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云簌看着曹氏道:“三婶放心好了,只是赴宴,又不是去打仗。”
“那行吧,若有不懂的礼节……”
“我懂,母亲教过我,见面问安礼节、用膳礼节我都懂。”
魏老夫人道:“阿簌是晚言教的,晚言又是我教的,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自然放心的。”曹氏笑着答应。
沈云簌的茶水也煎好了,让春罗递给曹氏一杯。
曹氏正是口干舌燥,端着茶碗直接饮下,春罗刚要提醒,却已经晚了。
被茶水烫了的曹氏把茶碗丢给了春罗,正要发火,意识到场合不对,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神又渐渐熄灭。
“茶是好茶,就是烫人。”
沈云簌也分完了茶,对曹氏说道:“三婶,饮茶前先将瓯盖揭开,观察茶汤色泽,先轻轻的啜一小口,在慢慢的品,你这样直接饮下,自然分辨不出茶味来。”
“我只是一时大意而已。”
曹氏起身,正要与魏老夫人请示回去。
只听沈云簌又道:“三婶,你还没有双手合十,虔诚谢茶呢。”
“一杯茶而已,我最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
“三婶说的对,礼节的确有些繁琐呢。”
曹氏听了这户不顺耳,方才她嘲弄沈云簌不懂礼节,原来饶了一圈,在这里等着她呢。
再坐下去,她这火气快要遏制不住了,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公然嘲笑她不会饮茶。
曹氏原以为魏临娶了沈云簌,会好拿捏,可成婚后不用晨昏定省不说,魏临什么事都惯着他,北院里随便她怎么折腾,又是建造亭子,又是建造水池,本想去管一管,管事的却说所有用的的银子都不需要镇北侯府去承担,也不知道宋晚言留个她多少嫁妆。
三日后,沈云簌和魏惜一起去了襄王府。
在管事的引荐下,见到了与她年纪相仿的襄王妃徐清音,徐清音与魏临是旧时,得知魏临成婚时,也是好奇魏临会娶什么样子的女子,街头匆匆一撇后,便明白魏临为何忽然成婚,定亲的消息刚知道,人就成婚了。
沈云簌礼貌问安,奉上自己带来的礼品。
“今日仔细看你,果真是个妙人,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难怪世子火急火燎的把你娶进门。”
“王妃谬赞了。”
这边管事告知徐清音又来了贵客,徐清音才想到今日邀请的人比较多,不宜与沈云簌闲聊:“今日人多,得空我们在好好说话。”
“王妃尽管去忙。”
沈云簌和魏惜从厅堂里移步到了花园,在这里遇到了戚灵溪,她随着戚夫人一起来的,一番寒暄后,由襄王妃丫鬟带着去了前厅。
这边的几位贵妇们在前厅饮茶,其中最为熟悉的是薛夫人。
见到沈云簌,薛夫人也是惊讶的很,以往都是遇到曹氏,但与沈云簌也算十分相熟了,自然先要寒暄几句。
她刚把人带过来,只听到一官眷问:“薛夫人,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沈家之女吗?”
第64章 第64章
◎生死之交◎
薛夫人骤然变了脸色, 这些话只是私底下聊聊,过个嘴瘾而已,怎么说沈云簌现在是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 背地里不管怎样, 表面上还是要客气的。
而这位胸大无脑的官眷好像成心让自己难堪, 更让沈云簌下不来台, 薛夫人冷眼略过:“瞎说什么呢,这位是世子夫人,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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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昨日还说呢, 我可没听错。”那官眷笑着说。
薛夫人无奈, 现在不是与她争论的时候, 她拉着沈云簌来到外面小亭子里。
沈云簌也被薛夫人的行为搞蒙了, 她一时有些不习惯被薛夫人拉着走,另外觉得她好像有事要跟自己说。
“这襄王妃也真是,把一些没眼力见的阿猫阿狗也都请来。”
沈云簌道:“她们说的也没错,以我的出身和家世是高攀了。”
“这话说的, 谁不知道你父兄深受陛下的重用,这枝头也不是谁都能飞的, 得有了翅膀才行,方才是别人胡言乱语,我可没那个意思。”
沈云簌不想听这些解释,直接问道:“薛夫人,你有事对我说是吗?”
