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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温砚沉正在开会, 办公室里五六个人, 都听见了沈迢迢声:出事了,我妈要来。
几个人面色迥异, 想笑又不好意思,几个人脸上都听的有了笑意。
温砚沉放下笔, 和几个人示意他们继续。
起身到窗前, 问;“慢慢说。”
因为是下雨天, 室外训练做不了。沈迢迢站在窗前说:“我妈这个周末要来。”
温砚沉问:“需要我去接吗?”
沈迢迢不客气说:“你别瞎积极,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妈,她能直接让你走人。”
温砚沉说:“那我安排人去接吧。”
沈迢迢已经想到办法了, 吩咐他:“你就当不知道,我来看。”
温砚沉听的脸上都是笑意,问:“这么义气?”
沈迢迢心说, 有你倒霉的时候, 大侄子。
温砚沉嘱咐她:“下雨天注意防潮,你的腿有旧伤。”
沈迢迢重复:“没事, 我知道了。”
武茹来的比沈迢迢预料的早,她而第二天就到了,沈迢迢住在宿舍里, 她住在酒店。跟着沈迢迢跟了几天训练。进宿舍替她换洗了一天的床单被罩。
吓的沈迢迢都不敢乱说话。毕竟武茹女士在家里都是个不干家务的人。
周末前一天武茹发话:“可以了吧?明天放假,正好回市里, 你二哥和你姐姐都等着。”
沈迢迢以为听错了问:“你们想干嘛?”
武茹很果断说:“你爸就不出面了,吩咐他们几个替他看看。”
沈迢迢心说,我爸, 真是一如既往的老辣。回市区的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混过去。
一家人在二哥的公寓里,沈文景敲定说:“把人带过来吧。”
沈迢迢犟嘴:“你这话说的像审犯人。”
沈文景拿足了老丈人的款,道:“那你带回去给爸看吧。”
沈文雨问:“又不是人拿不出手,你怕什么?”
沈迢迢嘟囔:“我怕的,你不懂。”
武茹问:“你干什么都干脆利落的,怎么谈恋爱了,就这么个德性?”
沈迢迢心里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谈恋爱,当然无所谓。你要是知道我结婚都两年了,你就不会这么爽快了。
温砚沉没过来,在酒店定了饭,几个人过去,他就在大厅里等着。
武茹第一眼看见他,就问沈迢迢:“就是他?他不是比你小一辈吗?”
沈迢迢说:“他第一次来咱们家,你不是挺满意的吗?”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当然满意。那要成咱们家的,那就另说了。”
沈迢迢想和她说,你真的不讲理。
温砚沉接人待物非常有规矩,和武茹打招呼后,请了沈文景和沈文雨入座,等到沈迢迢,问:“今天训练怎么样?”
亲疏立见。
沈迢迢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他也不在意。
沈文景问温砚沉:“你和我们家窈窈什么时候认识的?”
温砚沉想了一下说:“有些年了。”
武茹扭头看沈迢迢,眼神里在说,你骗我?
沈迢迢介绍:“我找个比我高,又支持我工作的人,也不容易。”
沈文雨说:“你换个工作,换个说法……”
温砚沉挡了回去说:“她平时训练幸苦,我能见她的时候也不多,顶多十天半个月去看她一次。”
武茹看了沈迢迢一眼,见她瞪了温砚沉一眼。心突然就软了,问沈迢迢:“你们这次集训多久?”
沈迢迢见她难得问,又岔开话题了,殷勤的回答:“没有通知,目前计划是到九月。”
沈文景说:“我还没祝贺你世锦赛夺冠。市区这边的公寓留给你,周末回来住。”
沈迢迢惊疑的看了眼姐姐,不敢说不收。
沈文景又说:“有什么要的,你给我打电话,沈綦沈絮都在,别总独来独往,我有时候太忙就顾不上你了。”
沈迢迢最依赖的还是二哥,磨磨蹭蹭说:“我这么大个人,什么也不缺。”
晚饭后交流的挺好的,总之很和谐。
因为武茹女士的态度非常的反复不定,所以沈迢迢也不敢掉以轻心。
送温砚沉出门,他问;“你的户口没问题吗?”
