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骗旨成婚(双重生)》74、设局
他需要一个合理又名正言顺的破约理由◎
整场论辩之中, 郁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安安静静地搂着季路元的腰,只在同他手牵着手回到房中之时, 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他一句,
“季昱安,你说戛斯人会住在哪里?”
季路元彼时正支着个小锅子替她煮姜茶,闻言便随口回了她一句,
“四方街南侧有条彩旗巷子, 那巷子里规矩少, 各方吃食也一应俱全,南来北往的商客都爱住在那儿, 戛斯人大抵也住在那处吧。”
姜茶煮好,季世子捧着个小碗端到郁棠眼前, “阿棠问这个做什么?”
郁棠握住他烫得通红的手指贴了贴自己的耳垂,“没什么, 好奇而已。”
她见季路元眉头微颦,明显就是个要持续追究下去的架势,眼睛一转,忙不迭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哼哼唧唧地同他咬起了耳朵,
“季昱安,我腰疼。”
这事说起来还是郁棠自己造的孽,她抱怨季世子身量高大, 情.动之时,几次都将她压.得喘不上气, 季某人昨夜便坏心地换了个玩法, 让郁棠坐在他腰.腹上, 双手撑着他的胸.膛,依着自己的节奏来款.摆取乐。
郁棠红着脸淬他不知羞耻,最后还是被捏着腰肢‘自行’款.摆了大半夜,然季某人这厮每每激动起来,手上就总是没个轻重,是以今日一觉醒来,郁棠的腰间便又多了好几个骇人的青紫指印。
季路元显然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当下听她如此一说,面上立时便浮现出些许心折的神色。
“要不我写上一副大字挂在榻头吧?”
他将郁棠抱进怀中,轻轻替她揉按着酸软的后腰,“如此也能时刻提醒自己收敛力道。”
“哪有人会在榻头挂这种东西的?”郁棠打他的手臂,“季昱安,你别发疯。”
她捏着季路元的下巴晃了一晃,很快又弯着眼睛笑起来,
“快到未时了,我们用午膳?前日吃的那道虹鳟鱼味道不错,正巧今日璟仪也来了,季昱安,我们出去买回来好不好?”
季路元倾身啄了啄她的额角,“适才不是还说腰疼呢?你在房中歇着吧,我去买。”
郁棠眸光轻闪,笑盈盈地点了点头,“好。”
……
于是乎,季世子到家不过半个时辰,转眼又提着个乌木的食盒马不停蹄地出了门。此刻正是用膳的时候,酒楼之中坐无虚席,即便他加了银钱,再次归府时也已经是三刻之后了。
入主屋时没瞧见郁棠,季路元不疑有他,转头去了郁璟仪所在的东院。
迈过垂花门时正巧遇见了郁璟仪,韶合公主换了身轻便的衣裳,手中捧着两个鎏金的雕花小手炉,见着他了,还颇为诧异地扬了扬眸,“季路元?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两个小手炉一模一样,其中一个显然就是要拿给郁棠的,季路元眸色一凛,“阿棠没来找你吗?”
“没有啊。”郁璟仪摇了摇头,见他神情渐凝,隐约也起了些不好的预感,“阿棠怎么了?不见了?”
季路元一时未答,片刻之后突然面色一变,
“糟了!她去了彩旗巷!”
郁棠曾经认真思忖过她前世身死的因由。
前世那致使她殒身长街的红尾短镖出自于栎林校场,那便足以说明,杀死她的不是戛斯骑兵,而是假扮成戛斯铁骑的大勰人。
江福的掳劫之举让她下意识将栎林校场与郁肃璋联系到了一起,直至适才瞧见郁璟仪截获到的半封密函,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栎林校场是归属于郁肃琰的势力。
前世那个一定要她死的人是郁肃琰。
是永安帝。
既是如此,其中利害便一具清晰明了了。
永安帝以数座城池为饵,诱得戛斯王阿加布与他里应外合,一举铲除了东宁王,然这交易到底卑鄙龌龊,更枉论以永安帝的性子,他也绝不会将这得来不易的大好江山拱手分于外来人。
所以,他需要一个合理又名正言顺的破约理由。
——譬如,戛斯骑兵残忍屠杀了他心爱的女儿,屠杀了大勰的郁棠公主。
柔弱的公主于出降当日孤独又悲凄地死在了冰冷的大雪里,这是一个何等恰当又合宜的理由,它既能激起大勰兵将百姓们的士气愤慨,也能让永安帝顺水推舟地出兵征讨。
况且,倘若那执政疆北的新任镇北王当真对郁棠公主用情至深,那么,镇守平卢的十万守备军将会被迫成为永安帝手中最为锋锐的利刃。
郁棠重重地跌坐在泥水里,双手紧紧捂着腹部那个小而深的刀口,银白的刀刃没入她的身体,唯有刻着戛斯族特有图纹的匕首手柄露在外头。
同行的几个戛斯兵满眼慌乱,用着戛斯族的语言张惶失措地互相指责,
“你疯了?现下动了手,我们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我,我不想的,是她一直在挑衅我,我太气愤了,所以才……”
“现在呢?现在怎么办?她也跑不掉了,不如直接毁尸灭迹?”
郁棠听到这句,急忙紧咬着牙关,双腿踢踏着向后退了一退。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季路元能快些赶来,甚至还不合时宜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方才是不是应该选一个烹饪时长短一点的菜品将季世子支出去。
毕竟季某人最是没耐心,平日里下个馆子,但凡跑堂上菜上得慢了些,他都要臭着一张脸,拿着银子连续不断地不耐催促……
思绪游移间,对面的戛斯兵已经举刀走了过来,郁棠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用戛斯语开口劝道:
“你们还是快走吧,我夫君性情凶恶,脾气也差得很,他若是来了,你们就跑不掉了。”
她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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