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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城那边有点事儿,说有一个项目收尾没对接好,得我本人过去收拾那烂摊子。”许行霁嘀咕:“不想出差。”

    “哪有不出差的社畜啊。”盛弋一听是跟工作有关的事儿就松了口气,重新笑起来:“你去吧,我回来给你加薪。”

    她现在这个‘老板’当的,已经十分得心应手了。

    “加薪倒用不着,小的对现在的待遇很满意,就是……”许行霁顿了一下,声音带了几分戏谑的涩意:“上次给你买的那几件衣服,能不能穿给我看看?”

    上次一起窝在床上刷直播购物的时候,碰巧就看到了卖情趣内衣的,在盛弋的反对声中,许行霁偷偷的拍了十几件过来。

    他现在一说,盛弋也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即便是隔着手机,女孩儿的耳朵也开始发烫,顾忌着吃饭的地方周围有人,她只是咬牙压低了声音:“许、行、霁。”

    “好了,不逗你了。”许行霁哈哈大笑了一会儿,才恢复正经:“不知道去几天,晚上飞机落地后发信息告诉你。”

    “啊?今天就走啊。”盛弋有些失落地问:“为什么是发信息不是打电话?”

    “因为航班比较晚。”许行霁轻声说:“怕打扰你睡觉。”

    女孩儿和他可不一样,作息健康,每天都是十二点之前就睡了的——当然复合之后有些波动,常常是因为许行霁在那事儿上没完没了的烦人。

    “没关系,我可以…”盛弋顿了下,声音小了许多:“为你破例一天,打电话吧。”

    乖乖软软的声音,像是在人心里挠痒痒。

    许行霁想出声,但声音莫名的哑了一瞬,半晌后自嘲的笑了声:“还没等走呢,就开始想你了。”

    为了盛弋,要他做什么都值得。

    挂断电话后,许行霁又给俞九西打了一个过去,要他配合自己的‘出差’。

    后者不明所以,一个劲儿地问:“你要干什么啊?还要我帮着你去骗盛小妞?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董平那边联系你了?”

    俞九西这家伙不愧这些年搞什么投资都是赚的,天生T  就是个嗅觉敏锐的家伙。

    许行霁也没瞒他,淡淡地说:“没事儿,出不了人命。”

    就像他之前所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董平最多也就是让他吃点苦头罢了。

    “艹,没什么事儿你瞒着盛弋干什么?”俞九西气的骂骂咧咧了起来:“你他妈的……”

    “真没事儿,我就是怕她担心才让你帮忙扯个谎而已。”许行霁冷冷的笑了一声:“无论如何,今晚也得有个了断。”

    这破事儿已经拖的够久的了,他需要借机靠近盛弋的时候还不觉烦躁,但一旦董平真的又威胁了的时候,就是时候该了断了。

    不就是鸿门宴么?他单刀赴会。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微微反转的时候,利器上的冷光闪进了许行霁的眼睛里。

    晚上七点,许行霁来赴约。

    兴隆大饭店的包厢里董平叫他不要带人来,自己倒是带了三四个黑衣高个的保镖,衬托的他更加瘦小枯干,也不知道在那儿威胁谁呢。

    许行霁无所谓的笑了声,进去后就毫无畏惧的在他对面坐下。

    “说吧。”他单刀直入地问:“今天来就是解决事情的,你想怎么样?”

    “你特么问我?”董平也不跟他绕圈子,眸子阴鸷,就像蠢蠢欲动的毒蛇:“你把老子害得这么惨,怎么解决还得我说?”

    “许行霁,你自己说,要是不把老子哄开心了你和姓盛那女的就别想过消停日子!”