沈迢迢小声说:“你有没有常识?我只是补办了一个新的户口本,现在家里那个旧的上面当然有我的名字。”
温言沉听的笑起来。
她一想也觉得不安全:“他们要是去派出所户籍科一查,就能查出来。我结婚了……”
温砚沉摸摸她后脑勺,安慰她:“没事,到时候全推我身上。”
沈迢迢生气说:“怎么推?说你拐卖我?那是我自己结的婚。”
说完又感慨:“我真是脑子有坑,怎么就想起和你结婚,和你凑合呢?”
温砚沉笑问:“你又后悔了?”
她抬头问“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砚沉凑近突然在她唇上轻轻的碰了下,说:“你要什么好处?”沈迢迢没想到他会突然亲一下,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有心理活动。
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说:“等等,你让我也亲一下,要不然我吃亏了。”
温砚沉那张严肃的脸笑起来,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抱着她,笑着说:“下次吧。今天就先欠着。”
沈迢迢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不说话。也觉得奇怪,以前和苏淮峥恋爱的时候都是期待,居然没有这种心里迸发出来的欢喜。
欢喜到,连生气都带着笑意。
等温砚沉走了,沈迢迢上楼,听见沈文景说:“这人不简单,年前他手里已经继承了博业集团,年后就把出跳的几个董事稳住了。是个狠角色。”
武茹说:“你爸当时还说老沈的儿子不出挑,就有一个孙子。看来一个孙子就够了。”
沈文雨的说法比较乐观,说:“窈窈和他成了也算是门当户对。”
沈文景说:“人我不了解,能力是有的。如果人品性没问题的话,也不错。”
沈迢迢咳嗽了一声。
武茹喊她:“偷听够了就进来。”
沈迢迢进去装模作样问:“你们聊什么呢?”
武茹问:“说实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沈迢迢斟酌的说:“很偶然,在机场认识的。”
沈文景说:“他们家不太平,你知道吗?”
沈迢迢心说,他们家要是太平了,还有我什么事?
沈迢迢没说话。
沈文景说:“我的意见是你们不合适。”
沈迢迢头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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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家里的人怎么都这样?就不能说句实话吗?
武茹倒是对这个不是很在意,也可能是单纯觉得她这个恋爱肯定会黄。
问:“我在这里陪你一段时间吧,到九月比赛的时候我再回去。”
沈迢迢问:“我爸怎么办?你都不管他了?”
武茹不客气说:“佩林在家,你大哥也在。他比你省心多了。”
沈迢迢劝她:“你别这么突然对我上心,我要是紧张成绩就不好。”
武茹说:“我又不看你,就是住在这里,没事去逛博物馆。”
她是学历史出身。
沈迢迢怀疑问:“你其实就是单纯不想照顾我爸,想自己出来一个人自由的吧?”
武茹说:“你爸要是愿意,也可以过来啊。”
沈迢迢警惕问:“你说实话,我爸没什么事吧?”
那边兄妹两个听着他们母女说话跟打游击战一样。
总之,沈迢迢觉得这回是混过去了。
倒是沈文雨觉得不痛快,吴闻生确实在相亲,也不能说是相亲,对方是他的老朋友,女方离异,带着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十几岁了。
吴闻生其实很喜欢孩子,那个小姑娘学习一般,到那时性格挺活泼的。
周末在影城看电影,硬是让妈妈约上吴闻生一起去。
三个人在影城下面的商场里吃饭,沈文雨和武茹逛街,就那么遇上了。
武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文雨,见她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情绪。
毕竟是从前的家人,武茹不知道情况,问了声:“你女儿?”
