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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模样就同那画里走出的人一样,身?量比咱们大公子还要高,只是不似大公子那般魁梧。”

    旁边当即有小丫环应和,“咱们大公子乃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练出来的,京中的公子在魁梧这方?面,自然比之不过。”

    “瞧你?这护短的模样,莫不是你?偷偷恋慕咱们大公子!”

    话落,屋内又是一阵哄笑。

    这边正笑着,那边已到吉时。

    便听一声高高唱和起的“开?门迎亲”,屋内丫环最后打?点着帮温雪杳整理好?衣摆、盖头,便由路姨母扶着,将人带出门去?。

    红绿彩绸绾成同心结,一端已被?人攥紧了。

    大红喜服,金冠高束。束在腰封里的腰肢劲瘦,腰间玉带勾勒出青年成熟挺拔的轮廓。

    再往上,眉如远山、鼻梁高挺,精雕玉琢的一张脸果真应了那句‘宛若画中人’,一众小丫头不觉都看直了眼。

    而温雪杳眼前?却仅有一片明红,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瞧不见。只听周围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闹喝声,随即彩绸的一端出现在她眼前?。

    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温润的、暗含喜色的声音,“阿杳,牵好?了。”

    温雪杳心中一定,攥紧那段红绸。

    伴随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声响。

    有人高唱道:“新娘子出门了——”

    第25章 夫君

    温雪杳被宁珩牵着, 一路从温府的欢声笑语中穿梭而过,送上花轿,又迎进宁国?公府的热闹喜庆中。

    “要跨火盆了。”宁珩在温雪杳面?前蹲下身?子, 将她的手扶在自己肩头,“上来,我背你过去。”

    周围一阵热络的打趣声。

    温雪杳听得?脸热, 但还是配合地?将自己交给他,趴上去时才惊觉对方的肩膀竟也如此宽阔。

    腿弯被人勾着,那人似乎未曾怎么费力就将她背了起来。

    屏住的呼吸稍稍一松,“你小心些。”

    “不用?担心, 交给我就是。”

    宁珩母亲早逝, 父亲宁国?公久病缠身?,近些年一直在老家养病经不起舟车劳顿, 倒是省去拜公婆这一步, 便直接牵着彩绸将人领进家庙。

    机杼挑开大红盖头,露出一张粉唇桃腮的小脸, 晶亮的鹿眼琉璃般澄澈, 纤长的羽睫颤动,如翻飞的蝴蝶振翅,落在粉白的娇花上。

    宁珩眉如远山,缓缓舒展,如玉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他静静注视着温雪杳,眼眸幽深, 像是要令人沦陷在眼底荡开的温柔中。

    两人拜过天地?先灵,夫妻交拜后被众人簇拥着推进新房, 双双坐在床上。

    礼官眉眼含笑,边说着吉祥话?边将大把的花果钱币往两人身?上丢。

    宁珩下意识护在温雪杳身前挡了下, 周围霎时哄笑出声。

    “宁世子,这是祝你二人夫妻和睦多子多福的彩头,你可不能?一人全接了,也得?让新娘子承些福气啊!”

    话?落,宁珩如玉的脸上罕见地浮上一层红晕,更看得?一圈人七嘴八舌的热闹起来。

    这头仪式结束,那头酒席就要开场,礼客识趣地给新人腾出时间,纷纷出了新房。

    待人走后,宁珩才坐在床边,将榻上的瓜果扫了扫,让温雪杳能坐得更舒坦些。

    “待会儿酒席怕要闹到天黑,但我会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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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珩将落在温雪杳肩头的几颗花生一并拂去,眉眼自始至终都含着笑,“我命小厨房给你单独备了一份晚膳,宁国?公府没有那么多规矩,你饿了就让小暑去小厨房传膳。”

    温雪杳红着脸,听着对方无不妥帖的安排,心里?一阵蕴藉。

    “我省得?,阿珩哥哥放心招待客人就是。”

    细细软软的声音,听得?宁珩直想?将前院一众不相干的人干脆撇下。

    屋外候着的宁十一仿若猜到他家世子的心思般,又一次敲门催促。

    温雪杳虽未结过婚,却也知道新郎不去招待客人而是一直待在新娘屋里也是要闹笑话?的,于是她推了推宁珩,“你去吧,我自己可以,若有事,我便让小暑去寻你。”

    宁珩朝着小暑睇了眼,这才点头往屋外走,“我尽快回来。”