薛夫人示意沈云簌落座:“世子夫人真是聪明,我的确有事要与你讲。”
“你说。”
薛夫人正色道:“我是薛家的继室, 与夫君也就齐光这么一个儿子, 希望他以后飞黄腾达, 官运亨通, 作为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考虑总归是好的,对吧。”
“嗯,明白。”
“可是……”说到这里,薛夫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沈云簌连忙问。
“我那儿子要娶一个小官的妹妹,哎呀,你说这都什么事呀,竟然还要我去提亲,我不愿意,还故意不吃不喝和我作对,真是着了狐狸精的道,被那女子迷了心窍,连我这个做母亲的话都置若罔闻。”
沈云簌明白过来,看来薛齐光已经跟薛家的人摊牌了,忙回绝:“可我也帮不到你。”
薛夫人叹了口气:“你帮得到我,我知道你与那女子挺相熟的,我本想直接找那姑娘说清楚,要她收了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可我毕竟是薛家主母,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若以后此事拿去被她杜撰,坏了名声,可怎么了得呢。”
沈云簌明白了,说的不好听一些,薛夫人是又当又立的,接下来,怕是要她做这个中间传话的人了。
“所以,我觉得你帮我传个话,让她别缠着我们家齐光了。”
“薛夫人,你怕不知道吧,秦家姑娘有议亲的对像,就是昭澜书院里的一位品貌非凡的才子,若不是您儿子横叉一脚,人家这是怕是就已经顺利议亲了。”
“什么?”薛夫人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
“哎呀,您不知道啊,这事我觉得知道的人挺多的,可怜秦姑娘,多好的一桩婚事,被薛世子搅黄了,他还真有意思,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住,还要缠着人家姑娘干嘛,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身为女子,您最能明白吧。”
“此话当真?”薛夫人还是不愿相信。
“你去打听吧,秦家兄嫂也是个本分的人,只希望自家妹妹嫁给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没有攀附之意的,即便你们真的去提亲,人家也不一定答应呢。”
薛夫人听明白了,沈云簌站在秦家这边的,要她传话,怕是不可能得了。
“那这样吧,你帮我约她出来,我得见见她。”
“约她出来也可以,但我多一句嘴,做这些不如把自己儿子管好了,毕竟你们这边不占理。”
薛夫人没想到沈云簌这么直白,这话听着不顺耳极了。
想当初,薛齐光瞧上沈云簌的时候,她就不满意,想找个家世好的,若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随了薛齐光的愿,如今的沈家深受陛下器重,沈云簌又生的一副好样貌。
沈云簌被薛夫人瞧的不自在:“薛夫人,若没事,我先走了。”
“行吧,不过你要帮我,三日之后,你把她带到天景阁。”
“我会传话,至于去不去,我管不了。”
这时,魏惜也过来了,把沈云簌叫走了,那边许多姑娘们正在投壶赏花,还有三五成群玩叶子戏的。
魏惜最喜欢的是弹棋,她甚少玩这种游戏,连输三局后,便来求助沈云簌。
沈云簌被唤了去,才知对方是鸿胪寺卿梁大人的二姑娘,梁梦娇。
魏惜告诉她身份的时候,沈云簌想起来,庄晓仪之前议亲又退亲的就是梁家。
她隐约从戚灵溪哪里听到一些事,因兄长与庄晓仪议亲,那梁大公子不服气,亲自找到庄晓仪面前悔过,想要再求个机会,结果可想而知,被庄家赶了出去。
有了这层关系,还怎么能与人坐在一起比赛弹棋,沈云簌直接拒绝,要带着魏惜去看赏花。
可梁梦娇不愿意了,直接起身问:“魏惜,这就是你搬来的救兵,还没开始就认输了,不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是我嫂子,只是不屑与你比。”魏惜说道。
“不敢就是不敢,还不屑,以为自己多厉害呀,我看她就是不行,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像你这等好看的女子,脑子最不好使了,绣花枕头一个,弹棋这等需要技艺的事情,她怎么能会呢。”
魏惜气急了:“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就是赢了我吗?”
