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盛凌薇自认是幸运的,她虽然也从未宣誓忠诚,却只需要在两个面貌相近的男人中间摇摆不定。

    走到街口,又下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太阳雨。

    她身上只一件薄外套,猝不及防被淋透了,叹口气,看着脚上精致不菲的鞋子,柔软的皮质全泡在雨水里。

    也不想回头,就在雨中不着边际地漫步。

    忽然被人攫住手腕。身体一下子被扳到背后,是追上来的沈恩知。他薄唇倾下来,气息混着雨水的腥味,烫得到处起火。

    两人潮湿着回到公寓,几乎房门合上的瞬间,嘴唇就撞在一起。盛凌薇被顶到门上,他在上,而她在下,形成危险的对峙。他的手伸过来,滑到膝窝,将她的腿握提起来。

    强硬如斯,几乎是瞬间的刺激。那知觉麻在头脑里,怎么会这样快这样急。

    盛凌薇有话想对他说,一出口却语不成句。他问:“薇薇,喜欢这样么?”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是清晰明确地沉没下去。他鼻尖轮廓精细优美,轻拱着她的锁骨:“我考虑好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选他……

    “我不会放你走的。”

    【📢作者有话说】

    作息很乱,还是想调整更新时间,大家觉得什么时间比较合适?目前几个选择:午夜0点、凌晨3点、上午10点。

    明天暂时试一下凌晨3点更新好啦!

    感谢在2023-08-28 00:01:462023-08-29 02:4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ostantion 2个;飞升上仙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ID、今天你上岸了么 5瓶;一条小咸鱼 3瓶;飞升上仙 2瓶;老顽固、yan、故城旧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斑斓

    ◎电话另一端,湿黏绵热◎

    饭局上遇见贺思承, 沈恩知才知道他也在巴黎。

    香宫餐厅装潢极尽奢华,檀木瓷瓶,明灯鎏金。最大包间里, 贺思承当仁不让往主位上一坐,不经意望见沈恩知进门, 立时眼露惊异, 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上提了提双肩, 起身让出座位:

    “恩知哥, 这个会不是海外华人企业家办的么, 你们搞外交的还来啊?”

    沈恩知翩然就座,风度优雅,脚下是通铺的祥云纹地毯。

    “我暂时调任到商务部了。”他少啜一口旁人递上的清茶,语气平淡。

    贺家前两年起势, 贺思承随父母去拜访沈爷爷时, 理所应当结识了沈恩知。

    他父亲急病去世之前, 沈家帮忙疏通关系, 请来不少名医。对此贺思承相当感激。

    贺思承有一头古典微鬈的棕发,密而润地向侧后梳拢,露出一半额头白皙光洁。眉骨和鼻尖都高,一双薄薄内陷的丹凤眼,像藏着小钩子,看谁都像情致怡然。

    他是北京场子里出了名的玩儿咖, 后来索性自己开了家夜店, 时常整晚混迹于此, 美其名曰老板镇场。

    席间闲谈, 才得知贺思承新店开来巴黎, 恰逢时装周, 暂缓了回国计划。听说华人商会有饭局,就来蹭个热闹。

    因此饭局之后,贺思承好言好语留下了沈恩知,非拉着他到自己新开的酒吧坐一坐。

    才进门,沈恩知就接到来自国内的联络,说有份文件要他连夜赶出来,用在明天一场高级别的会议上。

    刚借调到新部门没多久,上司已经对他形成依赖。沈恩知的确处事稳妥干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熟夜并无别事》20-30

    练,一手公文也写得灿若舒锦,无处不佳。

    这边跟上司联络完,沈恩知到楼上的小包厢找贺思承。他蓝牙耳机丢在一旁桌角,许是耗光了电,正一边漫不经心在手机屏幕上点触,一边开着免提跟人通话:

    “行了行了,妈,巴黎街上现在美女遍地,我给你追一个当儿媳妇行不行?……什么?要华人啊,那有点不好办……”

