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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理成章地接近李驿昀,就算被发觉了,她也能用一句“钦慕太子殿下”便给糊弄过去。

    王公公亦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话,带着苏澜入了东宫,“苏五姑娘与苏小公子住在东侧院,若有要事,叫宫女们传话便是。咱家还有要事,得先走一步。”

    “公公慢走。”苏澜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见王公公出了院子,才拉着苏衡往里走去。

    王公公走到院外时便停下了步伐,他招了招手,引了院子里的一个宫女过来,“你们一个个给我把人瞧仔细了,太子殿下有吩咐,若是着苏澜有什么异样,便速速来报,不可隐瞒。”

    “是。”

    ……

    待两人入了屋内,苏衡终于克制不住,“姑姑,我们回府好不好,衡儿不想待在宫里了。”

    “就待一些时日便好,姑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苏澜将他搂在怀里一遍便地安抚着。

    “可是他们会伤害姑姑,姑姑,我怕……”

    苏澜的手一顿,心中不由得酸涩,“不会的,姑姑那么厉害,哪里会任由自己被旁人欺负了去。”

    “姑姑,疼不疼?”苏衡轻抚着苏澜暗红色的掐痕,“若是三叔在就好了,他定是不会让太子殿下这般欺负姑姑的。”

    苏澜脸色沉了下来,“你还是没将我的话听进去是不是!如今在宫中,比不得其他地方,说错了一个字,别说像姑姑今日这般,就算掉脑袋也是轻的,还要祸及家人。”

    苏衡一听要掉脑袋,吓得立马认错。

    “衡儿,姑姑接下来说的话你得仔细听着,用心记着。”

    苏衡点点头。

    “方才入院的时候可瞧见了四个宫女?日后除了她们与王公公,再有人说带你出这院子或是谁要寻你,你一个也不准信,也不准跟去,明白吗?”

    李驿昀既然已经将他们安顿在东宫,便不会再在身边的人身上做什么手脚,最多派人监视着他们罢了,若是在东宫出了事,苏家定是会将罪责都推到李驿昀身上,李驿昀也没有那么蠢。

    “还有上回你在树上听到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书房也不要过去,若是有人问起什么,你权当不知道,装傻就行,明白吗?”苏澜虽然这般说,可她还是忧心,李驿昀那儿她倒是可以打发,可苏衡只是个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思。

    “还有,若是有人问起你与晋王的关系,你就说在马场的时候见过晋王,晋王与你说过些话,平日在街上还遇见过几回,其余都一概不要说。”

    苏澜原本不想与苏衡说这些的,他还小,她不想让他背负太多,可如今情况不容乐观,一入宫李驿昀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让她更警觉了些。

    苏衡乖巧地点了点头,苏澜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姑姑答应你,不会让你在这儿待太久的。”

    “姑姑——”

    两人的话被另一道声音打断,“苏姑娘,皇上已派人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苏澜给苏衡擦了擦眼泪,“不许再哭了,在皇上面前乖巧一些,他不会为难你的。”她说着便拉着苏衡将门打开。

    “苏姑娘留步。”门外的宫女伸过手将苏澜阻拦在内,“皇上只让苏衡一人去,苏姑娘留在屋内便可。”

    宫女说完,毫不留情地便拉着苏衡离开。

    苏澜急切地拉住宫女的手,“让我陪去吧,他还小怕是不懂规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苏澜赶忙将自己的簪子耳饰取了下来,一并塞进那宫女的手中,“姐姐行行好,让我也一同过去吧,我只在殿外候着便是。”

    宫女被苏澜缠得不耐烦,将她猛地一推,“苏姑娘以为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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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苏府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将手中的簪子往地上丢去,“这些东西姑娘自己留着便是。”说着,她便将门合上,“你们几个看着点,别让人乱跑。”

    “是。”

    在门合上的那一刻,苏澜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她站起身来,将地上的簪子重新簪好。

    四个宫女中,守在门外的三个不会武,而方才那个显然还有些身手,如此一来,照料起居的实则是只有三个宫女,而另一个便是来监视她们的,她一走,其他几个便好应付。

    苏澜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何时回宫?”