    “也不用很快”

    宁珩走后,温雪杳便静静坐在床边。

    直到天色渐暗,小暑趁着将方才弄乱的床铺收拾出来的功夫,不知从哪个?匣子里?一掏,取出一本红布包着的物什,神神秘秘的递给温雪杳。

    “这是何物?”温雪杳边眨着眼,边从小暑手里?将东西接过来。

    “我也不知,只是临走前路姨母特意交代给我放在小姐的嫁妆匣子里?的,说是让小姐今天得出闲来就瞧瞧。”小暑一琢磨,“现在不就闲来无事么,我就想?起这一出了。”

    温雪杳听着,缓缓将红布散开,原是里面裹了一本书。

    薄薄一小册,也未写书名。

    温雪杳心想?路姨母交代给小暑让她看的书,自然是有用?的,再者长辈心意不可拂,她更应好生对待,仔仔细细的看。

    于是她捧着手中册子,微侧身?靠近床头的红烛,就着明亮的烛光,翻开第一页。

    首页图画一入眼,温雪杳便瞧明白了,这乃是一本画册。

    可再往后看,却逐渐不对劲起来。

    那画中前一刻还浓情蜜意缱绻相望的一对男女,怎么忽地?就脱光了衣物,纠缠做一团了呢!

    温雪杳脸一热,就将手中的烫手山芋“啪”地一声合了起来。

    一旁的小暑没搞懂她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只隐隐觉得?与方才那册子有关,便想?凑上前去看。

    谁料被温雪杳嗔怒地飞去一眼,戳着脑门将人顶了回去。

    “小姐瞧见了什么,怎的忽而脸这般红,竟还不让小暑看?”

    眼瞧着身?侧的丫环探头探脑就要抓到她藏在身?后的手,温雪杳哎呦一声,连忙弯下身?子。

    “小姐,你怎么了?”

    温雪杳埋着头,闷声道:“许是饿着了,胃里?有些难受。”

    “这可得?了?”小暑一听便也顾不上先头同人抢什么册子,满脑子都是这可是小姐的新婚夜,总不能?还没等新郎回来,就将新娘子先饿晕过去。

    这一慌,倒是将宁珩先前的嘱咐忘了个?干净,还是温雪杳提醒,她才想起新姑爷早在小厨房给她家小姐备了晚膳。

    于是风风火火道:“小姐”不对?,都有新姑爷了,自然也不能?再唤小姐。

    小暑扯起嘴角笑着打?了下嘴巴,改口道:“我给夫人取晚膳去!”

    温雪杳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抓了一把瓜果要扔时,屋里?哪还有小暑的身?影。

    见人走了,温雪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滚烫的面?皮,这才将身后藏着的画册拿出来,再次放到腿上。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再不敢翻开看了。

    正当她发愁该将这画册藏在哪里?好时,门骤然一响。

    她还以为是小暑折返回来,连忙将手中烫人的册子胡乱塞进身后的大红锦被下。

    谁知这一抬眼,看到的却不是小暑,而是一个?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温雪杳皱眉。

    对方已经几步走近,“小姐。”

    温雪杳眉头皱得?更深,“七皇子,这里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

    元烨听到她生疏的语气却恍若未闻,俯下身?子屈膝单腿跪地?,与她平视。

    “小姐,你同我走,你不能嫁他。”

    “你当?真是疯了,你可知你说得什么胡话?!”

    “我当?然知晓我在说什么!小姐,反而是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元烨将手扣在温雪杳的膝头,强迫她看自己,“你根本不知道宁珩他究竟是怎样一个恶鬼!他为了不让我挽回你,先是与二皇子联手,险些在我未归京前就将我除掉。待我九死一生回来之后,二皇子又似狗皮膏药一般缠得?我脱不开身?,你甚至不知,皇城司的人早将温府围成铁桶一般,为的就是不让我见你!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等到此时!”

    温雪杳冷静推开他扶在自己双膝上的手,“阿珩哥哥没有错,与你再无瓜葛本就是我的心意,他也只是帮我罢了,如今看来你果然是那不知廉耻纠缠他人新妇的人。”

    元烨被她推得向后一倒,连腿都软下来,脊梁一弯,好似失去支撑。

    “小姐!”他泣声道:“我将真相告知你,你却不信我?你骂我不知廉耻纠缠于你,却仍叫那个?黑心的阿珩哥哥?”