    董平这种人就像癞□□,不咬人膈应人。

    他或许不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但充斥着仇恨的人时时刻刻盯着盛弋的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让许行霁感到不安,难受。

    他本身就是个有些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更别说这危险的可能性会牵扯到盛弋了。

    所以许行霁今天来,就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只是,他不打算用温和的方式而已。

    瞧了瞧董平身后那几个虎视眈眈的黑衣人,许行霁冷冷的抬了抬唇角,从身上的外套口袋里掏出带来的那把水果刀扔在桌上,伴随着‘咣当’一声,对面那几个人都吓的抖了一下。

    在看清是刀之后,黑衣人脸色一变,立刻挡在董平面前护着人往后退。

    “操,你这是想干什么?!”董平吓了一跳,大骂道:“你这是犯法的!”

    ……

    就这怂逼德行,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叫谁来的要‘教训’呢。

    许行霁简直想笑,但他忍住了,一本正经的敲了敲桌子:“给你的,你不就是想出气么?来捅我一刀。”

    在场三人只觉得这人是疯了,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董平,你听清楚了,我就给你这一次报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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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行霁却条理清楚,一字一句:“我知道你不缺钱,纯粹就是想折磨我而已,我是可以不服软慢慢的跟你磨,你这德行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我不想让我女人担心受怕,干脆一次性来个了断。”

    “你这把刀选位置随便T  捅,捅死了你杀人偿命,嗯,相信你也不会傻逼到这个地步,捅不死我全权负责,从此恩怨两消。”

    “但今天之后你如果还敢去纠缠盛弋,就别怪我跟你玩玉石俱焚。”许行霁神色平淡,声音却比地狱里的修罗还凉:“我懒得跟你纠缠,就这一次。”

    他边说着,边拿起刀一步一步向董平走过去。

    对待这种人,就要像是一个不怕死的匪徒,让他打心眼儿里怕你,你日后才能消停。

    从董平现在的眼睛里,许行霁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才不是疯了,他此时此刻比谁都清醒。

    “你,”董平咽了口口水,手心冷汗一阵又一阵,他发狠的眼神都有点干巴巴的:“你他妈真是疯了,以为老子不敢?”

    “你敢,你当然敢,你这段时间没完没了不就是为了今天?”许行霁嗤笑,走过去强硬的攥起他的手腕,把刀子塞到他手里:“那你就来啊。”

    如果他没猜错,恨一个人到极致时又有一个这样的机会,大多数人下意识的动作都是会朝着肩膀那个地方去的。

    ——不致命,毕竟没人真的敢杀人。

    果不其然,董平红着眼拿起刀,戳向的就是许行霁右肩的位置!

    顷刻间冒了血,红色染透了白色的衬衫。

    许行霁闷哼一声,额头疼的泛起一层薄薄的冷汗,却愣是没叫出声。

    董平恨极了他,脑子里不知道想过多少次鱼死网破的剧情,此时此刻见到血色兴奋的两眼放光,手下更用力。

    他几乎就快把许行霁肩膀捅了个对穿,而这疯子脑海里想的却是伤口在这儿……还真能和盛弋组成个情侣疤了。

    “好小子,有种。”约莫半分钟后,董平松开了手,后退两步冷冷地看着他:“咱俩的过节算了。”

    “你算是我这三十年见过最硬气的小子,前途无量。”就算是站在敌人角度,董平也不得不实事求是的称赞一句,但本意还是嘲讽的:“但一个女人而已,就把软肋暴露得一干二净,不成大器。”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连董平自己都说不上来,他无非就是吓唬,威胁,佯装穷凶极恶在法律的灰色地带跳跃着报复罢了。没有办法,只有无所事事的耐心。

    但许行霁单单是因为不想盛弋担心害怕这个理由,就急匆匆地想和自己做个了结,为此不惜废掉半个肩膀…这份果决是该说他对自己下手狠,还是该说太恋爱脑缺心眼儿了?

