帮废物能查出凶手是我吗?他们敢吗?就算我承认,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相信我,你没那个本事,也不敢。”

    “你不该冲进火场救她。你的惊慌失色让我发现了你的软肋,接下来,我可以尽情利用你了。乖乖的替我做事,我不会动她。否则,我马上要她命。”

    “你敢。”

    “只要能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我有什么不敢?我保证,你敢背叛,我就让她死的很意外。毫无破绽,警方也查不出来那种意外。”

    少年倏地被卸掉一身傲骨,慢慢地低下了头。

    “记住,这一切痛苦都是老头带给你的。如果不是他偏心私生子,我不会为了夺权杀死你母亲。你要怪就怪老头。”

    他取出一支针头:“这种剂量的致幻剂不会让你死,但足够让你疯。十七岁的孩子都叛逆,为了让你不再叛逆,我会将你送去电击治疗。”

    “你的祖父最会做样子,他可是个享誉世界的大善人。看到孙子不人不鬼的发疯,一定会变成一名慈祥的祖父把你接走。前提是,你得配合我。”

    少年沉默。

    “张家那丫头最近在陪她姐姐学车,那条路上人烟稀少,五百米处住着个四十多岁的单身汉,她那么漂亮,单身汉们应该都会很喜欢她。我现在去打个电话,明天,她就会变成奸杀案女主角。你有兴趣吗?我的乖儿子。”他接着电话往外走。

    “别动她!”少年猛地扑出去,被脚镣铐住的双腿无法行走,他撞翻了桌子重重倒地,玻璃杯滚下来砸在他手背,鲜血溅出,他感知不到疼似地爬到门口,攥住男人的裤管,低下头,隐忍压抑着声音哀求:“别伤害她。”

    “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别伤她……”

    ……

    这样的视频共有十三条。

    全部都是高清,每一帧画面都在无情撕扯少年的尊严。

    秦之墨遭受了长达两年的虐待。

    直到视野模糊,张芷青才发现她早已经满脸是泪。心脏被什么撕扯着一阵阵抽痛,周围被消音一般,她什么也听不见,脑子里全都是少年受辱,为她低头苦苦哀求的画面。

    他完全可以逃离,但他没有。

    为了保护她,他被威胁至祖父去世,秦回明掌权才重获自由。

    以为他消失了,其实他一直都在用最痛苦压抑的方式爱她。

    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嬉笑打闹,听着她那些讽刺抗拒的话,他该有多伤心。

    他是秦之墨啊,那样一个性情暴烈的少年,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他曾有过一段任人羞辱的惨痛经历。

    她呢?却一直执着于揭他伤疤,好奇他的性情变化。知道真相又能怎样?同情又有什么用?

    她回不到过去,拯救分担不了他的痛苦。

    他是秦之墨,是最最耀眼的天才少年,他不需要被同情。

    张芷青擦掉眼泪,仰起头。

    对,秦之墨不需要她的同情,他依然是那个骄傲、才华横溢的秦之墨。

    可是她太难受了。

    愧疚、懊悔,怎么也无法心安。

    跟他的遭遇比起来,她自以为被抛弃的痛苦不过是无病呻吟。

    自我调节安慰也难以抑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她蹲下去,开始抽泣,以至于忽略了楼道的脚步声。

    看到出现在书房门口的秦之墨,张芷青想关闭电脑已经来不及。

    大脑宕机,张芷青突然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她想装什么也没看到,但亮在屏幕上的画面毫无说服力。但如果承认她看了,秦之墨又会怎么想……

    秦之墨走到她跟前,弯腰扶起她。

    和她被表姐背叛蹲路边哭那晚的场景一样。

    他的安抚悄无声息,静静守候。

    等她宣泄完情绪,他抬手替她擦掉眼泪,眸色温和,轻声说:“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语气轻飘飘带过遭受过的痛苦,张芷青却无法同样对待,她眼睛通红,满心自责,哑声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起来。”秦之墨拉过椅子,让她坐着说话,“一会儿腿又该麻了。”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微垂下头,看到她湿漉漉的眼睛,心脏比被刀子割还要疼。

    “早知道你会难过,一直没敢让你知道。”

    秦之墨犹豫不决,就是担心视频提交出去被张芷青知道。他不想让她自责,也不希望她看到他不人不鬼的样子为他难过。

    除非其他证据不足,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出这段录像。既然已经被她知道,他也没必要再藏。

