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以后切勿这般行?事了,我不需要!”
“知道了,小姐,大人身体健壮,小姐美丽如花,自是不需要这,也能大战几个回?合!”冬葵了然地?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模样。
她懂?她哪来的懂,还不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
瞧瞧,她就是说不要看那些民?间话本子,看完之后脑子里都是脏物?!
沈青枝摇摇头,朝她无奈地?挥挥手?,“去将午膳布置下,我马上来。”
用完膳,沈青枝又睡了会儿?,再次醒来时,男人还是未归。
她不禁有?些害怕。
忙让冬葵将白?沭喊了过来。
白?沭刚从外面回?来,小巧可爱的脸上满是汗水,看见沈青枝,急忙行?了礼。
沈青枝免了她的礼,见她一副汗水淋漓的模样,忙让冬葵端来一碗绿豆汤递给她。
“这天气,在外头跑来跑去,可别中了暑气,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谢夫人。”白?沭接过碗,小口小口饮着。
一碗喝下,方觉得?身子舒服不少。
“夫人喊奴婢来,是有?何?事?”她问道。
“大人呢?怎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沈青枝直接开门见山,抛出来自己的问题。
“没?回?来吗?”白?沭诧异地?张着嘴,顿了顿,又道,“午时便回?来了,说是回?来陪夫人用膳呢!”
“那人呢?”沈青枝有?些急了,忙起身匆匆忙忙拿了衣裳便要出门。
白?沭似乎响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忙喊住沈青枝,“夫人……今儿?个相爷当?着皇上的面,要大人娶傅家大小姐为平妻,据说那大小姐自大人成亲后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相爷逼着咱大人娶她!大人或许为这事儿?找相爷算账去了!”
空气静止,沈青枝觉得?心都停止跳动了。
第74章
相府大厅,清隽孤傲的男人一身雪衣,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美如谪仙。
他端坐高位,双腿笔直修长,有种无处安放的错觉,面容苍白,却仍不失俊美。
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他对着坐在右手边,上了年纪,却仍清俊飘逸男人说?道?,“晚辈不知,相爷竟宁愿让自己姑娘做平妻,也要让她?嫁进首辅公馆,真是?惹天下人嗤笑。”
那男人掀开手中的茶盏,烟雾袅袅间,他轻声笑了笑,“为让甄儿高兴,平妻算什?么?”
江聿修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他起身,望着外面风平浪静的天,心忽然沉沉的。
明明天色大亮,无风无雨,可他偏偏嗅出风雨欲来的前?奏。
落在扳指上的手忽然一顿,光从外头洒进来,落在他隽美的脸颊上,竟衬得愈加干净如谪仙。
可他们谁都知道?,江聿修从来不是?善茬。
“怕是?天要变了。”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首辅这是?何?意?这天下难道?快要易主不成?”相爷走至他身旁,高大威猛的身子,一双眼含着野蛮凶狠,似蛰伏在暗处的狼。
这人真够坚强如野草,那般都未摧残他!
江聿修转身,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他比面前?这男人高上一些,气势也更为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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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了。
方才还朗朗晴空,此刻已是?乌云密布。
微风从门口涌了进来,吹得人身上清清凉凉的,江聿修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树叶被?吹得四处摇曳,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上京已然即将陷入风雨中。
他双手负在身后,眼里满是?轻狂与不屑。
“江家守护的江山,怎可会易主?相爷莫非是?发热,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怎可不会?首辅若是?不跟着风走,怕是?要迷了方向啊!”相爷声音里带着狠意,他的野心终于在此刻全然暴露。
本欲将这人除之后快,却不料被?他反抓把柄!
怎能叫他不恨!