    “或许吧,不成器。”许行霁面色苍白,疼的呼吸都有点费劲了也不忘反唇相讥:“但我也不至于让女人帮我顶包。”

    这自然是嘲讽董平和盛情之间的‘交易’。

    董平脸色一片,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后才嗤笑一声:“懒得和你多费唇舌。”

    大仇得报,他也心满意足了。

    看着董平离开后,许行霁才终于松了口气,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几丝痛苦的神色,他颤抖着手,翻开俞九T  西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边完事儿了,老九……给我叫辆车……去医院。”

    第84章 神明

    许行霁再一次用事实证明了他是个不要命的狠人, 疯子。

    而这世界上只要还想正常活着的人,都不敢去惹这种‘亡命之徒’,董平这口气出了,就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而他不来找麻烦, 就算这把刀上有着他的指纹, 许行霁也不回去主动发难——毕竟他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解决过往恩怨, 不是没完没了。

    他孑然一身的时候可以没完没了, 但现在算半个有‘家室’的了, 就事事也想开始考虑息事宁人了。

    俞九西飙车赶到的时候,许行霁正在咬着领带帮自己包扎止血, 看起来就像匹受了伤也生机勃勃的活兽,让俞九西一路上‘咚咚’直跳的心脏登时安稳了不少。

    许行霁到底也不是个傻逼, 不打无准备的仗, 也不会真拿命去和董平博。

    或许是早就料到了董平拿着刀的手都不会稳, 他伤的不算重, 虽然看着血呲呼咧的吓人,但幸好没有伤到神经。

    就是虽然不重,也得住上几天院。

    许行霁被医生处理完伤口推进手术室后, 就要俞九西帮自己‘圆谎’。

    “你他妈少跟我扯,医生说你得住一周的院养伤,右手都动不了!你还得再花一周时间恢复恢复吧?”俞九西怒喷:“什么差用出半个月啊?我编不出来, 你自己忽悠盛小妞去。”

    “起码这周先帮我对付一下。”许行霁看着自己缠着雪白绷带的肩膀, 脸色苍白的苦笑了声:“我这副样子也不能让她见到吧。”

    “她该哭了。”

    ……

    俞九西被他肉麻除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万分无语的骂骂咧咧了几句, 然后才离开病房想对策去了。

    肩膀打了麻药后倒是不疼, 许行霁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 才慢慢的拿起手机——几个小时不看, 果然有了盛弋的未接来电。

    他之前答应‘飞机落地’后给她报平安的,估计这个时间没消息,姑娘该急坏了。

    许行霁深呼吸一口气,尽量把声音调整到‘平静无波’的状态,然后才回了电话过去。

    不出意料的,对面秒接,声音是掩盖不住的焦急:“许行霁,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接电话?”

    用不了‘飞机上关机’这个借口,因为他谎报给盛弋的航班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落地了。

    “不知道我这破卡怎么弄的,一到樱城就没信号了。”许行霁勉强笑着,故作轻松的胡说八道:“现在回到酒店了,第一时间不就想着给你打电话么。”

    “怎么是打电话呀。”盛弋松了口气,有些疑惑:“不是说要视频么?”

    “你确定?”许行霁轻笑一声:“我现在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的确很适合跟你视频……”

    “流氓啊你。”盛弋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刻意暧昧的声音,果然不说视频的事情了,只说:“那现在挺晚的了,你休T  息吧。”

    “弋弋。“许行霁在她挂电话之前把人叫住,有些艰难地开口:“我得在樱城待一周。”

    “啊?”盛弋愣了一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需要出差那么久啊?事情很棘手么?”

    她声音里有些显而易见的失落,但依然是温温柔柔的。

    许行霁本来觉得肩上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痛的,他打小就受惯了各种伤了,能忍。

    可一听到她的声音才发现原来能忍那都是基于没人哄的情况下,一听到盛弋的声音,就有些绷不住了。

    “没事,能解决。”他强作淡定,额头渐渐的沁出一层薄薄地冷汗:“就是…有一处设计需要修改,改的地方比较麻烦,为了保证完整性就多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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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行霁扯起谎来一套一套的,就算现在疼的冒汗,也能编出一个听着很合理的理由。

    而这理由,自然能骗得过对他全心全意的盛弋。

    也许女孩儿是有些想念他,沉默着没说话,也没挂断。

    许行霁忍不住叫她:“弋弋。”

    “嗯?”