    沈恩知以手稍稍整理领口,在他身边落座。贺思承的母亲总追着他催婚,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这些年来他爱喝酒爱热闹,潜水赛车极限运动,一径玩儿得昏天黑地,倒没什么心思花在女生身上。相识的日子不长不短,沈恩知从未见他正经有过感情经历,身边全是酒肉朋友,连个作伴的小姑娘也没的沾。

    贺思承嘴里嘟囔着,似乎在手机上刷到什么,指尖忽然悬停,语气胡闹地笑着说:“这个怎么样,盛凌薇,妈您听过没?前两年特别红好像,很漂亮。”

    沈恩知眉心微蹙,眼神变了变,正要开口,通话那边传来贺母有意压低的声音:

    “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你别往外说啊——听说那个盛凌薇,是盛长荣的女儿。成年前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不放出来见外人。后来做了模特,盛长荣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思承你听妈一句劝,不该碰的别乱动。模特儿这一行,这儿也露那儿也露,保不齐是怎么上位的……”

    贺思承本就是乱开几句玩笑,鼻腔里轻哼两声敷衍着,旁边忽然伸来一只薄长白净的手,将他的手机掂在掌中。

    旋即是沈恩知的嗓音,气息平顺而自持,却是冷淡口吻:“伯母,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眼睫密匝匝,重重往下撂着。

    电话那边语露狐疑:“……你是?”

    在他们这圈人面前,沈恩知向来气度清贵,称得上是如居云端。

    贺思承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怒,面上很是意外,匆忙问:“恩知哥,怎么了?”

    贺母显然捕捉到这个称呼,遭到打断的不悦立马被一声谄笑替代:“沈恩知吗?抱歉抱歉,我失言了……真是对不住。帮忙带个话,问你爷爷一声好。”

    沈恩知声色发冷:“他老人家行事刚直,最憎人口舌造业,搬弄是非。您当心犯了忌讳。”

    挂断电话,手机搁到一边,碰动玻璃桌台,喀然一声脆响。

    他目中表情激荡,显然余气未消,薄唇一抿再抿,克制自己不至于失仪。

    贺思承目瞪口呆,半晌才说:“真帅啊,恩知哥,平时我最烦我妈滥嚼舌根,我爸不是没了么,我又没法儿跟她犟……”

    他生性单纯,真心觉得解气,就差起立鼓掌。

    握过别人的手机,洁癖隐约发作,沈恩知取过湿巾擦拭手指,这时耳尖微动,听见包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别带到我这里,也别让她听见。”

    “谁?”

    沈恩知抬目,终于露了丝笑:“来了,薇薇。”

    贺思承一仰头。

    方才在社交媒体上刷到的人,正生动活泛地兀立在眼前。

    暗灯晒在她面容上,妆重眼浓,气质高傲,叫人不敢逼视。

    贺思承一时怔忪了,几乎不敢认:“……啊?怎么是……”

    盛凌薇也有些意外。忙完工作,天色已悄然擦黑,于是来找沈恩知汇合。

    倒没想过还有旁人在场。

    沈恩知给她略作介绍:“贺思承,之前家在朝阳公园,壹号院对面。”

    这话含蓄而隐晦,盛凌薇一听就明白过来,略点了下头致意。

    沈恩知回眸望向贺思承,只三个字:“叫人吧。”

    贺思承何等机灵,马上乖巧地打招呼:“姐姐。呃……初次见面……”

    他说着说着,只见两人的手在眼前交握到一起,惊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沈恩知淡瞥他一眼:“应该知道什么不该说吧。”

    贺思承紧着点头。

    他们这一圈人,行事上多有出格,嘴是一个比一个把得严。

    他清了清嗓子,谈起正事:“恩知哥,我这次找你是想问问看,这不是时装周了么,第一次见识,挺感兴趣的。寻思有没有什么门路,让我能在时尚圈蹭上一笔?”

    盛凌薇心里一动:“国内的品牌?”

    “那最好。”贺思承饶有兴致,忙不迭说,“姐姐有主意么?”