    温雪杳冷静同他解释,“元烨,或者说七皇子,如今我已是阿珩哥哥之妻,而你只不过是温府曾经的下人,我自然信他,不会信你。”

    “那我们的曾经呢?”

    温雪杳极轻地?笑了下,“你错了,你我二人从来就不是‘我们’,至于说你口中的那些‘曾经’,元烨,你当真想与我重提么?”

    元烨眸子一颤。

    他想?到当?初在江南的那两年间,她不是没有含蓄地对他袒露过心意,可那时他是怎么做的,他敏感且自卑,不敢答应又不想?拒绝,便那样忽远忽近地吊着她。

    也有几次,温雪杳哭着对他说要收回自己的心意,说他就是一块儿捂不热的石头。可元烨很?清楚,那不过是她气急了说的狠话?。

    只要他对?她稍稍露出一些好,她便又会回头,因为那时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放弃他。

    然而这一次却不一样,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她今日嫁给了宁珩,便是切断了两人间的一切可能?,他太了解温雪杳,以她执拗的性子,下定决心做出的选择就不会轻易回头,如同今日她成为宁珩的妻子,如同当初她曾不顾一切坚定的选择过他一样。

    只不过是,他自己将机会丢了。

    可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元烨想?要看到的,他为了权势不顾一切想?要往上爬时,可以不要她,但他的内心同许多凡夫俗子一样虚荣,他也会得?意有一个?天仙般的女子全心全意地爱慕他。

    那人美丽、温柔、善良,似乎有这世间所有的好,没有人会不愿意被这样的温雪杳所喜欢。

    可如今他却成了被丢弃的那个?,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温雪杳本该是他的,为何会坐在另一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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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的房中,只消一想?,他浑身?便刺骨地?痛。

    元烨的脸长得?本就妖艳,尤其一双桃花眼最是娇媚,遑论此刻清凌凌的眸子里?揉了三?分水色,简直是不将人的三?魂七魄勾去便不罢休似的。

    少年双颊瘦削,此刻眸子猩红,眼下布满淡青色痕迹,干裂的唇畔被苍白的贝齿咬破了皮,嫣红的血霎时便凝成血珠。

    他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用自己的皮相勾人,薄唇轻轻一抿,血擦在唇上宛若涂了胭脂。

    双眸捧着泪,跪坐着连连向前爬了几步,重新覆在温雪杳膝头,堵住了她起身的去路。他的双臂看似瘦弱,实则却极为有力量,都是多年在淤泥里摸爬滚打操练出来的狠劲儿,如今禁锢着温雪杳腿弯,她根本动惮不得?。

    元烨有些急了,他没想?到温雪杳听到真相后会是这般反应,他原以为她会理解他,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可那双从前笑意盈盈此刻却冰冷无比的眸,无一丝怜悯,有的只是厌恶。

    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等等。

    元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愕然抬首,像是在深渊中仰视到出口。

    那双皲裂的、颤抖的唇轻碰,撞出破碎的,连他都不敢置信的声响:“小姐,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做了一场梦?”

    话?落,温雪杳的眸子第一次出现变化,她俯身?垂眸,直直看向元烨。

    胸腔里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看着温雪杳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你也重生了?”

    所以这才是她放弃自己的理由,重来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本以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断断续续梦到未来之事,又最终知晓自己是重生而来。

    原来不是,她或许比自己清醒的更早,所以她才会在马场那日狠了心要赶他走。

    元烨无力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温雪杳甫一听到他也是重生而来,所有的耐性便顷刻散尽,所以他并不无辜,他便是曾经伤害利用?自己的人。

    她冷声打断对方的话:“元烨,上一世的你,我不会原谅,这一世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难不成我该给你机会再看你利用?我、借温初云羞辱我,让我失去一切再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边,将你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么?就像我曾出现在你眼前那样,彻底翻转过来?”

    温雪杳忽地?冷笑一声,俯身?一根一根撬开元烨抱着她的手指,“上一世的温雪杳不会对?你摇尾乞怜,这一世的温雪杳更不会。”

    “你想要的那些,无论?多少次,你都不会得?到。”

    没等元烨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远处大门“嘭”地一声被人由外推开。

    清冷月光下,照出宁珩冷冽含怒的眉眼。

    宁珩几乎是闪身出现在温雪杳面?前,一把便将瘫跪在地?的人狠狠提起。

    一转身?,修长冷硬的五指便死死锁在元烨的喉头。

    刀锋般锐利的视线似乎下一刻就要划破他的喉咙,令人血溅三?尺。

    “你找死。”

    “宁珩你卑鄙!”元烨的脖颈被掐着,说出口的话?也断断续续,他死死盯着对?面?的男子,“你以为你费尽心机拆散我们,她的心就会给你么,你做梦!”