    张芷青喉头发紧:“被送去电击治疗,一定很疼。”

    “不疼。”秦之墨说,“没什么感觉。”

    长期的药物控制让他拥有顽强的意志,普通剂量的麻药已经对他无效,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也能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但是张芷青要嫁给别的男人,她爱上了别人,那种心脏钝痛撕扯神经血管,日夜折磨,是他能清晰感知到的痛。

    离别多年,张芷青不会相信他爱她至此。

    她对他早已经有了戒备,回不到两小无猜,这是秦之墨的第二痛。

    他感知不到痛,却一直在痛。

    张芷青讨厌这里:“我想出去透透气。”

    “带你去个地方。”

    “好。”

    车子开了大概半个钟头,又下车步行十分钟,张芷青被秦之墨带到一座像古堡的地方。

    红色房子的古老建筑很壮观,周围环山,入口绕着雾,往里走,雾蒙蒙的视野被阳光透开,入眼一片翠绿,蔓草与花叶中和成冷香,空气清润。

    “这里是?”

    秦之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我祖父常来的地方。”他指向正前方一排葡萄架:“那些都是他种的。”

    张芷青问:“他对你好吗?”

    “好。”秦之墨说,“祖父在外面没有私生子。秦回明不学无术,祖父一直任他胡闹,直到查出癌症晚期,祖父为了制约培养让他有危机感,谎称他不是独生子。在得知他杀死我母亲那一刻,祖父选择放弃他,将财产全部转移到我名下。”

    “那他知道吗?”

    “就算知道,他也未必会后悔。”

    秦之墨低头盯着她:“带你来,是想让你知道,祖父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为了保护你,他也在努力遮掩,跟我联手架空秦回明踢他出局。”

    “祖父说,要让我们继承的财产干干净净。”

    我们。

    张芷青眼眶刺痛:“他知道我叫什么?”

    秦之墨点头:“他知道你叫青青。”

    张芷青鼻子一酸,抬眼望着秦之墨,声音带着哭腔:“他还知道什么。”

    一阵风吹过来,葡萄叶簌簌晃动,光影投在他清俊面容,太阳还未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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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里却似映着一道白月光。

    “他还知道,你爱笑,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

    “你才傻,世上没人比秦之墨更傻。”

    受了那么多苦都不告诉她。

    张芷青只知道秦之墨对她有特别的占有欲,她一直觉得那只是习惯不是喜欢,不知道这些年他默默为她做出的惨痛牺牲。

    那些自保的理智与怀疑,以及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全部都被驱散,她重新为他敞开心门。

    她不需要再不顾一切,只需要接住他的喜欢。

    从16岁到25岁。很遗憾,错过他的那九年。

    “秦之墨。”

    张芷青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小鼻音:“我们领证吧。”

    秦之墨眸光微动,顿了顿,弯腰拥她入怀。

    “好。”

    她扬起一张明媚的脸,撕下游戏人间嬉皮笑脸的伪装,用少时纯粹的眼神望着他,她弯唇,软声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为我做的这些,是很早之前就喜欢。”

    秦之墨问:“多早?”

    “很早很早。”

    张芷青说完,期待道:“你呢?”

    秦之墨搂着她的腰,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下来。

    “比你早。”

    第36章

    山上风大, 张芷青又急着跟来,没换平底鞋,她哭了这么久, 上山已经消耗掉她所有的力气,秦之墨清楚她的体力,小时候爬山到一半就耍赖缠着他背,他偏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的细高跟鞋, 转过身去,半蹲到她跟前。

    “上来。”

    张芷青两条细细的胳膊搭到他肩上, 上半身倾斜, 软绵绵的身子贴上来趴到他背上,很有分量,但没什么重量, 秦之墨轻松背起她,沿着郁郁葱葱的草丛往下走。

    周围五颜六色的层林尽染秋色, 被树木包围的山间静谧。放眼望,能看到赛道上几辆超跑飞驰而过。

    张芷青又想起伤心事,将脑袋埋到秦之墨背上, 伤心得克制不住哭腔:“你说要等十八岁, 我们一起去学车的。结果丢下我一个人。”

    他错过好多他说过要跟她一起做的事。

    秦之墨侧头, 脸颊碰了碰她的额头, 低声说:“你那么聪明,没有我也能学会。”