    宫女瞥了苏澜一眼,眼中尽是鄙夷,“苏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吧,太子殿下的事哪里是你能问的。”

    苏澜绞着帕子,“我……”

    那宫女脸色都冷了下来,这样上赶着对太子殿下示好的女人也不知有过几个了,“苏姑娘趁早死了心吧,这几日太子殿下都不会宿在东宫——”

    “你与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另一个宫女出声打断了她,索性将门合上,“姑娘还是回去吧。”

    苏澜眼神都冷了下来,果然,李驿昀将她安排在东宫便是要监视她,但好在他这两天夜里不会回来,那她行动便自由了些。

    苏澜坐在一旁,等着苏衡回来,可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却不见有一丝动静,她都有些坐不住了。

    她刚起身要推开门,便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只听得宫女齐声道:“晋王。”

    苏澜一愣,她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可当门被打开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苏澜心猛然一颤,“晋王怎么……”

    她声音一顿,怕李承珺察觉出了异样,又瞧见他怀中抱着苏衡,苏衡闭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苏澜一惊,赶忙上去查看。

    “只是睡着了,今日他陪着皇上闹腾了许久,出来时便已昏昏欲睡。”李承珺抱着他往内室走去,外头的宫女面面相觑,却又不敢拦。

    苏澜紧跟上去,内室的屏风将外头的视线一并阻隔。

    李承珺将苏衡放在床榻上,替他掖好被子,“不必担忧,他比我想的还要机灵些,皇上很喜欢他。”

    苏澜松了口气,李承珺这话意思他应当也在殿内,苏澜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多谢。”

    “把头抬起来。”

    苏澜一愣,想到他要做什么,反而将头垂得更低了,显然有些不情愿。

    “我只说一次。”李承珺死死盯着她,似要戳出一个窟窿来。

    苏澜还是不情愿,不知为何,她不想让李承珺看到这样的她,她不该是这样任人欺凌又软弱无能的模样。

    苏澜本以为李承珺会说什么又或是做什么,可他却头也不回得便往外走去,苏澜不解,抬起头看向他。

    而与此同时,李承珺突然一个闪身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颌,往上抬了抬,“就因为这个,便不给我看?”

    苏澜哑然,偏过头不说话。

    “平日里对付我的那股劲儿呢?今日怎么不见得你使出一些来?”李承珺手一松,轻嘲了一声,“就你这样,我倒是怀疑你能不能活着出宫了?”

    本就难受,又被李承珺这般冷嘲热讽,苏澜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她低着头不说话。

    自她重回女儿身后,不知为何,她似乎多愁善感起来。总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闹得心里不自在,当然,这放在以往,都是不会有的事儿。

    此刻的苏澜并未意识到,那个“旁人”也只是李承珺罢了。

    “这是药。”李承珺从怀中取出玉瓶,放在一旁,不再说什么后,便转身离去。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是李承珺惯用的法子,苏澜习以为常,她没有用药,只是将其收了起来。她回到榻上,将自己埋进被窝,给苏衡捂被子。

    ……

    “主子。”

    无南跟在李承珺身后,觉得自家主子从东宫出来后便有些不对劲,苏五姑娘可是说了什么气到了自家主子?

    “主子,马车已在宫外备着了。”

    李承珺脚步一顿,但也只是一顿,便向前行。

    “主子,若是今日回晋州,来回三日功夫,主子后日便可回京城了。”无南欲将手中的赤狐递给李承珺。

    可李承珺没有接,他一想到苏澜颈间的那处红痕,心中就升起莫名的烦躁,那女人瞧着是个强硬的人,可做事却从不计后果,将她一个人留在京城早晚要出事。

    李承珺不紧不慢道:“我何时说过要回晋州了?”

    无南:“啊?”

    自家主子这是何意,他可是将马车行李都备好了,方才还说等出宫后直奔晋州,为何又不去了?

    “不回去,留在京城。”

    “主子,那小狐狸怎么办?”等入了春,他们就难回晋州了。

    李承珺冷冷地看了它一眼,往前走去,“让它自生自灭。”

    小狐狸身子猛的一颤,躲在无南怀里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过渡章,节奏稍微慢一点,后面就能跑起来了(我太想看到李狗子拉着苏澜的手说骚话了)

    ————

    第54章 晋王心疼第1天

    正如那宫女所言, 李驿昀并未回东宫, 她将苏衡哄睡后, 便将烛火一并熄灭。

    东侧院的人都不会想到苏澜有些身手,更不会想到她会胆大包天在今夜就有所行动, 因此于苏澜来说,今夜才是查探的最好时机。

    苏澜又在房内待上了半个时辰,将自己的装束全然换了一身,她才悄悄翻了窗子离开。

    她对东宫的一亭一阁都铭记于心,除去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还因她幼时常常入宫来寻李驿昀,有时玩得错过了出宫的时辰,她便也宿在东宫了, 一来一回她在东宫便熟得闭着眼都能走了。