    “隔着电话。”他轻笑:“亲一个吧。”

    ……

    盛弋这才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的几天,许行霁都在病房里‘出差’,除了俞九西每天过来探望他以外,也就能和胡小云说说话。

    这里是林澜最好的医院,那天俞九西想都没想就开车把他送这儿来了,而许行霁也是住进来后碰到满医院跑的胡小云,才想起来这货也在这儿。

    他倒不是健忘,但脑子里每天记得事情太多,还真不能把什么都记下来。

    只是碰巧遇见胡小云了也是件好事,这丫头片子话多,正好能让住院生活不那么无聊。

    许行霁养伤之际,还不忘各种调查樱城每天的天气预报,街区景色以及当地特色,毕竟每天他都得和盛弋打电话报告。

    虽然他是个擅长说谎的人,但这么漫长且需要时刻维持着的谎言还是第一次搞,未免就担心哪里露馅了。

    但这种事要瞒着显然是十分艰难的,尤其是还要营造出一副自己在外地出差的假象,一不小心,马脚就不自觉的露出来了。

    晚上,许行霁正无聊的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盛弋的电话就打来了——还是视频电话。

    许行霁立刻眉头一跳,拿着手机朝着洗手间那边走。

    盛弋也在这个医院的VIP病房里住过一阵子,他生怕视频的时候让她看到屋内布景,因此每天都各种找借口只通话不视频,没想到这次盛弋直接打过来了。

    许行霁一时间找不到借口不接,那就只好在洗手间里接。

    对着镜子拾掇好自己的形象,许行霁才斟酌着接起视频电话,而且找了一个肯定不会暴露洗手间背景的角度,正对着自己的脸。

    其实三四天没看到盛弋了,他也是真的很想她,视频接通后看到对面女孩白净的一张巴掌脸,许行霁就有种想穿过屏幕拥抱她的冲动。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却只能这么T  装着,真他妈难受。

    许行霁勉强笑了笑:“弋弋,怎么这个时间打来了?”

    现在才八点多钟,而他们一般都是十点钟左右才打一个晚安电话的。

    “打电话也不一定要固定时间啊,我就是有点想你了。”

    其实盛弋是下班后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个小小的噩梦,醒来后就特别心慌,忍不住打给许行霁问问他干嘛呢。

    但面对男人她没说这么多,反而是皱了皱眉:“你出差是不是很累啊?脸色真难看。”

    比起走之前,许行霁好像瘦削了一圈,脸色苍白眼底发青,看起来就像几天没睡好觉的样子。

    “呃,还行。”许行霁喉结滚动了一下,干笑了两声:“在这儿的确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想早点搞定回去找你。”

    “嗯。”盛弋垂眸,轻轻回应了一声:“其实我也想你了。”

    她鲜少和他一样主动说情话,现在破天荒的表达了一句,让许行霁愣了一下后真有狂奔回去的冲动。

    但冲动就是冲动,他已经学会冷静了。

    “乖。”他勉强笑笑:“还有几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咱们把盒子里那几个套都用完吧。”

    有的时候盛弋限制他一天只能用一两个,真是不爽。

    “又耍流氓。”盛弋忍不住笑,忽然问他:“你这是在哪儿啊,酒店么?好安静。”

    “嗯,酒店洗手间。”许行霁为了增加真实性,拿着手机给她晃了眼身后的镜子,为了不让盛弋看清他飞速转了回来,轻笑道:“正准备洗漱躺下呢。”

    盛弋张了张口,还没等说话,许行霁这边的洗手间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许总,换……”

    没等敲门的护士把‘换药了’三个字说完,许行霁就手急眼快的把手中的视频挂断了。

    一不小心差点把所有精心编造的谎言都毁于一旦,真够操蛋的,许行霁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低声给盛弋回过去一条‘樱城这边的员工要视频会议’做搪塞,然后才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但收到信息的盛弋听了之后却依旧眉头紧锁,她有些发怔的坐在床上,明摆着是不信许行霁说的话。

    她莫名的心里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刚刚视频里那‘许总’两个字是女人的声音,而是因为那声音盛弋听着很耳熟。

    她从小学琴,对声音很敏感,人的声线,好听的难听的,盛弋接触过基本都会记得。

    而刚刚那道清甜的声音,她分明记得是胡小云的。

    但怎么可能,许行霁不是在樱城么?