    她打开和蒋睦西的对话框,几句话笼统说明。没等多久,蒋睦西推来一张叫月霓的名片,说这是她个人品牌的投资方,大老板。

    盛凌薇转给贺思承,后者千恩万谢地加了,食中二指并着碰了碰额角,潇洒地往外一挥,歪头笑说:“我在北京也有店,姐姐有空常来玩儿。”

    回到公寓,沈恩知说:“我明早要再去意大利开几天的会,然后就该回国了。薇薇,等你回北京……”

    盛凌薇正推窗换气,闻言半掀着眼皮,扭脸轻看他:“等我回北京,做什么?”

    沈恩知淡笑一声,过来细腻地啄她耳背:“什么都做,好不好。”

    “看我心情。”盛凌薇也跟着笑了,微微偏过头,他的唇面擦到香软的发间,“看你表现。”

    前段时间,他们之间相敬如宾的隔膜破裂开来,两个人以真实面目裸裎相对,总归频繁地出现不愉快。

    可是他的宽纵与包容,依然如故。

    日子久了,很难不习惯于他的陪伴,温柔,偶尔的强硬和刺激。

    接下来要分别半个多月,盛凌薇还很是觉出不舍。

    沈恩知启程去罗马那天,她看见桌上留有他随手写的便签。

    ——孤帷冷簟,另楚寒巫——

    在巴黎的第一场秋冬发布大秀最终排演时,盛凌薇在后台见到苏蜜。她一张短猫脸,宽尖下巴,毛发描得浓如深炭,眼长而媚,美黑过的瓷滑肌肤,是一种类似金属品的冷冷宝铜色。

    近两年苏蜜在圈内地位逐年居高。盛凌薇与她阔别已久,得眼再见,发现她竟已经瘦得近乎脱了形。像一面完整细薄的皮肤,密密地缝在一把凛冽骨架上,不允许任何空余和腔隙。

    “有个杂志要我救场,来迟了。哎,他们几个备用人选,都没我咖位大。”苏蜜朝她飞眼,神态依然万种风情,“薇薇,我都没留意,这次开场是你来走呀。我是闭场压轴。”

    盛凌薇听着也不恼,深知她就这脾性。苏蜜虚荣,爱炫耀,但本质相当仗义。当初盛凌薇刚在欧洲正式出道,苏蜜也才被严愫签下,两个业内新人手头局促,短暂合租过一间小公寓,为了省点开销,夜晚挤在同一张床上互相加油打气。

    那段日子盛凌薇从没忘记。好在岁月如驰,两人各自苦尽甘来。

    排演全面结束,时近黄昏。盛凌薇调笑着故意问她:“之前不是说赚到钱了要在巴黎拿下一幢大庄园,买到了没?”

    苏蜜低头让助理在脸上搽粉,闭着嘴不让细末飞吃进去,含糊地说:“这不是正想问你呢?好久不见,大美女赏脸来我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熟夜并无别事》20-30

    家里坐坐?”

    苏蜜购置的庄园离巴黎市区不算远,庭院宁致而敞阔,轻蓝泳池如一块美玉,镶嵌在砂石般的淡米色地面。

    中央矗立着一座纯白的法式建筑,像只安静温柔的白色巨兽,蛰伏在阔叶掩映之间。

    两人前后进了屋,苏蜜正得意地通过监控画面,向盛凌薇展示车库里停放着的几辆特殊改款豪车。

    房内的智能中控忽然传出一句提醒,苏蜜轻拍一下额头说:“我得吃药了。”又笑笑,“算了,药箱放在地下二楼,懒得去拿。少吃一顿应该也没问题。”

    盛凌薇偏眼看她:“什么药。生病了么?”