江聿修从不在乎这些,他守得是?天下太平,无论那皇位上坐得是?谁,他都会尽心辅佐,他从不曾存任何?野心,但面前?这人不然,他窥觊那位置多年,如今更是?雄心勃勃欲要夺得那位。
“相爷这些年的小动作,说?出来可谓是?令天下百姓不耻,吾劝大人还是?安于现状,切勿背后耍阴招,不然新账旧账依誮,吾都会和你?……”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神色肃然,盯着那张因愤怒涨得通红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一一算清,将这些背地里的勾当?,如数呈报陛下,您可得备好救心丸。”
说?罢,他薄唇微勾,张狂无畏地转身离开。
相府大厅前?有一处枫林,风起叶落,他走在其间,一身雪衣,竟肃穆又威严,仅仅是?一高挑修长的背影,就让人望而生?畏。
“好小子,给本官等?着!年纪轻轻,如此嚣张,再过几日,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吗?”
阴凉处的男人,狠狠一拳落在枫树上,眼里流露出的阴鸷愤怒,似要将枫林燃烧。
江聿修回了府,沈青枝还愁眉不展低着头沉思。
她?实属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嫁进这高门大户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丈夫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又生?得隽美无俦,背地里倾慕他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
先前?是?因着他不近女色,又手段凌厉,无人敢与之说?亲。
但后来,他娶了妻,那些姑娘家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且不说?他不可一世的地位,单就这张脸,也引得无数贵女为之疯狂。
这些她?从前?都知道?的。
可如今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傅甄……
想起那上京有名的才女,容貌绝佳,若日后嫁进来,定是?与那人举案齐眉。
心,猛得一阵抽痛。
她?趴在桌上,轻声抽泣着。
怎么办,她?不想有人窥觊她?的丈夫。
她?想将他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能露在外面。
就这般想着,她?昏昏沉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聿修进屋后,便看见妻子趴在桌上,莹白小巧的脸上还有几滴清泪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像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
他将姑娘抱在怀里,放上床榻,唤来冬葵。
轻问道?,“夫人怎么了?”
冬葵看了眼躺在榻上,睡梦中都皱着眉的娇艳美人,忙解释道?,“小姐听说?大人要娶傅大姑娘,大抵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谁告诉她?的?”他蹙眉,眼底已是?一片愠意。
冬葵低着头,挣扎着开口,“是?白沭……”
江聿修朝她?挥挥手,让她?下去,又让她?将白苏喊了过去。
冬葵被?吓得浑身冒汗,她?知晓,她?逃过一劫,而白沭有难了。
白苏进去后,她?一直站在门口等?候,没过一会儿,白沭出来了。
她?忙着急忙慌地跑去找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怎么样?”
白苏从胸口掏出帕子递给她?,挑挑眉,“瞧你?吓得,怕什?么?大人又不会把白沭杀了。”
“那她?没事吧?”她?焦急万分,帕子都快被?她?拽烂了。
白苏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安慰道?,“无碍,不过是?让她?受十大板。”
“十大板?”冬葵愣住了,惊得那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她?一个?女儿家,怎会受得了这十大板?”冬葵想想后背一阵恶寒,她?委屈巴巴地看着白苏,纤细的手指抓上少?年的袖口,“能不能替她?求求情。”
白苏看着少?女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微微一愣,也不再吓她?,“夫人醒了,替她?求过情了。”
“那便好。”小丫头松了口气,睨了他一眼,“你?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一场。”
她?方才急得都想替白沭去承担这十大板子了,如今听闻无碍,只?觉得一阵轻松,不然她?的屁股肯定要被?打得开花。
她?不再害怕,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忙擦了擦脸上的汗,又深深呼了口气。
白苏见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恢复往常的天真可爱,笑了笑,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往外走,“走,哥哥请你?吃糖人,算赔礼道?歉。”
沈青枝本就睡得不踏实,江聿修和白苏说?话?的声音虽小,但她?还是?被?吵醒了。
搁着一层布帘,两?人说?话?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见“白沭”“罪不至死”等?字眼。
本睡意朦胧的人,被?吓得立马坐起了身子,她?想起江聿修这人出了名的阴鸷狠毒,他就算真将白沭杀了她?都不诧异。
她?惊得连忙从榻上起来,也不顾仪容不整,光着脚就往外跑去。
刚睡醒的美人,几缕长发飘散在脸颊上,小脸素净,未施粉黛,却仍显素净。
一袭素雅雪白长衫,凌乱且松垮地穿在身上,莹润光洁的小脚踩在地上,我见犹怜。
白苏在听见夫人声音响起时,便自觉转过身子。
转过身的刹那,他看见他家大人眉头蹙了蹙,淡漠警示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白苏吓得忙闭上眼,他都转身了,什?么也看不见,他家大人还要他怎样,捂住耳朵吗?
