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天空,也接触不到任何同类,每日除了睡觉,就只能守着这一方天地。
皇后还试图让张嬷嬷买通守门的侍卫,却屡屡失败,那些侍卫也不知是太子的人,还是只忠于皇上,根本不给她丝毫面子。
皇后心中无比憋屈,连同茶杯一起砸在了地上。
张嬷嬷唬了一跳,劝道:“娘娘息怒,太子妃既已诞下小皇孙,想必用不了几日,皇上就会回宫,六皇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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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是个孝顺的,定会去找皇上求情,届时肯定会提前解了您的禁足,您只需耐心多等几日即可。”
她连忙给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将饭菜和茶杯收拾了一下,她则绕到皇后身侧,将她扶到了榻上,好生给她揉了揉脑袋。
她一生气就头疼,多年的老毛病了,想起六皇子,皇后脸上的冷意才散去一些,前几日,六皇子还试图闯进坤宁宫,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以他的至纯至孝,待皇上归来,他定然第一时间去求情,皇后既心酸又欣慰,喃喃道:“就是不知他们何时回宫。”
往年皇上去行宫避暑散心都是赶在八月十五前回宫,如今离八月十五仅剩半个月,也不知是否会顺利归来。
皇后自然没能等到他们的归来。
此刻,行宫也下了雨,几个妃嫔都挤在正殿,大殿一隅,越窑青釉嫦娥奔月纹香炉里袅袅升起缕缕青烟,厚重的幕帘后,是一张偌大的龙床。
此刻皇上就躺在榻上,妃嫔没敢挤进去,隐约听到了太医劝他好生休养的声音,随即便是阵阵压抑的咳嗽声。
刘婕妤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她性子温柔,擅长抚琴,待在行宫的这几个月,她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时间最多,早在两个月前,她就瞧出了皇上身子骨不如之前。
她只觉得要变天了,心中多少有些惶惶不安。
原本“计划”等雨停后,返回京城,谁料皇上竟是大病一场,他身体抱恙,回京的计划也往后推迟了一段时间。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一直到第四日天才总算放晴,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八月份,安安的生辰是四月二十,八月初一恰好是他的百日宴。
在外人看来,小家伙才刚刚出生没多久,他的百日宴自然没法举办,好在沈翌还有一丁点良心,仅消失了几日,在安安百日这一日,他来了宜春宫。
中午,莎草刚摆好午膳,就瞧见太子走了过来,他难得穿了一身雪白色锦袍,衣袖以金线锁边,衣袍处绣着宝杵纹,他本就肤色如玉,冷淡矜贵,一袭白衣,比平日更添一丝仙气。
陆莹抬眸时,恰跌入他深邃的眼眸中,她赶忙起身行了一礼,眸中也添了一丝欢喜。
她的喜悦纯粹又美好,沈翌心弦微颤,冷淡的眸垂了下来,没与她对视,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宋公公含笑将贺礼递给了莎草,“这是殿下特意为小皇孙备的贺礼。”
有青黄玉镂雕虎纹璜,福禄双全纹玉佩,杂宝纹砚台,喜鹊登梅图玉如意等,金丝楠木托盘上足足摆了六样,每一样都价值连城,莎草险些端不住,只觉得入手沉得厉害。
她赶忙收入了库房。
陆莹笑道:“谢殿下赏赐,您能来,安安已经很开心了,下次不必赏这么多东西。”
沈翌已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闻言他才掀眸淡淡扫她一眼,这一眼带着难以描述的疏离,脸上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陆莹心中不自觉打了个突。
他并未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不咸不淡道:“用膳吧。”
陆莹心中无端有些惴惴的,让木槿添了玉箸,她用膳时不喜丫鬟伺候,太子同样如此,殿内异常安静。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闷。
饶是他的性子一贯有些清冷,陆莹心中也有些不适,前几日,两人还抵死缠绵,如今见了面,竟还是如同陌生人。
她本以为亲密接触后,他多少会有点变化,事实证明,果然是她想多了。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了室内,跳跃的光斑打在他脸上,他那张冷硬昳丽的五官,像极了画中的人儿,不会说话,不会笑,徒生一张好相貌。
陆莹情绪低落,饭菜也没吃多少,沈翌放下玉箸时,她也放下了玉箸,这才主动开了口,“殿下要去瞧瞧安安吗?”
沈翌颔首,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她的寝室,她室内干净整洁,梳妆台上的首饰皆一件件收入了妆奁内,唯有床上躺着一个小人。
安安的睡眠还未调整过来,近来总是睡得晚,白日一睡能睡到午时,此刻,他仍在睡,小家伙皮肤白嫩,鼻梁挺直,小嘴微微张着,因怕热,单薄的被子被他踢到了一旁,他手臂张开,呈现出一个“大”字形睡姿,瞧着很是霸道狂放。
陆莹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沈翌却拧了拧眉,“还在睡?”
因语气冷淡又板着脸,他随便一句话,就像极了责备,陆莹心口一紧,连忙道:“最近睡颠倒了,妾身正在努力帮他调整,刚刚喊了他几次,都没能喊醒他。”
沈翌便也没再说什么,只静静盯着小家伙瞧了会儿,就收回了目光,随即淡淡道:“他是男娃,又是嫡长子,不可太娇惯。”
“殿下教训的是。”
陆莹答得虽恭敬,心中却有些不舒服,安安才三个月大,懂什么?她也万万没有娇惯他的念头。
沈翌并非要教训她,闻言,神情不由一顿。
她无疑生得极美,面若芙蓉,眉眼如画,每一处都说不出的精致,饶是这几日不曾见她,她依然时不时出现在他梦中。
沈翌向来自律,掌控欲也很强,唯独对梦境无法控制,因梦里梦外的荒唐,他不欲多待,低声道:“你照看好他。”
他说完便要抬脚离开。
陆莹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很委屈,她甚至理不清在委屈什么,那晚的失身,她分明是自愿的,可这一刻,对上他冷漠的目光,绝情的背影时,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冲动之下,竟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殿下几日不来,好不容易过来,不与妾身说说话吗?”
她眼睫轻颤,薄唇轻轻咬了起来,总觉得他这般离开后,日后每一次过来都会这般冷漠。
她在府里惯爱同章氏撒娇,许是那晚的亲密,让她觉得两人之间不再一样,抱住他后,她甚至依恋般蹭了蹭他的后背,将小脸贴在了他背脊上。
沈翌身体不由僵住了,眸色也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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