    可她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与李驿昀之间便成了如今这般,他想方设法让她死, 而她亦是百计千谋想将他拉入地狱。

    宫中守卫森严, 而东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苏澜翻过了两座院子, 竟未发现一人,苏澜一时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李驿昀的计谋,可既然已经来了, 她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苏澜凭借着记忆,往西侧院走去,那里便是她曾经住过的院落, 而李驿昀的书房也在西侧。

    一入夜,苏澜就格外警觉,一道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传入她耳中,苏澜也不由得放轻了步子。

    对方并未发现苏澜,只见书房中站着三个人,她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容,其中一人不是李驿昀又能是谁!

    不是说今夜他不回东宫吗?他为何会在这儿?

    而李驿昀身旁站着的另一人便是除夕那日追杀她与苏衡的黑衣人。

    苏澜不敢轻举妄动,连步子也不敢挪一步,将气息压到最低。

    李驿昀站在窗口,身边的另一黑衣人上前对李驿昀说着话,而苏澜越听越心惊,整个人都止不住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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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不大明白那人说了什么,可她能分辨出那人说的是北狄话!

    李驿昀身边为何会有北狄人?而他为何又能听得懂?在她记忆中也只有谢常安精通北狄话,可那也只因他自小生在边关,这便不足为奇,可李驿昀堂堂一国太子为何也会?

    幼时她与李驿昀如手如足,两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而她也从未见过李驿昀说北狄话,她十三岁时便跟着军队出征,虽说那时候她也只是个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可攻打北狄战事吃紧,她很少回京,难不成几年不见,他便又学了一门技艺?

    苏澜还未想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李驿昀开了口,用的亦是北狄话,苏澜虽听不懂,但李驿昀的咬字与腔调与北狄人别无二致。

    那黑衣人显然得了他的指示,点了点头,便出了书房,苏澜赶忙将身子贴在墙上,屏住呼吸。

    他们一直攻取不下北狄,就是因为北狄人善追踪查探之术,他们对气息极为敏感,若身旁有人,他们便立马能察觉。苏澜为此还练了两三年的闭气,如今能撑上个半盏多茶的功夫。

    黑衣人站在原地往四周望了望,未察觉出异样,这才离开。

    “殿下,谢常安已离开军营,如今边关无人镇守,我们要不要……”

    李驿昀微微抬起手,“不必,太刻意了,对付他有千万种方法,没必要用这种,入城关卡不必对他设,放他入京便是。”

    “可是殿下,谢常安一回京,晋王那儿又该如何……听说晋王原本今日回晋州的,可如今却还在府里,属下猜想,他一定是得到了谢常安回京的消息,这才留了下来。”

    李驿昀轻笑,“谢常安能入京,可日后能不能再回去……就另当别论了。”

    “是,那属下这便去安排。”可黑衣男子却依旧立在原地不动,“殿下,属下还有一事。”

    李驿昀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去江南查探苏澜的人都已回来了,在庄子里并未找到人,问了认识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人去了哪里。属下一直觉得那苏澜有些异常,可又找不到证据。”

    李驿昀倒是不意外,“那你说说,她有何异常?”

    “晋王这些年来都是独来独往,别说女子了,其余人也是难以近身,可这苏澜却是不一般,她入京第一天便被晋王的赤狐缠上了,殿下您应该也知道,这些畜生随被驯化,可骨子里还是藏着野性的,怎可能对第一次见的人就如此亲昵?”

    “你的意思是她与李承珺认识?”

    苏澜暗暗咬牙,她就知道那只臭狐狸会坏事,李承珺也真是的,那赤狐在晋州待着好好的,他非要将它带回来,若是她百谋千算最后却栽在了这里,那她岂不可以悬梁自尽了。

    “属下也不能断定,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晋王似乎对那苏澜也有些不一般,接连几次他都给苏澜送过药。”

    李驿昀想到白日里苏澜在他手中无力挣扎而满目绝望的模样,冷笑,“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就算她有些本事,可如今人就在宫中,还不是任由本宫拿捏,到头来苏家不过死一个女儿罢了,苏万州她还能找上本宫不成?”

