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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两秒,谢则凛移开眼:“怎么会。”
钟向窈嘀咕:“你最好不会。”
时间快要临近候场,钟向窈摆弄好桌上的花,顺嘴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马上。”谢则凛看了眼时间,“八点半飞伦敦。”
钟向窈直起身:“我还想请你吃饭呢。”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没等到谢则凛的回应,钟向窈叹了口气,从淼淼手里接过小提琴,朝门口走到一半,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他。
谢则凛眉骨轻抬。
下一秒,钟向窈笑着同他眨了眨眼:“那就下次约啦,你的花我很喜欢,谢谢哦。”
说不上这种单方面试着与人搞暧昧是种什么心情,只是一直到上了台,钟向窈的情绪都依旧处于亢奋中。
她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惊喜。
此前的所有爱慕者,不管是纨绔的还是温柔的,面对她时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态度,仿若将她当成了玻璃娃娃。
只有谢则凛没有这样。
他会说反话,看上去似乎也不会哄她。
可莫名奇妙地,就是让钟向窈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契合感,想要拉下这朵高岭之花。
而当日老师不止一次说的,让她亲身经历一次在感情中的情绪波动,来增加阅历寻找平衡点的建议,终于在灯光熄灭,小提琴音符渐入佳境时,令她深深地明白了过来。
钟向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顺利完成过这首浪漫古典曲。
刚结束演出,表演中的高潮片段便被人偷偷录下传在了微博上,#钟向窈疑似重回巅峰#的词条也爬上热搜。
视频里,小提琴声伴着钢琴,将这首二重奏曲中少男少女的春心萌动,与高亢浓郁的情绪表达的丝毫没有错漏。
演奏酣畅淋漓,呈现出绝佳的视觉盛宴。
由于尝到甜头,钟向窈回到江北,又在上完几节小提琴课之后想要与谢则凛再进一步。
只是他的工作过于忙碌。
除了新闻上,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十月份一晃而过,在几场秋雨后,天气逐渐转凉。
杭成影视琴房。
钟向窈结束了一天的练习,从小冰箱里抽了瓶水,坐在木质地板上打开微信,百无聊赖地翻看朋友群的消息。
齐盛:【周一谁在江北,滴我滴我】
傅云意:【你有什么事儿?】
驰灵:【你不知道?下周一艺术厅那边有小型慈善晚宴,谢枝忆肯定会到场买画。】
看到谢枝忆三个字,钟向窈不禁想到她的堂哥谢则凛,指尖压着手机的力道重了几分。
傅云意:【牛逼,还都还能追。】
齐盛:【唉没办法,被拒绝的上头了,反正我计划好了,到时候找人去把她喜欢的画全拍下来,然后借此机会约她见面。】
或许都觉得齐盛奇葩,没人再回复。
钟向窈咽下水,她咬了咬嘴唇,心思微动,犹犹豫豫的在聊天框打字。
钟向窈:【周一几点】
齐盛:【我靠姐你在呢,下周一四点半,中心艺术厅三楼!】
齐盛:【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抱拳】
钟向窈弯了下唇角,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懒懒散散地又回了几个字,退出界面。
发小傅云意发来消息。
傅云意:【你不是跟谢枝忆不对付吗?没必要自我奉献成这样去帮齐盛吧。】
钟向窈:【没帮他,无聊找点乐子。】
转眼到了周一下午,钟向窈来的有些迟,到场时晚宴流程已经开始。
她随意地撩了撩头发,不经意间四面环视一圈,发现果然没有谢则凛的身影。
只是余光轻瞥,她看见了谢枝忆。
江北的名媛圈向来分为好几拨,以钟向窈与谢枝忆各自为中心的圈子向来没有交集。
直到在年初拍卖会上。
钟向窈以高出一倍的价钱,拍下了谢枝忆心心念念的钻石项链,两人便别上了苗头。
时间越长,隐约可见战火愈盛之意。
“我三哥才不会来这样的场合呢,他每天都特别忙,眼里都只有工作的。”
刚穿过嘈杂人群,钟向窈就听见这句话,紧接着,谢枝忆继续洋洋洒洒道:“今天就是他送我来的,然后才去市政那边开会的。”
“枝枝跟小谢总感情真好。”
“当然,他不对我好对谁好。”
“不过小谢总以后要是娶了钟向窈……”
“才不可能呢。”谢枝忆矢口否认,“我哥哥压根都不喜欢她,而且钟向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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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啧啧要我说谁受得了呀。”
作为谢家小女儿,谢枝忆也同样受重视。
从前每每外人提起钟谢婚约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我知道内情”的样子胡说八道,久而久之,钟向窈与谢则凛其实根本不和的传言就这么散播了出来。
碍于她年纪小,钟向窈很少计较。
可眼下动了别的心思,再听这些话,就不免有些刺耳了。
钟向窈晃了晃酒杯,在谢枝忆仍旧侃侃而谈时,忽然侧身越过她肩头,定定望着她:“我性格怎么了?”