    盛弋很想相信许行霁的话,不想去猜测他骗她,但同时她对自己声音辨识的能力也很有自信。

    抿了抿唇,盛弋犹豫片刻,还是给胡小云打去了电话——她上次住院一直是胡小云照顾的,两个人很聊得来,也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此时此刻,她必须弄明白真相是什么,也好比在这儿胡思乱想的好。

    如果许行霁没有T  骗她那固然是好,但如果他真的骗了自己,没去樱城而是和胡小云在一起……那简直是真的不可理喻。

    盛弋想不通,所以她不去想,干脆去问。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的胡小云声音带着些惊讶:“盛小姐?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啦?”

    没错,就是这道声音。

    盛弋抿了抿唇,换了个方式试探:“小云,你刚刚去找过许行霁了么?”

    “啊,我去帮许总换药啊。”完全不明所以的胡小云欢快的应着:“盛小姐您不用担心,许总的伤恢复的挺好的。”

    伤?完全出乎意料地回答让盛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什么伤?”

    她声音难得如此焦急,几乎是厉声发问的。

    “就、就是许总肩上的伤啊。”胡小云懵了:“盛小姐,您不知道么?”

    那如果不知道干嘛给她打电话啊?胡小云完全搞不明白,只能弱弱地问着。

    “小云,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伤的重么?”此时此刻,盛弋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许行霁为什么说谎了,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穿上一旁扔着的宽松短袖,着急的连穿着的短裤都来不及换,莹白的两条腿踩着拖鞋就往外跑。

    “是在你们医院么?你把病房号给我。”

    就算听到胡小云亲口说了许行霁受伤并不重,就是肩膀上的一道刀伤,但前往医院的路上,盛弋身上还是不自觉的出了一层冷汗。

    她实在想不通许行霁为什么会突然肩膀受伤,而且还非要瞒着她假装去出差,看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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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安静的对话框想到刚刚伪装成‘去开会’的男人,盛弋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忍不住用力到发紧。

    她几乎是一路奔跑到医院的,晚上的医院没有白天人那么多,盛弋畅通无阻的坐电梯上了十三楼,踩着拖鞋‘哒哒’的跑到许行霁的病房门前,却在看到白色大门的一瞬间有些近乡情怯了。

    自己好像还没想好,见到许行霁后该怎么问他。

    盛弋深呼吸一口气,在门口站了大概半分钟,才抬起手来敲门。

    ‘笃笃’的两声后,屋内传出许行霁不耐烦地声音:“说了不用查房,烦不烦啊。”

    盛弋再也忍不住,使劲儿一把推开面前的门。

    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大的声响,隔着短短的十几米,她和屋内躺在床上的许行霁面面相觑。

    难得,能看到男人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惊讶。

    “弋、弋弋?”许行霁立刻坐起来,动作幅度过大还抻到了伤口,他忍着疼到呲牙咧嘴的冲动,额角顷刻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有些尴尬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实际上他想问的是你怎么会知道,但无论怎么问,眼前的场景都已经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许行霁,这里是樱城么?”盛弋站在门口握着拳,女人一张白皙的脸上眼眶都有些红,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很冷:“还是说你的开会地点定在病房里T  ?”

    许行霁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你……”盛弋气的胸口上下起伏,鼻尖酸涩,感觉眼睛里都没出息的浮上一层雾气:“你真的太过分了!”