吴闻生手搭在小姑娘肩膀上,淡淡的笑着说:“算是吧。”
小姑娘看起来和他蛮亲近的,扭头说:“什么叫算是,等以后我就是了。”
沈文雨听的心里一痛。
冲吴闻生笑笑,没说话。
武茹见人家一家三口,也不好多停留说:“那你们逛吧,我们就先走了。”
沈文雨从头到尾都没说话,武茹怕她尴尬,全程都在发言。
等他们走了,沈文雨才回头看,真的像一家三口。
那个小姑娘拽着吴闻生的袖子,和他说话眉飞色舞的高兴,,他为了方便听,一边伸手护在小姑娘肩膀上,一边低着头听她说话。姿势看起来很累。
沈文雨回头,装的若无其事。
等走远了,又忍不住回头看,一家三口已经看不见了,她愣愣的看着那个方向,不知道想看见点什么。就是忍不住。
武茹问:“是不是累了?咱们出去休息一下吧。”
沈文雨敷衍的笑笑,和武茹进了一家茶餐厅。
武茹问:“小于先生最近怎么样?”
沈文雨抿了口茶说:“挺好的。”
武茹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问:“有什么打算吗?你爸就期盼着你们两个女儿结婚,整天在家和我说个没完。”
沈文雨摇头,不想说。
武茹说:“窈窈,我没那么多要求,她要是自己愿意,我就同意。你爸那里有我。你呢?要是觉得你爸不好说话,就和我说。”
沈文雨听的笑起来。
武茹见她笑了,说:“我和你们兄妹几个差不了几岁,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文雨,你还年轻,应该往前看,我觉得女人不一定要生孩子,但是一定要为自己活着。你说呢?”
沈文雨是个骄傲的性格,武茹几乎和她没怎么接触过,不是关系不好,是互相觉得没有接触的必要。沈文雨的性格总能漠视一切她觉得不重要的人和事。
这种性格很吃亏。
<16>
42
第四十二章
武茹和沈严翁打电话, 特意说起吴闻生, 尤其讲到吴闻生可能再婚了,对方带着一个女儿……
沈严翁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武茹知道, 沈严翁其实很喜欢吴闻生。一个家贫的少年,性格自立, 性格又好。重要的是不骄不躁, 沈家比他有钱的多, 他也不自卑, 和沈文雨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吴闻生从来没有什么情绪, 不骄不躁的,也没有占沈家便宜。
但是沈文雨是个吃了亏就要百倍讨回来的人。在那个节骨眼上,吴闻生的妈妈去世, 他们一家谁都没有去吊唁。生死是大事, 是他失礼在先。沈严翁后悔的想。
当年知道吴闻生的妈妈去世以后,沈严翁就后悔了, 应该管束一点沈文雨,不该由着她的性格。最后让事情毫无回头的余地。
五月结束,天气开始暴晒, 沈迢迢这种天生皮肤白的人都觉得晒黑了,尤美婷和她说:“我防晒霜都都用了三瓶了, 迢迢姐,你一瓶都没用完?”
沈迢迢说:“所以你看起来好好的,我晒黑了。”
尤美婷把化妆品掏出来一桌子问她:“迢迢姐, 你看你适合用哪个?你自己挑吧。”
沈迢迢确实是遗传了武茹的白皮肤,但是也架不住夏天这么热,她之前抱怨过,温砚沉每个星期雷打不动给她送吃的用的。
她蹲在柜子下面翻出来行李,里面翻找了半天,居然真找到防晒霜了。
笑着给尤美婷说:“不用了,温砚沉给我带了。”
尤美婷就见过一次温砚沉,印象深刻,温砚沉给外人的印象真的太严肃了。
尤美婷很难想象那么严肃的温砚沉每个星期一给沈迢迢准备行李。还会给她买防晒霜。
沈迢迢拿了防晒霜,把吃的分给尤美婷一半。
尤美婷不好意思一直说:“迢迢姐,我一直吃你的零食。”
沈迢迢笑起来说:“你没发现我从来不吃零食吗?”
尤美婷问:“那为什么你每个星期来都带?”
沈迢迢像个小孩一样开心说:“我老公不知道啊,他以为我喜欢吃零食。每个星期都给我送。”
这种奇怪的想法尤美婷不了解。
她们滑翔伞不如其他运动对体重要求那么严格,只要保持正常强度偏上的体能就好。
任何竞技运动都是从熟练开始,一遍一遍重复,不厌其烦。
沈迢迢在户外训练了一天,进入暑天,持续高热让运动员身体都有些难熬,温砚沉出差回来专程来看她,她们还没回来,他在门口等了会儿,才见他们的大巴车从外面回来,沈迢迢没看见他,他穿的白衬衫袖子翻在手肘,领口的扣子开着,看着有点风流浪荡。
靠窗户坐的几个女生整齐的哇了一声,沈迢迢坐在最后面昏昏欲睡。
方颂喊了声:“温砚沉?”
