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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章 第 59 章(第2页/共2页)

后。

    太后起身拿过侍卫手中的剑从身后环住小皇帝,拉着他的手握住剑柄,四只手叠在一起,剑稳稳的指着程奕,“那就皇上你亲自动手。”

    小皇帝想退开,却被太后死死抓着手,他一瞬间有些慌乱,“母后,戊十是先帝留下的影卫。”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怕,哀家告诉你,他做了什么,该不该死。”

    一直没开口的程奕突然抬头,眼中寒光闪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太后莫要多言。”

    程怀瑾抬手点在程奕的哑穴上,眼中全无平日的敬重。

    太后瞥了眼程奕,环着小皇帝握紧他的手逼着他一步一步靠近程奕,“第一罪,谋杀朝廷命官,他杀了哀家的父亲,一代丰功伟绩的大将军,被他卸了四肢,从这儿,这儿,八尺男儿,最后变成一块一块的。”

    剑从程奕肩膀脖子腿脚等一一比划过,小皇帝想抽回手,却被太后死死捏着,也不让他松开手中的剑。

    “第二罪,叛国,他帮魏国扫尾诛杀细作。”

    小皇帝摇头,“不,不可能,戊十不会这么做。”

    “皇上的老师郑太傅也是他杀的呢,可怜郑太傅还想回了祖籍颐养天年,不过能落叶归根,想也是不错的。”太后笑了笑,继续道:“知道他为何要杀郑太傅吗?因为郑太傅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上该疑惑,明明哀家与你皇叔才是压在你头顶最该死的人,他却没有动我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哀家和你皇叔,是你父皇精挑细选出来的,要等到最后才能功成身退。”

    太后继续握着小皇帝的手逼近,剑尖已经指着程奕的胸口,“第三罪,祸乱后宫,皇上不是一直想找出杀害你姨母的凶手吗?他便是。”

    “看皇上的样子,该是早就知道了对吧?”

    小皇帝面色苍白,想辩解,喃喃的唇却发不出声音来。

    程奕被点了哑穴,想开口却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太后。

    太后看着他那副模样,“哀家偏不告诉他你这么做的原因。”

    “朕不信,朕不信。”

    太后已经松开了小皇帝,小皇帝丢下剑双手捂着耳朵眼中全是惊疑。

    太后目光淡淡的看着程奕,俯身道:“这便是先帝费尽心机让你做了那么多事护着的儿子,哀家偏要毁了,记得下去时给先帝传个话,下辈子好好做个人。”

    程奕双目赤红眼中满是怒意,而太后眼中的恨意也不少,“五叔,你可是我亲五叔,先帝派人掳走你,将你培养成他的死士,让你回来杀自己的亲人,这五年,你可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可有在梦中见到你大哥,我父亲?”

    天边亮出一丝淡淡的白光时,太后让姚娅雲搀扶着回了平清宫。

    姚娅雲:“太后恨先帝?”

    不难看出,这一场华丽的戏里面,先帝才是那个黑手,而程奕不过是一把执行的刀。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可怜他,一辈子都在算计,好不容易活了个儿子还得当眼珠子当心肝儿的疼,却又怕他那功高盖主的弟弟抢了他儿子的位置。”

    程昭瑛想起先帝的模样,“先帝什么都好,文韬武略、治国平家,有帝王的抱负也有帝王的才能,只一点,他短命,哈哈……”

    太后笑过脸上神色淡去,“偏偏就是这么个短命鬼,病入膏肓之际让戊十暗杀哀家父亲,逼着怀瑾带着仇恨活着,死了还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程奕是先帝培养的一把刀,这把刀太好用了,好用到她惦记了两辈子才将这把刀揪出来。

    姚娅雲看着太后的侧脸,藏匿在黑暗中瞧不真切,以前她总不能理解乔乔夸赞女主,现在懂了,抛开书里的框架,太后女主是真实存在的,她有勇有谋,像一个蛰伏等待出手的鹰,一击即中。

    从淑太妃的死,不,应该从更早就开始步步为营,只是她想不通,太后做了那么多就为了抓程奕?

    摄政王逼宫,却也没有要皇位,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姚娅雲不喜欢装糊涂,便问出了口,太后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瞒着,“萧慕辰领兵打仗行,却不是守江山的人,他向来看的清楚。”

    唯一看不清楚的,是那一生都在算计旁人,到死都不闲着的人。

    活的真像个笑话。

    --

    乔瑜醒来还能闻到安神香残余的淡淡气味儿,她知道琥珀夜里又偷偷给她点了安神香,“昨夜可有发生什么事?”

    琥珀没有隐瞒道:“昨夜摄政王带人闯入皇宫。”

    乔瑜起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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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眩晕,还好琥珀急忙扶着人,乔瑜摆摆手,“没事。”

    洗漱时,乔瑜看着忙前忙后的紫萱,“紫檀呢?”