    苏蜜却满不在乎:“神经性厌食。才确诊没多久,放心。”

    盛凌薇见她眉眼松松,神色如常,似乎真没放心上,不由挂了心:“你还是留意着点儿,这可不是小事。”

    苏蜜摆了两下手:“能有多大事?咱们干这行的,哪个不是吃点东西就胆战心惊,直犯恶心。要我说,这病也算是好事。我现在可什么都吃不下去,上台别提有多好看,活脱脱就是个衣服架子。”

    她说着,撩开衣裙展示身材。只见单薄的胸缘下方,肋条形状清晰可见,全身骨骼关节里出外进,腰也窄得令人心惊。

    盛凌薇最终还是没有再劝。

    回到公寓,盛凌薇让小鹿卸下舞台浓妆,手里把两人的自拍挑出来,给樾悦修了图发在社交媒体。

    樾悦一张张挑选合适的照片,嘴里艳羡地说:

    “好羡慕苏蜜姐这么瘦……都说她长得像猫,像小精灵,难怪能异军突起,一下子爆红。哎,薇薇姐,我就是太胖了,做不了模特。”

    盛凌薇横她一眼,不带任何审视意味,小姑娘是应届生,穿短袖上衣,两截手臂白嫩嫩的饱满着,形体匀称。

    她说:“你哪儿胖了,这身材不是正合适。”

    樾悦语气发愁:“服表专业不行的呀,评委说我超重太多。我是懒,嘴又馋,就是减不下去。”

    小鹿在旁边插话:“你还考过服表专业呢?”

    “是呀,没考上。其实我从小就想做模特,特崇拜薇薇姐,才来给您打工的。”樾悦有点不好意思,挠了下粉红的脸颊,“每次看见您和苏蜜姐,都觉得自惭形秽,我还偷偷学着您的食谱吃来着……”

    她的食谱?

    盛凌薇第一次留意起自己的饮食习惯。她现在多吃蔬菜和蛋白质,只用最原始的烹调方式,重盐重油重辣一概不碰。碳水少,脂肪更是一点都沾不得。

    但她其实跟沈恩知是不一样的。他的生活习惯标准化到有些不近人情,而她小时候喜欢美食,从川湘云贵到南美和地中海菜系,口味一度又刁又浓。

    只不过……

    她叹口气:“我现在这种饮食方式,是因为过去节食吃坏了胃。看过的医生都说不可能恢复了,你不会想变成我这样的。”——

    赛后回程的商务车上,叶恩弥闭眼小憩片刻,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自己心里惦念着什么,摸出手机点开巴黎时装周的话题,在里面搜盛凌薇的名字。滑过一则则报道、快讯、街拍,看见她个人账号发布的照片。

    他把每一张都放大,视线细致,将她的唇鼻眉眼仔细地描摹。

    想转发,又觉得不合适,几经犹豫,点了个赞。

    陈霜就坐旁边,全程看进眼里,小声跟他说:“真搞不懂你,这么惦记,干嘛不去试试追回来?”

    “还不是时候。而且你怎么知道没试过?”

    叶恩弥说完想了一想,忽而笑起来。他皮肤白,是常年不受光照的、影沉沉的白,眼睛也是乌白分明的,笑起来泛着淡淡雾光。

    “……我现在就是一挡箭牌,得摆清楚自己的身份。”

    声音像杯放凉了的白开水。

    他重新拿起手机,继续往后看。下面有一段录像,不久之前新发布的,记录着盛凌薇上午为品牌走开场的画面。

    仍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容貌风姿,叶恩弥却从她眼中看出些异样意味。

    盛凌薇胃不好。上次在杭州的家里,他就知道了。

    那会儿她也是这样,表面一切如常,只是眼角微皱,目中有痛楚忍耐的色彩。

    叶恩弥认得出来。

    等回到主办方提供的酒店,叶恩弥到底不放心,拨一通电话过去。

    响了几声,被接起来。他叫她名字,不自觉语声涩然:“薇薇……身体怎么样了?没事儿吧。我就是……就是问问。”

    他试图似有若无地漫笑一声,为自己伪装的随意增添一份佐证。

    可是真难。

    对面陷入了一时的沉默,未久,开口说话的却是沈恩知:“哥,她刚睡下了。有事的话,跟我说吧。”

    叶恩弥一只肘虚撑着桌面,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拧了一下。他踉跄着站起身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顺畅呼吸。

    电话另一端,手机忽然被放下。

    他听见沈恩知问:“薇薇,怎么醒了?吵到你了么。对不起……”