好吧,他忙捂住耳朵。
再偷偷睁眼,看他家大人神情,果然松懈了下来。
他松了口气。
见白苏自觉屏蔽自己,江聿修这才走至衣裳不整的妻子跟前?,盯着她?暴露一大半的精致锁骨,以及那双雪白玉足,蹙了蹙眉,“怎连鞋也不穿?不怕冻着?”
说?完一把打横将她?抱起。
沈青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那颗惧怕不安的心才彻底安静下来,柔软纤细的双臂挂在他脖子上,柔弱无骨,美人更加绵软动听的呜咽声响起,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番,直让人听着一身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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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修看了眼站在一旁捂着耳朵的白苏,又忙安慰怀中的美人,“好枝枝,莫哭了,有何?事和吾说?,自会满足你?。”
沈青枝这才停止哭泣,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夫君,能不能不要杀白沭。”
“吾何?时要杀白沭了?”江聿修不解。
“方才白苏说?白沭罪不至死,您不是?要杀她?吗?”
江聿修笑了笑,将她?放在床榻上,拿过帕子蹲在她?身旁,替她?轻拭着雪白玉足。
“夫人听错了,不曾要杀她?,只?是?她?吓到了夫人,赏她?十大板罢了。”
他柔声说?着,可沈青枝却是?不寒而栗,她?用脚踢了踢男人的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十大板?”
“嗯。”他再次抓到她?的玉足,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的夫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幽香,令人忍不住想亲她?。
沈青枝缩了缩脚,红着脸,“大人能不能不要责罚她??我并未吓到。”
男人抬眸看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仍如寻常冷漠,但他的嘴角却是?微勾,抓着她?脚的手也用了些力,“夫人未被?吓到,方才为何?趴在那处哭得不能自已?”
沈青枝红了脸,将脚从他手中抽离,躲到床上红了脸,“谁哭了,总之你?不许打白沭,不然我可会真哭!”
“好,好,不打了。”他替她?盖上被?子,又看了眼美人通红的耳朵根子,才含笑离去。
如此,沈青枝三言两?语就让一向一言九鼎的男人收回了成名。
白苏都惊呆了。
跟随江聿修这么多年,他身居高位,一向是?君无戏言,可如今,却化?为绕指柔。
沈青枝对他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他不禁有些厌恶自己,当?初江聿修冒雨救人,怪罪沈青枝,他确是?小人之心了。
狂风骤雨再席卷上京。
上京陷入一片暴雨倾盆中,沈青枝站在屋檐下,望着窗外的雨,不知怎的,心老是?低沉着,喘不上气来。
冬葵端来刚切好的西瓜递给她?,“小姐,用点西瓜。”
红艳艳的西瓜,一看上去就清甜多汁,可沈青枝却未看一眼。
她?看着外头的雨帘不安摇头,抬头望着从天空降下来的细丝银雨,下意识伸出双手去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她?洁白的手心,冰凉刺骨的感觉袭来,她?心静了下来,转身看着冬葵,红唇轻启,“给我吧,我端给夫君。”
“可是?外头下雨。”冬葵劝阻。
“无碍,给我把伞。”纤长雪白的小手伸出来,冬葵将西瓜递给她?。
转身去拿伞。
将绣着荷叶的油纸伞拿过来时,冬葵要陪她?一块去,却被?拒绝了,她?的理由是?,“外面雨大。”
冬葵再欲开口,沈青枝已经接过伞转身走进雨帘。
可终究油纸伞再大,也抵不住暴雨的侵蚀,沈青枝还是?被?雨水淋到了,长裙上染上淤泥,她?却视若无睹。
雨再大,也抵挡不住她?要去寻他的心。
不知怎的,心底总是?不安。
心跳到嗓子眼上了,那股子压力让她?呼吸不畅。
不过幸好,她?赶到时,那人端坐在花影书院,正低头批阅奏折。
压了多日的奏折,不是?一夕之间就能批阅完的,他身子未恢复,整个?人还是?病怏怏的,嘴唇发白,一袭雪衣,衬得整个?人愈加清瘦。
没错,他瘦了。
这是?沈青枝的直觉。
屋内燃着熏香,淡淡的鹅梨果香气徐徐升起,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
“夫人怎来了?”