    听到这儿,苏澜心头一紧,李驿昀想直接杀了她?

    “太子殿下英明。”

    “等谢常安入京后,本宫会在宫中设宴,届时苏澜那儿便交给你了。”李驿昀抬头看了眼月挂枝头,“李承珺近日闲得慌,找些事让他做做。”

    黑衣人立马会意,“是!”

    “随我出宫一趟。”李驿昀将窗子放下,便往黑夜中走去,那黑衣人便紧随其后。

    苏澜确认两人走了之后才进了书房,书房什么也看不清,可她不敢用火折子,怕引来了旁人。

    苏澜无奈,只得借着残破的月光在里头摸索着,若李驿昀与北狄人有接触,那定当还有信物与书信往来,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苏澜想着一处易藏身之处,数着步子往正北向走去,在十七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她抽出短刀,蹲下身用刀尖插入石砖的缝隙中,可刀刚深入半寸,她突然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石砖像是许久不被触碰过一般,生硬的很,她的刀都卡在里面了。苏澜带着疑惑用了好些功夫才将这块石砖给掏了出来。

    她伸手往其中一按,另一块石板便翻下,露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来。

    扑面而来的尘灰被苏澜吸入口鼻之中,她强忍着才没咳出声来,阵阵的腐味让苏澜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底下有台阶,苏澜毫不犹豫地便往下走去,每走一步,尘土气息便愈发浓重。

    这处密道她熟得很,幼时她不想回府时,便常常与李驿昀躲在这里头,等来寻他们的宫人急得团团转时,他们才从这里头出来。

    李驿昀那时说过,这密道是皇上替他建造的,除了他与几个亲信,便没有人再知道了,她是那个例外。

    如今可奇怪的是,这阶梯上积着厚灰,显然有好些年没有人进来过了。苏澜没有再往前走,她将自己踩在地灰上的脚印又抹了抹,除去了印记,便往回退。

    她正准备将石板重新扣下时,身后突然传来拊掌声,吓得苏澜全身的血犹如倒灌,浑身冰凉。

    苏澜缓缓转过头,见月光打在地上,将他修长的影子投在她脚边,此人不是折返的李驿昀又能是谁。

    苏澜故作镇定地将暗道入口重新合上,缓缓站了起来。

    “若非本宫重新回来取东西,怕是不会瞧见这么精彩的一幕吧。”李驿昀笑着看了眼面前这毫无怯色之人,不由称道。

    苏澜将声音压下,以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声音挑衅道:“若非我在这儿等着,怕是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竟有这么多秘密!”苏澜一边说着,一边将短刀缓缓抽了出来。

    “哦?”李驿昀轻嗤,“不知你口中的那个秘密是哪个?”

    苏澜笑了笑,“太子殿下也是有意思,既然都说了是秘密,那怎么能说出口呢。”

    李驿昀不怒反笑,“你可知……有一种人最能守住秘密了。”他手一挥,从书房外突然闪进两道人影,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苏澜。

    苏澜一个翻身,堪堪避过,书房中施展不了拳脚,她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怕引来宫中其他人,到时候更难脱身,而李驿昀亦是,他此番入宫定是不想叫人发觉。

    苏澜迅速将短刀换在了右手,她一个避身躲过凌厉的长剑,将手中的刀往李驿昀身上刺去,李驿昀往后一退,躲过利刃就要出手来夺。

    而苏澜却早已往另一旁一闪,翻过窗往外跑去。

    李驿昀显然一愣,他低头笑了笑,“倒是有些狡猾,让人跟紧些,别让她跑了。”

    “是。”两个黑衣人也迅速追了上去。

    李驿昀看了眼暗道处,眼底是一片深沉,他喃喃自语:“原来你还留着这一手啊。”

    ……

    苏澜不禁有些恼,今夜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她如今只想赶快摆脱身后那些人,再回到东侧院,以李驿昀的性子,他肯定要暗中搜查一番的,若她不在屋中,那便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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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冷箭突然从背后射来,苏澜赶忙侧身,用短刀将箭镞削落,她将箭镞稳稳一接,向身后射去,只听一记闷哼,有人从树上落了下去。

    苏澜越跑越觉得不对劲,以宫里那些人的身手,她很快就能甩开,可后面这些人却能紧追不舍,有好几回差点赶上她。

    若她猜得没错,这些人应当都是善武的北狄人。

    宫中混入北狄人,还都是听命于李驿昀,她脑中的某个想法愈发清晰起来。

    那个密道多年未被打开,不是李驿昀这些年来的忽视,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有暗道。

    这个李驿昀并非真正的李驿昀!