    宁珩闻言未置一词,连面?上的神情都未出现任何细微的变化,只抵在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上的五指不断地收拢。

    变故发生在眨眼间,快到温雪杳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温雪杳一阵心惊,连忙扑上去拽住宁珩的手,试图换回青年的清醒,“阿珩哥哥!”

    连唤数声,青年才像是稍稍找回思绪,侧眸看向温雪杳,眼中有还未褪去的冷戾。

    温雪杳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而是将人的手攥得?更紧。

    这是她与宁珩的大婚之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元烨死在宁国公府上。

    “阿珩哥哥,你不能杀他。”

    “为何?”宁珩深深看她一眼,像是恢复平静,“阿杳,你心疼了?”

    宁珩见她沉默后点了点头,手又不自觉收紧,下一秒却听那温温软软的声音道:“阿珩哥哥,我是心疼你。若是他死了无妨,可他死在宁国?公府,我们便难逃干系。”

    “阿珩哥哥,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宁珩盯着她的眸子,语气温和,“那阿杳告诉我,方才他在我未赶来之前,都同你说什么了?”

    温雪杳抿了抿唇,镇定道:“七皇子想劝我离开,但是我没有同意。”

    宁十一将元烨带了下去,温雪杳没有过问?,总归宁珩方才放手便是不会再动杀心。

    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看向宁珩。

    “阿珩哥哥,你似乎很?讨厌七皇子?”宁珩方才进门后的举动就没有给对?方留丝毫余地?,那模样倒不像冲动,反而更像是积蓄已久的怒气一朝爆发。

    宁珩沉稳的大掌落在她的脑后,细致地帮她拆下那些繁琐的钗环。

    良久,平静的目光与温雪杳的相对?,“阿杳,我不愿意瞒你,我的确不喜欢他。”

    温雪杳:“是因为我么?”因为她曾经险些为了元烨与他退婚?就算她与宁珩没有感情,可再大度的男子应当也不愿意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对?他人动心。

    宁珩点头承认,“没错。阿杳,我也只是寻常男子,没有人会愿意看到有人处心积虑潜入自己的新房,是为了带走他的妻子。”

    “我不会同他走的。”温雪杳小声。

    宁珩温柔的抚摸着她背后柔软的发丝,“所以我并没有迁怒于你,对?么。”

    “我只是无法冷静地?对?待他,因为他觊觎你,觊觎我的妻子。虽然我清楚你不会受他所骗,可他的存在的的确确影响了我们的新婚夜。就犹如此刻,你本该同我欢喜地?饮下合卺酒,却因为他的存在,直到现在,你我二人交谈的内容都是另外一个?男子。”

    “那我们不提他了。”温雪杳试图软声哄人。

    宁珩:“阿杳不好奇我会如何处置他?”

    温雪杳摇了摇头:“不好奇。”

    她此言也是实话?,宁珩做事向来妥帖,方才不过险些冲动,她相信他一定能将事情处理好。

    宁珩像是被她这句话?取悦,轻笑一声,他这才注意到一旁呆呆站着的小暑。

    小暑进来时宁十一已经将人带走,是以她并不知道发生何事,只隐约感觉屋内气氛似有些沉重,于是便端着膳食静静侯在一旁不敢多言。

    宁珩扫了眼小暑端着的粥,认出是小厨房备下的,这么长时间想必早已经凉了。

    他看向温雪杳,“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温雪杳本想?拒绝,谁知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她脸一红,干脆没再遮掩说违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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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

    宁珩瞧着她呆愣的表情不由发笑,“嗯,想?吃什么?”