在梁梦娇说话时,沈云簌也略略想了一下,梁家一向嚣张,总是避着也不是办法,主动走到棋盘跟前道:“我跟你比。”
梁梦娇得意一笑,激将法还真管用,她已经打败了好几个人了,已经没人愿意跟她玩儿了。
沈云簌坐到棋盘前,开始大杀四方。
弹棋幼时母亲就教她玩儿,虽然近些年没有摸过,但熟悉之后,又是轻车熟路。
几番比赛后,梁梦娇有些后悔了,方才还要一众人夸她棋艺厉害呢,这会都是一些贬低她的话。
什么天外与人,人外有人,做人不能太嚣张。
直到旁边的戚灵溪的几句话,她才知道,眼前跟自己玩弹棋的人是沈家之女,而他的兄长娶了自己兄长的退亲的庄晓仪。
“愿赌服输,我输了。”梁梦娇只想赶紧结束。
魏惜道:“知道我救兵的厉害了吧,哼……”
沈云簌正要走时,被梁梦娇叫住。
“方才有人说你是沈家之女,还真是巧了,你兄长的未婚妻,是我们梁家不要的,你们也别得意,庄晓仪也不是什么好姑娘,她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瞧着知书达理,其实她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娶妻当娶贤,你们沈家要遭罪了。”
魏惜听着这话不顺耳,“梁梦娇,怎么跟我四嫂说话呢。”
妙圆也道:“输不起就别比,拿这话恶心我们家夫人。”
沈云簌制止魏惜:“此事与你无关,不要跟她争论。”
魏惜觉得沈云簌太过谦让了,管她什么身份,先怼回去再说,等她刚要开口时,沈云簌把她拉到身后。
“梁姑娘,我从未听到庄姑娘说起你梁家半点不是,倒是你们,没少在外面说诋毁的话,她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未娶妻就养妾室的人,亲也退了这么久了,为何你们梁家人还不肯放过她,想要看她一辈子嫁不出去才好吗?你们梁家怀揣这么大的恶意,可曾想过,天道自有轮回,凡是皆有因果,以后就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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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梦娇起身道:“是你兄长横刀夺爱,你们才会遭报应的。”
“我兄长与庄姑娘议亲的时候庄家早已与你们没有一点的干系,你们见不得别人好,还到处造谣,沾了你们梁家,还真是到八辈子的霉。”
“你……你……怎么这么狂妄。”
这时,一女子拉着梁梦娇小声说道:“这位是魏世子的妻子,你怎么跟她顶撞呀,再说了,你也不占理呀。”
梁梦娇看了看沈云簌,有些愕然。
她在外祖母家里住了五个多月,只知道魏惜有两个嫂子,一时没搞清楚沈云簌的具体身份。
沈云簌带着魏惜离开了,去了花园里赏花。
魏惜不知沈家和梁家有些弯弯绕绕的恩怨,方才的一席话也明白过来,这时戚灵溪也跟了过来,说着关于梁梦娇的事。
“去年的时候,这梁姑娘因与人争风吃醋,在一场宴会上与人大打出手,最后被梁大人送走了,这才来没多久,又开始嘚瑟起来。”
“原是这样。”沈云簌不知,若是再和争论一下,她会不会恼羞成怒,再做出此等打人的事。
“阿簌,你无需怕她,魏大人的名号,就把她给吓退三分。”
方才梁家姑娘知道她身份后,才住了口的,若搁她没嫁给魏临前,怕是梁梦娇不会罢休。
今日宴席,沈云簌是上座,距离徐清音也十分的近,几次见她朝着自己举杯。
沈云簌不胜酒力,不敢贪杯,只浅浅的尝一口。
宴席中旬时,沈云簌才注意,今日南佳县主没有过来,襄王妃请了许多人,宣王府里没有一个过来的。
宴席结束后,沈云簌本要离开,却被襄王妃单独留了下来。
她觉得与徐清音并不相熟,今日赴宴也只是代表镇北侯府走个过场。
今日的事情比较多,先是薛夫人,后有梁梦娇,脑子里有些纷乱。
徐清音把她带到花园里,给她介绍自己买来的一些牡丹花,有的已经开放。
“早就想和你认识了,一直寻不到机会,贸然叫你过来,又觉得不太合适。”
“王妃,那日在街上,你朝着我笑了一下,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挺让我受宠若惊的。”
“魏将军没跟你说吗?不对,应该是魏大人了。”
“说什么呀?”