    如此一来,似乎有很多事情便能解释的通,他背信弃义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他会说北狄话,身边又有北狄人,而去洛城那日路上遇到刺客之事便也水落石出了,那一切皆是李驿昀安排的。

    北狄人混入境内,那便是谢常安失责,李驿昀便可一边在老皇帝面前替他分忧博得信任,一边又可将谢常安拉下狠狠踩上一脚,若是老皇帝再蠢一些,他还能将安排的刺客全部推到李承珺身上,可真是一石三鸟啊。

    可问题是,那真正的李驿昀又去了哪里?又是何时被换了人?李承珺知道此事吗?老皇帝呢?

    一个个问题接之而来,搅得苏澜有些心神不宁,步子因分心也慢了许多,她一个没注意,脚下踏了空,人便往下栽去。

    她强忍着脚腕的疼痛,站起身来,待看清前方时,她转身便想走,可为时已晚,只见李驿昀正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摆了摆手,身后的黑衣人便没有再上前。

    苏澜如今更加断定了,此人并非真的是李驿昀!

    “太子殿下身手不凡呐。”苏澜直起身,笑着看他。

    “哪里比得上你呢。”李驿昀将手拿出在月光下比了比。

    苏澜眼尖,立马发现他指间夹着的便是方才的那一枚箭镞。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能空手以箭镞杀人的,还能将人身穿了个透。”李驿昀甚是新奇,看着苏澜的眼神也多了几抹探究,“你是谁?”

    苏澜藏在裙衫下的脚踝不停拧捏着,面上却是没有流露丝毫不适,“不觉得不公吗?太子殿下还未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怎能先开口?”

    李驿昀倒是也没有被戳穿了的窘迫,他低着头把玩着那支箭镞,“我想知道你是谁甚是容易,死人最听话,既不会反抗也不会逃。”

    “太子殿下不会杀我。”苏澜望着李驿昀,眼中满是确信。

    “哦?”李驿昀倒是觉得有些意思,“你说说。”

    “你想要以李驿昀的身份活下去,却连那里有一处密道也不知,想来也是够失败的。”脚上愈发疼痛起来,苏澜只得强装镇定,“若是你放我离开,我便告诉你更多李驿昀的事儿,如何?”

    她不敢硬碰硬,如今她处劣势,只能想办法脱身。

    李驿昀擦试着箭镞,“听着好像是挺有意思的。”

    苏澜心一松。

    “可我对此不感兴趣。”李驿昀说完,手中的箭镞便朝她射来。

    苏澜下意识用短刀一挡,可他力道之大,那支箭镞震得她手腕都有些麻。今日她才知她低估李驿昀了,别说当下的她的,换做以往,她或许都有些吃力。

    其他几人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机,提剑直直向她刺来。苏澜被两面夹击,根本未发觉李驿昀近身,等她回过身来时已经晚了,李驿昀伸出手就要来抓她脸上的面罩。

    苏澜赶忙往后一退,可身后的剑避之不及,直接划破了肩胛。苏澜干脆借此提起短刀,刺入黑衣人腹中,她狠狠一勾,鲜血飞溅开来。

    李驿昀眼神划过阴狠,他挑起地上的剑就要往苏澜身上刺去,苏澜刚要躲闪,突然见李驿昀手背被划破了一道长口子,苏澜转头望去,果然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不知为何,她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

    李承珺当做什么也未发生似的,看着面前的一幕甚是不解,“这是在做什么?”

    李驿昀抹去手背上的血珠,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承珺,“皇叔怎么来了?”

    “我瞧着这里热闹,便过来看看,哪里想到太子殿下会在这儿。”李承珺扫了眼,“这是在深夜习武?”

    苏澜右手捂着肩胛的伤口,缓缓站了起来。

    李驿昀眼神微眯,“皇叔没瞧见侄儿在抓刺客吗?”

    “刺客?”李承珺环顾四周,皱了皱眉,“刺客在哪儿?”他踢了踢地上已经僵硬的身子,“这里吗?”

    李驿昀咬着牙,狠狠地看着他,“皇叔与她是什么关系,竟让这般包庇她,难不成是皇叔派来的?”