    “吃面吧。”不用炒菜,清汤面?应当?是最简单的。

    宁珩起身?,摸了下温雪杳的脑袋。

    他让屋外的丫环进来同小暑一并侍奉温雪杳宽衣洗漱,自己则转身?去了小厨房。

    等人走后,小暑才敢说:“夫人,姑爷待您可真好。”

    温雪杳知道小暑是感叹宁珩亲手为她下厨,都说君子远庖厨,愿意为妻子做饭的男子自然值得?这番夸赞。

    她心里?也是赞同的,不过原因与小暑并不大一样。

    她想?到的是方才宁珩在新房见到只有她和元烨后的反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新婚妻子与从前同她有纠缠之人。

    他却毫不为难她,她说什么他便信什么,未有一丝怀疑。

    温雪杳知道宁珩能做到这一步多半是因为两人之间并无感情,所以他才能?格外理智,但她还是没由来的心里一暖。

    若换了旁人,保不齐会屈与皇子威严,反让她一介弱女子抗下所有,或会骂她一句朝三暮四鲜廉寡耻,但他没有。

    温雪杳洗净面?上的妆,不一会儿,宁珩便端着一碗清汤面从外面进来。

    他将碗筷搁在温雪杳面?前,似是怕她被盯着局促,便又起身?到耳室更衣。

    温雪杳余光瞥了眼,宁珩是一人进耳室的,并没有丫环跟进去。

    门边的丫环面?色如常,想来是习惯他不用人侍候。

    温雪杳静静收回眼,小口咀嚼着口中滋味。

    半碗面?下肚,宁珩刚好从耳室出来,就见温雪杳仰着脑袋正朝他看。

    宁珩怔了下,回道:“不用管我,你安心吃就是。”

    温雪杳却没再碰筷子,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宁珩扫了眼她碗里剩下的面?,足有一半,稍稍皱眉,“怎的就只吃这么少?”

    “是你煮了太多”

    宁珩稍顿,良久后认真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下次会少煮一些。”

    “那这些”温雪杳指了指剩下的半碗面?,本意是让人端下去,总不好就这般大喇喇摆在桌上一直到明早。

    谁知宁珩好似会错了意,视线只消一顿,便抬眸浅声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席间只饮了酒,倒是未吃几口饭。”

    说着,便将温雪杳撂下的碗筷重新捧起。

    温雪杳张了张唇,阻拦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已?经夹着面?送入口。

    如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幽幽盯着那副自己用?过的碗筷,瞧着自己吃剩的面?被一旁矜贵的男子扫食殆尽。

    两人身后的小暑瞧着,早就笑得?牙不见眼,乐开了花。

    等宁珩吃完,小暑眼疾手快地?接下,又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这才捧着碗出了屋,临走还不忘将门阖好。

    方才姑爷说了,今夜不用人侍候。

    小暑美滋滋跑走。

    屋里?,这下轮到温雪杳紧张了。若她不知晓还好,可她偏偏瞧见了那画册里的小人

    对?了!

    小人!

    她怎得将这事儿忘了!

    那小人还在被褥底下藏着呢,若宁珩一掀被子,岂不瞧个?精光!

    温雪杳连忙抬首,就见宁珩已经朝着那床边走去了,眼见那玉雕般修长好看的手就要碰到被褥,她头皮一麻,猛地?小跑扑上去。

    一着急,整个人扑倒在榻上。

    瞧得宁珩一愣,半晌后唇角扬起,“阿杳,你急什么?”

    温雪杳听出对?方的调侃,臊得?脸烫,可她一心想着藏起被褥下的东西,哪还顾得?上旁的。

    落入宁珩眼中,便是她纤细的雪颈仰着,上面?浮着淡淡的粉,手探入床里?,也不知在藏什么。

    她这般动作太过明显,看得?宁珩忍俊不禁。

    长臂一捞,俯身?先一步将那藏在大红喜被下的东西捞了出来。

    温雪杳一瞧,瞬间急了眼,“阿珩哥哥不行,这个?不能?看!”

    宁珩一手举着册子,一手攥住温雪杳挥舞的手,笑道:“为何不能?看?”

    温雪杳气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胀着脸干巴巴道:“不能,就是不能?看,你莫要再问?了。”

    宁珩面?上稍显意外,他还没见过温雪杳发恼的模样,稀奇地?多看了两眼,心里?愈发痒得?很?,明明对?手中之物越发好奇却还是盯着那双几乎气哭的眸子败下阵。

    长臂一收,将册子按进温雪杳手里,哄道:“行?,我不看。”

    不过,瞧着她的反应,宁珩心中倒是有了猜测。

    如玉的耳尖也悄悄爬上一抹红,宁珩掩唇轻咳了声,“收好了。”

    温雪杳匆忙嗯了声,也顾不上挑三?拣四择地?方,只飞速将它塞进嫁妆箱子里?,这才顺了气。

    床边,宁珩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雪杳略有些局促的走过去,小声问?:“要歇下了么?”