“在外人看来,魏大人与郡王关系一般,但其实他们是生死之交,我也是好奇,魏大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郡王说,等魏临遇到一个像母狮子一样的女子他才会妥协,能把他管的死死的,今日一见,却发现你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不是母狮子,是只小羊羔。”
沈云簌笑了笑:“王妃说的对,我的性子确是只羊糕。”
“可你这只羔羊却让魏大人阴霾里走出来了呀,你应该不知道,庐城之战,你家魏大人性情越发孤僻冷傲,郡王心里一直有愧,前几日,两人竟然又能把酒言欢,实在难得。”
第65章 第65章
◎你最懂我◎
“庐城之战?是不是让夫君险些丢了性命。”沈云簌问。
徐清音点了点头, 神色也凝重起来:“嗯,找到人时,就只剩下一口气, 身上的伤倒是不算什么, 心里的伤才难以磨平, 被救下来后, 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一个月不出,不与任何人说话。”
“王妃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事?”
“夫妻一体, 郡王说, 像他这等人, 是不会向任何人敞开自己的伤疤, 也包括最亲密的人。”
魏临的确没有跟他说过去的事, 这些事都是从魏老夫人和婆母那里知晓一些,她也不想刨根问底的问,既然记忆是痛苦的,自然不能让他再重新想起那些事, 遗忘应该是最的办法。
“谢王妃告诉我这些,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其实跟你说这些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魏大人若能在你的影响下和以前一样,郡王心里就会少一些愧疚。”
“愧疚?”沈云簌又不不懂了,眼睛望着徐清音,希望得到一个答复。
徐清音也未想瞒着,时隔四年,这并不算什么秘密了:“郡王错用了人, 险些导致了庐城失守, 可若城破, 那么边关的三座城池都会成为狄国的囊中之物, 魏大人主动带着他手下的精兵伏击,因兵营里出现了细作,导致援军推迟了三天才赶到,粮草短缺,兵力不足,只能浴血奋战,你的夫君,是个英雄。”
沈云簌难以想象魏临所经历的事情,今日才得以清楚事情的原委,一时间如鲠在喉。
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魏临不是好人,即便知道他是为了查案,为了任务,也觉得他是手段残忍、心机叵测之人,能躲着就躲着,可如今看,她对魏临的了解依旧只是表面。
徐清音说了许多边关的事,沈云簌听了之后,才第一次因他的经历心疼他。
浴血奋战,保卫家国,爱憎分明,对待敌人绝不手软,原来他的夫君这样的人。
见沈云簌一直沉默不语,问道:“你还好吗?”
“谢谢王妃跟我说这些。”
这时,一丫鬟过来说道:“王妃,小世子哭闹的厉害。”
沈云簌也作别徐清音:“王妃,叨扰多时,我也该回了。”
“好,往后我这襄王府里随时都能来。”
沈云簌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
云霞的瑰丽的光芒洒在京都城的个个角落,北院也沉浸在夕阳的光辉里。
沈云簌踏入北院之时,长易小跑着过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世子他回来了吗?”
“是,奴才多一句嘴,今日世子和官复原职的御史大人吵起来,从午后到现在脸色就没好过,世子在官署用过晚膳了,今晚估计挺忙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云簌让秋蕊煮了一碗降火气的汤,回到房里换了身衣物,收拾妥当端着小案子来到书房外。
书房的门开着,沈云簌直接走了进去。
魏临抬眼,瞧见一抹倩影,幽暗的眸光渐渐舒缓。
沈云簌把小案子放在桌子上道:“秋蕊做的汤,里面有银耳绿豆,和百合,有降火的功效。”
魏临从长案前起身,来到方桌前坐下。
沈云簌把小勺子放到小碗内:“里面加了些糖,味道会很甜。”
魏临一面用勺子搅动碗里的汤,一面问:“今日去襄王府了?”
