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接近,也懒得去华堂簇挤,沿着抄手游廊往客房走,走了一半,不知怎的转去了武场。
武场大约是韩府此时最冷清的地方,连仆役都不会来,偌大的场子给雨水浇得泥泞不堪,廊下却有一个孤影独坐,正是韩明铮。
陆九郎大喜,近前见她对着蒙蒙的雨雾发怔,也不言语,从袖中托出异花送去,淡紫的花瓣盈然欲飞,散出浓郁的香气。
韩明铮一诧,也不知该责还是好笑,“那兰提花?你怎么专与裴家过不去,那边可不是好惹的。”
陆九郎才不在意,“谁怕他,我还希望大闹一场,最好弄得两家交恶,弃了议亲的想头。”
韩明铮蹙起眉,“你自私意气,行事从来不顾后果,裴家实力强盛,于军于政皆是韩家最有力的支持,两家交恶等于五军分裂,谁都不愿如此。”
陆九郎不以为然,“以韩家的声威,何需如此顾忌,就是长年的谨慎过头,才纵得裴行彦那蠢物也敢自大。”
韩明铮越发失望,语气淡淡,“陆九,你一样自傲轻人,并不比他好。”
陆九郎觉出她的不快,立即道,“我当然胜过他,他从不在意你想什么,喜欢什么,只看中韩家女的身份;我却一直陪在你身畔,明白你想要的一切。”
韩明铮怔了一瞬,目光又投向了雨雾。
陆九郎放柔声音,“我愿做你的辅助,帮你把握命运,不必因成婚而失去所有,更不必担心一个愚蠢的丈夫嫉妒你、贬抑你、剥夺你的一切,用身份迫使你屈从他,满足他无能的自尊。”
韩明铮沉默不语。
陆九郎将异花簪上她的乌发,笃定道,“既然你必须有个丈夫,当然该选一个完全理解你,又肯全力帮助你的男人。”
韩明铮的发上如淋香液,一种幽凉的旎檀浓韵浸下来,纷乱的心情渐渐平静,许久才道,“那你想要什么?”
陆九郎半真半假,“我要你看着我,信任我,接受我的亲近,不再当我是可有可无之人。”
他的脸庞英隽而热切,□□的现出欲情,气息暧昧而挑弄。
韩明铮心尖一颤,避开了他的视线。
陆九郎敏感的觉出变化,试探捏住她的手,果然不见拒绝,登时心花怒放,胆子越发大了,趁势牵过她的指尖一吻。
韩明铮没想到他如此放肆,指缘宛如火烫,一把抽了回去。
陆九郎一试得手,还有什么不明白,“韩七,你已经选了我!”
韩明铮不置一辞,取下发上的那兰提花,捏在指尖把玩。
这无异于默认,陆九郎喜出望外,声音越发缱绻,眉眼春意盎然,“你绝不会后悔,我必会给你无限欢愉,让你一尝人生至乐。”
韩明铮听得耳根发麻,肌肤起了一层细栗,拈花的指一转,“这朵花更适合你。”
陆九郎一懵,弄不清她是赞是戏,“你觉得它更衬我的服色?”
韩明铮将花别在他的襟上,“此花似蝶,你可知蝴蝶有个别称,唤作玉腰奴。”
雨势停了,前院传来歌乐的喧闹,欢宴已然重开。
韩明铮从廊下立起,话语清宁,“选你是希望有所助益,不必总以情态相诱,既然今非昔比,何必还做玉腰奴,想胜人一筹,你的心思该用在战场上。”
她没再说下去,靴子轻盈的踏过满地晶亮的积水,头也不回的走远。
陆九郎凝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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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嗤笑一声,抛下了襟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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