    床和被窸窣摩擦,响声绵软。一阵亲吻的靡靡之音过后,沈恩知柔声在说:“有人来电话,没事,睡吧。”

    叶恩弥一直在听。

    他左手举着话筒,眼盯着自己空闲的右手看。那是以稳定灵活而著称,为他拿下许多冠军的手,此刻抖得厉害。

    却没挂断。

    盛凌薇似乎还困钝着,讲起话来难得如此柔软:“恩知哥,我胃里还有点凉凉的,你帮我揉揉。”

    沈恩知说:“好。”

    渐渐的,她语气变了,似嗔非笑地呢喃:“你在摸哪里呀……”

    叶恩弥想起十九岁那年,盛长荣垂手站定在他面前,神色冷峻,眼神轻蔑,嗓音粗粝如岩盐,说你配不上我女儿。更何况,你还害过她。你害她几年不能下地走路,叶恩弥,你配么?

    雨坠石落,掷地有声。

    电话里,沈恩知在低低叫她名字,反反复复,像是把每个音节在牙床上细磨:

    “薇薇,薇薇。”

    她的回应热烈而模糊:“嗯……”

    然后被含住唇舌,吞下所有声息。

    叶恩弥想起他被按跪下来,双膝死死压在地面,沈州同和盛长荣在低声商议着,框定少年之后的全部人生。他们后来给他两个选择,和盛凌薇彻底分开,或者被送去远方的部队当兵七年。

    那时候叶恩弥选了哪个?

    叶恩弥哪个都没选。

    他说凭什么,凭什么。我不会离开她,就算你们送我去四川,去新疆,我当逃兵也要回来。你们可以罚我拉练,跪沙袋,我腿断了也要站起来。我爱她,我要娶她。你们明不明白?

    盛长荣嗤地一声,仿佛听到世间最荒诞的笑话,目光被讽刺削得那么尖,几乎将他钉穿。

    如今想来,叶恩弥也有些无奈发笑。天真未凿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熟夜并无别事》20-30

    的少年时代,总以为自己拥有爱和勇气就天下无敌,足够对抗全世界。

    电话另一端,湿黏绵热。该是何等斑斓景色,不难想象。

    这些声音那么遥远,却又仿佛在咫尺之遥。

    叶恩弥没有挂断,垂首静静地听着。心腔好像不是自己的,褶瓣都绽开了,碾平了,心跳的每一次鼓胀都变得滞重而吃力。

    他背弃了当初的誓言。

    这是他理应受到的惩罚。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这里。对于跟哥哥过去有关的情节,后面有详述和更多细节。薇薇知道真相要在她爱上弟弟之后了。

    男主没定,真的没定,目前剧情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吧,后面会有分分合合。也可能是开放式结局。

    稍微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手感,明天(周四)改成晚上更新,10-12点吧

    感谢在2023-08-29 02:46:522023-08-30 06:0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爱芙塔莉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飞升上仙、Minimoguwo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飞升上仙、59147376、ARASHI赛高 2瓶;啊啊啊啊啊、y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欲滴

    ◎如斯性感◎

    接到小鹿的电话时, 沈恩知正在机场托运行李。通话另一端,小鹿口气惊慌:“薇薇姐走完开场,一到后台就倒下了, 我们正往医院赶……沈先生,您还在欧洲吗?”

    沈恩知伸手收回护照, 披着罗马艳烈的夕阳匆匆离开。后面接到航司联络, 才意识到走得太急迫, 将行李箱遗落在了机场。

    等他赶到巴黎, 盛凌薇已经被送回公寓。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得回国么。”盛凌薇把自己埋在鸭绒被里, 只露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晕沉沉地看他。

    “请了假,没事的。”沈恩知脱去西装外套,将衬衫纽扣解开两粒, 就赶快弯腰来抱她, “医院怎么说?”