“嗯。”沈云簌点了点头。
魏临看着沈云簌,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又主动踏入他的书房,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甚少见你这么主动?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只是觉得夫君每日里挺辛苦的,从官署回来也不能歇息,你记得把这汤喝完,我先走了。”
沈云簌起身离开,被魏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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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自在,因今日知道了魏临不少的事情,莫名有些心虚,想和他关系再近一些,可主动靠近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今日段世昌恢复官职,回了御史台,因这段时日代职,魏临做了许多改革和调整,把以前容易出纰漏的事情重新制定规章,让官员们互相监管。
段世昌得知御史台调整后,气的抓狂,魏临也没让着他,就事论事的吵了一架,险些没把段世昌气晕过去。
虽然吵赢了,可魏临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如今的朝廷需要革新,一众老臣顽固腐朽,软硬不吃,若是战场上,一刀就能解决的事,如今却不得不步步退让。
魏临揉着眉心,目光望向窗外,房外亦是暮色四合。
喝完了碗里的汤,魏临重新坐到长案忙碌前,等他看完最后一摞卷宗后,忽然想到沈云簌说的话,从官署回来也不能歇息,她是不是想让自己作陪了。
想到这里,魏临起身招呼长易收拾书房,兀自去了正房里。
房里的沈云簌正在绞发,妙圆和春罗打趣沈云簌,主仆三人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春罗眼尖,先看到屏风后面有人来,提醒妙圆后两人不言而喻的都离开了。
魏临绕过屏风,在沈云簌旁边的高凳上坐下,看她绞发,一头青丝垂落到腰际,身着淡青色薄衫,腰肢如柳,锁骨莹白,看得久了,便有些失神。
沈云簌从榻上起身,把妆奁前摆口脂、螺黛及一些首饰钗环收拾了一下,平日里不做这些事,可魏临一双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看的她心里十分慌乱。
魏临道:“忘了跟你说了,三叔要回京都了,算下日子,四月底或是五月初。”
这位三叔魏启安,沈云簌还未见过他,以前不甚在意,可自从曹氏那里听到他与母亲有瓜葛,心里就不太舒服,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魏临起身道:“我去净室,你在床上等我。”
沈云簌挑灭了两盏烛台,来到床上翻看昨日未看完的话本,翻看没几页,魏临就出来了。
沈云簌很想和魏临好好聊聊,今日也瞧出他心情不佳。
好在对他一如如常,没有不耐烦,见魏临过来,沈云簌趿鞋从床上起身,主动帮着魏临擦拭脸上的水珠。
魏临也察觉沈云簌有些殷勤,总感觉她有某种目的,可直到灭了烛台,也未见她说什么。
只是隔了一会,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直到把手停在他腹部受伤的地方。
等了半晌,也没见下一步进展,魏临握住沈云簌这只不安分的手道:“你把手放在这里作甚?”
“夫君,你心情不好对吗,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不用你安慰。”
“可我想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不想看你锁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有吗?”
“有,我感觉的出来。”
魏临侧身过来,凑到沈云簌的耳边说道:“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你可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沈云簌想了一下,联想今日听到事,顿时明白了:“你想做个为百姓谋福的好官,是吧。”
“……”
魏临还真以为沈云簌能猜透他心之所想,不知为何,只要看见她的细腰,和一双温婉动人的双眸,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方才见她绞发,脑子里就闪出直接把她摁在榻上的画面,可到底是忍住了。
忍了这么久,就是想听听她有何事所求。
她却只是把手放在伤口处,他已经忍不了,偏她在耳边温言温语的要安慰他,还以为她真的能猜的出来。
听不到魏临回应,沈云簌追问:“我说的对吗?”
“对,夫人还真是了解我呢。”
沈云簌趴在魏临的耳旁,开始她的劝慰:“你若心里苦闷,不要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把身体憋坏的,你以后就告诉我,好吗?”
“为夫心里已经不苦闷了。”
“那就好,夫君,时间不早了,明日你应该还要上朝,早些歇息。”沈云簌适当的拉开一些距离,她感觉魏临的身体很热,跟火炉似的。
只是拉开一些距离后,被魏临握住了柔荑:“为夫是需要一些慰藉……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沈云簌把脸转过去,正想询问时,被魏临翻身后禁锢的不能动弹。
“你不是要安慰我吗,成婚一个多月了,你夫君最想要那种安慰你还不明白吗?”
“……”
“你说得对,憋得太久,身体会坏的,还是你最懂我。”魏临捏着沈云簌的下巴,啄了一下她的唇。
沈云簌一瞬间明白魏临的话,小声求道:“今日去了襄王府,实在乏累,改日可好。”
“你觉得呢?”
借着窗外的月光,可分辨出魏临的脸,他的双眸如深渊里盛开了一朵瑰丽无比又迷人心窍的花。
沈云簌鬼使神差的把细长的双臂攀附到魏临的脖子上,主动吻了魏临,她想吻他的唇,却只碰到了他的下颌。
今日沈云簌行为让他越发的奇怪,以往她从未这般主动。
魏临问她:“你今日怎么了?”
