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红薯肉,香气四溢。
她一边吹气,一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时不时发出被烫到的“嘶嘶”声。
就在一大一小两只龟吃得正欢时,窗户上突然传来“笃笃”两声。
小言枝被惊得一抖,刚抓起的一枚栗子登时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
江朔抬头望去,看到龟龟祟祟的二难时,又好气又好笑,“你趴在窗口干嘛呢?打扰我们上课了!”
二难使劲吸了两口气,“别骗我了,上什么课,我闻到味儿了!”
江朔只得打开门,把这只寻着味儿来的小龟放进来。
二难的喉结滚动两下,露出艳羡的眼神,“真香啊。”
下一秒,他将谴责的目光投向江朔,“朔哥,你当初给我们上课可不是这样的,那叫一个铁面无私,大冬天的连个火炉子都不点,逼我们用法术取暖……”
江朔毫不心虚,“你们和小言枝,那能一样吗?她可是族里最小的龟,你也好意思和她比。”
二难不服气地撇撇嘴,厚着脸皮在火炉边坐下,“见者有份,我就不客气了。”
江朔看他飞速取栗子的爪子,冷哼一声,“我看你就从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二难充耳不闻,埋头剥栗子。
小言枝吃得满嘴都是甜滋滋的味道,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安,“江朔叔,要是让我娘知道我们今天这样……”
江朔的眼神飘忽了一瞬,紧接着硬气道:“她好歹也是我教出来的,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总要尊师重道。她要是问起来,你只管把我推出去!”
小言枝眨眨眼,她就是怕,把江朔叔推出去了也不管用啊。
不过吃都吃了,总要先吃个够本再说。
小言枝再次拿起一只烤橘子。
傍晚,小言枝带着满身香气回到家。
家里也满屋子充斥着烤栗子的香味,小言枝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袖,不
()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在这股香气的遮掩下,她身上的烤红薯、烤栗子味道也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白若听到脚步声,一抬眼就看到鼻尖一耸一耸,闻来闻去的小言枝。
她抽了抽嘴角,“闻什么呢,你爹给你留的烤栗子在桌上。”
小言枝连忙放下袖子,清脆地应了一声,蹬蹬蹬地跑去吃栗子了。
小树做的烤栗子外面还裹了一层蜂蜜糖浆,比学堂里的更加香甜。
小言枝口水直流,摸了摸自己微鼓的小肚子,暗自懊悔:早知家里的更好吃,她就在学堂少吃点了。
因为在学堂填报了肚子,小言枝吃得格外慢,慢到白若在看话本的间隙里抬头瞅了她好几眼。
连小树的都觉得有些不对了,忍不住出声道:“是烤的火候不对,不好吃?”
小言枝赶紧把嘴巴里的栗子一股脑咽下去,卡了一瞬才憋出声来,“好吃,爹爹做的最好吃!”
白若眉梢一动,“最?”
“你还吃谁做的了?”
小言枝可怜巴巴的眼神在白若和小树之间游走了一个来回。
她本以为这件事能悄无声息地过去,没想到这才多久,就被看破了。
小言枝慢吞吞地低声道:“江朔叔也做了。”
白若的语调稍稍上扬,“在学堂做的?”
小言枝的声音更轻了,“嗯。”
白若的指尖叩了叩桌面,不紧不慢道:“真是年代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上学,可没烤栗子吃。”
小言枝在心里小声道:不光是烤栗子,还有烤红薯、烤橘子……
白若看着小言枝脑袋上的叶子都快打成结了,才继续道:“我会去和你江朔叔好好聊聊,你继续吃栗子吧,好歹是你爹的一番苦心,别浪费了。”
白若在最后几个字上特意加强了重音。
小言枝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看起来她似乎逃过一劫,但这满满一盘栗子,她是真的有些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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