    李承珺亦是一脸云淡风轻,“我瞧着这孩子身手是不错,是可以为我所用,本以为是太子的人,如此看来不是,那我便将人带走了。”

    李承珺一刀手向她颈间劈来,苏澜立马会意,装作被击晕倒了下去,李承珺顺手将她一把搂过,他能察觉到,某人身子一僵,他轻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皇叔如今觉得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吗?”李驿昀捂着伤口,神色愈发狠厉,方才他只是以为划破了一道口子,却不想李承珺直接将他筋脉割断了,血涌而出,已将他两只手皆染红了。

    “我走不走的无所谓,可太子若是再不走,这只手可真就废了。”

    李驿昀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李承珺将苏澜一带,便隐入黑暗中。

    “先送我出宫。”苏澜趴在他肩头轻声道,如此境地,她不可直接回东宫,得让李驿昀的人确信她出宫之后,再悄然潜入宫才行。

    李承珺并未说话,直至将人放在宫外的马车上时,他才轻哼一声,“就你这身手还想杀他?”

    苏澜撇撇嘴,这回没有再反驳,李承珺不是没有说过这话,可那时她都不在意,只当是他的冷嘲热讽,哪里知道却是真的。

    李承珺见苏澜一反常态不开口,以为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看向她流了半身的血,眉间不由得蹙起,“疼吗?”

    苏澜摇了摇头。

    “在我面前不必端着,若是疼便说出来,我不会瞧不起你。”

    苏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是真的不觉得疼,这点小伤就要死要活的,她还要不要面子。

    李承珺走到她身后,将她捂着的右手一把扯下,看到肩胛的伤口时,眼神一沉,“你倒是能忍。”

    “小伤,不碍事。”苏澜不在意道。

    戳穿胸膛的伤她都受过,还能被这点小伤吓着了?

    “手呢,可有受伤?”李承珺见苏澜满手鲜血,一时也摸不准究竟伤没伤着,只得亲自查验。

    “没有,只伤着肩。”苏澜话音刚落,突然浑身发凉,她猛然意识到此刻李承珺抓着她的右手。

    苏澜赶忙抽回,可为时已晚,李承珺用力抓着她的手腕,根本不容她挣脱。

    李承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眼前一幕犹如万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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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扎进胸膛,砭人肌骨,叫他抑制不住地发颤,“怎么回事?”

    苏澜赶忙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即便伤口被撕扯到,她也全然不在意。

    苏澜有些慌了,她不知所措地将手藏在自己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承珺将她的右手一把抓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伤痛。

    原来她一直掩藏的秘密就是这个。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苏澜想要一把推开李承珺,可李承珺的手像是长在她手腕上一般,根本挣脱不得。

    悲楚、难堪一下子涌上心头,苏澜怒道:“李承珺,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

    李承珺心头一震,这是苏澜第一次在他面前唤他李承珺,可不知为何,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只叫人隐隐发颤。

    可他此时此刻没有心思再顾及这个,他看着苏澜右手残缺了一段的小指,心被揪的疼,他也仿若十指连心般的刺痛起来。

    “你能不能松手!你弄疼我了!”苏澜咬着牙,话音中带着克制。

    李承珺抬起头看向她,触及她目光时,他的手微微一颤,便不自主地松了下来。

    方才受了伤却也不见得她哭,如今却见她眼眶蓄着泪水,凭着最后的一抹倔强,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苏澜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停下!”

    无南早就听到了马车中两人的争吵,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敢多嘴,哪里想到苏澜要下马车。

    李承珺一把将她拦住,“先回去将身上的伤处理好。”

    “不必。”苏澜的声音异常清冷,“我自己也会处理。”

    “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了,你若是带着这样一身伤回去?苏衡怎么办?”

    提到苏衡,苏澜才冷静了些,她一把抹去眼泪,重新坐了下来,“还请晋王快一些,我赶着入宫呢。”

    李承珺见她不再执意要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的手——”

    “你放心,我不会过问。”李承珺偏过头不再看她。

    “嗯。”苏澜低着头苦涩一笑。

    李承珺,即便你问了又如何,我怎会对你说实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FF”扔的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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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晋王心疼第2天

    苏澜没有让李承珺将她带回府, 她得在李驿昀有所察觉之前回东宫。

    李承珺只得将她带去了一家药铺, 药铺离宫门不远, 只不过兜兜转转需得绕好些路,李承珺带着苏澜走了进去, 无南便守在外头。

    药铺的坐堂大夫见到李承珺来了,显然是一愣,慌忙站起身来,“主子?”而在见到李承珺身后跟着的人时,心中更是大骇,此人眼生,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为何会将这人带来。

