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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 11 章(第2页/共2页)

  一旁的祥云和晴姑姑也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温殊色没反应过来,“三公子说什么?”

    谢劭又道,“你来管账。”

    他这算急病乱投医吗。自己什么斤两,她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温殊色委婉拒绝道,“这等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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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活儿,三公子还是要深思熟虑得好......”

    “占了我的屋子,吃我的,用我的,总得干些事。”谢劭一心认定了她就是接替自己的最佳人选,“顾姨娘表亲一事,我见你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无用。既有大娘子那般贤名,耳濡目染,你温二差也差不到哪里。”

    祥云死死地掐住自个儿的手,同晴姑姑两人一道绷紧脊梁,咬紧牙关,生怕牙缝儿一个没关住,露出了不该有的声音。

    这顶高帽子一戴,温殊色听不出他是在嘲讽,还是在夸赞,顿了片刻,问,“三公子想让我如何管。”

    “随你,每月同账房的安叔对好账即可。”

    温殊色试探,“那我的支出......”

    “随意。”

    还真是一桩了不起的大事,在院子里住了十来日,谢三的财力她看在了眼里,凤城实打实的第一财主。

    要她管账,意思是这些个钱财,往后都是她说了算吗。

    心头突然“咚咚”的跳了起来,可再亢奋的心,也不能让他瞧出来,低头咬唇思忖了一会,勉为其难地道,“行吧,我试试。”后又探头看向对面的郎君,同他讨价还价,“管账不是件轻松事,今后我怕是要忙起来了,数数日子,我来谢家已有十二日,还没回门呢......”

    只要她愿意为自己分担,旁的好说,谢劭应承了她,“明日辰时末,门口候着。”

    事情谈妥,谢劭回去立马让闵章把库房钥匙交给了温殊色。

    早食后,主仆三人去了一趟库房回来个个瞠目结舌,再翻开账本上那一长串惊天的数目,温殊色迟迟没缓过神,仰头叹息,“我们该怎么花呢?”

    知道自己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晴姑姑赶紧一把帮她把账本合上,“娘子,这银子揣在身上,它不咬人,咱慢慢来......”

    —

    唯一牵绊他的麻烦事没了,谢劭一身轻松,出门时再遇见安叔,潇洒一扬手,“找三奶奶去,往后她管账。”

    今儿几人约好了上裴卿家饮酒,谢劭出了门直奔裴家。

    裴家的家主几年前便去了东都,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留下凤城的这座府邸,唯有裴卿一个人居住,府中没个压制的长辈,年轻人怎么轻松怎么来,别看裴卿长得一副威严面相,小娘子见了都会发抖,却把宅子布置得诗情画意,这些年,便也成了几人的常聚之地。

    往日进门,府门外只有一个门房。

    今日下马,却见府门两旁笔直地立着两个侍卫,谢劭正疑惑,裴卿从里出来招呼他进门,“谢兄。”

    没等他主动问,裴卿领他上了长廊后,往前厅的位置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一炷香前突然回来,事先毫无半点消息。”

    谢劭往里一瞧,前厅的一排门扇大敞开,四面的卷帘也拉了起来,茶案前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正是裴卿的父亲裴元丘,东都的大理寺少卿。

    既已碰上,谢劭上前去见礼,“裴伯父。”

    “哟,这是闲頠吧?”裴大人看着谢劭,眼前一亮,热络地道,“一别多年,长得愈发一表人才。”

    “伯父谬赞。”

    “离开东都时,你才十二岁,这一晃眼,都成亲了,听说娶的是温家的娘子?”

    “对,温家二娘子。”

    “挺好,温家在福州发了些财。”

    “父亲想同谢兄叙旧,还是改日再约,今日他是孩儿的客人。”裴卿从中打断,撂下一声,“父亲先忙。”拉上谢劭去了后院。

    后院崔哖,周邝已经到了,裴府也是个五进五出的宅子,前院与后院隔开,两边的动静听不见,各忙各的。

    几杯酒下肚,谢劭去往旁边的净房,出来却见裴元丘双手拢袖,背对着他,立在穿堂内的青石板上。

    明显是在等他。

    谢劭目光一顿,沉默片刻,笑着招呼道,“伯父。”

    裴元丘见他来了,转身迎上前,继续适才的寒暄,“谢老可还好?”

    谢劭答,“都好。”

    裴元丘看了他一眼,突然问,“怎么,没想过回东都?”

    谢劭摇头,“大酆民风讲究落叶归根,何况凤城山清水秀,在此安顿之人,哪还舍得再动。”

    裴元丘偏头一笑,“这恐怕是你父亲的意思吧,我跟前那不孝子你也清楚,自小想法多,起初我同你父亲一样,也想把他绑在身边,可后来怎么着?父子俩的关系一落千丈,便也想明白了,儿孙有他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干涉不了。”

    谢劭安静地听着,并没搭腔。

    裴元丘见他不出声,点明了问,“谢老还是不同意你到东都?”

    谢劭道伯父误会了,“我同家父志趣相投,也好这凤城美景。”

    “我看不见得。”裴元丘转过头,抬头望了一眼天,“当年你十二岁,立在贡院的龙虎墙金榜前,一句‘万疆河山,还看少年郎。’如今朝中臣子说起,还赞叹不绝呢。”

    “不过是年少无知,轻狂之言,让伯父见笑了。”

    “何为年少?”裴元丘似是被他气笑了,“你要称一个老字,把你父亲,把老夫置于何处?”

    叹息一声,又道,“世间之事,全看天命,有使命在身之人,越想躲越躲不掉,你可知谢老之后,那位只做了几日的王仆射是如何死的?”

    “王仆射之所以被害,是因之前曾经被人抢劫过钱财和姬妾,对方害怕罢了,我谢家无权无势,无冤无仇。”

    “谁说的?这不凤城还有个靖王吗。”

    —

    后院裴卿没见到人,找了一圈,才看到谢劭同自己的父亲走了出来,脸色顿时一变。

    送谢劭出门时,裴卿便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此人心思极深,已经投靠了右相门下,今日无论同你说了什么,你切记,要谨慎。”

    谢劭牵唇一笑,拍了拍他肩头,“知道。”

    “今日是我失礼了,明日我上门来赔罪。”

    谢劭接过闵章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明儿怕是没空。”

    “有约了?”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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