沈迢迢听的不真切,朝窗户外面看了眼,就见他站在门口车旁边看着大巴车。
她喊了声停车,起身拿着背包穿过车厢,她站起来,温砚沉就看见她了。
等她下车,他伸手接过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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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姑娘们都偷偷的看着。
沈迢迢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臭不要脸说:“上个星期出差没见你,今天过来看看。”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余光橘黄橘黄的,温度还是很高,沈迢迢热的一身汗,她有点不好意思,T恤睡的皱皱巴巴的。
温砚沉倒是毫无影响,看着清清爽爽的。伸手替她别好耳边的头发问:“饿不饿?”
“我先去洗澡,你要不要等等我?”
温砚沉没那么多时间等她,伸手抱了抱说:“等吃完饭再去洗,要不然食堂没有菜了。”
沈迢迢犹豫说:“我浑身汗。你闻不到吗?”
温砚沉哄她:“闻到香香的。”
沈迢迢恶寒:“你说话不气我的时候,真是全是油腻感。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温砚沉看着她认真说:“你老公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居然要去洗澡。我要不干点什么,真的说不过去。但是我时间有限,今天就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沈迢迢听的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笑骂:“滚蛋。”
他配合的问:“满意了?”
沈迢迢傲娇的白了他一眼,带着他穿过门口的综合楼,到后面餐厅,正值晚饭时候,人满为患。沈迢迢坐在位置上等着温砚沉去取菜,碰见很多熟人,包括队里领导,领导笑问:“听说你男朋友来看你了?”
沈迢迢汗颜,纠正:“家属家属。”
领导惊讶问:“结婚了?”
沈迢迢谦虚说:“结了几年了。”
大家都挺意外的,平时看着低调的小沈,隔壁项目上好几个小伙子都时不时打听她。
温砚沉过来,见了人,放下盘子礼貌的问好,说完又补充,我就是来蹭饭的。
领导笑呵呵的告辞了。
沈迢迢调侃他:“表现不错,你要是对我一直这么礼貌,我也不至于时不时就想开除你。”
温砚沉回:“这么夸你,我很违心。但是你要是爱听,我可以多练习。”
温砚沉将菜给她,尽量和她聊些轻松的,也不敢提九月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迢迢也不傻,温砚沉照顾她挺小心翼翼的,队里传疯了,说她男朋友对她超级好。连吃饭都照顾到了。
只有少数知道那是她老公。比如尤美婷,比如方颂。
温砚沉是个初上位的董事长,但是他并不擅长这个领域,所以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
在同行里还是属于低调,和他说上话的人不多。
他的朋友圈扩大的范围不大。
六月月末接到老朋友何濯结婚的消息,他还有意外,何濯叫他们喝酒,结果就是几个男人一起喝酒,他老婆也没来。饭桌上有问:“你老婆呢?”
他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开玩笑说:“我老婆哪有时间和你们吃饭,我和你们喝就不错了,老实喝你的酒。”
外面放风的片刻,他点了烟,给何濯递过去,何濯摇头。
他笑问:“戒了?”
何濯笑的漫不经心说:“我老婆家当金贵,要是哪天不小心点着了,那我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嘴硬,不肯承认老婆不爱闻烟味。
他笑问:“情场浪子,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你老婆怎么入你的眼了?”