“我……没事呀。”
“你今日去了襄王府,可是知道了什么?”
魏临应该不希望她知道的太多,沈云簌没回他的话,只是把坐在床边的魏临直接拉过来又摁下,把他以往用过的招数活学活用。
这一刻的理智顷刻间彻底沦陷,管她什么目的,哪怕是要了他这条命。
翌日一早,沈云簌虚弱的睁开眼睛,瞧见魏临竟然也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定是要错过上朝了。
“你平日里都不这样,怎么今日也赖床呀。”
魏临只是闭着眼睛拥着沈云簌:“你和一起赖床的感觉真好,等手里的事忙完,咱们去竹水山庄里住着,每日里都睡到日上三竿,可好。”
“是挺好,可你不怕陛下怪罪吗?”
“我已经让人给宫里递了消息,理由是被御史台的段大人气的急火攻心,病倒了,陛下不会怪罪,只会找段大人问清楚缘由。”
原来魏临是故意的,沈云簌松了口气,这会房里亮堂的很,没有夜色掩盖,这么互相瞧着,沈云簌面颊微微泛红。
忆起昨夜种种行为,更加无地自容,把被子扯过,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就只漏出一双眼睛来。
可没了被子的魏临就暴露无疑了,魏临倒是不觉得害臊,只笑着说:“你若想看,那就好好看看。”
“谁要看你,赶紧起来了,若被人知道你我睡到这个时辰……多难为情呀。”
魏临听话的起床更衣,还不忘调侃沈云簌:“你我夫妻,睡到何时关别人什么事,不过想起你昨夜主动索吻,为夫心里现在还欢喜的很呢。”
沈云簌没理会他,只把脸全部盖住。
魏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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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门,只在书房里继续忙昨日未完成的事。
宫里的消息也很快传来,段大人被永徽帝训斥一番,要他按照魏临之前指定的规章做事。
沈云簌则是去听风巷,寻了秦悠,把薛夫人要见她的事转达过去。
得知薛齐光求薛夫人提亲后遭拒绝,还以此绝食抗争,秦悠很意外。
她已能猜到薛夫人找她会说些什么话,她脾气也不好,真怕急眼后,跟薛夫人吵起来,左思右想道:“是他们一厢情愿,不关我的事,我不想见她。”
沈云簌总觉得薛齐光不是一时兴起,秦悠没少编排他,可他却如打不死的小强一样,越挫越勇。
“他若真的为你在薛家争得一席之地,你就不考虑他一下吗?”
秦悠微微叹了口气:“阿簌,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即便他们真的不在意我的家世,我也达不到薛家人的要求,你跟薛夫人说,只要她管住她的儿子不要来寻我,我也绝不会主动凑上去,若和方远行的婚事作罢,那我就会离开京都,回去寻我父母,寻个寻常百姓嫁了。”
沈云簌明白了,无论秦悠做出什么决定,都该支持她的选择。
这边薛夫人听到回话,也是想不通,像他们这等高门,应该想方设法的嫁过来才对,但她也安心了,直接把秦悠的话对薛齐光阐明,好让他死心。
薛齐光听了后更加心灰意冷,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薛夫人心疼儿子,唯恐他有什么三场两短,站在门外,好话说了一箩筐,薛齐光也表示理解薛夫人。
只是第二日,这人就不见了。
起初薛夫人没在意,觉得他应该是外面散心了,可一连两日不见人,心顿时慌了。
她先去寻沈云簌,要她带自己去秦家看看,秦家这边什么也没问出来。
直到三日后,收到了薛齐光的一封信,他已经进了李将军的麾下,要做出功绩来,并求陛下赐婚。
沈云簌也是后来才得知,那日薛齐光在大街上遇到魏临,一番求助后,魏临给他指出一条明路,要么参军,要么考取功名。
薛齐光选择前者,因秦悠总嫌弃他没有血性,太过柔弱。
薛夫人也被气晕了过去,但文国公却十分开心,觉得自家儿子成长了,还扬言若真的做出一番功绩来,就答应他的所有要求。
四月在热热闹闹中过了一大半,京都城外春意正浓。
宜州的两个掌柜赶来京都,和沈云簌回合,沈云簌早已想好了经商的门路。
在去年她从宜州到京都的路上,看到各地许多的精美的手工制作,也从中了解各地的差价很大,想从各地低价采购一些货物,然后在京都设立一家比较齐全的货铺。
两个掌柜觉得可行,一番商议后,各自领命做事,一个负责采买,一个负责经营。
得知沈云簌做起了买卖,邓氏也有些跃跃欲试,思来想去后想参一股,沈云簌当即答应,特地写了两份书契。
曹氏对两人的行为嗤之以鼻,觉得沈云簌做的买卖一点也不体面,货铺也只是比杂货郎的规模大一些而已,免不了一番嘲讽,沈云簌也未和曹氏计较,多说无益,还不如好好经营手里的事。