    第85章 神明

    盛弋生气了, 还是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生气。

    那晚她没理许行霁,仗着他被医护人员看着出不来医院,自己独自走了,对于许行霁发来的信息和电话一概不接不看。

    她只是找到俞九西问清楚了情况后, 沉默片刻第二天又去了医院。

    盛弋是去照顾他的, 但面对男人的各种道歉和讨好, 始终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许行霁强行抱着她不断道歉, 骂自己是个不顾忌她感受的孙子, 懊悔的几乎都快涕泪横流了,说着说着都快有跪下的趋势, 盛弋也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淡淡的‘哦’了一声。

    至于讨好?那更是被当作空气, 盛弋每天来医院看许行霁, 给他做饭, 甚至喂他吃。

    她面对许行霁的没话找话沉默不语, 但必要问题基本都会回答,也不是拒绝交流的态度。

    她什么都好,但就是不理他。

    许行霁拳拳打在棉花上, 毫无办法,而盛弋似乎就是想这么钝刀子割肉的折磨他,让他知道什么叫‘有苦难言’。

    又是平淡的一天过去, 许行霁肩膀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但他和盛弋的关系自那晚过后却始终像是不温不火的白开水。

    如果是陷入冰点了还能想办法挽回,但盛弋这始终不拒绝不合作的态度真的是让许行霁有点没辙了的无力感。

    “弋弋。”太阳落下, 盛弋上班打卡似的在医院待到晚上准备拿着饭盒离开的时候, 许行霁实在忍不住开口:“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他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但盛弋顿了一下, 回答也一如既往:“没生气啊。”

    瞧,就是这样。

    她没生气,但就是不冷不热,不阴不阳。

    许行霁蹙了蹙眉,咽下去舌尖那句‘那你为什么不理我’的回问——他已经问了无数次,也这样回过无数次了。

    无非就是来回撕扯的滚刀肉,没有结果。

    “弋弋,我知道你气我不和你商量。”末了,许行霁只能叹了口气,说出这些天都未曾说出口,但却是他心里的大实话:“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盛弋脚下停住,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许行霁:“董平那家伙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你有什么?!”盛弋忍不住回头,言辞激烈地打断他:“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你怎么会受伤?”

    是,许行霁一向对自己的决定从不后悔,狂妄自大到自负,只是他把别人的关心当作什么?

    “你还是会这么做,但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们分手了呢?许行霁,我最讨厌的就是骗我瞒着我的人。”盛弋咬了咬唇,眼眶发红:“我们能分开第一次,就能分开第二T  次。”

    她不想看许行霁会是什么反应,说完就脚下不停的离开了医院。

    就和他一样,盛弋也不后悔自己说的话,无论他们会不会真的分手,她都要给许行霁这样一个下马威。

    盛弋知道许行霁这次会这么做是因为担心自己,但恰恰是因为这个,她觉得这家伙永远都学不会‘将心比心’。

    他担心自己,难道她就不担心他么?

    过去了这么多天,盛弋依旧记得那天晚上听到许行霁在医院后自己心里的惊心动魄。

    她这段时间都是和许行霁同居的,住在原来的婚房里,现在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盛弋第一念头就是回去收拾东西。

    不是矫情的闹脾气和耍小性子,她是真的觉得许行霁在某些方面还是没有成长,他们还达不到三观不合的程度,但起码她得冷着他一阵子再说了。

    但无论怎么想,都会忍不住觉得难过。

    盛弋虽然一贯习惯于迁就别人,但憋太久了也是会觉得委屈的,她此刻就觉得很委屈,泪水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

    回到家里,女孩儿是一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边收拾东西的。

    只是收拾到一半还没哭完呢,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昨天物业说会来上门抄水表,这个时间估计就是。

    盛弋也没多想,哽着嗓子说了句‘就来’,然后抹了把眼泪就走过去开门。

    大门刚刚打开,在她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门外的人一把抱住,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盛弋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被人堵住了嘴。

    许行霁大手死死揽住她的腰,亲吻很急躁,几乎热烈的过了头。

    不知道是谁的嘴唇被磕破了,口腔里弥漫着血的味道。

    “唔唔唔……你的肩膀!”盛弋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得到个说话的空当连忙喊着:“当心你的肩膀!”

    这么大动作万一牵扯到了又流血怎么办?