    她也不过是随口问,因为她不敢问宫里的结果,她怕。

    紫萱背对乔瑜身子一僵,还未开口如何告知。琥珀的声音先响起,“紫檀叛主,属下已经处置了。”

    紫萱看了眼琥珀,不满她这般直接的说出来。

    乔瑜有些愣神。

    紫萱扶着乔瑜往外走,“少夫人先用饭吧。”

    乔瑜只用了几口粥便吃不下了,看似镇定的她实则心里慌的不行,起身往青松苑去,摄政王逼宫,程怀瑾呢?他可还好?紫檀是谁的人?她昨儿是要动手吗?

    乔瑜急需一个答案。

    到青松苑,丫鬟掀着帘子让乔瑜进屋,堂屋中程怀瑾跪的笔直,老太君拿着佛珠指着他,双唇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乔瑜赶忙过去扶着老太君,“祖母。”

    老太君后退坐在罗汉床上,捶着心口,“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祖母,祖母。”

    老太君晕过去之时,程怀瑾如利箭一般将老太君抱进屋,“请大夫,快。”

    大夫来的很快,容文博的腰带都是歪的,手搭上老太君手腕的脉搏,过了半响开口,“急火攻心,你做什么气老人家了?”

    程怀瑾站在床边不语,乔瑜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程怀瑾的模样她看在眼中,只一夜间,他似乎憔悴了许多,下颚冒了许多胡茬,双目释怀却又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情绪看的她心底一片哀伤,乔瑜伸手抱着他。

    两人一直没离开老太君的院子,亲力亲为的照顾,就是程怀瑾喂老太君喝药时,乔瑜总感觉有些泛呕。

    捂着嘴急着起身出去,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再醒来人在陌生的屋子里,程怀瑾守在床边,“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乔瑜有些害怕,她最近胃口不好身子感觉也难受,她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程怀瑾抬手将她耳发拨开,眼中是欣喜,“容文博说你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乔瑜下意识抚上肚子,却并未多关注孩子的到来,“夫君,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乔瑜想问的是,为何老太君那般生气。

    程怀瑾手指轻轻摸着乔瑜的脸颊,将宫里的事说与她听,摄政王不是去逼宫,是去抓一直以来挟持小皇帝的幕后人,而事情已经平息了。

    他说的很轻松,但乔瑜似乎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忍着泛呕,却又心疼的不行,那得多危险啊。

    末了,程怀瑾道:“阿瑜,帮我劝劝祖母。”

    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杀害大儿子的凶手,但凡老太君心性不够坚强,怕是都扛不住吧。

    乔瑜没有质问他为何要将这么残忍的事告诉老太君,“我真的怀孕了吗?”

    得到程怀瑾点头,乔瑜起身去了老太君的内室,老太君醒了有一会儿了,看见乔瑜进屋,抬起手,乔瑜急忙过去握住老太君的手,“祖母。”

    “二郎,也过来。”

    乔瑜坐在床边,程怀瑾站在她身旁,老太君看着程怀瑾的脸,脸上露出一摸怀念来,“你爹是家中长子自小就板着一张脸,家里姊妹弟兄都怕他,你娘啊最是温柔了,你爹那么凶一人从来不敢凶你娘……”

    说着,老太君拉着乔瑜的手絮絮叨叨道:“阿瑜不知道,他小时候可闹了,又皮又泼,成天嘻嘻哈哈到处惹事偏又仗义,他三弟被人欺负,他领着家里的仆人就冲出去跟人干架,事后扬言对方敢告状就见一次揍一次,他爹知道了把他打一顿,结果,伤还没好全,就溜出去又把对方给揍了。”

    老太君神色哀伤,“后来啊,你也不笑了,板着个脸比你爹还凶还冷……”

    说着说着脸颊淌下了泪。

    乔瑜很少安慰人,也不怎么知道安慰人,见老太君落泪,抿了抿唇,“祖母别伤心,阿瑜生一个活泼的出来,保管比他爹小时候还皮。”

    老太君被她的话逗乐了,却也止不住眼角的泪,“好,好,祖母可还要等着曾孙孙落地呢。”

    “不说了,不说了,回吧,阿瑜怀了身孕,二郎好生陪陪她。”

    程怀瑾:“孙儿谨遵祖母教诲。”

    从青松苑出来。

    程怀瑾牵着乔瑜的手慢慢往棠棣苑走去。

    “多谢夫人。”

    “生分。”

    程怀瑾看她噘嘴,目光放柔,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夫人,我好庆幸有你在身边。”

    “我也是。”

    太阳光破除云雾洒下来,两人从林荫走向暖阳下,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寒意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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