“啊!”谢枝忆惊叫,“你怎么在这儿?”
闻言,钟向窈笑眯眯地阴阳怪气:“我在了这不才热闹吗。”
“你偷听我讲话!”谢枝忆睁大眼。
钟向窈耸了耸肩,慢慢悠悠地翻出手机作势发消息,语调轻快道:“觉得我欺负你啊?那等你三哥来做主吧。”
听到谢则凛要来,谢枝忆的脸瞬间惨白。
但想到她这么多年跟谢家都毫无往来,鼓足勇气冷笑:“你跟我哥关系又不好,他怎么可能你说来就来。”
闻言,钟向窈侧身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朝她眨眼:“不信那我们就等等看喽。”
话音落,钟向窈当真就没再多说话。
瞧见她这样子,谢枝忆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要知道整个谢家她最怕的就是谢则凛,也只有他不惯着她。
时间哗啦啦的流逝,每分每秒于谢枝忆而言都是煎熬。
钟向窈单手撑腮看着主持台,一边等齐盛交代她的东西,一边时不时地扫过门口。
直到捐赠仪式开始前的几分钟。
艺术厅摆满装饰品的红毯尽头忽而有了声响,不远处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增加,主办方也跟着连续赶往门口。
钟向窈视线一转,在人影攒动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速度还挺快。
一席正装的谢则凛立在原地,主办方正殷切地与他交谈,而他却将这都交给彭畅。
目光紧锁这头,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从他出现的那一瞬间,钟向窈就已经将谢枝忆忘记,只撑着脸紧紧看着对方,瞳孔在光下清澈透亮,唇边染上细微的笑意。
眉目稍弯,隐约窥见几丝狡黠。
两人间距离越来越近,所经之处站着的人纷纷都给谢则凛让开路。
眼看他就要到跟前,谢枝忆没想到钟向窈真的有这么大本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害怕地喊:“三哥……”
谢则凛眼眸稍侧,清清冷冷地瞥过谢枝忆,他没说话,只是屈起指节在钟向窈面前的桌板敲了敲:“跟我出来。”
钟向窈的眼神愉悦。
停下敲点下颌的手指尖,撩起裙摆,嘴边噙着笑跟上去,在经过谢枝忆身侧时,朝她挑衅地扬了扬眉毛。
两人走到展厅外的通风口。
谢则凛停下来,回头看向双手背后乖乖跟着的钟向窈,上下打量过一圈,才皱眉问:“你哪儿受伤了。”
“嗯?”钟向窈歪头,“我没受伤呀。”
谢则凛颔首,翻出钟叙转发来的信息,声音发沉地念道:“‘我在艺术厅跟谢枝忆发生冲突了,受了点伤,哥哥你能过来一趟吗?’这不是你发的?”
“你说的这个呀。”钟向窈拖长了腔调,“那我发错了。”
谢则凛的呼吸慢慢平复,盯着壁灯下妆容精致的女孩子多看了几眼,才收起手机问:“所以受伤是假,冲突是真?”
“这样说也没错。”
谢则凛拧眉:“但你该知道钟叙不在江北。”
话音落,只见视野里的钟向窈眉眼弯了起来,像是一手策划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我也知道呀。”
“可你现在不是来了吗。”
谢则凛眼神微敛,表情在那一瞬家立马变得难以捉摸起来,盯着钟向窈,阴郁冷沉。
而钟向窈只静静地笑着,毫无惧意。
因为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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