    “没事,疼死算了。”许行霁埋首在她颈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儿白皙的颈上,呼吸急促,声音低沉狠戾:“就算疼死,也他妈不可能分手。”

    屋内热烈的氛围逐渐变得沉冷,无声的对峙中,盛弋任由许行霁抱着,一动不动的无声流泪。

    “如果你的人有你说的话那么狠,就不会哭个不停了。”男人微微叹了口气,修长的大手抹掉女孩儿脸上的泪,看着她倔强的脸蛋俯首亲了亲:“咱不分,行么?你别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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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行霁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盛弋收拾东西,他见过好几次,每次她收拾东西之后就是无法挽回的消失。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时至今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还会犯以前那样的错。

    “许行霁,你真的很过分。”盛弋眼泪停不下来,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我不喜欢你骗我,更不喜欢你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我很讨厌!”

    “我知道,知道。”许行霁轻轻的搂着人,不断地低声哄:“T  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我们互相在对方的手表上安个定位器,去哪儿都知道,行么?”

    到这个时候还用说笑戏谑来逗人,也就许行霁能做的出来了。

    “你混蛋死了!”盛弋吸了吸鼻子,实在是忍不住狠狠锤了他一下,瓮声瓮气:“如果董平真的跟你玉石俱焚怎么办?他万一捅的不是肩膀呢?我怎么办呀!解决问题的办法有那么多,你偏偏选择最偏激的一种!”

    时至今日她依然后怕,怕的快死了,但根源还是因为害怕失去许行霁。

    只要是因为这个,那就行。

    许行霁心里暖洋洋的,声音有些哑:“对不起,我太急了。”

    “你说的对,有太多兵不见血刃的解决方式了,我确实傻逼,但是弋弋,其他的方法不管是什么都是有会威胁到你的风险的,并且时间会磨叽很长时间,我不想…不想因为这么一个王八蛋影响咱们的生活。”

    他和盛弋能复合真的很不容易,他设计好的求婚还没实施,凭什么因为董平这么一个潜在的危险因子就全部都耽搁了?

    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平和喜乐的才对。

    所有即便是还有很多选择,但许行霁依然想选这条最危险的路,因为效率高收益高——就和他的性格一样偏激。

    “我真的很害怕。”盛弋终于伸手抱住了他,放肆的哭了出来:“万一你死了怎么办?还是因为我…我不要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做这种事。”

    “许行霁,这样我真的会觉得很沉重很压抑。”

    到了这个时候,许行霁才彻底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不是单方面觉得‘为了她好’那就是为了她好的,有的时候这种‘为了她好’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嗯,我错了。”他再次道歉,抱着人低笑着继续哄:“下次再有这种危险…我当然希望不要有,但如果有我们一起面对。”

    “你是我女朋友,不能让我一个人只身犯险,对不?”

    盛弋终于被他逗的笑了出来,哭中带笑。

    许行霁松了口气,也笑了,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说话。

    不知道是谁主动亲对方的,唇瓣胶着在一起的时候身上已经衣衫不整了。

    有一段时间没那个,两个人都有点激动的急躁。

    “我说了,”许行霁把人抱到床上后,轻轻的低喘道:“要和你把剩下的那几个用完的。”

    “你如果还有下次……”她声音有些软绵绵的‘威胁’着:“我绝对不要你了。”

    她受不了这无休止的担心了。

    “绝对没有。”许行霁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声音沙哑:“还有下次你宰了我。”

    说的跟活土匪似的,做事风格更像。

    折腾到了半夜,许行霁连肩上的伤都忘的一干二净了,直到伺候着盛弋清洗过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点疼。

    不过这疼挨的可真值得,许行霁看着盛弋闭上眼睛睡的无知无觉,粉白的小脸水汪汪的模样,就忍不住笑T  着低头亲了一口。

    原来女朋友闹着要分手的时候,按在床上收拾一通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怪不得总有人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呢,言之有理。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许行霁又轻轻亲了亲她,小狗似的蹭,絮絮低语。

    就算那一刻盛弋是在和他提分手,气急败坏,但他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关心着的。

    被爱,被需要,真的是件无与伦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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