    宁珩看着她明显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脸,笑容更盛:“阿杳,不必紧张,我是你的夫君。而这也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温雪杳点着头,可坐在床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双手死死抓着中衣衣袖。

    她既嫁给了宁珩,自然就是决定好了要像世间夫妻一样,行?亲密之事。

    但要让她不紧张,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事。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安,宁珩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直到她的身?子没有再颤抖,才握住她尖尖的下颌扭向自己。

    他注视着她的双眸,幽深的眼沉静而温和,“阿杳,就算不是今日,但你也学着适应我,好么?”

    第26章 一吻

    “阿杳, 就算不是今日,但你也学着适应我,好么?”

    温雪杳有些紧张地仰起头, 刚抿过的唇水光潋滟,好似一颗饱满的红殷桃,正等着人采撷。

    “那”该如何适应?她微微倾身, 双手不安地拽住自己的袖口,直到指尖泛白,忽而被一道温热有?力的指节撬开?。

    十指相扣,宁珩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

    温雪杳心念一动?, 像是鼓足勇气挺直脊背。

    向后?弯曲的脖颈好似天鹅曲项, 墨发顺着流畅的弧度覆在少女薄薄的背上,遮挡住了因紧张而格外凸起的蝴蝶骨。

    她迟疑地靠近宁珩, 连自己都觉得这行为太过大胆。

    可两人已结为夫妻, 她也知晓此事再平常不过,虽有?胆怯, 但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宁珩瞧着她颤抖的睫毛, 猝不及防轻笑一声,温和的声音稍哑:“阿杳,我?不是在逼你做什?么,只是想?让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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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正常的男子,而我?们也只是寻常夫妻, 希望你日后能好好接受我?。”

    话落,温雪杳抬眸, 正对上那双漆黑含笑的眼。后者低笑一声,与她交握的手松开?一只缓缓抚过她嫣红的脸颊, “不必紧张,慢慢来就好。”

    “那今晚”

    “今夜你也累了。”宁珩说:“上床休息吧,莫要胡思乱想?了。”

    温雪杳滚烫着脸,脱掉鞋袜上床,“你喜欢睡里边还是外边?”

    宁珩被她拘谨的模样逗得闷笑,也知晓说再多都不如给她一些时间适应,是以也就不再提那件事,只随意回道:“我都可,看你的习惯。”

    谈何习惯。

    要论起习惯,她以前可都是一个人睡的。

    温雪杳想?了想?,钻进?床里,温吞道:“那就里面罢。”

    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对方还是自己的新婚夫君,温雪杳静默躺了良久,发现丝毫没有?困意。

    偷偷侧过脸去看,却见枕边人闭着眼?,侧脸宁静,隐约还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意识到对方?睡去,温雪杳才敢大着胆子看着眼?前人,不注地回想?一整日发生的事。

    一年前还险些与之退婚的人,如今却安静躺在自己身侧。

    早在两人订婚前,她其实就见过宁珩一面。那时她才刚及笄,参加如乐公主的寿宴,宴会上公主让宁珩作画一幅,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央。

    从前只听闻宁国公世子的画作千金难求,画人最是传神,但他从不轻易画人。温雪杳却没想到这人的模样竟也像是从水墨丹青中走出来似的,举手投足尽是儒雅。

    当时好多人都兴致盎然?地看宁珩会作何反应,猜他是否会拒绝公主的提议。

    温雪杳也难免生出好奇,便随着众人多看了两眼?,就见那万众瞩目中的男子轻松应下,在殿中现作一幅画,连如乐公主本人都觉得意外,旁人更是惊掉了眼?。

    不过这幅画宁珩最后并没有送给如乐公主,也没有?示予众人看,而是当场带走了。

    后?来,便是官家兴起,突然?赐婚。

    温雪杳正盯着那张侧脸出神,就听静悄悄的四周突然响起一道微哑的男音。

    “睡不着?”

    一瞬间,温雪杳连呼吸都轻了,“你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话落,身边人突然翻了下身。

    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衣料摩擦被褥的簌簌声响。

    鼻尖被突然抬起的手指捏了下,上面还带着被子里的余温,暖烘烘的。

    “阿杳一动不动能拿什么扰到我?,莫不是你的夫君是如此霸道的人,连夫人呼吸都不让了?”