何濯目光放得很远,脸上一派放松,淡淡的没头没尾的说:“我身边呆久了,心里早就觉得她是我的人了。”
何濯很少会这样,他大多时候都有些混账,女伴一年能换十几个,也不认真。
何濯说完问:“你老婆呢?什么时候带出来。”
酒局上结婚了的就他们两个。
他解释说:“她九月参加亚运会,得九月以后了。”
老朋友才会这么聊家常,何濯感慨说:“运动员幸苦。”
温砚沉笑说:“事业周期短,浑身伤痛。不划算的专业。”
每个人都有温柔又细腻的心思。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言说。
何濯散场的时候还打包了几个菜,几个人笑他,他也不在意。笑骂到:“你们特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要养家。”
几个掉头就笑话温砚沉:“你看看人家濯子,再看看你。”
温砚沉老神在在说:“我老婆不在家,我谢殷勤给谁看?”
几个人哄笑。
余柯的工作在进入六月后就有些,停滞不前,网站后预期的结果差距还是很明显。并没有预期的那么乐观。
招商部引入的几个婴幼儿品牌知名度并不高。网站全靠母婴交流平台维护流量,他们有专业的婴幼儿导师。
但是这是非盈利部分。
员工蠢蠢欲动,都可预见的情况并不乐观。
余柯给苏淮峥建议了几次,但是他分身乏术,集团那边的会议已经将他缠住了。
下班后余柯照例陪陆伯钊吃饭,他出差一个星期回来,两个人就像饭友加床友,其他的几乎都不谈,
走在一起,余柯也不会挽着他,两个人并排走着,像不熟悉的朋友一样,陆伯钊难得问:“工作很累吗?”
商场人很多,余柯有种本能的规避,心理上害怕遇见熟人。
敷衍答:“还好。”
见她不愿意说,陆伯钊也不再多问。
她难得的想吃火锅,要是平时肯定不会提,吃完浑身味道,陆伯钊也随她,吃饭的时候她心情蛮好的,和他聊起一个银行高管的风流□□。
火锅店对面是家中餐厅,隔着那么远,几层的玻璃,苏淮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余柯。她对面坐着的是红岭资本的副总裁,陆伯钊。
苏淮峥还有朋友要招待,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
吃饭中,时不时注意着对面的情况。
对面两个人出去的时候,陆伯钊将手搭在余柯的肩上,她也不躲避。
苏淮峥盯着看了很久。
余柯回去后,身上都是火锅的味道,洗完澡在客厅里打扫卫生,陆伯钊出来就见她蹲在地上捡头发,整个人蜷缩的小小一团。
他站在后面问:“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柯吓了一跳,仰头看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明白他说的,低头继续。
陆伯钊过去拽起她,含糊的说了句:“别捡了……”
余柯挣扎的拒绝:“你别……”
伸手推在他胸口。
她人被压着陷在沙发里,陆伯钊在她身上,他太高大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嘟囔:“我又不是卖给你了?我没那么多想问你的。”
陆伯钊听的笑起来,她有点抱怨,但是也没那么抗拒。
他说:“那正好。”
余柯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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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较量中次次吃亏(至于怎么吃亏,晋江不让写),陆伯钊每次都能让她身上有青紫,有时候是胸口,有时候是腿。
她后来也开始反抗,在他身上撕咬,见了血,他才收敛。
他的手劲儿太大了,余柯受不住开始哭喊,咬在他手腕上,他也不躲,由着她。
等结束了,余柯摸了摸他的手腕,有点破皮。但是不影响,他这人整天衬衫穿的严严实实,又不会有人看见。
人前道貌岸然,谁又能晓得他是个禽兽。
这光鲜亮丽的的背人,人人都是几张皮,她不也一样。
人前励志,人后堕落。
和陆伯钊在一起久了,她也仿佛习惯了,连恨都裹着层糖衣。
竟然从心里觉得,陆伯钊这个人其实也不算差,至少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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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四十三章
七月中旬, 沈迢迢的训练要转站到国外, 最后一个半月要去适应不同地域的风向和气流。
沈迢迢左腿有点疼,但是不严重, 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最后参赛的几个选手都是重点训练, 她压力很大。
周末回去整理行李, 没人看着她, 她周末还是回温砚沉的公寓, 温砚沉这段时间很忙,有时候不能回来。前一个周末她一个人在家。
温砚沉是看到她的留言, 所以连夜赶回来了。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沈迢迢还坐在客厅里整理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整理的, 就是查了一晚上那边的天气和攻略, 怕遇上突发情况。
温砚沉进门就看见她行李箱开着放在地上,里面东西整整齐齐, 沙发上堆了些口服药和外伤药。
他提着行李站在门口问:“明天就出发吗?”