男人看见理当?在屋子里补眠,却出现在这里的妻子,有些诧异。
沈青枝未回答他的话?,她?的思绪颇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将西瓜放在他面前?,轻声道?,“夫君,喝药了吗?”
江聿修轻咳一声,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夫人这是?特定来关心为夫的?”
沈青枝点点头,她?自是?不放心的。
“外头下雨了,还乱跑。”男人拉过她?纤细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坐下。
“我看看身上湿了没?”
说?完摸了摸她?的裙摆,却是?摸到一大块水渍泥污。
他蹙了蹙眉,透过雕花木窗缝隙,看了眼外头的雨,却见天空似裂开般,大雨倾盆而下。
梅雨季,本就多雨。
而他的夫人就惨了,被?雨淋得身上裙子湿了一片,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整个?人可怜兮兮地趴在他怀里。
真是?让人怜惜。
可他这书房却也没换洗衣物,只?有一件他的外袍。
倏然想起,她?穿他外袍的模样,像是?一朵娇艳的玫花,插在了硕大的梅瓶里。
衬托得那娇花更为纤细娇嫩。
男人感觉身上一阵燥热,他烦躁地拉扯了下衣领,对坐在身上的妻子说?,“枝枝,要不将这潮衣脱下,换件?”
沈青枝点点头,昂起纤细的下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里含着泪花,朦朦胧胧,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小兔。
“那夫君抱枝枝过去。”
她?撒着娇。
声音娇柔,引人折腰疯狂。
江聿修点点头,抱着美人去换衣。
再出来时,美人脸上红润似朝霞,头发凌乱,双腿无力。
一看就是?被?狠狠欺负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人身子虚弱成这样,还能让她?下不了地。
她?抿了抿唇,看着外头的雨帘,心跳如雷。
第75章
如此过了两日,雨停了,沈青枝的心却仍未平静,她依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这日,她去了四月阁,在路上?看见卖糖人的,却被人刁难着多给了她两根。
她手上拿着三根糖人,有些不悦,凝眉道,“老人家,我方才说了只要一根,为何多给我两根,收我几倍银子。”
老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做着糖人。
她又问了几遍,那个老人仍视若无睹。
沈青枝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无论她怎么开口,那老人家都当听?不见似的,可明?明?他方才还与?人谈天说地的。
这就是看她好欺负!
她欲哭无泪。
“何不将他告到大理寺,我想这位老人家也不会为了一点小钱,此后在牢狱中度过吧?”
踌躇不安时,却是听?见一个有些陌生,但却格外悦耳的声音传来。
沈青枝回头?,便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他的笑容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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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着便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沈青枝没想到会遇见宋戈。
他依然美得令周围的失色,一袭雪衣,头?戴纶巾,手拿羽扇,神仙玉骨似的人物。
那老人最终还是将银子还给了她,沈青枝接过银子朝宋戈笑了笑,“谢谢宋公子。”
宋戈笑了笑,看了眼她手中的糖人,“喜欢兔子?”
沈青枝点点头?,低头?看了眼手中栩栩如生的兔子,眼眸里亮晶晶的,“我也不知为何喜欢兔子,小时候看见兔子就喜欢,可能我属相是兔?”
不知想到什么,她抬眸看了眼清冷如玉,精致雪白的男人,“不知宋公子属相是什么?”