    温雪杳呼吸一滞,她方?才的确因为紧张连翻身都不敢,僵硬地躺在床上,也只剩下进气长出气短的呼吸声了。

    她听出宁珩的调笑,心里反倒没先前那么紧张,淤积在胸口的气长出一口,连她也被自己草木皆兵的行为逗笑。

    帷幔遮挡月光,令人眼?前的视线模糊,宁珩依稀看到少女嘴边翘起的弧度旁凹陷一块小小的梨涡。

    他没忍住,伸手捏着那快软肉轻扯一下,坦白道:“其实我也未曾睡着。”

    温雪杳睁圆眸子,可她方才分明听到他呼吸绵长,还以为是睡着了

    似是洞察她心中所想?,宁珩笑道:“若不装睡,我?怕你更紧张。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一直盯着我?看,再假装下去,我怕是也要被传染得紧张了。”

    温雪杳的脸微微发热。

    黑暗中,青年的眸子漆黑而明亮,像是风云渐涌,平静后?凝聚着密雨,积蓄了千言万语。

    良久,只见他忽而伸手覆在温雪杳的眼?皮上,缓声道:“睡吧。”

    温雪杳闭上眼?的同时?,一双手稳稳将她拥紧,两人中间的空隙瞬间被挤走,连冬日里冰冷的寒气都一同驱散。

    “不过,阿杳连睡觉都绑着这个,会不会不太?舒服?”

    温热的呼吸旖旎流淌,缠绕在温雪杳的耳边,犹如交颈时?耳鬓厮磨。

    温雪杳意识到他说的什?么后?,瞬间一僵。今日穿喜服为了体态好看,路姨母特?意让丫环在她里衣里头紧紧缠了一圈绢布。

    她一开?始没有?机会脱下,后?来又成了不好意思当着宁珩的面脱掉,以至于便一直缠着躺倒现在。

    温雪杳:“”

    “要不要解掉?”宁珩说:“我背过身去不看。”

    或许是因为最初的紧张太过消磨精神,这一觉温雪杳意外地睡的极沉。

    明亮的阳光照进?来,连床边的帷幔都遮挡不住。

    温雪杳瞧着那刺眼的阳光,心底一晃暗道一声糟糕,正准备翻身下地出声去唤小暑,就发现身侧人竟比她睡得还沉,起得还迟!

    温雪杳足足愣了数息,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以为像宁珩那样行事妥当、礼数周全的人,定是闻鸡而起,未曾想?瞧着比她还贪睡?

    这样的认识与强烈的反差让温雪杳唇角不觉翘起,她垂眸看着身边人,此刻熟睡中,矜贵沉稳的气质收敛,倒显出一股与他平日完全不相同的乖巧。

    这个词甫一出现在脑海,连温雪杳本人都忍不住笑。

    安静可人的睡颜实在不忍打扰,无奈窗外已是日头高照,就算是没有?公婆要拜见,成亲第?一日夫妻二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传出去也是要惹人发笑的。

    温雪杳不敢再纵着宁珩懒睡,虽万般不忍心,还是小声唤道:“阿珩哥哥,不早了。”

    枕上男子皱了下眉,听到动?静也未睁眼?,而是长臂一伸,将发出动静的人一把捞进怀里。

    他的臂膀环绕得紧,在温雪杳肩头绕了一圈,一只温热的大掌落在她微启的唇上。

    他竟捂住了她的嘴!

    宁珩的反应让人始料不及,然?此刻躺在他怀里,细想?也并?非不见端倪。

    一直到这个时辰都没有下人进来叫醒,想?必是宁珩日常晚起惯了,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于是才一直这样的静!

    思绪间,温雪杳觉得打从今日起她对宁珩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温雪杳扭着身子挣扎了下,没看到身后?人皱起眉头。

    “阿杳,别动?。”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后脖颈,热流迅速传遍全身,原来他已经清醒了!

    “阿珩哥哥,不能睡了。”

    宁珩侧了下身,搂着人的腰肢将人押进怀里,“无妨,府上也没有?公婆需你敬茶,再睡会儿也无人置喙。”

    “不行。”温雪杳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话竟是从宁珩口中说出的,“传出去会惹人笑话的。”

    她说完,身后?人默了默,良久后?听闻一道不太情愿的叹息声。

    那呼吸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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