五月初时,镇北侯府接到一个消息,魏启安不日就要到达京都了。
曹氏听到消息后,当场喜极而泣,他与魏启安已经一年多都未见过面了。
这日,魏家女眷都聚集在福安堂里,魏临和魏启年去城外亲自接人。
第66章 第66章
◎管管你媳妇◎
众人里, 最期待的莫过于曹氏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魏启安时,他骑在一匹白马之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自从成了婚, 夫妻聚少离多, 好在有一双儿女, 撑着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
终于, 管事的来传话,说人来了, 已经快到福安堂了。
曹氏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了, 魏老夫人对曹氏说道:“三媳妇, 你赶紧去迎一迎。”
曹氏答应一声, 脸上的笑已经是抑制不住, 她最想见的,自然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其次才是魏启安。
出了门后,曹氏从一众人里看到了阔别已久的魏灜, 他身量与魏启安几乎一样高,不知是年龄长了一岁, 还是在军营里历练的缘故,只感觉整个人气质沉稳了许多,都有些不太敢认了,看着魏灜,曹氏喜极而泣。
魏灜看见了曹氏,加快了步伐走上前:“母亲。”
“真好。”曹氏上下打量着魏灜:“我家灜儿又长高了, 为娘都快认不出了。”
这时, 魏启安也走来, 见了曹氏后, 淡淡的说:“先回房吧。”
进了厅堂里,魏启安带着魏灜给魏老夫人行了大礼。
这时,曹氏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始终不见魏瑶,随即问道:“瑶瑶呢?”
魏灜回道:“我姐她没来。”
“没来?”曹氏急的跳脚,质问道:“为何没来?我在信中再三讲明,必须把人带回来,她还要议亲呢,你们这是要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呀。”
魏启安说道:“不是跟你说了,魏瑶议亲的人是明州知州家的贺公子。”
“我也在信中说了,我不同意,你怎么让她嫁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魏老夫人敲了敲桌子:“刚回来你们就吵架吗?不怕底下孩子们看笑话。”
夫妻两人都没再说话,一个低头,一个四处打量。
魏老夫人招呼后面的沈云簌过来,并给魏启安介绍道:“这叙淮的妻子,也是晚言的女儿。”
沈云簌向魏启安行礼:“阿簌见过三叔。”
魏启安侧身看了一眼沈云簌,但很快收回了眼睛,语气平缓道:“一转眼就这么大了,今日来的匆忙,回头给你补上见面礼。”
沈云簌点头应下,退到魏老夫人身旁。
曹氏一直都在注视魏启安看沈云簌的反应,这和她想的有些出入,沈云簌和她的娘亲长相还是很想象的,看到心上人的女儿,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心里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魏启安和一众人寒暄问安,和魏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一路劳累,要他父子二人先歇息,接风的宴席设在晚上。
曹氏被魏老夫人留住,因魏瑶的事好一顿开解。
曹氏还是无法接受魏瑶嫁到明州的事实,哭丧着脸道:“那个地方冬日里冷的很,我可怜儿的瑶儿总不能呆一辈子吧。”
“怎么可能,那位公子我打听了,值得托付,再说了,以后他考取功名,还能回京任职,不要过早下定论。”
说到底,若不是当初魏临提议让魏瑶明州,就没有这档子事,若她当时再开解一下魏瑶,说不定和纪家的事就成了,哪里会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曹氏离了福安堂,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魏灜唯恐夫妻两个不和,和曹氏好一顿劝说。
“母亲,明州的贺公子人不错,文武双全,配得上我姐,这次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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