    “这几天太累, 吃的也不好, 胃病发作。”盛凌薇小声说,眼睑撑不住睫羽的重量,困倦地耷拉下去,“后面推了几天工作,在家静养一下。”

    沈恩知洗净了手脸,陪着她躺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 接到那通来自叶恩弥的电话。

    他一生当中少有缺乏自控的时刻, 这是其中之一。如今面对叶恩弥, 他发觉自己很难不拿出胜利者的姿态。

    而叶恩弥只是沉默。他不再反驳抗辩, 也不再试图与沈恩知相较, 仿佛已经接纳了命运的最终安排。

    耳畔一阵窸窣动静, 像是棉布质料相互摩擦,盛凌薇的声音也跟棉布一样软和:“恩知哥。”

    沈恩知于是把手机撂在床头桌上,回眸看她。

    刻意没有挂断。

    他知道,叶恩弥也还在听。

    沈恩知的手伸过来,在她腹上柔热地熨着。那些身体里冰凉的隐痛,一点一点被他掌心加温消解。

    盛凌薇仰着眼,阅读他挺直的鼻梁,下颌的切线。他轮廓优越,五官也长得好,是最经得起推敲琢磨的样貌。

    床边台灯是旧时的,新换了灯泡,昏昏的橘光仍不够稳定,照着他侧影和眼神也仿佛有点颤颠。沈恩知失去往日镇静,一举一动,温柔笑语,都压着重重的担忧和不安。

    “好一点了么?”他问。

    盛凌薇无言点头,心窝像往面团上倒了水,逐渐泡得稀松绵软。千回百转,隐约悸动。

    这样狼狈脆弱的夜晚,拥有一个不顾一切留下来陪伴她的人,这感觉出乎意料的好。

    她从未如此地需要依靠沈恩知。

    需要这个默默守候半生,日后也永远不会离开的他。

    那些心头蠢动的感念,很快在肢体相擦间转化成欲望。

    后来发生更深入的亲密,似乎也是顺理成章。

    盛凌薇两手虚虚地往上一张,他就会意地将她纳入怀抱。窗帘没拉满,漏进一线轻忽的窄光,是淡而模糊的秋月探进半只眼睛,在照看满室春色。

    沈恩知将力度放得轻缓,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地进行,手撑稳了盛凌薇颈后的枕垫,不敢把重量压在她身前。虽然处在上方,却没有任何攻掠的意味,反而像是在进献和侍奉。

    清潮最热时,一滴清汗滑掉下巴,明确地坠在她锁骨中心的小窝里。

    盛凌薇的心也跟着被轻砸了一下。

    他的气味,形状,触感,在这个潮湿欲滴的夜晚,显得如斯性感。

    事毕,沈恩知抱她到浴缸,放了热水清理她的身体,直到黏热褪去,皮肤润洁光净。

    两人热吻着又回到床上,他看了眼床头的手机,说:“薇薇,刚刚我哥打电话来,问你好不好。你在睡觉,我帮你接了。”

    盛凌薇忽然像是发了脾气,指尖在他手背上用力地戳:“懒得理他。沈恩知,以后你不要跟我提起这个人。”

    沈恩知轻轻一笑:“好。我们不提他。”

    屋子里全是欲情挥泄的浑浊气味,引人遐思脸烫,她推沈恩知去开窗。

    秋天总是如此萧索而喧嚣,夜风布满皱褶,一圈一圈荡进百叶窗,不平整地揉擦在皮肤上,犹如塞纳河绵延的波纹。

    也给鼻子里刮进巴黎的气味。水腥气,脂粉香,糖浆混合乳品的腻甜,莫名的熟烂水果的味道。巴黎的气味。

    盛凌薇侧卧在他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玩儿他长而韧的手指。过了许久,忽然开口:“恩知哥,我觉得这样不行。”

    “嗯?”沈恩知在看书,视线从页面上如蚁的小字间移过来,一时有点紧张,“哪里不行?”

    盛凌薇小声说:“……我们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沈恩知松弛下来,不觉发起微笑的痕迹:“原来薇薇是想和我谈恋爱了。”

    她腔调很认真:“嗯。你不觉得么?我们好像什么都太快了……快了好多年。我还没有爱上你呢,我们就睡在一起,现在还要结婚了。”

    “那薇薇的意思是?”