    “我不聪明。”张芷青不承认:“我笨死了, 科目一考了三次, 没有你在身边监督,一刷题我就打瞌睡, 倒车入库学了半个月,驾校师傅都不想教我了,嚷着要退钱。”

    秦之墨说:“我也学很久。”

    “骗谁呢,”张芷青把眼泪全擦他外套上,控制着抽泣的声音:“你学东西一看就会,从小就这样。我就不是了,我开碰碰车都撞车。”

    秦之墨:“碰碰车不就是要撞么。”

    “也是。”张芷青认同地点点头,“可是你是我的队友,我把你撞飞,我们输掉了比赛。”

    “没事。”秦之墨说,“打游戏你也杀我,我习惯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张芷青觉得秦之墨在内涵她,扩散了的坏情绪瞬间被放大无数倍,忍不住又开始飙泪:“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躺在医院,头发都被烧没了,你都不来看我,电话打不通,给你发短信也不回,就跟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缓了口气,抱紧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呜呜地哭:“我也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以为你不要我了,心里怨你气你不是正常的吗。”

    她现在非常自责,说这些是因为心里不好受,需要找台阶把情绪发泄掉。

    秦之墨知道她并不是在闹脾气要他哄,说这些话是因为心疼他这些年的遭遇。张芷青总嫌他不会表达,说他闷葫芦,她又何尝不是。这姑娘自尊心强,有些话比他更能憋。

    他侧头,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发顶。

    “乖。”

    秦之墨放慢脚步,偏头缓声说:“看到那些树了么?”

    张芷青抬头,声音带着刚哭完的小鼻音:“看到了。”

    “淋场雨,它们才能长成大树。”秦之墨不痛不痒地概括过去的不幸,“急风骤雨,不过是加快它变强大的速度。”

    他总是这么轻描淡写略过自己的苦,报喜不报忧,无论遇到多大的难事都一个人独自承受默默扛,从不把负能量转移给她破坏她的好心情。

    从小他就知道爸爸杀了妈妈,带着这样的记忆成长,得有多压抑啊,难怪他会变得厌世冷漠。

    可是,哪怕正在经历仇恨带来的痛苦,他也对她无微不至,把仅有的温暖给她,安安静静陪伴在她身边。

    想到这些,张芷青更觉得愧疚,她开始自我反省:“秦之墨,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啊?总是使唤你,不理解你,动不动就冲你发大小姐脾气嫌你闷,还总打你。”

    说完,她补了句:“不许说习惯了。”

    秦之墨叹一声气:“真习惯了。”

    张芷青人菜瘾又大,喜欢拉着秦之墨玩打枪游戏,她那一套常年人体描边的枪法,杀队友的时候就变成了爆头,秦之墨经常被她打死。

    提起被打,张芷青脑子里又涌出视频中少年被虐待的画面。

    她收紧手臂,将秦之墨抱得更紧,轻声问:“那些药,对你身体有副作用吗?你现在好了没有?”

    秦之墨说:“早好了。”

    张芷青盯着他平静的侧脸,怀疑他是在强撑,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忍了几秒,没有忍住,她问:“你不跟我做,不会就是吃药把身体吃坏了吧?”

    秦之墨:“……”

    前一秒他还在苦恼要怎么才能把她哄好,结果这姑娘脑子里想的是这事。

    “你哭就是怕守活寡?”

    “当然不是!我是心疼你。”张芷青是真的很心疼很难过,她故意提这事儿,只是想让秦之墨觉得她没那么难过,免得他心情受影响。

    结果话题扯到这事上,心情好像又没那么沉重了。

    性不愧是释放压力最好的方式,连用嘴巴说出来都能缓解一下。

    她的思路成功被自己带跑偏:“那你到底行不行呀?不行不用勉强,说出来,我不会抛弃你的。反正我也没……”

    “宝宝。”秦之墨打断她,语气无奈:“我行不行你感觉不到么?”

    “没试过。”张芷青如实回答:“感觉不到。”

    秦之墨:“……”

    张芷青也没过脑,顺着话题下意识提议:“我们现在回酒店试试?”

    脑袋被很轻地敲了一下,秦之墨放她下地,搂着她的腰等她站稳。

    “我要先把材料递过去。”

    “哦对,”张芷青想起明天要开庭:“庭审结束我们就能回去了吗?”

    她的手有点凉,秦之墨把风衣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拉好拉链,低头整理:“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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