宋戈微微一笑,这次没有忽悠她,直接堂而皇之告诉她,“和姑娘一样,属兔。”
沈青枝拿着糖人的手僵了僵,眼眸里染上?一股雾气,当初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此刻,又再次涌上?心头?。
“竟和我同岁……”她哽咽着开口,愈发觉得接近那个真?相了。
“我帮了回枝枝,枝枝不如陪我去用膳?”男人温声开口,让她无法?拒绝,亦不想拒绝。
她点头?,水汪汪的眼眸,像是兔子的眼。
两人相携来到沈青枝最爱的那家川菜馆。
掌柜的见到沈青枝来到,忙将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小跑到她身边,大汗淋漓的脸上?大堆满了笑容,“夫人来了?”
沈青枝点点头?与?那相识的掌柜聊了几句。
她与?这掌柜的相识还得多亏了她夫君的引荐,烧得一手麻辣菜,着实合她的胃口。
近来,她愈发想食辣的,在江府,不像在公馆,那里规矩多,吃个菜还得按照每日配菜,尽是些清汤寡水,她甚是厌倦,近日来外面开开小灶也不错。
掌柜的许久不见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也未见那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心中纳闷,他忙将目光定格在她身边那个同样容貌昳丽的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位是夫人的兄长吧?”
沈青枝甫欲解释,却是被宋戈抢了先,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他轻扇着手中的那把羽扇,怡然自得得开口,“是枝枝兄长。”
刹那间,沈青枝红了脸,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不知怎的,对这位郎君,她充满了好感。
当然,那好感无关男女之情。
两人到了沈青枝常坐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宋戈替沈青枝拉开那把梨花木椅。
“吱丫”一声响起,木椅被拉开,沈青枝自他身旁走过坐下?,微风拂过,男人身上?淡淡好闻的清香袭来,是雅致的沉香。
沈青枝闻着那香,顿觉身心舒畅,忙道了谢。
两人离得近,她的裙子不小心和那人的白色长衫交叠,她忙不动声色将裙摆拉了拉。
这人生得玉树临风,性子又柔和细致,真?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的好郎君。
但她已?有夫君,自是要离他远些。
用膳之地,虽离那掌勺之地还有些距离,但沈青枝莫名得就闻见那股呛人的辣椒味,像是铺满藤椒的锅底,浇上?一大勺热油,“滋”一声,热油四溅,浓郁的辣椒油味呛得人鼻子痒痒的。
沈青枝猛得打了个喷嚏。
宋戈意识到她不对,忙温声问道,“怎么了?”
“好辣的味道。”沈青枝拿着帕子捂着鼻子,漂亮的眼睛又闭了起来,“啊……啾”,她又低头?打了个喷嚏。
她觉着眼睛都熏得疼了。
宋戈见状,忙起身将雕花木窗打开,一阵恣意凉爽的微风吹来,沈青枝这才觉着得救了。
“好些了?”他问。
“嗯,好多了,谢谢宋公子。”
因为鼻子痒痒的,眼睛辣辣的,沈青枝整个人红得像只兔子,那双和宋戈如出一辙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极一汪清泉。
宋戈楞了神。
从前,他义母便夸赞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这双眼太?招惹,必定会招惹许多桃花。
她总是看着他的眼,摇摇头?,“祸水啊!”
只是他从不知她这话?在对谁说。
有时他总感觉,她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人。
他义父和她恰恰相反,他最为厌恶的便是他的眼,从不允许他与?他对视。
但有时,他又会看着他这双极妖媚动人的狐狸眼失了神。
从前他不解,此刻看着面前这双眼,他方明?白过来。
太?美了。
比夜晚的璀璨星空还要夺目。
两人聊了会儿,并未说多少话?,沈青枝性子内敛,宋戈亦是,他们?无论是从外貌还是性格,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聊了会儿画,宋戈遇到熟人招待去了,沈青枝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困惑,据她所知,宋戈是扬州人,从小被养在姑苏,与?上?京八杆子关系也够不着,为何屡次三?番撞到熟人?