    她的脸偎着他手臂,浅蹭了一下:“所以说,现在先……不能再做那种事了。不管你用手,还是……总之用哪里都不行。恩知哥,我想和你从头开始。我们慢慢来。”

    “婚前禁欲么?没有问题。”他把她的话认真对待,手臂横展开,松松揽住她的肩胛,“薇薇,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

    谁也没言说,但两人各自心知肚明。

    他最擅长忍耐——

    接下来的几天,盛凌薇自己因病休息,也给团队放了假。

    说是要在家休养,其实多数时光都在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熟夜并无别事》20-30

    和沈恩知约会。他们在巴黎的街道闲晃散步,经过衣着松弛的人们,穿行在拱门和里巷尽头,触摸廊柱上竖直的凹纹,在转角咖啡厅倾斜的蓬顶下面暂躲太阳。

    巴黎的色彩总掺一点灰调,在晌午骄阳之下也不饱和。象牙黄的墙体,雕刻着奥斯曼建筑独有的古典肌理。深釉红的店招街牌,窗格栅栏雾蓝暗绿,均是雅致而神秘的大块纯色。

    在塞纳河畔一条缀满鹅卵石的碎道上,沈恩知悄悄问她:“能不能牵一下手?”

    盛凌薇朝他一瞥,评价:“装模作样。”

    不光拉起手,还勾下他的脖子要亲。

    沈恩知脸上是清汤白水的神态,以掌心挡她的下颌,一本正经说:“不可以,薇薇。你说过的,我们要从头开始,慢慢来……”

    “怎么慢,我说了算。”她几乎是不讲道理的,张牙舞爪把他的手挪开,垫脚吻上淡红的嘴唇。

    他们有几次去贺思承的店里。巴黎好玩的夜店不多,贺思承这家新场更是是个中翘楚,环境氛围和音乐品味俱佳,整体调性前卫,无可挑剔。

    贺思承专门留了几天的中型包间给他们,自己除了在楼下迎来送往,也会提着酒上来。有时是珍藏的红酒,陈酿烧白,或者几打啤酒。

    见面次数多了,贺思承自觉和两人熟络起来,恢复以往玩玩闹闹的模样,对着她手指上明晃晃的钻戒打趣,在桌沿连着敲开五瓶科罗娜,笑嘻嘻说几克拉就要喝几瓶。

    沈恩知也不扫兴,只说她胃不好,自己替她挡。

    沈恩知的酒量深不可测。这几天和贺思承胡饮下来,盛凌薇还没见他醉过。

    回到公寓,他怕酒精刺激到她的胃,喝了果汁和清水才来吻她。

    眼底和呼吸之间仍有醉气,他用力地往下亲,把她抱得好紧。

    连续几天腻在一起,最多亲密到唇面擦碰的地步,仿佛重温一次单纯青涩的初恋。肢体保持了距离,两颗心却渐渐在走近。是以沈恩知回国之后,盛凌薇重新投入工作,每天都拉着他远程通话,有时方便就打去视频。

    盛凌薇总是讲许多话,描述生活工作中每一处角落,而他安静专注地听。

    沈恩知一般不会主动打扰她,每日等着她结束工作后的来电。有一天盛凌薇正在装扮,忽然接到他的视频邀请。她心下未免奇怪,暂时请退了化妆师和助理,接起来问:

    “国内现在不是午夜么?怎么还不睡。”

    沈恩知见她素净着一张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迷失地触在屏幕上,眼神也稀少地敞露一丝惘然:“突然醒了。薇薇,你要嫁给我了……就是想确认一下,我不是在做梦。”

    盛凌薇笑了,轻轻说:“你不是在做梦。”

    他也跟着笑:“那么要谢谢你。你不知道那天在海边给你套上戒指,我觉得有多幸运。”

    盛凌薇“嗯”了一声,心头热得像在阳光里晒过一个又一个午后,软着声气说:“下个月我就回去了。在北京等我?”