    “愣着做什么, 还不过来验伤!”李承珺本就压制着心中的烦闷,见此人行事怠慢,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是是是。”大夫立马引着苏澜往后院走, “还请姑娘随我来, 在下替姑娘验验伤口。”

    “不必了, 给我些金疮药, 再端些热水来便好。”苏澜随意便在屏风后坐下,“若有干净的衣裳便再好不过。”

    “有有有,都有。”大夫看了眼李承珺, 见李承珺也并未说什么,便照着苏澜说的去办。

    苏澜毫不犹豫地把系子解开,将外衫一并脱下, 随手丢在一旁,她正将手搭在中衣上时,抬眼看着李承珺,“怎么?晋王还要看着我换衣裳吗?”

    李承珺只字不语,转身立于屏风另一侧。

    倒不是她知耻知畏,只是她当真不喜这种时候有人盯着她瞧。

    “男女有别”这几个字在苏澜这儿权当不存在,上阵杀敌之时也根本顾不得这么多,随处找一处地方便可包扎伤口,更别人在这儿了。

    苏澜将衣裳半褪,血早已半身凝结,苏澜轻轻一碰,带着血肉一并撕扯了下来,伤口裂开,血又涌了出来,可她也只是皱了皱眉。

    “姑娘热水来了。”大夫端着木盆往这儿匆匆走来。

    苏澜头也未抬,“将水放在一旁吧,我自己来便是。”

    他将木盆放下,拧了拧湿帕,就要往她身上拭去。

    苏澜一把夺过,“我说了我自己——”见面前站着的人是李承珺,苏澜一愣,她低着头轻声道:“我自己会擦的,不劳烦晋王。”

    “你伤着肩胛,手够不到。”李承珺将她手中的帕子夺过,“你若再坚持,怕是会浪费更多时辰,我替你上好药便送你回去。”

    苏澜没有坚持,手一松,“那便劳烦晋王了。”

    苏澜脸色有些惨白,半身的血迹将她的丰肌秀骨衬得更为娇艳,可李承珺此刻眼中无半分旖旎,他拿着帕子轻拭着苏澜身上的血迹。

    苏澜干脆将鲜血淋漓的右手放进盆中,不过一会儿功夫,那盆清水全然血色。

    苏澜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瞧了瞧自己右手,轻笑了一声,“方才让晋王见笑了,我这人脾气有些古怪,不大乐意让人瞧见这些,若有得罪处,还请晋王见谅。”

    李承珺凝视着她的右指,一言不发,手中的动作却是未停。

    她手上的血色被洗净,如今瞧着越发清晰,小指处生生少了一指节。只一眼他便知晓,这是被利刃所伤,伤口早已愈合,可还是留下了狰狞可怖的印记。

    以他看来,她这伤应有好些年了,既然她不想提,他便也歇了再问下去的心思。

    李承珺看着苏澜背上的伤口,神色凝重,虽说伤口不深,可长约一掌,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可受伤之人却是毫不在意,他上药之时也不见她喊一声疼。

    李承珺缄默不言,倒是让苏澜先按捺不住。

    “这伤是五年前留下的。”苏澜知道,李承珺此刻不提,但还是会派人暗中查探,倒不如她先开了口,断了他的心思。

    “那时家里突遭变故,家里欠了债,母亲跑了,父亲便要拉着我去给人抵债,我不从,那人便剁了我一节手指,庆幸的是那人不知我是左利手,砍了右手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苏澜苦涩地笑了笑,“不过好在人逃了出来,断指换了我这一生,倒也是不亏。想来是那些年过得太过凄惨,老天垂怜于我,自我从家里逃出后便遇到了将军。”

    李承珺立于她身后,根本瞧不出她是何神态,只听得她声色平稳,不似在说谎。

    苏澜眼神微恸,她知晓李承珺此刻不说话,多半是信她了,她看了眼自己的手,重新取了一块黑布,裹了起来。

    “伤口不得沾水,这两日你小心些,别再乱跑。”李承珺用细布替她将伤口缠上,他万分谨慎,生怕弄疼了她,可他将细布扎紧时,还是引得苏澜身子微微一颤,他的手亦是一顿,无意间擦过了她的后背。

    “裹得太紧了。”苏澜不适地皱了皱眉,可身后之人却未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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