又为何他三?天两头?就往上?京赶?
她夹了块辣子鸡块放进嘴里,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她忍不住又多了吃了几块。
楼下?有卖糖人的声音响起,沈青枝低头?,透过被打开的木窗看去,未见那老人家,却是看见她的夫君身边跟着傅甄,两人有说有笑的在路上?走着。
沈青枝愣了片刻,嘴里的辣子鸡瞬间索然无味。
其实江聿修遇见傅甄纯属意外,他本欲来天翊川酒楼带些美味佳肴给他的小妻子,江府菜肴均为师傅们?搭配好的菜,于人身体有益,但却也清淡至极,他特意从宫中出来时绕了一圈,就为给媳妇儿开个小灶。
却不料遇见傅甄,她跟在他身后问他去做什么,他直接冷漠以待。
可谁知傅甄一个劲儿跟着他,他无论怎么冷淡,她都笑脸相迎。
无奈之下?,他一双如猎鹰般阴鸷凶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柔意,他回她,要给妻子带些吃的回去。
傅甄不悦得皱眉,却是罕见地压抑住情绪,又问了些关于沈青枝的事儿,果然说起那庶女,他不好打发,竟也回答了一二。
她不过说句,夫人擅长制香,这世间难有这等奇女子,他竟回了句,“那是自然。”
她又违背本心,夸赞了她的美貌,他点点头?,回了句,“夫人天生丽质,在吾眼中独一无二。”
傅甄:“……”
鉴定完毕,他是恋爱脑。
本来两人是一前一后,走至那家川南菜馆时,她余光撇见依靠在窗边,一张娇媚美丽的侧脸,她眼睛一亮,忙装作很?亲切的模样,走至那人身边多夸赞了几句沈青枝,那人目光柔和,嘴角微扬,哪有一丝阴鸷狠戾权臣的模样。
再抬头?时,便见那美人哀怜地垂下?眸子。
她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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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得意。
瞧瞧,她一个小心机就挑拨了他们?的关系,这感情如此脆弱,经?不起任何敲打。
那沈四犹如娇花,一点绵绵细雨,就将她打得失去方向。
宋戈送别友人,来寻她时,便瞧见美人目光涣散地盯着面前的辣子鸡,双手缩在桌下?,整个人郁郁寡欢。
他忙走至她身边,敲了敲桌,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沈青枝忙回过神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只是她的眼神却是出卖了她。
宋戈坐下?,拿起银壶给她添了些茶,将茶盏端至她面前,什么也没开口,等到那茶叶徐徐沉下?,才沉声道,“你看这杯中茶水,一遇水便漂浮不定,待至过了片刻,便尘埃落定了。遇到事,心绪不稳是常事,最重要的是能静下?来,只有静下?来才能解决问题。”
沈青枝看着面前的茶,微微有些失神,她未想到,只是一盏茶,都能有这么多道理在里头?。
还是她浅薄了。
她端起茶,徐徐轻抿一口,那茶叶未随着她的动作再浮上?来。
她懂了,静心方能平静。
茶叶失去浮动,自会归于杯底。
只有静,才能让它沉没。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眸回了他一个笑。
她想,遇事则静,慌乱只会让她陷入迷茫。
再眨眼时,余光撇见江聿修进来了,那掌柜的见他身后跟了一女子,又是名动上?京的傅家千金。
再回头?看了眼沈青枝,又看了看她对面容貌昳丽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江聿修多精明?一人,一眼便瞧见了他诧异的目光,目光撞上?沈青枝无波无澜的目光,他张了张嘴,刚想迈开长腿去寻她,却是见她对面坐了个一身雪衣,头?戴纶巾的男人。
宋戈。
前日,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男人。
他未将这事儿告知沈青枝,只是因着这男人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却不料,他未动手,这人便已?寻上?门来。
他皱了皱眉,双手握拳,想起宋戈借那人之手,狠狠伤了他,他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寒。
这人表面看上?去干净如高山白雪,可背地里,却也是个智慧双全的男人。
从他借那人之手,这事儿便可看出他的态度,他的立场。
他站在他的对面,竟还想拉拢他的妻子?