沈迢迢真的没想到他半夜都能回来,叫他:“你过来。”
她列出来一张要带的东西。
温砚沉看了眼,戏谑说:“你这个架势, 像是走了就不回来了。”
沈迢迢不客气说:“要是能不回来,那可就太好了。”
温砚沉问:“有多好?”
沈迢迢挑了几种药装在袋子里, 敷衍说:“你想象不到。”
温砚沉见她幼稚的很,问:“和我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好处多的不得了?”
沈迢迢问:“你长这么大就一直这么不讲理的吗?我和你那个不能叫结婚, 我们是带着双方律师,签的合约。”
温砚沉放了行李箱,回来坐在她对面问:“合约叫什么?”
结婚证。
沈迢迢问:“你这么找事,是不是想离了?”
温砚沉说:“没有,我能结这个婚也不容易。”
沈迢迢没说话,等了一会儿,问:“你这个话,我怎么感觉是骂我呢?我暂时还没明白,你等等。”
温砚沉真被她逗笑了,问:“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你吧。”
沈迢迢问:“你为什么这么殷勤?”
温砚沉看了眼时间说:“半夜快两点了,你问你老公为什么这么殷勤?”
沈迢迢没想到他居然还调戏她。
她盯着温砚沉问:“我才不怕你吓唬。有本事来呀,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温言沉要笑不笑的张着嘴,问:“你不困吗?”
沈迢迢不怕他,从开始都不惧怕他,大概温砚沉给她的安全距离很合理,沈迢迢一直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
沈迢迢想了一下说:“我可能对你有点误会。”
温砚沉问:“什么误会?”
“我一直有种错觉,以为你是个好人。”
温砚沉说:“你直接说目的吧。”
沈迢迢执着说:“没有目的,我就是有感而发。”
温砚沉总结:“你一般这么说的时候,肯定没好事。但是我确定,最近没惹你。”
沈迢迢问:“你虚荣心这么强吗?自己是个不太好的人,真的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温砚沉和她贫:“半夜三更,你真的要和我讨论这个吗?”
沈迢迢无所谓的说:“我又不和你睡觉,闲着也是闲着。”
温砚沉本来累的要命,索性躺她身边问:“你是不是后来失眠很严重?我发现你晚上经常不怎么睡觉?说实话。”
沈迢迢听的心里一动,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砚沉不好好说,贫嘴:“你要是和我睡一张床,一开始我就能发现。”
沈迢迢和他说话一直都在要生气和开心中间来回拉扯,反正情绪非常的反复无常。
问:“你嘴上不占我两句便宜,是不是不会说话?”
温砚沉闭着眼躺在她身边,懒懒问:“要不要看个电影?我对哄人睡觉不怎么擅长。”
沈迢迢确实后来失眠很严重。经常半夜半夜的醒着,间隔时间久了才敢吃一次安眠药。
温砚沉开了电视,不止哪里翻找的一部科幻电影。
人类生存环境恶劣,等待发现新的星球移民。美国人的英雄主义。
开篇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玉米地,飞机坠落,沈迢迢精神百倍,给温砚沉说:“这个高度,风度有限,滑翔伞飞在这个上面有危险……汽车根本开不进去玉米地,土地太松软会陷进去……”
等沙尘暴来的时候,沈迢迢肩膀上一沉,温砚沉早已经睡的人事不省了。
靠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睡着了还是有点严肃。
沈迢迢心里吐槽,赚钱的人睡着了都不放心?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靠着,电影早放完了,沈迢迢也有了睡意,身边围了个抱枕,顺势靠在他身上。
温砚沉醒来是被热醒的,睁眼就看见沈迢迢窝在他怀里,七月初的天气,早晨都带着股炎热,他伸着脖子想坐起来,但是怕惊扰了睡觉的人。
伸手将沈迢迢带到他身上,方便他起身。
她穿了件白短袖,温砚沉一伸手,摸到了她腰上的肉,沈迢迢迷迷糊糊问:“你居然等我睡着占我便宜?”