    沈恩知颔首:“嗯,等你。多久都等。”——

    巴黎时装周落幕之际,苏蜜约她共进晚餐。见盛凌薇在桌台前落座,一触眼就是戒指上火彩耀目的钻石。

    苏蜜问:“多大?三克拉?”

    “五克拉。”

    “这牌子的五克拉……听说你家那位很会赚钱,果然是真的。你知道玛琳么?那个西班牙摄影师,她儿子投资了一个欧洲的电竞俱乐部。我还是从玛琳那里听说你未婚夫的。”

    盛凌薇听到后来,才发觉苏蜜是指叶恩弥。

    她手指在洁白平整的桌布上轻敲两下:“他赚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苏蜜,我又不缺钱。他的事业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知道我已经走到顶了。”

    面包篮撤去,很快上来前菜,分别点了白松露温泉蛋和鳌虾,摆盘精美繁杂,装在浮雕深碟里。

    苏蜜语声惆怅:“你是已经到顶了,我还有山要爬呢。”

    闲聊几句,盛凌薇的主菜已呈上来,是一小块嫩红的鸽肉。

    而苏蜜手中闪亮的银叉还在温泉蛋里搅动着,清黄的蛋液往外流溢尽了,她皱着眉一口没动。

    “有坚持治疗么?”盛凌薇问。

    苏蜜索性把刀叉一撂,说:“药吃了,心理辅导也做了,还有别的手段介入治疗。治了一个礼拜,我胖了五斤,你知道五斤是什么概念?我马上把这些都停了,紧急辟谷三天,要不后面的合作一准要告吹。”

    “这个病可是能要命的。苏蜜,你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儿。”

    “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烦人?”

    盛凌薇叹口气,没说更多。苏蜜又问什么时候办婚礼,笑说她自己肯定是最漂亮的伴娘。

    盛凌薇的订婚仪式没打算邀请圈内人,因而掩住了没说,只说结婚典礼起码要再等两年。

    “严姐还好吧?我年末有个上海的工作,到时候回去看你们。到时候你可别未婚先孕了。”

    苏蜜调侃她几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红酒杯,色泽如蜜的腕上,骨头脆得要脱了节。

    盛凌薇看得鼻尖酸红,伸手去握她细瘦如枯枝的手指。攥在手里,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化开散去——

    离开巴黎之后,盛凌薇先到伦敦,又和婚礼策划公司的侯经理碰了一面,详细敲定了时间地点、邀请名单。提前数月筹划,方便预约场地。

    这次订婚宴低调私密,计划在长岛的海滩举行,不邀请任何圈内人,只有关系较近的亲友到场。

    在欧洲日程的最后一项,是杂志专访。

    她此前动身回国,有大半年没来欧洲,在严愫挑剔的审查下,只与三家级别高的杂志会面。这次为她拍摄内页的是以前相熟的摄影师,整个流程愉快而放松。

    采访环节,没什么有新意的问题。无非是了解她的近况,和决定回国发展的原因。她手上的戒指也出了镜,在访谈时被频繁提及。

    “怎么可能是为了结婚?”盛凌薇转动着手中指环,“说得庸俗一点,国内市场形势好,赚钱的机会多。理想化的目标是,我可以带回更多的时尚资源,帮助我们的国模在国际上提升话语权。我在北京成立了工作室,也是想挖掘更多有潜力的新鲜血液。”

    下一个问题,却是有关她的个人偏好:“在欧洲这么多个国家工作生活过,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哪一个?”

    “……意大利。”

    这个答案出自第一反应,像是一声抑不住的咳嗽,说完她自己也愣了下。

    怎么会呢?

    盛凌薇之前在罗马买了间房子,专门存放她的各色高跟鞋藏品。

    现在仔细想来,她实在有点费解。为什么当初唯独选择了意大利?这个陈旧的,攮挤的国度。没有英国的雅致,法国的惬意,连西班牙人的热情朗逸也欠缺。

    直到临回国前,去赴宗笑的约,盛凌薇仍然没有厘清这个问题。

    和意大利有关的记忆,可以追溯到高中末尾那年暑期,叶澜和热娜带着三个孩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