他轻嗤一声,做梦!
“哎,大人,那不是首辅夫人吗?她怎与?一外男同桌用膳?”身旁响起傅甄令人厌烦的声音。
他冷冷撇了她一眼,淡漠疏离的声音响起,“你跟着吾做甚?”
第76章
傅甄被他突如其来,冷淡冰凉的声音吓了一跳,忙缩了缩身子,稳定情?绪,开口道,“我?是来用膳的。”
她倒是性子倔,不到黄河不死心,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的身子,她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迷恋。
她喜欢江聿修,很小的时候便喜欢。
追随他,是多年来的执着,亦是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江聿修没理她,径直往沈青枝那边走去。
宋戈早已看见了他,但他神色淡淡,一点也没有背后?唆使者的紧张,宋戈,他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大人,又?见面了。”
他起?身,拂了拂皱起?来的雪衣,面容昳丽,挑不出?一丝毛病。
他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个?伪造出?来的复制品。
那他是谁的复制品呢?
脑子里倏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但仅在一刹那便烟消云散。
“嗯。”碍于沈青枝的面,他不宜与他撕破脸面,当即走至他夫人身旁,揽住她的腰,问道,“吃完了?”
沈青枝抬眸,目光澄澈,她点点头,“用完膳了。”
她眨眨眼,好奇地看向他,这人竟对她和外男一块用膳不闻不问?
是大度,还是另有隐情??
傅甄看着这三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和谐,又?说不上来的怪异,茫然失措。
她与宋戈相?识多年,当即上前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轻声细语道,“哥,母亲喊你晚上回家用膳呢!”
宋戈默不作声,轻微将手臂抽离,薄凉的视线落在面前贵气精致的少女身上,问道,“阿甄可用膳了?”
傅甄本欲点头,但眸子却瞥到一旁清高淡漠的男人,连忙摇了摇头。
“那坐下?一块吃点吧。”说罢,他看了眼江聿修,问道,“江兄,可吃过了?”
江聿修挑挑眉,拉着妻子的手腕坐下?,招来店小二,加了几个?菜。
沈青枝坐下?后?,视线不禁落在宋戈和傅甄身上,她终于知晓为何宋戈有那么多上京友人了。
他是相?爷义子。
倏然,心里一沉,那日,江聿修告诉她,相?爷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宋戈呢?他的立场在何处?
四人落座后?,个?怀己心。
江聿修一边玩弄着妻子的柔荑,一边朝那昳丽的男人挑挑眉,“宋兄也爱吃辣?”
宋戈微微一笑,拿起?银壶替几人斟茶。
“也能吃几分辣而已。”
江聿修接过那茶,道了谢,清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柔意,“我?家夫人亦爱吃辣。”
他轻抿了口茶,顿了顿,又?道,“同是生长在江南鱼米之乡,模样生得相?似,这口味也相?似。”
他停了下?来,端着茶盏,漂亮疏离的眼眸落在宋戈身上,他笑了笑,“宋兄不好奇吗?”
话落,沈青枝和傅甄都睁大眼睛看着宋戈。
确实,两人模子生得像,气质亦是温温和和。
任谁看见,都会觉着这两人生得像。
宋戈未开口,只是放下?银壶,目光浅浅落在沈青枝身上。
那张脸,确实与他甚像,接到任务那天?,百花宴上,她款款走来,偷偷一瞥,却是惊为天?人。
他从?前便知晓,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
可当见到这幅模子在一女子身上时,确实着实将他惊艳到了。
美,软若娇花,神仙玉骨,引人折腰。
那一刻,他想,他们的娘亲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嘴角微勾,羽扇掀了掀,凉风拂来,心静了下?来。
他未回话,只在笑意中?将情?绪掩盖了过去。
用完膳,两个?男人有事相?谈,一前一后?离开坐席。
沈青枝看着两道高挺俊俏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两道身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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