温砚沉被窝的腰疼,笑问:”我给你当了一晚上人肉枕头,还不许我占便宜?”
沈迢迢难得的困,非常好说话:“给给给,你等我睡醒了,给你占便宜。”温砚沉哄她:“回去睡吧。”
见她不动,催说:“我真的抱不动你,你别指望我公主抱。”
她身高太高了,一抱就折腾醒了。
沈迢迢起身威胁他:“我要是睡不着了,你给我等着。”
一直等她睡着了,温砚沉才联系医生。
他们这个运动项目是非奥项目,不如热门运动那么受重视。身边配备的资源有限,也没有专门的运动员心理辅导。这么绷紧神经是很危险的,他知道的她睡眠不正常,至少有快一个月了,他打听了一早上,等沈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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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前,他已经和医生预定好时间了。
沈迢迢睡醒了见他还在工作,家里还来了人,她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
来的是温砚沉的一个助理,和一个职业经理人。给他送文件和简单讨论工作。
沈迢迢进厨房拿了水出来放在桌子上说:“你们聊,别看我。”
两个人又好奇又不好意思。
温砚沉介绍:“这是我老婆,沈迢迢。这是经理和我的助理……”
沈迢迢哦了声,也不在意,招呼说:“你们聊你们的。”
回卧室在手机上定了午饭。
没等他们聊完,外卖就到了。
沈迢迢觉得一个女主人,即便不是真的,也要有礼貌。起码饭点不能不招呼人吃饭。
外卖来了她招呼:“你们别聊了,吃饭了。”
温砚沉无奈的笑,招呼经理和助理吃饭。
沈迢迢确实是个老实孩子,因为家里来客人,都是这么招呼的。
七叔公传输给她的教育很朴素,不谈金钱因素,对人要有礼貌。不要轻视轻慢别人。
温砚沉看她很积极的把外卖放在餐桌上,还挺有女主人的样子的。
看了眼,发现还挺丰盛的,有菜有汤。
沈迢迢不好意思说:“你们就凑合吃吧,我不会做饭,他也不会。”
温砚沉一听她胡说就想笑,拆台说:“你胡说也认真一点,他们都知道,我会做。”
沈迢迢手空比划了几下,说:“那先吃吧,下次你做。”
助理姓陈,年纪轻轻的像是刚毕业不久,听见沈迢迢说话这么有意思,笑着说:“第一次到温总家里吃饭。”
沈迢迢和温砚沉坐一边,对面助理和经理人坐一起。
沈迢迢招呼说:“我经常不在。”
经理人和温砚沉聊了几句工作,助理大概太年轻了,没怎么应付过这种上司和上司老婆家里的事,突然冒出来一句,“那怎么温经理说你和郁小姐要订婚了……”
他说到一半,才发觉,捅娄子了。
坐在那里有点局促,可惜饭桌上人太少了,也没人帮他兜着。
沈迢迢扭头问:“温经理,是你爸爸?”
温砚沉看她脸色没什么变化,估计都没听出来里面的门道。
沈迢迢见助理有点紧张,安慰说:“我有看到新闻,你别紧张。我们又不会因为你一句话打起来。”
小陈有点感激沈迢迢的善解人意。
等他们走了以后,沈迢迢还顺带收拾了垃圾,问:“好了,现在给我讲讲你的郁小姐吧。”
温砚沉讲条件:“说完,你就当是听故事,过去就完了。”
沈迢迢说:“那得看你的故事怎么样了,要是我不满意,就不好过去。”
温砚沉说:“你这个标准不公平,因为故事开始,我就是死刑。”
沈迢迢睁大眼睛,有点怀疑问;“你把人家睡了?”
温砚沉闭上眼,伸手扶在额头说:“没这么粗暴。就是前女友。”
沈迢迢点头问:“然后呢?她不会看上你爸了吧?”
温砚沉问:“你还听不听了?”
沈迢迢好像认定他被戴绿帽子了,了然的点头:“听听听,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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